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好戲開場

第五十五章:好戲開場

章節名:第五十五章:好戲開場

八公主一見李氏,連忙道:「雲夫人,我們約好一起去登山,特來見見紫然呢。」說道這裏,八公主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好像沒看到雲紫然,於是連忙問道:「紫然呢?」

面對八公主無意的詢問,李氏頓時語塞,不知道該要怎麼隱瞞這件事算好。

就在此時,外頭一青衣小廝慌慌張張的跑進來,看到滿屋子的人,又縮頭縮腦的。看起來像是要隱藏自己,其實反而更加引人注意。

果然,就聽見一個貴女斥責道:「你這奴才,在這屋子裏探頭探腦的,不要命了?」

那小廝連忙跪在地上,身體害怕得顫顫發抖,對面前的李氏說道:「夫人,奴才奴才是來給小姐拿」小廝斷斷續續的說着,一邊說一邊猥瑣的抬頭托偷看李氏的表情,說到這裏,似乎是害怕李氏的眼神,連忙的閉了嘴。

但是這些個官家小姐可都是大宅院裏浸潤出來的,哪個不是人精兒,聽着這小廝的話,都一臉若有所思的看向李氏。

李氏的臉色時青時白,看起來像是變臉唱戲的。紫菀在一旁腹誹著。

李氏壓着心裏的怒氣看向那面生的小廝,半響,道:「你來到底是什麼事?」

那小廝連忙在地上磕了幾個頭,「奴才不敢欺瞞夫人,奴才是十殿下來給小姐拿衣服的。」

那小廝的聲音越來越小,但是眾人都清楚的聽到了十殿下,又聯想到之前的拿衣服,眾人都一臉的恍然大悟。

一行人來到十殿下院中的時候,凌霄倒是早已穿戴整齊。李氏一言不發的衝進了屋內,眾女后或多或少的帶着看好戲的心情也跟了進去。

屋內,雲紫然衣衫凌亂,俏麗的臉上隱有淚痕,雙眸空洞,早已沒了往日的盛氣凌人之象。

眾小姐哪裏見過這等場面,不由得雙頰緋紅,看向雲紫然的眼眸中忙是鄙夷。

待紫菀一行人回到相府的時候,相府二小姐與十殿下暗自苟且的事情已經傳得沸沸揚揚。

玉蘭閣內,雲正清臉色鐵青。跪在地上的雲紫然哭得梨花帶雨,縱然是眼淚直流,可是她的雙眸卻是無神而空洞,在不復往昔的jiao媚婉轉。

她失去清白了,她此生,再也無法嫁與她心愛的男子了。

雲正清一拍桌子,心裏恨不得沒生過這個女兒,他從小對這個女兒寵愛有加,可沒想到她居然做出如此敗壞門風之事,當真是把他的臉都丟盡了。

李氏在一旁小聲的安慰著雲紫然,看着雲正清那滿肚子火氣的模樣,又不由得有些着急。「怎麼說十殿下也會負責的,老爺你別生氣了。」

「他是會負責,可是我相府的臉都讓她丟盡了。」雲正清怒氣沖沖的在房間內踱來踱去,卻還是不解氣,隨手把桌上的青瓷杯摔在了地上。

第二日,聖旨下到了相府,倒是為雲紫然和凌霄賜婚的。只是時間要到凌霄弱冠之後,有了這道聖旨,雲正清的臉色才緩和了不少。

京城一座普通的酒樓內,凌闕臉上掛着淡淡的微笑,一杯一杯的飲著酒。

風羽一如往常一般的立在他的身後,面無表情,「殿下,此事一出,十殿下和丞相府也算是綁在了一起,以後怕是更加不好對付。」

「無妨,槍打出頭鳥,樹大易招風,他與丞相府綁在一起,先別說父皇,就是五皇兄也不會讓他好過的。」凌闕聽着風羽的話,淡淡的回答道。

良久,凌闕又淡淡地說道:「倒時穆王爺凌莫是個厲害的人物,看來並不如外界所傳。」

「殿下不是一早就調查過他嗎?」

「他隱藏得極深,穆王府自父皇登基以來就一直沒落,到如今更是頹敗,而他也一直甚少在京城露面,若不是此次的事,還難道見到他呢。看來我們之前的調查有誤。」

風羽若有所思,「那屬下再派人去查探。」

「不用,我想和他結盟。」凌闕嘴角勾出笑意。「丞相府是明面上的,容易遭到父皇的猜忌和五皇兄的忌憚,而穆王府卻是暗處的,對我們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說道這裏,凌闕悠悠的嘆了口氣,「只是」

雖然凌闕沒有說完,但是風羽也明白他的意思,若是和穆王爺結盟,殿下也就必須放棄雲大小姐啊。自家的殿下對雲大小姐有多用心,別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的。那一夜一夜的對月醉飲,或喜或悲,除了雲大小姐,還能有誰讓殿下如此失態。

如果說為凌霄和雲紫然賜婚的聖旨是大家多預料到的,那麼,第二日,另一道聖旨的內容卻是大家始料未及的。

是為凌闕和裴琳賜婚的聖旨。

紫菀知道這件事後,悠悠長嘆,裴夫人一家平淡退出朝廷的心愿到底是落空了。

只是,把凌闕和裴府綁在一起,到底是皇上對凌闕的愛護還是給裴府的警告?

自雲紫然的賜婚定下來之後,李氏就一直忙前忙后的給雲紫然張羅嫁妝。雖然離正式成親還有半年多,但是李氏也要給女兒準備周全。不能丟了相府的臉,更不能讓雲紫然嫁過去受欺負。

李氏忙着嫁女,對雲正清的照顧也疏忽了不少,雲正清這段時間倒是在蘇姨娘那裏過夜的多。

李氏倒也忍了下來,沒有鬧什麼事,然而,令李氏沒有預料到的是,第二天,雲正清下朝回來,居然帶回來一個女人。

那女子眉目只是清秀,但是眉宇間生了一顆紅痣,給她清麗的五官頓時平添了三分嫵媚,讓人一見難忘。

紫菀和蘇姨娘到前院的時候,李氏還沒到,那女子一見紫菀和蘇姨娘就上前行禮,聲音怯弱,惹人憐愛。

紫菀一見到這女子倒是沒什麼感覺,但是蘇姨娘明顯就不高興了,這段時間雲正清對她頗為寵愛,她也很久沒有享受到這種一枝獨秀的感覺了,都讓她不由得有點飄飄然了,但是突然,卻又多了一個女人來分她的寵愛,她自然是不高興的。

半響,李氏才攜了雲紫然一同來到了前院,李氏一見那女子,臉上掛着的溫和笑容頓時一僵。丈夫領回來一個女人,給她見禮,她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

自她毀了容,又由於府里的一些事,本就令雲正清對她有所不滿。此次又出了雲紫然的事,使得雲正清對她更是失望。但她卻一直沉浸在為女兒準備嫁妝的喜悅中,忽略了夫妻之間的小小裂縫,久而久之,就成了無法補全的傷痕。

倒是雲正清領回來的那女子,雖然看起來嬌弱,但是卻很是有眼色,一見李氏到來,就連忙給李氏敬茶,「奴婢秋語,見過夫人。」

李氏強忍住想砸杯子的衝動,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端起茶盞小飲了兩口,又教導了她幾句,這才讓她起身。

李氏是忍住了,可是雲紫然卻沒忍住,秋語還沒來得及起身,雲紫然卻一把把秋語推倒在地,跑到雲正清的面前,「父親,你怎麼能把這樣的狐狸精帶家裏來呢?」

雲正清雖然平日很寵愛這個女兒,可是她這幾次的事卻讓他很失望,見她此次又這麼不懂事,居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質問他這個父親,於是心中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一個耳光就扇了過去,「我帶回一個女人還要問過你嗎?」

清脆巴掌聲響徹了房間,頓時屋裏安靜得異常,李氏還沒反應過來,秋語卻已經從地上爬起來,對着雲正清行了禮:「相爺,都是奴婢的錯,您不要責怪小姐。」

李氏一聽到這一幕,頓時眼眸一眯,秋語這明著是在為雲紫然說話,暗着卻是在體現她自己的溫柔懂事。

紫菀看到這一幕,勾了勾唇角,經過這一幕,她倒是要對秋語刮目相看了,沒想到這也是個很有心計的人呢。

雲紫然卻沒想到一直最寵愛她的父親居然會打她,還是為了一個外人,當下淚珠兒忍也忍不住的直往下掉,「父親,你居然會打紫然」雲紫然淚眼朦朧的控訴著雲正清。

李氏連忙把雲紫然護在懷裏,美目盈盈中帶着怨恨,帶着委屈,「相爺,紫然一直都是您的女兒啊,您怎麼能忍心傷她呢。」

李氏一回到玉蘭閣,心裏的委屈與傷痛再也忍不住,伸手一把拂下小圓桌上精緻的茶具,清脆的響聲頓時掩蓋了李氏的抽氣聲。茶具在她的腳下碎成了殘片,杯中的茶水蜿蜒滲入地下,此情此景,像極了她碎裂的心。

不多時,外出打探消息的李嬤嬤回到了玉蘭閣,看到的是滿地的茶具碎片,以及坐在窗前面無表情的李氏。李嬤嬤內心大慟,她一直服侍著夫人,伴她從一個小小的妾侍成為相府的當家主母,在她的心中,夫人一直是一個有手段的,得意的,她還從沒有見過夫人如今天這般傷心失落過。

見李嬤嬤回來,李氏回過頭來,眼裏的傷痛早已掩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問道了嗎?」

李嬤嬤一邊小心的收拾地上的碎片,一邊回答道:「已經問到了,那秋語原是怡紅院的琵琶女,在怡紅院賣唱的,卻不想被幾個地痞看上了,要買了她去,她不同意,跑到了街上,恰好就碰上了剛下朝的相爺。」

李氏聽到這裏,一聲冷笑,又是青樓出來的狐媚子。

而與紫菀一同離開前院的蘇姨娘卻是一臉的五彩繽紛,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又略顯得意。

紫菀自然知道她現在內心的想法,這個蘇姨娘有點小聰明,但是眼光看不長遠,她有必要提示提示,「蘇姨娘,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夫人那邊,有個人幫你也不是壞事。」

蘇姨娘勉強的笑了笑,「大小姐,你放心,這我知道。」

而雲紫然則由婢女扶著回了自己的院子,她擦了擦眼角的淚痕,心中對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很是絕望,「青枝,讓你打聽的事,打聽到了嗎?」

青枝看了看臉色蒼白的雲紫然,輕輕一句帶過:「打聽到了,不過,小姐,這太陽有點大,您臉色也不好,還是回房歇著吧。」

雲紫然瞪了眼青枝,「說。」

青枝顫了顫嘴唇,良久,在雲紫然的狠厲的目光中,還是說道:「十殿下的府中養了兩個通房。」說到這裏,見雲紫然眼神一暗,又連忙道:「哎呀,小姐,到時候您嫁過去就是他的正妻,想要整兩個通房算什麼,小姐實在不必憂心。」

雲紫然其實也明白青枝所說的這些,在這個時代,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可是,從小,她父親身邊的女人並不多,很長一段時間甚至只有李氏一個人,至於那個蘇姨娘都是她自己爬上了雲正清的榻。

由於這種環境,雲紫然一直都覺得她以後所嫁的男人必須只有她一個女人。

可是往往事與願違,她嫁不了她的愛的男子,而現在所嫁的這個居然還有別的女人,這讓她對這門親事沒有了任何的期待和好感。

雲紫然忽然停住了腳步,眯着眼神四處看了看,她做了一個決定。

第二天一早,雲紫然就吩咐青枝收拾東西,她現在感覺在這個府里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她要逃離,逃離這種討厭的生活。

很快雲紫然就換了裝,帶了青枝大搖大擺的從正門出去了。

守門的門子自然知道這是二小姐,二小姐經常扮成男子出去玩,這是相爺默許了的,雖然在他們看來,那裝扮一點都不像。

很快,雲紫然就在街上雇了一輛馬車,那拉車的漢子是一個精明猥瑣的中年男子。別看那漢子表面上恭敬有禮,可是那雙眼珠子卻是賊溜溜的,很快看出了眼前的雲紫然是女子身份,又注意到她身後的婢女帶着一個包袱,長得也是水靈水靈的,心裏一下有了主意。

見那兩個小姑娘都上了馬車,車夫從懷中掏出了一點碎銀子,在街上找了一個小廝耳語了幾句。

雲紫然卻一直沉浸在逃婚的計劃中,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已經上了賊船。

馬車跑得歡快,雲紫然掀開車簾,看着外頭陽光滿地,飛逝而去的風景,竟也漸漸消了初時的煩悶,露出了開懷的微笑。

青枝看着小姐的臉上好不容易有了笑容,這才惴惴不安的問道:「少爺,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啊?」

雲紫然笑道:「去杭州,常聽說杭州的風景秀美絕倫,這次正好去看看。」

「可是,奴婢聽說外面壞人多,少爺要是」青枝一邊說着,一邊不安的絞着手帕,「而且,要是相爺知道了,一定會殺了奴婢的。」

雲紫然看了眼青枝快要哭出來的模樣,連忙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撫,又道:「你放心,有我在呢。」

青枝受重若驚的看着自家小姐,自家小姐這麼溫柔的對她說話的情況還真是少之又少,而且小姐還承諾會保護她,這讓青枝一下感動得落了眼淚,道:「是,青枝也一定會保護少爺的。」

馬車一路奔跑着有寬闊的官道進入了小路,眼瞧著前面的道路竟然是越來越窄,雲紫然陡然心裏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停車。」雲紫然喊道。

馬車順着停了下來了,紫菀掀開車簾,「這路不通,返回原道吧。」

那車夫陪着笑,道:「少爺,是小人迷路了,小人這就轉彎。」一邊說着,一邊暗暗焦急的四處張望,張癩子這群人怎麼還不來。

就在車夫的焦急中,三個大漢從一側的草叢中鑽了出來,哈哈的笑聲頓時響起,惹得雲紫然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

車簾一瞬間被掀開,露出雲紫然和青枝慘白的臉,為首的張癩子咧著一口黃牙,猥瑣道:「美人兒,趕快到大ye的懷裏來吧。」

「你你想幹嘛。」青枝雖然害怕,但還是挺身而出。「我們家少爺的車你們也敢攔,不想活了嗎?」

「少爺?我看是個美人吧。」那張癩子笑道猥瑣,眼眸中帶着邪e的光芒,在雲紫然白凈的臉龐上掃來掃去。

「這兩個可都張得水靈呢,張大哥,這回我們兄弟有福了。」說話的是一個右腳有點跛的,長得十分猥瑣的漢子。

另一個滿臉橫肉的漢子伸出髒兮兮的手就要去撫墨青枝的臉,一邊嘖嘖感嘆:「是呢,可以賺很大一筆了,這姿色,真不錯。」

張癩子笑道:「是不錯。」說着,一把把青枝從馬車裏拽了下來,留下雲紫然在馬車裏瑟瑟發抖。

「這個長得也水靈,你看這細皮嫩rou的。」張癩子的魔爪一邊往青枝的臉上墨去,一邊又說着:「這個就先給我們兄弟享用,至於馬車裏的那個就完璧地賣到窯子裏。」

「行,我們聽張大哥的。」三人旁若無人的討論著。

聽着他們的話,雲紫然和青枝都嚇得臉色蒼白,雲紫然哆嗦的下車,報上了自己的身份,「我是相府的二小姐,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打我們的主意。」

果然,這話一出,那抓着青枝的張癩子臉色一滯,青枝連忙掙脫束縛,跑到雲紫然的身邊,對那車夫喝到:「識相的還不快點把我們送回相府。」

那張癩子臉色一沉,大步來到車夫身邊,一手就揪住了他的衣領,賊眼沉鬱,「好你劉大山,居然找個相府的小姐來算計我們兄弟。」

那車夫嚇得連連擺手,「張大ye,小人怎敢欺騙您,這兩個小娘們是要去杭州的,怎麼可能是相府的小姐呢?」

「去杭州的啊。」張癩子鬆開那車夫,眼神玩味的在青枝和雲紫然的臉上掃來掃去,又伸手捏起雲紫然的下巴,笑容陰狠,「小娘們,你當大ye好騙是不是,相府的小姐會孤身帶一個婢女就出遠門的嗎?」

說罷,一把把青枝往前一推,青枝一個趔趄,跌在了那滿臉橫肉的漢子的懷裏。

那漢子一接住青枝就緊緊抱住,眼神邪e,沾濕了下乾澀的嘴唇,咧嘴大笑:「這小娘們還投懷送抱來了,爺今兒可要好好疼愛疼愛你。」

那跛腳的漢子也搓了搓手,一瘸一拐的走進,想分一杯羹。

張癩子看了看不遠處的青枝和那兩個漢子,又看了看那老實的垂著頭的車夫,從懷裏掏出一點碎銀子扔給他,「劉大山,你這次幹得不錯,這個裳你了,你趕緊走吧。」

車夫劉大山眉開眼笑的接過銀子,道了一聲「是」,甘趕着馬車就離去了,沒人注意到他眼底的得意,那馬車上還有一個包袱呢。

那邊青枝已經被放倒在了地上,那滿臉橫肉的漢子就著青枝的衣物用力一撕,布帛分飛,青枝滿眼空洞。

而雲紫然卻再也忍不住,「啊」的尖叫出聲,刺破長空。

這時,不遠處的官道上,一個十多人的小隊人馬正迤邐往京城而去。

為首的一小將騎着高頭駿馬,面容雖然還稍顯稚nen,但是已經能看出俊俏的輪廓,舉手投足間更是有一種沉穩的氣質,眸光冰冷,手執一桿長槍,在陽光下閃著冷芒。

聽到那凄厲的尖叫聲,為首的小將忙止住了隊伍,皺眉吩咐道:「小伍,你去看看什麼情況。」

隊伍首排的小兵連忙應聲道:「是。」

片刻后,那叫小伍的小兵回來了,朝着為首的小將拱了拱手:「是三個漢子在欺負兩個女人。」

那小將沉吟片刻,「既如此,我們且去看看。」

張癩子見雲紫然尖叫出聲,眸光變冷,一個耳光就朝雲紫然扇了過去,扇得她一個趔趄,張癩子叫罵道:「臭娘們,還叫,還叫,老子宰了你。」

那滿臉橫肉的漢子已經赤果了上身,而青枝身上的衣物也已經林亂不堪。那大漢再用力一扯,青枝身上就剩下一件綉著粉紅色荷花的肚鬥了。那漢子還欲動手,一道冷喝聲如同春日驚雷幫傳來,「住手。」

滿臉橫肉的漢子沒料到居然會有人撞見這等事,驚恐的抬頭,卻見一小將領着一小隊人馬而來。

這漢子雖然平日裏欺壓良民、拐賣婦女的勾當做了不少,但是心裏最害怕的還是官兵,一見有隊伍過來,哪還顧得了眼前秀色可餐的美人,只想着逃命要緊。因此,連忙從青枝的身上爬起,連衣服也不要了,就往後面逃命而去。

那領頭的小將早已下了命令,這三個地痞沒跑幾步就被抓了個正著。

由於受到了驚嚇,雲紫然竟是半響才反應過來,朝着馬上的小將微微一福,這才把不遠處的青枝扶了起來。

青枝被嚇得不輕,眼神空洞,面無表情,像是提線木偶幫任由雲紫然把她扶起來,白玉幫的手臂露在外頭,凶前的肚斗顫顫巍巍的掛着,頸子上竟遍佈了深淺不一的爪印,模樣十分落魄。

「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裏。」小將冷著一張臉,問道。

雲紫然被這事一嚇,哪裏還想着逃婚,現在只想着早點回去,於是連忙說道:「我是相府的二小姐,多謝君子相救。」

「相府的二小姐?」那小將皺了皺眉,沉思片刻,還是說道:「我們正好要上京城,你和我們一道同行吧。」又吩咐後頭的小兵道:「把這三個人捆好,一併帶回京城。」

那三個地痞嚇得直求饒,小將也不理他們,領着小兵就往城門而去。

雲紫然和青枝也只能走路跟在後面,雖然從來沒走過這麼遠的路,但是卻也不敢抱怨,畢竟是人家先有情有義相助在先,如果還要求過多,就太過失禮。

快到城門的時候,領頭的小將下了馬,從懷裏掏出一份書信,交給了小伍,又耳語了幾句。

見那小伍遠去,這才領着眾人入城。

「這樣吧,你先隨我們去客棧,我再護送你們回相府,可好?」小將問著雲紫然,臉上帶上了難道一見的笑意。

雲紫然思索片刻,想着自己和青枝也都確實需要好好梳洗整理一下,不然這個鬼樣子怕是嚇壞了娘親,因此連忙點頭同意。

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京城最大的客棧福兮客棧。雲紫然剛一進門,就看到了一個她日思夜想的熟悉身影,竟然是六殿下凌闕,凌闕恰好從客棧出來。

凌闕一如往常一般,眉眼含笑,溫柔無比,但舉手投足間那天生的貴氣卻是掩不住的,他無論走到哪裏,都是那麼吸引眼球,引人注目。

雲紫然從來沒有想過他們會這樣見面,她從來沒有想過,她會這般落魄的出現在他的面前。雲紫然眼含期待的看着凌闕,心裏頭總希望他能如最開始那般對她溫柔相待。

然而,令雲紫然失望的是,凌闕只是眼神平靜的劃過她的臉,從始至終,臉上的表情如同深沉的湖水,沒有半點漣漪,就好像從不認識她一般,然後,留給她一個白衣飄飄的背影,絕然而去。

雲紫然看着那離去的背影,忍不住淚眼婆娑。他怎麼能那麼冷淡,那麼絕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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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嫡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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