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夜 嬰聲(1)

第十六夜 嬰聲(1)

侯文峰悵然若失的喝着酒說:「我帶着大娘的祝福,帶着大叔對兒子的牽掛,帶着他對兒子陰陽相隔的問候去了拉薩。百度搜索Www.」

「真有這樣的事?」鍾隊長望着侯文峰將信將疑地問到。

「你是警察,信仰的是唯物主義,當然可以不信,但是他們的愛卻是真的。」侯文峰嘴角揚起了微笑。

「這是一個信不信由你的故事。」我笑道。

「切,世界上哪有這種事,人死了還能到處亂跑。」鍾隊長哈哈大笑接着和侯文峰碰了個杯。

鍾隊長喝完一杯后臉上卻露出了苦澀之情,感慨道:「說起來我也好幾年沒回家看看老爹老娘了。」

鍾隊長的苦笑僵住了,只見他盯着茶樓僻靜的角落直皺眉,嘀咕道:「這女人怎麼在這胡來。」鍾隊長抹了抹嘴角的啤酒沫然後朝角落的那張桌子走去。

我和侯文峰兩人好奇,也跟着過去了。

只見在那張幽雅的茶桌邊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斯斯文文戴着一副眼鏡,看上去略顯緊張;女的看上去十分妖冶,打扮也相當的時髦,緊身的衣衫顯出她妙曼玲瓏的身材,她的手中夾着一根細長的女士香煙,見我們過來后白了我們一眼,並不理會。

「你,趕快離開!」鍾隊長對着眼鏡男喊了一聲,眼鏡男咽了咽口水,一顆大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氣勢洶洶的說:「你們是誰,我們的事你管得着嗎?!」

「我是警察!」鍾隊長出示了一下證件。

眼鏡男愣了一下,隨後什麼也不說就跑下了樓,我聽到茶樓木製的樓梯被他踩出一陣亂響。。

「所謂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這男的肯定有問題。」我在心中暗想着,很快我的想法就得到了證實。

「燕子,你膽子是越來越大,生意都做到茶樓里來了!」鍾隊長喊著那女人的名字。

「你管得着嗎?我和朋友在這裏喝喝茶難道也犯法嗎鍾隊長?」那女人嗤笑了一下,倚靠在圍欄上吞雲吐霧。

「你......。」鍾隊長很上火,還好我們及時阻止了他。

「算了,捉姦要在床,事實上我們的確只看到他們在這裏喝喝茶而已。」侯文峰說道。

那女人抬眼看了看侯文峰說:「還是這位哥哥講道理,嘿嘿,哥哥有沒興趣認識一下?」那叫燕子的女人將媚眼拋向侯文峰。

「不知廉恥!」鍾隊長恨恨地罵道:「以後別再讓我看見你,否則就抓你了。」

侯文峰一直皺着眉頭盯着那女人,這讓我有點奇怪。

「我對你有興趣。」侯文峰突然冷冷地冒出一句,接着從我的身上摸走了一張名片遞給了那女人說:「你打上面的電話就能找到我了。」

鍾隊長十分不解侯文峰是什麼意思,只是還沒來得及發問,侯文峰就將我們拉到了一邊低聲說道:「她印堂發黑,有一股怨氣纏身!她遲早會來找你幫忙的。」

我和鍾隊長吃了一驚,我機械的回頭望了望那女人,女人那張俏麗的臉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死灰一樣的顏色,猶如臉上被糊上了水泥一樣,我晃了晃腦袋,又眨了眨眼睛才發現是我看花了眼。

「這小姐是附近玫瑰夜總會的。」鍾隊長說道:「上次掃場子被我逮了一次,沒想到夜總會關張,居然淪落到拉客的地步了。」

「你又沒聽見他們說什麼,就說人家在拉客,是不是有點武斷了?」我說。

「嫖客的噁心樣我見多了,那男的一看就是!」鍾隊長肯定的說。

侯文峰注視着那叫燕子的女人,女人將名片收到了包里隨後朝這邊露了個輕蔑的笑,大聲道:「用空來找我玩哈。」說完燕子就扭動着腰肢開始下樓。

「等一等。」侯文峰跟到了樓梯口。

「怎麼,現在就有興趣?」燕子頭也沒回,扯了扯自己的文胸弔帶說:「可惜老娘今天沒心情,晚上去玫瑰夜總會找我。」

「這幾天是否有什麼怪事發生,我看你的臉色很差。」侯文峰望着燕子的背影問道。

燕子在樓梯上停了一停最後罵了一句:「神經病!」

「你很快就會來找我的。」侯文峰嘴角露著自信的笑。

我們三人喝完酒就各自回家了。

一連幾天都無所事事,我的屁股都快在椅子上坐出痱子了,我開始後悔當初自己的決定是不是對的。

我的左手捏著香煙、右手握著啤酒,雙腳翹在辦公桌上,桌上一片狼藉全是花生殼,沈小蕾不知怎的這段時間全國到處飛,有時候倒是挺想她的。

電視里反覆播放着警方端掉夜總會窩點的新聞,搖晃的鏡頭裏面我看到了富麗堂皇的幾個大字「玫瑰夜總會」。

「這是第幾次了?真的端掉了?」我呢喃道。

黃賭毒永遠都是社會的大瘤,就像愛滋病一樣目前尚無治癒的辦法。無論你怎麼掃,總會死灰復燃,而且他們的方式也越來越隱蔽,你根本抓不到他們的把柄,夜總會僅僅是個空殼,一個入口,一個進入慾望之都的入口而已。

鏡頭裏永遠都是一群執法者指揮着捂著臉的小姐和嫖客蹲在牆角,出了事這些小姐永遠都是這個慾望之都管理者的擋箭牌。

我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蘇先生,我是玫瑰夜總會的燕子,我找那天那位先生。」燕子的聲音在顫抖。

「行,你按照名片上的地址過來,他已經跟我打了招呼了。」掛掉電話之後我長吁了一口氣,然後通知了侯文峰,侯文峰接到我的電話一點也不感到吃驚,只是淡淡在電話那頭說了句:「終於來了。」

燕子出現在門口的時候我吃了一驚,沒化妝的她像是另外一個人。

我和侯文峰已經等了多時了,今天的燕子顯得特別的憔悴,連頭髮都沒怎麼梳,蓬頭垢面的,一張如白紙的臉上更是顯出了驚恐之色。

在喝了一杯溫水之後,燕子才算平靜了下來。

「你們夜總會又被查了。」我說道。

「是,不過只是走走形式而已,過段時間就恢復營業了。我今天......來是有別的事情相求。」燕子露著乞求的眼神。

「說吧,那天在茶樓碰到你我就看出你有事了,既然大家能碰面就是緣分,不管你的身份是什麼,我已經決定幫你了。」侯文峰說的很輕巧,但燕子卻淚流滿面非常激動。

「謝謝......謝謝。」燕子幾乎是哭着朝侯文峰點頭道謝的,她說:「我們沒有被人尊重過,客人們看不起我們,老闆壓榨我們的血汗錢,我們只是玩物,只有錢才是最真實的朋友。」

「說主題吧。」我嘆了口氣說道。

「那天在茶樓侯先生就已經猜到了,其實這些天以來我的睡眠不好,夜晚總是睡不着,而且老是聽到嬰兒哭泣的聲音,無論我怎麼掩著耳朵,這哭聲就像是具有強大的穿透力攪得我心煩意亂。我問過我的鄰居,誰家也沒有那麼小的嬰兒,也從沒聽到小孩的哭聲,我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差,已經好幾天沒上班了。」燕子說着說着彷彿聽到了那嬰兒令人煩躁的哭聲一樣,瞬間將自己在椅子上捲縮成一團,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不住的瑟瑟發抖。

「換句話說就只有你一個人聽到了?」侯文峰問道。

「不......不止......聽到了,還......看到了!」燕子不停的在抖動,顯得極為害怕。

「她的精神是不是出了點問題?」我湊到侯文峰的邊上耳語道。

「有一點,不過我認為她沒有說謊。」侯文峰皺了皺眉說:「你冷靜一下,長期處在這樣的精神狀態中對身體不好,還有能把事情的經過說的詳細些嗎?」

燕子動了動乾裂的嘴唇沒有發出聲音,像是在醞釀情緒,我倒了杯水給她喝,她才慢慢的冷靜了下來,開始講述聽到嬰聲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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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話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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