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他們被打

"怎麼着，你們有那麼大的仇恨嗎？"我就問他。

"媽的，別跟我提他，那傻逼吃裏扒外的東西，想當初我怎麼對他的，老子出了事了，他睡了老子的女人。"耗子一臉的氣憤。

"你的女人不是肖敏嗎？鄧子豪什麼派頭，肖大小姐他都敢動？"

"你大爺，他要是敢動肖敏，老子弄死他，你他媽的也不用腦子想想，我家敏現在在美國，他動的著嗎？"

"那你的意思是？他怎麼睡你女人了？"我也很納悶的問。

"我跟你說了，你可別跟我家敏說，聽到沒？我很嚴肅的跟你說呢？"耗子突然停下來說。

我們走到一個岔路口，對這裏的路我不是很熟，要直走過去，耗子拉住我讓從右邊的路口走，說走那邊就進山了。

"你還不相信我，我能告訴她嗎？"我就給耗子說道。

"你可不一定，沒準肖敏一忽悠你，你就說了，你就愛被女人忽悠。"耗子說完我真想打他。

"你說不說，不說拉倒，那鄧子豪睡的應該，你他媽就活該。"

"在八中的時候我和胡峰都追曹倩，我和胡峰是兄弟，後來我讓給他了，沒想到那小子不給力，不是早泄就是陽痿，被曹倩給踹了，他還找上門死皮賴臉的求曹倩不要離開，那傻逼，真沒誰了。"耗子說到胡峰，聲音沙啞了，開始哽咽了，眼睛也紅了，我聽着也難受。

於是就停下來，找了個地方坐下來，點上煙抽著，我知道他心裏難受。

"你和胡峰之間的事我知道，曹倩我也知道，胡峰是被曹倩帶的人給扎死的，你們和大佛誤會了這麼多年，也揭過去了，我聽阿亮說他經常去胡峰的墳頭去坐坐，你沒事了也去看看。"

"廢話，我當然去啊，我就是不想讓他們知道罷了，以前我和胡峰關係那麼好，為了一個女人鬧翻了，也從沒想過胡峰他居然走這麼早，這人世間的繁華他什麼都沒看見，每次去我都給他帶好東西，將很好新鮮的稀奇古怪的事情，這樣我心裏才踏實些。"

突然感覺臉上有水滴掉下來，抬起頭看看天，灰濛濛的，遠方的山谷間霧氣朦朧，在這冬天的季節里，更顯的寒冷蕭條。

天好像是要下雨，淅淅瀝瀝漸漸的越下越急，我轉過頭看耗子，他的臉上濕了一片，他的難過寫在了臉上，我將他的淚水誤認為雨水，就這樣我們趕緊往回走，一會雨下大了，全身都會濕透的，感冒了就更不好了。

從學校後門進去以後被擋住了，以前我們進出有老崔，他一揮手我們就被放進去了，這學校的安保真是一流的。

有一個穿一身迷彩的軍人挺直腰板走了過來，身材高大魁梧，劍眉星目的，耗子摘掉帽子跟那人說了幾句，於是我們就進去了。

耗子說："這幾個人我都認識，七爺帶我見過他們，都是自己人。"

"我靠，和我一塊的那幾個人怎們辦，他們能進去嗎？老於他媽的明知道學校有這規定，還讓我們走這條道，這明擺着坑我們啊。"

"放心吧，他們肯定會沒事的，制度是制度，進來容易想出去就難了。"

"哦。"

"那幾個人我聽你說有石虎他們是吧。"耗子問。

我點了點頭："是他們在餐廳救了我，後來我一個人走了，也不知道他們回學校了沒有。"

"應該沒事的，我們回頭再聯繫，你先回去找他們。"

進學校以後，我們就分開了，我趕緊回去找他們，看他們現在是什麼情況。

其實心裏面很忐忑，總感覺他們出什麼事了，要不然也不會這麼擔心，也不會這麼覺得心理愧疚，畢竟是他們去餐廳救了我，而我不領情和石虎吵了架一個人跑了。

我跑回宿舍沒發現他們，跑到足球場也沒發現他們人，於是就往教室跑過去。

推開門就見教室里一片狼藉，桌子椅子東倒西歪，書散落了一地，石虎他們一個個垂頭喪氣的蹲著的，站着的，坐着的，在教室後面聚在一起。

他們看見我來了，都瞥了我一眼，不再理我，我知道今天的事確實是我的錯，我真他媽孫子我，我走過去，給他們每人都一個個發煙，沒有一個人接，我就顯得特尷尬。

我把煙收起來要裝口袋裏，石虎咧開嘴說："你大爺的，給老子點支煙，他媽的。"

石虎被打的挺慘的，鼻青臉腫的洋子，嘴角都滲著血，我看着都不知道說什麼了，我危難的時候，是他們挺身而出，而他們危難的時候，我卻跑了。

足球隊的現在都在這站着，班裏其他人都不在，我看了看他們被打的這樣子，一氣之下一拳砸向了旁邊的桌子上，很可惜的我不是那武松，也沒拿力氣一拳能把桌子砸壞，只是我的手被蹭破了皮，流血了，我忘記了疼，心裏面只有他們。

鄧子豪最先開口說話了："劉陽，你也不要怪我，弟兄們現在一條心，不是像以前那樣，但是你真讓大家失望，咱兩之前是有過節，但是這麼多天過去了，老崔也說了，我們是一個團隊，其他的我就不說了，兄弟們這些天過得挺好的，真沒想到今天這事你居然跑了，我鄧子豪瞧不起你。"

我瞅了鄧子豪一眼，沒說話，鄧子豪還特意給我豎起中指，給我做手勢，我掏出煙給自己點了一根抽著，沒理他。

其他人也開始七嘴八舌的說開了，都是說我不好，尤其是早上在餐廳幫我的那幾個人，這時候更是義憤填膺。

"劉陽，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我還以為你很兄弟，你他媽真虛偽。"

"這輩子最討厭忘恩負義這四個字，沒想到今就碰到了，真不想說啥了。"

"就你這身板，這身高，頂多也就半個戰鬥力，有你沒你起不了多大作用，但是你別跑，別丟下兄弟，這是人品問題，其他的還說什麼，事是你做的，也是你跑的，沒人逼你罵你怨你。"

……

我聽他們說心裏真不是滋味，也不是怪他們，就是覺得我做的這事太不地道，沒其他辦法，這裏也不是我一人之上的地方，什麼事不是我說了算，所有人都得聽我的，我只好繼續用拳頭解氣，以至於整隻手背都紅了。

石虎看見了就吼道："都他嗎給老子閉嘴，屁大點事至於么，我草泥馬的，誰他媽再說我弄死誰。"

石虎走過來要拉起我的手看，我躲開了。

"劉陽，你何必這麼對自己，小事，別往心裏去。"

"這不是小事，是我的錯，我知道過去永遠回不去，我也沒有再來一次的選擇，我不知道如何給兄弟們一個交代。"

"還交代個幾把，就他們誰要是再胡說我弄死誰，媽的，就這點小事，就唧唧歪歪的。"石虎一一看着他們。

隨後他問我："手疼嗎？"

"路是我自己選的，我沒資格喊疼。"

"行了，明天，就明天，好好踢一場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