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爛柯山

第一百二十五章 爛柯山

大師兄堵門七日,不戰而勝!顧南安避戰八天,跪地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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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結果,超出了大多數人的猜想,但卻在部分高階修士的預料之中。這一戰也由此成為了許多修士傳授徒弟修行時必講的一個戰例。

當你想要逃避的時候,其實已經輸了,逃得越久,輸得越慘。

人們的鼓雜訊中,顧氏子弟攙扶著顧南安迅速返回顧氏山莊,大門再次緊緊閉上。

上千修士熱熱鬧鬧的議論著顧氏山莊這一戰,在靈山留下一地雞毛,又紛紛向著爛柯山哄鬧着奔去,大家都對游龍館水鍊師很好奇,想親眼看一看游龍館會不會重蹈顧氏山莊的覆轍,更想見一見,傳聞中挑動這場試劍大比的水鍊師究竟是什麼樣的天仙人物?

大師兄可是乘着清羽寶翅來去的,慢一步可就趕不上好戲開場了!

顧南安被弟子們攙回山莊后,腿腳酸軟的毛病漸漸消散,恐懼之心漸去,這才稍微回過神來,忍不住啪的一聲,給了自己一個大耳刮子!

表面上看着是正常了,但他心裏的癥結卻愈發嚴重,整個人失魂落魄的自閉於房中,時而唉聲嘆氣,時而怔怔發獃,時而咬牙切齒,時而自傷自艾,只覺今日這一遭,當真是稀里糊塗、莫名其妙,顏面盡損,無臉見人。

還丟了祖傳的法劍重寶!

不僅如此,氣海中總有一股鬱郁之氣盤踞凝結,揮之不去了,這該如何是好?

枯坐良久,一道白光閃過,卻是水雲珊飛符詳問究竟。這還能怎麼說?這又有什麼好說的?難道跟水雲珊哭訴——魏致真想要殺我?嘆了口氣,無心理會。

再過片刻,又是水雲珊的飛符:「你這一戰,當真好冤,非是道行不夠,實乃敵人狡詐。」

顧南安愣了愣,問:「此話何解?」

「師兄當局者迷,此戰樓觀佈局高明,掀起滔天聲勢迫人,以大利蠱惑人心,散佈謠言亂人分寸。又欺師兄君子之方,不願以長輩之身而壓小輩,於是無禮堵門,最終不戰而屈人之兵。這一套謀划當真老辣,師兄非戰之罪,且非敗於魏致真之手。」

這番話如撥雲霧而見日出,令顧南安恍然:「原來如此!那以師妹之見,我敗在誰手上?」

「師兄莫非忘了景雲逸下廬山之後怎麼說的?」

顧南安豁然起身:「這一切都是趙致然的謀划!我沒有輸給魏致真,我輸給的是趙致然!原來如此,我當真是糊塗了,早就該想到的,師妹一語驚醒夢中人啊!多謝師妹,我沒有敗給魏致真,我敗給了趙致然,我在明,他在暗,原來如此……接下來我又該當如何?」

「唾面自乾,忍辱負重,以待將來。」

「師妹,多謝指點迷津,我是身在山中不自知啊,險些自誤!」

收到顧南安的回復之後,水雲珊鬆了口氣,向乃父道:「顧師兄險險就廢了,好在父親提醒。」

水鄉侯道:「這小子的心性本就不穩,浮於表面,此番挫於心戰,當真兇險,若不救一救,還真可能跌落境界,可就算如此,恐怕他大道也無望了。先不說他了,說你吧,明日一戰,你怎麼打,考慮過么?」

水雲珊道:「還能如何?來了就打唄!總不能學顧南安連躲七天,把自己鬥志都躲沒了。」

對自家女兒積極主動的應戰姿態,水鄉侯頗為讚許,點頭道:「論修為,你比魏致真高深,論道法,游龍館未必就比他樓觀差到哪裏去,論經驗,十個魏致真也比不上你,論法寶,咱家也有逍遙溪,你這次儘管拿去用。我就不信,還能當真輸給他?」

水雲珊點頭:「父親當日卻不是這麼說的。」

水鄉侯道:「試劍鬥法之前,當然要謹慎準備,無論如何看重對手都不為過,但臨敵之際,卻要對自己有信心,否則打都不敢打,還怎麼贏?故此你不須緊張,該怎麼斗就怎麼斗。」

「是,女兒知道了。」

「你需注意,樓觀水石丹法非同小可,當年欲讓你加入樓觀,其實也多少與這門功法有關,可惜未果。樓觀弟子與人交手,向來是兩件本命齊出,一為符籙,二為假借金丹之法寶。魏致真的假借本命法寶我們已經知曉,便是日月黃華劍,只是不知他寄託神識的本命符籙是什麼。無論法器還是符籙,你千萬記住一條,他的本命你很難傷到,所以出手之時不必留下餘地,按生死斗那麼打。」

「知道了父親。」

第二天上午,洞天外已經人山人海。

石橋峰下人聲嘈雜,紛紛嚷嚷,鬧鬧哄哄。

「清涼傘,清涼傘,三兩銀子一把,經左旋山**師曾舜親自煉製,可擋烈日酷暑,只賣三兩銀子,過了這一山就沒有下一店咯……」

「這剛三月份,賣什麼清涼傘?哈哈……」

「不要不要,哪裏來的烈日酷暑?現在春天!簡直有病!」

「哎,小心點,你這傘戳著孩子了!」

「爛柯山特產何首烏,可治修行引起的經絡不順、氣息不暢,對增加氣海韌性也有良效!一百兩紋銀一斤,或是二十枚飛符也可換購,存貨有限,請諸位抓緊!」

「你這看着不像是爛柯山何首烏啊,色澤發淺,個頭也小。」

「道長,這的的確確就是爛柯山何首烏,小修我以籙職擔保……」

「師兄且慢,這何首烏看着不對……你這是哪個爛柯山?是此處本山還是廣東肇慶的爛柯山?」

「呵呵,道長果然行家,既是行家,必須打折,五十兩一斤……」

喧鬧之中,一個小修士擠入人群,滿臉汗水,手中還握著紙筆:「這位前輩,勞駕讓一讓,小修我是君山筆記特約記者。」

那老修士皺着眉往邊上挪了挪,不滿道:「老夫也是君山筆記特約記者,別擠了。」

那小修擠到最前面,在老修士身旁坐下,一邊整理筆具一邊賠笑:「原來是同道中人,幸會幸會。還請前輩多多指點!」

「指點談不上了,一起切磋便是……你怎麼來得如此之晚?」

「路上趕着發稿,和總編就一些文字上的用法來回討論,耽擱了時間。」

老修士一聽,肅然起敬:「不知尊駕筆名?」

「鏡雲散人,不知前輩是?」

「老夫境玄散人。」

小修士頓時一臉尷尬,訥訥道:「原來是尊駕,晚輩冒昧,借用了尊駕的名諱,只因對前輩的文章極為仰慕,還請前輩不要怪罪……」

老修士拍了拍他的肩,寬厚的道:「無妨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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