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希望現世安穩【結局上篇】
媽媽的話更多的是讓我們覺得哭笑不得，雖然她這麼說，但我們也沒有真的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只以為是她隨口說說罷了。
卻沒想到，在接下來的日子，她居然真的把自己所說的一切全部化為行動，鬧的我和言在一起接吻牽手都像是在做賊一樣還要防着她。
久而久之，連言都受不了了，直接找來他爸和祁慧阿姨，三個長輩在一起攤開了說。
我媽和言家人都是爽朗直接的性子，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試探和奉承，一開口便是直奔主題。
「顧汐媽媽，我們給予墨準備的房子，房產證上已經寫了顧汐的名字，車子也過戶給她了，其它的聘禮更加不會少，既然小兩口都定下來了，你看這婚期，是不是先定下來？」
言爸說話直言不諱，雖然沒有什麼惡意，但是聽在我媽耳朵里反而有點像是威脅或者是賣女兒的感覺，她心裏多少有些不爽。
「言爸爸，雖然我家不是什麼大門大戶，但這房子也是我家顧汐一點點打拚來的，你家的屋子是不是在她名下這個我們不介意。而且言予墨也確實對她很不錯，你說話也不用這麼直接吧！」因為知道言爸沒有惡意，我媽才會格外的口下留情，否則，以她的功力早損翻了。
我無奈的沖着言予墨苦笑了一下，他和爸媽在一起，我和我媽在一起，搞的我們兩個像是針鋒相對在談條件一樣。
「那個，顧汐媽媽，你也不要那麼激動，我家老言不會說話。」祁慧身上有種很安定的語氣，說話又是客客氣氣的，我媽瞬間就收回身上的刺，淡淡的朝她點頭一笑。
「我們的意思不是說你們家不好，也不是逼着你賣女兒，只是想拿出足夠的誠意，讓你知道你女兒跟了我們家予墨，絕對不會吃虧。不管是物質方面的還是別的。希望你別介意。」
她說話的時候總是看着人的眼睛，柔柔的輕笑着一字一句緩緩的道，既不格外激烈也不顯得太過柔弱。難怪言爸這樣一個警察出身的大男人都被她拿的服服帖帖的。
我媽點點頭，「那是。孩子們在一起，我們做長輩的自然是有多少誠意就拿出多少，總歸目的也只是希望他們幸福，其它的都好商量。」
祁慧阿姨連連點頭，我和言對視一眼，總算是把心放回了肚子裏，果然這女人跟女人在一起就是比較容易溝通。也難得我媽這次大家做派的風範表現的淋漓盡致。
兩個婦女在一起討論婚期，我怎麼看都不覺得像是有我們的事兒，和言使了個眼色，藉著要去廚房倒水的功夫一溜煙從後門跑走了。
站在門外，才知道自己剛剛的神經有多緊繃。倒也不是怕我媽或者言家那邊不同意我們的事兒，只是擔心我媽這火爆脾氣碰上言爸這不會說話的耿直性子會鬧起來。
這樣看來，果然還是我多慮了。看樣子我媽和祁慧阿姨的言行都很合得來，這樣才算放心。
「言，你很慢呢！」身後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還沒回頭我就先已經說出這句話了。
只是剛一扭頭，看到的人確實滿臉鬍子渾身酒氣穿着邋遢的林一凡！他眼眶深深的凹了進去，眼珠里滿是血紅的血絲，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腦充血呢！
「嚇！你幹嘛啊你！嚇我一跳！」一想到蔓琳那天來找我的樣子，委屈無奈又悲傷的表情，我就只想衝上去狠狠抽他，一點耐性都沒有。
「顧汐…聽說，你，你要結婚了？」他喝的好像醉醺醺的，說個話都有些搖搖晃晃的，我下意識的退後幾步，總覺得這傢伙看起來不太正常。
「我要不要結婚，什麼時候結婚跟你的關係都不大，你來幹什麼？」身後不遠處就是物業的警衛室，我站定在一個容易被看到的位置，雙手環胸昂着頭不屑的回答他。
而首先要慶幸的，就是我平常和警衛的關係不錯，至少有什麼問題還能第一時間找他幫忙。
「顧汐，真沒想到…最後，最後竟然，會，會是這樣的結果。」他一邊搖著頭一邊轉身，身上穿的那套衣服也不知道幾天沒換了，難聞的要命。
我一邊用手扇著鼻子前的渾濁氣一邊梗著脖子問他：「你來找我到底想幹嘛？該不會就是為了確認我是不是要結婚了吧？」
心裏卻想着，要是他敢回答是，我一定一個巴掌狠狠的呼上去，敢情這麼久了他倒是把蔓琳完全忘記了是吧！
「是…也不完全是。」他背對着我一邊點頭一邊又搖頭，害我高高舉起的手停在那裏不上不下的，真心難受的很。
「那你到底要幹嘛！」跟一個醉鬼聊天是這個世界上最無聊的事情，我竟然還能白白站在這裏跟他耗著！一想到這就各種覺得自己智商真是不夠用了。
「蔓琳，你…知道她…現在，在，在哪裏嗎？」他沒有回頭，反而抬起頭看着天空，用左手擋在自己的眼前，好像對這樣刺眼的太陽光很是不解一樣。
我冷冷的哼了一聲，心道算你還有丁點良心！嘴上卻越發不放：「怎麼？你是什麼東西？憑什麼她在哪兒我要告訴你？人家蔓琳人美個高家有錢，需要你這麼個井底之癩蛤蟆的關心追問么？你哪兒涼快趁早哪兒獃著去！打人的時候怎麼不想想人家是個好姑娘了？我呸！」
他有些踉蹌的轉身看着我悲哀的笑：「果然…她來找你了。」說着又低下頭去，「我在她家門外已經守了整整十天了。可是她家裏人就是不放她見我，也不讓我聯繫她…我真的，已經沒有辦法了。」
聽了難免震驚，蔓琳從我這裏離開的時候剛好是十天之前，也就是說，蔓琳走的那天他緊跟着也追過去了。而且還在蔓琳家門外等了她十天，確實讓我意外。
「你，去找她？找她幹嘛？繼續打她么？你把人家折騰那樣，她家裏人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你了！這還算輕的，要我啊，直接把你丟進河裏餵魚了！人蔓琳那麼好一姑娘，真心真意對你，去你家給你操持家務，你說打就打，憑什麼？！」
雖然是這樣，但這不表示他有所行動了就該得到原諒，蔓琳的委屈，沒有暗戀過的人是不會懂的，那種要看着自己心愛的人喜歡她人，還要被這個人傷害折磨，如果不是她真的被傷透了，也不會這樣一走了之。
我和她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個性卻很相似，都是同樣的脾性，看起來很好相處直來直去的，實際上只對自己在乎的人關心，同樣的也只會被這些人傷害。
「那天…真是我糊塗了。我媽來了，說了一大堆你的壞話，還指著蔓琳的鼻子罵她沒有教養…說了很多很多，蔓琳忍不住和她頂嘴，把我媽氣的暈倒了，我才會……」
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是還醉著還是醒著，低着頭苦笑說話的樣子倒是條理十足的。
我就知道！一定是有什麼事，蔓琳什麼都不說，但是想想，她平日裏的性子並不會太過分，光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那個魏某某一定是說了很難聽的話，否則也蔓琳的個性，再怎麼都會看到她是林一凡親媽的份上不跟她計較的。
「你媽真是個害人精！真特么的替你悲哀，攤上這麼個媽！註定是要單身一輩子了。虧我以前還覺得你媽看起來打扮的正經樸素的樣子，以為你媽就是個簡單的農婦呢！」
一想到他媽幹得那些奇葩事兒就氣不打一處來，要我說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好像這輩子就以罵人害人為己任似的！特么的一典型的老年派綠茶婊，還是無可救藥的那種！
「我知道她有千萬種不對…可是那又有什麼辦法。只要一想到從小到大她為了我和我爸付出了這麼多，我就狠不下心來真的對她置之不理…」林一凡頹然的蹲在地上，近乎自言自語的嘆息。
我抿著唇沒說話，其實他也沒錯。我們都不是他，沒有人知道他媽從小是怎麼對待他對待他們那個家的，也許我看到的只是她的一部分，但這也不表示，因為那些我沒有看過的事情，她就該也值得被原諒。
那種人永遠也不知道什麼叫做知足。如果她能欺負別人一次，就一定有二次三次五次，只會一步步更過分，而不會知道什麼是收斂。
想當初我也是，如果不是她太過分，我也不會和林家鬧成這樣，幾乎是豁出自己的名譽不要了都非要讓他媽媽好看！
「這種事我也不好評價，但這也只能說明你可以原諒她，我卻不能，相信蔓琳也不能。而且，她已經跟你爸爸離婚了，就表示你爸爸都不認她，我想，你最好還是想清楚的好。」
真不知道是該同情他還是該說他自找的，原先以為他只是愚孝，現在看起來他根本就是盲目了，而且也沒見他對林爸有多孝順，難不成還真是因為不是親生的就不親么？！
「我知道。所以我上次已經跟她說清楚了，每個月會給她錢，只要她別再干涉我的生活。」他點點頭，語氣中充滿了對這主意的滿意度。
我張張嘴想告訴他，這次如果這麼簡單擺平，那麼一定會有下一次的，可是看他這樣，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反正不管怎麼樣都跟我沒有關係就是了。
「我想請你，婚禮的時候能不能跟蔓琳聯繫一下，讓她給你伴娘？！」好一會的沉默之後，林一凡才乞求似的看着我。
本來伴娘已經定下了是小圓的，那丫頭也興奮的很…可是現在，面對林一凡乞求的樣子加上他現在這麼可憐，又想要挽回蔓琳，我只要咬着牙點頭應下了。
這下，難不成要讓小圓不當伴娘了嗎？可是一想到她興奮的樣子…嗚嗚，簡直是欲哭無淚。
林一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滿意的走了，我這邊正在為難的時候，言卻剛好出現。我正要去找他訴苦呢，他卻開口：「你們談完了？我再給你找個伴郎？」
唉唉唉，這男人，你就不能給我個撒嬌的機會嗎！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但是聽他這麼說，我都學會不意外了。這男人，好像很喜歡偷聽我和別人的對話啊喂！
「言，你好像很喜歡偷聽我和別人的對話啊！」我歪著頭斜着眼睛看他，雖然嘴角帶笑，可心裏多少有些不爽。
唔，至於是因為什麼而不爽，還不好說。總之是覺得怪怪的，我可從來不偷聽他的對話呢！
「這次真是意外，我剛到的時候就聽到他說要讓蔓琳當伴娘，然後你就答應了他就走了，最後我才出來的，根本沒有貿然可以出現的機會啊！」
言舉着手大呼冤枉，我撲哧一笑倒也真沒有那麼介意，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我就相信應該是這樣的。
再說，除了林一凡和陳辰，他也從沒有在意過我和別人的對話，這樣一想心裏舒服多了。我更寧願去相信，他只是為了保護我又不好意思說出口，而不是為了偷聽而偷聽。
「你下來的這麼慢，是怎麼了嗎？」我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上他買來送我的情侶表問道，這會兒離我下來已經差不多半個小時了，他速度也太慢了一點吧。
「你還說呢！」他指了指我的額頭，帶笑的呵斥：「你說是倒水結果人跑了，你媽看我看的就更緊了，要不是我爸機靈說讓我出來買煙，這會兒我還出不來呢！」
我吐吐舌，心道都把這事兒給忘了！難怪他下來的慢，原來是根本走不了。「那，我們現在去買點東西？」
他點點頭，就拉着我一起往超市的方向走去。我的視線從緊握的雙手轉移到有一些些突出但只要小呼吸一次就看不出的小腹部，有些糾結的想，這事現在說還是不說呢？
可能是因為想的太入神了，言讓我小心的時候我反應太慢，等我抬起頭來時，那個男孩已經騎着失控的自行車朝我沖了過來……
一陣慌亂之後，我敏銳的感覺到小腹部開始隱隱作痛，苦中作樂的想着，這下好了，也不用我糾結怎麼告訴他了。
順便吐槽一句，怎麼我又被車撞了啊！這尼瑪都是第幾次了！雖然是個自行車，但那也是車啊有木有！
昏過去之前，看到的是言那張驚慌失措的臉，我真想告訴他，這是自行車，我會暈不是被撞的，只是因為大概動了胎氣而已，可惜，我什麼都說不出來。
我發現跟醫院這鬼地方真是有緣啊！短短兩年內，我去醫院的次數連手腳加起來都不一定夠數了，再醒來的時候，就是言那不知是喜是悲的表情，以及站在一邊被祁慧攔著的我媽。
從腦中下意識的響起警報到自己反應過來連兩秒鐘都沒有，我瞬間想起媽以前說過的，絕對不允許我婚前懷孕，再想想現在的情況，難怪言有一副想大叫又不能笑出來的表情。
「那個…媽…您這個表情，好嚇人啊。呵呵，呵呵。」我一邊有些狼狽在被子裏瑟縮著，一邊假笑着以安撫我媽的怒氣。
卻沒想到我不開口還好，一開口我媽又要被氣死了！只見她瞬間激動起來，連祁慧阿姨攔着她都顯得有些吃力，看她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我只好開始裝蒜。
「媽，您別激動，您一激動我一害怕，搞不好就又要動了胎氣了。」現在懷孕的人是我，自然是我最大了，我媽雖然看起來很兇，但是實際上比誰都要疼惜孩子。
所有人皆是一愣，好像對我這句話表示很驚訝一樣。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因為覺得我知道自己懷孕了所以很奇怪嗎？可是身體是我自己的，有什麼變化我應該知道，這不奇怪吧……
「你鬼扯什麼啊！我生氣是因為你摔倒的時候還扯了言一把，害得他右腳骨折，不僅現在行動不便，連你們的婚期都要延後了！真是氣死我了……」
我媽好像沒聽清楚我的話一樣，氣急敗壞的怒吼著，我轉頭一看，果然言是坐在輪椅上的，難怪他看我的表情那麼奇怪…這麼說，他們還不知道我懷孕了？
病房裏罕見的沉默了好幾秒鐘，我深呼吸的幾口，然後驀的捂住耳朵。
果然，下一秒，「你說什麼？你懷孕了！！！！」四個人的異口同聲，差點沒把病房給掀了。
看吧看吧，還是我有先見之明。心裏暗自慶幸著，撫了撫胸口讓受驚的自己慢慢平復下來。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護士和醫生先被招來了。
「我還在想說等她醒了你們叫我過來的，沒想到不要按鈴我也被你們吼過來了。」醫生拿着單子樂呵呵的走了進來，對這一屋子人調侃道。
幾個加起來都一百多歲的人了，面對這種情況也不由得有些臉紅。我只能痴痴的傻笑，心裏把這醫生感謝了一萬次！來的真真是好啊！至少可以躲過審問一段時間了。
「剛好，你醒了。你媽說一定要等你醒來才知道是怎麼回事。你懷孕了沒錯，但是胎像不是特別的穩，平時不管是房內運動還是房外運動，都不要太激烈了。保持心情愉快，你這已經快三個月了，算是過了危險期。」
醫生微笑的看着我，眼神里充滿了慈愛，吩咐了一番之後留下基本孕婦手冊便轉身要走。
「醫生。」見我媽表情不對，我立刻靈機一動的開口：「孕婦懷孕的時候可以受驚嚇和刺激嗎？或者是承受精神威脅之類的。」
這醫生似乎對面前的一切有些瞭然：「不，自然是不行的，孕婦現在的狀況本就和普通人不一樣，很容易脾氣暴躁，最好是能安定心情，你說的這些一點點都不可以。」
我長呼了一口氣，還了醫生一個笑容之後這才放下心來。哈哈，有了肚子裏這塊肉，看我媽還能怎麼收拾我！
有句話怎麼說的，對了，就叫小人得志是吧。我想我現在的狀態和那差不多，不僅是言不敢多問，連我媽都只能恨恨的瞪着我，指着我的鼻子說了句真是不中用，卻還是乖乖的回去熬湯給我喝。
「好嘛好嘛我知道是我不對，早就想告訴你的，但是又怕我媽生氣，只好一直瞞着。本來今天想說的，就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於是……」我討好的笑着捏著言的衣袖晃啊晃的，只求他別那麼生氣。
害的他扭傷腳還骨折，我已經夠過意不去的了，實在不想再讓他因為這件事兒心情不好。
「生氣倒是不至於，就是有些無奈。你啊！總是自己想什麼就瞞着什麼，不告訴我，要是真出事了，你說你怎麼對得起我對得起這個孩子？」
我現在的身份不同，言自然是不會同我一般見識，加上他本來就對我疼寵的很，我十足的有信心，他不會對我怎麼樣。
「咳咳，那什麼，這是意外啊，誰都不想的。意外嘛，就算我告訴你或者不告訴你，也擋不掉的。好啦好啦，反正現在我也沒事，最多我向你保證，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你還不好么？」
我又是哄又是撒嬌的，總算是把這件事半推半就的糊弄過去了，言爸和祁慧阿姨也因為這個好消息而早早的出了病房，想也知道是幫我準備補品去了。
一想到以後要在兩家的補品中度過，就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好了。苦着臉看着言，早知道就不那麼早告訴他們了，現在開始就要當豬餵了，真是悲劇。
「你啊，人家都說懷孕很辛苦的，要是我不在你身邊就算了，我天天跟你在一起，你怎麼能不說呢？」看我這樣子，言無可奈何的嘆息道，把我抱在懷裏輕柔的斥責著。
「哎…我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反正當時沒說，後來就越不知道該怎麼說了。而且，我自己也是快兩個月的時候才知道的。」
揪著言的胸前，我自己也有些迷糊，真心是想不起來當時是因為什麼沒說的了，反正都已經過去了，也就這樣吧。
「那既然這樣，婚期就還是繼續吧。日子定下了，親友們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你這肚子要不了兩個月就該出來，至少在這之前，要先去領證辦酒啊。」
言總是比我想的長遠，即使現在的情況並不適合辦婚禮，他依然還是決定這麼做了。我知道，他是不希望這個孩子以後頂着個私生子的名義生下來，所以才寧願自己骨折著一瘸一拐的，也一定要跟我辦了這場婚禮。
「可是言，你的腳，真的沒有問題嗎？就算我們再怎麼刪減賓客名單，該來的還是少不了，婚禮又不是別的，大概也會很忙，我不希望你為了這種事最後變得傷上加傷，這得不償失。」
不是不感動於他的細心和溫柔，但是他現在的腳傷，的確輕視不得，畢竟傷的是腳這種地方，誰也說不好它會不會更嚴重。
「沒關係的，為了咱們的孩子，這隻腳也一定可以的。而且，還有你媽我爸和祁慧阿姨在，我們要忙的估計也不多，只是委屈你了，婚紗照，我暫時不能陪你去照了。」
言把頭靠在我的頭頂，一邊輕拍我的後背一邊道，他都這樣說了，我心裏怎麼能不被觸動，於是重重的點頭，卻忘了最重要的，是要贏得雙方父母的同意。
一想到一路走來的這些點點滴滴，從陳辰谷雪開始，到林一凡，再到邵珊珊和言媽，這一路遇到的好像就沒有什麼好人一樣，可是幸好，老天最後還是讓我遇到了言。
這樣一個男人以後就屬於我了，我可以和他一起日出而起日落而息，真是想想就覺得人生簡直不能更美滿了。
而且我們即將有一個孩子，一個不知道是男是女，是像我還是像他的孩子，但是可以肯定，不管像誰，那孩子都一樣可愛無敵，人見人愛。
氣氛美好的讓我想睡，病房門卻一下又一下被敲的又急又響，我剛要開口呢，門卻已經被打開了。
我以為是我媽去而復返，卻沒想到一個哭的凄慘無比，渾身髒亂的女人跪倒在我的病床前，聲淚俱下的和我痛訴着她自己的錯誤和不該，乞求得到我的原諒。
而這個女人，自然除了谷雪沒有別人了。讓我詫異的是她現在的情況，按理說她可是拿走了陳家上百萬的拆遷款，不至於這麼短的時間裏就變成這副模樣吧？這太誇張了！
「你來幹什麼？」打斷她的涕淚縱橫，我皺着眉語氣生硬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