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6. 番外六御夫之術二

476. 番外六御夫之術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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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二人這般柔情蜜意,趙延欣心裏頭有些不是滋味,忙低下頭喝茶去。呂輕靈卻是目光在古璟瑄與沈碧瑤兩人之間來來回回地轉,愈發相信了沈碧瑤話中之話,斷定了沈碧瑤定是用了什麼手段才讓瑄王死心踏地的。

看了一陣,沒看出什麼端倪,反倒是瑄王與沈碧瑤二人愈發地旁若無人起來,她便拉着趙延欣起身告辭了。

回去的路上,呂輕靈對趙延欣道:「我覺得碧瑤說的話不無道理。她定是有些手段,才能讓瑄王這樣長久的喜歡着她。」

趙延欣心有不悅地別過了臉去:「要靠使手段才能讓男人長久的喜歡,那與那些個狐狸猸子有何不同?」

呂輕靈搖著頭勸道:「欣兒妹妹,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乾娘說過,懷柔是女人的天生的手段,女人天生是柔,男人天生是剛,柔能克剛,這是女人生來就有的本事,你若是與男人硬碰硬,賭一口氣,反倒會一敗塗地。」

趙延欣沉默不語,靜靜地反思起來。呂輕靈的話,讓她想到了娘親。鎮遠侯是個五大三粗的糙漢子,可是侯夫人卻是個溫柔賢淑的大家閨秀。鎮遠侯在外頭叱吒疆場,手下兵將一呼百應,橫刀在手能讓敵人聞風喪膽。可是一回到家裏,侯夫人臉色一沉,眉頭一皺,威風八成的鎮遠侯也要放下身段來賠小心。

趙延欣從未見過自己娘親對父親呵斥過一句,最多時候就是不管他,不理他,對官場之事也是不管不問,從不多言一句是非。娘親似乎只是管管家,綉繡花,就讓父親的一顆心栓在了她的身上,不曾離開過。

在趙延欣的記憶之中,母親似乎確實不曾對誰呵斥過,就連生氣時,也只是板著個臉,耐著性子與人講道理,父親卻是截然相反。現在仔細想來,或許當真如呂輕靈說的那般,是娘親用她身為女人賢良淑德的柔,克了父親的剛,才讓父親對她這般死心塌地的。

趙延欣想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懷着一肚子心思,回了娘家。

同在城東,回娘家不過是抬腿邁個門檻的功夫,可趙延欣平日裏沒事也不常回去。她覺得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兒,即便是就住在附近,總往娘家跑,也總說不過去,似有不把夫家放在眼裏之嫌。這回實在是心裏憋著事,等不得了,這才不管不顧地回來問娘親。

侯夫人聽了女兒的疑問,搖著頭道:「輕靈說的沒錯,瑄王妃說得也沒錯,是會有此一問,是你自己腦子轉不過彎來。娘能治得了你爹,那是你爹對娘好,娘與你爹夫妻多年,知根知底,知道他吃哪一套,不吃哪一套。才成親時,也不是不曾爭吵過,哪家夫妻不是這麼過來的?」

「我與東方並不曾爭吵,只是不如碧瑤與瑄王爺那般親熱了。」趙延欣依舊是滿腦子想不明白。

侯夫人語重心長地道:「欣兒啊,東方是個好夫婿,重情重義,心裏又有你。你可切莫仗着他喜歡你,就胡攪蠻纏,太過強勢了。男人的喜歡都是一時的,想要細水長流,就得順着些。」

趙延欣頗有些不服氣:「可瑄王不就喜歡了沈碧瑤十年了?」

侯夫人一指點上她額頭:「死丫頭,天下間哪個能與沈碧瑤比?瑄王除了她一人,可還曾將旁人放在眼裏過?從前的教訓都白吃了。」

見娘親提起舊事,趙延欣哪裏還好意思。

「娘,都多久的事了,就別提了。」

侯夫人道:「你呀,想像瑄王妃那樣,就好好跟人家學學。」

「知道了,娘。」

趙延欣還是有些不服氣,可是不服氣她也得承認,她確實從來沒有贏過沈碧瑤,即便是沈碧瑤從來沒有想過要與她比。

趙延欣這邊還在糾結著要不要去向沈碧瑤取經,而呂輕靈那邊卻已經爽快地與找沈碧瑤開口了。沈碧瑤也不含糊,直接把人全拉到去了京郊別院,美其名曰,三對夫妻一起交流感情,探討人生。

別院溫泉里,沈碧瑤與二人泡著露天溫泉,賞著夜色,愜意之時,順便聊聊人生。

「感情這種東西呢,其實是很感性的,沒什麼道理可言。它就是一種感覺,一種新鮮,如果你能讓這種新鮮感持續下去,你們的感情就不會淡掉。相反,你如果覺得日子本來就該這麼這下去,應付一天是一天,這種新鮮感就會散得越早,感情也自然一天不如一天了。」沈碧瑤感嘆似地說道。

「新鮮?可日子都是這麼過着,哪來的新鮮?」趙延欣很是不解。

人們常說,平平淡淡才是真,可照沈碧瑤這話,豈不是非要鬧出點什麼事來不可?

呂輕靈直接講話說了出來:「人都說夫妻之間應是相敬如賓,日子就該平平淡淡,你這話怎得與這些道理相悖呢?」

沈碧瑤既不爭辯也不解釋,只是輕飄飄地問了一句:「說這話的那些人幸福了嗎?與自己相公感情好了嗎?」

兩人不說話了。這都是大家說的俗理,到底是不是真如這話里說的這般,誰也沒有驗證過。只不過說得人多了,大家自然也就認為這樣沒錯了。

「她們會這麼說,通常有兩種情況。一種是滿足於現狀,只要自己是正房正妻,丈夫帶個小妾回來也不妨事。可我不這麼認為,我只與我喜歡的人成親,也絕不允許自己的丈夫找別的女人。如果他真的不喜歡我了,想找別的女人了,我寧願恩斷義絕,自此嫁娶不相干。」

趙延欣聽罷,忙問道:「那另一種呢?」

「另一種嘛,就是好們對自己的丈夫與生活都已經無能為力了,只得這樣安慰自己。也就是所謂的自欺欺人。」

趙延欣聽了這話,不覺有些喪氣。因為她發現她自己確如沈碧瑤說的這第二種人這般,有些自欺欺人。她分明知道她與東方不如從前親近了,可卻一直告訴自己,夫妻間原本就是這樣,也不想想她與東方為何會變成這樣。

呂輕靈想得比她快一步,依然開口問道:「是否是我們做錯了什麼,所以才與丈夫愈發生分了?」

沈碧瑤嘿嘿一笑,道:「你們有了這樣的想法,這就說明,你們已經開始想要掌握主動權了。我就喜歡這樣。」

趙延欣急道:「哎呀,你有什麼法子就快說來聽聽啊,別賣關子了。」

沈碧瑤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你們首先要記住,每個男人的心裏,都有一顆中二的魂。」

「何為中二?」呂輕靈問。

「呃,這個……中二就是呢……你們可以理解成,男人心裏其實就像小孩子一樣,時常會覺得自己有點成就就很了不起,想要人來誇他,崇拜他。就像女人得到了件漂亮衣服一樣,想要人羨慕自己,但是又不能很表現得太過浮誇。」沈碧瑤費盡心思地解釋著。

趙延欣忍不住皺了眉:「難道要讓我們像哄小孩似地哄著丈夫不成?」

「當然不能表現得那麼明顯了,你當他們傻嗎?」沈碧瑤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那該如何是好呢?」呂輕靈也開始覺得焦急起來。

她雖然為人處事已經爐火純青,可是對於如何與丈夫過日子,卻是一頭霧水。先前與溫啟在一起時,她總是竭力地扮演一個好妻子,好媳婦,可是最後卻依舊落得被休的下場。現在好容易找到了個好歸宿,她也總戰戰兢兢的,希望時時處處都能做到盡善盡美,卻又在不知不覺間與丈夫變得生分了。

沈碧瑤道:「不同的孩子有不同的哄法。首先,得看看你們的丈夫,到底犯了什麼毛病,咱們再對症下藥。」

「要如何查看?」兩人異口同聲地問。

沈碧瑤擺擺手安慰兩人:「別急,我已經放出探子去了,明天就會有消息。」

泡完溫泉回房,古璟瑄已經靠在床邊看著書等她了。

沈碧瑤走過去伸手往他脖子上一攔,賴在他身上問:「親愛的,問到了?」

古璟瑄將書合上,把人攬在懷裏,輕一點頭:「嗯。」

「那,說來聽聽。」

「好。」

第二天,古璟瑄與孫義東方笑去喝酒,沈碧瑤與呂輕靈趙延欣開起了小會。

「情況呢,我已經跟你們分析了,你們自己怎麼想呢?」

趙延欣聽罷有些埋怨:「分明是他當初說願意為了我放棄江湖,好好與我過日子,可現在又覺得不自在。當知如此,又何必與我成親呢?」

「嘖!」沈碧瑤一咋舌,道:「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人家選了你這塊熊掌,偶爾會念下魚也是人之常情,誰叫你平時連只解饞的蝦也不給人家一隻。」

「這麼說,倒是我的不是了?」趙延欣憤憤然問。

「當然是你的問題了。」沈碧瑤道:「東方在江湖上可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多威風。可是你卻讓他在京城當個遊手好閒的普通人,偶爾清閑一下還好,時日一長,那與關在籠子裏的鳥有什麼兩樣?要我說啊,你該把東方養成鴿子,他想飛的時候讓他去飛,時候到了,就記得要回來。」

「可說的容易,要是他一走,就不回來了,那我怎麼辦吶?」趙延欣道。

「我就不這麼想。」沈碧瑤道:「留得住他的人,你也留不住他的心。強留着人,那是男人對付女人用的手段,女人對付男人,要留着他們的心,不必留着他們的人。男人的心在哪兒,自然人就會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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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朝堂刺客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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