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夜 詭案之十字綉(3)

第五十夜 詭案之十字綉(3)

「眼下只能這樣了。」老鍾嘆了口氣。

「我能進去看看嗎?」我想起了侯文峰老是利用我的事。

「可以。」廖藝珍望着我揚了揚嘴角。

我隻身一人走進了警隊解剖房,已經被縫合好的王謝曼麗屍體正安靜的躺在不鏽鋼的屍檢床上,我大著膽子靠近了過去。

「有怪莫怪,我是為了抓兇手為你死的瞑目才這麼乾的,死就死吧,給點線索幫幫忙,阿彌陀佛。」我雙手合十對着屍體作揖,接着伸手觸摸王謝曼麗冰冷的手。

就在我接觸到王謝曼麗手的一剎那,一股寒意由著指尖直達心房,我的腦海里閃現過了老解剖室的畫面,昏暗的環境中,一枚透著冷光的繡花針在閃爍,一道模糊的背影出現在我的視線內,我看不清兇手的樣子,但我認得背影挎在身上的那個包!畫面里夾雜着低聲哼唱藍精靈之歌的聲音!

我一個冷顫清醒了過來。

「怎麼樣,你沒事吧,怎麼躺在地上?」小黑摸著腦袋好奇地問道。

「兇手是那個傻妹!」我喘著氣道。

「傻妹?你說我們在圖書館看到的那個?」小柯皺了皺眉。

「通知下去,馬上翻遍醫學院附近給我把傻妹找出來。」老鍾道。

此時外面的走廊里傳來了凌亂的腳步聲,不一會兩個警察沖了過來「鍾......鍾隊,又出事了,負責看守片警來電話說醫學院的丁志遠也被謀殺了!這次是在新解剖室!」

「立即出發,兇手應該跑不遠!」老鍾喊著就衝出了門。

一群人跟老鍾坐上警車,紅藍燈光閃爍,警笛長鳴,朝醫學院呼嘯而去。

夜幕下的醫學院顯得很安靜。我們幾個快速找到了新解剖室,不一會就發現了倒在血泊中的丁志遠,丁志遠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頭部受到了重創,喉嚨管被割開,雙手雙腳的關節處都有血線,小黑解開丁志遠的上衣,一道深深的血線從頸部一直延伸到了肚臍,像是被做上了分屍的記號,只是還沒來得及實施。

「鍾隊,你來看,喉嚨的創傷處有線頭,兇手想縫上喉嚨的切口,只是還沒縫完就跑了。」小黑氣喘吁吁的說道。

「是什麼人發現的屍體?」小柯問著片警。

「是厲教授。」片警道。

「又是他?馬上給我把厲為明給我抓起來,還有儘快找到那個傻妹!」老鍾沉聲道。

「等等,聽,有聲音。」我聽到了木頭擠壓的聲音,我的目光最後停在了一個裝人體骨架柜子上。

老鍾和小柯立即拔出槍,慢慢朝柜子挪去。

「嘭」柜子突然打開,一具人骨標本倒了出來,嚇了我們一跳,接着一個蜷縮著身子的女人膽怯地躲在角落裏,她的身上背着那個令人記憶猶新的軍綠色挎包,手中拿着大號的繡花針不住的顫抖,並且搖著腦袋低聲呢喃著「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小柯二話不說將傻妹從柜子裏給拉了出來,然後將她拷了起來。

此時厲為明出現在門口,緩緩伸出了雙手「你們抓我吧,我就是兇手,不關傻妹的事。」

老鍾毫不猶豫的將厲為明給扣了,接着吩咐我和小柯去學校里搜索一下物證,自己則和小黑押著厲為明和傻妹回了警察局。

我和小柯連同片警打着幾隻手電筒開始在大大的校園裏搜索著,偌大的校園裏此時一個人也見不到,接二連三的發生這樣的事已經弄的校園人心惶惶了,別是說人了,就連鬼也見不到了。

「先生。」熟悉的聲音在校園的梧桐大樹下傳來。

手電筒光束移動過去,我看到了熟悉的妃子就蹲在樹下,於是趕緊跑了過去。

「妃子,你怎麼來了。」我撫著妃子柔柔的白毛道。

「天黑了,先生這麼久沒回來,我來保護先生的。」妃子喵叫着。

我的心裏頓時充滿了一股暖流,突然間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妃子,你能聞到兇器的氣味嗎?」

「應該沒問題。」妃子喵叫着。

此時片警和小柯圍了過來「什麼情況?」

「哦,我有個提議,我想讓我的貓帶着我們去找兇器。」我說道。

「顧問同志,貓有狗的鼻子厲害嗎?」此前和我說過話的片警疑惑地問道。

「他的貓不是一般的貓,不知道是什麼品種,好像鼻子很靈的,姑且試一試吧。」小柯苦笑道。

我不理會他們,帶着妃子返回了新解剖室,此時廖藝珍和她的助手才剛剛趕到,正在採集證據,妃子走過去聞了聞丁志遠頭部的傷口,接着朝我點了點頭,開始朝下走去,我們一幫人跟着妃子在漆黑的校園裏小跑着。

走出沒一會兒,妃子就停了下來「就是這了先生。」

我和小柯抬頭一看,不由的一愣,我們不知不覺來到了圖書館,不過圖書館已經關門了。

「怎麼會是圖書館?」小柯自言自語道。

「妃子,想辦法進去找找兇器。」我蹲下來拍了拍妃子,妃子立刻圍着圖書館的大樓轉起了圈圈,尋找著適合自己身體進去的地方。

「顧問先生的貓還真聽話,像是聽得懂人話似的。」片警笑道。

「訓練的久了就會了,呵呵。」我搪塞說完就不再做聲了,此時妃子已經沒影了,應該是進到了裏面。

「難道兇器會在圖書館裏面?」片警好奇地問道。

利用等待的閑暇時間,我們幾人點起了煙聊了起來。

「厲教授已經認罪了,現在只要找到物證就能定罪了,總算是不用守着解剖室那麼恐怖的地方了。」「是啊。」「我就說嘛,那個傻妹怎麼會是兇手,你試着想一下一個精神有問題的女人,怎麼會有能力做那麼複雜的動作,來殺人接着分屍,然後在縫屍,簡直是不可思議,到頭來原來只是一個人面獸心的教授乾的,哎。」幾名片警在一旁抽著煙說着。

「哎,讓一下,讓一下啊。」我又聽到了熟悉的呼喊聲。

這次我聰明了,立刻轉過頭緊緊握住了自行車的把手「小妹,這麼晚了練自行車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那個騎自行車的女孩一臉的難堪,尷尬地說道:「先生怎麼又是你,對......對不起,我是從鄉下考到城裏來的,從小就渴望會騎自行車,這次爸爸打電話說就要來看我了,我告訴他我會騎自行車了,我想讓爸爸高興,而且學會了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只可惜我笨,又怕被別人笑話,所以只好在偏僻的地方或是晚上來練練。」

「看來我們挺有......。」我望着倒在地上仍在緩緩轉動的自行車車輪,口中的『緣』字還沒說出口,腦袋裏今天見過的畫面和聽過的話突然零星的閃現,我一下子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你怎麼了,望着自行車發獃?」小柯拍了拍我的肩膀。

「謝......謝謝你同學。」我激動着握著自行車女孩的手。

「為什麼謝我?」女孩一邊抽回手一邊露著疑惑地望着我。

「不好意思,總之謝謝你了,你繼續練,不打擾了。」我傻笑道,女孩仍舊狐疑的望着我,接着扶起自行車騎上搖搖晃晃的走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小柯推着我。

「我明白了,兇手不是厲教授和傻妹,但這件事跟他們兩個有莫大的關聯。」我頓了頓繼續說道:「還記得這個女孩用自行車撞我說了什麼話嗎?」

小柯木訥的搖了搖頭。

「她說『學會了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就跟游泳一個道理,學會了游泳,即便你幾十年不游,但只要把你丟到水裏,你還是會。」我望着小柯說道。

小柯皺了皺眉,接着道:「我懂了,你是說縫屍的的確是傻妹,她會十字綉,有可能是傻妹看到兇手殺人分屍,傻妹看到破碎的屍體,出於本能的縫合,解剖室里的怪事也是傻妹乾的,傻妹的行為純粹是一種模仿行為對嗎?難道兇手沒發現傻妹?從傻妹瘋叫的話里聽出,好像兇手知道傻妹的存在,而且還威脅過她,但為什麼不殺她呢?想不通。」

「你答對了前面的部分,傻妹應該是出於本能的縫合,至於後半部分就只有真正的兇手知道了。厲教授以為傻妹就是兇手,所以替傻妹頂罪了,真正的兇手另有其人!」我有些激動着說着。

「為什麼厲教授要替傻妹頂罪,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幹嘛要替她頂罪,從年紀上看......。」小柯自言自語,接着和我想到了同樣的問題。

「父女!」我和小柯異口同聲道。

「顧問先生,可是兇手為什麼要殺王謝曼麗和丁志遠呢?」此時那名片警突然插話進來。

「這個還不清楚,看來要問兇手才知道了,兇手白天應該就呆在圖書館里!」我指向了圖書館。

「你怎麼知道?」片警好奇地問道。

「感覺,白天來圖書館的時候我就有一種感覺,就是有人一直盯着我們。」我望着圖書館想起了白天在圖書館的異樣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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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話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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