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她回望,藺承早已進屋了,不過門前卻有一位年紀稍長穿着圍裙的歐巴桑等着她。

「溫小姐,請進。」

至少歐巴桑臉上有笑容,溫貝萸自我安慰的思忖著,她牙一咬,抱着誓死的決心走進大宅內。

大宅出乎意外的溫暖……不是說室內溫度,而是整體的設計給人的感受,她原以為他的房子應該是冷如冰庫才對。

「唉……」溫貝萸再一次深深的感嘆。

五年並不算長,從一整個人生看來,五年其實短的可憐,她跟藺承分離五年,再見到他卻恍如隔世,彷彿是另外一個人般。

藺承跟胡令承,對她而言,的的確確是兩個不相同的人。

她幾乎可以斷定,藺承——富豪藺家的獨生子,星辰集團的繼承人——是他的真實身份。

而胡令承——跟她相戀且同居的年輕男子——只是他隱藏起自己真實的分身罷了。

她不明白出生富裕的他,為何會出現在那種應該算是「貧民窟」的隔間出租套房?

難道是為了體驗人間疾苦?體會不同於富豪人家的平民生活?

然後再順便認識一個普通且還不懂人間險惡的單純女生,談場玩笑似的戀愛遊戲?

罷了,如果她氣憤的質問他,那不就表示她對過往耿耿於懷嗎?

都過去了……她告訴自己。現在的她很好,寶貝就是她的全部,她絕對不許任何人從她手中將寶貝給搶走。

她必須小心的應付他。

他人呢?從一進屋之後就不見他的身影。

歐巴桑在廚房裏忙着,溫貝萸只能待在客廳,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她不知道他意欲為何,把她挾持到山上來,然後人跟着就不見,把她丟在一旁,要不是有歐巴桑在,她懷疑他是想把她遺棄在這,讓她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好眼不見為凈。

為什麼他會以為她是嚴董事用來威脅他的棋子?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緊咬着她不放。

該怎麼解釋他才會信,才肯放過她呢?

溫貝萸聽到下樓梯的腳步聲,她旋身,視線跟下樓的藺承在半空中交會,他已經換掉西裝,換上米白色的v領線衫跟黑色休閑長褲。

她不得不承認,多年不見的他更是帥到沒天理。

原本就得天獨厚的容貌跟氣質在多年社會歷練的熏陶之下,更熟更有魅力了。

只是這樣的他……卻叫她好陌生。

陌生也是應該的,他應該巴不得他們兩人是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吧,這樣他就不會以為自己是顆可以威脅到他的未爆彈。

「藺先生,溫小姐,可以吃飯了。」歐巴桑從廚房裏走出來,打斷兩人在半空中較量的目光。

藺承忽地沖着她一笑,走下樓梯來到她身邊。「小貝,肚子餓了吧,什麼都別多想,我們先吃飯吧。」

說完,牽起被他前後態度不一搞傻的溫貝萸走入餐室,他還很紳士的幫她拉開椅子。

溫貝萸咋,小嘴張了又闔,闔了又張。

媽啊,他的表情切換速度也太快了吧!

「來,沈姨的手藝非常好,你喜歡吃什麼呢?紅燒魚?醉鳮?還是松阪牛肉?」

藺承每說一樣就夾到她的碗裏,很快的,她的小碗已經堆出一座小山丘。

坦白說,每一樣菜看起來都很好吃,但藺承就坐在她的對面,這大大的減損了她的食慾。

若不跟他說清楚,她哪吃得下。

「副總裁,你到底想怎麼樣?」

「先吃飯。」藺承倒是吃得挺歡喜的。「吃飽才有力氣談不是嗎?」

他說的有理,今天中午忙着公事,她跟梅姐僅以三明治果腹,再加上受到剛剛被挾持脅迫上山的緊張情緒影響,她的胃早已發出抗議。

溫貝萸拿起筷子,決定吃飽再說。

她很沒形象的,不像他總是那般慢條斯理,大吃特吃了起來。

「你變了許多,當年的你比較羞怯,剛認識我的時候說話常常臉紅結巴。」

溫貝萸的手停頓了一下,沒吭聲,不理會他的「懷舊」繼續吃飯。

「後來好多了,我們交往以後,你說話已經不會結巴,但只要我一靠近你,你的耳朵還是會染起紅暈,我從來沒遇過像你這麼會害羞的小女人。」

溫貝萸握著筷子的手緊握了一下,她忍着。

現在是怎樣?舊情也綿綿嗎?哼,他別妄想挑起她對過往的任何記憶。

還真能忍……藺承冷哼,他沒放過她那微弱的反應,看來他得下猛葯。

「我最喜歡的是你在床上的反應,總像只被欺負的小白兔,想放縱卻不敢,要我不停的撩撥,刺你的敏感部位你才會放開來,我還記得你最喜歡我舔……」

碰!溫貝萸將手中的碗重重的放下,難掩心頭的憤怒。

「你閉嘴!不要再提過去的事了,我都忘記了,在你什麼都沒說丟下我一走了之時就通通都忘了。」她動的吼著。

藺承沒有被她的動給嚇著,他的嘴角反倒勾起一個饒富趣味的笑,但笑意並沒有到達他的眼底。

「你終於承認了,不是說不認得我嗎?還裝傻。」

溫貝萸錯愕且懊惱,他咸濕的話語讓她一時情緒失控泄了底。

藺承情緒大好。「還是你也乾脆承認跟嚴齊之間到底有什麼陰謀,免得我再逼問。」

「我跟嚴董事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你可以去查我進公司的時間,不過短短几個月而已,我如何神通廣大的跟嚴董事勾搭上。」

「那可未必,以你進星辰才過試用期馬上就被升職直達秘書室,想必有裙帶關係。」

溫貝萸翻翻白眼。

「你可以去問人事部經理,是他升我的。」早知道升職是一項大麻煩,她寧願乖乖守在一樓銀行櫃枱。

「他也許是受了某高層指使。」

「你也可以使用『某高層』的權威去質問他啊。」溫貝萸本來是要說「淫威」的。

反正怎麼講都講不通,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若心頭沒鬼又為何辭職?」想要擺脫他的眼線之外。

「……」這溫貝萸就無語了,她心頭的確有鬼,但跟嚴董事無關,她一點都不想介入公司的鬥爭。

「如果我說我是不想趟這場渾水而辭職你會相信嗎?」

藺承那神情擺明了就是不信。

溫貝萸不想再跟他爭論。

「隨便你怎麼想吧,你今天挾持我到這裏來就是想定我的罪?」

「不。」

藺承雙手環,兩人隔着餐桌對峙,溫貝萸食慾盡失。

這還不夠,藺承接下來的話讓她想吐,他竟然說:「說吧,你要多少錢才肯守住我們曾交往同居的秘密,不會在股東大會上扯我後腿。」

原來這才是他的目的。

溫貝萸笑了,痛的淚水卻止在眼眶,不能往下落。

早知道她跟他過往的那段戀情這麼值錢的話,她早該賣了不是嗎?

藺承卻誤會她的笑是貪婪的笑,說到錢就開心的笑。

「你開個價碼吧,我絕對比嚴董事大方。」

有錢很了不起嗎?

溫貝萸現在懂了,有錢真的很了不起,可以戲弄別人的感情,然後再用錢把這段感情買回來。

「一千萬?」藺承見她不開價,索直接開出價碼。

「就跟你說我沒有跟嚴董事交易,你到底要怎樣才肯相信?」他怎麼可以如此傷人啊?

「二千萬?」

儘管過去的記憶再怎麼令她心碎,但她也不至於去出賣。

偏偏藺承卻一直挑戰她的極限,有錢真的很了起,了不起到可以目中無人,可以踐踏人的心。

再怎麼溫和的人恐怕都會被惹惱吧,既然他這麼有錢,有錢到喜歡到處隨便亂灑,那她就收下吧。

「三千萬。」溫貝萸想都沒想,直接往上再加一千萬。

藺承眯起眼,她的胃口可還真不小。

不過有價碼總比沒價碼的好,至少確定是可以收買的。

藺承當場簽了三千萬的即期支票給溫貝萸。

結果換溫貝萸傻眼。

她其實只是氣不過他用錢收買愛情記憶的態度,衝動之下脫口而出,沒想到他卻當真。

藺承冷冷的說道:「我還有個條件……」

溫貝萸抬眸看他,頭皮發麻。如果這時候反悔,拒絕收下支票,他會不會當場翻臉。

恐怕不只翻臉,翻桌都有可能……

「你不能辭職,我會把你從嚴董事那邊調到我的辦公室來。」

「什麼?」溫貝萸倒抽一口氣。

這下慘了,辭職不,還平白無故收了人家三千萬,本來要遠離藺承的,結果現在反而離他更近……

溫貝萸,你是豬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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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總裁的千萬孕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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