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夜 餓(2)

第六十六夜 餓(2)

「對了,你是怎麼加入這個俱樂部的?」我好奇的問道。

「網上啊,蘇先生這和我的病有什麼關係?」木峰疑惑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有種奇怪的感覺,你告訴我網址我看看。」我轉過電腦屏幕,示意木峰將網址輸進去。

「咦,奇怪了怎麼不存在了。」木峰一邊嘀咕一邊不斷重複的輸入,顯得有些焦急。

「別急,興許是你記錯了網址。」我安慰道。

「不會的,我登陸過不知道多少次了,不會錯的。」木峰應道。

看着電腦屏幕一直在顯示「你要訪問的網址不存在或錯誤」之類的提示,我也不禁覺得奇怪了。

我想了一會問道「那俱樂部的地址你應該知道吧?」

木峰停了下來,隨後從錢包里掏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了我,名片上寫的是一棟離我沒幾公里的寫字樓名字和一個叫做葉向榮的經理名字,上面還有電話號碼,我照着上面的號碼打了過去,可惜不是佔線就是一片盲音。

「離我這裏不遠,我們過去看看。」我收拾起了外套拍了拍木峰的肩膀,木峰顯得有些茫然「蘇先生我是想讓你幫忙解決我的怪病的,你怎麼查起這俱樂部了…。」

「別廢話了,如果想知道原因必須從你周邊的一切查起,任何的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我隨口應了句就拖着乾瘦的木峰出了門,木峰帶着我朝那棟寫字樓進發,那間俱樂部的位置位於這寫字樓的二十二層,根據先前查網址和打電話的結果后,此時我心中有一種感覺,要麼見到的是人去樓空的情況,要麼是改頭換面了另一個公司了。

當木峰帶我走到那俱樂部所在的位置時,我就意識到我的猜測沒錯了,因為裏面早就沒了什麼俱樂部,已經變成了一家美容中心。

木峰皺了皺眉道「咦,怎麼不在了?」

「你多久沒來過了?」我問道。

「也沒多久啊,上次是在半年前我路過這裏上來看過,還跟葉經理聊了一會呢。」木峰更是疑惑了。

「你不是吧半年?半年的時間已經足夠長了。」我苦笑了下道。接着我和木峰進到了美容中心裏面,裏面的女孩熱情的接待了我們,還給我們推銷了無數種聞所未聞的男士護膚面膜,說什麼現在的男士也要重視自己皮膚的保養,我知道她們是見什麼人說什麼話,於是只好敷衍著,從她們的口中我探到了一些消息,就是這個俱樂部在半年前突然就結業搬走了,沒有留下任何的信息。好不容易找到個借口才從美容中心裏跑了出來,站在寫字樓的下面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蘇先生我始終不明白我的怪病會和這個俱樂部扯上什麼關係?你在查什麼?」木峰依舊不依不饒問我同樣的問題,我只好將自己的推測告訴了他「我問你,做為一個酒店的老闆,你是不是每天都要呆在酒店,接觸到的都是酒店熟悉的員工,坐在辦公室享受空調,不是非常事件一般不會出現?」

木峰點了點頭。

「做為一個兒子、父親、丈夫,你是不是每天下班之後都會儘快回家?而你又說自己不愛應酬,不愛運動所以接觸的人不多,只有在俱樂部的時候能接觸到陌生人並且跟他們長時間相處在一起旅行,所以我就懷疑到這裏了。」我又問道。

木峰若有所思,再次點了點頭道「蘇先生你真有偵探頭腦,我這次應該沒找錯人了,以前我根本就沒想到過會是俱樂部。」

「少拍馬屁,我也是根據感覺隨便瞎猜的,是不是還不一定。」我頓了頓道「現在既然找不到俱樂部,我想知道你在俱樂部都接觸過什麼人。」

「嗯,我出去旅行登山的時候都會跟其他會員拍許多照片留念,我帶你去我家看看,我也好久沒看過那些照片了,有些人的樣子已經完全記不起來了。」木峰立即爽快的答應了,隨後帶着我上了計程車直奔他的家而去。

木峰的家在郊區,是一棟獨立的別墅,當木峰打開別墅門的時候,立即有一股食物腐臭的酸臭味迎面撲了上來,我打量了一下別墅里的環境,到處都放着盤子碗碟之類的餐具,薯片零食滿地都是,冰箱半開裏面空空如也,甚至通向二樓的樓梯上也掉滿了薯片,啤酒罐更是丟的到處都是,此時我更加確定木峰所說的話是完全真實的了。木峰告訴我為了不讓父母看到自己如今不成人形的現狀,已經將父母送回了老家,他每周都會打電話回老家報平安。

「你怎麼也不收拾一下,不怕長蟲啊,臭死了。」我掩著鼻子道。

「蘇先生,我都這樣了哪有什麼心情收拾。」木峰的神色黯然了下去,他走進卧室翻出了一本相簿,隨後和我一起坐到了沙發上打開了相簿,當打開相簿的時候我和木峰頓時就驚得張大了嘴巴,我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照片,霎時間我就感覺到自己的脊背發涼,我確定我這輩子從未見過這樣的照片,以前沒見過,以後應該也不會見到了!我倒吸了口氣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怎…怎麼…會這樣…。」

木峰更是整個人呆若木雞無法回答我的問題,時間彷彿一下子就停住不動了。

照片里那些和木峰曾經一起游山玩山的驢友,已經枯瘦的不成人形了,又或者說就完全是幾具乾屍在一起拍照片,尤其是一張四張臉近距離對着照相機鏡頭的照片更是看的叫人心驚,那幾張臉彷彿是被吸幹了血似的枯槁難看,臉頰兩側的顴骨突起,深陷的眼窩裏眼睛無神的盯着鏡頭,雙唇乾焦皸裂,嘴角揚起的古怪笑容更是讓我覺得寒毛都豎起來了,也許是我經歷過許多靈異事件,此刻我的心中已經平靜了不少,我心裏清楚的意識到照片是不會產生變化的,除非用數碼相機拍攝然後藉助高科技的軟件技術進行修,打印出來倒還是有可能改變,不過這幾張照片明顯沒有動過的痕迹,而且應該是直接由膠片沖洗而來,然後一直保存在相簿里。

「怎麼…會這樣,以前不是這樣的,他們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木峰獃獃盯着照片,仍然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也難怪,無論換了是誰也無法接受這樣不可思議幾乎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我和木峰呆若木雞的坐在凌亂的沙發上,外表雖看似平靜,但內心無法完全平復剛才看到得一切。此時手機的突然震動着實讓把我給嚇了一跳,我顫抖的掏出手機接聽了電話。

老牛在電話里說好久沒看到我,約我吃飯,此刻正在我家門口。我吞吞吐吐舌頭有些打卷告訴他我不在家,隨後我突然想到老牛或許能解釋的了這種離奇事件也說不定,於是我催促他趕緊往這邊趕,老牛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不過還是答應了過來。

「蘇先生…我不想讓其他人看見我這樣。」木峰擔心的說道。

「說實話我無法解釋這幾張照片,也許這個人能解釋清楚,興許還能將你身上的謎團解開。」我吁著氣說道。

「真的?」木峰臉上露出了半信半疑的表情,在得到我肯定的答覆后,才稍稍寬慰下來,木峰從地上翻出了幾罐啤酒,我們一人開了一罐猛喝算是壓驚了。

不久老牛就趕到了木峰的家裏,當老牛看到屋內的環境和木峰不成人形的樣子時皺了皺眉頭。我將發生在木峰身上的怪事跟老牛簡單說了一下,然後將那幾張照片翻給老牛看了一下,老牛一看照片眉頭皺的更緊了,好像在思考什麼。

「能解釋得了為什麼會這樣嗎?」我小聲的問道。

「照片反映的情況是實像,就是說這幾個人在拍照片的時候已經就是這樣了。」老牛道。

「可是我跟他們一起玩的時候並不是這樣啊。」木峰吃驚的瞪大了眼睛,此刻在他的眼中我看到些許猶豫,他的眼睛並不看着我們倆,而是盯着牆角,這種眼神是一種躲避,木峰似乎還有事情瞞着我。

「人的肉眼能看到的東西有限,而且就算看到也並不一定是真實的。」老牛頓了頓道「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幾個人早就已經死了。」

老牛這話一說我吃驚的張大了嘴巴,坐在旁邊的木峰更是面無血色、抖如篩糠。老牛掃視了我和木峰一眼繼續說道「你們發現照片里的笑容有什麼古怪沒有?」

這幾張照片我和木峰連多看幾眼的勇氣也沒有,哪還注意到什麼古怪,不過剛才第一眼看到他們的笑容的時候確實讓我心中有種非常怪的感覺,想到這裏我再次把相簿給打開了,經老牛這麼一提醒我才發現了他們的笑容果然是相當的怪異,又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我正準備將我的想法說出來的時候,老牛就插話道「沒錯了,在笑容的背後是一張流着血淚的臉,他們應該也是受害者!這位木先生已經走到了邊緣,就快走進他們的行列了。」

我機械的回頭望了望木峰,木峰果真越來越跟照片里的「人」相似。

此時木峰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我和老牛面前,哭喪著叫我們救他。老牛趕緊扶起木峰安慰道「既然遇見了,我們學道之人不會見死不救,放心吧。」

「牛哥,依你看問題出在哪裏?是否在那間俱樂部?」我看老牛似乎知道問題出在哪的樣子,於是好奇的問道。

老牛搖了搖頭道「跟俱樂部無關,而是跟一個人有關。」

「人?跟誰有關?」木峰抹乾眼淚問道。

老牛翻看着照片道「難道你們倆沒發現照片里還少一個人嗎?就是給他們四個人拍照片的攝影師,問題出在這個攝影師的身上,而且他應該知道問題所在,目的也很明確。」

我猛然回過神來,再次將照片仔細翻看了一下,果然那幾張照片里除了木峰和其他三人以外,最多的時候照片里也只出現了四個人,如果算上給他們拍照的人應該是五個,可照片里卻一直沒有這個人,很顯然他在隱瞞自己的身份。

「葉經理?!是葉向榮,他每次都會跟我們這隊人出行,給我們拍攝照片,我們每次叫他一起拍照他都說自己不喜歡拍照!」木峰激動的喊了起來,老牛拍了拍木峰的肩膀示意他坐下來。

「你口中所說的葉經理顯然就是幕後的人,只要能找到他就能明白。」老牛沉聲道。

「可這個人現在已經人間蒸發了,到哪裏找他?」我問道。

「到照片里的地方或許會發現一些蛛絲馬跡。」老牛說道「時間緊迫得馬上動身,晚了恐怕木先生性命不保,他的內臟器官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到了晚期臟器還會着火,這種慢性折磨人的方式太狠毒,讓人在餓的意識形態中死去。」老牛撐起了自己肥碩的身軀站了起來。

「木先生,我想問問除了你之外,你還發現俱樂部里還有其他人跟你一樣嗎?」老牛繼續問著木峰。

木峰搖了搖頭「我沒有留下他們的電話,我也不認識除了照片里以外的人,現在想想確實奇怪,每當我在俱樂部的網站上留言說要去哪裏的時候只有這幾個人會回應我,所以每次出行都是我們幾個,牛先生你說他們也是受害者,我希望你也救救他們。」

「來不及了,他們已經死了。」老牛再次重申了一遍「晚上八點有一班飛機去這個地方,我回去準備一下,木先生你在這幾個小時之內不要再吃東西了,你的內臟已經快承受不了。」

老牛說着就帶着我離開了木峰的別墅,看着老牛心事重重的樣子,我問了幾次,但是老牛三緘其口一直不肯說,只是神情很凝重,彷彿在說「很棘手」。

晚上七點半左右,我和老牛接了木峰就趕往飛機場,兩個半小時后我們就到了那座山的山腳下,這個地方已經屬於景區的外圍,非常偏僻,山路也很難走,而且根本沒有人負責看管。

幾隻手電筒照着崎嶇的山路向上,四周的蒿草足有半人多高。

「你們怎麼喜歡跑到這些地方來。」我不禁皺了皺眉頭。

木峰沒有回答我,他似乎在回想他的幾個驢友。我們沿着山路走了一陣就聽了到了水聲,老牛示意我們先站在原地不動,自己則往前探了幾步查看了一下。

「前面有條半乾涸的小瀑布。」老牛回頭說道。

我和木峰將手電筒朝上打了一打,這哪是什麼瀑布,僅僅是一些水從山上流下來而已,不仔細看還以為這些水是從石頭裂縫裏滲出來的。

「牛先生,其中一張照片就是在這裏拍的。」木峰小聲說道。

老牛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繼續向前走着,我見他早已經累的滿臉都是汗水,但肥碩的身軀卻快速的朝前走着,搞得我和木峰磕磕絆絆都快跟不上了,練過內功的人就是和我們普通人不一樣。

天色越來越晚,進山也不知多長時間了,我雖然明白木峰的情況很迫切,但我不知道老牛是怎麼想的,他帶着我們在毫無登山工具甚至是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就進山了,這樣遇險的幾率大的多了。山裏的鳥獸在不斷的怪叫,四周陰氣森森,我的第六感又開始在腦子裏隱隱作祟,許多支離破碎的畫面在我腦子裏閃過,照片里的那幾張臉在我腦海里不斷閃過,而且在這些畫面里還有一個一直背對着我的男人背影,但這些畫面怎麼也組合不到一起,我正想着老牛突然用他那肥碩的身軀擋在了我和木峰前面,我知道前面一定是有情況了,於是好奇的探出了腦袋。

前面出現了一塊空地,在空地上蹲坐着一個人,這個人背對着我們看不到他的面貌,不過我一眼就認出了這背影就是出現在我腦海里的那個背影。

我看清楚空地上的這個背影在幹什麼了,在他的前面生著一堆篝火,在篝火上架著一個樹枝搭成的烤架,在烤架上串著幾塊滴出油來的肉,四周香氣四溢開來。

「我靠,竟然有人深更半夜在大山裏烤肉。」我正要繞過老牛走過去看看究竟,老牛卻猛然將我擋了回來,壓低聲音喝道「你不要命了!他在烤人肉!」

「啊!」我驚呼了起來,頓時覺得本來四溢的香氣立刻就變成了能令人嘔吐的惡臭之氣,胃裏一陣難受。

木峰獃獃的望着那人的背影,只見他動了動嘴「葉…經理,他是葉向榮!」

我和木峰面面相覷,隨後機械的扭轉過頭去望着那個人的背影。

「請你手下留情,放過我這位朋友。」老牛放聲說道,那背影動都沒動一下,不過四周傳出了那男人低聲說話的沙沙聲音,聲音聽起來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感。

「敢來找我,而且能夠找到我,必定是道中高人,要不要嘗一下我剛烤出來的肉,很香、很嫩。」葉向榮的聲音中帶着興奮,在他說話的時候身體動了一下,只見伸手翻弄了一下烤架上的肉,直到此時我才看到了其中一塊肉是人的手掌被烤的五指粘在一起的樣子,我再也忍不住了,胃裏一陣翻江倒海乾嘔了一聲。

「廢話少說,你要怎麼樣才放過我的朋友。」老牛神情嚴峻的說道。

「我看中的目標你覺得我會放過他嗎?而且他是最後一個了。」葉向榮冷冷的說道。

「這麼說你此刻還是有聲無形了,哼,成不了大氣候,如果你敢害我朋友,我一定打的你元神俱滅。」老牛提高了嗓音厲聲說道。

「牛哥,你這話是…難道他不是人!」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死者自斷氣開始,第八意識就脫離軀殼,至轉世投胎前的過程稱之為中陰身,所謂前陰已謝,后陰未至,中陰現前。前陰已謝指此期壽命已盡,后陰未至意謂尚未投胎,而葉向榮應該就屬於中陰身期間,只因他死的極為慘烈,甚至屍骨無存,所以怨氣極重,而又並不想進入六道進行輪迴,因此需要借肉軀附身,如果我沒猜錯,從木先生的種種跡象來看,他是葉向榮帶入六道當中的餓鬼道,所謂餓鬼道是指轉世餓鬼道是因為前生造惡業,心吝嗇而多貪慾,所以要受饑渴的苦報,此類餓鬼多是鎮日汲汲於飲食,但是卻飽受求不得苦,他們在飲食上又會有三種障礙,分別為外障、內障、無障。外障餓鬼因為常受饑渴,所以發亂面黑,形容枯槁,唇口乾焦;內障餓鬼咽細如針,口大如炬,腹鼓如山,然而即使得到食物,卻因喉細而不能吞咽;無障餓鬼雖沒有障礙,但是不論所受食物為何,皆會在體內燃燒成火,仍受饑渴大苦。木先生雖只進入了外障,但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如果在晚一些時日進入內障期,到時候大羅神仙也難救,最後只有死去,被眼前這隻因怨氣遊離於六道之外的餓鬼所食,照片里的那三個人也是因此被食,而葉向榮利用他們的軀體再次引來了木先生,我相信再此之前已經有不計其數的人被害,等他吃夠七七之數便可恢復肉身。」老牛越說越離奇,許多東西已經超出了我所能承受的最大範圍,一時間我感到自己的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木峰幾乎整個人都愣在那了,臉上毫無表情。

「果然是高人,一下就看出了我是什麼,連目的也被你說的清清楚楚。」聲音再次從四周傳來,接着那背影動了一下,開始緩緩的轉過身來,當那人整個身體迴轉過來的時候我的驚恐達到了極點,這人臉上皆是血淋淋的碎肉組合而來,粘稠的鮮血從肉與肉的縫隙中緩緩滲出,異常恐怖,我的心已經承受不了了,頓時就覺得雙眼一黑失去了知覺。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自己在老牛肉實的背上,老牛背着我往山下走着。

「你醒了啊。」老牛見我動彈了下,隨後就將我放了下來。

「發生了什麼事?」我看了看四周,猛然間想起了木峰「木峰呢?!」

「他死了,很抱歉我救不了他,自作孽不可活,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他是被嚇死的,並不是被葉向榮吃掉的。」老牛沉聲道。

「自作孽不可活?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媽的他活的那麼辛苦,來找我救他,我救不了他,為什麼你也救不了,牛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激動着搖晃着老牛。

老牛搖了搖頭,隨後將我按在了地上道「木先生對你隱瞞了一些事情的真相。」

「隱瞞真相?」我突然回想起在木峰別墅的時候他那雙猶豫不定的眼神。

「大約在三年前他和他的四名同伴一共五個人到這裏爬山,期間遇險迷失在大山裏,葉向榮也是其中之一,當然那個時候他並不叫葉向榮,也不是木先生現在所見到得這個樣子,現在的葉向榮只是當年死去的人的肉軀身份,我不知道他以前叫什麼,所以只能用葉向榮來稱呼了,在大山迷失幾天他們食物耗盡,求救無門,身體較差的葉向榮最先撐不住,瀕臨死亡,其餘四人為了活命竟然將他殺死,最後將他吃了,最終他們又撐了幾天得救了,而葉向榮和真相卻被永遠的留在了大山的深處。一直以來他們都隱藏了這個秘密,直到一個一個被現在自己不認識的葉向榮引來這裏殺害,其實他們並不知道這個身軀里的靈魂意識就是他們四人曾吃進肚子的朋友,哎,循環惡報,我無法解救,很抱歉。」

我陷入了一片茫然當中,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對了,那葉向榮呢?」

「眼下他大仇得報,已經走了,他要去尋找他的最後一個目標,然後變得肉身。」老牛嘆氣道。「你怎麼不阻止他!」我喘氣道。

「沒辦法,我跟他交手了,我始終是人,有些事情我辦不到,也許以後他會變成人就活生生的生活在我們身邊。」老牛仰望着天際若有所思,在沉默了許久之後老牛拉起了我。

「去哪?」我問道。

「從昨天到現在我一直沒吃過東西,去山下的麵店吃牛雜。」老牛摸了摸圓滾滾的肚皮。

「你還吃得下。」我想起昨晚烤肉的一幕瞪大了眼睛道。

「有的吃別浪費不能餓著俺的肚子,不然餓過頭想吃卻吃不下豈不是麻煩大了?呵呵。」老牛露了個頗為耐人尋味的笑,接着轉身朝山下走去。(餓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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