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第一章

「雪瑤.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也知道自從上次老爺不讓我跟這些人來往後.我一直都沒出過府.今天接到姚太太的電話我才出來的.你要幫我向陳夫人解釋清楚.你是她的堂妹.多少她都應該顧念一點親戚關係.」回家的路上三姨太一直不停地向玉雪瑤求助.

「我知道.你也別太緊張了.如果我有機會見到陳夫人一定幫你解釋清楚.不管她念不念及親戚關係.我都會如實相告的.你別太擔心了.」玉雪瑤勸慰道.

「我怎麼能不害怕.陳夫人有權有勢.手上又有槍.我親眼見到她殺人如麻的樣子.萬一她回來后找我算賬怎麼辦.」三姨太嚇得驚惶失措.抱着玉雪瑤的胳膊.哭喪著臉.像個無助的孩子.

「雖然我不太了解陳夫人.但是我覺得她不是一個糊塗的人.應該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就輕易處罰誰.這段時間就先委屈你.躲在府里別到處亂走.免得再惹禍上身.我明天幫你去德慶樓打聽一下.問問這些話是誰說出來的.等找到了真正的造謠者.就能還你的清白了.」玉雪瑤一面安撫三姨太.一面為自己接下來要面臨的問題而苦惱.本來她沒打算真的跟三姨太回霍府的.可現在看她這個樣子.她不放心只好先送她回來.但她現在回來.那些等著抉擇的難題仍舊擺在那裏.不會迎刃而解.

「謝謝你.雪瑤.我現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三姨太感激地握住她的手.對她充滿了期待.

一路安撫著三姨太.不知不覺已經到達了霍府的大門口.兩人相扶著進入了霍府的大門.一種沉重地心情由然而生.正朝裏面邁動腳步.身後突然傳來了呼喚聲.

「雪瑤.你真的回來了.擔心死我了.我剛才到旅館去找你.門口的保安說你中午就出去了.一直也沒見你回來.又說你手上沒拿任何東西.也沒見你退房.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意外呢.幸好你只是回家了.要是這一次再和你走散.我就真的不知道要上哪裏去找尋你.我當時嚇得腦袋都空白了.」一臉邋遢憔悴的霍祺瑞不知從哪裏冒出來.拉着玉雪瑤說完這番話后.一把將她摟在懷裏.讓一旁被人無視的三姨太看得目瞪口呆.

玉雪瑤被他弄得一頭霧水.驚愕地看着他突然出現.聽他說了一番莫名其妙地話.最後又被他突如其來地摟在懷裏.

等她猛然反應過來.連忙推開他.好奇地問道：「你怎麼啦.為什麼變成這副落寞的樣子.我聽三姨太說你好幾天沒回家了.你到哪去了.」

霍祺瑞馬上又換了一副興奮地表情.對她眉開眼笑地說道：「我打探到了玉……」倏忽意識到三姨太還在邊上.忙對她說：「三媽.請你先進去好嗎.我和雪瑤有點事情要說.」

「哦……好.」三姨太遲疑地點了點頭.懷揣著滿腹疑問朝着殿堂走去.

「你剛才說什麼.打聽到了我父母的下落是嗎.你真的去奉天了.」待三姨太一走開.玉雪瑤並迫不及待地問道.心裏激動不已.

「我沒有去奉天.上次去找你的時候.聽到葉老師說過經常有些奇奇怪怪的人來打聽你的消息.於是我想出了一個反偵查的辦法.雇了兩個人日夜守在學校附近.怕他們把事情辦砸.我也就一直陪着他們.直到昨晚終於發現兩個行跡可疑的人出現在學校門口.我就假裝成學校的工友跟着他們.果然看到他們去了你和玉教授以前住過的那間房門口.冒充你家的親戚向現在住在裏面的人打聽你的消息.我一直悄悄地跟蹤他們.到了我停車的地方就叫我雇來的那兩個人把其中的一個人擄上了車.我與另外一個人糾纏了一會.被他打了好幾拳.幸好我機靈.小時候挨打逃跑鍛鍊出來的.這才能夠安全撤退.」霍祺瑞雲淡風輕地講述他這段驚險的經歷.

玉雪瑤聽了他的講述.這才注意到他滿是鬍渣的臉上有幾塊瘀傷.衣服被人扯破了袖子.滾得一身灰.與平時那個玉樹臨風的霍祺瑞儼然判若兩人.

看着他一身狼藉的樣子.玉雪瑤只覺得心裏更加難過.他對她深情地付出.這輩子她真的無以為報.

霍祺瑞忽略掉她臉上歉疚的表情.接着說道：「我們對抓來的那個人嚴刑逼供.從他嘴裏了解到.他們都是日本浪人.流浪到中國已經好多年了.前不久被一個姓川崎的上將收入名下.給他們派出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到天津港口擄走你母親.從而逼迫你父親自動去找他們.不過一直由川崎自己的人看管.他們也不知道你父母被關押在什麼地方.但是他保證說你父母還活着.他說聽一個送餐的士兵講.你父母性格很倔強.又不怕死.所以日本人一直也拿他們沒辦法.而且都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他們.」

「真的.我父母真的還活着嗎.太好了.」玉雪瑤興奮地叫道.總算是有消息傳來了.一個人在心裏煎熬了這麼久.這會聽到自己父母過得還不算太慘的消息.無疑是對她最大的安慰.

「謝謝你.霍祺瑞.我真的很感謝你為我所做得這一切.認識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我……」玉雪瑤欲言又止.想要說些勸他放棄的話.又找不到適當的詞語.只能忍受着內心對自己的譴責.

善解人意的霍祺瑞瀟灑地說道：「不用跟我客氣.為朋友兩肋插刀.是我的習性.我向來都是這麼仗義.不只對你.所以你不必有任何心理負擔.」

玉雪瑤對他投以感激的目光.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那你們抓來的人呢.會不會被他的同伴找到.對你們進行報復怎麼辦.」玉雪瑤突然又想起自己給他惹來的這些麻煩事.擔心地問道.

「放心吧.我沒這麼傻.昨晚黑燈瞎火的他們應該都沒有看清楚我的面容.我把那人帶到一個沒有人居住的廢宅里.審問過後就把他給放了.也沒太為難他.應該不會惹出什麼麻煩事.好了.看到你回來.我心也放下了.現在忽然覺得肚子好餓.一起進去用晚膳吧.」霍祺瑞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至於是否真心.還是強顏歡笑只有他自己心裏清楚.

今晚還會有一更.但現在不想寫了.看兩場電影.養養精神先.等會我可能會先佔個坑.夜深人靜才能靜下心來慢慢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