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兒就是法,法顏兒就是天

顏兒就是法,法顏兒就是天

肯定身邊的人兒睡着后,本來已經睡着的墨熙宸豁然睜開了眼睛,燦若星辰,墨熙宸轉過頭來看着已然熟睡的人兒,嘴角上劃過絕美的弧度,伸手輕輕攬過傾顏的纖腰,滿足的閉上眼睛,不過片刻,輕輕淺淺的呼吸聲傳來……

窗外,月明星稀,良辰美景,一如屋子相擁著熟睡的璧人。

「顏兒,起床早朝了。」墨熙宸輕輕拍了拍花傾顏的肩膀,柔聲叫着。

花傾顏沒反應。

「顏兒,起床上早朝了!」墨熙宸微微放大了聲音。

花傾顏還是沒反應。

「顏兒,快起來,大臣們都等著呢!」

「早朝你就去唄,我再睡兒。」花傾顏抱着被,一翻身,背對着墨熙宸,不耐煩的嘟嘟著。

墨熙宸扶額,不知為何,自己竟不忍再叫了。

「宸皇,陛下醒了沒?」寢宮門口,小雲子焦急的問著。

「要不今日早朝取消吧,顏兒難得睡得這麼熟。」墨熙宸的話雲淡風輕。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小雲子一聽差點兒炸毛了,又不敢對墨熙宸大聲說話,外面來催促的小太監,一個接着一個,連連不斷。

「宸皇,奴才知道您心疼陛下日理萬機,可早朝就是如此啊,陛下自從登基以來,早朝就從沒停過,陛下即使發着高燒,也會去早朝的,這陛下突然不上早朝了,會引起朝臣不滿的。」小雲子記得焦頭爛額。

細雨和嫣紅二人立在寢宮門口,說什麼也不讓小雲子進去,可憐的小雲子只能站在門口說話,只要向前多邁一步,就會遭到細雨嫣紅二人的橫眉冷對。

「顏兒,別睡了,快起來。」

墨熙宸無奈又用手捅了捅花傾顏的肩膀,花傾顏沒有反應,再捅捅,還是沒反應。

「小雲子,你就說顏兒病了,早朝取消吧。」

「宸皇……」小雲子還有些猶豫。

「難道朕說話不管用了嗎?」墨熙宸微怒。

「是,奴才遵旨。」

小雲子應了一聲,灰溜溜的離開傾鳳宮,心裏卻開心的很,原來宸皇還是有威嚴的。

等花傾顏睡醒了,已經是晌午,花傾顏愣愣的看着身邊的那個抱着她的腰,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她的某人。

「宸,快放開我,我要去早朝。」

花傾顏忽然想起早朝的事情,要求墨熙宸放開她。

「顏兒,現在都快中午了。」

無辜的眨了眨光華瀲灧的眸子,墨熙宸鹹鹹說道。

花傾顏不信,光着腳跑到地上,拉開重重紗幔,窗外,陽光明媚,風輕雲淡。

「真的晌午了。」

花傾顏訝然。

「快上來,地上涼。」墨熙宸瞥了一眼踩在漢白玉地面上的一雙玉手,眉頭一蹙,「這麼大的人了,怎麼也不知道照顧自己。」

花傾顏直接幾步跑了上來,質問墨熙宸,「宸,你怎麼也不叫我一聲。」

「我叫你很多遍,你沒動靜。」

白了花傾顏一眼,墨熙宸真真服了這個笨丫頭了。

「那早朝——」

「我說你病了,就取消了。」墨熙宸如實道。

「陛下,宸皇,恆王和王妃(花傾顏接管炎國后,硬封薛恆為恆王,瓊國楚絕為逍遙王)已經在甘霖殿,等你們多時了。」細雨的聲音從門外清晰的傳了進來,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花傾顏和墨熙宸二人聽清。

「咳咳,進來,更衣。」

花傾顏清了清嗓子,看着外面暖洋洋的天空,覺得有些難為情,睡覺睡到這時候,十年來,還從沒發生過,還裝病取消了早朝,靈姐姐看到她這樣一副什麼事兒都沒有的樣子,還不知道會怎麼數落她呢。

「皇上駕到,宸皇駕到。」

隨着尖銳的通報聲,花傾顏推着墨熙宸緩緩走了進來,墨熙宸坐在輪椅,仍是蘭芝玉樹,仿若天人,花傾顏雖然站在墨熙宸身後推著輪椅,天姿鳳儀,翩若飛鴻,一身尊貴自天成,二人的出現,剎那間黯淡了一室精雕細琢的玉璧畫屏。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宸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二人的出現,在甘霖殿中的太監宮女紛紛跪地見禮。

一身粉裙的蕭月萱站在薛錫仁身旁,視線朦朧,彷彿眼前沒了一切的事與物,只有這兩個風華絕代的身影,一坐一立,一前一後,一白一紅,明明是兩個極端放在一處,卻是出其的和諧,彷彿這副驚世絕倫的畫作,本應如此一樣,無關容貌。

這一幕,朦朧了蕭月萱眼睛的同時,亦刺穿了蕭月萱的心,千穿百孔,想像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

麻木,蕭月萱感覺到的是無休無止的麻木。

彷彿,現在的自己就是一座,任憑雨打風過,都無知無覺的雕像——

註定只有看着的份兒,永遠無法加入戲中。

「都退下吧。」花傾顏悠悠開口。

「諾。」

宮女太監齊齊有條不絮的魚貫而出。

「顏兒,你真是想死我了,你瞧瞧你,又瘦了。」

一看沒有外人,南靈韻靈巧的避開墨熙宸,一把把花傾顏抱住。

「靈姐姐,你又胖了。」

伸手捏了捏南靈韻隱隱出現的雙下巴。

南靈韻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歡喜笑個不停,「我家可愛的顏兒又回來,哈哈哈哈哈哈……」

「咳咳,」花傾顏看着毫無形象的南靈韻,眼角和嘴角不自覺的抽了幾下,額角幾條黑線滑下,「靈姐姐,你可真狠心,一走就是兩年不來看我,我好孤獨啊。」

說着,花傾顏還不忘從腰間取下羽扇,惆悵的扇了扇,這把羽扇,自從十年前墨熙宸出事後,她就一直拿着,直到現在墨熙宸回來了,也沒還給墨熙宸。

可以說,這柄羽扇代替着墨熙宸陪伴了她十年。

南靈韻看到花傾顏手裏的羽扇,再看看墨熙宸,不由得嘖嘖出聲,「你們兩倒是夫妻同心呢,應白了頭髮,另一個也白了,看來啊,可憐的顏兒的追求者,這一輩子孤獨終老了。」

「還有,你家熙宸都回來了,顏兒你怎麼還霸著人家的不還啊。」南靈韻看看墨熙宸,看看花傾顏,最終把目光集中在花傾顏手中的羽扇上。

花傾顏微微一愣,「他的就是我,我的還是我,我們夫妻不分彼此。」

說着,花傾顏得意的揚了揚下巴。

「墨熙宸,你還不過來管教管教你家這個霸道的小嬌妻,再不管,嘖嘖,還真無法無天了。」南靈韻神色一凜,看向一副看好戲模樣的墨熙宸。

墨熙宸並不以為意,雲淡風淡悠悠開口,「顏兒就是法,顏兒就是天。」

「噗嗤——」

一直處於看好戲狀態的薛恆終於忍不住笑噴了,他家小妻子,終於遇到敵手了。

南靈韻反過來想想也對,顏兒才是現在天下公認的皇帝,說顏兒是法是天,也沒什麼錯。就這麼忍了嗎?可不是南靈韻的風格。

「墨熙宸,你果然一點兒沒變,還是這麼寵着我家顏兒。」

墨熙宸回以南靈韻淡淡一笑,剎那間,黯淡了萬物眾生,「顏兒是我妻子。」

「靈姐姐,就會欺負我,姐夫你也不管管。」

花傾顏心裏感動,但總不能讓南靈韻太沒面子吧,靈姐姐的兒子和一個外人都在看着呢,想到這裏,花傾顏不由得看了一眼目光獃滯的蕭月萱。

「我管我管。」薛恆一勁兒的點頭,招招手,示意南靈韻到他身邊來,他敢不管嗎?

不管晚上恐怕連柴房都沒得睡了。

「你看我啊,見到你光顧著高興了,連這麼個大活人都忘了介紹了。」說着,南靈韻把蕭月萱拉了過來,「這是我家兒子的女朋友,蕭月萱。」

「女朋友?!」

花傾顏不由得一愣,朋友就朋友唄,幹嘛非得強調一下「女朋友」呢。

「伯母,你真真真的是誤會,我和錫仁只是普通朋友。」

花傾顏聽不懂南靈韻的話,但和南靈韻來自一個世界的蕭月萱卻聽得懂,蕭月萱剛剛只顧得上發獃了,哪裏注意到南靈韻的語言怎麼回事,一聽南靈韻這話,就本能的開口解釋。

「你知道女朋友是什麼意思?」

聽到花傾顏的質疑聲,南靈韻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而自己認準的準兒媳婦竟然聽懂了她的話!

老鄉啊老鄉,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你是?!」

蕭月萱一個激靈,似乎有些想明白,為什麼這個薛伯母這麼怪異了。

「我們回家再說,回家再說。」南靈韻適時拿出自己該有的主母風度來,突然平靜下來語句,「那個仁兒,你先帶萱兒出去走走,爹娘和你阿姨叔叔還有話說。」

「好,錫仁告退。」

深知蕭月萱心思的薛錫仁當即一口答應,他不能讓這個怪女人,破壞花姐姐的幸福。

「熙宸,你終於回來了。」

薛恆看向平靜坐在那裏的墨熙宸,不由得感慨世間人情冷暖瞬息萬變,對於墨熙宸,他們可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沒有過多的交流,彼此多深知對方的心事。

「韻兒,你們兩個嘰嘰喳喳的,能不能出去聊,我和熙宸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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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驚華:卿本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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