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夜 晚娘(1)

第二十四夜 晚娘(1)

這個故事本來是沒有題目的,當然了這個晚娘不是電影當中的后媽一說,因為實在想不到叫什麼更好的題目了,至於為什麼叫晚娘看了之後應該會有所了解吧。WwW.

閑話不多說了,直接切入正題吧。

佛說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換來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歌詞還唱了百年修的同船度,千年修得共枕眠,大概的意思就是說緣分很重要,強求不來。

那夜我喝的大醉說這些話的時候,沈小蕾一臉不屑的應道:「照你這麼說,我上輩子豈不是啥事也沒幹,光顧著回頭看你了?那脖子受得了嗎?」

「我估計怎麼也得扭出頸椎病吧。」我睡意朦朧的回道,接着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陽光從落地的玻璃窗灑進來很刺眼,我的頭疼的要死,快要炸開了,我聽到沈小蕾的聲音在陽台上嘰嘰喳喳響個不停,不知道她在和誰說話。

「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裏,開在春風裏,在哪裏,在哪裏見過你......。」窗外傳進鄧麗君的甜美歌聲,像是從上世紀老式的卡帶錄音機里傳出來的,帶有沙沙的雜音。

「小蕾,求你了能不能安靜會,讓我再睡會......。」我翻了個身扯過被子含糊的說道。

「太陽曬屁股了,還不起床......周先生真是個模範丈夫啊,呵呵,我嗎?我還沒結婚呀。」沈小蕾貌似羞澀的回答著某人的問話。

「誰想打小蕾的主意?!」我猛得一個激靈從床上翻了下來,衝上了陽台。

原來是對面那棟老樓天台上的住戶,雖看了個臉熟,每天早上起床碰到只是點個頭,卻是不知道名字,後來才從沈小蕾那裏知道,這個人叫周繼光。

對面是一棟有幾十年歷史的老樓了,牆上用紅漆寫了「拆」字都快五六年了卻始終沒有動靜,老樓的天台上有個溫室,放眼望去裏面一片綠,種了不少的花花草草,看來這個周先生生活的相當有情趣。

「周先生,您怎麼還不搬走啊,我看其他鄰居們都搬得差不多了啊。」沈小蕾問道。

「沒找到合適的地方,我老婆腿腳不方便,也不適合搬家,再說了人嘛都是有感情的,在這個地方住了十來年了多少有點感情的,算了吧,還是等真要拆再說吧。」周繼光跟我們打了個招呼,隨後回到溫室里照顧他的那些花花草草去了。

「他老婆腿腳不方便嗎?」我有些好奇。

「嗯,出了車禍半身不遂坐輪椅了,周先生很愛他老婆的,早晨只要一有太陽就會推着他老婆上天台曬第一縷陽光,我碰見過好幾次了。」沈小蕾羨慕的望着我說:「無微不至啊,哪像你。」

「看着我幹什麼,如果你也半身不遂或許我會考慮一下。」被沈小蕾一奚落我的瞌睡完全沒有了,頓了頓問道:「他老婆漂亮嗎?」

「這個......那個......。」沈小蕾癟了癟嘴。

「這有什麼難回答的,你不是碰見過幾次嗎?」我納悶地問道。

「說實話我還真沒正臉看過他老婆,每次都是天麻麻亮的時候在天台看到的,距離加上天色根本看不清,就連聲音也沒聽過。」沈小蕾皺了皺眉。

「這個周先生多大歲數了?怎麼看也只有四十來歲的樣子,年紀輕輕的生活倒是蠻有情趣的,反倒像是上了年紀的退休老人,又是花花草草,又是鄧麗君的歌曲。」我摸著亂糟糟的頭髮疑惑地自言自語。

「快去洗洗,臭死了!」沈小蕾把毛巾甩給了我,然後匆匆忙忙出門上班去了。

說來慚愧,老牛介紹的客人讓我賺了幾筆小錢,老牛居然在他不入流的雜誌上的某個不起眼角落裏連載起了「都市靈媒大師的故事」,說的就是我,把我誇得天花亂墜,看上去我好像挺能耐的,事實上我背後有一個強而有力的支持者--侯文峰。

沈小蕾總是特別的忙,每次回到家的時候天色都已經完全黑了。

這天下班,沈小蕾給我打了個電話,告訴我她就在樓下,我從陽台上探出腦袋看了看,沈小蕾確實就站在樓下朝我揮手,我有些納悶,為什麼不直接上樓。

我懷着疑問下了樓,沈小蕾站在對面老樓的屋檐下示意我過去,看她一臉神秘兮兮,手中還提着一盒盒的營養保健品,就更覺得奇怪了。

「小蕾,你這是幹什麼,我身體很好,需要補這些嗎?」我笑道。

「去,誰買給你啊,我是買給周先生老婆的。」沈小蕾白了我一眼。

「她?」我有些詫異。

「有這個必要嗎?雖說這個周先生在這裏住了十來年,可畢竟跟我們又不熟......我也最近才知道他叫什麼。」我說。

「每天在兩棟樓的陽台上碰面,也算是朋友了,他老婆癱瘓了,不去看看有點過意不去,再說了你不是還問我他老婆漂亮嗎?這不正好可以見見。」沈小蕾認真的說道。

「別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年頭的人鄰居是誰都不認識,何況是對面樓里的......。」我的話還沒說完,沈小蕾就氣呼呼的打斷了我的話:「不去拉倒,我自己一個人去。」

沈小蕾氣鼓鼓地提着東西轉身進了樓道。

「你......。」我趕忙追了上去,一邊道歉一邊幫她拿東西。

這棟老樓的樓道里黑漆漆的,連個鎢絲燈泡也沒有,簡直是伸手不見五指,加上住戶們幾乎都搬得差不多了,更是毫無人氣,有點陰森,時不時有寒風把未關上的門吹得「吱吱」作響,搞得我心裏一陣緊張。

「這樓里還有人住嗎?」我藉著手機微弱的藍光四下環顧著樓道。

「應該還有兩三戶人吧。」沈小蕾沒有停下腳步。

「等等,你聞到什麼氣味沒有?」我突然停了下來。

在我的提醒下沈小蕾似乎也聞到了,我聽到了她抽鼻子的聲音。

「好像有人在燒東西。」沈小蕾自言自語。

「嗯,還有中藥的味道。」我仔細分辨著空氣中的幾種氣味。

「你屬狗的吧,我只聞到了一種,快走吧,看完周先生的老婆我們就回家去,這天是越來越冷了。」

終於我們爬到了最高層,雖說只有幾層我卻爬的氣喘吁吁。

沈小蕾猶豫了一下,輕輕敲了敲門。

「誰呀!」裏面傳出了渾厚的聲音。

門被打開一道縫,屋裏的中藥味更是濃重,撲面而來。周先生的眼睛從門縫裏狐疑地看了我們倆一眼,詫異的問:「沈小姐?是你們?你們怎麼來了?有什麼事嗎?」

對於我們的突然造訪周繼光顯然覺得很奇怪。

「你好呀周先生,我們是來看你和你太太的。」沈小蕾一臉的笑容。

「哦,噢是這樣的啊,呵呵。」周繼光尷尬地開了門把我們請了進去,屋內很黑,只有幾隻蠟燭在搖曳著,我們三個人的影子在斑駁的牆壁上被拉出了長長的影子。

「咦,停電了嗎?」我一邊好奇地問一邊朝一張長形老式的彈簧沙發坐去。

「是啊,這條線路跟你們那邊不屬於同一條,最近老是停電整修,好像真的要拆遷了,哎。」周繼光一邊扯下袖筒一邊答唉聲嘆氣。

我環顧着他家的佈局,說實話,這年頭還能找到這樣佈局的房子不多了,牆上貼了一張毛主席的印刷製品,大大的「為人民服務」幾個字彷彿將我帶到了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革命題材的海報貼滿了整面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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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話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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