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避風頭
高小蘭的家座落在清遠市下屬的一個不算窮也不算富的小山村裏。凌晨出從海市長途汽車站坐車三小時再換乘當地的電動小三輪或者農民自個套的架子車午飯前就能到達。
一路上一直為了那棟漂亮房子耿耿於懷的顧五沉默不語板著的臉就和那陰雲密佈的天一樣。唐僧師徒們以為他在為豬八戒鬧下的笑話生氣所以一個個也都默不作聲少亂動少說話少惹麻煩為妙。唯有歸家心切的高小蘭和孩子氣的小寶嘰嘰呱呱撒下了一路的笑語。
當汽車逐漸駛離了海市地界眾人眼中登時映入好一片青山綠水蒼翠幽然。聞慣了城市裏各種汽車的有毒化學屁乍一接觸到如此新鮮的空氣那個神清氣爽啊簡直是爽歪歪！越往深山裏走風兒捲來的氣息就越清涼怡人。透過那扇開着的窗戶唐僧一臉驚奇地看看萬里無雲的晴空再看向不遠處山窪里的那一片人家：「這裏剛剛下過雨？咋一點濕氣都沒有？」
「下雨？怎麼會呢！這種天氣看起來少說也得十天半月不下雨。」顧五收回紛亂的思緒伸長脖子看了看天回答道。
「肯定下過雨不然這家家戶戶晾傘幹嘛？」雖然憑感覺這不是下雨的天可唐僧還是梗著脖子死犟。
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可不是零星錯亂散落在山窪里的那些人家哪家的平台上不撐著一把大大的傘呢。
「哈哈哈師父您真逗！這哪是什麼傘啊這是電視信號接收器。」高小蘭「噗」地一聲笑將出來四處飛濺的吐沫星子惹得坐在她身旁的男人好一陣側目。
「那咱在城裏看顛死【電視】時咋沒這個？」唐僧還是不解他身後四個徒弟也正眼巴巴地看着高小蘭呢。這人世間不知道的東西太多了問得越多越容易出洋相。所以現在一個個都學乖了俺不問俺聽總可以吧！
「城裏的那叫有線電視一根線連到電視台就得。那得每年交錢的一百多塊呢。鄉下的農民想看就得買這個一次性投入永久免費！誰叫鄉里窮拉不起這根線。不過咱這裏不叫傘俗話叫鍋子－－－－」在這種地方生活了n年的高小蘭對這個倒是頭頭是道。這樣也好顧五正愁一句兩句跟他們解釋不了呢。
「鍋子?既能看電視又能炒菜的多功能鍋子？」和高小蘭一起待了幾天豬八戒最感興趣的就是她口中所說的各種多功能用具了。
「屁啥子多功能哦就是一接收器。不過不過(*^__^*)嘻嘻……」高小蘭想說什麼卻還是忍住了沒說嘴裏嘻嘻笑着一雙好看的大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不過啥？」唐僧師徒們地頭再次聚攏了來。剛剛平息地好奇心再次被她勾起。
「這土鍋子可比城裏地有線電視好看多了！嘿嘿！」高小蘭再次捂嘴一笑。
「咋個好看法？快說快說！不說俺咯吱你！」豬八戒再也耐不住了。巧笑嫣然地高小蘭令他心癢難耐。若不是車上人多。他這隻伸向高小蘭腋窩下地手早就改變方向了。
天生怕癢地高小蘭撲哧一下笑出聲來。銀鈴般地聲音登時響徹了整個車廂「別撓了。我說我說。這鍋子地信號可非同一般。每天半夜后就演男人女人脫光了睡覺地外國片呢嘿嘿！哈哈哈－－－－」
幾個徒弟地擠眉弄眼嘻嘻聲中。唐僧地臉紅了。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他看到。車廂里所有地人都在回頭往他們坐地後排看。看看他們。再看看口無遮攔地高小蘭。眾人臉上顯露地一半是嘲諷。一半是曖昧。
「哎哎！我說小蘭。女孩家家地少說兩句吧！別人都在看笑話！」見車廂里地人個個一臉古怪地神色。顧五好心地提醒她。
「有啥好笑的？說說咋的了？你沒聽說過這句話？罈子裏失火－－－－悶騷！就是說象咱這樣有啥說啥的人反而沒什麼啥都不說的人那才是真的騷。別看他一臉正經沒準暗地裏比誰都騷得慌呢嘻嘻－－－－－－－」不服氣地說出這番話后高小蘭再次唏哩嘩啦笑得彎了腰。她沒注意到一旁的唐僧臉兒越紅了就好像全身的血都上涌了似的。
「**！啥樣人家教出的這女子？大咧咧比男人還見大方。估計好上手的很！以後朱二（豬八戒）有的受了。」顧五暗暗搖搖頭懶得再和她說這說那了。說上火來還得自個難受去。若她不是朱二（豬八戒）的未婚妻不碰白不碰！
光棍的日子除了自摸還是自摸。被她撩起了心中那點邪思顧五的手下意識地伸進褲兜往裏往裏再往裏。那裏早已是堅硬一根直挺挺豎着呢！還好上身的衣服長給遮住了不然非嚇壞旁邊坐着的一mm不行－－－－
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高家的時候整個屯裏熱鬧得象過年。從來只見一大撥一大撥的人外出打工就沒見這麼一大幫衣着光鮮的人進屯做客過。在眾人羨慕的眼光里唐僧師徒們再次感受到了衣着氣派所帶來的魔力。
臨出門前顧五帶着他們去了趟海市的外貿市場給他們置辦了行頭那裏有的是仿冒的名牌服裝。不貴才百兒八十塊錢一套。錢嘛自然是各人自掃門前雪和這幫怪人混在一起統共得了六百塊。揣褲兜里還沒捂熱呢！哪捨得拿出來花了。
胖乎乎著一套杉杉西服的豬八戒在丈母娘的眼裏儼然成了塊香餑餑。咋看咋喜歡咋看咋舒心！聽了高小蘭所說的一切機緣巧合她媽硬是扭著肥肥的屁股圍着豬八戒連轉三圈：「乖乖緣分啦！這下俺家的農活不用愁嘎！女婿這麼壯的身板啥活干不動。又壯又有錢咱小蘭這第二胎投得－－－－」【有句話叫：女人的婚姻就等於生命中第二次投胎。嫁得好享福不盡就是投胎得好！】
豬八戒剛還嘻嘻笑着的臉立即僵住了皮笑肉不笑地「嗯啊」了幾句。他一想：「壞了這下又得把俺老豬當騾子使了！都什麼年代了還得拿力氣博丈母娘歡心？」
在凈壇廟中待了n年早就不是原來那個在高老莊什麼重活都手到擒來的女婿了。那時候怎麼說也是做有錢人家的女婿拼點力氣值。可眼下這高家－－－－－－
抬眼看看這座用石頭砌起來的院子房子雖大裏面卻空空蕩蕩沒有幾個像樣的傢具。唯一算得上值錢的大概就是房間里那台舊舊的十四寸彩電和對面平台上那隻大大的鍋子了。
再看看高小蘭那對貪婪之色流露在臉上的哥嫂豬八戒心裏不由得哀叫一聲：「慘了還不知道怎麼剝削俺老豬呢！這婚看來難結呢！早知道這樣在海市就該瞅空子奸了高小蘭生米煮成熟飯再說！這下看來不達到他們的心愿怕是難羅－－－－」
果不其然熱熱鬧鬧吃過一餐還算豐盛的土雞土鴨宴后。碗還沒收拾高小蘭那胖媽就樂顛顛地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