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哥，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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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搖頭，拉着阿俊鑽進了車裏：「不怎麼樣，而且很糟糕！」一路上，將之前與武田間的對話以及當時的情況全部告訴了他。

「是很糟糕，武田這一手實在出乎我們的預料，沒想到居然是這種結果……這麼說來，他連我懷疑進去了！」阿俊一邊開着車一邊不停地皺着眉。

「肯定要懷疑你，別忘了你可是我的朋友，天下皆知。」我苦笑道。

「能相信他說的話嗎？」阿俊問道。

「應該可以相信，他分析的很透徹，我的弱點就是玲子她們！而且，假如我做出任何對他不利的事情，那麼第一個遭殃的肯定是你……他知道我會聽他的話，可他卻沒想到，假如真的有那麼一天，也許我會不顧一切地與他同歸於盡！」望着打在窗戶上的雪花，我喃喃自語。

「田中！你瘋了？」阿俊忽然停下了車。

「呵呵，開玩笑的……不管怎麼樣，起碼我們的計劃已經在進行中了！只是沒想到，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讓武田上當的！」望着這個與我生死與共的好友，我忙岔開話題。

阿俊沒有做聲，黑夜中，他獃獃地望着我，好半天才蹦出一句：「田中，無論發生什麼情況，我希望你永遠不要拋棄玲子她們！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才是她們好好活下去、快樂地活下去的希望！」

見我沒吭聲，阿俊將頭轉向了窗外：「還記得涼子嗎？」

「嗯！」心中一疼，這個純真的女孩兒現在怎麼樣了呢？

「以前以為你喜歡她，沒想到你和我一樣，都喜歡上了玲子。那時還以為玲子也喜歡我，居然傻瓜似的美了半天。直到你失蹤那天，我才真正意識到，在她的心裏，你的位置是永遠不可以替代的……請不要辜負她，還有蓉子，為了你，她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我無法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辯解，也不想告訴阿俊，我做的這一切其實都是為了她們，男人，也許有時候需要隱藏。

「下車吧！」阿俊扔了個頭套給我。

「下車？這是哪兒？」我戴上了頭套。

「以前是田中公館，現在是車公館！」阿俊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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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還是老樣子，前後院、地下室、花園、庭院，庭院中心的小池塘，池塘上架著的那座小木橋……沒錯，這就是以前我住的地方——耀立街三號，阿俊基本沒有挪動公館內的任何物件，只不過門牌已經由原來的「田中府」改成了現在的「車府」！

公館內的下人們都還是老樣子，誰都沒有留意戴着頭套的我。望着公館內一件件熟悉的物品，陳設，心中感慨萬千，想起了幾個月前自己在這裏和蓉子住在一起的歲月，也想起了阿俊，玲子和涼子上門找我的那天。

忽然很想聽那特別的鋼琴聲，也許蓉子現在還在醫院裏照顧玲子吧，但這種渴望非常之強烈！衝動地朝那間熟悉的屋子快步走去，看見了！那間曾經充滿鋼琴聲的屋子就在橋的另一端。沒想到自己戴着頭套看不清路，經過小橋時，一不留神就結結實實地摔在了橋上覆蓋着的那厚厚的一層冰面上。

「你……回來了！哥哥！」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身邊響起。

心中一驚，猛一回頭，一隻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手伸在了我的面前。再向上望去，果然是她！我的蓉子！一件高領毛衣外罩着一條圍裙，那一頭烏黑的長發也被紮成了一個馬尾辮。和記憶中的她相比，今天的她是那麼的普通。

情不自禁又想起了她陪我執行任務時穿的那套潔白的連衣裙，脖子上圍着的那條淡綠色帶小黃碎花的絲巾，鼻樑上架著的那副輕巧的平光眼鏡……

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離開她們很久了，久得差點讓自己忘記了她們曾經留下的那些美好的印記。面前這個女人，從認識自己開始便於自己有着切不斷理不順的淵源，一面之緣就可以救自己，就可以愛上自己，懷上自己的孩子不說，為了讓玲子安心，居然打掉孩子，變成和我一樣的魔鬼，一起面對死亡！

老天，我真的發現欠了她許多許多！

獃獃地握著那隻潔白的手，獃獃地望着眼前的蓉子，心中翻江倒海，不知道是一股什麼滋味。皎潔的月光下，另外一隻晶瑩的手也漸漸地伸到了我的面前，輕輕地觸碰着我那戴着頭套的雙頰。我在她心中的份量一定很重吧，不然，她是如何認出面前這個戴着頭套摔在地上的陌生男人就是她思念了許久的哥哥？

真的是蓉子！我高興地緊緊攥著那雙手，站了起來。

她的眼中含滿了淚花，在那不停往外湧出的淚水中，我看到了委屈，看到了因為等待太久而受到的創傷！同時，我也看到了一種深切的愛！

放開她的一隻手，輕輕為她拭去那些淚水，可還沒等手離開，新的淚水又一次涌了出來。

「是我，蓉子，我回來了！」將她一把抱緊在懷中，我知道，這個時候，她需要這種安慰！

能感覺到她還在哭，那滾燙的淚水不停地滑進我的脖子，可她卻死死忍住，沒有哭出聲，那雙手緊緊地纏住了我的脖子，甚至令我無法呼吸。我沒有掙脫她，就讓她這麼繼續地抱緊我。等了這麼久，是時候讓她發泄一下了。也許等待我們的將是新的死亡挑戰，但至少目前來說我們大家都是安全的，如果不給她適時的安慰，恐怕她會瘋的！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站在小橋上，誰也不說話，就這麼默默地擁抱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身上傳來一陣徹骨的涼意，環顧四周，我發現阿俊和那些下人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悄離開了我們。

見四周無人，我終於可以大點聲說話了：「別哭了，蓉子，我這不是已經回來了嗎？」一邊拍著蓉子的背，我一邊梳理着她那因為擁抱而已經鬆散的秀髮。

可沒想到，蓉子哭得更厲害了，估計是見周圍無人，她居然哭出了聲。這下我可慌了手腳，獃獃地抱着她重複著一邊拍著背一邊梳理頭髮的動作。

她哭的很劇烈，一邊哭還一邊用力地喘著氣，彷彿少喘一下就會被憋死似的，能感到她那飽滿挺拔的胸部貼緊我的身體激烈地起伏着，弄得我哭笑不得。

好長時間過去了，蓉子終於平靜了下來，也許是因為寒意太重，她伏在我的肩膀上輕輕地打了個噴嚏。

「要不要緊？我們回房間吧！」我忙將她摟得更緊了。

她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那剛被梳理過的髮絲蹭着我的脖子，好癢！

「以後不許再叫我哥了！」我靜靜地湊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

蓉子一驚，猛地掙開了我。那雙儘管哭紅哭腫但卻依然美麗的眼睛驚恐地望着我，那性感的嘴唇張得大大的。我一呆，隨即就明白過來。她一定是誤會了吧。

將頭套摘去，笑着攬住她那柔軟的腰身，再一次靠近她：「蓉子忘記我曾經說過的話了嗎？玲子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你也是孩子的媽媽！」

感覺她那柔軟的腰身在顫抖，劇烈地顫抖，蓉子的眼淚又一次涌了出來，但這回看得出來，那是喜悅的淚水，激動的淚水，可我不知道這淚水中是否含有更大的委屈，因為我又一次提到了她的傷心事——她不能再生孩子了！

盯着她，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你……壞死了！」蓉子忽然掙脫了我，一拳砸在我的肩膀上。

這一拳很突然，我被弄了個促不及防，在這凸起的橋面上，結著厚厚的一層冰，我又一次結結實實地摔在了橋上。雖然摔了一跤，但心中充滿了喜悅，起碼她知道打我就應該就沒有不高興吧，心中那塊大石頭終於放了下來。

「你……沒事吧？」蓉子驚呼一聲，忙伸手要來扶我。

「當然有事！」儘管不是很疼，可我面部的表情卻表現得比這種疼要厲害幾百倍之多。

「哥，對……對不起！」蓉子一副嚇呆了的樣子。

「看來某人忘記了我剛才說過的話了！」我不滿地斜視着她。

蓉子的臉上忽然犯起了一片桃紅，在白雪的襯托下，顯得是那麼地嬌艷欲滴：「我……才不當媽！」

不碰女色已經很長時間了，這麼久以來，今晚第一次有了這種**，而且還很強烈。想起了蓉子收留我的那些天，想起了那些天內與蓉子朝夕相處的點點滴滴，想起了曾經在這座公館內發生的強姦，想起了蓉子那美好的身軀在我魔爪下的顫抖……想起了蓉子為我所做的一切，面前真實的面龐變得越發美麗起來。

「我愛你！蓉子！」一把將害羞的蓉子扯進我的懷中，我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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