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暴君要沐外浴

番外三:暴君要沐外浴

「……為什麼?」

「要麼死,要麼留在我身邊,你隨意選擇一個。」夙非離狹長的鳳眸里閃過一抹惱怒,煩躁,又像是不想讓她察覺到什麼那般,他幾步上前,手指用力的捏着她的下頜,「現在藥效還沒有過,說走還早。」

盎暖擰眉,稍微用力,就掙開了他的修長白凈的手,翻了個身,背對着他,眼瞼處帶着一抹青黛之色,她的眸子微垂著,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複雜。

要麼死,要麼留下?夙非離,你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可笑。

……

天啟皇宮

自從從百花莊園回來后,盎暖和夙非離就進入冷戰階段,尤其是夙非離,除了看着盎暖是不是隨時跟在他身邊以外,基本上都不會再給她其他眼神,也不會說一句話。

外人看起來,完全像是把她當個透明人一樣,然,只有夙非離知道,若是她一旦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內,他就會心煩意亂,這種狂躁他不清楚到底源於何,他想,他是瘋了。

毒一解,他本該就要像之前想的那般,送她去西天,但是讓她死,他似乎已經只是變成了想想而已,離實踐起來,越來越遠。

盎暖知道他的脾氣,也不說沒用的話,自不自由於她來說無所謂,就算死也無所謂,就像是楚胤琛在蘇慕涼大婚那日,對她說過的那句話,『好自為之』。

夙非離在御書房裏批奏摺,聽見腳步聲,他神色不變,只是當盎暖把書卷放到書架上,開門走出去的時候,他才頓了頓手中的狼毫筆,凝著眉頭。

他內力深厚,百米內的聲音他都能聽得到,尤其是御書房附近,除了侍衛以外,極少有人走動,他知道盎暖沒有走遠,只是,當他隱約聽到外面似乎是有男人說話的時候,他擰了眉頭,指尖一轉,就扔掉了手中的筆,走至窗柩前,透過那半支起的窗柩,看着外面的人。

果然,外面真有個男人。

外面的男人不是什麼侍衛,而是陸將軍,身上還穿着一襲鎧甲,一手還拿着頭盔,看樣子是要來找他,不過此時正在不遠處和盎暖說話。

夙非離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倏爾看見盎暖不知道和陸逸風說了什麼,嘴角竟然浮現一抹柔和的笑意,而陸逸風搖了搖頭,同樣笑着看着她,然後竟然伸出手揉了揉盎暖的腦袋……

看着盎暖都沒有躲避的意思,夙非離狹長的鳳眸驀然變大,眉宇間驟然浮現一抹陰戾。

很好,好得很!

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他都從來沒有見她這般笑過,難道這就是她急於離開的原因?難道這就是她要追求的生活?

做夢!

他就是不鬆手,看的敢跑到哪裏去,在他這裏,竟然還能有機會接觸到別人的男人,這臭女人,他還真是小看了她!

夙非離目光死死盯着那兩個交談甚歡的人,雙手緊握,都能聽見從手指間發出的響聲。

陸逸風和盎暖又說了幾句話之後,便一個人先往御書房這邊走過來,而盎暖卻停留在原地,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

夙非離從來沒見她笑的如此燦爛過,在他面前不是一副冰霜臉,便是面無表情,如今看着她笑的這般,簡直是連帶着真箇人,從頭到尾都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鮮活生動,那雙眸子,都是華光流轉,閃閃生輝。

然而看着她笑,夙非離只覺得心裏窩了一股子火,越燒越盛,讓他心情莫名的變得很暴躁,甚至是心裏帶着點憋屈。

她憑什麼能這樣開心!

所以乃至於陸逸風在門外找李公公說求見皇上的時候,夙非離在御書房裏愣是沒理他一聲,讓他在外面乾等了好一會,他這才讓李公公把他叫進來。

「參見皇上。」陸將軍行禮后,將手中的密報上呈過去。

夙非離接過密報,修長白凈的手指在上面翻了幾頁,倒是看不出他臉上有多大神色變化,將密報放在書案上,手指扣在書案上敲了敲,「逸風,南疆那邊有戎兵挑事,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辦。」

「南疆?」陸逸風斂眉。

夙非離抬頭看着他的眼,嘴角似笑非笑,「怎麼,很棘手么?」

陸逸風想起之前盎暖麻煩他的事情,他沉思了片刻,「……沒事,只是…什麼時候出發?」

夙非離扯了扯嘴角,狹長的鳳眸看向窗柩,「明天啟程。」

「皇上,微臣可否請皇上延期三天?」陸逸風問道。

夙非離長眉一挑,像是很意外那般,一會臉色又變得凝重起來,沉聲認真的道,「不可,那邊情況刻不容緩,你尚且有什麼事需要辦的話,如果告訴朕,朕派人為你打點好一切。」

陸逸風沉默了一會,想着盎暖要讓他萬分注意的事情,那就是不可讓夙非離知道,想到此,他低聲道,「微臣無事,明日就啟程,如果皇上沒有其他事情的話,那微臣暫且先告退。」

夙非離微微頜首,示意他可以離開,陸逸風離開御書房后,果然又去找了盎暖。夙非離站在窗柩處,看着他和她說着什麼話,又見盎暖聽后,先是有些驚訝,后又是小眉頭緊緊蹙到了一起,他不由得冷嗤了一聲。

笨女人,還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沒過多久,盎暖就回來了,臉色很是不好看,那雙清秀的眸子,總是像是著了火,在背後瞪着夙非離的後背,似乎在怪他破換了自己的什麼好事。

夙非離察覺到身後着火的目光,他微微側頭,嘴角扯了扯,隨即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沖着背後那人冷冷的道了一聲,「朕要沐浴。」

他的話音一落,盎暖驀然瞪大眸子,皺着眉頭不冷不熱的道,「我是不是可以不去?」

走至門口的修長筆挺身軀頓住,沒有回頭,只是聲音愈發的冷寒,「你說呢?」

盎暖呼吸一滯,不再說話,眉宇間夾雜着一份慍怒,跟了上去。

……

皇帝沐浴的地方很大,金碧輝煌,走上玉階后,是一個很大的浴池,浴池周圈正四方還有四個龍頭,不斷有水流從龍嘴裏流出,水霧迷濛,熱氣騰騰。

盎暖還像往常一樣,走進去后就找個最底層的玉階背對着夙非離坐下,對後面窸窸窣窣寬衣解帶的聲音充耳不聞。

夙非離的衣袍都敞了開來讓他扔到一邊,修長筆直的身軀,身上都是精壯結實的肌肉,寬肩窄臀,完美的倒三角形,像是一頭健美的獵豹,散發着蓬勃的力量。

他靠在池子邊,雙臂搭在兩側玉台上,聽着身後除了某個臭女人的淺弱的呼吸聲以外,再無其他一點聲音,他不由得凝眉,不著痕迹的回頭掃了一眼,透過朦朧的霧氣,看着那纖瘦的小身影正背對着他,盡量將自己的身子縮的愈來愈小。

真是個笨女人。

夙非離嘴角冷冷一扯,「過來,給朕捏捏肩膀。」

盎暖一愣,這,這是在叫她?

「怎麼,聽不懂話么?」夙非離見她反應慢吞吞的,似不耐煩般的又說了一句。

盎暖,「……」。

盎暖眼皮子莫名突突跳了起來,每次沐浴他們之間都是這種模式,這次為什麼突然叫她來按摩捏肩膀?這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

「皇上您暫且稍等一下,小的粗手粗腳,怕傷到皇上,我這就去找按摩的人來。」盎暖連忙站起來背對着他說道。

「你是覺得給朕按摩,是委屈了你么?」夙非離冷冷的聲音中又夾雜了幾分嘲諷。

「小的不敢,只是……」盎暖眉頭蹙的更緊了。

「沒什麼好只是的,趕緊給朕滾過來,一個男人還磨磨唧唧,真是不像話。」夙非離不耐煩的吼著。

「……」盎暖眼角一抽,男人,男人……好吧,她要知道,知道在他面前,一直都是個男人,既然非要如此,自己也只能把自己當成個男人。

盎暖艱難的轉過身子,透過水霧看着那前方的人,不知為何,手心裏突然有些熱起來。

她不是沒有和夙非離接觸過,反而恰恰相反,兩個的身體之間還『負距離』的接觸過,但那是晚上,並且是在他神志不清的情況之下,更何況,她全程基本上都是在痛處之中熬過去的,根本什麼都不會去觀察。

「這,還有這裏,用點力,好好按。」夙非離看和盎暖已經走到他的身後半跪下來,他伸出強勁有力的手臂指著自己的肩膀處,毫不客氣的說道。

盎暖一直低着頭,哪裏敢看他指著是什麼地方,只是伸出自己有些輕顫的小手,試探的落在他的肩膀上,剛一落在他的肩膀上,盎暖的手指便連忙像是觸碰到了火那般縮走。

指腹下的溫度於她來說,陌生又灼熱,肩膀堅硬的像是一塊石頭,盎暖不知怎的,白皙的臉突然就像是被指腹下的溫度傳染了一般,臉頰熱的緋紅一片。

「你再繼續裝死,信不信朕淹死你?」夙非離不耐煩了,猛然回頭看着她大聲喊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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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妃有毒(蘇幕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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