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閔妲婉PK鄔臻嬅 三足鼎立

第二十章 閔妲婉PK鄔臻嬅 三足鼎立

趙翾寰依舊保持着抬起鄔臻嬅下巴的姿勢,聽見閔妲婉嬌俏的聲音微眯了下眼睛,隨即放下手轉頭看向閔妲婉,溫和的說道:「表妹怎麼來了?」

閔妲婉抿唇一笑,提着裙子上了台階:「皇后姑姑說最近悶得慌,所以就讓婉兒陪她解解悶。婉兒趁著姑姑午睡,來看看錶哥。難道表哥不喜歡?」說着一撅嘴,嬌嗔的看了趙翾寰一眼。

趙翾寰眼中透出瞭然的神情,瞥了眼旁邊如臨大敵的鄔臻嬅:「怎麼不歡迎呢,婉兒,這位是梨花公主鄔臻嬅,後天行了大禮就是本宮的側妃了。」又轉向鄔臻嬅:「臻兒,這是本宮的表妹,戶部尚書家的小姐,閔妲婉。」鄔臻嬅站起來,走到閔妲婉面前與她對視,明媚的一笑:「哦,閔小姐有禮。聽說你們中原一向都是喜歡聯姻的,你也想做太子殿下的妃子嗎?」故意將有禮二字拉得很長。閔妲婉氣的臉一白,哆嗦著嘴唇:「公主還真是讓婉兒大開眼界,怎麼你來之前沒有人教過你要入鄉隨俗嘛?張口閉口聯姻妃子的,我們祁聖的千金小姐可不會如此失禮的!」

鄔臻嬅毫不在意:「那又如何?看你的樣子好像不夠資格做太子的妃子!難道我連個對手都沒有嗎?這可是沒意思!」閔妲婉羞惱得瞪着眼睛,一時間火藥味十足。

趙翾寰漆黑的眼睛透齣戲虐的笑意,慢慢站起身:「你們聊,本宮還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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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好的端硯在月蓉輕輕的研磨下磨成了細膩光滑的墨汁,趙翾寰手執狼毫在奏摺上勾勾畫畫,筆尖一頓,一大滴墨汁就滴在了奏摺上。遂放下筆,疲憊的捏了捏眉心,看着垂首立在那兒的月蓉:「映嫿的傷怎麼樣了?」

月蓉一抬眼,見趙翾寰兀自出神,恭敬的說道:「殿下,映嫿的傷已經沒有大礙!」

「哦。。。。」趙翾寰點點頭:「那今天就讓她來值夜吧」

「今天,是殿下和鄔側妃大喜的日子,映嫿身上剛剛見過血,怕是不吉利。」月蓉斟酌著說道。

「無妨!讓她過來吧!」

「。。。。。。。。。諾!」

輕絮正坐在凳子上看書,就聽門外響起月蓉的聲音:「映嫿!你在嗎?」輕絮眉毛一挑趕緊放下手裏的書,走過去打開門:「月蓉姐姐進來吧!」

月蓉和善地笑笑:「你怎麼樣了?」

「映嫿已經好多了,讓月蓉姐姐挂念了。」

「我們都是服侍太子殿下的,互相照顧也是應該的。」輕絮眸子一閃笑着說道:「月蓉姐姐今日前來可是有事?」

月蓉看着輕絮道:「殿下讓你今晚去值夜!」

「值夜?今日不是鄔側妃入住東宮的日子嗎?鄔側妃那兒應該是有人伺候的。。。。。。」

「我也不知道,總之殿下讓你過去。映嫿」月蓉拉過輕絮的手:「我知道,殿下對你很不一樣,我在殿下身邊這麼多年,看得出殿下待你是不同的。只是殿下畢竟是未來的一國之主,不可能一輩子只有一個女人。」

輕絮愕然地看着她,自從那日趙翾寰被刺,就已經知道月蓉並不單單隻是趙翾寰的大宮女這麼簡單,她應該還是趙翾寰精心訓練出的暗衛,必定對趙翾寰忠心耿耿。此時看着她一臉局促安慰自己的樣子噗嗤一笑:「月蓉姐姐,你現在這個樣子可真是可愛,平時難得有機會見到。」

「。。。。。。。。。。。」

「可是。。。。。我真的沒有那個心思。殿下雖富有四海,但是他卻給不了我想要的東西。」見月蓉凝眉看她又道「那就是平平靜靜的日子。以前在家中的時候,父親雖然官職不大,但也總有幾房妻妾,每每看着母親黯然流淚的樣子,我就想我將來必定不能重蹈我母親的覆轍,後來母親一怒之下給她們灌了絕子葯,雖說正室的地位保住了,卻落得善妒的名聲。所以我絕對不能跟別人分享我的丈夫,至於殿下,也許只是一時新鮮,畢竟對男人來說,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你。。。。」

輕絮拍拍月蓉的手:「好了,月蓉姐姐,既然殿下傳我去值夜,那我要趕快去了,有機會我們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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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東宮內張燈結綵,廊檐下掛着紅燈籠,關雎宮內趙翾寰一身玄色冕袍,端坐在正中,身後站着輕絮。兩邊烏泱泱的坐滿了王公大臣,鄔莫桑坐在右下方,他對面就是太子太師趙宥承。

前方鄔臻嬅身着桃紅色邊綉著銀色牡丹的喜服,頭綰朝天髻,九翚四鳳冠更顯得她高貴雍容。內侍手裏拿着聖旨,高聲朗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梨花公主鄔氏,嫻熟大方,溫厚敦良,品貌出眾,克謹謙恭,朕聞之甚悅。特將汝許配太子為側妃。欽此!」鄔臻嬅和眾人口呼萬歲跪下三拜后,身旁的侍女立刻將她扶起。看着趙翾寰面如冠玉,裊裊娉娉的上前幾步,剛要下拜就見輕絮站在那兒,咬了咬唇,幽怨地看着她。

輕絮躬著身想要後退,就見趙翾寰回頭看了她一眼,眼睛裏閃爍著精光:「你就站在這吧!」說完又看着鄔臻嬅,旁邊楊順極有眼色的唱到:「鄔側妃敬茶!」鄔臻嬅垂下頭,桃紅色的流蘇掩蓋住她的神色。

趙宥承見狀摩挲著着手裏的酒杯,英俊的臉上掛着邪魅的笑容。

輕絮看着趙翾寰巋然不動的後腦勺,心想這人到底要幹什麼?這不是讓自己變相的受了鄔側妃的禮嗎?以後還能有自己好果子吃?想到這踮起腳尖輕輕地往旁邊移動,趙翾寰似有所感的猛地回頭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動了一下嘴唇,輕絮覺得自己很厲害,因為她看懂了趙翾寰的唇語————別動!

這邊趙翾寰轉過頭,看着輕絮氣餒的樣子,心情愉悅,直接抬手:「免禮!」楊順的小眼睛滴溜溜的在趙翾寰和輕絮臉上掃過,看着趙翾寰臉上的神情就知道自己又猜對了,忙清了清喉嚨:「禮成!」

這邊鄔臻嬅被送進了洞房,鄔莫桑站起來朝趙翾寰一拜,感慨道:「太子殿下,臻兒就交給你了,她有些任性,不過心地是極好的,還望太子以後多多海涵!」

趙翾寰微笑着頷首:「這是自然!」

鄔臻嬅被侍女扶著坐在了塌上,環顧一眼見沒有外人扯著剛剛扶着她的侍女胳膊:「阿宿,你去打聽一下,剛剛站在太子殿下身邊的宮女叫什麼名字,我看她可不簡單!」阿宿點點頭:「奴婢遵命!」

王公大臣們不停地輪番敬酒,趙翾寰臉色酡紅,楊順見狀上前將趙翾寰扶了下來。朝輕絮使了個眼色,輕絮趕緊過來攙扶著趙翾寰。

不知道是不是輕絮的錯覺,她只覺得趙翾寰所有的重量都壓在了她身上,跟沒骨頭似的。輕絮咬了咬牙,使出吃奶得勁好不容易將趙翾寰扶到了新房,鄔臻嬅一下坐起來扶著趙翾寰坐在塌上:「殿下怎麼喝了這麼多!」

輕絮歉意的朝鄔臻嬅笑笑,恭恭敬敬的說道:「殿下喝醉了,就辛苦側妃照顧殿下了,如此良辰美景奴婢就不打擾了,奴婢告退!」鄔臻嬅看着輕絮畢恭畢敬的樣子,滿意的點點頭:「你去吧,伺候殿下是我應該的!」輕絮福了福身,這才出了門,關上門的那一剎那感覺心裏有一個地方突然空了,胸口的更是一陣絞痛,望了一眼緊閉的房門,逃也似的離開了

鄔臻嬅看着趙翾寰,俊美的臉上一片潮紅,卻是更添了幾分肆意,心裏小鹿亂撞,輕輕地坐在趙翾寰身邊:「殿下!殿下!」

「唔。。。愛妃呀。。。」睜開迷離的雙眼:「等不及了?!」說着一把將鄔臻嬅壓在身下,深邃漆黑的眼睛卻是清明如許。

輕絮坐在外室,和旁邊鄔臻嬅的侍女阿宿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聽着裏面傳來的男歡女愛的聲音,阿宿和輕絮的臉皆是一紅,阿宿悄悄打量輕絮,見除了害羞以外並無其他,這才鬆了口氣。而輕絮面上不動聲色,心裏卻是翻江倒海,如坐針氈。可是旁邊的阿宿頻頻試探,自己說什麼都不可以樹敵。

輕絮的手緊緊攥着衣服下擺,試圖用這種方法讓自己平靜下來。可即使屋內翻騰的旖旎已經平息,她依然可以感受到那股灼熱的氣息。就像一股夢魘,將她牢牢的困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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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千羽神色哀婉的坐在廊下,入秋後,花草樹木也開始漸漸凋謝。到處是凋零的花瓣和落葉,風一吹,捲起殘枝敗葉唰啦啦地響,讓人不自覺地生出一股悲涼。南飛的候鳥偶爾的一聲嘶鳴,無不讓人感覺到恐懼和心驚。再美,也只不過是一季花開。失寵,則散者瓦解。

抬起素手摸摸自己的臉,記得那日去給鄔側妃請安,鄔側妃話里話外無不透著股得意和嘲諷。自從自己小產,太子偶爾宣自己侍寢,卻是屈指可數,這些日子更是日日流連鄔側妃的關雎宮。包括李側妃在內,都只是配殿,而鄔側妃一來,就賜了主宮,可見在太子心中鄔側妃是特別的吧。

輕絮站在孟千羽身後看着她低迷的樣子不由得嘆了口氣,清了清喉嚨:「奴婢參見良娣!」

孟千羽聽見輕絮的聲音驚喜的回身:「映嫿!你好長時間不來了!聽說你受傷了?你怎麼樣了?」輕絮心裏一暖,笑着說道:「多謝良娣記掛,奴婢的身子已經大好。今日有空,特來看看良娣。」

「好了就好。」說着頓了一頓,有些失落的問道:「殿下。。。最近很忙吧?」

「殿下陪着鄔側妃游湖呢,奴婢暈船,就沒去。」

「哦。。。」孟千羽低下秀美的頭顱,眼底氤氳著霧氣:「殿下該是已經忘了我吧!否則怎麼不來看我!」

輕絮垂下眼瞼淡淡一笑:「良娣可知道陳阿嬌?」

孟千羽有些茫然:「陳阿嬌是誰?」

「陳阿嬌是漢武帝劉徹的皇后,因為無法生育又善妒,失寵於漢武帝,被漢武帝幽禁於長門。後來陳阿嬌花重金托司馬相如寫了一篇賦,就以長門為名,就是長門賦,並想用它來打動漢武帝回心轉意。此賦被呈給漢武帝后,漢武帝看后大為感動,想起了兩人在一起點滴。」孟千羽聽了暗淡的雙眼一下亮了起來:「真的?」

「當然!奴婢幫良娣改編了一首曲子,良娣照着唱,奴婢保證良娣重獲恩寵。」

孟千羽握住輕絮的手,眼眶微紅:「映嫿,你真好!」

「。。。。。。」輕絮低垂著頭,好?自己從來是不和這個字沾邊的,在別人的印象里,自己狠辣無情,心如蛇蠍,從來沒有人說她好。之所以幫孟千羽也是因為自打知道了大燕滅亡是拜趙翾寰所賜后,不想再犧牲自己的人,因為自己的一意孤行已經損兵折將,與其外攻不如內訌。後宮的戰爭從來不亞於戰場,屆時便可以隔岸觀火,讓敵人自相殘殺。

可此時聽着孟千羽的一個好字,輕絮卻覺得可笑之極。帶慣了瀟映嫿的面具,有時候連自己是誰都看不清了。

——————————————————————————————————————————————鄔臻嬅正窩在趙翾寰的懷裏,由趙翾寰教著寫中原的字,就聽見一陣哀婉悠揚的歌聲:自從分別後,每日雙淚流。淚水流不盡,流出許多愁;愁在春日裏,好景不常有;愁在秋日裏,落花逐水流;當年金屋在,已成空悠悠;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愁;朝聞機杼聲,暮見西山後;惟怨方寸地,哪得競自由;青絲已成灰,淚作汪洋流;願得千杯飲,一枕黃梁游;心常含君王,龍體安康否;夜宴莫常開,豪飲當熱酒;婀娜有時盡,甘泉鎖新秀;素顏亦盡歡,君王帶笑看;三千怯風流,明朝怨白首;回眸百媚休,獨上長門樓。

鄔臻嬅一陣氣結,趙翾寰卻若有所思的望了望窗外,樹木投下的陰影籠罩着趙翾寰,只聽得他清冽的聲音:「這是誰唱的?」楊順趕緊上前:「是呈露殿的孟良娣!」

「孟良娣。。。。。」嘴裏咀嚼著這三個字,隨即說道:「去呈露殿!本宮也好長時間沒有看見羽兒了!」

「諾!」

趙翾寰背着手帶着楊順去了呈露殿,剩下鄔臻嬅在那兒氣得一抖:「孟良娣!敢搶我的男人!你等著!」

孟千羽獲得恩寵的消息不脛而走。閔妲婉捧起一個花瓶剛要摔下去,就聽閔皇后呵斥一聲:「這點度量都沒有!以後怎麼母儀天下!」

「姑姑————」閔妲婉撒著嬌:「這太子表哥被那兩個女人霸佔著,婉兒怎麼有機會?」

閔皇后譏笑一聲:「那兩個女人,不足為患。皇上中意的是慎元候的女兒楊霖璃做未來皇后,我們閔家是不可能在出一位皇后了,不過你將來怎麼也能當個貴妃。你現在就把你的宮規學好,別動不動的就摔東西,跟那市井潑皮有什麼兩樣?這樣下去連個末等更衣都做不了!」

閔皇后疾言厲色的一番話讓閔妲婉俏臉一白,下意識的說道:「婉兒知道了!」

——————————————————————————————————————————————輕絮低着頭給趙翾寰解袖上的金龍盤扣,就聽頭頂趙翾寰清冽的聲音:「羽兒那兒是你給出的主意吧!」輕絮手一頓,緊接着趙翾寰一把握住輕絮的手腕:「為了幫別人留住本宮,你可真是煞費苦心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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