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了

懷孕了

回到這邊,顧亦琛已經等在了家中,臉色依舊沒什麼好轉。不過卻也不像先前那樣的沉。

「玲姐,帶林小姐去二樓客房。」

淡淡的吩咐了一句,目光卻根本沒有從電視上移開,依舊鎮定自若的看着電視上的新聞。

林夏見狀不免吐了吐舌頭,知道他還在生氣,於是轉向了林薇:「你先跟玲姐上去吧,洗個澡再換件衣服。」

林薇愣了一下,沒有動,玲姐已經過來請她:「林小姐。走吧。」

雖然不情不願,但是卻清楚的看到了玲姐眼中的不容違拗,知道一定是顧亦琛授意,她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點頭。

袁野也很識趣的離開,偌大的客廳里只餘下了顧亦琛跟林夏二人,林夏這才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他的身邊:「對不起啊顧亦琛,我不是存心跟你吵架的,你別生氣了啊。」

顧亦琛翹著眉梢看了她一眼,扭過頭去。不語。

「顧亦琛。。。」見他大有不理人的架勢,林夏只好接着撒嬌:「我錯了嘛,我知道我不該自作主張,但是你就看在我是初犯的份兒上原諒我吧!」

雙手合十,不住的討饒,這架勢他哪裏招架的住,連連的嘆了口氣。

「真是拿你沒辦法。」

對於林夏,他都懶得去教訓了,反正就算說的再多,她也會左耳朵進右耳多出,還不如不說,以免還要吵架。

「這麼說就是原諒我了?太好了,那我也上樓去洗澡換衣服,待在醫院大半天。臟死了。」

她一邊說着,一邊站起身來,然還沒等著站穩,手臂卻陡然一緊。

隨着顧亦琛跟着她起來,他在她的臉頰印下一個吻,看着她明顯錯怔的神情,他笑了笑,「還不走?」

林夏這才回過神來,頓時紅了臉,忙不迭的想要離開,卻在轉身的瞬間看到林薇一動不動的站在樓梯口,她明顯一愣。笑容就僵在了那裏。

「啊,我想洗澡來着。問問你浴室在哪裏。」

林薇也有些發愣,隨即勉強的從僵硬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只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假。

林夏這才意識到剛才的動作只怕是落入了她的眼中,她忙收了手,尷尬的笑了笑:「房間里有浴室,我帶你去。」

說着,扭頭又沖着顧亦琛瞪了一眼,這才帶着林薇上樓,只餘下顧亦琛依舊坐在那裏,眸色幽深。

林夏將林薇送回了房間,預備回房去洗澡的時候林薇卻叫住了她:「亦琛哥他。。。好像很討厭我,要不,我還是別住在這裏了。」

原本以為稍加挑撥,兩人就會鬧僵,誰知顧亦琛卻一反常態的將林夏接回來,甚至連自己都帶到這邊,這着實讓林薇有些看不懂。

他到底在盤算什麼?

林夏卻搖了搖頭:「他既然讓你住下你就住下吧,別想那麼多,一切等你傷好了再說。」

傷好了?林薇翹了翹眉梢,他會讓她安然的養傷嗎?

林薇下樓的時候顧亦琛還坐在那裏,似是在等她,神情鎮定而又平靜。

見她下來,只是翹了翹眉梢,隨即便安然一笑。

「來了。」

那種狀態反而讓人越發的慌張,林薇遲疑了一下,還是坐了過去。

「你在等我?」她問。

顧亦琛又是一笑。

「與其說是等,倒不如說是料到你會來找我更為恰當。怎麼?很疑惑我為什麼會把你也接過來?」

林薇頓了頓,沒有吱聲,但是心尖兒卻還是顫了一下。

尤其是看着他雲淡風輕的模樣,更是沒來由的心慌。

「為什麼?」她問。

顧亦琛翹了翹眉梢,「因為我要監視你啊,看看你到底能耍出什麼花招來。」

分明波瀾不驚的語氣,林薇卻聽出了波瀾壯闊的味道。

就說他不可能那麼輕易的饒了她,果不其然!

「可是我根本什麼都沒想做啊。」驚了一下之後她就恢復自若,無辜的聳了聳肩,笑容嫣然的溢出:「我現在只是想跟我的姐姐相認,你又有什麼可監視我的?」

「是么?」顧亦琛勾了勾唇角唇角,笑意卻並不達眼底:「哦也希望是那樣,只是可惜了林薇,你會是那麼輕易罷手的人么?之前那麼算計林夏,難道會忽然轉性?呵呵,別開玩笑了!你那些招數,騙騙林夏還好,卻休想騙過我,我不會像她一樣的單純善良,被你幾句話就原諒你的所作所為。」

說到這兒,他越發的氣定神閑了起來,雙手交握放在胸前,語氣薄涼。

林薇被刺激的不輕,整個人不住的顫抖了起來,明明才洗了熱水澡,可是這會兒卻覺得有些冷:「她單純善良?我就合該著是可惡的魔鬼?顧亦琛,說話不要那麼毒辣!我那麼對她,全都是因為你!」

她有些聲嘶力竭,縱然極力的壓抑著,以至於聲音有些模糊不清,可是語氣里的凌厲還是傳入了林夏的耳中,她僵了一下,就衝下了樓。

「怎麼了?你們在吵架?」

聽到她的聲音,林薇頓時一個激靈,忙抬手擦了擦眼角幾乎要滑落下的淚珠。

這個空當兒,顧亦琛已經站起身來:「沒有啊,只是隨便說了幾句。」

「是么?」林夏半信半疑的望向了林薇,林薇已經轉過了臉。

雖然眼眶兒略略有些濕潤,可是神色如常,對上林夏探過來的眸光,她恨恨的咬了咬牙,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見顧亦琛冷冷的望了過來,眸子裏,寒光乍現。

她頓時一個激靈,笑容也隨之擠了出來:「是啊,隨便聊了兩句。」

林夏半信半疑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顧亦琛一眼,這才點了點頭,「那快吃飯吧,折騰了一天,怪餓的。」

因為把林薇接過來的緣故,顧亦琛特地讓袁野把小檸檬給帶走了,以免生出別的事端來。

所以這會兒三個人坐在餐桌前,倒是異常的安靜。

好在這樣的氛圍並沒有持續多久林薇便回去了房間,看着依舊板着臉坐在那裏的顧亦琛,林夏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我說顧亦琛顧先生,是你要我們回來的,你就不能給點好臉色嗎?」

「不能。」顧亦琛依舊姿態優雅的吃着飯,還不忘剝了蝦扔到林夏的碗裏:「我能讓她過來住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你就別要求那麼高了,否則我真的會翻臉。」

他都這麼說了,林夏還能說什麼,只能撇了撇嘴:「就會拿翻臉來嚇唬人,你翻個臉看看啊,我看看你的臉是不是冰塊做的,整天的板著,好像誰欠你錢。」

顧亦琛挑了挑眉:「與其講這樣爛的冷笑話來向我表達你的感激,倒不如待會兒在床上好好表現。」

什麼?

這個男人。。。

「真不要臉!」

「待會兒還有更不要臉的。。。」

「。。。」

一連串的笑聲傳來,落入了林薇的耳中,卻是十分的刺耳。

她那麼悲慘,那兩個人卻逍遙快活,憑什麼?

想到這兒,她的眉頭便緊鎖,雙手更是死死的攥了起來。

一夜無語。

翌日一早,顧亦琛從睡夢中驚醒,耳邊是一陣乾嘔的聲音,他衝進浴室,一眼就看到了林夏趴在那裏,他不禁一愣,「你怎麼了?」

林夏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一大早起來噁心的不行,「不知道是不是吃壞了東西,一直噁心,好難受。」

顧亦琛皺了皺眉。

看着她蒼白的小臉兒,過去拉起她來,「那先洗漱一下,一會兒我帶你去醫院檢查檢查。」

林夏點了點頭,雖然不喜歡去醫院,但是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她覺得忍下去會比死還要痛苦,所以寧願選擇去醫院。

下樓的時候碰到了林薇,見到兩個人明顯一愣,隨即的,就迎了上來,「你們要出去嗎?不在家裏吃早飯了?」

林夏這會兒難受的很,甚至沒有精力去跟她多做解釋,只是搖了搖頭,「我有點不舒服,要去醫院一趟。」

她說着,顧亦琛已經拉起了她的手,甚至沒有多看林薇一眼便朝着門口走去,只留下林薇愣在原地,雙眸眯起。

去醫院檢查了一下,然後然後醫生讓她先辦理住院,等待結果。

這一路上倒是感覺好了很多,林夏不願意住院,便不顧顧亦琛的反對,堅持回了家。

躺到床上,卻是一睡便是一整天。

而彼時,林薇從二樓下來,耳邊是一陣接一陣的電話鈴聲,她順着聲音找過去,一眼就看到了放在玄關處林夏的包包,而電話鈴聲,就是從那個地方發出來的。

她下意識的朝着身後看了一眼,待確定沒有人注意到她之後方才走過去,拿起電話按下了接聽鍵,聽着那頭的一個聲音,她整個人一愣。

電話是醫院打來的。

並不知道不是林夏本人,所以徑直的開口,「林小姐您好,請問您是不是今天來我們醫院做過檢查?」

突如其來的一句,林薇愣了愣,卻隨即就恢復自若,對着電話說了聲是,然後她聽到那頭又說,「是這樣的,您的體檢報告已經出來了,證實您並非生病,而是懷孕,請您方便的時候來醫院進行詳細的諮詢。」

林薇有片刻的失神,要不是親耳所聽,真的會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呆叨每技。

什麼?林夏懷孕了?怎麼可能?

正想着,樓梯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她忙掛斷電話,飛快的將剛才的來電號碼刪除,方才佯作鎮定的轉身離開。

晚飯的時候顧亦琛沒有回來吃,打電話回來說有事,讓她不用等自己。

林夏知道他定是公司有事要忙,只是囑咐他早些回來,掛斷電話,然後便吃起了飯來。

而林薇就是這個時候出來的,手裏端了一盤剛煮好的螃蟹,放到林夏面前,道:「這是我讓玲姐去買的,特別新鮮,你嘗嘗。」

林夏並不知道她心裏頭在盤算什麼,原本就喜歡吃海鮮,這會兒頓時就來了胃口,拉着林薇坐下,然後歡天喜地的吃了起來。

飯後有些困,收拾了一下就回房躺下,原本是想等顧亦琛回來再睡,但是小腹卻忽的一陣刺痛,「玲姐。。。」

玲姐還在收拾,聽到聲音忙不迭的跑上來,待看到日光燈下林夏慘白的小臉兒之後,微微一怔,「你怎麼了?」

看得出來,十分的痛苦,額頭有汗珠子冒出來,驚得玲姐不輕。

林夏搖了搖頭:「不知道怎麼了,好痛,肚子痛。。。」

她彎著腰,幾乎都站不起神來,玲姐忙過去攙扶,卻被她睡衣上的幾滴血紅給驚住。

這是。。。

「血?」

「小夏,你是不是來例假了?」她勉強鎮定的問了一句,林夏卻依舊搖頭:「好像不是,日子不對,而且我上個月就沒來,一直拖到現在,難道是因為延遲所以才這麼痛?」

她咬着牙擠出一句話來,可是每說一個字都覺得是要用盡全身的力氣,她難受極了。

玲姐不免有些慌張,望着床上躺着的幾乎要暈厥過去的林夏,有些手足無措,卻還得安慰著林夏。

「你先別害怕啊,我這就打電話叫救護車。」

顫顫悠悠的跑下樓去打電話,打完急救中心,想了想,還是給顧亦琛撥了一個過去。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林夏早就陷入了昏迷,一張小臉兒慘白如紙,就算被救護人員抬上救護車都渾然不覺。

玲姐跟在後面,看着林夏睡衣上的血,一顆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兒。

要不是來例假,那麼。。。難道是懷孕了?

她的疑問很快得到了解答,病房外,護士一板一眼的開口:「差一點就流產,不過好在送來的及時,醫生已經給她打了保胎葯,只要好好的調理應該就沒事了。」

玲姐驚了一下,忙不迭的給護士道謝,回到病房,望着床上安靜躺着的林夏,有些發愣。

林夏小姐懷孕了?什麼時候的事?怎麼完全沒有聽她和顧先生提起過?而且,她白天的時候分明去做過身體檢查,怎麼還會吃螃蟹?

螃蟹。。。

玲姐的腦子忽然一震!

那是林薇特意讓她買的啊!

「嘭--」正想着,一聲門被推開的聲音,緊接着就是顧亦琛風風火火的身影,一下子就沖了進來:「林夏,林夏。。。」

身上還帶着外面風的寒意,頓時就襲了過來,玲姐個激靈,忙不迭的阻止了顧亦琛上前的身影:「先生,你別緊張,林夏小姐沒事了,才吃過葯睡下,別把她吵醒了。」

顧亦琛的臉上還帶着疲倦,髮絲也微微的有些亂,看得出來,這一路他是多麼的着急,如今見到林夏安然無恙的躺在那裏,他的一顆心,總算是放回了肚子裏。

「她到底怎麼了?」跟着玲姐到病房外頭,顧亦琛這才急急的開口,剛才在電話里玲姐沒有說清楚,只說忽然暈倒了,他卻不知情形到底如何。

玲姐朝着病房裏看了一眼,林夏正睡的沉穩,像是天塌下來也不會把她驚醒一般,玲姐瞧著,也不覺一笑,那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沉寂下來。

「恭喜你先生,要做爸爸了。」

總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孩子沒有大礙,否則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跟先生交代,怎麼向顧家交代。

「做爸爸?」顧亦琛卻一驚,直直的望着玲姐,似乎一時之間沒有回過神來,直到玲姐點了一下頭,他才猛的跳了起來:「我要做爸爸了?林夏她懷孕了?」

沒想到擔驚受怕之後會是這樣天大的好消息,這一刻,他真的像是一個孩子一樣的喜怒完全形於色,不對,確切的說,他都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內心的情緒了,他太開心,太高興了,幸福來的這麼快,讓他有些失措。

然而玲姐卻並不像他那樣的開心,雖然也是笑着,可是唇角的笑容,怎麼看怎麼勉強。

這不免讓顧亦琛的心情打了折扣,他的笑容也停在了嘴角:「怎麼了?是不是還有什麼問題?」

玲姐神情鄭重的抬頭望向了他,神情有那麼片刻的遲疑,似乎在猶豫是不是應該把自己的疑問說出口,不過想了想,與其在心中揣測,倒不如說給顧亦琛聽。

「是這樣的,晚上的時候林薇小姐讓我去買了螃蟹,然後跟林夏小姐吃了不少,也是因為這個,差點流產。。。」

顧亦琛的呼吸頓時間就是一滯,心裏頭翻江倒海湧上的情緒,但是他卻沒開口,只是眸色幽深的望向了玲姐,等着她下面的話。

玲姐這才繼而開口:「原本我想說時間太晚準備明天再說,林薇卻非讓我今天去買,本來沒覺得有什麼,但是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我總覺得有點不太對勁。而且剛才我也問過醫院了,他們說下午的時候給林夏小姐打過電話通知了這件事,但是她自己好像並不知情。」

玲姐並不是個信口開河的人,凡是猜測,也都是在有蛛絲馬跡的情形之下。

更何況,對於顧亦琛來說,林薇兩個字,就是陰謀的象徵。

他的眸色頓時一緊:「林薇,你還真是死不悔改!」

眼底是昭然若揭的殺意。

「玲姐,你好好的照顧林夏,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說完這一句飛快的轉身,只餘下玲姐僵在原地,望着他遠去的背影,心中升起了一種不安的感覺--先生他,不會衝動之下做傻事吧?

而此時,林薇正悠閑自在的在家中塗着指甲,鮮紅的指甲油落在她幾乎沒有血色的手指上,隱隱的有些駭人,再配上她臉上的笑容,更顯詭異。

「這麼快就回來啦,怎麼樣,我親愛的姐姐沒事吧?」

這話說的像是家常便飯那樣的簡單,顧亦琛頓時只覺得火冒三丈,一下子就將她拎了起來。

「林薇,你還是不是人,那是你姐姐,她肚子裏的是一條生命!」

林薇卻笑得更深了幾分:「是不是人又有什麼關係,只要讓你們痛苦,哪怕我下地獄也無所謂!」

嘖嘖了兩聲,大有感嘆的意味在其中,可是唇角的笑容,卻怎麼看怎麼刺眼!

顧亦琛忽然就憤怒了起來,手指緊收將她騰空抓起,一腳踢倒了礙事的椅子,一揚手,就將她扔了出去。

「咣當--」正對着客廳里擺設用的花瓶扔去,頓時間,玻璃碎片在撞擊之下四溢開來,而林薇更是穩穩的落在了其中。

碎片有幾片刺入了她的身體,她卻渾然不覺得痛,因為一想到林夏現在在受着比她還要痛上千百倍的苦,那種油然而生的快感,很快就將痛楚淹沒了去,餘下的只有肆意的興奮。

「顧亦琛,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反正有你們的孩子在黃泉路上陪我,我也不會孤單,哈哈--」

明顯是在挑釁,目的就是挑起他的憤怒,顧亦琛當真抓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刀,「真以為我不敢動你是不是?林薇,你真是死不悔改!」

刀子利落的插入了她的肩膀,頓時間就有鮮血潺潺的涌了出來,有幾滴濺到了他的手背上,鮮紅的血,有些猙獰,他卻只是掃了一眼,而後就緩緩的眯起了眼。

「我還忘了告訴你了,你的算盤打錯了,我們的孩子好好的,還在小夏的肚子裏!」

林薇明顯愣了一下,隨即一顫,連喊痛都顧不得:「沒死?你說孩子沒死?」

「是啊,沒死,所以地獄還是你一個人下吧!」

顧亦琛卻森然一笑,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一分,聽着刀子劃破皮肉的聲音吱吱作響,他的眼中流竄著危險的氣息,殺意乍現,與水果刀的刀鋒閃著的光芒應和,隱隱的透著寒意。

「啊!」那種鑽心的痛,讓林薇幾乎暈厥當場,這一刻她真的相信,相信顧亦琛會殺了她,因為她清楚的看到了他眼底的恨意,是不加掩飾的,直射出來。

她真的有些怕了。

「顧。。。顧亦琛,殺人是犯法的!」她只能小聲的求饒。

顧亦琛卻森然一笑,將水果刀從林薇的身上拔了下來,笑容也越發的詭異了起來。

「犯法?除掉敗類也犯法?」一邊說着,一邊再度的抬起了手,對着她另外一側的胳膊,作勢就插了下去。

是抱着要讓她死的決心了,這個時候倒是有些後悔,不該聽袁野的餿主意,把林薇給帶回了家,否則她哪裏有機會那麼害林夏。

幸好林夏跟孩子並沒有事,否則他真的會追悔一輩子。

「轟隆--」這個時候卻有一聲巨響打破了屋內的沉寂,顧亦琛錯愕的瞬間,就有一個人影飛速的竄了進來,一把抓住了顧亦琛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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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愛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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