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我們是人妖？

跟成吉思汗的談判-----姑且就算是談判吧，總之不能說是很成功。你別看這位長的酷似鄰家大叔的中年男人表面上一副熱情好客的樣子，換句話說，能當上皇帝的，沒有一個是思維簡單的單細胞生物。成吉思汗也不會憑黃尚這些聽起來就像是瘋話的說辭妄下定奪，不過好在也不是沒有收穫，至少他把那兩車廂的煤收下了，並且答應黃尚在這幾年不會擅自出兵打進中原。按照拿人手段的說法，黃尚還是很願意相信他的，同時也讓他很感嘆，兩車廂的煤就辦了這麼大的事，放現在別說兩車煤了，估計輛車金條還差不多。

兩人本打算立刻就走，無奈成吉思汗熱情挽留，又在大營里住了兩天-----按照成吉思汗的說法，就是領略一下草原風光。（其實也沒啥可領略的，放眼白茫茫的一片，雪都快沒過膝蓋了，打雪仗都嫌拔不動腿呢。）

臨走的時候，成吉思汗摟着黃尚肩膀感嘆道：「說實話，我到現在一直也不是很相信你說的那些。不過我很好奇你那個世界，有機會真想去看看。」

黃尚笑道：「當初玉帝沒跟你說這事？」

成吉思汗搖頭：「我就沒接到通知。」

趙佶若有所思道：「楊老二挖了個大運河，江浙滬才包郵，估計你這太遠，又沒個固定地址，天上送快遞的找不到你。」

成吉思汗撓頭道：「雖然聽不懂你說是什麼，不過覺得很厲害的樣子。」

黃尚笑道：「這就叫不明覺厲。」見成吉思汗還在那撓頭，又解釋了一句。「就是不明白，但覺得很厲害。」

成吉思汗恍然道：「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了，對，就是不明覺厲。」

黃尚伸出手道：「那這事我們就說定了？」

成吉思汗一開始還不明白握手是什麼意思，在趙佶的提醒下才握住黃尚的手晃了兩下，說：「我只能說我不會主動進攻中原，如果到了我們限定的時日還沒有達成你說的協議，那就不好說了。」

黃尚暗罵了一聲老狐狸，這答案模稜兩可的，其實說白了，成吉思汗還是不相信他。不過他倒也理解，畢竟聽起來這麼離譜的事，即便你要相信，不也得有個讓自己相信的緩衝過程么。當初贏胖子剛來那會他還用了半個月時間呢。

簡單的告別了一下，成吉思汗還給兩人帶了點草原特產（沒顏色沒調料的水煮羊肉和馬奶酒），看着兩人上了車進入任意門，獨自站在雪地里發了一陣呆，才轉身往回走。

回到北宋，一下車就看到金兀朮背着手，一臉官司的從內院溜達了出來，他身邊還跟着兩個太監。

黃尚揮手打招呼：「嗨，老完，拉着臉幹嘛呢？跟馬比臉長呢？」

金兀朮頓時炸鍋了：「說了說少次了？啊？我說了說少次了？後面還有個顏呢，我姓完顏。」

「行行行，你姓完顏行了吧。」黃尚好奇道。「你這是咋了？一臉的官司樣？哦，你別瞪我，我沒別的意思，你要不想說就算了，我充分尊重個人私隱。」說完不等金兀朮開口呢，黃尚就道。「你還是說吧，我實在太好奇了。」

金兀朮回頭指著倆太監跳腳道：「怎麼了？你說我怎麼了。你當初把我騙進宮的時候怎麼說的？」

黃尚一臉愕然，這話聽起來怎麼那麼彆扭呢？聽着好像他是個道德敗壞的狗皇帝，而金兀朮是個不諧世事天真爛漫的純情少女，他給金兀朮許了一些類似「山無棱天地合，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這種比屁還虛無縹緲的承諾，回頭一騙到手就打入了冷宮一樣。

趙佶捅了捅黃尚，八卦道：「你騙他什麼了？」

黃尚無辜道：「我怎麼知道-----呸呸呸，我就沒騙他好不好，我都是給他擺事實講道理。」

金兀朮蹦著高喊道：「呀呀呀，敢做不敢承認是不是？你當初怎麼說的，說是讓我提前體驗一下生活是吧？」說完指著那倆太監道。「這不是體驗生活，這就是變相的軟禁-----有你們這麼欺負人的嗎？整天身後跟着倆跟屁蟲，我連點自由也沒有了，上個茅房都要跟着。」

黃尚總算明白金兀朮拉着臉是為什麼了，忍着笑安慰道：「老完-----」看金兀朮又瞪眼了，趕緊道。「完顏兄，你一個大男人，計較這些做什麼？你換個想法啊，上廁所都有人伺候，這得是什麼級別的享受？」

「我不稀罕這些。」金兀朮不屑道。「我一個大男人上個茅房身後還跟着倆女人，這不是敗壞我的名譽么。」

他這麼一說，那倆太監還不幹了，太監一號（小成本製作，龍套缺貨，長夜只能給編號了）尖著嗓子道：「我們不是女人。」太監二號也跟着附和。「對，我們不是女人。」

金兀朮斜了他倆一眼，眼神還刻意往下三路瞟了瞟，撇嘴道：「你們是男人？」

太監一號急赤白臉道：「我們也不是男人。」

太監二號：「對，我們也不是男人。」

金兀朮冷笑道：「不是女人又不是男人，那你們是什麼？」

太監一號頓時被噎住了，看着太監二號喃喃道：「對呀，我們不是女人又不是男人，那我們是什麼啊？」

太監二號也跟着瞪眼：「我們-----我們-----我也不知道啊。」他帶着哭音道。「我們不是女人也不是男人，我們是太監，對，我們是太監呀。」

太監一號歪著腦袋想了想，搖頭道：「不對，我們的身份是太監，可我們也是人呀-----這，我們到底是什麼人啊？」說着一臉痛苦的抱着腦袋蹲在了地上。這是硬往牛角尖里鑽啊。用佛家的話來說-----這是著相了。

金兀朮嘿嘿冷笑：「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難道你們是妖？」

太監一號辯解道：「不是妖，我們不是妖，我們是人，活生生的人。」

金兀朮道：「那也是以前的事了，你們現在就是妖。」

太監一號急的都快哭了：「不是不是，我們不是妖，我們是人。」

金兀朮：「以前是人，現在是妖。」

太監二號迷茫的看着金兀朮：「這麼說，我們是人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