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牽你的手，已是有緣——魏萊番外（三）

我和她約在咖啡店，我先到的，點單的時候考慮了很多種她可能喜歡的和不喜歡的。才發現自己對她知之甚少，除了一份沒有改變的感情，一點兒深知都沒有。

她開跑車來的，我突然就想起多年前那個坐在平治副駕駛的女孩兒，生怕被我發現她家庭條件一樣的關了車窗，如今的米米和以前不一樣了。

我安靜的坐在窗邊，看着她從車上下來，穿着很短的裙子，摘去墨鏡對我揮了揮手，我尷尬的一起揮揮，她進來后坐在我面前，頓時顯得我們這桌反差太大。

我有時候在想。她這樣的女子，需要的是一個衣冠楚楚，光芒四射的男人。再看我，有些舊了的登山鞋，休閑褲，休閑T恤，整個人都休閑沒了。

我低着頭不好意思的問她，喝點什麼？她笑着告訴我，還以為你會像過生日那天一樣穿的很正式，所以我才穿成這樣來配合你，沒想到你還是和上高中時候一樣。

她倒是先把這種尷尬挑明了，我不好意思的笑着問她，我高中時候什麼樣？這是我急切知道的問題。

很傻，但是很聰明。這是她對我的評價。傻又聰明？不矛盾么？

我以笑做答。起身去給她買了一杯養顏茶。她翹腿坐着的時候，裙子短到一不留神就會走光，我拉着椅子坐在她身邊，將別的男人的視線擋住了。

那我現在呢，還傻么？我問她。

她笑了，用塗着很鮮艷顏色指甲的手接走了我喝過的咖啡，隨意的喝了一口說，傻，還是傻。但聽說成績還是那麼好，說明夠聰明。

我被她搞糊塗了。到底是傻還是聰明，不懂。

服務生端花草茶過來的時候，我是想把我的咖啡杯子要回來的，可她一點兒鬆手的意思都沒有，我也只能將花草茶一起推在了她面前。對她說。喝吧，這個熱一些。

她將咖啡杯放下，突然湊近我，在我耳邊小聲問了句，你想上我么？

我渾身都僵了。

男性本能給了我她這句話的答案，我獨處的時候也會有反應，但是聽到她一句話就瞬間有反應的，還是第一次，我從來都沒有將她作為性幻想的對象，可她這般直白的說出來……

我不開心，一點兒都不。

我低着頭沒有說話，她輕聲笑起來，坐好之後對我說，開玩笑的，你真不禁逗。

我看着她，她望着窗外，眼神逃避。這是這麼多年來唯一一次，她試圖逃避我的眼睛。

米米，這些年你過的好么？要結婚了吧。我問她。

知道這話問出來有多酸，可我就是想知道，如果她真的打算嫁為人婦了，我就再也不打擾她了。不管忘不忘的了，也一定做到不打擾。

不好。她說。縱司每技。

我心擰著疼，她平靜的轉頭看着我說，你高中的時候為什麼不追我？

我被她問住了，我低下頭想逃，可莫名的勇氣支撐着我告訴她還是開了口，你不知道我有多少次想對你說，只有我自己知道，可笑的是，我真的就慫到了憋的只有自己知道。

她笑，再次看向窗外，平靜的說了句，廣播那次，我一直在樓下等你，等你給我個交待，你去哪兒了？

我驚訝的看着她，她表情不像是假的，那一次么？思緒迅速回到那個時間，我從廣播室出來之後，覺得尷尬的避開了平時常走的那條路，從學校後門回家的。

我沒有見到她。如果那時候我知道她是在等我的……我現在就想回到那個時間，然後掐死從後門溜掉的自己。

魏萊，你真的愛我？她沒有等我回答，又追問了一句，我緊張的看着她，只是不停點頭。

你會不會欺騙我？背叛我？

我使勁搖頭。

你會不會包容我的一切，可能我做過很多不好的事情，你如果愛我能做到包容這一切么？不是包容幾天，幾個月，是一輩子。

我徹底說不出話了。一輩子，她對我許一輩子？

我無所寄託的想去握水杯，卻被她握住了手。

如果你願意，那一會兒就和我去賓館。

她看着我，我望着她，她眼睛裏一點兒慌亂都沒有，可是我，慌亂的沒了出路。

去不去？她語氣堅持，眼神好像帶了懇求。

我算是條件反射的點了頭，她起身拉着我就出了咖啡店，第一次坐跑車，顧米開的，她開車速度很快。

她開的賓館房間，我慌亂無措的跟着她，進電梯還磕了一下，心都不知道是怎麼跳動着的一起進了房間門，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她已經鎖了門，整個人纏在了我身上，蛇一樣的，體溫很高的蛇。

我僵著不能動，她拉着我的手幫她將衣服很輕鬆的扯去，我的脫起來顯得麻煩多了。

我總覺得這種事情沒有心理準備是不可以的，沒有承諾也是不道德的，被她這樣一步步拉着直逼內間的大床，我睜着眼睛，心在流血，可我分明抱着的就是我愛了這麼多年的女孩子。

她已經自己很有感覺，躺在床上和我貼在一起的時候，我能聽到她喉嚨間破碎的聲音，我自己反應也很大，可是我心裏抵觸，一點兒都不痛快。

找不到地方么，我幫你。她睜開眼睛就朝我伸手，我幾乎崩潰的從她身上彈起來，衝進了衛生間。

被涼水澆透的瞬間，我清醒了。

她在敲門，問我怎麼了。

我告訴她，這件事之前男人還是清洗一下好，不然對你身體不好。

她沒有再說話，直到我洗完澡出來，她已經披着睡衣，坐在床上哭紅了雙眼。

彷彿又看到了多年前那個坐在我前面的女孩子，低調沉悶不愛說話，偶爾轉過來問我這道題怎麼做，從來不叫我的名字，也不開玩笑的和大家一起揶揄我的成績。只在問好題后深沉的對我說一句，謝謝。

我站在衛生間門口，看着沒有擦凈的水在腳下積了一小灘，她站起來撲在我懷裏，大哭不止。我用力的摟着她，心裏對她所有的不滿和難受，都因為她的哭聲不見了。

魏萊，對不起。

我不明白她為何要對我道歉，可我知道，她心裏有太多我不知道的傷，沒有保護好她，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