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絕境拜師

第一章,絕境拜師

背景:

北宋末年,金兵進攻大宋,鐵騎橫跨中原大地,北宋無能人應戰,百姓爭相抵抗,血戰一場,屍首遍野,血流成河。金兵此一仗大勝,並擄走北宋靖康二帝,史稱靖康之辱。

這一年,北宋帝國滅亡,風雨飄零,百孔千瘡的南宋王朝建立。

自此,中國人陷入了長達十餘年的兵凶戰危血雨腥風之中。百姓食不裹腹,難民無數。

其間,江湖各路人馬為了生存,飢不擇食,紛紛為生計賣命。頓時,華夏子民,受難無數。

曾經,在江湖中,有一個冷麵少年俠客,他的名字叫逍遙子。

見過逍遙子的人有很多,可是,他們卻從來沒有看過逍遙子的臉,因為,在逍遙子的臉上,永遠都矇著一塊黑布。

傳說,逍遙子是一個極美的男子。他纖指如玉,肌膚勝過陽春白雪。

從來沒有過人能將逍遙子臉上的黑布拿下過。因為,他們的功夫,遠不及逍遙子。

死在逍遙子手中的人成千上萬。

各種絕美女子,為得到逍遙子的垂青,不惜用各種辦法來接近逍遙子,但是,到了最後,她們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

逍遙子無情,無義,也沒有銀子。

但是,他是一個殺手。

殺手的使命就是為銀子賣命。

不是所有的人都請得動逍遙子的。

但是,能請得動逍遙子為其賣命的人,都要花上很大的代價。就比如此時……

一匹白色的寶馬馱著一個同色的男子,飛馳在凌亂的街道之上,路兩畔的行人,紛紛躲閃,沒有人可以看得到白衣男子的臉,因為,他的臉上矇著厚厚的黑帕。

馬蹄所到之處,塵土飛揚。路畔蕭條的樹枝,隨意的耷拉着,毫無生機。

那日,位於汴京西郊的逸王府發生血案,七十八口人在一夜之間全部魂歸黃泉。殺人者手段殘忍,皆是一招斃命。

而這個行兇之人,正是從江湖上己然消失了十年的逍遙子。

沒有人知道,僱主出了多少錢。

也沒有人知道,僱主為什麼要滅了逸王府。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七十八口人命系逍遙子一人所為。

逍遙子站滿是屍體的逸王府,踏着屍體,他的臉上微微的出現了一個冷笑。他的手中,執了一根樹枝,樹枝的一端,血跡斑斕。月光灑落下來,逸王府的每一處,都瀰漫着一種讓人聞了作嘔的血腥。

是的,他只不過是用一根樹枝,就果結了這七十八口命。

「哈哈哈哈哈……」

他取下了臉上的黑帕,沖着那皎潔的月光冷笑了起來,他的笑聲由張揚到逐漸平穩。直到他周身的殺氣散去。

逸王府的夜,安靜的可怕。叢中的蟲兒如泣如訴,彷彿是在向老天控訴著這一罪行。

逍遙子自他的袖口之中,取出來了一個白玉瓷瓶,打開瓶塞,濃香的酒氣蔓延而來,揭開面紗,他拚命的往自己的嘴裏面灌著酒。

世間的傳說是對的,逍遙子的確是一個美男子,他柳眉,劍目,鼻樑高挺,臉上的肌膚若那白玉瓷瓶一般,閃現著聖潔的光芒,他美,極美極美。比起女人的美,有過之而無不及。

殘垣之中的微動,瞬間讓逍遙子警惕了起來。他迅速的將瓷瓶蓋好,塞入袖中,那黑帕也如同是上了機關一樣,又回到了他的臉上。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眨眼之間的功夫。

但見他一個飛身,一躍而起,手中的樹枝,變成了要命的利器,直衝殘垣中擊去。

一個年約十三四歲的孩童,自殘垣中膽怯的站起了自己的身體,他雙手高過頭頂,稚嫩的小臉,怯怯的看着逍遙子。

「你是誰?怎麼會在逸王府?」逍遙子冷語而道。

他記得清清楚楚,逸王府有七十八口人,而他手中的樹枝,也的確是要了七十八口的人命。在他逍遙子的手中,怎會有活口?

「我是逸王府的奴隸。」男童的聲音,一如逍遙子那般冰冷。

逍遙子手中的樹枝微微一變,迅速的抵向了男童的喉結處。

「小孩兒,我不喜歡一問一答。」他手中的樹枝,稍微的用了幾分力,那沾染的血腥,充斥了男童的口鼻。

「我叫熊八,昨晚上才從九道山莊被送到這裏。我是一個奴隸,一個可以被賣來賣去的奴隸。」男童顫抖著聲音,低賤的語氣中有幾分求生的欲,望。

「你的命真賤。」逍遙子腕部用力,樹枝刺破了男童喉嚨處的皮膚。「命賤的人都得去死。」

「不,逍遙子,你不能殺我。」男童道。

逍遙子來了興趣。道:「為什麼?給我一個理由。」

「因為我看過你的臉。」

男童的話語一落,逍遙子愣怔了一刻,終於哈哈大笑了起來。

江湖中人都知,逍遙子曾放出豪言,但凡是有本事看過他的真容的人,他可保其永生。

「若我執意要殺你呢?」逍遙子再問。

「不,你不會。」男童肯定的回答道。

逍遙子不再說話,他伸手將手中的樹枝扔遠。目光復又變得冰冷無情。是的,他不會殺了這個男童,他逍遙子是一個說話算數的人,哪怕這話只有天知,地知。

「逍遙子,請你收我為徒。」就在此時,男童突然間跪倒在了逍遙子的面前。

逍遙子怒目以對。「小孩兒,你很好玩兒。但是,我不喜歡太好玩兒的孩子。」

「我一點也不好玩兒,我要報仇。」男童說的肯定,說的直接。本不過十三四歲的稚嫩聲音,在血腥夜空的映襯之下,卻滿是殺意。

逍遙子看着他的臉,彷彿是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自己只所以如同今天這般無情無義,那是因為他一直抱着仇恨入眠。

「撿起地上的劍,跟我走。」逍遙子同意了。

他從未收過徒弟,也從未想過要收徒弟,更不願意收任何的徒弟,可是,今天他卻動搖了。

他是一個孤獨到只認識自己的一個人,眼前的男童,比起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是,這是一把破劍。破劍是殺不死人的。」男童撿起了長劍,撫著長劍上的綉跡斑斑,充滿稚嫩的聲音讓人心疼。

逍遙子越發的喜歡這個孩子了,他輕撫男童的腦袋,稍一用力,男童臉色驟然大變。「什麼樣的劍都是可以殺人的,只要你想殺人,就算是不用劍,也依然能將人殺死。」

男童似懂非懂,其實,他還是不懂。

逍遙子躍上那匹白馬,輕盈的如畫中之人。他轉身道:「從今天開始,你叫熊綢。」

男童點頭。「是,我叫熊綢。」

「跟着馬兒跑。只要你能跟得上,我就教你一招可殺遍天下人的絕技。」

白馬狂奔了起來,入夜的汴京格外安靜。熊綢跟着白馬拚命奔跑,他們消失在太陽升起的方向……

巍巍太行山,綿延數百里,山中風光無限,青山綠水,安靜而恬靜。

在太行山中,有一個山峰最為突出,它的險,是天下萬峰所不及的。站在峰頂,有萬人之上之優越感。

百姓們都叫此峰為「百壁峰」。正所謂:凌絕雖高華山險,難及百壁一塊岩。

百壁峰的最高峰處,一大一小兩人對面而立。

大人便是逍遙子。而那個孩童,卻是熊綢。

「記着,你要用力刺,刺向太陽的方向。」逍遙子指著太陽升起的方向,對熊綢叫囂著。「這一招,便叫作一劍刺向太陽。」

「是。逍遙子。」熊綢用力的回答著。

他不叫他師父,因為,逍遙子不讓。

他不敢忤逆師意,只叫他的名字。

可是,他到底還是他的師父,因為,他正在教他絕世的武功。這劍法中的劍氣真諦,上百年時間內,還無人可以參透。

逍遙子希望熊綢能成為這個參透的人。雖然,他自己還未參透。

太陽下面,熊綢執劍而起,他拚命的朝着太陽所在的方向刺去。

可是,太陽那麼的遙遠,他怎麼可以刺得到呢。

正是因為他刺不到,所以,他越加的拚命。每刺一招,他彷彿都用盡了自己的全部力氣。

「高一點,再高一點。」熊綢逼着自己,一躍而起,綉劍挽出了美麗而又冰冷的劍花,朝着太陽所在的方向,射出了一道無色的白光。

朝陽升起,夕陽落下。

春去冬天,兩載一去不返。

「給你的劍陪你了兩年了,給它取個名字吧。」逍遙子的話語,沒有半分的感情,夕陽落下之時,他坐在頂峰,不屑的問著熊綢。

熊綢道:「我從朝陽刺到夕陽,我的劍,應該叫作殘陽劍。殘陽,便是末日。」

「你可以下山了。」逍遙子十分滿意熊綢為他的劍取的名字。只有一腔仇恨的人,才能取出來這樣的劍名。

「什麼時候?」熊綢不解。

「現在。」逍遙子冰冷的回答道。語氣一如往日他的無情。

兩年的時間,熊綢只學會了這一招劍法。

逍遙子常說,江湖險惡,他這一招劍法,何以制敵。

「別愣症,還如你上山的時候,跟在我的馬後。」

逍遙子起身,在熊綢的肩頭重重的一拍,這是這兩年以內,他第一次對熊綢這般的溫和。

白馬再次飛奔,馱著逍遙子,引著熊綢,奔向江湖所在的方向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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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血殘陽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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