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調查（三）

「那麼，您是否還有其他要告訴我們的呢？」

現在，我們正身處鋼鐵洞穴之外的一個角落，遠遠看去，這個位置什麼都沒有，但是離近了看，卻可以發現幾個和周圍顏色相同的半圓形罩子在這裏，而罩子與罩子之間，有這顏色相同的細管連接，我們幾個人正坐在裏面，只有格雷戈在外面潛行警戒。

很明顯的，這個東西正是八十六弄出來的，為了避免這個破碎者耍什麼花樣，比如說大喊之類的，我們在問話的時候只能把他放在罩子裏，但是這個罩子裏面只能進去一個人，我們在外面雖然可以唇讀，但是裏面的人卻聽不到我們要問什麼。結果八十六就弄了這麼一大堆東西，每個人一個罩子，罩子之間用細管相連，外面有鎖扣讓罩子不會被頂起來，而且在不影響交流的前提下絕對隔音。當然，還是那個問題，人進去之後，除非從外面打開，不然就出不來了，所以格雷戈留在了外面。

「我叫門努，現在你們可以叫我背叛者門努。」身上依舊捆綁着荊棘，門努盤腿坐在一個罩子裏，很合作的對我們說道：「原本，我也是阿卡瑪大人的一名手下，曾經參與過對惡魔瑪瑟里頓的攻擊。伊利丹許諾我們，在我們幫助他控制外域之後，就在外域給我們一片土地，讓我們生存下去。開始，他的確是這樣做了，他對我們說，你們可以去納格蘭，如果可以消滅那裏的獸人，就可以得到那裏的土地。我們知道他為什麼那麼說，但是我們也認了，所以，我們在納格蘭建立了基地，準備向那裏的獸人進攻。可是，當我們剛剛準備好的時候，向另一個世界遠征的伊利丹回來了，看得出來，他失敗了。本來，這和我們沒什麼關係，但是伊利丹卻變得越來越奇怪，他先命令阿卡瑪大人帶着破碎者當中的精英，在黑暗神廟，也就是他的居所的前面建立一個監獄，並讓這些人作為獄卒，看守他的敵人——守望者，瑪維·影歌。在這之後，他就把破碎者的管理權移交到了納迦的手裏，然後就躲在黑暗神殿裏不再出來。就這樣，也許是伊利丹的命令，或者是其他什麼，納迦們開始向奴隸一樣的對待我們，我們曾經反抗過，但面對的卻是納迦、血精靈以及伊利丹的手下的聯合圍剿。為了生存，我背叛了，我背叛了我的種族，成為了一條走狗。我在當時沒有面對死亡的勇氣，現在我也無法結束自己，所以，殺了我吧，我罪有應得。」

「抱歉，我們不是來聽你懺悔的。」我笑了笑，說道，「你有悔過之心，這是好事，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的信仰，但是我知道有信仰的人，最重要的是求得心安，為了安心，所以你想讓我們殺了你，但是我告訴你，這沒有用，因為你已經犯了罪，沒有贖罪就想去死，奢望從此一了百了，這是不可能的。還是說些有用的吧，我們的目的是消滅這裏的納迦，如果我們做到了的話，這裏離納格蘭也不遠，相信這裏面的破碎者是能夠被解放的。」

好吧，我只是在忽悠而已，雖然不知道在這裏的破碎者有多少，但也是一股力量，一股我們無法掌控的力量，如果讓他們輕易得到了納格蘭，想來，會給我們以後的計劃造成相當的麻煩。

門努思考了一陣，最後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我答應你們，但是，在我說出我所知道的之後，請你們殺了我。」在我們同意后（說實話，寫到這裏，我感到很彆扭），他繼續說道：「我曾經和你們說過，在這裏，有一個納迦叛徒，叫做異教徒斯卡西斯，他原本是一名納迦法師，不知道什麼原因，他背叛了法斯琪。不過法斯琪並沒有殺他，而是把他關在了這裏，奴隸圍欄，在於他的交談中，他告訴我，如果想要進入法斯琪所在的毒蛇神殿，需要一根特殊的法杖來開啟結界，這根法杖只有他會做，不過材料並不好找，至於結界的位置，就在進入盤牙水庫后，正面的那到瀑布後面。」

「按你的說法，納迦建立的這個巨大的基地應該叫做盤牙水庫，而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叫做奴隸圍欄，那麼，你能否在想我們介紹一下這裏的情況呢？最好詳細一些，這對我們很重要。」我接着問道。

「我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雖然在盤牙水庫內，我是背叛者當中，位置最高的人，但我還只是一個小人物，連法斯琪所居住的毒蛇神殿都沒有去過，不過，其他地方我倒是可以介紹一下。」門努回答道，「這裏是奴隸圍欄，主要是監工、背叛者，還有奴隸們的居所。整個盤牙水庫原來就是一個天然的蝕溶洞，而奴隸圍欄，原來是一群龍蝦人的居所，不過在這裏的霸主，巨鉗魯克瑪爾被法斯琪降服之後，龍蝦人反而成為了這裏的守衛。其實這裏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地形也不複雜，要說，這裏是居住地，還不如說這裏更像一個垃圾場，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有一些奇怪的東西就會被放進這裏的深處，就好像前幾天的那個孢子巨人，考克米拉，據說是要進行試驗，而實驗品，正是前幾天抓到的一名德魯伊。」

「德魯伊？」終於得到了消息，傑哈恩的情緒有些激動。

「是啊，德魯伊，前幾天，有四名德魯伊闖進了旁邊的蒸汽地窟，結果當場被督軍卡里瑟里抓住了兩個，另兩個慌不擇路，一個跑到了這裏，被殺掉了，屍體就在剛才的那個台階上面，作為警示，每天上工和下工的時候，都會讓破碎者奴隸們排隊參觀，另一個據說跑進了幽暗沼澤，然後就沒消息了，想來也是死了吧。」門努回答道。

我能感覺到，聽到這個消息，這個小姑娘（幾百歲的小姑娘……）很悲傷，但是他很快就控制了情緒，沒有鬧着去救人，因為，現在這個情報更重要，而得到完整的情報，並且送出去，已經成為了我們的第一要務。

我示意門努繼續說，門努繼續說道：「奴隸圍欄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了，接下來就是幽暗沼澤，那裏我沒怎麼去過，因為那裏除了納迦之外，全都是孢子蝠、沼澤巨人、螢火蟲等等各種沼澤生物。我想，你在那裏可以找到所有的沼澤生物，如果是一名自然學家，我想一定會喜歡那裏的，當然，前提是那裏的生物不會殺了你們。在那裏只有一名破碎者，他是我所知道的，破碎者當中最強大的獵人，他酷愛馴獸，所以他投靠了法斯琪，所以他一直躲在幽暗沼澤里一直不出來。想來，他一定有馴服了什麼特殊的生物吧，也許他能把沼澤巨人或者沼澤漫步者馴服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叫做莫斯萊克，傳說現在大家都叫他沼澤王，希望你們遇到他時，要小心一些。」

「最後是蒸汽地窟。」門努頓了頓，接着說道：「那裏幾乎全都是納迦，還有他們召喚的水元素，那裏是除了毒蛇神殿外，最先建成的。我去過那裏一次，納迦們似乎想把那裏做成一個基地，除了納迦以外，為他們工作的瘋侏儒也在那裏。那裏的首領是督軍卡利瑟里斯，那是一名強大的戰士，並且非常忠誠，忠誠於他的女王，法斯琪，據說督軍卡利瑟里斯可以通過飲用一種特殊的水來迅速恢復體力，至於是什麼水，這我就不知道了。」

「對了，還有。」似乎又想起了什麼，門努從身上拿出了一張紙，放在了地上，繼續說道：「因為我大小也算是一個首領，所以本來應該在蒸汽地窟中傳閱的法斯琪的命令，我就得到了一份，上面的內容是什麼你們自己看吧。好了，我就知道這麼多了，殺了我吧。」

在確定沒有其他情報之後，由格雷戈打開了我們的「隔音罩」（八十六語），然後我們殺掉了門努，並按照他的意願，給他入土為安。我打開那份命令看了看，上面用的是古薩拉斯語，看來就算作為納迦，這些海底的高等精靈依舊沒有放棄自己的身份。這份命令主要說的是，塞納里奧德魯伊已經進入盤牙水庫，並命令他們一旦發現入侵者就格殺勿論。這份命令還指示需要將其它湖泊引入盤牙水庫的水量翻倍。

這份命令可以作為證據，想來，不管法斯琪的最終目的是什麼，都不可能是對遠征軍有利的就是了，所以，我想看到這份命令之後，塞納里奧遠征軍就可以準備進攻盤牙水庫了。

「下面，我想請大家做一個決定。現在我們的收穫已經夠多的了，但是我們原來的任務卻已經面目全非，我們現在有機會完成一部分任務，而完成與否，還需要大家做決定，所以我決定表決。」收好命令，我對大家說道。

大家都沉默了。格雷戈不想表態，因為他完全聽我的；三名人類間諜因為沒有立場說話而沉默；至於德魯伊，我想她是非常想去救自己的同伴的，但是我們現在的任務，遠比救人更重要。

最後，我們離開了盤牙水庫，走的時候，還是那五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