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兩儀

那是在去年的時候就出現的詭異事件，至少，對於警/方來說實在是有夠詭異，夠頭疼的了，這兩年的觀布子市雖然很平靜，但是殺人事件什麼的，也還是發生過的，即使有那麼一兩件草草了之，沒有頭緒的案件，也談不上是讓警/方頭疼的。

真的要進行判定的話，大概就和差不多三年前的那起連環事件類似吧，不僅僅是犯人沒有落網，甚至的，到最後，都幾乎引起了社會輿論了，也是轟動一時吧，和那時候的「藝術感」不同。

確實的，「將頭顱至於中心，再把斬下的四肢，如同花瓣一樣，均勻的佈置在四周」，這樣在殺死之後，進行「創作」的方式從某些方面，可以被稱為藝術的吧，縱然只有變態才會這麼在心裏確信般的認同，並實施……

不過，所幸的是，三年前的事情並沒有持續多久，在另外一起交通事故發生之後，這連環殺人事件就停了下來，雖然仍舊沒有任何犯人的線索，但既然停了下來，那就是讓很多人都高興的事情。

可是，那風波才消停了不過兩年多，在去年的時候，讓警/察先生們頭疼的情況就又出現了，甚至於，更為離奇，離奇的讓所有知道案件情況的人都開始懷疑，是不是什麼肉食動物從動物園裏跑出來，然後以「非凡的智慧」作案之類的……

「又是吃剩下的嗎？」

一旦是有着什麼殺人案件，或是疑似什麼血腥事件的現場，管理這一片的警/方人員就會條件發射般的做出這樣的詢問，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在現場留下的除了血液和肉塊，以及完全像是被利齒之類的東西咬碎的骨質什麼的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

「好的，謝謝，這一次還真是麻煩你了，後天嗎？還真是抱歉啊，那時候，有些私人的事情需要解決呢，好吧，那麼，就換下一次吧~」

帶上眼鏡的橙子用讓熟識她的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溫柔語氣對電話另一端的人說着，至於她所在詢問的東西，自然是有關於前段時間發生的疑似連環殺人案件，而在似乎是將什麼邀請推脫掉之後，她也毫不猶豫的掛下了電話。

「這麼看着我，是有什麼意見嗎？依文潔琳？」

脫下了自己的眼鏡，放在了她的辦公桌上，橙子的神態在瞬間就化為了冰塊一般的冷漠，而她的聲音雖然在音色上並沒有什麼變化，卻和之前溫柔無比的情形截然不同了，就好像是一個稱職的學者在對着自己的試驗品一樣。

「不~雖然之前的時候，就很清楚你帶上眼鏡與否是切換人格的開關，可是無論看多少次，都覺得好有趣啊~反正我是不怎麼理解你是怎麼把自己整成雙重人格的呢~式的話是天生的，可是你似乎並沒有這樣的『天賦』啊~」

依文嘴角微微的翹起，嬌小的身軀恰恰好好的就趴在那張小小的沙發上，右手手肘直接的撐在沙發的邊緣上，用手背抵著自己的下巴，微笑着對正從較高的位置看着自己的橙子，剩下的左手，則是在用手指套弄著自己的金色長發。

「這麼說的話，倒也是能夠理解，想你這樣自我意識過剩的傢伙，是不可能能夠理解我們這樣的情況的，就和式的名字最開始的情況相同，人類啊，是無法在所有領域都做到盡善盡美的，而作為蒼崎橙子的魔術師，終究也是人類，也會有不得不去應對，卻並不擅長的方面，這時候，就需要不同的人格來協調進行了。」

橙子稍微的向旁邊跨出了一步，將放在桌子邊上的杯子用手拿了過來，給自己灌了一口，慢悠悠的對着依文說着，不過，依文仍然是以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在應對着，或許她並沒有想要答案，而魔術師也只是為了閑聊而開口吧。

「說的我有多麼過分一樣呢，但總的說來的話，會產生這樣的處理方式，還是你們自己能力不夠，才產生的啊，那麼我似乎確實是不會有那樣的情況發生哎~我最不缺乏的，可就是自信了呢~」

依文翻過了身，整個人仰面的躺在了明明只適合一個人坐着的沙發上，兩條白嫩的小腿直接翹了起來，在半空中晃動着，就好像一個小女孩那般，坐着只有她自己會覺得有趣的行為，並不擔心走光之類的……

「但總體說來的話，是不一樣的吧，橙子？」

「你是指什麼？」

望着天花板，完全是一副無所事事姿態的依文，微微的眯了眯眼睛，對着橙子繼續的說道，對於靈魂進行過非常深入研究的依文，在這時似乎產生了什麼想法，想要從橙子這裏得到解答一樣，或者說，從一開始，她所關心的就只有這一點吧。

「你的話，無論人格怎麼切換，都是『蒼崎橙子』在進行着統御，無論是哪一個人格，雖然阿說話和表現有些差別，但記憶、經驗，甚至會做出的決斷都仍舊沒有差別的吧？而式從我之前知道的情報看，似乎有些不一樣啊~」

聽見依文的話之後，橙子沒有立刻的進行回答，而是從自己穿着的襯衫中拿出了一包煙，並且掏出了一根，點上，並送進自己的嘴裏之後，才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繼續的說了下去。

「啊，是的，我和式的不同點在於，我始終其實都只有一個，都是蒼崎橙子，而兩儀式卻不止是兩儀式，雖然是用着那唯一的一個身軀，但使用者、被承載着的有兩個，一個是式，一個是織，在最開始的時候，他們的數量，就是二。」

「嚯~」

櫻發出了似乎是有些興趣的聲音，抬起自己的手，在空氣中勾勒着什麼一般，又像是在自己的腦海中算計着什麼一樣，在好一陣子之後，才又發出聲音，

「那麼，就有一個問題了呢~就算是兩儀，也不能夠同時穩定在『圓』和『半』兩種狀態吧？如果『圓』是因為陰陽而穩定，那麼，只剩下陰的部分，要怎麼穩定呢？」

「這個問題的話，就算是我也沒辦法進行解答呢，不過，可以斷定的是，現在的式是穩定的呢。或許那個缺失的部分已經被填上了也說不定，而且，兩儀式最為特別的，始終是她本身的那具軀體，不是嗎？」

聽見依文的話，橙子有些隨意的回應着，看她的樣子，似乎也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多談下去的想法，直接的向後仰躺在自己的座位上，和依文一樣愜意的享受着這片空閑，只剩下她們兩人的這個地方也非常的安靜，正適合好好的偷懶一下呢。

其實會說起這個問題的話，也是因為依文以前做過的一些事情中，碰見過相似的情況，當年，神樂被強行的抽離出白睿后的空洞，就是利用類似的方式，將黃泉用來填充，當然了，雖然說是相似，其實，也完全是不一樣的情形……

事實證明，趁著其他人都有着事情在忙碌的時候，來偷懶，總會被抓個現行的，就在兩個人都很舒服的在享受着這段安靜時光的時候，一個人直接的闖了進來，黑色的長發，不過是十四歲少女姿態的黑色公主走了進來，然後很不爽的看向了依文。

「喂喂！混蛋依文！說好的，分頭找那條泥鰍的呢？！你就一個人偷偷的跑回來休息了！真是過分！可惡！那麼，我也不去了！就你一個人偷懶真是過分呢！」

愛爾特璐琪直接就撲向了依文，而依文自然是在這瞬間，就閃開了，直接的赤着腳，站到了一邊的沙發上，也索性的是，愛爾特璐琪的身體也比較嬌小，單人的沙發完全可以接住她，當然，就算是落在了地上，該擔心的也是地面，而不是高達本質的嬌嫩少女。

「哈~的確是有這個說法呢~不過，我可沒有偷懶哎~我可是有好好的向橙子詢問情況呢，要有了充分的情報之後，再做出判斷，才是聰明的做法哎~所以，明明是璐琪醬你們沒想到而已啦~」

依文兩隻手插在腰間，臉上帶着得意的微笑，露出了用以吸血的一顆尖利的虎牙，甚是可愛，腦後的淡金色長發隨着頭部的微微晃動，而擺出了些微的弧度，彎下了腰，整個上半身前傾著，是讓臉都快要和趴在邊上沙發上的愛爾特璐琪碰在一起的程度。

「嘿——？說的這麼好聽，那麼依文你倒是說說看，你現在知道些什麼東西呢？」

微微眯起了眼睛，鮮紅的眸子中透著一些不爽和鄙視，黑色的公主姬，帶着些不滿而任性的語氣對着依文說道，而依文也並沒有顯露出借口被拆穿的窘迫，臉上的微笑也變得更為得意了。

「這不，我不是正要問嘛~所以，根本就是璐琪醬你打斷了我的正事呢~你說是吧，橙子？」

依文偏過頭，對着橙子說道，而橙子也是懶得和依文扯這種與她本身並沒有什麼關係的無聊話語，白了依文一眼之後，直接的開口了，將之前探聽到的東西緩緩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