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原來是她
「夭兒.」慕雲看着院中安好的女子.終於舒了一口氣.
是雲哥哥的聲音.夭夭的視線朝慕雲看去.
「雲哥哥.」夭夭一躍而起奔向慕雲.緊緊的抱住他結實的腰身.
慕雲愛憐的輕輕撫摸着她的髮絲.道:「你突然失蹤了.可知嚇壞了祖母.爹娘.還有我.」
「對不起.雲哥哥.」夭夭在慕秋的懷中蹭了蹭.頗有幾分悔改的意思.
可慕雲卻知她是有目的的.「又想做什麼.」
夭夭離開慕雲的懷抱.委屈道:「好餓.雲哥哥帶夭兒去吃東西吧.」
「你呀.」慕雲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看向不知何時進來的白九陌道:「慕雲多謝大將軍.救了我的未婚妻.」
白九陌一臉俊逸的臉上毫無多餘的表情.冷冽的聲音如冬日的泉水.「慕公子客氣了.」
不知道為何聽到未婚妻三個字.夭夭心慌的厲害.甚至有些不敢去看白九陌.如同一個鴕鳥一般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叨擾了.」說吧.慕雲拉着夭夭離開院子.馬車就停在正門外.
花滿樓.慕雲無奈的看着滿桌的殘渣剩飯.和一臉滿足的夭夭.
夭夭心滿意足的吃完盤中的最後一塊烤肉.接過慕雲遞來的手帕.擦了擦油膩的手.「終於告別了喝粥吃青菜的日子.」
「喝粥吃青菜.」
「對呀.雲哥哥.你都不知道我在將軍別苑過的都是什麼日子.」說起幾日慘淡的生活.夭夭一臉氣憤.
「可是將軍府太窮.」是誰.這個人毫無疑問.慕雲心底徒然生出一股從未有過的危機感.夭夭被抓餓了三日.他是知曉的.可這個世上除了他.竟還有人可以逼她吃下青菜.
「才不是呢.」夭夭撇了撇嘴.
「那是不是我對你最好.」慕雲急切的想要證明什麼.他眼前的女子很美很美.便是大啟朝最美的才女也不及她的一半.一直以來他都把她緊緊的護在他懷中不讓任何人窺覬.
「那當然.這世上誰也不及我的雲哥哥好.」
聽到夭夭肯定的回答.慕秋溫和的臉上唇角微勾「唔.算你有幾分良心.」
「吃飽喝足.人生樂事也.」夭夭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
「你便只有這點追求嗎.」
「唔.我再想想.」夭夭黝黑的眼珠轉來轉去.
「可是想好了.」
「唔.好像沒了.」
「難道不想嫁給你的雲哥哥.」
夭夭小臉微紅.恨恨的看了一眼慕秋轉身走出去.
坐在馬車中.夭夭無聊的看着窗外.本以為他們還會在別苑停留一日才回京.不想慕雲卻說怕祖母着急.便要連夜出發.
三日三夜馬不停蹄.終於在黃昏時分回到了慕府.
慕老夫人緊握著夭夭的手.長滿皺紋的臉上滿是心疼.「你這孩子.也不知道護著點自己.這才幾日凍瘡這般嚴重.」
夭夭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奈何一直被慕老夫人緊拽著.
「祖母我沒事.一點都不難受.」夭夭極力保證道.
「自從你進了幕府.我便不舍你的受一丁點苦.如今看你這般摸樣.祖母怎不心疼.」
「祖母.」夭夭從小便沒有感受到家的溫暖.給予她最多溫暖的人便是眼前這個已兩鬢長滿了白髮的老夫人.
「能平安歸來便好.」慕夫人坐在一邊.不斷的擦拭着眼淚.
「乾娘.是我不對害的你們擔心了.」夭夭轉過身歉意的看着慕夫人.
.......
彈指之間.便過去了一個月.正是春暖花開的好季節.
大啟朝的子民相互奔走.傳頌著白九陌英勇善戰.徹底搗毀了拐賣女子的窩點.
而夭夭也將在三日後成親.依照習俗.兩人這三日都不得見面.
一顆桃花樹下.放着一把搖椅.夭夭愜意躺在上面輕輕晃動着.
就在她快要睡着時.感覺自己身上覆了一塊東西.軟軟的暖暖的.
「彩貝.不是同你說不要來打擾你家小姐嗎.」夭夭並未睜開眼睛.
默了許久.突然感覺額頭上有一片溫潤.柔柔的輕輕的.夭夭猛的睜開眼前.便發現站在身邊的慕雲.
「若這般睡著了.會生病的.」慕雲的眸光很柔很柔.
「雲哥哥怎麼是你.」夭夭吃驚的看着本不應該出現自己面前的男子.
慕雲彎身下去把她抱在自己懷中.坐在搖椅上.
「我來只是想確定一下.我的夭兒可安好.」兩日之後他們就要成親了.可慕雲心底的那股不好的感覺反而更盛了.
「可彩貝說我們不能見面的.」面對慕雲直白的眼神.夭夭有些不知所措.
「你何時這般聽彩貝的話了.」慕雲手指輕輕敲了敲夭夭的額頭.
夭夭吃痛從慕雲懷中跳出.道:「我去看祖母了.」
夭夭離開自己的院子.向慕老夫人的院子走去.走至假山旁她卻突然改變了主意.
不知道那個賣泥人的老頭可還在.可自己要如何才能出的了慕府呢.
有了.
夭夭偷溜進了彩貝的房間.換了一身丫鬟的衣裙.悄悄向後門走去.
守門的老頭靠在牆角處打着盹.
夭夭低下頭.壓低自己的聲音道:「陳伯.我出去幫小姐去買點東西.」
陳伯連眼睛都未曾睜開.隨意的揮了揮手道:「去吧.記得早些回來.」
「是.陳伯.」
看着人來人往的大街.夭夭如同剛被放出籠中的小鳥.自由的呼吸著.
夭夭離開后.陳伯抬起頭.卻是另外一張陌生的臉孔.
夭夭走走停停.尋找著賣泥人的老頭.
「記得上次就是這個地方.怎麼會沒有呢.」夭夭站在上次買泥人的地方一臉糾結.
就當夭夭垂頭喪氣的想要返回幕府時.一個身着白衣的泥人.赫然出現在眼睛.
夭夭抬起頭.便看到一身白衣的白九陌.那般突兀的站在人群中.手中捏著泥人..
「不要.」見夭夭傻傻的盯着自己.不曾伸手接泥人.白九陌想要收回去.
「要.」夭夭伸手奪過去.仔細的打量著自己手中的泥人.越看越覺得便是自己上次在酒樓丟失的那個泥人.
「走.」見有許多人已經圍觀過來.白九陌輕蹙了蹙眉頭.
「去哪.」夭夭傻傻的跟在白九陌後面.
便又是上次的酒樓.兩人前後腳走進去.坐在二樓臨窗的位置.
夭夭並未有任何的不安.相反十分隨意的歪坐着.
「你為何如此喜歡這個泥人.」白九陌看着她手中與自己有三分相似的泥人問道.
「這個泥人雖然以將軍的樣子捏造出來的.卻與當年救了我的那個少年十分相像.」已是陳年往事可似發生在昨天.原來這麼多年她都未忘記過.唯一模糊的便是那少年的臉.
夭夭是六年前被慕家人收養的.這點在白九陌決定救她時.便已然全部知曉.
「你想見到他.」
夭夭有幾分落寞道:「戰場是多少戰士的墳墓.也許他早已經不再這個世上.」
這並不像她能說出來的話.原來這便是她喜歡這個泥人的緣故.不知道為何白九陌心底突然生出一股無力的感覺來.
「也許他還活着.」
「這個泥人為何在將軍的手中.」夭夭視線從泥人身上離開.擰著眉頭問道.
「那天你遺落在這張桌子上的.」白九陌從不說謊也不屑於.
「那天在裏間的是大將軍與行風嗎.」怪不得.她總覺得行風的笑容有些熟悉.
「恩.」白九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原來自己被迷暈被抓.他一路尾隨.才找出了綁匪的窩點.
短暫的沉默后.夭夭開口道:「不管如何.小夭謝過大將軍救命之恩.」
「........」
夭夭看了一眼窗轉過頭道:「我該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吧.」雖然已經搗毀了拐賣女子的據點.可依舊有不少的綁匪未抓獲.
「好.」本想拒絕.不知道為何話到嘴邊卻改變了.
夭夭走在前面.白九陌尾隨其後.兩人一路無言.
夭夭回到自己院中換好衣服.回到自己房中.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來了.
只是自己離開這麼久.都未被發現是不是有些詭異呢.
拿出藏在袖中的泥人放置在床上.她人卻鑽到了床底下.拿出一個塵封已久的木盒子.
擦了擦木盒上的灰塵.打開一件白色的皮裘出現在眼前.
夭夭捧起皮裘放在胸口處許久才不舍的放回原處.連同一旁的泥人.
站在房梁處的白九陌.緊鎖著那一身皮裘的衣領處的藤蔓.那花紋是他所畫.也惟獨會出現在他的衣服上.
難道.他曾救了她.白九陌不斷的回憶著過去.
漫天飛舞的雪花.一個幼小髒亂不堪的小女孩.向他發出呼救聲.「哥哥.救我.」
難道就是她.白九陌視線再次看向夭夭.兩個身影不一樣的身影.最後卻在眼前重疊.
夭夭把木盒合住.蹲下身子嘀咕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會一直記着你.」
「過兩日我就要成親了.」
「其實.我想嫁給你做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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