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〇章 不識白玉是白玉（下）

10月份白玉京在江戲迎新晚會上唱了一首，抱着木結他的憂鬱嘴臉既符合了大一新生妹子對大學生活的浪漫憧憬，又喚醒了部分學姐們漸趨麻木的少女情懷。

當然，最興奮的還是按慣例潛伏在觀眾席的星探，儘管知道白玉京已經進了那個什麼白加黑，但他們看向舞台的雙眼仍舊綻放着貪婪的光芒，不論如何，等下要試試運氣。

台上白玉京唱完，順便給袁紫霞的新專輯做了一下廣告，然後準備下台，不過台下的觀眾怎麼可能那麼輕易放過他，不約而同地起鬨「再來一首」，白玉京回頭看了一眼主持人，主持人也沒上台，直接對着話筒報幕：「那就請白玉京同學再為大家唱一首吧。」

白玉京猶豫了一下，台下起鬨聲更盛：「encore！encore！encore！」

白玉京不自覺地做了一個鬼臉，然後重新走回到舞台中央，想了想，開始唱：「因為夢見你離開，我從哭泣中醒來，看夜風吹過窗枱，你能否感受我的愛……」

水木年華的。

又是一首令全場鴉雀無聲的歌。

唱第二遍副歌的時候，觀眾席的同學們就開始互相詢問這是什麼歌，為什麼這麼好聽的歌，以前從來沒聽過，交流之後，大家才發現，這完全是一首新歌！

「是一首新歌！」

這個消息以多點開花的方式在漫長擴散。擴散的結果當然是大家再次喊「返場」。

「如果再繼續唱下去的話，後面的節目就沒辦法演了，要不下次！」

白玉京抱着結他。以尋常的口吻跟台下的觀眾打商量，觀眾當然不同意，一味地叫着繼續，統一表示「不看後面的節目，聽你唱歌」。

白玉京微笑着站在台上，面對漫長山呼海嘯，突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好像進入夢境。

「我提議，咱們把晚會延長半小時。把這半小時交給白玉京同學，時間一到，不管則樣，大家都不要再繼續喊返場。怎麼樣？」

主持人沒料到現場會失控到這個地步，急忙跟晚會負責人溝通，最終確定了這個方案——讓白玉京唱半小時。

白玉京忙笑着婉拒道：「如果大家不介意我在舞台上站半小時，我也沒問題。謝謝大家，最後一首。」

隨後白玉京又唱了李健那首，不等大家回過神，鞠躬下場，接着就是一陣震耳欲聾的掌聲和歡呼聲。

台下某處幾個男生叫道：「我室友！哈哈，牛逼！」

幾個男生話剛落音。他們前後坐着的女生集體轉向他們要電話和kk號。

「不經老白同意，我們不好把他的聯繫方式透露出來，抱歉啦。」

「我只是想給他發條短訊說聲辛苦。沒別的意思。」

「對，我也是問候一下就好，給我們吧，謝謝啦。」

……

雖然白玉京拒絕了延時晚會的提議，但晚會到這裏似乎也告一段落，場下不要說是學生。就是到場的老師們都忍不住議論起來，特別是音樂專業方面的老師。更是覺得不可思議，那三首歌無論是歌詞還是音樂都是上等佳作，結合他之前自己的專輯以及給袁紫霞寫的歌，全都是質量上乘的作品，這個結果簡直駭人聽聞，有些音樂人可能一輩子也沒沒辦法創作出那麼多經典，但對他來說，這還只是剛剛出道。

白玉京唱歌的視頻當晚就被傳到網上，冠以「好聽到化的三首歌」、「三首歌帶你認識音樂界的精靈王子」、「好聽！！！相逢恨晚！」、「可以循環一星期的三首歌」這些適宜傳播的標題，因此該視頻迅速以燎原之勢火遍整個網絡世界，大家要麼跟着讚美，要麼催著快出完整版，要麼上傳自己的翻唱版本……

「白玉京」三個字再次被推到風口浪尖。

第二天上午十點多，白玉京還在上課，魏小紅的電話就急切地打了過來，白玉京躲在桌子下面接通，魏小紅沒任何寒暄：「辦公室的電話已經被打爆了，你快過來！」

視頻病毒式的擴散了一夜之後，「白玉京」已經成為幾個搜尋引擎的熱搜詞no.1，既然找不到他的聯繫方式，那隻好把電話打到他的單位白加黑。

所以魏小紅早上起來之後，妝都沒來及化，就開始接電話，各種唱片公司和文化集團打過來，全都是要找白玉京，提出的條件一個比一個匪夷所思，魏小紅應付了一上午，頭昏腦漲，終於忍受不住，給白玉京打了電話。

「我現在在上課，下課之後馬上過去。」

一小時之後，白玉京出現在白加黑辦公室，這是他變成人之後第一次來到這裏。

「黑格爾呢？」

白玉京進屋之後問起黑格爾。

魏小紅一邊揉着耳朵，一邊搖頭說：「沒有用的，他不願意見任何人。」

「未必。」白玉京笑了一下，叫道：「小黑，我來了！」

魏小紅笑着看了他一眼，正要說「不要枉費心機了」的時候，忽然看到黑格爾從裏面房間走出，站在門前看着白玉京。

「好久不見。」白玉京蹲下，黑格爾嗖地一下躥了過來，白玉京把他抱在懷裏，轉頭看着魏小紅。

「這怎麼可能的？難道你真是白玉變的？」

白玉京笑着點頭。

魏小紅又怔了一會，然後擺擺手說：「先不管了，你先來看下哪些公司值得合作。」

白玉京抱着黑格爾走到桌前，說：「不用看，來的路上我已經想好了，環球有沒有打來電話？」

「環球第一個打過來的。」

「嗯，那就環球，現在不論是哪方面，我們都要抱最粗的大腿。」

「具體的怎麼合作你想好了嗎？」

「就是公司跟公司之間的合作，他們跟白加黑簽我的歌，給我做專輯也好，讓我給他們公司歌手寫歌也好，總之都是環球跟白家河之間交涉。」

「嗯，這樣最好。但是他們不一定會答應。」

「不答應就換另外一家，不過我覺得問題不大。」

白玉京把黑格爾放到沙發上，「我去下衛生間。」

魏小紅低頭找「另外一家」備選，聽白玉京說要去方便，就點點頭，等她意識到白玉京可能不知道衛生間在哪裏，準備抬頭指點位子的時候，發現白玉京已經輕車熟路地找到衛生間，正自猶疑不定，猛然又想到白玉京來辦公室之前，好像自己也沒告訴他地址。

他怎麼對這間辦公室如此熟悉？

白玉京出來的時候，魏小紅問了這個問題。

「你剛剛不是說了嗎，我是白玉變的。」

「我是認真的。」

白玉京笑着說：「不記得是紫霞還是鄧優還是小荷還是鳳姐，跟我說過一次，我有印象。」

魏小紅一想好像挺合理，就沒追問，繼續跟白玉京討論合作公司的事情，兩人一直聊到十二點多感覺到肚子餓才停止討論下樓去吃飯。

……

晚上魏小紅在正式更名為「閨蜜團」的原工作群跟幾個女孩聊天，說起白玉京今天來辦公室的事情，然後幾個女孩一致否認從來沒有跟他說過辦公室的事情。

當幾個女孩都斬釘截鐵地澄清之後，群里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詭異，雖然幾個女孩不在一起，但是好像每個人都感受到了另外一個人的心情。

對白玉京的懷疑當然不只是因為今天這一件事，實際上，這件事只能算是這次集體懷疑的一個質變點，五個女孩第一次見到白玉京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那種久違的熟悉感，後面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以及越來越多的接觸，那種熟悉感隨之越來越清晰，籠罩在白玉京身上那種如夢似幻迷霧也漸漸散開，除了袁紫霞之外，其他幾個女孩基本都多多少少從白玉京身上看到她們以前帶白玉京睡覺時夢到的那個男孩的影子。

朱華鳳馮小荷鄧優魏小紅，她們都沒有說過這件事，但是她們都知道這件事，這也是朱華鳳跟白玉京做之前說那句話的原因之一。

「我不管你心裏喜歡哪個，今晚你只屬於我。」

對幾個女孩來說，夢裏的那個人是揮之不去的執念，模糊但頑固，不見到就會一直遺憾，這裏面自然也有對白玉的不舍和眷戀。

……

「你是不是白玉？」

「你是不是白玉京」

躺在江戲男生寢室床上的白玉京偷偷登錄仙人指賬號時，突然接到來自袁紫霞的這麼兩條留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