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又起變故

第269章 又起變故

第269章又起變故

聶皓天笑着在真真的身邊坐下:「我聽我的副官說,你在這兒。」他又慈愛的揉一把真真的頭髮:「你不用睡覺的?」

他坐在自己的身邊,他的手揉上頭髮,輕悄卻又威風的力度。這是小臻的爹哋。多少日子裏,他一心渴盼,從未放棄向他求救的爹哋。

媽咪沒有騙小臻,爹哋是個英俊、聰明、有錢的大英雄,只是媽咪說「爹哋也很愛小臻」,這句話是假話。

聶皓天瞧著身邊的小男孩,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對這個孩子感覺如此親切。即使是大婚,卻還在微微沐浴時,偷偷溜出來見一見他。

「今天是個好日子。」真真低頭拔着地上的草根。

聶皓天沒聽出他語聲里悶着的憂鬱,仰臉看着天空裏掛着的大圓月:「是的,今天是個好日子。是叔叔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天。」

人生,沒有哪一天能像今天一般,給他裝載上如此滿的幸福量。歷經百劫之後,她還在身邊,他應該滿足。

「你難道就沒有遺憾的事兒嗎?」小孩子童稚的聲音,問著這麼沉重的問題,黑溜溜的大眼睛定定的凝視着他。

他愣了一下,仰臉看着無垠夜空。他指著星月輝映的遙遠銀河:「我這一生指點江山,曾經以為:作為男人,如不能成就偉業做英雄,便是俯首低眉大狗熊。我這一生,可貧苦、可艱險、可悲壯,但絕不能流於平庸。但是,自從有了我的妻子之後,我總是想:生活能更平淡一點,我能更平庸一點,那也許就完美了。」

小孩子天真的聲音夾着不滿:「可是,不是應該更強大嗎?那樣才能保護你的妻子。」

聶皓天低首瞧着他,瞧著這雙眼睛,恍惚中竟有熟悉、依戀的感覺充溢胸口:「如果你已經很強大,卻還是保護不了自己的兒子呢?」

「……」四周寂靜,喜慶的燈籠在頭頂慢搖,小孩子輕輕的問:「你有兒子嗎?」

「當然了,叔叔有個兒子,叔叔……很想他,非常非常想他!」聶皓天說完這句話,淡淡的,看上去並沒多大的情緒起伏。在孩子的眼中,他似乎並沒有悲傷。

起碼沒有語言顯示出來的悲傷。

林微沐浴出來,卻沒有看見一向「急色」的男人在床上等她。

於她對他的了解,他不在她沐浴之時,撬門進去逼她洗一場「鴦鴛浴」便已很仁慈。

她在浴室沐浴之時,一心提防着他的入侵,到得確實他不會進來之時。腦里便更加驚悚的認為:他在外面,一定給她佈下了天羅地網。

可是,她只包着一條長浴巾,髮絲滴著水,白嫩細緻的頸項坦蕩蕩的,出門時還用自認為最勾人的姿態,倚在門邊似一朵含苞的花蕾……

可是,男人呢?

新婚,此前發誓要把洞房花燭夜,「做」成她人生里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首長呢?

難道真的是這樣?媳婦反正都娶到手了,以後便都是自己的了,吃不吃,什麼時候吃,都無所謂了。反正,有的是時間和機會?

哼……

聶皓天輕手輕腳的進門,便看見老婆嘟著嘴兒坐在床沿,一雙白又滑的長腿半蹺著舉高。

生悶氣也能生得這麼性感,他果然是沒有娶錯老婆。

「老婆……」他一腳踢上門,整個人躍起飛撲上床,她身手敏捷的跳起,卻敵不過男人的餓虎撲食。

她被他壓在身下,尤自生氣:「新婚第一夜,就跑出去會佳人了?哼……」

他愛死了的親她,故意逗着她:「才結婚,就敢吃醋了?」

「才沒吃醋。你如果心還在外面,你就以後都不要回來。」她嘟著嘴兒,看着他閃爍明耀的眼睛,她甜甜的把兩手圈起來,圍着他的頸:「現在我是你法律意義上的太太了,這個家、這間屋子、你的所有財產,都是我的了。你要是惹我不高興,我就能名正言順的趕你出去了。」

他皺了眉頭:「我好像很吃虧。」

「對啊,你可吃虧了。」她曲起身子來,唇瓣貼着他的耳垂細語:「可是現在,你後悔也沒有用了,你逃不掉了,老公!」

她是第一次,如此親昵而輕盈的喚他作「老公」,甜蜜而膩歪的語氣和聲調,是他腦海里、心間無數次想像的聲調兒。

他的微微,終於被他攏在懷裏,再也不能後悔,再也逃不掉。

「你是我的,老婆。」

「嗯,一直是,啊,等……等!」

她說等等,身子卻本能的向著他頂過來的方向迎接。

今天起,我是你的妻。可以不再羞澀、不再矯情,我想要你,想給你,如此的自然而又甜美。

微微,多少年來,我一直在等,如今,我怎麼可能還要等一等?你可知道,我等這一天到來的路途,有多久多長。

急風驟雨的吻,帶着從不曾有過的自然的瘋狂。他不再像從前一樣小心翼翼。

這是他的女人,她的身體、她的靈魂,甚至是她的呼吸、她的心跳、她的味道……全都由他的手心掌控,在他的身下癲狂、沉醉。

「微微!」

「嗯……」

聶臻站在二樓主人房的門口,屋內傳出的聲音嬌滴滴的,完全不像他記憶中的媽咪。

媽咪過得很開心。今晚,據說是他們最幸福的日子。

好吧,就讓你們幸福一晚,明天,明天我就把我媽咪搶回來!

聶臻握著小拳頭,旁邊樂樂咬着一塊雪糕睡眼惺忪:「真真,那個叔叔答應讓我們住一晚,你在這兒幹什麼?管家奶奶會趕我們出去的。」

「切,她敢趕我?」真真心中暗下勁兒:我可是這個家的小少爺,哼,誰敢趕我。

他才想對樂樂說幾句威風話,屋內傳出的媽咪的聲音,突然就嚴重失真,像被輕紗矇著嘴巴,「啊啊嗯嗯」的嬌得令人頭皮發麻。

樂樂好奇地:「真真,那個人……」

真真趕快把她的嘴巴捂緊,拖着她下樓梯,但樂樂還在好奇:「那個聲音為什麼這樣嘀?」

「那是因為……」真真努力的想了想:「因為裏面的人在,在吃東西。」

「吃東西?」樂樂用舌頭舔著自己的雪糕:「像樂樂一樣,吃雪糕。」

「呃……其實,我也不知道。」真真攤開手掌誠實的說話,他確實從沒有聽到過媽咪會發出那樣的聲音,實在太恐怖了,讓小臻禁不住一陣陣的發抖。

突然就同情裏面的爹哋:媽咪喊成這個樣子,爹哋你還頂得住么?

爹哋表示:他很頂得住,還能頂很久很久。

晨早,陽光明媚,梁大生看着兩個早早就圍在餐桌前等早餐的小孩子道:「首長和夫人,今天應該不下樓吃飯的了,你們先吃,吃完了,大生哥哥送你們回家。」

樂樂一邊抓蛋糕,一邊道:「我們沒有家啊。」

真真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氣呼呼的:「不吃早餐,很傷胃胃的。媽……夫人,不知道嗎?」

「哈哈哈……」大生哥很善解人意的撫他的頭髮:「君王從此不早朝,你曉得否?」

「哼,縱慾傷身,你又曉得否?」

「嘩,小不點,你居然曉得神馬是縱慾?」大生表示真心的敬仰,把粥推到他的面前:「你快吃吧。首長讓我今天一早送你們回家,他還有要事要辦。」

「不是大婚嗎?還有什麼大事?」

「他們要去度蜜月啊。」

度蜜月?聶臻鬱卒的趴在桌面上。

果然是爹哋媽咪最幸福的日子,居然還有度蜜月。甜蜜的一個月啊,他們的兒子餓死了,他們都不知道!嗚嗚嗚……

休婚假的首長實在讓女人膽駭,日上三竿才被放出來的林微,頭重腳輕的下樓來補給營養。

聶皓天撐著腮,瞧着她狼狽的吃相,直到她喝掉了一杯牛奶、一隻蛋糕和一隻雞蛋之後,才很滿意的點頭讚許狀:「嗯,好好吃,一會兒讓我再好好吃!」

「你……你夠了啊。」

「不夠,哪裏夠,絕對不夠!」首長又推了一碗粥到她的面前,眉毛輕挑,眼睛眨啊眨:「再吃多點……」

「……」

首長,你的眼神,能不能不這麼輕佻放蕩?

旁邊任姐仰頭望天,大生哥眼角抽搐:幸好剛才軟硬兼施的把兩個小屁孩送走了,不然,這兒童不宜的畫面和對白,會毒害人家小朋友純潔的心靈的。

由於聶皓天職權太盛,軍務繁重,所以即使是休婚假,也只能是休而不息。一整天的電話不停,送上門來簽字的文件,更是一拔又一拔的來。

那些送文件來簽字,或來商量要務的參謀、軍官們,在樓下喝名茶、品咖啡的時候,便充分的體會了什麼叫做:夫妻情深!

首長,雖然說美妻難覓,但人都娶回家了,這一輩子長又長,你也得為日後留一點乾糧,別累壞了啊!

第三日,深感自己變成了人肉活體娃娃的林微發火了:「聶皓天,我要休一個有質量的婚假。」

正在她的身體里忙活的首長抬起頭:「我都這麼辛苦了,你還覺得沒質量?」

「聶皓天,我要出去玩,我要脫離你魔爪!」

「……」

聶首長自結婚那一刻起,便立誓要做一個入得廚房、出得廳堂,尤其是上得床的好老公。既然老婆大人抱怨他活幹得勤,他便聽話的陪着她出去玩了。

林微歡天喜地的和首長一起出發,有新婚滋潤的女人臉色紅潤粉嫩,不用化妝,卻嫩得像剛剝売的熟雞蛋,一身紅色長裙,美艷得像千朵萬朵齊放的薔薇。

陸曉饒有深意的瞧著聶皓天:「質量不錯呵。」

聶皓天看了一眼圓潤得像個小肥糕的紀彩雲,體諒的道:「你也不賴嘛。」

「……」偷聽到這兩隻色狼對白的林微,一下就羞紅了臉,瞪了聶皓天一眼,只好和彩雲一起勾着手坐到一邊。

彩雲也是挺悲摧的,因為懷孕及坐月子,陸大處長禁親熱的時間太長,這新婚就碰上久未開齋的男人,這幾天的日子,可見也是「苦」過黃蓮。

彩雲瞧著尊貴的vip包間,大大的圓桌子上擺着的巨大的新鮮的牡丹花裝飾:「這麼隆重,我們是要和誰吃飯嗎」

現在這環境,能讓聶皓天如此豪氣又尊敬的擺宴招待的人似乎不多了啊。

林微:「今天是請彭宇司令吃飯。」

「彭宇?」

「對,小武帶媽媽來,向彭宇司令提親。皓天說,小武出身寒微,彭宇司令一向有所嫌棄。我們來給他壯壯膽子。」

「哦。」

這一方面,紀彩雲最是知寒暖。皆因她當初與陸曉相好,沒少受這種高門大戶的嫌棄。幸好,朱武有聶皓天、陸曉這樣的首長兄弟,有他們在,彭宇司令再嫌棄都得給點面子。

不一會兒,主角陸續到齊。變故卻來得如此的快捷而迅速。

朱武、朱武的媽媽王大媽,還有一名很沉默的女子。

王大媽衣着樸素簡單,但精神頭卻好得很,而且她還有區別於尋常農村婦女的斯文和沉定。

一看就是個精明又慈愛的母親,不愧能在國內最貧脊之地,以最貧窮的方式孕育、教養出朱武這麼優秀的孩子。

彭宇司令和大家都熟悉,坐下來,先聊了幾句家常,和軍中細節,一派和善之中,卻半眼都沒瞧一下朱武和他的母親。

朱武僵在一邊,旁邊陸曉給他打眼色,他站起來,給彭宇倒酒:「彭司令,我給你介紹,這是我媽……」

彭宇沒有接他的酒杯,卻仍側臉和聶皓天寒暄:「項勝文他昨天曾經見過我,雖然是順利退下來,但始終是有點落寞不甘啊。」

「據說,昨天他們一家一起幫項飛玲遷墳,白頭人送黑頭人,估計難免還有些哀傷。」

聶皓天淡笑回答,眼睛微挑之間,朱武會意,更恭謹的舉杯走近彭宇:「彭司令,我敬你一杯。」

「你敬我什麼?你又用什麼身份敬我?」彭宇的臉冷得黑沉沉的,他旁邊坐着的彭品娟按捺不住,伸出手來要牽朱武,卻被彭宇一把按在座位上:「你還嫁呢,就敢幫着外人了?」

彭品娟委屈的低着頭,扁著嘴巴生悶氣。

朱武看着鼓品娟欲哭的眸子,沉重的心思更加鬱悶,但他今天既然決定了來求親,便不應該唯唯諾諾的讓她失望。

朱武深吸一口氣:「彭司令,這杯酒我以晚輩的身份敬你,希望你能把小娟許配給我。」

「哼……」彭宇司令惱怒的神色稍減,卻轉身望着王大媽和她身邊的女孩子:「你想向彭宇提親?我還以為,你是帶着未婚妻,來和我女兒一刀兩斷的呢。」

「爸……」彭品娟又急又氣的喚他,他向著自己最寶貝的女兒又吼了一嗓子,指著王大媽旁邊的年輕女子:「那個人,是朱武在家鄉的未婚妻,在朱武的家裏吃住同居已經3年。朱武要娶你?那帶這個女人來,是怎麼一回事?」

聶皓天和陸曉的臉色都變了,聶皓天望了一眼突然臉如死灰的朱武,不禁大呼不好。

以彭宇的勢力和對自己閨女的溺愛,他早就把朱武一家幾口,祖宗三代都扒了個遍了。再看朱武的表情,這竟然是真相,連誤會都不是。

席間沉默,彭品娟心急的站起來,扯著朱武的手,仰著臉想要問他為什麼。側邊王大媽已經落落大方的站起來,她舉起手中杯子一飲而盡:「彭司令說得沒錯,今天讓各位過來,其實是要見證我兒子和來娣的婚事。因為來娣出身低,小武現在也算是少有成就,我想着,他們的婚事,要是有幾位貴人見證,也就能沾點領導的金光,多點喜氣。」

「媽……」朱武氣急的喝止,眼睛瞧著側方的彭品娟,要辨解的話卻噎在喉間,遲遲的說不出話來。

彭宇暴怒的一拍桌子,「呵呵」的仰天長笑:「我的女兒雖然不是金枝玉葉,但也是我彭某人的掌上明珠,還不至於和一個農村養豬的女人搶老公。小娟,我們走!」

「爸,爸爸,我不要,我……」彭品娟一邊哭,一邊用手扯著朱武的衣袖。但她一心要尋找的依靠,卻木然呆站在旁,眼神空空的望着前方,全然沒有救她的意識。

她扯他手袖的指尖終於鬆開,她訝異而又不能置信的望着她深愛的男人。

她歡天喜地的來,以為可以成為他的妻子。但是他卻帶來另一個女孩子,在眾目睽睽之下說:是的,將來我要娶她為妻。

「朱武,你混蛋!你混蛋……」

彭品娟怨憤又心碎的哭聲慢慢遠去。朱武癱坐在椅子上,仰起脖子連着瓶子把酒往嘴裏灌。

聶皓天就在側邊,卻沒有勸阻他。聶皓天放任的事,陸曉他們自然也不會管。王大媽身旁的來娣,要撲上來搶開酒瓶,卻被聶皓天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來娣姑娘,天黑露重,不宜夜行,我讓副官送你和王大媽回家。」

「可是……」來娣一句話沒說完,便心虛的輕扶著王大媽離開。

這個威風霸氣的男人,是朱武的上司兼恩人,更是共和國里可主宰任一人生死的大人。

像她們這種小女人,別說對抗,就連仰望的膽量都不要有。

看着一瓶白酒從瓶子裏移到朱武的嘴裏,聶皓天冷得不行的話:「做我的手下,不管是打仗還是感情,都不能窩囊。」

「老大!」朱武抱着酒瓶哭得泣不成聲:「你不懂,你不懂!」

「我不懂你懂?我的女人不見了4年,每個人都當她死了,我的兒子在我的手上把命丟了,每個人都以為她不會原諒我了。可是,如今,她就在我的懷裏。朱武,人活一輩子,建功立業、彰顯威名、光宗耀祖,但如果不能給自己的女人幸福平安,那要這個天下又有何用?」

「可是,我配不上她,老大你不會懂。」

像你和陸曉這樣的貴家公子哥兒,哪裏能懂得他的鄙微?

陸曉:「我真是服了你了。你現在很差勁嗎?你才幾歲啊,你已經是特警隊的大隊長了,你還是我和聶司令的手下愛將,這前途光明得都看不見月亮了。彭宇司令如果不是把你當成女婿的候選,會一直由得你和彭品娟胡鬧?按我說,他早就應該崩了你。」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林微悶悶不樂的嘆氣。她很喜歡彭品娟,落難的時候,和彭品娟有過命的交情。本以為,能看到她和朱武締結良緣,可是卻鬧成這般景地,覺得很沒意思。

聶皓天本來想帶老婆出來玩玩,等她身心舒泰,回家再幸福的做事。結果,看着小妻子那嘟著嘴兒的惱怒樣,他不禁就在甩了朱武一眼,抬頭對陸曉道:「找個人送他回家。我們和老婆回家。」

「好咧。」陸曉響應,抱着圓潤潤的彩雲身子又癢,旁若無人的親她一口:「老婆,首長命令,快點回家。」

朱武心裏哭泣:「我也要有老婆,我也想和老婆早點回家。」

可是,如聶皓天所說:他太窩囊了。

林微和聶皓天一起走回家,美其名曰:談談情散散步!

她一直很不解:「一直好好的,怎麼殺出個未婚妻來。小武看起來也不像三心兩意的狼心狗肺啊。」

他圈着她的手,月光下,她的影子被映得修長,貼在他的懷裏,被他的光影籠住了大半。他很開心的踩着兩個人的影子:「小武不像狼心狗肺?那你看誰像?」

「你啊,你最像了。」

「切……」他笑着刮她的鼻子,停下來,把她拉進懷裏,明晃晃的街燈下,他忍不住就親她,咬着她的鼻子,惹得她像貓兒一樣喵了兩聲,才忍耐著道:「小武在家鄉,一直據說有個訂婚幾年的未婚妻。但他一直在軍中謀事,這兩年回家的日子,加起來也沒幾天,所以這個未婚妻也一直是挂名的,沒什麼感情基礎。」

「但這對小娟還是不公平啊。小娟配他,在彭宇司令的眼裏,已是下嫁,他還弄這一出,還真是黃了。」她整個人偎在他的懷裏,卻仰起小臉兒來:「你幫幫他。」

「不幫。」他睹氣地:「丟我的臉!」

「幫嘛,幫嘛!」她撒嬌的拱著身子,把她頂得向後退了幾步,正靠在街燈柱子上。

「為什麼一定要幫?」

「因為我幸福啊,所以我想,我認識的所有人都幸福。」她沉浸在自己善良而美好的意境裏,全然沒有發覺,男人的手已經微不可察的撩了進來。

「嗯,願天下人有情人終成眷屬。」他話音落,深吻便落在她的唇。

不遠處的花圃旁,聶臻手急眼快的捂住了樂樂的眼睛:「不準看。」

「我要看,我要看叔叔吃阿姨的嘴嘴!」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聶臻睹氣地,望着前方被街燈籠罩着的粘成一隻的兩個人。

「媽咪,沒有小臻在身邊,你也能這麼快樂的嗎?是不是明年,你和爹哋就再生一個小寶寶,到時候,你就會完全忘記了小臻了?」

在路燈下吻得粘在一塊的新婚夫妻,擁著進了家門。聶臻微微後退,神思恍惚間,卻聽得身後腳步急促,他本能的拉起樂樂,一閃而躍進側方花圃里。

前方一個黑衣中年男子,臉色陰鷙,帶着殺氣,與他僵持着卻更近一步。

多次被綁架囚禁的聶臻,立時升起警覺:「你是誰?」

男人語聲急速,陰森森的道:「雖然不知道你和聶皓天是什麼關係。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借你這條命用一用了。」

「你敢?」聶臻拉着樂樂向後退,身後卻是厚牆,樂樂驚得尖叫,黑衣男人暴喝,手中槍支晃眼:「不準叫,叫就立刻宰了你。」

「不要宰樂樂,樂樂不好吃。」樂樂嗚嗚的哭着,卻真的不敢扯開嗓子叫了。

聶臻伸手護著樂樂,看着兩側的樹木,心裏打着主意:「你捉我是為了要挾聶皓天?可是沒用的,我只是個小乞丐,他不會在乎我。」

「小乞丐?哼,他會在新婚之夜也和一個小乞丐談半小時?」

「他有特殊愛好。」聶臻抹了抹臉,把樂樂往外推:「你綁兩個孩子會很麻煩,而且她又吵又貪吃。你放了她,我跟你走。」

「滾……」

黑衣男子槍支一晃,樂樂立馬「哧溜」的往旁邊奔,跑到聶家大宅子的門邊,就要扯開嗓子報信,嘴巴卻被人捂住。

溫暖沉穩讓人安心的聲音,是聶叔叔好聽的聲音:「乖,別出聲,叔叔在!」

嗯。樂樂重重的點頭,有叔叔在,怕什麼呢?

黑衣人不知道後方的變故,一步就踏近聶臻,手掌伸出,眼看要扯中的小孩子的衣領,但小孩子卻「撲」的一聲向後滾倒,雖然滾得很狼狽,但人卻暫時脫離了黑衣人的槍口和黑衣人伸出的大手。

黑衣人暴喝一聲,正要向前再撲,半空中急速掠來明晃晃的冷意,遠方射過來的匕首正中他的肩膊,他收勢不住向前撲,還來不及回頭,整個人已被聶皓天抓起拋了出去。

聶皓天:「駱剛,知道我為什麼不一刀刺死你?因為,死亡,實在是太微不足道的懲罰了。」

「聶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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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令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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