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暗藏殺機

第六十四章 暗藏殺機

正在大家搞不靈清大頭欲為何事之際,其中一座三角形的茅草屋門打開了,從藤木門縫后鬼祟閃出一人,我注眼凝視,這一看,使我驚詫的差點叫出了聲,急忙用手捂住自己嘴巴。身旁的孟蕾與千紙鶴,兩人也是一臉詫異,反觀大頭,神情若定彷彿早已料定眼前一幕。

從房裏出來的不是我們獵奇的土著人,而是水手文劍。

奇怪!這傢伙怎麼會在這裏,難道也是偷偷出來尋找土著人?我腦子裏快速的一閃,不過,幾秒鐘之後我馬上意識到自己的判斷是滑稽的,因為文劍拿着對講機使勁的在那裏叫喚,這邊大頭早早的把自己手中對講機的音量關掉了。文劍對着對講機叫了一陣,見無人應答,四處看了看,又重新鑽進屋去。

目送文劍回屋后,這時不僅是我,另外兩位同志亦是一肚子的疑問,我與孟蕾神會靠攏,左右架著大頭逼問,氣人的是,這傢伙晃蕩著碩大的腦袋,一臉訕笑,偏偏就不開口,還一個勁的叫我們稍安勿躁,蠻有介事的說現在還不是揭開謎底的最佳時間。

文劍進去后,隔了一小會,大頭啟開對講機,再次按下呼叫按鈕,不多時,文劍再次推開藤們,由於距離遙遠,看不到臉上表情,出來后,先是四處環視一遍,接着與上回一樣,沖着對講機喊了許久,見無人應答,復又憤憤的走回茅草屋。待文劍二次進去后,相隔幾分鐘,大頭再次故伎重演,茅草屋的門扉第三次打開,這回出來的不是文劍,而是郭明,郭明與文劍一樣,一邊往外走,一邊對着對講機喊叫着。接着,從郭明後面跟出來兩人,一位是我們的領隊陳珀來,另一位裝束奇特,頭戴紅色氈帽,冒頂很長,頂部掛下來部分用魚骨穿插一處,帽子后側則插滿了一流子飛禽的羽翼,身上裹着一件動物毛皮,臉部膚色赤紅粗糙。

如此奇特打扮,不用猜便知此人定是阿留申的土著人居民無疑,裝束怪異的土著人與陳珀來手挽手並肩往外慢行,神色甚是親密,二人一會駐足交頭接耳,一會揚頭長笑,相隔甚遠,我們根本聽不到二人說些什麼話語。我看着稀奇,悄聲附耳問孟蕾:「陳珀來會說土著人的話?」

孟蕾沒有回答,示意我看看再說,我收回探詢孟蕾的目光,移向前方繼續觀看。此時郭明把對講機隨腰一插,也已回到二人身邊,隨身右側。文劍與另外兩位土著人最後緩慢出來,后兩位土著人雖然裝束也是這般奇特,但在衣物飾品上稍顯簡約,色彩上也沒第一位土著人艷麗。陳珀來與挽手出來的土著人在門**談數分鐘,並未就此分別,而是往我們反方向走去,其餘的人緊隨其後,過會,一伙人便離開了我們的視線,我側臉詢問大頭:「要不要跟蹤過去?」

大頭很有架勢的將手一揮,一伙人在他的指示下沿着叢林小心翼翼的繞道過去,為了不暴露自己,我們盡量依附草叢的掩護,繞了一個很大的圈,如此一來,反而離土著人的住所變得更遠,不過努力沒有白費,遠雖遠了一些,總算讓那批人重新進入自己的視線範圍。此時,我估量著雙方距離起碼有四五百米之遙,好在我們隱蔽的位置地勢偏高,還能俯視前方大概場景。

在我們的前方,看到的已不僅僅是剛才這麼幾人,還出現了許許多多新的土著人,這些土著人似乎對陳珀來三人的到訪習以為常,敵意不說,連好奇的舉動都不曾見,倒是郭明,閑的無聊還親昵的抱起一名土著孩子。

場地不小,這幾人悠哉的溜達着,彼此不時還輕鬆的交流着什麼,看樣子,那裏可能是這個族群的活動場所,我們不僅在四周看到更多的房屋,還看到他們馴養的馬匹、獵狗,馬匹塊頭高大剽悍,獵狗的個頭也要比之前水池邊所遇的大出許多,另一側的架子上掛着一排狩獵工具,很多婦女圍在草垛邊聊天,婦女的衣着與男性土著人還是有很大區別,甚至有好幾位婦女的着裝就像我們古時候的獵戶一樣,毛氈斜系半身,**的露出另半邊,連**亦是毫不吝嗇的暴露外面,年少的倒還罷了,棕黃的膚色看上起挺健碩的,而年老的婦女那完全不是這麼回事了,胸前一隻**垂掛下來,毫無美感可言。另外,一群孩童坐在草地上嬉鬧玩耍,跟他們的母親一樣,像是凍習慣了似得,如此寒冷的氣溫下,並沒有將身子裹的嚴實。縱觀整個場地,不管大人小孩,神態怡然,衣着多半鮮艷,打扮奇特異類,都是我不曾見過的。饒有興緻的看了一會,千紙鶴突然冒出一句:「要不要再靠近一點?」

我不假思索的回道:「你想看清什麼?」

千紙鶴一時沒領會我的調調,一本正經的回道:「要不要挨近聽聽他們說什麼?」

孟蕾暗地裏投了我一個白眼,我滿不在意的與她對視,孟蕾通紅著臉扭頭不理睬。

大頭接道:「不需要了,土著人常年狩獵,性格強悍野蠻,被發現了恐怕不好應付。」

大頭說的不無道理,若是跟土著人起衝突,我們這邊人單勢薄,尤其還不明了陳珀來等人慾為何事,倘若發生交惡,恐怕一點好處都討不到,我盤算著己方的劣勢,憂心的問大頭:「那我們繼續看,還是先撤?」

「走吧,」大頭說道:「土著人也看了,事情也求證了,再留在這裏也沒意思。」

大家都無異議,悄然撤退,我們按原路返回,遠離土著人活動範圍后,我們仨終於有機會把憋了一肚子的疑團吐出來,大頭自然得意非凡,東扯幾句,西拉一段,吊足了我們胃口,才一五一十把整件事情講述出來。

原來,船長選出六人小組后,大頭見郭明一再請辭,於是主動把自己的名額讓給了他,這邊大度做好人,那邊卻暗地琢磨著尋個法子自己登島,於是他趁眾人忙着部署,獨自偷偷開溜,尋思著去儲物艙找樣合適的東西,來到儲物倉,正在他四處尋找時,突然聽到有腳步聲朝他方向過來,大頭怕撞到人不好解釋,就心虛得躲了起來。來人正是船長跟陳珀來,二人邊走邊聊天,所談的內容湊巧讓誤打誤撞的大頭聽了去。直聽陳珀來埋怨船長,怪他不應該讓我們一夥一同前往。船長則耐心的向對方解釋:「若不讓別人去,怕船上有人懷疑。」

大頭一聽這話,覺得話有玄機,更是一動不動的躲在那裏偷聽,接着船長繼續說道:「我這樣安排,自然有我的道理,一來不會引起老頭的猜疑,二來也可讓你趁機把文劍那小子給除掉,哼,這小子知道的事情實在太多,老恃事滋事,時間長了必定是個禍害。」

「那殺了文劍怎麼向船上的人交待?」

「這個我自有安排,你上岸后找個借口支開他們就行。」

陳珀來說:「你是不是太過小心了,就拿郭明來說,直接點名讓他去就行了,非要繞這麼一大圈。」

船長說:「行事之前考慮的周全一些總是好的,就像我早早讓郭明接近那個大腦袋一個道理,事先準備好,以後遇到問題就不至於手忙腳亂。」

大頭轉述「大腦袋」幾個字時,自己都忍俊不住笑了。

這兩人前後逗留的時間不是很長,話語也就寥寥幾句,但內容卻是驚天霹靂,按大頭的轉述,他當時無意中聽到這幾句對話,宛如胸口被手榴彈炸了一下,抑悶的不行。後來這兩人在儲物間里取了幾個對講機,就往外走了,大頭最後聽到的一番話是陳珀來問船長:「要是不小心讓那幾個小子撞見了怎麼辦?」

船長說:「這還用我教嗎,毀屍滅跡得了。」

聽完最後一段轉述,只把我恨的咬牙切齒,不管陳珀來跟郝光榮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無辜牽連我們幾個局外人,那心腸歹毒,就不得不叫人痛恨。難怪剛才大頭一直反對我們接近對方,在事情尚未搞清楚之前,按兵不動是對的,當時我們若是暴露了身子,後果便不堪設想。雖然目前我們不清楚對方醞釀着一個怎樣的陰謀詭計,但是從大頭一番話里,郭明接近大頭原來是有意為之,並非我們之前認為的投緣,至於他們密謀的事情,想來船上大部分人都不清楚,我思忖着他們口中的老頭是誰,是不是指鄭老師?另外,除了他們幾個人,船上到底還有多少人是他們的同夥?如此一來,尋船之旅便不似表面上這麼簡單了,起碼目前這四人是心懷鬼胎,別有企圖,而且隨時可能危險到我們以及船上其他人員的生命,照此看來,之後我們需得多留心眼,免得不明不白得被人拋屍大海。

大頭講述完船上遇見的事情,接着說道:「他們走後,你們不知道我有多麼的心急如焚,怕你們糊裏糊塗的被對方給謀害了,思量著趕在出發之前如何通知你們,顧不上別的,急忙往外尋去,卻還是慢了一拍,這時你們已經登上皮艇,我一着急,隨手就把后艙防水板給卸下來,尾隨你們後頭,直到你們兵分兩路,我才現身追上你們。」

「這麼重要的事情,那你之前就該早說明白。」孟蕾埋怨道。

大頭沾沾自喜,「有我在怕什麼,要是這麼早告訴你們,不就不好玩了。」說完,又轉身問我:「我們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於興旺他們。」

我想了想說:「還是先不告訴了,於興旺如今與徐飄紅你儂我儂,一顆心就像花兒一樣的綻放,還是等等再說。」

孟蕾點了點頭:「這樣也好,劉旭畢竟還小,在事情尚未清楚之前,告訴他怕讓別人察覺。」

大頭說:「那這事我們管不管?」

「管!」我雙眼緊蹙,拉長聲音:「不弄清楚,到時候我們怎麼死可能都不知道,大夥謹慎行事就可。」

四人邊說邊往回走,快到集合點時,大頭停下腳步,說:「你們先過去,我要把木板帶過去。」

大頭這麼做,不過不想引起陳珀來等人猜疑,別過大頭,三人走到集合點時,看見陳珀來與郭明已經站在那裏等候,陳珀來的肩膀上扛着一個人,頭朝後,面朝下,這人背後中了一箭,傷口把厚厚的棉衣染紅了一片,由於氣溫低,血跡已經凝固。不用說我們都知道這人就是文劍,郭明一見我們就裝成很着急的樣子,舞弄雙手:「你們去哪裏了?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這倆人比我們先到,很明顯,應當有另外一條捷徑通往土著人的住處,卻不知這二人在此等候了多久,我裝作一身疲憊,回道;「說來慚愧,水沒找到,倒把自己給轉暈了。」

郭明身同感受的說:「這種鬼地方,確實很容易迷路,回來就好。」

我掏出對講機,故作生氣:「對了,之前向你們求救,對講機怎麼不管用?」

郭明一臉茫然,搓手道:「可能我們距離拉的太開了,信號接收不好,我們也很擔憂,如今你們平安回來,我們就放心了。」

孟蕾走到陳珀來背後,低頭看了一眼文劍,故作驚愕:「文劍怎麼了?」

只見陳珀來一臉自責:「都怪我沒保護好,尋水時,我們不幸遇到了土著人,由於言語不通,無法向對方解釋我們並無惡意,我們幾人盡量剋制,卻還是無法避免衝突,在撤退時文同志犧牲了。」

陳珀來說「犧牲」兩字時,一臉悲痛的低下了頭,我瞧著好笑,暗忖此人演技不賴,陪着他一道把戲演全,走到跟前,摸了摸文劍身上的羽箭,沉痛的說:「怎麼會這樣,剛才還活生生的一個人。」

陳珀來安慰我說:「現在還不是難受的時候,得趕緊回去,免得土著人追來。」

孟蕾說:「那水怎麼辦?不找了?」

陳珀來說:「水我們找到了,先回去再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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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航海曆險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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