第二章 妖獸

第二章 妖獸

一招一式之間,大開大合,隱約之間風雷聲涌動,小小年紀,竟然頗有些宗師之境,實乃是天生的武才。王啟看得直是點頭,臉上掛滿笑容。

武道一途,修的乃是本心,本我,招式之間,境由心生,念由意發,有的人天賦異常,縱使是普通的莊稼漢把式,施展開來,也是意境深遠,威力巨大。龍雲以十歲年紀,便『吐氣如練』。拳法招式之間大開大合,已具有武學宗師的一絲韻味。

不知不覺間,一套七十二路通臂拳打完,除了龍雲外,眾孩子額頭上已經微微出現了些汗珠,沒練出內勁,氣息不能悠長,內勁不再生,再加上七十二路通臂拳乃是剛猛一道,眾孩子年紀也不過十旬左右,一套拳法下來,自然有些稍稍的吃不消。

「好了,今天到此為止,武學一道,乃循序漸進,若是強求,便會壞了根基。」王啟環視眾孩子一周,聲音威嚴的說道。

一群孩子聽完,興高采烈之間一鬨而散,畢竟是一群孩子而已,聽到可以休息,自是心裏高興,片刻間走的七七八八。龍雲收了身上的勢,氣沉丹田,緩緩吁了口氣,對王啟點了點頭,方才轉身向自家方向走去。

大王村,三百八十戶,除了龍雲一家,盡皆王姓,張王李趙,乃鴻蒙大世界大姓,人口眾多,數之不盡。大王村,三百七十九戶王姓,約莫千五百人,在南瞻部洲,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村落了。

「龍雲,昨日我爹爹進山,打了一隻吊睛白額大蟲,今日我娘親把它燉了,晚飯時你來我家吃吧,大蟲的肉,可香了。」一個比龍雲高半個頭的孩子跑過來對龍雲說,這孩子名叫王虎,濃眉大眼,一臉憨厚樣,但卻和龍雲玩的甚好,他比龍雲大三個月,個頭卻高了不少。二人從小便扯著開襠褲一起長大,王虎父親乃是村裏天生大力士,經常進山打獵,每次都有收穫,賣掉一些,留下一些來吃,生活倒是頗為富裕。

「好的,那一會晚上我去你家哦,現在我要回家幫娘親做活,咱們一會見。」龍雲笑着點了點頭,對王虎說道。

王虎道:「那好吧,嬸嬸身體不好,你要去多幫幫她。晚上我等你來了再吃。」山裏的孩子,總是早熟,遠比城裏那些同齡的孩子明白的生活的艱苦。

龍雲辭了王虎,往家裏行去。

如今正值正午,烈日高懸,曬得人頭皮火辣辣的疼痛,在大王村的西頭,一間不大的土牆茅屋前,周圍圍着半人高的籬笆牆,一個三十旬左右的美婦人,坐在一個小石凳上,手裏正握著一個小小的鎚子,輕輕的將簸箕里的蠶繭敲破,神情專註。

「娘,我回來了。」龍雲跨進院子,對着婦人叫道。

婦人放下手中的小錘,抬頭看向龍雲,眼裏滿是幸福,笑着道:「回來了,肚子餓了不?廚房裏有我給你燉的粥,我給你晾著呢,現在可能剛剛好,你快去喝了吧。」

龍雲幾步跑了過來,點了點頭道:「恩,那我先進去吃了再來幫你。」

婦人笑道:「去吧,娘親一個人能忙得過來,吃完之後你去和小虎他們玩吧。」

龍雲已經跑進了屋子,聽得娘親這樣說,嘟囔道:「太陽這麼烈,小虎回家肯定是要睡覺的,等我吃完我幫你敲完,你也睡個午覺吧。」

婦人聽完,笑容滿面,也不在說話,兒子懂事,做娘的心裏自然高興。

不一會,龍雲已經喝完,自屋裏跑了吹來,環抱着婦人的脖子,問道:「爹爹有沒有起來?」

婦人搖了搖頭,道:「還沒呢,你爹的酒快沒了,待會你去村頭幫他買點。」說完不在說話了。

龍雲一家,十年前搬來大王村,母親從來沒有對龍雲說過他們家的半點往事,聽村裏的人說,十年前,龍雲一家搬來的時候,龍雲才個把月大小,他爹也是一身血跡,神情萎頓,這十來年,也沒有像其他的村民那樣的進山打獵,每日以酒度過,龍雲一家,便是由他娘親每日養蠶為生。

「娘親,爹為什麼那麼喜歡喝酒,小虎的爹,每天都進山打獵,天天都吃肉,爹為什麼總是在家裏不出門呢?」龍雲接過娘親手中的小錘,一臉不解問道。

婦人神色黯然,摸了摸龍雲的頭,道:「大人的心裏,總有些抹不去的傷痛,你不懂的。」

龍雲也不在說話,十來歲的孩子,心裏哪想那麼多,便是心裏想知道,這麼多年來,娘親也不曾對他說,便專心的敲著蠶繭。

「對了娘親,師傅說我快要開啟『仙藏』了。」龍雲想到早上的事,便開口對母親說道。

婦人點了點頭,笑道:「雲兒是最聰明的,當然能開啟『仙藏』。」彷彿她對龍雲能否開啟『仙藏』,並沒有太大的在意。

「娘,以後我也會變得和小虎他爹一樣厲害,進山去打吊睛白額大虎,燉來給你吃。」龍雲一臉認真的說道,在他看來,能打死一隻吊睛白額大虎,燉給自己的娘親吃,那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娘兒倆將蠶繭敲完,龍雲回屋子修鍊去了,打坐入定之後,神遊天外,一晃半天時間過去了,鼻息間吞吐的白練,約莫長了一寸左右,收功下床,頓時感覺神清氣爽,想起了中午王虎叫自己去他家吃虎肉,現在天時已晚,現在去,估計剛剛好。王虎和龍雲,早就不分彼此,你來我家吃,我去你家吃,那是經常的事兒。

推開門,見娘親孩子正在給父親洗衣服,跑了過去,道:「娘,我去小虎家吃虎肉了。」

婦人回過頭來看了兒子一眼,笑道:「去吧,早點回來,來的時候記得給你爹買點酒。」

「知道了,娘親。」龍雲高興的點了點頭,向著院子外跑去。

突然,龍雲頓住了腳步,轉過頭對娘親道:「娘,你看,你看,火燒天,燒的好厲害。」

婦人聽得兒子叫喚,抬起頭來,只見遠方天際,紅彤彤的一片,火光耀眼,壯觀異常。

「剛剛還是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火燒天了呢?」婦人低聲自言自語,又對龍雲道:「雲兒,你等下再去小虎家,這火燒天娘親覺得有點奇怪,你先回屋吧。」

龍雲笑道:「娘親,這火燒天,又不是沒見過,有什麼奇怪的。」

婦人皺眉道:「不,這次不一樣,以往火燒天,乃是雲層之間的奧妙,你看,這次的火燒面,明顯的火光通天,只怕真的是有大火。」

龍雲聞言,仔細望去,真的發現火光通天,不由得眨了眨眼,火光處,乃是億萬大山的頂上方,心裏想,只怕是億萬大山中起火了。

刷——

那還在遠方的紅光,迅速向著大王村這邊靠近,速度極快,瞬間只怕已越過百里。

「不好了,娘親,火燒過來了。」龍雲大呼一聲,轉身跑向婦人。

婦人放下手中的衣物,望着越來越近的火光,神情間一片肅然。

「娘,你看,你看,那是什麼。」龍雲指著越來越近的火光中,對着娘親喊道。

婦人順着龍雲的手指看去,之間那團無盡的火光中,有兩隻生物在翻滾騰飛,一隻獨腳的異鳥,而另外一隻,竟然是一隻狗模樣的生物。

「畢方!天狗!」婦人大驚,忙對龍雲道:「雲兒,快去叫你爹爹起來!」

龍雲正要起步跑進屋子,突然感覺熱浪撲面,幾欲站立不穩。

「來不及了,雲兒,站在娘親身後。」婦人這一瞬間,竟然一反平日的溫柔狀態,一把將龍雲拉在自己身後,凝神望向天空中激斗的兩隻大能凶獸。

「娘,爹爹怎麼辦。?」龍雲叫道。

「不用擔心他,他沒事。」婦人道,話剛說完,只聽得一片慘叫聲響起,此起彼伏,連成一片。兩隻凶獸的戰場,已經逼近了大王村的村口,村口的茅屋,已然通通被燒了個精光!

「娘,小虎怎麼辦?」龍雲望着娘親的背影,大聲問道。殊不知,他現在自己已是自身難保,卻還在想着朋友,但這已說明,龍雲雖小小年紀,卻有着至情至性的本性。

「娘也不知道怎麼辦。」

眼見畢方與天狗,已越來越逼近,兩隻凶獸的怒吼聲震得龍雲耳朵發麻,滾滾的熱浪,撲面而來,周圍的房屋,盡皆被燒成灰燼。兩隻凶獸中間,有一拳頭大小的東西,隨着兩凶獸的爭奪,上下翻滾,在這無盡的高溫中,竟然還完好無損。

凶獸凌空,眼見龍雲母子二人危險萬分,只怕只要一瞬間,這恐怖的熱浪,就能將兩人化為灰燼。

「孽畜,休得放肆!」一聲怒喝傳來,一隻擎天巨掌憑空出現,帶着萬鈞之勢,猛的劈向酣斗中的畢方,天狗!莫大的威勢,將方圓數十里滔天的火光,劈的倒退數十里。巨掌翻滾,將兩大凶獸爭奪之物一把抓過。龍雲母子二人盡皆被震飛數丈,凌空中,婦人一把帶過龍雲,腳步凌空七踏步,平平穩穩的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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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蒙仙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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