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3章 交易

由於紐頓中那些抵制巴頓些企業主的『靠山』源自幻人的能力……呃，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些企業主接收的訂單，來自共和，這意味着除非聯邦想要丟人丟到國外去，就不能隨便搞這些企業——至少要等那些天邊飛來的共和訂單結束。

所以扎克給雷夫羅的指令是，只要是和共和相關的業務，隨便他們，然後在其它所有方面，切斷他們。對，就是排擠，就和他們在集市上要排擠和巴頓合作的企業一樣。

奎斯特的委託，將包裝為商業競爭樣子的方式展開，而扎克知道，自己這邊一定會贏，因為：「胖子，你可以回去告訴里奇，沒關係，只要他別繼續實現那些人的慾望就行了。」

抵制巴頓的企業主的『靠山』，會自動退場。而巴頓西區人這邊的靠山，是魔宴。

幻人喬回紐頓了，雷夫羅在格蘭德多留了一會兒，和扎克聊了一下『大勢』——曾經扎克對雷夫羅承諾過的，即使紐頓成為巴頓的一部分，巴頓的政治力影響也不會幹預紐頓的異族生態，具體到現在，就是說，雷夫羅在紐頓建立的監控網絡，不會被巴頓市政府當做威脅。

本來，這是一定的。安東尼是本就是魔宴給詹姆士選的政治模板，出身、仕途軌道、對異族的態度都是為詹姆士這個選定之人量身定做。安東尼自己肯定不會承認，但他，不知不覺中，早就是魔宴的人了。當然，安東尼也不會承認，他的政治生涯中扎克的作用……扎克也加入魔宴后，安東尼就更沒有理由和魔宴對着幹了。

但是，扎克要搞事情。

「有件事，我還是和你提一下好了。」扎克對雷夫羅用了嚴肅的神情，「巴頓市政府里有個隔絕異族的密室，裏面有巴頓中所有異族的信息，我的朋友、我的市長，安東尼先生給每一個巴頓異族市民建立了獨立的檔案。未來紐頓併入巴頓后，這些檔案，我猜，也會對應的擴充。」扎克是這麼說的，「我希望那一天來臨時，你們雷夫羅能配合安東尼，用你們的監控網絡幫『我們的市長』（重音）完成這項秘密的工程。」

雷夫羅愣了好一會兒，「什麼？！一個都是異族檔案的密室？巴頓的市政府裏面？安東尼的秘密項目？？」

「噓。」扎克很冷靜，同時嚴肅，「都說了是秘密了，別那麼大聲。」

「他要幹嘛！」聲音是壓低了，但隱約著，這位紐頓的四代雷夫羅臉上透著憤怒——是被侮辱的憤怒。在這個國家裏，哼，只有吸血鬼秘密的建立人類的檔案：吸血鬼的身份輪換體制、異族如達西那種功能性異族的社會身份給予……人類的身份被異族當做在這個社會達成某些目的工具！沒有人類反過來建立異族檔案這種事！！

「我不知道。」扎克回答了，「我也不想知道。」不是我不在意的那種不想，而是不願看到事情發生的不想——「如我所說，所有檔案都在一個隔絕異族的密室中，只要我們寵著安東尼的這個小業餘愛好，那些檔案就永遠不會離開那個密室、發揮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的作用。所以，我決定先就這麼慣着他，而現在，我在強烈建議你也這麼做。」

「我得向西部回報這件事……」

被扎克打斷了，「安東尼不是聯邦總統，你覺得西部，我們的同胞（吸血鬼們）在乎一個聯邦小城市市長的業餘項目么。」

雷夫羅又愣住了。

一件異常噁心的事情，發生的範圍因為太過渺小，所以沒必要被拿上枱面討論？現在是這個情況嗎？？

現在就是這個情況。

扎克在這裏將這個秘密告訴雷夫羅的真正打算是：「幾天前，我在祖們事務所觀摩我那位阿爾法弟弟的工作，我注意到了一個特別的委託，你在紐頓應該比我更清楚——紐頓天使在挑選鏡人，『復活』曾經的天使。」

雷夫羅雖然沒有完全跟上扎克變更話題的速度，但他的神情馬上嚴肅起來，「我知道這件事。」看一眼扎克，「我們在嚴密的監控這件事！」強調的語氣——吸血鬼現在都有自覺，不管現在多麼和善無害，未來完全體到來時，聖主信仰是吸血鬼種族在這個世界生存的最大威脅。紐頓現在的處境非常獨特，是天堂重新發源的地方，雷夫羅的監控網絡如果只是監控人類的活動，呵呵，那就是存粹的搞笑了。

扎克看雷夫羅的神情，知道對方明白這事情的重要性，「那個委託后，我又聽說了我的朋友、我的市長，安東尼在尋找鏡人。」

雷夫羅的眉毛一挑，「這個人類想要插手天堂的重新建制……」自動消聲，因為他自覺自己的聲音太大了。

扎克點頭，「我們吸血鬼，不能做這件事，所以我想~」扎克給了雷夫羅一個眼神。

雷夫羅接收到了，「讓人類市長去做！」

是的。

吸血鬼好不容易和聖主信仰劃清了界限，操縱天堂這種事情，呵，不可能會做！特別是在未來雙方還可能敵對的情況下！

但是，人類可以做呀~

這就和扎克之前『教育』喬伊，不要插手西部的某些勒森布拉要控制凡卓在聯邦的的小白製造業一樣！自己的手不能髒的時候，就讓願意髒的人臟！

扎克臉上的嚴肅消失了，換上了一副微笑，「說起來，也不過是人類想要讓天堂變成自己期待的樣子~」不是么，希望上天堂的，是人類，「如果我的朋友、我的市長，安東尼想要塑造天堂成為他想要的樣子，我啊，當然是支持的~」

雷夫羅看着扎克的笑臉：沒來東部前，所有魔宴吸血鬼可都是聽說過，巴頓的這位托瑞多有多麼偏袒和維護他的人類朋友和阿爾法弟弟！如今看來……假的！這個托瑞多不過是在藉著維護別人的利益做掩護，算計別人達成自己的目的而已！朋友？弟弟？怕不都是這個托瑞算計的一部分！

用阿爾法弟弟來籠絡和收集異族的消息，用人類朋友市長來操縱聖主信仰的未來！

如此想着的雷夫羅看扎克的神情，就變的有些詭異了。

扎克才不在乎對方怎麼評價自己，「我支持安東尼操縱天堂因為他是我的朋友，但你，就完全沒有理由支持他了，直接以魔宴的名義命令他，他大概還會叛逆的往反方向走，雖然結果可能沒什麼改變，但終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你需要理由，而這個理由，我剛教給你了。」

恩，扎克是教了，就是交易！用未來使用雷夫羅的監控網絡獲取異族消息建立密室檔案，換安東尼為了吸血鬼在聖主信仰的天堂中安插棋子！

雷夫羅此刻，才完全明白扎克說的這一切，倒抽一口氣「咳咳咳……」這雷夫羅擬人擬的太投入，太多冷空氣填充了他閉塞太久的氣管，疼。

扎克沒啥反應，重新晃蕩起自己手裏的酒杯，「差不多就這樣吧，沒事了。你要留下來午餐嗎？我這裏有蠻多血液種類的，你也知道，這段時間大家都喜歡往我這裏送血。」扎克在吐槽，「進貢一樣，嘖。」或許有一絲虛榮~

「不用了！」雷夫羅要回去消化……呃，不用消化，這個托瑞多的籌劃，不會有錯的，雷夫羅要回去開始準備，準備和巴頓市長的交易！

雷夫羅走了，幻人又來了。

斑斕的流光聚集成為一個臃腫的胖子形象，「老闆走了。」喬面無表情的開口。

「哈？」

「里奇，里奇離開紐頓了。」喬有了表情，是獃滯。

「呃……」扎克有點兒意外，幻人里奇有點兒玻璃心了吧，讓他停止實現某些慾望而已，不用搞消失啊。

喬的獃滯轉為驚訝——彷彿他現在才反應過來某些事情，「他把紐頓的事務所留給我了，我是老闆了！」

「恭喜？」扎克不確定。

驚訝變成了厭煩，「我未來的生活就是每天實現一堆亂七八糟人物的亂七八糟慾望……」厭煩變成了疑惑，「然後某一刻，我又會忘記我曾經的名字……」疑惑，變成憤怒，「最後我會變成里奇。實現了一個錯誤的慾望，然後負疚的離開自己的家！」

這憤怒來的突然，扎克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扎克手中的杯子，碎了，粉碎的那種，晶晶亮亮的顆粒在爆開的瞬間就被紅色的、失去依託的液體包裹，自由攤散的落向扎克的保持着握杯姿勢的手。

這是一次來自靈魂異族的攻擊嗎？扎克反應了半秒才做出判斷。這不是。

扎克摸出了手帕，很優雅的擦拭手上的血紅，「喬~」聲音非常溫柔，「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但這個……」血紅、精亮的玻璃顆粒黏附在手帕上，「是誰的慾望？這附近，什麼人想要毀掉我這個吸血鬼的口中食？」

幻人的能力，是實現人類的慾望。

喬，彷彿自己都沒有預料到自己突然的憤怒會造成這樣的結果。憤怒瞬間變成了擔憂，擔憂自己，也可能是擔憂——斑斕的、被流光包裹的手抬起，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忘記自己名字的喬，指向扎克身後的窗戶，「他們。」

生活區的員工們在與世隔絕了三天後，全員出動的在後院透氣，呼吸『新世界』的空氣。

哦~被強行打開了新世界、並被迫要接受這樣生活的格蘭德人類員工們，在心中的某個地方，期望着他們那位吸血老闆餓死，真……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