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臨近入魔

第十八章 臨近入魔

「我……」他一時竟有些慌亂了。

「你騙我……你又騙我……」她絮絮的說着,竟緩緩流下了眼淚,「你騙我……」

「千玄!」夜子嵐手中力道更緊,「你聽我說,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我……」

「呵呵……」她笑着,手中推搡着他,「放開我。」

「你……」他一愣,手中的力道鬆了些,她趁機掙脫。

君千玄站在窗前,「你已經騙了我三次了……第一次,我只覺得幸運;第二次,我只覺得悲傷;這次……這次我……」

她說着,眼淚源源不斷的湧出,「既然這樣,我走。」

說罷,夜子嵐還沒來得及阻止她,她便已經飛身跳了下去,落在定江江岸,施展輕功,很快便沒了人影。

他忽然意識到什麼,連忙往她走的方向追去。

君千玄腳步不停,很快便到了城門處,她一心只顧著往前沖,沒去顧忌什麼,就那麼,一路用着輕功,往普善寺去。

夜子嵐在後面追上她,卻只能夠看見她的背影,他已然提起的全力,卻還是追不上,這更讓他確定,她已經將自己修鍊的功法用了上來。

生怕她走火入魔,夜子嵐窮追不捨。

前方的君千玄完全不知後面有人跟着她,只一味地往前跑,正在拐角處,忽然看見他的身影,連忙加快了腳步。

他微微蹙眉,正要跟上去,卻發現她已經沒了蹤影。

不知不覺就過了半個時辰,夜子嵐抬頭一看,山上便是普善寺,而她卻往另一個方向去了,不是去普善寺,那就一定是……

君千玄跑了許久,終於看見了目的地,她鬆了口氣,伸手撐著一塊墓碑,一口鮮血驀地吐出,噴在墓碑上。

她一慌亂,連忙拿了袖子去擦。

擦了許久,終於擦乾了血,卻留下了痕迹,她鬆了口氣,靠着墓碑坐下來,「爹……」

她不過才坐了一下,便察覺到他追來了,連忙站起身來,離開這裏。

夜子嵐落在墓碑前,看着上面一行字,還有血跡,心中更急,卻不知她又去了哪裏。

「真是……」他喃喃一句,往普善寺方向去了。

「普善大師。」

他急匆匆地來到普善的院子。

「皇上?」普善從屋裏出來,「鈺兒剛剛被她娘接走,你這是……」

「剛剛?」他挑眉,「他們去哪了?」

普善蹙眉,「就在以往她住的院子裏,怎麼了?」

「好。」夜子嵐點點頭,往君千玄住的院子去了。

來到院子裏,只見房門緊閉,寂靜的很。

「千玄?」他皺着眉,喊了一句。

屋裏沒人回應,他上前推門,門卻是從裏面反鎖著的,他這才確定,君千玄在裏面。

「千玄?」他喊著,「千玄,出來吧,我們現在就走好嗎?」

「千玄?」

……

整整一日,夜子嵐都站在門外,一動不動。

次日,夜子墨帶着一些朝臣來了普善寺。

朝臣們都在外面等著,畢竟這裏一般只有夜子墨能夠進來,而這次,他不僅進來了,還帶上了夜子楓。

「等見到了普善大師,你什麼都會知曉。」他說着,帶着夜子楓去了普善的院子。

「子墨?」普善從屋裏出來,看見夜子楓時,不由愣了。

夜子楓看着他,眼中滿是不可思議與疑惑,「他……他是……」

夜子墨撇撇嘴,不可置否的將夜子楓放在地上,「你們慢慢聊,我先去找皇兄。」

普善上前將他扶起,「子楓……你……」

「你是……父皇?」夜子楓試探的叫道。

他頓了頓,「嗯。」

「你……你怎麼會是……」夜子楓現在只覺滿是不可思議。

普善將他手上的繩子解開,「先坐下,我慢慢說給你聽。」

夜子墨來到君千玄住的小院,「皇兄?」

夜子嵐站在原地,一動未動。

「皇兄?」他再叫了一句。

夜子嵐這才動了動身子,「子墨?」

「皇兄,皇嫂……在裏面嗎?這是……怎麼一回事?」夜子墨疑惑的走上前來,向屋裏喊了一句,「皇嫂?皇嫂!」

「別喊了,她不會答應的。」他緩緩說道。

「皇兄,你們這又是怎麼了?」夜子墨不解的看向他。

夜子嵐沒有說話,他卻忽然想通了,走到門口,「皇嫂啊?你要相信皇兄!他連禪位的詔書都寫好了,你怎麼不信他呢?」

裏面仍然沒有回應。

「皇兄,皇嫂會不會不在裏面?」夜子墨問道。

他搖搖頭,喃喃道,「不會的,她一定在,我……我甚至能夠感覺到她的氣息。」

「既然這樣……」夜子墨頓了頓,「朝臣們都在普善寺外,想要見你,我在這看着,你出去一下可好?」

夜子嵐蹙了蹙眉,「出去做什麼?我就守着她便可。」

「皇兄,你……」夜子墨還想勸他什麼,他卻已經走出了院子,「幫我把她看好。」

夜子嵐一路走到普善寺外。

普善寺的大門緩緩打開,原先亂作一團的朝臣連忙排好隊列,「吾皇……」

話還沒說出口,夜子嵐便打斷他們,「夠了,從現在起,我不是你們的皇帝,你們不需要跪我。」

「什麼?」眾人交頭接耳,都是議論紛紛。

「自今天起,你們的皇帝是子墨,禪位詔書我早已寫好,在御書房中的書架裏面。」他說罷,便要轉身進普善寺。

「皇上,此萬萬使不得啊!」朝臣們又不同意了,晉國公站出來,「皇上,秦王雖是滿腹才華,但始終……不是先皇親封,況且,他在大婚之日,立了此生一妻的誓言,皇帝不都是三宮六院?這怎麼能行!」

「先皇?」他挑眉,「若想見先皇,都跟我進來。」

「什麼?」眾人不解時,夜子嵐已經進門去了。

普善寺的大門也沒有關閉的意思,官員們紛紛跟在他身後,一齊進了普善寺。

「大致……就是這樣。」普善正將當年之事一一說來。

夜子楓沉默不語,正抬起頭,想說什麼的時候,卻見普善皺着眉頭,看向院子外面,「父皇,怎麼了?」

「唉……」他嘆了口氣,示意夜子楓往那邊看。

夜子楓也跟着看去,之間夜子嵐步履飛快的走來,身後跟了一大批官員,都為了追他,跑得氣喘吁吁。

他走上前來,看向普善,「給他們解釋解釋吧!」

說罷,夜子嵐立刻去了君千玄的小院。

普善揉揉額頭,看向那些官員。

在看見他的第一眼,晉國公和畢老將軍這種兩朝元老便都換上了驚愕的表情。

「先皇……」晉國公試探的叫道。

普善點點頭,「這是晉國公吧?」

……

夜子嵐回到小院,夜子墨如約守在那裏。

「你先走吧。」他緩緩說了句,繼續站到門前。

「難怪你要站在這裏,原來皇嫂把窗戶全給封住了。」夜子墨喃喃說了句,「那我先去父皇那裏。」

「嗯。」他點頭。

夜子嵐就這麼站在外面,又是一天一夜,忽的,他想起了什麼,猛地敲門,「千玄?千玄?」

今日已是十八,恰恰是寒毒發作的時候,他心中焦急,也管不得那麼多,便要破門而入。

正在他快要將門打開時,裏面忽然傳來久違的聲音,「別動!否則我再也不會原諒你。」

他頓了動作,「好,我不動,可……你的寒毒發作了嗎?我……」

裏面再未回話。

夜子嵐就在外面焦急地等了許久,裏面忽然傳來摔壞了什麼東西的聲音,他心一橫,將門踹開來。

君千玄正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面上滿是冷汗,面色發白,嘴唇發紫。

「千玄?」他連忙上去,將她抱起,環視一周,卻沒有鈺兒的身影。

她費力的睜開眼,看清是他,用盡全力一推,「滾!出去!別讓我看見你!」

「千玄!」夜子嵐無奈的喊了句。

她緊緊咬牙,運起內力,想要儘快拜託寒毒。

「不可以!」他將她攔住,「不能再用這個……」

「別管我!」她費力的坐起身,繼續運行內力。

「千玄!」他一急,便要點上她的穴道,讓她無法繼續運力。

誰料君千玄竟靈活的一閃,夜子嵐抬起頭,見她雙目中滿是血絲,雙眼通紅,頭髮散亂,活脫脫一個惡魔的樣子。

心中一痛,他立刻從地上起來,她卻詭異一笑,飛快離開了。

他一急,生怕她傷到別人,連忙追上去。

君千玄沒有往朝臣們聚集的地方去,而是直接去了普善寺的那個臨近懸崖處,下面便是定江湍急的江流。

洞悉了她去的地方,夜子嵐更加的擔憂。

等他到達時,君千玄正趴在地上,十指嵌進土裏。

「千玄?不可入魔!你快回來,我們從此後,便去周遊天下,可好?」他輕聲道。

君千玄的身影一僵,緩緩抬起頭來,看了看他,眼中的紅竟散了些。

「千玄?跟我走吧!鈺兒還在等我們呢!」他聲音很是輕緩。

「鈺兒……」她愣愣的喊了句,眼中的血紅總算只剩下了一點,她站起身來,「我……」

她還沒說出來什麼,便捂著腦袋,極其痛苦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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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心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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