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節 煙花四月下揚州（求票）

「咚，咚……」

「大懶蟲，起床吃飯了。」

門外穿來那范青聲調高亢的尖叫聲音，那道艙門估計都快被擂破了，月笙總算醒了過來。

擾人清夢，真是該打。月笙滿臉不高興的爬起來，整了整衣裳，開門瞪了范青一眼，徑直來到飯堂，沈如晦和蕭牧早就坐在桌子邊等候，桌上擺着米飯、饅頭、牛肉、醬菜等吃食。

蕭牧這傢伙是幾人中受傷最重的，簡直是體無完膚，可他現在竟然還能完全無事的坐在這吃飯，真是個怪胎。

他老遠見到月笙過來，大聲嚷道：「月笙，你怎麼睡得跟個豬一樣，我先前過去叫你吃飯，居然沒反應，還好范青肯再去叫你第二遍，不然你今天就要挨餓了，還不好好謝謝人家。」

范青拿起一個饅頭直接塞到蕭牧嘴裏，輕叱道：「就你話多，吃你的飯吧。」

蕭牧被饅頭噎得連連咳嗽，趕緊吐出來，喘著氣說道：「沒人性啊，我可是個病人，還要這樣虐待我。」

沈如晦看着他們打鬧，笑吟吟地對月笙道：「你剛才睡覺的時候，沈教習召集我過去商討鏢隊行程安排。沈教習吩咐了，今日遭遇盜賊，眾護衛力戰退敵，護衛有功，他決定讓商隊在揚州休整二日，護衛每人打賞二兩銀子，讓我們去放鬆放鬆。明天我陪你們出去逛逛，你們都還是第一次來揚州吧，這江都揚州的繁華可不是餘杭可以比的。」

蕭牧一聽這話，臉上立馬露出淫笑，說道：「我以前在順昌樓常常聽顧客說起江都揚州，他們對揚州青樓女子的容貌讚不絕口，說揚州青樓女子個個美若天仙，冠絕天下，不知是真是假。如晦，你以前來過這裏，去過青樓沒有，那裏女子是不是真若他們所說，個個美若天仙？」

沈如晦沒想到這小子問得這麼直白，滿臉尷尬，低頭咬了口饅頭，訕訕道：「這個…我卻不曾去過。」

女人，這個男人永恆的話題，月笙自然不會甘心落後別人，來到古代，他到還真想去看看那引得無數文人才子風流不羈、流連忘返的青樓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沈如晦這小子長得人模狗樣，出身世家，還有點文才武藝，要說沈如晦沒去過青樓，打死他他也不會相信的。

月笙滿目含春的望着沈如晦，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眨眨眼，嘿嘿奸笑道：「如晦，別不好意思說嘛，老實交代，有沒有熟絡的相好，明天帶我們過去見識見識，兄弟幫你鑒定鑒定，看看你的眼光如何。」

「砰」地一聲，月笙面前的碗中多了個饅頭，月笙轉過頭，剛好看到一張鐵青的臉蛋，兩隻冒着怒火的眼睛，殺氣騰騰地盯着他，正是那個小白臉。

「無恥之徒」，范青氣鼓鼓的暴出一句話來，說完后還氣喘吁吁的，似不解恨。

月笙滿臉無辜，不知道這小白臉哪裏不對勁了，幾個男人私下地說說女人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這也叫無恥？那天下男人個個都是無恥之徒了。

月笙裝模做樣，正襟危坐，提起嗓門肅然道：「這位仁兄，饅頭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我杜月笙長這麼大可是連女人的手都沒牽過，我的人生純潔得就象一張白紙，你可別到處抹黑我，毀壞我這大好青年的名聲。」月笙這到沒撒謊，穿越到隋朝後，這二個月來女人到見過幾個，不過那些個美女都不是他惹的起的，他確實連女人的手都沒碰過。

「你純潔？我看你是滿腦子的下流想法，今日才剛到揚州，就想着去青樓，你不是好色之徒還是什麼。」范青咬牙切齒，冷冷哼道。

「我好色又怎麼了？男兒本色，古時聖人尚說『食色性也』，這世上又有哪個男兒不好色的？難道你不是男人？」月笙被他一激，乾脆狡辯起來，面帶壞笑的望着范青。

「你...你…你無恥至極。」范青被他說得滿臉通紅，卻又想不出反駁的話來，憋了半天才冒出這句話來。

沈如晦趕緊過來給兩人打圓場，笑道：「其實揚州青樓也有很多賣藝不賣身的女子，她們能歌善舞，才華橫溢，明天我到可以帶你們去見識一番。」

范青冷哼了一聲，起身怒氣沖沖的走了，留下三人面面相覷。沒有這小白臉在這裏礙眼鬥嘴，三個本色男人沒了顧忌，說得更是起勁，就著饅頭牛肉，指點女人，唾沫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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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城。楊廣還是晉王之時，在此做了九年總管，在他的精心經營下，這座城市已經跟長安一般繁華。楊廣即位后改揚州為江都郡，修運河連接洛陽和揚州，增加南北士族、商旅之間的交流機會，並在此建造江都宮，沒事就過來小住一會，他儼然就是把揚州當成了江南的都城。

如今的揚州城更是華麗空前，城內路徑縱橫交錯，均為青石路面，街道兩旁店鋪林立，酒旗簇簇；亭院樓閣，小橋流水，鱗次排列；街上小攤小販吆喝不絕，路上行人摩肩擦踵，好一副歌舞生平的景象。外圍戰亂頻頻，這江都郡有重兵名將把守，依然繁華如斯，與人一種太平盛世的假象。

月笙此時正和如晦悠閑地走在這揚州的繁華街道上，他們正是要去見識見識昨天說及的揚州青樓女子，蕭牧今日本來硬是要一起去，考慮到他身上有傷行動不變，月笙威逼利誘機關用盡，總算說服蕭牧留守商船，代價是回去的時候得給他帶上幾壺揚州好酒。

兩人在商船上用過午飯就直接出來了，這才響午時分，人家青樓姑娘們估計都還在呼呼大睡，還沒開門做生意呢。兩人便東逛逛，西看看，隨便欣賞這江南城市秀麗的風光。

街邊有個小販在賣冰糖葫蘆，這小販手藝很好，冰糖葫蘆做的很漂亮，色香味俱全，讓人見了直流口水，所以生意很好，一堆小屁孩牽着父母的手，圍着小販在購買。

這場景勾起了月笙兒時的回憶，那時他每每看到賣冰糖葫蘆的，也是象這些小孩一般央求父母給他買，可是現在他卻孤身一人在這隋朝打拚，不知前世父母現在可好。

他停下腳步，準備買根冰糖葫蘆回味一下。從小販手中接過最後一根紅得亮的冰糖葫蘆時，月笙就瞧見范青一副弔兒郎當的模樣走了過來，他忍不住出聲曬道：「咦，你怎麼也來了，昨天你不是說得大義凜然，我們現在可是去青樓遊玩，你也要去嗎？」

「這揚州城未必是你家後院，就許你來，不許我走？」范青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月笙被噎得無話可說，乾脆不管他了，掏出錢遞給小販，忽覺手上一輕，冰糖葫蘆已被范青搶去。

「謝了。」范青咬着冰糖葫蘆，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頭也不回地朝前走去，留下目瞪口呆的月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