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他吻了她

第254章 他吻了她

不知道寧紫瑜是出於什麼心裏,她就這麼沒遮沒攔的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吼出了那一句句。

現在,房間里臉色蒼白的不止是晚秋了,還有白媽媽,「我……」

白爸爸的面上毫無表情,甚至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麼,晚秋突然間覺得其實聽到這些話時受傷害最重的應該是爸爸,於是,她下意識的一把搶下爸爸手中的手機,隨即關機,然後趴在了爸爸的肩膀上,淚水頃刻間湧出,「不是這樣的,一定不是這樣的,她胡說,媽媽不會的,」

白爸爸不吭聲,木然的站在那裏,任由晚秋靠在他的身上,白媽媽卻是先看了他們父女兩個一眼,然後轉身,大步的就步出了房間。

晚秋只想着她是因為生氣而跑到她自己的房間里去大哭一場的,可是不過須臾,她就聽到了門外大門的聲音。

那好象是關門的聲音。

「媽……」她從爸爸的肩膀上爬起來衝出去,客廳里,媽媽的房間里,哪裏都沒有她的蹤影。

媽媽不見了。

晚秋匆匆的換上衣服,開着車載着爸爸追了出去,可是媽媽卻彷彿一下子人間蒸發了一樣整條馬路上都不見她的影子。

這還是在小區里,她不可能走那麼快的,而且小區里也沒有計程車。

晚秋有些懵了,這時,白爸爸道:「寧紫瑜在哪裏?」

寧紫瑜在哪裏?

她真的不知道,她此時才發現她甚至連冷慕洵現在的住處也不知道。

但昨夜,她是把他送到別墅前的。

腦子裏瞬間閃過了這個可能,也許冷慕洵真的是與寧紫瑜一起住在別墅里的,於是,她把車子駛向了別墅的方向。

她開得飛快,也幸好是早上,否則,這麼快的車速非出了事不可。

一路上,依然沒有白媽媽的蹤跡,她真的消失了。

晚秋一邊開車一邊撥打着小吳的電話,卻怎麼也撥不通。

到了,她跳下車拉着爸爸的手到了大門前,守門的門衛早已不是當年的那一個,他不認識晚秋,「找誰?」

「冷慕洵。」她念着他的名字,心竟是有些痛,想到他母親惡毒的話語,她此刻心亂如麻,不過,卻也想到了他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你是你,你媽是你媽」,她這才反應過來他之所以不去見她媽她爸原來還是不相信,故而才有「你是你,你媽是你媽」的話語。

「先生很久都沒有回來住了,他不在。」

她不信,他媽媽來了,他不可能不接媽媽回來住的,驀的看到熟悉的園子裏轉過張媽的身影,立刻如抓到救命稻草一樣的喊道:「張媽,張媽……」

她喊得很大聲,張媽很快就聽到了,看到是她,張媽笑了,「晚秋,怎麼是你?」說着,就讓門衛開門放她們父女兩個進去了。島農吐圾。

可是,晚秋已經沒有心思跟張媽續家常了,「張媽,阿洵他現在住在哪裏?」

「晚秋,先生很久沒有回來了,我也不知道他住哪裏。」

「張媽,你在想想。」晚秋懷着期待的眼光看着張媽,現在只有找到了寧紫瑜才能找到媽媽,一家子也才能安寧,況且,她現在需要解惑,想要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寧紫瑜那麼的恨她和媽媽。

張媽若有所思的想了又想,然後道:「先生最後那次回家的時候好象是說要去什麼什麼療養院的,我也聽着不大清楚,你瞧,時間那麼久了,我能記着的就是療養院三個字。」張媽很認真的回答了晚秋的問題,然後打量了一下她身邊的白爸爸,「這位是……」

「我爸爸。」

「呵呵,晚秋你是象你媽吧。」張媽隨口說道,當年梁淑珍的事她並不知曉,所以也沒多想,更沒有想到此刻她的話在晚秋和白爸爸身上所掀起的浪濤有多大了。

「張媽,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她的聲音甚至有些發顫,驀的想起冷慕洵前天一直對她說他不能碰她,不能要她,難道……

她不敢想了,不可能的。

寧紫瑜一定是亂說的。

可是,越是想,一切就越是有可能。

然而,很快的晚秋就告訴自己不是的,因為,昨天冷慕洵還要了她,如果他們真的是兄妹,他不會亂來的。

他是個講證據講事實的人,他不會盲從的聽什麼就是什麼的。

拉着白爸爸坐上車子的時候,她的心已經定了下來。

小吳的手機還是打不通。

打了114詢問,T市一共有三家療養院,一家一家的找,就從最近的一家開始,也許他是在療養院治眼睛吧,可是這樣想了又是覺得有些奇怪,好象又不是,治眼睛應該是去醫院而不是療養院。

那麼,就有另外一種可能,是寧紫瑜,是她住進了療養院。

然而,三家療養院找遍了,沒有冷慕洵也沒有寧紫瑜。

她無措的坐在車裏,真的不知道要去哪裏找了,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撥著小吳的手機,可小吳就是死也不接。

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直沉默的白爸爸開口了,「晚秋,去精神病醫院找找吧。」

「爸,怎麼可能……」那種地方,人進去了就代表一個人身心的不正常。

「聽她的聲音,真的不正常了,晚秋,去吧。」

晚秋便什麼也不說了,開着車子一家接一家的找,人家不理,她就說盡好話,查住院部人員的名單上看有沒有寧紫瑜這個人。

終於,他們在距離T市二十公裏外的一家精神病醫院查到了寧紫瑜這個名字,然而,寧紫瑜並沒有住在醫院裏,而是與院方建立了病人卡,院方每周都會派醫生去她的住處為她診病。

言外之意就是:寧紫瑜真的患上了精神疾病。

晚秋一直說自己是寧紫瑜的遠親,才知道她得了病,所以就要來看看她,偏就怎麼也找不到人,求了半天,院方才登記了她的名字,然後給了她一個地址。

那是座落在郊區的獨門獨院的房子,車子停在大門前的時候,晚秋先是四下里看了看,沒有媽媽的影子,那就證明她應該沒來。

看着眼前緊閉着的大門,她的心突的是說不出的慌亂。

阿洵是住在這裏面嗎?

抬手按下門鈴的時候,她聽到了自己的狂亂的心跳聲,那麼的響,那麼的重。

爸爸握住了她的手,她沒有看爸爸,只是輕聲道:「詩詩和果果是他的孩子,很健康。」

一句話,卻是鐵證,讓爸爸放心的鐵證。

這樣的時候,信任比猜疑更能溫暖人的心。

門鈴響過,很快便有一個女傭推開了門奔向大門,一邊小跑一邊張望,當看到是她和白爸爸的時候女傭搖了搖頭,「你們是誰?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晚秋抿了抿唇,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道:「我是冷慕洵太太,我來找他,還有,順便來看看媽媽。」

「先生的太太?」女傭重複著,有些不相信。

「是的。」她絲毫不遲疑,讓人不由得不信。

「可先生從來也沒有說起過你呢,這……」

「你別擔心,我真的是他的太太,你只要讓我進去,一會兒見了阿洵,他就會證明告訴你了。」

女傭先是猶疑了一下,後來可能是想到人家有可能是兩口子的關係而她不過是個傭人,所以,便放行了。

「老太太今天有些不對,一直在吵吵鬧鬧的,太太你見了不用怕,這幾年了,一直都是這樣。」女傭淡淡的說着,彷彿已經非常的習慣寧紫瑜的歇斯底里了。

穿過園子,耳邊先是傳來悶悶的響聲,似乎是有人在摔什麼東西,隨即是寧紫瑜的聲音不分青紅皂白的傳來,她還是那麼的憤怒,讓人皺眉。

大廳的門開了,晚秋正要進去,一首小提琴曲便在這時悠揚傳來,那熟悉的旋律熟悉琴聲彷彿是那一年在美端,他也是這樣彈給她的,只是後來知道,他是為着敏秋。

此一刻,卻又不知是為了誰?

那琴聲如泣如訴,慢慢的抵消了寧紫瑜刺耳的聲音,她似乎是安靜了,靜靜的在聽着小提琴的旋律,優美動聽。

晚秋快步的奔向那小提琴響起的地方,冷慕洵一定在那裏,除了他沒有別人了。

「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好象花兒開在春風裏……」

小提琴的曲目一轉,隨即女聲附庸著唱了起來,先是很動聽的琴聲,再是很動人的歌聲。

就在晚秋就要推開那道門時,她的手機突兀的響了起來。

鈴聲很大,讓她下意識的嚇了一跳,她以為這響聲一定會被房間里的人聽到,然後寧紫瑜就會衝出來的。

可是沒有。

她的耳邊還是小提琴與歌聲天衣無縫的配合著唱着那首《甜蜜蜜》。

倉皇的掃向手機,那原本要按斷的手指立刻移了開來,那是媽媽的號碼,她急忙接起,「媽,你在哪兒?」

「我回家了,晚秋,你爸爸有沒有和你在一起?」

「媽,他在我身邊,挺好的,沒事,一會兒就回去。」

「晚秋,我心裏一直跳,很不好的感覺,你快回來,別帶着你爸在我面逛了。」

「好,我這就帶我爸回去。」她說着就要掛斷電話。

那邊,媽媽卻突然道:「你在紫瑜那裏?」

「媽,我……」

「別騙我了,那是她在唱歌,我記得的,她一直最喜歡唱這首歌了,晚秋,你在哪兒?你告訴媽媽,媽媽現在打車過去。」

「媽,在郊區,況且等你到了我也要走了,媽你別過來了,我先掛了。」

「晚秋,告訴媽媽,快,老白,你讓晚秋說吧,快讓她說……」白媽媽急了,對着手機吼道。

白爸爸什麼都聽到了,想了一想,他下定決心的沖着晚秋道:「讓她來吧,有些事總也該了了,不然,這以後的日子便不會安生了。」

晚秋只好報上了這裏的地址,當說完最後一個字,當她打算敲門的時候,迎面的房門卻一下子開了,眼前,她看到了一張臉,「啊……」下意識的驚叫,她嚇壞了……

那是一張變了形的臉,眼睛,鼻子,還有嘴巴全都變了形,而她臉上的肌膚更是驚人,那是晚秋無法形容的一張臉,瞬間看到的時候,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下意識的後退,然後捂住了胸口。

「哈哈……果然是丑到極致,果然是讓人厭惡到極致,仲晚秋,你也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一張臉,是不是?」

撫了撫胸口,晚秋這才平定了一顆心,憑聲音她也知道面前的這個女人是誰了,「寧阿姨,不是,我沒有。」她試着向前走,寧紫瑜是冷慕洵的母親,且不管她與冷慕洵的這層關係,就算是平時遇到這樣被毀容的人她也不會露出鄙夷的,之所以剛剛嚇了一跳是實在沒有想到門一開會是這樣的一張臉乍然眼前。

「真的沒有嗎?」

「沒有。」晚秋又是向前移了移,與寧紫瑜面對面的站着,她看着寧紫瑜的眼睛,突然間就理解了她語氣中曾經表現出來的那種恨,「寧阿姨,你是不是認為你臉上的這疤痕是我媽媽弄的?」她加重了『認為』這兩個字的口氣,因為,她是絕對不相信母親會做出這樣的事來的,這應該是潑了濃硫酸的後果,而且顯然是沒有經過好好的醫治才造成現在的這張主人無法形容的一張臉。

「哈哈,仲晚秋,你這是替你媽承認了,是不是?」

「沒有,不是我媽。」晚秋不慌不忙,反正媽媽一會兒就到,到時候,她要讓媽媽與寧紫瑜當場對證,到時是不是也就自然見分曉了。

「就是她,那天就是她約我出去的,然後潑了我一臉的硫酸,甚至還把我送到無人的荒郊野外讓我等死,幸虧我姐姐及時的發現了我也救下了我,不然,我這條命早就不保了……」寧紫瑜還在訴說着,說着時竟是無比的氣憤。

房間里原本的小提琴聲也已嘎然而止,窗前的一把椅子上冷慕洵靜靜而坐,由頭至尾兩個女人之間的談話他沒有插一句嘴,媽媽恨白媽媽,這個,他早就知道。

看到媽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其實,他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媽媽,媽媽拒看鏡子,更不許人近距離的接觸她,除了一個傭人以外,這裏的人都是遠遠的避着她,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惹得她脾氣大作,大家不得安靜。

晚秋的目光微微的落在冷慕洵的身上,他不說話,那她也不打擾他,輕輕的一笑,他雖然看不見她,她卻想從骨子裏給他一份輕鬆的感覺,「寧阿姨,我問你,你剛剛是不是說你之所以認定了當年你臉上的硫酸是我媽媽潑的完全是因為是你到了我媽媽與你約定的地方才發生這樣的事的?」

「仲晚秋,你這是什麼意思?當年你媽媽約我的事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我人才一到就被潑了硫酸,不是她又是誰?」

「那寧阿姨的意思就是你只是猜測的而沒有親眼看見我媽媽了,是不是?」

寧紫瑜一怔,「仲晚秋,你這是狡辯,就是你媽媽,就是她。」

晚秋沖着憤怒高漲的寧紫瑜笑了笑,「阿姨,就為了這個,所以,你就阻止阿洵與我交往,對不對?」

「是的,我不能讓我的兒子娶那個女人的女兒,絕不,都是她,若不是她阿洵他爸也不會……」寧紫瑜一提到冷慕洵的父親居然就落了淚。

晚秋抬頭,手指輕輕落在了寧紫瑜的臉上,她擦著寧紫瑜眼角的淚,手的動作還有面上的表情是那麼的自然而沒有任何的造作,當她的指尖落在寧比瑜臉上的時候,寧紫瑜一怔,正要推開晚秋的手時,晚秋的手指帶給她的溫柔的觸覺卻讓她身子一顫,為什麼面前這個女孩對她表現出來的不是厭惡而是一份溫柔呢?

指尖擦着她的淚,一滴又一滴,那種溫柔是許多年以來都沒有人給過她的,她甚至忘記了這種感覺,真美。

「阿姨,告訴我那天是哪一天,你瞧,我爸爸也來了,如果媽媽那天不在他身邊,如果他還能確定能記起來什麼,那麼,阿姨是不是可以再重新回憶一下當時那天發生的所有呢?」

「七月三十一。」卻不想她才一問出來答案就有了,可是回答她的卻不是寧紫瑜,而是冷慕洵。

晚秋一笑,猛然想起昨天他在她耳邊說過的那句話:你是你,你媽是你媽。

心底泛起甜蜜,她轉首看向父親,「爸爸,你記得那一天嗎?」

白爸爸一直都沒有說過話,此刻,當晚秋滿懷期待的看着他時,他終於再也忍不住了,他輕聲道:「紫瑜,那天是晚秋的生日,她媽媽哪也沒去,悶在家裏哭了一天。」

「你,你胡說。」寧紫瑜後退了一步,不可置信的看着白爸爸。

「紫瑜,你計算一下好了,那天不是晚秋的陽曆生日,是她的陰曆生日,我們老家都是過陰曆的生日的。」

「阿洵,你快算一算。」寧紫瑜也想要知道了。

「媽,白叔叔說得沒錯,那天的確是晚秋的陰曆生日。」

「不可能的,明明是她約了我的,我記得很清楚,她還說,還說……」

「還說什麼?」晚秋追問,想要知道更多,這樣,才能為媽媽洗冤。

「她說阿洵爸爸也會來的,所以……」寧紫瑜說着,又哭了起來。

「可是那天我並沒有去,我只是通知了他,說我在那裏,請他過去。」身後,突的傳來白媽媽的聲音,全都是篤定。

「你騙我,不是這樣的,一定不是的。」

「那天,我把寫好的通知他的信交給了你姐姐寧紫蘇,不信你可以問她有沒有收到過我的那封信?」

寧紫瑜倏的沖向一旁的固定電話,她打給了寧紫蘇,劈頭就問了過去,「姐,當年你救我那天她有沒有給過你一封信?」

電話的彼端是沉默,雖然只有兩秒鐘左右的時間就讓寧紫瑜懷疑了,「姐,是不是有這封信?是不是你沒有交給他?」

「哈哈,紫瑜,你終於聰明了一回,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我也不怕告訴你,是我,什麼都是我,我就是見不得你嫁給了他,更見不得他對那女人動心,紫瑜,他明明是我的,你卻從我的手上搶走了他,紫瑜,那是你應得的報應,哈哈,我就是要讓你一輩子活在痛苦中,果然,我做到了……」

寧紫瑜已經聽不到寧紫蘇後面還說了什麼了,手中的電話「嘭」的落下,垂落在桌子的邊沿上清脆的一聲響,那響聲震得她心口都是痛,她一直以為當年是姐姐救了她,卻不曾想,原來一切都是因為姐姐。

她出嫁時,姐姐是她的伴娘,她生下冷慕洵的時候,姐姐是第一個坐到她身邊照顧她的人,她還記得姐姐抱起冷慕洵時臉上掛着的微笑。

原來,那一些都是表象,那根本不是姐姐真心的反應。

原來,姐姐一直恨她。

而這麼些年,她始終都活在自己的自以為是中,她以為是她,卻不想根本不是她。

「阿洵……阿洵……」寧紫瑜的身子開始搖搖晃晃,這突然間知道的一切讓她一下子怎麼也無法立刻消化了。

她不相信,她認定了二十幾年的事實此刻全都被推翻,這怎麼可能呢?

寧紫蘇的面容再次在眼前滑過,那時,他是她名義上的姐夫,只是,他還沒有與姐姐成婚。

姐姐很美,她覺得姐姐是這世上最漂亮最美麗的女人了,可是,就在他要與姐姐談婚論嫁的時候她出現了,然後那個男人對她說『他喜歡她,他真正想要娶的是她而不是姐姐』。

她嚇壞了,她一把推開他,他一直都是她心裏的姐夫呀,她真的不可以的,可是,一疊照片卻放在了她的面前,那是姐姐和另一個男人的照片,那些照片證明姐姐與另外一個男人有染,她看了,不由得有些心疼他,那晚上,他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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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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