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獲救

玉蘭獲救

這天清晨。鍾槐和劉玉蘭升完國旗后,劉玉蘭撒嬌地說:"鍾槐,我還是想跟你在一起。"鍾槐說:"讓我呆在家裏陪你?"劉玉蘭說:"不,我跟你去巡邏。"鍾槐說:"不行。"劉玉蘭說:"為啥?"鍾槐說:"你跟着去幹啥?"劉玉蘭說:"我說了,我離不開你么。早晨出去,晚上才能見到你。你不在的時候,我幹啥都沒勁。帶我一起去吧。"鍾槐說:"我也說了,你跟我一起去,這個家咋辦?我娘對我說過,咱們中國人的習慣,男主外,女主內。你娘沒有教你?"劉玉蘭說:"教了。但我一分一秒也不想離開你。"鍾槐說:"越說越離譜了!好好看着家,守好院。巡邏邊防是我們男人的事!"劉玉蘭說:"大男子主義!"鍾槐說:"該男人乾的事就得由男人干!我走了!"

劉玉蘭看着鍾槐遠去。天空萬里無雲,陽光燦爛。

邊境農場,趙麗江帶着他們演出組的另四位演員,又坐上了牛車。姜欣蘭問:"趙姐,今天去鍾槐他們那個邊防站?"趙麗江說:"對。時間過得真快呀,離我們第一次去那兒,一眨眼就兩年了。現在他們兩個人了,可不是一個人了。"姜欣蘭說:"趙姐,你這話聽上去,咋有點酸酸的?"周巧娣說:"姜欣蘭,你幹嗎愛往人家傷口上抹鹽啊!"揚剛喊:"上車!"王勇拉起了手風琴,唱起了《我們走在大路上》。

劉玉蘭在院子裏打開雞宅和鴨舍,把雞群與鴨群趕向草原。劉玉蘭鎖上院門,背上裝有乾糧的挎包和水壺往邊境線上走去。

山坡在陽光下,變得金光燦燦。楊剛趕着牛車。車上趙麗江看到在山坡上有個人在走,那人也迎面朝他們走來。趙麗江似乎看出那人是誰了,趕忙跳下車也迎了上去。果然是劉玉蘭。趙麗江說:"劉玉蘭,你怎麼走到這裏來了?"劉玉蘭說:"我要去找鍾槐。"趙麗江說:"劉玉蘭同志,你走錯路了。鍾槐巡邏的邊境線是在那條路上,你走的這路是往回走到農場去的。你這是第一次上邊境線吧?"劉玉蘭說:"是。"趙麗江說:"那你幹嗎不跟着鍾槐同志一起走呢?"劉玉蘭說:"他不讓我跟他。"趙麗江說:"那你一個人這麼出來多冒險哪。這兒方圓幾十里見不到一個人影的。這樣吧,我陪你去找他。我們今天就到你們邊防站去演出。"劉玉蘭不願意地說:"你跟我去算哪門子事么。我是從小在大山裏長大的,一個人都走過山路。我不怕!你們忙你們的去吧!"趙麗江笑笑說:"那你千萬當心!"

趙麗江他們坐在牛車上。趙麗江看到劉玉蘭的身影消失在山坡下。趙麗江想了想說:"王勇,跟我下車。"王勇說:"幹嗎?"趙麗江說:"劉玉蘭這麼一個人走,真要迷了路怎麼辦?"

中午,劉玉蘭在小溪邊坐着吃乾糧喝水。突然看到草叢中鑽出一隻狼來。嚇得她背上挎包就逃。狼在後面追。劉玉蘭驚慌地叫着,還不時地往後看。但腳下一滑,猛地一個翻身,滑進一個深坑裏。坑裏長滿了一人多高的草叢。

狼在坑邊走了走,見不到人影。也許雖是深秋,但狼並不缺食物或許是別的什麼原因,狼在坑邊轉了轉,就走了。

劉玉蘭嚇得跪在草叢中,發現沒有動靜了,就想往上爬。但坑的坡很陡,她怎麼也爬不上來。於是她大聲地喊救命。但她的喊聲在山谷間迴響,卻沒有任何其他迴音。劉玉蘭絕望地哭着喊著,喊著哭着。

正在劉玉蘭感到徹底絕望的時候,看到大坑邊上突然出現了趙麗江的臉,接着出現了王勇的臉。劉玉蘭喜出望外,激動地喊:"趙麗江,救我!"趙麗江一面脫外套一面對王勇說:"王勇,把你的外套也脫下來。"趙麗江把衣服擰在一起,然後放到坑下,劉玉蘭抓住衣服,趙麗江和王勇抓着衣服,用力往上拽。但劉玉蘭人很沉,趙麗江的那件外套比較單薄,只聽嘶啦一聲響,劉玉蘭又跌回坑裏。趙麗江又把那一件半衣服放下去,但太短了,劉玉蘭怎麼也夠不著。趙麗江想了想說:"王勇,抓住我的兩隻腳。"趙麗江趴到坑邊,半個身子彎到坑下。把衣服又放下去,劉玉蘭這才又夠著了衣服,趙麗江就喊:"王勇,把我人往上拽!"王勇抓住趙麗江的腳踝,拚命往上拽。趙麗江的上身被拖了上來,然後又奔到前面,彎下身把劉玉蘭拖了上來。趙麗江站起來,上身襯衣被地上的小草根劃破了,可能裏面的皮也被劃破了,滲出了血。劉玉蘭說:"趙麗江,你咋出血了。"趙麗江說:"沒事兒,劃破了一點皮。"

他們突然聽到狗叫聲,向前一看,鍾槐正趕着羊群在往回走。劉玉蘭突然奔上去喊:"鍾槐……"鍾槐也奔到他們跟前,吃驚地問:"你們怎麼在這兒?"劉玉蘭撲進鍾槐的懷裏說:"鍾槐,我差點就沒命了……"

鍾槐、劉玉蘭、趙麗江和王勇趕着羊群一起往回走。鍾槐說:"趙麗江,王勇,謝謝你們救了我女人的命。"王勇說:"開始趙組長要陪劉玉蘭同志一起去找你,可劉玉蘭同志不願意,就自己一個人走了。可趙組長越想越不放心,劉玉蘭同志是第一次一個人走邊境線,要真迷路了怎麼辦?所以就讓我和她一起又跟了上去。還好我們跟上去了,要不……"鍾槐沖着劉玉蘭喊:"你再這樣,我把你送回我娘那兒去!在這件事上我娘咋跟你說的?不能使小性子!你瞧見沒有?差點把命搭上。女人不能不聽男人的話,懂了沒有!"趙麗江捂著嘴笑了,說:"鍾槐同志,你這話可太大男子主義了。"劉玉蘭說:"就是么。你要是帶我走,不就沒這事了么!"鍾槐發急地說:"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劉玉蘭真要有個啥,還叫我咋活在這世上呀!"趙麗江又捂著嘴笑,眼中卻流出了更多的敬愛。鍾槐卻依然一肚子的氣,有意不理劉玉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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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壁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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