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終成眷屬

90 終成眷屬

平陽從沒想過衛青的身世是如何的,她知道衛青從小與衛子夫失散,只是,卻從沒聽他提起過母親。

看着眼前低垂著頭,眼眸黯然的男人,平陽是疼的,伸手抱住他的頭,輕輕地吻上,無聲地傳達着她的安慰和鼓勵。

母親的死是衛青心中永遠的傷痛,感受到身旁人的暗安慰,衛青只覺得自己一身的包袱輕了一些,原來還是有人心疼他的,而心疼他的還是自己的愛人……

「你打算怎麼處置霍去病?」平陽縴手抬起衛青的臉,白色的手指與他黝黑的臉頰相映襯著,煞是好看的。

「讓他回家,我看出來了,那小子是偷跑出來,不然小寶肯定是有書信給我的。」衛青揉了揉眉角,半大的孩子能幹什麼事?

平陽低低笑了一下:「我有個更好的主意。」

「什麼?」衛青抬眸,看到平陽眼眸中璀璨的光火,心頭一動,微微抬起下顎,想要去一親芳澤,只是……

衛青皺眉看着那擋在自己薄唇上的小手,露出一絲不滿,平陽看着他的模樣忍不住巧笑了起來。

「讓我把話說完。」

「說。」衛青拉下平陽的小手,怒視着她的小臉。

「霍去病是與我一路同行的,彼時我遇到了土匪,還是他救了我呢。」平陽剛說到此,便感覺到手上一疼,忍不住一聲痛呼,嗔怪地看向衛青。

「你遇到土匪了?!」衛青整個人都如炸了毛的雞一般,緊張極了。

平陽吐了吐舌頭,不該告訴他的,可話都已經說出去了……

「我沒事,是霍去病救了我,所以,我當時就看出來了,眼前的孩子有功底,是個好苗子。下手快准,還懂得用你的名號去嚇唬人,粗中有細,是個人才。」

看着平陽對霍去病讚不絕口的模樣,衛青有些吃味,扳正了她的小腦袋,薄唇覆了上去……

「唔……我還……沒……」說完兩個字徹底被霸道的男人吞咽了,將軍帳里,頓時溫度飆升起來,熱紅了兩人的臉頰。

衛青心裏清楚,平陽如此抬舉霍去病,必然是想要讓他留在軍營的,好苗子?什麼苗子?粗中有細,有功底,實行軍打仗的好苗子……不過,他也看出來了,那孩子雖然年少,但多加錘鍊,可以獨當一面的……既然他那麼想參軍,又有平陽作保,他就順水推舟吧。

「青兒……」好容易從衛青懷裏掙脫出來,平陽氣喘吁吁地喘氣,眉眼帶媚地嗔著衛青,衛青胸口一副難忍的火氣,如果這裏不是軍營……如果不是軍營……該多好……

「喂,青兒……」平陽看着衛青一頭扎在她懷裏一動不動,有些疑惑,伸出手指戳了戳他僵硬的肩頭,卻惹來更緊緻的擁抱。

「別動……我喘口氣……」衛青的聲音綳得直直地,平啊也難怪頓時不敢再動,身下的觸感幾乎燒紅了她的臉……

「舅舅!」兩人正在艱難拉扯的時候,霍去病一手掀開了帳簾,跟進自己家似的邁了進來,平陽背對着他,此刻看不見表情,衛青窩在平陽懷中,更是看不見表情,只是……這姿勢……

騰地,平陽推開衛青站了起來,強自鎮定地整理不亂的床鋪,卻不敢回身,衛青憋得紅紅的臉赫然暴露在霍去病眼前,只是一雙眼眸里的火光幾乎能燒死他。

後知後覺的霍去病尷尬的笑了笑:「我,我來問問,我去哪個營?」

「去喂馬!」

一聲大喝,嚇得霍去病噌地一下躥了出去,可出來之後又頓時懊惱起來,喂馬啊……

劉徹看到衛青的摺子的時候,臉色不算好看,一側的東方朔笑眯眯地看着眼前惱火的帝王,心中卻快速地盤算起來。

「東方朔……你居然玩陰的!」劉徹幾乎咬碎了一口鋼牙。

東方朔卻不懼反笑:「皇上,咱們打賭的時候,可沒說用什麼方法啊……」是啊,他們賭的是平陽的心意。

劉徹頓時無語,復又埋頭看了一遍衛青的摺子,實在惱火的厲害,倒不是說他依舊反對衛青娶平陽,而是被東方朔算計,輸了賭。

「皇上,大將軍連戰匈奴,沒有敗績,軍中威望甚高,功高蓋主從來都不是一句空話,皇上應該未雨綢繆。」東方朔臉上的笑意淡了一點,伏下身子勸說劉徹。

「朕知道,衛青對朕心中有氣,但朕敢把軍隊交到他的手裏,就不怕他反。」劉徹啪地合上竹簡,目光決然。

「如果有法子化解,為何又要兵戎相見呢?內亂,不僅苦了百姓,更是讓外敵有機可趁,一旦大將軍反,匈奴必然趁機反攻,不管皇上是否能鎮壓得了大將軍,對匈奴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東方朔不贊同地搖了搖頭。

劉徹沉吟了一下:「衛子夫身居后位,膝下有太子,衛青又是大將軍,若要迎娶平陽公主,豈不讓他們更加尊貴了?!」

「皇上此言差矣。」東方朔呵呵笑了起來,「平陽公主可不是一般的公主,平陽公主推舉衛皇后,為的是子嗣,但也因為皇后的品德,陳后驕縱,或許適合皇上,卻不適合后位。」

無視劉徹幾近殺人的眼光,東方朔微微仰起頭:「平陽公主有謀,上可牽制皇后,下可安撫大將軍,如果平陽公主嫁給大將軍,倒是撫平了衛家一切謀反的動機了。」

劉徹深吸了幾口氣才勉強壓下自己想要把眼前的東方朔拖出去砍了的慾望,冷了臉:「陳后的是非,不是你能搬弄的。」

東方朔愣了一下,瞭然地垂了頭,額前不自覺地出了一層細汗,剛剛,自己是在刀口上走了一圈啊……皇上若不是惜他還是個人才,怕早已拖出去砍了,自從陳后前居長門宮,皇上的脾氣是一天比一天暴躁了。

「下去吧。」劉徹有些疲累地撐了額頭,東方朔急忙跪安退了下去。

把玩着手裏的竹簡,劉徹一會皺眉,一會又舒展……心中的拉鋸讓他有些下不了決心,平陽拆散了他跟阿嬌,但卻因為他的帝位賠上了自己的丈夫,他下旨賜婚佘妙兒和衛青,平陽本可以找他大鬧,但卻安靜地出奇,自遷普法寺,卻為他保了一員大將,反觀自己……似乎有些小心了……

嘆了口氣,劉徹展開了黃色的絹綢,粘了墨汁,揮灑起來。

聖旨是八百里加急送往軍營和平陽府的,一時間,所有人都愣住了,只有平陽微微紅了眼,沒有他們那般興奮,而是一種寬慰。

「怎麼哭了?」拿着聖旨,衛青激動地幾乎想要大喊幾聲,但卻在扭頭看到平陽微紅的眼眶后愣住了,「這麼高興?」

「亂講。」平陽輕輕推了一下衛青的肩頭,吸了口氣,擦了臉頰,「皇上……長大了。」懂得思考利弊,而不再一味地感情用事了,這讓她很欣慰,也很感動。

「娉兒……」衛青動容地看着失神的平陽,伸出猿臂將她裹進了自己的懷中,咬着她的耳朵道,「嫁給我,開心嗎?」

「怎麼這麼問?」平陽瞬間紅了臉,羞澀地扭動着身子想要掙脫出來,卻被衛青抱得更緊了。

「快說。」衛青壞心地沿着她那乳白色的耳垂向下,惹來她一陣清靈的笑聲。

「別鬧……」平陽癢得不行,可雙手被他禁錮著,怎麼都動不了,只得嗔怒著身後不老實的人。

「快說,我想聽……」衛青湊近平陽耳畔輕輕呼著氣,害得她使勁兒地縮著脖子,紅了臉,點了點頭。

「恩。」聲若蚊蠅,卻讓衛青咧開了大大的笑容,猛的將平陽翻轉過來直視着她的雙眼。

「真的?」

「恩。」

「哈哈哈……」一陣大笑之後,羞澀的平陽被衛青大力抱起,使勁兒地轉着圈。

「頭,頭暈……」平陽連連呼喝,卻得不到解放。

營長外,所有軍士都面帶着笑容,將軍帳里傳出的笑聲讓他們都開心極了。

婚禮在即,衛青帶着平陽會長安去了,霍去病被留在了軍營,只是書信一封寄往霍家,告知自己平安,信中還夾了衛青的親筆書信,說得不多,畢竟分別二十多年的親人於他而言是沒有多少親情的。

沒有快馬加鞭,衛青時而與平陽共乘一騎,時而與她一起窩進馬車,兩人粘膩的厲害,卻怎麼也不厭煩。

「娉兒,下來吃點東西。」衛青伸手從馬車上扶下平陽,此時他們正處在一家小酒店旁邊,方圓百里空無一物,右側連綿的青山,左側是一條長河……

「客觀是打尖還是住店?」店小二熱情地迎了上來,店內雖然簡陋但還是齊全的,衛青扶著平陽坐下環顧了一圈。

「上些吃的,熱乎的。」

「好嘞!」

眼瞧著店小二一聲招呼跑去了后廚,平陽好奇地笑了,她還從未來過這樣的小店呢。

「這位客官可是個軍人?」猛的,櫃枱上一直閑坐的老闆盯着衛青皺了眉。

「店家何出此問?」衛青細細地打量了店家一眼。

「是這樣的,幾年前有一位俠士將一封書信寄放在我這裏,說是等到漢軍回朝的時候交給一個叫……叫衛青的士兵,我這往來人不多,當兵的都是成群結隊的,小老兒有一次看着那士兵抬了口棺材從門前過去,嚇得都不敢出門,小老兒幾次尋人都不得見,本想托個人送到軍營里去,只是送了幾次都不成,軍營愣是不讓我們進,無奈,小老兒只得詢問每一個來店裏的客人,看看是否有認識一個叫衛青的將士。」老闆唉聲嘆氣地搖著頭,衛青和平陽卻均是一愣。

「還有人給你留書信啊……」平陽斜眼覷了一下衛青,口氣中泛了酸味。

衛青挑眉,牽了平陽的小手,討好的笑:「沒聽店家說嘛,是個俠士。」

平陽撇了撇嘴,沒再吭聲。

「店家,我就是衛青。」衛青起身,朝着店家行了一禮,光憑人家幾次三番送信,這個禮也得受了。

「那敢情好啊,可把你盼來了。」店老闆愣了一下,繼而哈哈大笑了起來,從抽屜里拿出一封泛了黃的信封交給衛青,衛青拆開信頁,看到抬頭便愣了一下,急切的朝下看,臉色越發地通紅,眼眸中是一股喜悅。

「怎麼了?」平陽有些不解地看向衛青。

「娉兒……」衛青只吐出了這兩個字,便一把抱住了平陽,狠狠地,用盡了全力的,心中的那股不確定和委屈全都一掃而空了,原來他早就得到了,早就得到了……

「怎麼了?」平陽莫名其妙,被勒得有些喘不過起來,輕輕推開衛青,接過了讓衛青激動不已的信件,入眼熟悉的字讓她一時反應不過來。

吾愛青兒……

吾愛青兒?這是……這是當年她和親的時候寫給衛青的信……怎麼在這?

對了,是阿木,阿木將信放在一家小店的……莫非……

平陽漲紅了臉,那時以為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看到衛青了,心中傾盡了她的愛慕和心意,如今看來只覺得肉麻不已,讓她羞極了……

「你當初沒拿到信?」平陽拍著紅紅的臉頰不悅地問。

「沒看到,我幾次從這家店走過都不曾停腳。」衛青目光矍鑠,死死地鎖在平陽身上。

「那你那次是如何趕上的?」平陽疑惑了。

衛青知道平陽說的是和親的事情,淡淡一笑:「在離這家店不遠的地方,我曾與一名匈奴人交過手,只是我當初急着趕回去,將他從馬上踹下來便沒有再過問,倒是走了沒多久,一直看不到你的影子,才猛然醒悟,那時必然已經與你錯過了,有匈奴人出沒,你應該在那裏的,只是現在想來也奇怪,為何我當初沒看到你呢?」

「烏蟄名人都躲入了林子,你沒看見才正常。」平陽翻了個白眼。

衛青恍然大悟,卻更緊得抱住了平陽:「現在想來都害怕,如果我當初沒有趕到……我怕是已經失去你了……」

「青兒……」平陽心口酸澀,嘆了口氣,「沒事了……」

「公主!公主!」平陽府,竇茵茵帶着眾人迎了出來,臉上的笑意燦爛極了,一左一右牽着兩個孩子,伉兒被奶娘抱在懷裏,卻使勁兒地掙脫着想要下來跑跑。

平陽被衛青扶下車子,小臉紅撲撲地看着竇茵茵,被她笑得有些不自在。

「行了,還會害羞了。」竇茵茵調笑着,樂呵呵地看着平陽,倒是一旁的雲兒皺着小鼻子小嘴,一副不滿的模樣,掙開竇茵茵的手拉上平陽。

「母親,他們說你要嫁人了,要離開平陽府去將軍府,那是不是就不跟雲兒在一起了?是不是就不要雲兒了?」

孩子的心思是敏感的,平陽蹲下身子微微抬頭看着雲兒,笑道:「母親不會不要雲兒的,雲兒是母親的孩子,母親怎麼會不要自己的孩子呢?母親會在將軍府也為雲兒整一間小屋子出來,以後雲兒想母親了就來將軍府,想弟弟了就回平陽府,好不好?」

雲兒細細地思考了一下,似乎不吃虧,點了點頭,轉眼便又笑了起來。

平陽哄好了雲兒,抬頭看着那在奶娘懷中不老實的小傢伙,眼眸中多了一絲苦澀,這個孩子也是命苦的……佘妙兒倒是走得乾脆了,丟下個孩子沒娘疼,沒爹愛的……伸手,平陽接過那一直衝着她伸手的伉兒,將孩子抱到了衛青跟前。

衛青身子一僵,看了看平陽再看看孩子,心中知道了什麼,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青兒,這是伉兒,你的孩子。」平陽將孩子遞到為情懷裏,只是衛青掂慣了刀劍的胳膊怎麼都抱不好亂扭的伉兒,平陽無奈地笑了笑,將伉兒又接了回來,再不接回來,她怕衛青會把自己的兒子掉在地上。

幾不可見地,衛青鬆了口氣,抱孩子,他還真不在行,看着孩子嘟嘟的小臉在平陽懷裏蹭啊蹭地撒嬌模樣,衛青晃了神,看到了什麼景象,卻又瞬間破滅了……

「娉兒,三日後,我來平陽府接你。」衛青眼神灼熱。

「還有伉兒。」平陽加了一句,看着衛青認真地道。

「恩,還有伉兒。」

長安城裏再次熱鬧了起來,關於平陽公主的謠言再次四散了飛去,這平陽公主真是個神人,年少時就斗敗了栗妃,殺了自己的親小姨,讓當今太后當上了皇后,讓當今聖上當了太子,可謂不是凡人。

聽說當今皇后也是平陽公主府上的歌伎,受了平陽公主的提拔,才當上皇后的,這公主可不一般。

現在好了,連大將軍關內侯衛青,當今皇后的親弟弟都要迎娶她,可不是榮寵加身嗎?縱觀這大漢歷代公主,有哪一個如她這般風光的?連當初的館陶大公主都沒有。

市井間的流言沸沸揚揚,平陽府的嗩吶也是震天響,衛青一身大紅喜服描了寬寬的黑邊,器宇軒昂地站在平陽府門口,看着眾人將他的小女人扶出來,心頭一陣激動……他們,成親了……

喜婆臉上的笑意那麼明顯,皇家的婚禮可不是說小的,皇上的賞賜,太后的賞賜,就連當今皇后都給了不少的彩禮,花轎上可是這整個大漢最風光的新娘子了。

平陽緊張地捏了絹子,紅色的蓋頭讓她瞧不見前路,銀色掐絲的花冠依舊程亮,鳳冠別在側旁,今日的髮髻是茵茵梳的,好看又大氣,平陽卻如初出嫁的女兒一般,忐忑得厲害。

「砰」

花轎停了下來,將軍府與平陽府隔了幾條街,按例,花轎在長安城內轉了大半圈,可平陽心中有事,沒有注意,等到花轎停得時候,平陽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朱子紅的嫁衣都有些微微的顫抖。

一隻大手伸在她的蓋頭下,薄薄的繭子在手掌內側,修長蒼勁的指骨,平陽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小手搭上那隻大手,溫暖立刻包圍了她,平陽被溫柔地扶出了花轎,被前面的人帶領着,跨過火盆,邁過門檻兒……

吉時到了,高坐上除了一個牌位,還有一個花白了鬍子頭髮的老人,目光中涌了淚光,他就是霍家長子,霍寶兒的大哥。霍家接到衛青的信,快馬加鞭地趕到了長安,卻將那私自離家的孫子給忘得一乾二淨了。

拜過高堂,謝過天地,夫妻對拜之後,新人被送入了洞房。

撒了寓意吉祥如意,早生貴子的乾果,衛青深吸了口氣揭開了平陽的蓋頭,入眼的小臉幾乎閃壞了一屋子人的眼睛,黛眉長遠,煙波流轉透著風情,小小的櫻唇被一顆小貝齒咬住,害羞的臉頰暈出一層粉紅,衛青喉頭一動,手上的蓋頭飄然落在了地上。

喜婆趕忙上前,結了發,讓兩人喝了酒,便帶着眾人匆匆退了下去。

衛青心急,見着所有礙眼的人都退下去了,便急切地湊上前,但是下一刻,一陣吱呀的開門聲打破了這一室的旖旎。

「衛青,來鬧洞房的。」鄭小寶蓄了八字鬍,身後浩浩蕩蕩的隊伍瞬間擠滿了新房,衛青額前青筋暴露,惡狠狠地瞪着他跟前嬉笑的鄭小寶,他昨日才見到鄭小寶,當年要不是他救了他一命,衛青絕不可能坐在這裏的,兄弟,不多言語,但此刻,衛青恨不得殺了這個兄弟。

平陽一直低垂著頭,看着他們鬧哄,一屋子大多都是男人,更多的都是衛青的將士,好容易逮到了將軍成親,那能不熱鬧一下呢?

看着衛青被眾人灌酒,平陽掩唇輕笑了起來。

入夜,衛青醉醺醺地回了房間,關上身後的門,那原本醉意的雙眼頓時清醒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扒開窗戶朝外瞅了瞅,發現沒人聽牆角后,才大步朝着床走去。

「喝醉了?」平陽關切的詢問,卻被突如其來的吻嚇了一跳,口中酒香瀰漫,讓她也熏了幾分。

「娉兒……」衛青拉扯著彼此的衣衫,額前出了細汗,「我的娉兒……」

夜正酣,前廳觥籌交錯,後院春色盎然。

如願以償地衛青寵溺地看着山階上攀爬的妻子,緊隨其後,雖然不知道平陽為何堅持要來普法寺,但只要她想做的,衛青都會陪同。

大門開了,小道姑瞧着眼前的人瞪大了眼,繼而笑彎眼眸,單手作十行了一禮。

「我,來找她。」平陽眼眸複雜,望着那雜亂的小院子一眼。似乎想要尋找那個劈柴的身影。

小道姑斂了笑意,道:「師姐出遊去了,走了好幾個月了。」

「什麼?」平陽一驚。

「是師傅同意的,師傅說,師姐心念重,在這裏,不如去民間體驗疾苦。」小道姑認真的回話。

「娉兒,你要找誰?」衛青上前,單手攬了平陽的肩頭,不安地問。

「沒有了。」平陽嘆息了一聲,沒有了……阿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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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詢一下意見哦……伊丫要一直寫到平陽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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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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