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大結局(3)

192、大結局(3)

薇安漲得臉色通紅,一把推開了靳東,大罵道,「靳東,你這個王八蛋。」

靳東直接自動忽略了薇安那句話語,直接從上衣口袋裏取出了那條夏日物語,不顧薇安瞪眼,直接將它戴在了薇安的脖頸上。

見薇安沒有反抗,這才滿意的討好道,「老婆大人,我知道現在你還想不起你過去的記憶,但是我相信你就是我的瑤瑤,不管你換多少張臉,我都能夠感覺得到你就是她,二十多年前,我們之間正是因為這條夏日物語才互相認識,從你兩年前你離開我的那天,我就發誓,如果上天讓我再次遇見你,我一定會好好珍惜你,現在我終於找到你了,我記得在S市我們之前有約定過如果你懷孕了,我就會娶你為妻,你也會嫁給我,現在是我們都該兌現諾言的時候了。」

看着說得深情款款的靳東,薇安只是轉了轉眼眸,一滴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出來,心裏感動得要死,偏偏嘴上卻是不饒人。

「看不出大名鼎鼎的靳少,也會哄一個女孩子開心,就是還不知道這情話說給多少女孩聽過,還有,竟然敢在我吃的東西里動手腳,你這贏也贏得不光彩。」

靳東知道薇安是默許了,立馬樂呵呵的笑了,保證道,「老婆大人,我保證對你是一心一意的,再說那晚上可還是我的第一次呢,你吃了人家是不是得對人家負責呢?」

薇安扯了扯嘴角,她怎麼感覺她上了賊船的感覺,試問這個不正常的男人還是靳東嗎?說起話來都能夠讓她的雞皮疙瘩掉一地。

「老婆大人,我們現在就去把這個消息告訴我爸,讓他老人家也高興高興,你說好不好?」

薇安想到靳老爺子病危,也懶得和他計較,不悅的點了點頭。

她點頭點得有些不情願,可某個男人可不這麼覺得。

靳東不顧薇安的生氣,直接拉着她的手走到了老爺子的病房。

江超一看到兩人手牽着手走進來,就識趣的跑去了外面。

靳東牽着薇安的手站在病床前,靳東看着病床上虛弱得不成樣子的靳老爺子,開口把薇安懷孕的事情說了出來。

「爸,薇安懷了我們靳家的孩子,你現在已經升級當爺爺了,所以你一定要把身體養好,到時候親眼看着我和薇安步入結婚的禮堂。」

靳東的話剛落,靳老爺子聽完情緒突然有些激動起來,儀器一瞬間發出急促的響聲,靳東有些嚇壞了,忙喊道,「爸,你別激動,深呼吸,快,深呼吸。」

靳老爺子強壓着情緒,憋住氣深呼了幾口氣,這才平復了些許,儀器的聲音也隨之安靜了下來,靳東這才鬆了口氣。

「爸,醫生說過的,你的情緒不能夠太過激動,等找到了匹配的心臟,到時候就可以做手術,你又可以正常的生活了,你現在就先忍耐,好好調養身子知道嗎?」

靳老爺子點了點頭,看着薇安,沖她招了招手,薇安整個人也蹲了過去。

靳老爺子一把抓過薇安的手放在了靳東的手心裏,握著兩隻手眉開眼笑。

薇安在這一刻不知道為何突然有些酸楚,有些難受,突然間又想到了秦崇山的死,看着病危的靳老爺子,她出口安慰道,「爸,你先好好養病,等你病好了,就可以親眼看到我和靳東結婚了。」

靳老爺子沖他們點了點頭,另一隻手突然摘下了鼻樑上的氧氣罩,看着兩人笑得慈祥。

「好,結婚好,結婚好啊……我有孫子了,我要當爺爺了,我總算等到了這一天。」

靳老爺子說完,沖着兩人笑了笑,搭在兩人手背上的手漸漸滑落,癱落在床沿。

緊接着,屋內響起了一道尖利的聲音。

查房路過的護士聽見這道響聲,忙衝進了屋子,沖着薇安二人大喊道,「病人怎麼樣了?」

薇安看了一眼大哭不止的靳東,才轉過身沖着護士搖了搖頭,示意她出去。

護士會意的走了出去,拉上了房門。

薇安拍了拍靳東的肩膀,「靳東,想哭就哭出來吧。」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此時的靳東早已褪去了那個受萬人矚目的光環,成為了一個普通的男人。

「靳東,你還有我,還有肚子裏的孩子,別再傷心了,人死不能復生,我們活着的人更應該活得漂亮,我相信伯父一定會在天上看着你的,你一定要早些振作起來,守住你想要守護的東西。」

「薇安,謝謝你,謝謝你陪在我身邊,讓我不再那麼孤單,讓我有勇氣去接受這一切。」

薇安沒說話,只是將靳東埋在她腹部位置的頭往懷裏攬緊了幾分,像是想要給靳東一絲溫暖。

後來,靳老爺子死的事情靳東是低調處理的,去送老爺子的人就只有靳東和薇安以及江超三人。

準確說是靳東沒有通知靳家其他人,現在的靳家已經是只剩下靳東了,靳新偉等人在靳東拿到和雲堯合作后,靳東就成為了靳氏的總裁,想方設法的將靳新偉他們手裏的股票也套到了手裏,而靳家其他人則通通都被掃地出門。

墓園有些冷清,樹木蕭條,落葉在秋風的吹襲下翩然落下。

青石路上,靳東站在靳老爺子的墓碑前一句話也沒有說,江超在祭拜完后就識趣的走開了,薇安見靳東如一尊雕塑般站在那裏動也不動,這才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別傷心了,除了伯父,你還有我,還有我肚子裏未出生的孩子。」

靳東心中一陣感觸,翻身抱住了薇安,在她耳邊囈語,「薇安,謝謝你,謝謝你陪在我身邊,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這麼堅強。」

薇安也緊緊的摟着靳東,拍了拍他的背,兩人抱了好久,直到天色慢慢暗下來。

薇安掃了一眼陰霾的天空,沖靳東喊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不然就下雨了。」

「好,我們這就回家。」靳東說着,回頭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牽着薇安的手走出了墓園。

回家,這還真是一個溫暖人心的字眼,薇安想着看向了靳東笑着的側臉,整個人也開心了幾分,她卻是沒有注意到她嘴角那抹濃郁的笑意。

由於大雨來勢洶洶,兩人還沒有走出墓園,渾身就被雨水淋透。

靳東擔心薇安着涼,孩子也會跟着受影響,就建議薇安先去他家換一身乾衣服。

薇安突然覺得初為人母的感動,為了孩子,無奈之下只得答應跟着靳東去了他住的別墅,梨園。

薇安裹着浴袍,順手從櫥櫃里拿過一條幹毛巾擦著頭髮從浴室里走了出來,沖早已洗漱好坐在沙發上處理公事的靳東喊道,「喂,靳東,你這裏有沒有適合我穿的衣服?有的話你先借給我穿回去,我改天給你送過來。」

靳東手指下點了一下enter鍵,滿意的笑了笑,這才放下電腦,起身伸了個懶腰。

忙碌了這麼久,總算是把這幾日欠下的公事給處理完了。

靳東看着薇安,一下子失了神,直到薇安再度催促,靳東考慮了幾分鐘才回答。

「適合你穿的衣服沒有,我已經讓江超去給你買了,你就先在這裏住下來,陪我吃頓飯再說吧,再說外面雨這麼大,江超不在,我沒有車你回去也不方便不是,等江超回來了我就讓她送你回去。」

薇安知道靳東是故意的,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得暗忖著下次別再輕易上當受騙就行了。

「我來給你擦,你現在是孕婦了,得注意休息。」

靳東說着湊近薇安,不容她拒絕直接拿過了薇安手上的毛巾,將薇安整個人推到了沙發上坐下,這才拿起毛巾小心翼翼的為薇安擦著頭髮。

靳東沒有說話,手上的動作卻是沒有停。

室內的氣氛顯得有些壓抑,薇安考慮到靳東的父親剛剛過世,心情不大愉悅,也沒有和靳東插科打諢。

「嘶,好痛……」薇安突然嘶疼的大叫了一聲,擰著眉心倒吸了幾口涼氣,這才轉過身對着靳東不滿的喝道,「你到底會不會擦頭髮啊,都痛死我了……」

聽到薇安的低吼聲,靳東才意識到他自己不小心走了神。

看着怒氣洶湧的薇安,忙道歉「對不起,我親愛的老婆大人,我真的不是故意,你原諒我好不好?快讓我看看,我剛剛都弄到你哪裏了?還疼不疼?」

薇安將臉一側,不滿道,「看吧,你剛剛弄到我耳朵了。」

當靳東一看到薇安戴在耳朵上的那枚耳鑽,整個人瞬間愣住了。

薇安耳朵上此時戴着的那枚耳鑽正和當初慕婉瑤去酒店偷畫時留下的一模一樣。

靳東的臉色因為激動而漲紅,整個身體的細胞都在叫囂著,是她,是她,就是她。

見靳東失神,薇安再度不滿的開口,「我說,這會兒耳朵都在發熱,肯定也紅了吧。」

靳東的思緒被薇安的話語拉了回來,靳東扳過了薇安的身子面向他自己,有些含吐不清的開口,「薇安,你耳朵上這枚耳鑽是誰給你的?」

薇安也沒有多想,如實作答,「是溥駿給我的,他說是救起我的時候,我的身上什麼都沒有,唯一有的就是這枚耳鑽,我也是近期剛剛收到的。」

靳東聽完她的話,整個人再度愣住了,由此可見,薇安就是他苦苦尋覓的慕婉瑤。

「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瑤瑤,我終於找到你了。」

薇安看着緊緊抱着她激動得不成樣子的靳東,故作無辜的開口,「靳東,你弄疼我了,還有什麼瑤瑤啊?我是薇安,我才不是你的什麼瑤瑤。」

靳東被薇安用力推開,他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態,也不管薇安剛剛都說了什麼話,略微激動的開口,「薇安,你在這裏等我幾分鐘,我馬上就回來。」靳東說着拉開門跑了出去。

薇安看着靳東的急匆匆模樣,唇角的笑意更濃。

靳東在書房裏一陣倒騰,取出了那枚他曾經放在盒子的那枚耳鑽。

薇安看着遞在她面前的小盒子,心裏對於裏面會是什麼東西卻是猜了個大概,為了不被靳東看穿,還是故作迷茫的問了句。

「靳東,這裏面是什麼,至於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

靳東沖她抬了抬下巴,笑得和煦,「是什麼東西,你打開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薇安笑得甜蜜,很是期待的打開了盒子,卻見裏面安靜的躺着一枚耳鑽。

她認得出那枚耳鑽,從款式上就知道和她耳朵上戴着的那枚是一對。

「這是什麼意思?」薇安問,她有些鬧不明白靳東的意思。

「我親愛的老婆大人,事情是這樣子的,這枚耳鑽呢,準確說是慕婉瑤當初去酒店偷畫時留下來的,而現在你耳朵上有着的這枚耳鑽,和這枚正好一對,你不信可以仔細瞧瞧。」

「而且我也有問過秦穆姍,她說過這對耳環是慕婉瑤自己設計的,世界僅此一對,還是根據慕婉瑤這個名字得來的,mwy正是慕婉瑤開頭字母的英文縮寫?,而且你剛剛也說了你耳朵上那枚耳鑽是溥駿救起你的時候就有的,而她救起你的時候是在海里,這就證明你極有可能就是慕婉瑤。」

聽完靳東的長篇大論,薇安只是平淡的問了三個字,「然後呢?」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我說那麼多就是想說你就是慕婉瑤,是我們那麼多人辛辛苦苦找了幾年的慕婉瑤。」

薇安聽完淺笑了兩聲,靳東才知道自己被薇安耍了。

「是不是慕婉瑤這個名字開頭字母的英文縮寫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這枚和我耳朵上的這枚一定是一對,但是很遺憾的是,我還是想不起過去的事情,所以我是不會承認我是慕婉瑤這個身份。」

「薇安,我不管你承不承認你是慕婉瑤,但在我心中,你就是她。」

薇安聽完冷哼了兩聲,一把推開了靳東,「那我問你,你是愛我還是愛慕婉瑤,你口口聲聲說着我就是慕婉瑤,我只想知道,此時的我在你眼底是薇安還是慕婉瑤?」

靳東被薇安這個問題一時之間給問住了,張了張嘴卻是不知道怎麼回答。

「猶豫嗎?你是不是一直把我當作慕婉瑤,所以才那麼奮不顧身的想要和我在一起?」

「不是。」靳東這一次沒有半秒猶豫直接否決掉了。

「我喜歡你,不是因為你身上有慕婉瑤的影子,而是因為你就是你,我喜歡的是現在的你,如果你不是她我還是會喜歡你,慕婉瑤只是在我心底流浪過的一個過客,他是屬於一個過去式,當然如果你是慕婉瑤則更好,所謂兩全其美。」

看着說得不卑不亢的靳東,薇安在心底忍不住偷笑了好幾次。

「好吧,暫且就相信你了。」

薇安說着坐回了沙發上,看着靳東喊道,「既然我是你的慕婉瑤,趕緊的過來把這枚耳環替我戴上。」

「遵命,我親愛的老婆大人。」

靳東說着整個人就湊了過來,把那枚他珍藏了兩年多的耳鑽替薇安戴上。

後來,薇安在靳東七哄八騙之下,陪着靳東吃了晚飯,吃完后,薇安提出要回家,結果被靳東強行留了下來。

原因只為靳東那個臭男人要過於死皮賴臉了,根本就不知道無恥二字怎麼寫。

直接是她走到哪裏,她跟到哪裏,最後見她想要跑,直接把她打橫抱起抱到了卧室,在靳東各種威脅之下,薇安不得不答應在這裏住一晚。

薇安當晚也沒有給溥駿打電話,一是不想打,二是沒有必要。

溥駿在他們冷戰後的第二天,只給她留下一張說是去了外地出差,這兩天她也沒有收到溥駿的任何消息亦或者是接到他的任何電話。

晚上,靳東摟着薇安躺在床上,他和薇安說了很多關於他們兩個記憶。

說完后,靳東問薇安有沒有印象,薇安回答的是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對此,靳東有些頗感無奈,但還是堅持他自己的陣線,一遍又一遍的說着他喜歡的是現在薇安,不是慕婉瑤,就算以後她想起過去的回憶,不管她是誰他都一樣喜歡。

而薇安則在想,她和靳東也算是一份孽緣,如今為了孩子嫁給他,算起來是有些虧,但靳東也不乏是個好男人。

第二天,靳東醒來時,身邊早已沒有了薇安的身影。

床頭柜上最顯眼的位置擺放了一個紅色的盒子,盒子下面壓着一張紙條,靳東出於好奇就拿了過來看。

「靳東,昨晚上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謹記在心,謝謝你這麼愛我,我有事要忙幾天,過了這幾天我就會回來找你,記得準備好聘禮迎娶我過門,勿念。」

看着紙條上那娟秀的字體,落款寫着的是愛你的mwy,靳東知道那幾個拼音是慕婉瑤三個字開頭字母的英文縮寫。

打開盒子,盒子裏面安靜的躺着那條天使之淚。

靳東扯扯嘴角笑了笑,原來薇安早就恢復了記憶,早就已經記起她自己是慕婉瑤,而昨晚上的全部表情都只是在裝無辜忽悠他而已。

此時這條天使之淚會出現在這兒,顯而易見,是慕婉瑤去偷來的,前幾日江超打電話告訴他的天使之淚是被冷鳳偷走的,想到這,靳東的心情不由得大好。

正準備起床洗漱,江超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靳少,大事不好了,我收到消息,我們從海上運來的那批鑽石遇到麻煩了。」

靳東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整個人嚴肅了幾分,蹙眉道,「怎麼回事?」

靳東聽着那端的江超彙報著,眉心擰得越來越緊。

「好,我知道了,你讓他們先別輕舉妄動,我馬上親自跑一趟。」

靳東掛完電話,看了一眼手裏慕婉瑤留下的紙條,眉間的陰霾消散了幾分。

將那張紙條擱在床頭,用裝有天使之淚的盒子壓好,這才起身走進了浴室,沖了個涼,才走到更衣室換上了一套乾淨的衣服。

……

裂冰海域是東城一處極為荒蕪的地方,此處很少有人會前來。

烈日滔天,一輛越野車飛奔而來,在沙地上帶起一陣煙塵。

慕婉瑤將車停好,摸了摸她平坦的小腹,才拉開車門走了下來。

往前走了大概五十米左右,就看見羅海棠等在了那裏。

看着那抹火紅色的纖纖背影,慕婉瑤扯開了嗓子大喊道,「海棠小姐,真是好久不見了。」

羅海棠轉過身看了一眼緊身衣裝扮的慕婉瑤,顯然也是沒有料到慕婉瑤真敢一個人前來。

「真沒有想到,薇安小姐的膽子挺大的,還真敢一個人來?」

慕婉瑤聽得薇安二字,淺笑了兩聲,「海棠小姐還不是一個人前來?」

慕婉瑤反問著話語,一邊走了過去,站在羅海棠一米開外,看着下面洶湧不斷的海水。

「這裏的確是個美麗的地方,能夠死在這種地方也是一種福氣。」

羅海棠冷哼了一聲,「看來薇安小姐到很有自知之明。」

「不是很有自知之明,而是直覺。」慕婉瑤說着看向羅海棠,「直覺告訴我,今天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我本來是可以不用來,然後避免掉這場災禍,事實是不能夠退縮,不得不來。」

羅海棠看向慕婉瑤冷冷的說着,「那薇安小姐是自己動手呢,還是要我動手呢?」

「海棠小姐說笑了,我的命雖然不值錢,但也不是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拿走的。」

「那好,咱們就手底下見真章,我說過一定要親手殺了你。」

羅海棠說着,雙腿分開一小步成弓步,慕婉瑤看着她但笑不語。

羅海棠見慕婉瑤也擺好了開打的姿勢,笑了笑道,「薇安小姐,你可知道為什麼我今天會約你到這裏?哦,不,準確是說知道我為什麼想要對你下毒手嗎?」

慕婉瑤搖了搖頭,摸樣顯得極為的無辜。

「很簡單,因為你根本不是什麼薇安,而是慕婉瑤。」

慕婉瑤哦了一聲,很是驚訝的問,「我是慕婉瑤這個身份?不知海棠小姐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羅海棠冷哼了兩聲,「薇安,我要殺你的理由有很多個,比如說第一個,我愛阿駿,而你明明不愛他卻又要玩弄他的感情,第二,還是因為你頂着的那張臉,你那張臉是我這輩子的夢靨,就因為你和我妹妹整了張一模一樣的臉,阿駿他才開始對我不理不睬,不聞不問,第三,便是我的妹妹羅曉晴是被你的妹妹秦穆姍和夏紹航聯手擊殺,我雖然一時之間奈何不了他們,但是我今天要把這筆賬在你的身上討回來。」

慕婉瑤眼眸一凝,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當她的記憶全部回來時,她詫異的是為什麼她的臉不是她自己的,現在才明白,原來是溥駿在搗鬼,也難怪溥駿很多時候對她是又愛又恨,若有若無的遠離和靠近。

慕婉瑤不止一次覺得很多時候的溥駿溫柔得不行,看向她的眼神里滿是寵溺,但很多時候她也會在溥駿那雙猶如寒潭的眸子裏看到一絲刻意的冰冷以及疏遠。

原來是因為她是慕婉瑤,而她頂着一張他昔日愛人的臉,也難怪那個男人對她會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

「不得不說你為殺我找了個十分充足的理由,但是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溥駿知道了這件事,你認為他會怎麼看?是讓你殺了我?還是他和你反目成仇?」

羅海棠愣住,她是有些想過這些,但是她總感覺她是為了溥駿好,溥駿是理解她的,但是當這句話從薇安嘴裏問出來時,羅海棠有着一絲猶豫。

「薇安,不管如何,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這麼做理由很簡單,如果你有朝一日恢復了記憶,你將會是我們整個組織的噩夢。」

「所以你這是在為你們組織考慮對嗎?這個理由不錯,你的確有殺了我的理由,那麼接下來就讓我看看,你到底有沒有殺我的本事吧。」

慕婉瑤說着,快速的從兜里掏出了槍,對面的羅海棠見狀也從身上將槍撥了出來。

兩人對開了一槍,但是閃躲能力都非常強,都沒有被打中。

羅海棠躲了那一槍之後就沒有在閃躲,對着躲閃不及的慕婉瑤一連開了好幾槍,但是每一槍都在慕婉瑤的閃躲下打空了。

慕婉瑤找了個地方做掩護,也反過來朝羅海棠開了好多槍,兩人開始了你一槍我一槍的打着,卻是沒有誰真正的受傷。

慕婉瑤因為肚子突然疼了一下,手上偏移了一個位置,子彈偏移了幾分,卻也剛好打中了躲避方向一致的羅海棠。

羅海棠中了一槍,正想要反打回去,結果悲催的發現槍里的子彈已經被打完了,整個人往旁邊一移,身子隱進了叢林。

見羅海棠躲到了樹林中,慕婉瑤這才停止了射擊,也猜到了羅海棠可能是因為槍支里沒有子彈了。

由於是秋季,又是熱火太陽,叢林里堆積起了樹枝枯葉,每走一步都咔咔作響。

慕婉瑤每一步都走得極為小心,像這種戰鬥只有一直移動才能夠保證她不能夠被包圍。

因為她也猜不透羅海棠的心思,萬一她為了殺她帶了人來,那她豈不是找死。

越是往裏走,灌木草叢越來越深,羅海棠隱約的嗅到了一股子危險,還不等她作何反應,她的腳就被人拽住了。

趴在灌木叢里的羅海棠見拽住了慕婉瑤的腳,整個人迅速的從地上彈跳了起來,奮力一拉,慕婉瑤整個人就倒在了地上,槍支也被遺落在了一旁。

羅海棠拉着慕婉瑤的腳拚命的往後退,慕婉瑤整個背部擱在地上,疼得她齜牙咧嘴。

好在羅海棠只抓住了她的一條腿,慕婉瑤手抓過頭頂,指尖陷入了草地中,行動一時受阻,慕婉瑤就利用這一秒的時間,另一隻腿橫掃了過去,羅海棠被掃得倒在了地上,慕婉瑤利用腰肢的力量,反彈著站了起來。

對着比她晚起來的羅海棠橫踢了過去,速度快如閃電,羅海棠防守不急,被慕婉瑤的第一腳踢中了胸口,頓時覺得身體內一陣氣血翻滾。

慕婉瑤想要在踢過去,卻是被羅海棠輕易的化解掉。

站立起來的羅海棠擦著嘴角溢出的血跡,看向慕婉瑤的眼神冰冷了幾分,「沒想到你還挺有兩下子。」

「是不是有兩下子打過才知道,既然你想取我的命,那也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慕婉瑤說着再度近身攻了過去,兩個女人都是有組織的,也都經過嚴格的格鬥訓練,打起架來幾乎是不分勝負。

但由於慕婉瑤顧及到肚子裏的孩子,在展開攻勢還要防備的情況下,不由得漸漸的落了下風。

「嘶……」慕婉瑤輕吸了一口涼氣,看着被羅海棠用軍刀划傷的手臂,在看向羅海棠時,眼神不由得冷了幾分。

慕婉瑤伸手不經意的撫了撫平坦的小腹,眼底深處閃過一抹掙扎。

接下來她只有隻攻不守,儘快的將羅海棠擊敗才行,否則的話她保守型的打法,只會讓她漸漸輸在羅海棠之下,到時候只怕是連命都保不住了。

羅海棠看着慕婉瑤的動作,腦袋裏如炸開了鍋一般,輕呼出聲,「你這是懷孕了?」

「怎麼?難道不可以?」

「孩子是誰的?」

羅海棠幾乎是問得咬牙切齒,見慕婉瑤不回答,她條件反射的這樣問了句「孩子是阿駿的?」

慕婉瑤還是沒有說話,而羅海棠卻是當做她是在默認了她的問話,一股恨意從心底迸發。

溥駿對她說過他不會碰薇安,還說什麼就算結婚後依然不碰,不管怎麼說,他和薇安都是對立面,可是現在呢,別人連孩子都有了,這不是最好的證明嗎?

呵呵,也對,也只有她這種傻子才會這樣義無反顧的去相信,才會被那個男人給耍得團團轉。

「我不管你是慕婉瑤還是薇安,你今天必須得死。」

羅海棠說了一句,從上衣口袋裏摸出了一個遙控器,按下了開關,便將那東西扔向了遠處,看向慕婉瑤厲喝道,「來,我們再打過,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你。」

羅海棠說着進攻了過去,不得不說發狂的女人是最可怕的,此時氣得瘋了的羅海棠戰鬥力更是驚人。

慕婉瑤想如果不是她的格鬥技術比較好,恐怕此時的她早已經成了羅海棠刀下的亡魂,哪裏還有可能撐到組織內的人來接應。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兩人的體力也漸漸不支。

慕婉瑤受傷無數,但好在她都極力的顧及到了肚子,在看羅海棠整個人也好不到哪裏去,身上的傷口卻是一道比一道深,

此時,兩個女人都躺在地上喘著粗氣,突然外圍響起了一聲槍響,羅海棠和慕婉瑤兩個人都拖着疲憊的身子從地上抱着身邊的大樹慢慢爬了起來。

羅海棠看着慕婉瑤笑得肆意,笑得瘋狂,「薇安,你的死期到了,我的人已經來了。」

慕婉瑤聽着她的話語,也是冷笑不斷,「羅海棠,你有人,難道我就沒有人,難道你沒有聽到槍響嗎?如果是你的組織的人前來接應你,那他們開什麼槍?」

羅海棠仔細細聽,遠遠的槍響聲接二連三的傳來,羅海棠看向慕婉瑤,厲喝道,「薇安,你耍詐。」

慕婉瑤淺淺一笑,看向羅海棠像是在敘述著無關緊要的事情,「羅海棠,遇上你們這種狡猾的狼,我要是不耍詐又怎麼贏得回來,今天我們之間到底誰死誰生,必須分個勝負出來,不知你可還記得兩年多前你那場暗殺?」

慕婉瑤說話故意說到一半,羅海棠卻是呆住了,看向慕婉瑤不可置信的開口問,「你恢復記憶了?」

看着羅海棠變幻莫測的臉色,慕婉瑤這才滿意的繼續開口。

「我想你是沒有忘記吧,也應該不可能會忘記,正是因為那場暗殺,才讓我間接的成為了你的情敵,怎麼樣,被一個人無止境的忽略,那種感覺不大好受吧。」

慕婉瑤漫不經心的話語卻是勾起了羅海棠的記憶,她整個人捂著腦袋痛苦的蹲在地上,似乎極不情願的去想起那段回憶。

「呵呵,把自己脫光送到別人門上,別人是連看都不看你一眼,最後還因為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失去了第一次,要是我我可沒有臉在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

「不要再說了,你給我閉嘴,不要再說了,我讓你閉嘴啊。」

羅海棠的每一聲厲喝的指責都換來慕婉瑤更加致命的話語。

其實這些資料她也是最近才拿到手的,一想到她這兩年便是因為面前這個女人而導致的,她的恨意就無止境的增長。

「羅海棠,你去死吧。」

慕婉瑤大喊一聲,從皮靴里抽出一把短小的軍刀,軍刀雖小,但是卻不容忽視它的鋒利。

慕婉瑤近身攻進羅海棠,一腳將她踢翻在地,整個人跨坐上去,握在掌心中的刀子順着劃了過去,眼看刀子就要順着羅海棠的咽喉劃過。

正在此時,一隻手快如閃電般抓住了鋒利的刀口。

慕婉瑤轉身就看見是溥駿,看着那隻流血的手,心底一時之間有些複雜,握著刀把的力道不由得鬆了幾分。

「駿,你放手,我今天要是不手刃了她,我就不是薇安。」

「薇安,我求你放過她一馬,海棠的一切命令都是聽我的,這件事情與她無關,我知道自己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我就只求你這一次,放過她好不好?」

慕婉瑤冷哼了一聲,單手從溥駿手中抽過了刀子,換了一隻手欲再次攻下去,這一次羅海棠也發現時機到手,直接一腳踢開了坐在她身上的慕婉瑤,轉身爬起來就跑。

慕婉瑤見她要跑,也心知自己追不上,肚子的疼痛越來越烈,她也不想就這樣追上去。

一是有溥駿阻攔,追上去不可能,二是追上去以她現在的程度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薇安。」溥駿見慕婉瑤被羅海棠踢得倒在了地上,大叫了一聲忙過去彎身扶起慕婉瑤,急切道,「你沒事吧,薇安。」

慕婉瑤一把甩開了溥駿伸過來扶她的手,低吼了一句,「滾開,溥駿,你不要碰我,你這個大騙子。」

慕婉瑤的話語中滿是怨恨與不滿,說完她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溥駿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站起了身子。

看着渾身是傷的慕婉瑤他很心疼,正想要伸手去看慕婉瑤手上的傷,手卻蹲在了半空,看着背過身子扭過臉的慕婉瑤,只得訕訕的收回了手,低沉沙啞的話語從他嘴裏溢出。

「薇安,對不起。」

慕婉瑤沒有說話,可是一滴淚水卻順着她的臉頰滴落了下來。

溥駿知道慕婉瑤在聽他說話,繼續開口道,「我知道,這是遲到的,廉價的道歉,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接受我的道歉,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你對我的信任。」

感受着身邊的寂靜,慕婉瑤一時之間有些不是滋味。

準確說來,其實她也騙了溥駿,也利用了溥駿對她的信任做了這麼長時間的卧底,否則也步不了今天這個局。

「其實你不用跟我……」

慕婉瑤說着轉過臉去,嘭的一聲槍聲響起,慕婉瑤口中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就被溥駿摟着她的腰在原地打了好幾個轉。

慕婉瑤揚起頭來,從溥駿懷裏掙扎開來,看着一絲血跡從溥駿嘴角溢了出來,她剛剛未說完的後半句話卻是硬生生的轉換為了一句,「你為什麼要替我擋?」

話語里滿是不可置信,其實溥駿是沒有必要救她的,一個是警,一個是賊,他們是兩個對立面,她這個警一死,對他們而言於公於私都是天大的利益。

溥駿低頭看着自己的胸口位置,鮮血順着傷口流出,染紅了外圍的衣物。

他沖着慕婉瑤笑了笑,整個人才順勢擋在了地上。

「溥駿,你怎麼樣?」

慕婉瑤彎身扶起地上的溥駿,也顧不得羅海棠還會不會再開槍。

「溥駿,你不能死啊,溥駿……」

慕婉瑤還在大喊著,想要喚回溥駿的意識,可是輕微昏迷的溥駿卻是沒能夠一下子反應過來。

只能說人性都有它善良的一面,羅海棠在看到開槍打到的人是溥駿后,整個人瞬間懵了。

拿着槍跑了過來,一把推開了抱着溥駿身體的慕婉瑤,她自己則坐在地上將溥駿抱進了懷裏,手裏的槍支也順着滑落在了地上。

羅海棠一邊拍著溥駿的臉,一邊急得大哭出聲,「阿駿,為什麼?你怎麼這麼傻?阿駿,你醒醒呀,我求求你醒過來好不好?」

被推得倒在地上的慕婉瑤第一次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溥駿會救她,這個事實讓她接受不了。

在羅海棠的無數聲呼喊下,溥駿的意識恢復了過來。

「咳咳……」他醒來后猛咳嗽了幾聲,幾口鮮血吐了出來。

「阿駿,你怎麼樣?你沒事吧……」

慕婉瑤見溥駿醒了過來,強忍着肚子的疼痛也靠近了過來,「駿,我們趕快去醫院。」

慕婉瑤拉着溥駿的手還來不及起身,就被溥駿一用力拉了回去。

「薇安,來不及了,咳咳……」溥駿說着又是兩口血吐了出來。

「薇安,別哭,你一哭就不好看了。」溥駿說着,吃力的抬起手拭去了慕婉瑤臉頰上的淚水。

慕婉瑤伸手抓住,雙手反握住了溥駿的手,整個人已經泣不成聲。

「駿,你不會有事的,我們現在就去醫院,你一定還來得及的。」

溥駿沖她搖了搖頭,良久,才鼓起勇氣開口,「薇安,對不起,我騙了你。」

「駿,我不怪你,其實我也騙了你,你知道嗎?我已經恢復記憶了,我是慕婉瑤,我不是什麼薇安,你起來我們現在就去醫院好不好?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看着正欲再次來抱起他的薇安,溥駿伸手阻止住了慕婉瑤,氣息漸漸有些遊離起來。

「薇安,別白費力氣了,你讓我把這些話說完,如果不說完,我覺得這將成為一個遺憾。」

慕婉瑤見溥駿鐵了心,眼淚再度洶湧而出。

叢林另一邊,槍聲還在響起,而此處的三人,卻是在做最後的掙扎。

「薇安,其實兩年前那場暗殺是有預謀的,還記得你在參加宴會時撞倒的那個人嗎?那個人就是戴了面具的我?我當時也很震驚,像你這樣一個纖纖女子竟會是國際刑警,為了驗證我沒有聽錯,我利用我在電腦方面的成就,在你們組織內部更換內部系統的時候入侵了你們組織的電腦,調出了資料。」

「當我發現你的身份非同小可,我就讓海棠他們出手解決掉你,而我卻意外的存了個心眼,怕你不死,於是就在第一時間找到你,當醫生說你腦部受到嚴重創傷,過往的記憶將會全無,我見你臉部也受傷嚴重,就讓醫生給你換了張曉晴的臉,想讓將你當做她留在我的身邊,我知道你醒來后肯定會問起,於是我偽造了一切信息,讓你真的相信我只是無意間在海上救起你。」

「我原本以為我們會一直留在那裏安安靜靜的過日子,也以為回到T市你還是會留在我身邊,呵呵,不是自己的終是不該去強求,你一到T市,那些曾經出現在你生命過的人都紛紛在你身邊現身,我就知道你總有一天會離我而去,只是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那麼快。」

「薇安,千言萬語無從說起,我做了許許多多對不起的你的事,我為你擋這一槍,也希望你不要因此而感到內疚,我是在為自己贖罪。」

溥駿一口氣說到這裏,剛剛停下一口氣喘得不夠急,血水順着嘴角溢了出來。

看着這樣的溥駿,慕婉瑤竟有幾分心疼,也許是感激慕婉瑤給了她一次生命,如今又給了她第二次生命。

「駿,不要再說了,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你起來我們去醫院好不好?你一定會沒事的,相信我……」

慕婉瑤的話還沒有說完,溥駿就截住了她的話。

「薇安,在我心底,你既不是真正的慕婉瑤,也不是曉晴的影子,你永遠都是我的薇安,獨一無二的薇安,我祝你和靳東幸福,我不再你身邊的日子裏,希望你以後的每一天都開開心心,」

羅海棠見溥駿面色蒼白如紙都還在說個不停,這才哭喊道,「阿駿,你不要在說話了,在說下去你一定會死的。」

「海棠,謝謝這些年身邊有你,可是我真的給不了你所謂的愛情,我對你,永遠永遠都是像弟弟對姐姐一樣,我愛過曉晴,愛現在的薇安,唯獨對你沒有那麼一絲想法,我知道這些話說出來有些傷人,可是海棠,這恐怕是我最後一次這樣來提醒你,我們之間的……關係。」

溥駿說到最後兩個字,聲音幾乎是微乎其微,氣息也在漸漸減弱。

他使勁全身力氣,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慕婉瑤,這才笑着慢慢閉上了眼睛。

慕婉瑤嚇得驚呼出聲,「阿駿,阿駿……」

「為什麼?這都是為什麼?嗚嗚……」

羅海棠抱着溥駿的逐漸冰冷的身體哭喊了幾聲,突然拿起腳邊的槍支對準了慕婉瑤。

突然從遠處蹦出來的夏紹航見羅海棠拿着槍對準慕婉瑤,大喊了一句,「婉瑤姐,你小心。」話剛落,便開了一槍,速度快得慕婉瑤想要阻止都來不及。

子彈直接穿透了羅海棠的心臟,慕婉瑤捂著嘴驚訝,一下子愣住了。

那顆槍里還有一顆子彈,剛剛羅海棠沒有開槍,很顯然的一心想要求死。

開完槍的夏紹航連忙跑了過來,見慕婉瑤渾身是血,忙扶起她,關切的問,「婉瑤姐,你沒事吧。」

慕婉瑤猜測他們大概都知道了她是慕婉瑤的事實,也就不再做作,沖他搖了搖頭,「我沒事。」

重傷的羅海棠並沒有一下子斃命,她將懷裏的溥駿摟緊了幾分,飽含請求的眼神看向了慕婉瑤,「慕小姐,我只求你在我們死後,能夠將我們合葬在一起,你會答應我嗎?」

慕婉瑤看着羅海棠抱着溥駿,拚命的點了點頭。

最後,羅海棠也笑着合上了眼,模樣很是滿足,摟在一起的兩人雙雙倒在了地上。

看到這裏,慕婉瑤哭得更是上氣不接下氣。

當一切回歸平靜后,叢林里突然響起了數道聲音。

「薇安,你在哪兒?」

「婉瑤姐,你能聽得見我們的聲音嗎?」

「瑤瑤……」

……

三個月後。

東城墓園。

慕婉瑤靜靜的站在溥駿和羅海棠的墓碑前,而靳東則蹲在地上除草。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都沒有開口打破這種難能的安靜。

慕婉瑤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臉上的笑意柔和了幾分。

當日,溥駿死後,慕婉瑤考慮到他父親那邊不好交差,最主要的是不想溥家被摸黑。

蔣蓉雖然做了很多令她不開心的事情,但是畢竟溥駿對她是真心真意的,雖然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不管怎麼說,都是溥駿給了她兩次生命。

於是她就和溥海平謊稱說溥駿是為了國家榮譽而戰死,只是溥駿的身份是個機密,不能夠透露出去,否則將惹來殺身之禍。

溥海平和蔣蓉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白髮人送黑髮人,雖是傷心欲絕,卻是沒有敢多伸張些什麼,只得崩碎了牙往肚子裏吞。

他們都只知道溥駿身上有他們看不到的秘密,但是卻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

而關於她和溥駿在身的婚姻,慕婉瑤則說是組織里要求的,其實溥駿喜歡的人一直就是羅海棠。

經她這麼一說,蔣蓉是完全信了,對慕婉瑤也再無偏見,還說過去那段時間都是她聽信了溥靜靜的話語,才對她百般刁難,還請她不要介意。

而溥海平則是半信半疑,其實在事發之前,溥駿有和他說過一些奇怪的話語,譬如說什麼以後不在了,他們要照顧好身體了,還有些其他的。

他雖然猜出事情不是那麼簡單,但是看得出慕婉瑤是在幫他們說話,也就不再言明。

那日,去送溥駿和羅海棠的人少之又少,溥家就溥海平和蔣蓉到場,靳東怕慕婉瑤身體傷勢沒好,就陪她一同前來。

在裂冰海域那天,由於靳東他們走私的那批鑽石也是在這裏交易,於是他誤打誤撞的衝到了薔薇和血蝴蝶兩個組織間,為了逃生打響了第一槍。

等他逃出去時,卻是看見夏紹航和秦穆姍也趕了過來,那時候他才得知慕婉瑤就在這座荒島上。

找到慕婉瑤后,因為慕婉瑤出口打官腔,極力保證靳東和他們是一夥的,只是為了埋伏伏擊薔薇組織,夏紹航等人也一致表示都是知情人,後來,只是鑽石被扣,靳東不僅僥倖的免去了牢獄之災,還成了大功臣。

也在那一日,薔薇組織核心基地,也同樣遭到了伏擊,他們組織內部的每一個據點,也被血蝴蝶派人給掃蕩得乾乾淨淨,薔薇組織也因此而除名。

從此,在這個世界上,又少了一個黑道暗殺組織。

而溥靜靜也因為故意殺人罪而被抓獲,被靳東多少動了些手腳,被判了個無期徒刑。

一段感情糾葛就在這段無憂歲月中告了一個段落。

三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秦沐川得知慕婉瑤沒有死,帶着喬欣媛從國外火急火燎的趕了回來。

賀凱睿如今也被那個看似斯文,柔柔弱弱的容顏追得滿世界到處跑。

看似兩人關係不好,卻沒人知道,一種叫做愛情的東西正在兩人的心間萌芽,一種不舍,彼此互相需要的存在感在他們之間慢慢嶄露頭角。

慕婉瑤和靳東,大家本是鼓勵他們辦婚禮,慕婉瑤說肚子那麼大,穿婚紗多難看,還是等孩子生了在舉行婚禮,眾人對此都表示無意見。

當然靳東可不這麼想,不結婚他怎麼留得住慕婉瑤這個天生喜歡到處亂跑的女人。

終於在他的軟磨硬泡下,他們在一個星期前領取了結婚證,靳東總算是如願以償了。

這段時間,慕婉瑤也有定期做產檢,肚子裏的孩子顯示一切正常。

慕婉瑤站在墓碑前,思緒飄飛得老遠,除好草的靳東站起身,湊在她身邊耳語。

「老婆,雜草我都弄乾凈了,你看,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慕婉瑤伸手細心的擦了擦靳東額頭上的汗漬,瞥了一眼西面快要落山的太陽,嬌笑道,「好,我們回家。」

看着笑意盈盈的慕婉瑤,靳東扶過她的肩膀,兩人依偎著走在青石板路上。

靳東有些耐不住寂寞,就沖慕婉瑤問道,「瑤瑤,你說孩子出生了取個什麼名字好?」

慕婉瑤拿眼瞪了一眼扶着她走路的靳東,「拜託,孩子還沒有出生呢,你既然是問的等孩子出生了取什麼名字好,那就等孩子出生了再說吧。」

靳東額頭瞬間全黑,隨即嘻嘻的笑了兩聲,又開口問,「老婆,我是想說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我們可以先把名字想好呀。」

慕婉瑤轉過身子沒好氣的白了靳東好幾眼,蹙著眉頭不滿道,「靳先生,我想你是搞錯了什麼,這生孩子又不是我喜歡什麼就能夠生什麼,我聽別人說,這女人生男孩還是女孩可完全是取決於你們男人。」

慕婉瑤說着眼神毫不忌諱的瞄了瞄靳東下體,隨即賊笑了兩聲,「其實是取決於你們男人之前都吃了些什麼食物,再者,我喜歡龍鳳胎,但是你覺得我可能生個雙胞胎嗎?」

「老婆,我問錯了行不行……」

看着撒嬌賣萌的靳東,慕婉瑤小手一揮,厲聲道,「行啊,回去給我跪個鍵盤看看,跪好了我就原諒你。」

「老婆,咱換個方式行不行。」

靳東喊著就追了上去,湊在慕婉瑤耳旁耳語,「比如說我在床上給你伺候舒服了。」

慕婉瑤聽完后臉色漲得通紅,低吼道,「靳東,你這個混蛋,你給我去死。」

她喊著就去追走在前方的靳東,當然為了孩子安全着想,她還是沒有敢弧度過大。

看着距她幾步遠的靳東,慕婉瑤突然捂著肚子,臉上的表情也慢慢扭曲了起來,額頭上也冒起了細密的汗珠。

靳東被慕婉瑤給嚇住了,忙倒了回來,急切喊道,「老婆,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靳東之所以那麼緊張,也是因為慕婉瑤當日和羅海棠激戰得太過猛烈,醫生說她的情況比較嚴重,那次差一點就滑胎了。

眾人在把一切說開后,都開始利用身份來壓制慕婉瑤,慕婉瑤那一次在眾人的壓迫下,在醫院裏足足呆了半個月才得以脫離那個地獄般的地方存在。

家裏人讓她出院,但是卻是再也不讓她一個人單獨去哪裏,說是太危險。

慕婉瑤沖靳東搖了搖頭,指了指隆起的肚子,「老公,剛剛好像是寶寶在踢我。」

靳東驚呼了一聲,「寶寶再踢你?真的嗎?」

見慕婉瑤點頭,靳東直接蹲在地上,將臉貼向了慕婉瑤的肚子。

可是貼了很久,還是沒有感覺,靳東這才起身,癟著嘴不滿的道,「老婆,我怎麼沒有感覺到寶寶在動啊。」

「那就證明你不是他親爸啊。」慕婉瑤一句話說得甚感無奈。

靳東嘿嘿的笑了兩聲,「老婆,你能不能在叫聲老公來聽聽啊?剛剛因為太激動,沒怎麼聽清楚,好不好哇?」

「剛才誰叫你老公了,自戀。」慕婉瑤輕聲哼了兩下,徑直往前走了。

結果走了好久也不見靳東追上來,她一轉身就見靳東還便扭的愣在原地。

「靳東,你到底要不要回家啊?」

慕婉瑤大喊了一聲,結果靳東還是沒有動,她無奈,只得扯開了嗓子大喊,「老公,天快下雨了,趕緊回家收衣服啦。」

結果她的話還沒有喊完,靳東人已經飛奔到了她的身邊,趁機在她臉上偷了個香。

「老婆,我們回家吧。」

看着給點陽光就燦爛的靳東,慕婉瑤是真心無言以對。

她就想不明白了,為毛男人在結婚後都是這幅痞子樣,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靳東在某一刻曾向她的老爹請教怎麼抓牢一個女人,就比如說一件事能夠讓對方是哭笑不得,而靳東可謂是學得是偷師有道,學而致用。

靳東扶著慕婉瑤剛走出兩步,慕婉瑤再次大叫出聲,「老公,寶寶剛剛好像又在踢我耶,你快摸摸看。」

她說着拿過靳東的手覆在隆起的腹部位置,在感受了幾分鐘肚子裏的孩子在動,靳東早已笑得合不攏嘴,這第一次當父親的感覺似乎很好。

見靳東失神,慕婉瑤沒好氣的催促道,「好了,別再摸了,天都快黑了,趕緊回家吧。」

「老婆,我還想要摸。」靳東說着還做了一副無辜且又可憐巴巴的模樣。

「好了,好了,回家讓你摸個夠。」

慕婉瑤沒好氣的說完,卻是不知道靳東嘴裏的『摸』可謂是此摸非彼摸。

靳東賊笑着,扶過慕婉瑤的肩膀,嘻嘻哈哈的走遠了。

兩人遠去的背影在斜暉下越拉越長。

再有四個月,他們將集體迎來一個新的小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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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千金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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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大結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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