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第十章

喬欽欽回到自己的房間里連衣服都不及脫掉的撲倒在床上頭埋在枕頭裏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許久她才坐起身來怔怔呆了半響又深深的嘆息。

雪紡紗的衣服裹在身上感到有些不舒服她果真還是不習慣穿裙子。站起來她在模糊的晨光中摸到洗浴間打開燈對着門的半身鏡里出現一個穿着淺綠色衣服的美女……喬欽欽現在看到自己的面容已經學會克制不會暴走了但是有時她還是懷疑在鏡子中那麼美麗的女人真的是自己嗎即使伸手觸摸還是沒有什麼真實感。

把一整套寶石飾取下喬欽欽坐在浴缸邊上放着熱水準備洗浴。「嘩嘩」的流水聲中喬欽欽又不由自主的想起蕭忍忍那個幾乎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少年想起他的任性和矛盾想起他的期盼和失望想起他的吻……

等試到刺疼的時候她才吃驚的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撫摸著自己的唇現在還腫腫的嘴角還有被不小心咬破的傷痕當時卻沒有注意。

有什麼經由那遊戲般的親吻后改變了她不是不知道那種改變是什麼只是不想承認也不敢承認。她內心的想法遠比她外表的表現更害怕和痛苦。她恐慌不能自己。對自己身體的不了解除了讓她沒有什麼真實感外也保護了她的心靈不受外物的侵蝕但是在和忍接吻的時候她才了解自己變成這樣的身體……竟然還是能夠得到快感地。

她害怕這具因為本能就得到歡愉的身體慌張迷茫還有因此而產生的罪惡感。她地理性和以往的道德感讓她覺得和男性接吻並獲得快樂是不對地。而沒有及時制止那種快樂並沉溺其中的自己實在是太可怕了。

她隱約明白忍已經受到了這具身體的誘惑所以才會表現的那麼失常但那不過是**的延伸。只要及時制止還能把忍拉回正道。所以她才會說忘了所有地話她也能明了忍的憤怒和失望。但是只有這樣做才是對的。

明明做了極為理智的事情獨處時她卻現無法釋懷的是自己。她有着普通人正常的**想戀愛結婚和某個人白頭偕老相濡以沫變成這樣的自己註定了無法正常的愛戀……她無可奈何。

她的身體變得無法再愛女生。但是並不表示她會轉變性向去愛男生。她早就打定主意孤獨終老一生。

他知道忍對她有好感畢竟他們算是青梅竹馬加上這身皮囊正是忍喜歡地類型忍被吸引也是很正常的。但是這不過是一時的迷惑即使不是一時地迷惑她也不能害了忍。

現代人如果整日把報恩掛在嘴邊似乎就像假的一樣但是喬地確不能忘恩負義。

趙阿姨平時地時候雖然對忍即嚴厲又冷淡但到底忍是她最疼愛的獨生子。她不過是不想讓自己地小孩變得太過撒嬌和無能而嚴厲的要求他母愛卻毋庸置疑。

蕭家幫喬母和喬欽欽許多忙說是再造之恩也不為過。並不單純是金錢上的幫助而是感情上的平等和尊重。

喬母支持忍和喬欽欽在一起。那是她以為忍和喬已經是深愛的情侶了喬已經為了忍變性。再次拆開他們畢竟很殘忍。她現在還不知道喬是因為車禍才變成這個樣子如果知道的話。她也一定會認真的叮囑喬不要讓忍陷下去害了忍一家人吧。

現在的曖昧不明多數是以前的情份讓忍迷惑了把友情錯認為愛情好象異性就做不成朋友一樣獨佔欲讓忍總想把一切都抓住。

喬欽欽把一切分析的頭頭是道卻忘記誰也不會對朋友產生**。

喬欽欽仰頭呆了半響重重的嘆了口氣。

她現在已經不想未來怎麼樣了家庭的夢想更是不可能實現。

誰會愛上她這個怪物呢即使不說出一切愛上男人或女人她又怎麼會心安理得的和別人組織家庭如果說出來又會被人怎麼鄙視敵視蔑視想想就覺壓力沉重。

明明前一秒決定才要孤老終生但是下一秒想想又覺得不甘心。她不想寂寞的孤零零的過一輩子!

但是誰會愛上她呢?

如果是蕭忍忍……這個念頭還未開始就被她狠狠捻滅!忍是她疼愛的人她難道要害他嗎!

只不過是遊戲般的吻能夠改變什麼可能改變什麼!

全是妄想!

「滋」的一聲一滴眼淚跌落在衣裙上炙痛皮膚。

這是她大變之後為了自己所流下的第一滴淚。

為了以後孤寂的未來和說不清楚的被撕裂的感情。

在將明未明的迷離的夜睡不着的不止喬欽欽一個人感到迷茫不安的也不止她一個蕭忍忍還在想那一吻的事情。喬欽欽的唇好似棉花糖涼涼的甜甜的軟軟的就像童年最美味的記憶一般。

他的初吻早就不知道丟在哪個青澀小姑娘身上了這些年也不是沒有試過親吻舌吻法式熱吻……如果不是女人運太過差的話再熱情的吻他也說不定都做了但是象今天這個心情激蕩的吻還是第一次蕭忍忍覺得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仰著臉坐在床上背靠着牆痴痴想着好想再親一口……突然他又用力敲著自己的腦袋暗罵自己太胡鬧喬已經說過了那個吻根本不算什麼讓他忘掉他還忍不住想起來真是沒有一點節操!

喬是他的哥們兒是他的兄弟再胡思亂想的話就太無恥了……不過。喬現在已經看不出以前的模樣了比大多數女性更美麗地容顏和更傲人的身材讓喬也比大多數女性更有魅力。雖然她還沒有學會女性的嬌柔俏媚但是就是因為她身上有迥於一般女性地決斷堅忍讓喬更有一種迷人的風姿。

認真起來地喬真的很漂亮。好象前幾個月的軟弱懦弱脆弱都像假的幻想現在的喬聰明有強大。好象什麼都難不倒他她。

他喜歡柔弱地需要保護的喬但是渾身出耀眼光芒的喬他更喜歡!

那種喜歡好象心都疼了起來!

……不不對他怎麼想到喜歡這一方面來了!他可以敬重尊重崇拜保護喬怎麼可以象喜歡女生一樣的喜歡她呢。雖然喬現在變成了女的。

蕭忍忍掙扎再掙扎他也太沒有原則了吧……難道他其實是隱性同性戀?要不怎麼會突然喜歡上喬欽欽了。

蕭忍忍抱頭滑倒在床上然後抱着抱枕在被上滾來滾去。他從來沒想過男人會愛上男人他從小到大身邊的朋友也不乏有漂亮的男孩子但是他根本沒有什麼非分之想就連今天看到的象沈家公子那麼漂亮的人他看着都沒有感覺……

蕭忍忍突然想到什麼地突然坐起身子他差點忘了沈家公子也曾經說過他喜歡喬欽欽原來他才是同性戀!

不。.p..不對重點不是這個沈家公子說他也喜歡喬欽欽。原來他們是情敵!

不也不對。他和喬欽欽還不算是情侶。他好象還沒有資格對沈家公子宣戰。但是喬一直是他的即使不是情侶。他也不可能讓沈什麼夏把喬搶走!

那個傢伙一看就不是好人雖然長得粉妝玉砌翩翩貴公子的模樣但是能有本事讓一群紈絝子弟對他服服帖帖地絕對不簡單。

說起來他也沒有資格說別人是紈絝子弟像他這樣遊手好閒沒有展自己人脈的二世祖才讓上流社會地人看不起吧。而象沈什麼夏那些人那樣吃喝玩樂都在一起混地人以後在商場上也會多些門路雖然他不太了解他們是否有那個本事維持經營。

他現在真是悠閑太久了總是醉心自己的設計對別地事情不管不問母親年紀大了也許過不幾年就要讓他繼承家業但是他真的沒有那個能力和興趣管理經營一個大公司集團。但是要贏過那個沈什麼夏的話他還是要努力學習經營才行。嗯對了說了要給喬欽欽做鞋子因為事情一件接一件的他都沒有時間設計了。他咕嚕一聲翻身下床從牆角拿起畫板寥寥幾筆一個女性身姿就躍然紙上神韻頗象喬欽欽。

又堅強又聰明又可愛又漂亮的喬要穿上什麼鞋子才適合她呢?涼鞋皮鞋運動鞋拖鞋便鞋……有人說看一個人的性格就要看他的鞋子他希望能夠設計出適合喬穿的美麗鞋子讓人一看就明白喬是什麼樣的人。

蕭忍忍在畫板上畫出了一幅又一幅鞋子圖案但是都不滿意這些樣式根本就展示不出喬的美好!

窗外天色漸明電燈也失去了他照明的用途融入日光之中。蕭忍忍卻象是絲毫感覺不到時間流逝的激昂的投入設計之中他現在腦子裏已經想不到別的什麼只是沉浸在突如其來的靈感之中。

此後的幾日喬欽欽和蕭忍忍都若有若無的躲避著對方在視線碰觸時又滑開但是又忍不住出現在對方面前曖昧的小心翼翼的象是兩隻警戒心重重的小螞蟻觸角輕輕觸碰然後又退後保持距離卻又不甘心遠離奇怪的氣氛連喬母都看出端倪來偷偷的問喬欽欽是怎麼回事如果是忍惹喬生氣讓喬讓着他一些。

喬欽欽當時聽着只有苦笑。她沒想到忍在母親心中還是孩子般惹禍精的存在但要真的解釋卻又說不明白只得唯唯諾諾的應了答應會給忍好臉色看。

等她下意識的去找蕭忍忍時卻現他不在房裏問了母親才知道他已經上班去了經常陪在身邊的人猛然不見喬欽欽竟很不習慣。不由自主的總是朝身邊看好象那個總是跟在自己身邊的少年一直不變地就站在那裏只會看着她。

有些無聊的躺在沙上。電視機開着喬欽欽無所事事的張大眼盯着天花板看。她最近似乎太悠閑了些回到家感覺到安心竟然連工作也不找了每天就在家裏白吃白住越變越懶。

喬母拿着拖把拖着大理石地地板。看到喬欽欽癱在沙上忍不住皺着眉頭說到:「腳不要放在茶几上說幾次才聽!還有電視機聲音不要開那麼大很吵!」

「哦」了一聲喬欽欽從善如流的把腳放在地板上繼續呆。

喬母重重地嘆了口氣直起身子叉著腰說到:「早就說過不論是躺還是坐腿都不要叉那麼開。很沒有教養知不知道。你要知道你現在不比以前要好好注意才行。」

「哦。」喬欽欽聽話的把另一隻腳也放在地板上。側着身子仰躺在沙上。

喬母怎麼看她躺着都不順眼便又叫道:「要坐有坐相。說了你多少遍也不聽!還有。不要對着人打哈欠很沒有禮貌。坐起來不要軟塌塌的好象沒有吃飯一樣雙腿要併攏……」

「我我去院子裏澆花……」

喬欽欽狼狽的從沙上跳起來衝出房門喬母還在後面喊著:「別走路都橫衝直撞的要文靜……」

喬欽欽裝作沒有聽到地跑到院子裏想着終於清靜了的走到屋后在水龍頭上安上長長的塑料軟管擰開軟管放水然後拿起管子的另一頭朝屋前的花壇走去。

小心的澆著花喬欽欽又一陣呆現在她的心情已經平復下來應該可以出去找工作了整天這樣呆在家裏太無聊了。蕭忍忍不知道用的什麼辦法連她的畢業證上地照片性別都換了過來所以找工作要學歷的話已經沒有了障礙。雖然不知道工作中將會遇到什麼事情但是不走出去的話永遠只能停滯不前。

而且整日呆在家裏雖說母親地關心很溫暖但是經常在耳邊提醒她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好象教小孩子一樣真的讓人很鬱悶。

喬欽欽無意識地在花壇邊走着水灑在花蕊綠葉上有時會閃現出七彩虹光水珠隨風飄進她地領口衣衫上因為有些冰冷而清醒過來。看到花下的土已經被澆成小小地水坑她連忙放下水管跑到屋后把水龍頭擰緊。然後把軟水管盤了起來。

再次回到前院時正好看到蕭忍忍打開院門走進院子一如既往穿著名牌西服的蕭忍忍腋下夾着黑色公文包一付商業精英的打扮。喬欽欽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不過才十一點多一點遠還沒有到下班的程度不用問忍一定又早退了。

曾經好奇的問他頂着分公司副經理的閑職到底他在公司里作什麼他好象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的說什麼都不做!

當然他也透漏一點他在總公司做兼職設計男鞋聽他那語氣好象設計一雙鞋子的價值比他副總經理的薪金還高。蕭忍忍買鞋的時候之買幾種有名品牌的皮鞋款式的話大同小異都差不多所以他並沒有覺得男鞋設計師有多吃香。而且蕭忍忍也沒有擺出他有多麼了不起的樣子於是喬欽欽便認為他不過是兼職而已估計隨便畫幾副設計圖別人看他的背景份上便要了。

兩人四目相對時還是有一點尷尬不約而同的想到那個吻明明已經過去幾天了但再次見面還是感到有些羞澀。

「嗯……」想說話打破這種尷尬但是一時想不起來說什麼。

蕭忍忍走上前兩步看到喬欽欽因為躺在沙上而蹭的凌亂的衝口而出道:「喬下午我帶你到金夫人那裏去油好不好這麼漂亮的頭要經常保養才行你也要多多注意。」

又被人告訴要怎麼做才是對的曖昧的氣氛消失喬欽欽心中一股濁氣上沖她半眯着眼睛說到:「你究竟把我當成什麼了!」

「嗯?」

喬欽欽語氣中的尖銳讓蕭忍忍挑高眉毛的看着她。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生氣了。

喬欽欽雙手抱胸仰著下巴斜睨向忍:「我問你問題呢。你究竟把我當成什麼了啊真把我當成女人了嗎?管東管西地也不嫌厭煩。好象沒有達到你們要求就是不對似的。你究竟怎麼看我的!真地以為你只要說說我就必須滿足你願望的變成笑不露齒步不搖裙。臉要象畫板一樣被人用筆畫來畫去戴一堆亮晶晶沒什麼用處地飾穿着讓人邁不開步子的裙子成為你們希望中的淑女嗎?!」

「我我沒有那麼說。」蕭忍忍有些狼狽的退了一步。他只是有點點那種想法而已。

喬欽欽逼近一步貼近蕭忍忍距離近的就像親吻。

「告訴你不管身體怎麼改變我還是做我自己!」

猶如誓言一般地語言是喬欽欽認真的宣告。

好象終於明白了要怎麼做一樣喬欽欽身上屬於灰暗的情緒就像在烈陽下的雪水一般溶化了她原本就不是容易被擊垮的人只是因為突來的變故而變得軟弱怯懦膽小。只想逃避外來的傷害在別人的眼光中迷失了自己。但最終勇敢的走了出來重新變得自信。

蕭忍忍終於了解到在醫院裏喬做完手術后。給她找心理醫生地舉動本來就是錯的喬一點心理問題也沒有。有問題的是想硬要喬改變幾十年習慣地自己。強迫性的改變只會產生反效果。他決定放棄把喬欽欽改造成淑女地做法。也不想逼迫她非要遵循一些什麼規定喬就是喬。她喜歡成為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在生活習慣都已經定型地現在還非要喬改變只會徒增喬的厭煩而已。

蕭忍忍現在知道了如果是喬母因為喬地一些舉動而讓他改的話喬還會因為對方是自己的媽媽而表面上聽從但是如果是他敢指出喬有什麼不對絕對會讓喬打飛到天邊他才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以後他也要勸喬母不要再讓喬改正什麼畢竟如果喬心情不好的話他也會受影響。

喬欽欽原以為自己說的那麼過分忍一定會生氣結果他露出大大的笑容說到:「我知道了呢喬無論做什麼只要你開心就好!」

忍笑起來有些孩子氣的天真午間的陽光照耀在他身上溫暖的讓人心中悸動不已。

喬欽欽一時說不出話來。

沐浴在陽光下的忍很美麗。

坐在鞦韆上沉思午後的陽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可以溫柔的驅除任何陰霾。

蕭忍忍越來越溫柔而忍對她的態度是什麼時候改變的呢是在醫院守着她看着她一點點改變的時候還是最初看到她的面容的時候還是終於意識到她不再是以前的喬的時候還是……親吻她的時候……

她又是怎麼重新認識忍的呢是在忍拂逆她一意孤行的時候還是為了挽留她流淚的時候還是滿不在乎的訴說沒有她參與的大學時代的時候還是……親吻他的時候……

她知道世界上沒有什麼永恆不變的感情即使她沒有遭遇車禍在某一天他們也會因為有了各自相愛的人漸行漸遠過自己的人生她不可能照顧忍一輩子忍也不可能一輩子纏着她……雖然知道將會有無可轉圜的改變但是她還是因為這種突如其來的展偏向詭異的轉變而驚慌失措了。

人果真是因為外物的改變而變化如果她還是以前的她忍必定不會這麼對待她他現在不過迷惑她現在的皮相而已。

想來想去還是這個答案喬不知道是更放心鬆口氣還是更要擔心才對。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喬欽欽直到第三遍才聽到母親喊她扭過頭母親站在門口手裏拿着電話:「小欽有人找你。」

母親的眼神中隱藏着擔心喬欽欽知道母親放不下現在有些消沈的自己想說沒關係讓母親放寬心又想讓母親給她一段時間讓她自己想明白走出鬱結心情。但她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從母親手中接過電話喬母見狀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沉默的回到屋裏。

電話是以前的房東打來地。說有給喬欽欽的包裹讓人來拿一下。大概是以前認識的人寄來地包裹吧她事變以後就沒有和以前的任何人聯繫過。而且也不想聯繫蕭忍忍卻很細心給以前地房東留下現在住房的電話號碼看來就是怕以前的人有什麼事情找她而讓房東轉一下吧。

說不好奇誰寄東西給她是假的。同母親說了一下喬欽欽換了衣服走出家門。

再次重遊故居喬欽欽心中不是沒有唏噓之感從樓下往上看窗戶外面掛有洗好的衣物看來已經住上新地人家了。房東的家住在離公寓不遠的花園小區某棟樓房的一樓喬欽欽步行走了過去敲開以前房東的大門。

房東沒想到開門會看到一個美女站在門口在她說了「我來拿包裹的」才獃獃問道:「拿包裹你是誰?」喬欽欽笑道:「剛才就是我接的你的電話。我是喬的女友。」以前還會因為見到熟人對面不相識而感到惆悵不已到現在隨口說出這樣地話已經沒有感覺了。

「啊!」房東痴迷的表情立刻改變他熱情的打開門道:「是他地女朋友啊。來到家裏坐。我把包裹拿給你。」喬欽欽沒想到會受到熱情招待的連忙擺手道:「不用不用。我馬上就走了。」

房東「哦」了一聲轉身從屋裏拿了包裹遞給她象是才想到地說道:「我見過你哦。喬退租地時候我來的時候你正好下樓對不對。」

接過包裹喬欽欽臉笑得有些僵直:「你倒是記得清楚呢。」

房東得意地笑:「當然我畢竟是租了多年房子的來去的房客我幾乎都記得面容。說起來你找喬不會吃虧呀那個人老實顧家房租沒有一次遲交的是個很爽快的人呢。你們現在住在一起嗎下次和他一起來玩呀做不成房客還可以做朋友嘛。」

喬欽欽幾乎在房東羅羅嗦嗦的說話中落荒而逃她知道房東喜歡絮叨但是沒想到他可以拉着一個不怎麼熟悉的人說這麼長時間的話。

舉起手中的包裹上面貼有「釜城快遞」的字樣看來是本市的來信。包裹拿在手裏很輕只有收件人沒有寄件人的地址看字跡是男人的但她不記得字跡認識的人寫有這麼漂亮的字。就想拆開看看包裹裏面到底是什麼時兜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才接通手機就聽到蕭忍忍氣急敗壞的聲音:「喬你在哪裏?去哪裏了怎麼不和我說一聲!」

喬欽欽一聽便不爽了:「我到哪裏為什麼非要告訴你不可我自己不認得路嗎?」

「……」蕭忍忍好象一口氣被噎的說不出話來他氣呼呼的說道:「你不論在哪裏快點回來有要緊事商量!」

喬欽欽剛想問的清楚些那邊就喀嚓一聲掛斷了喬拿着手機聽着嘟嘟嘟嘟的忙音想生氣又找不到泄的人她胡亂的把手機塞到兜里心道要是見到忍非把他修理一頓不可竟然掛她電話還朝她脾氣!

喬欽欽也顧不得拆包裹隨手把它放進外衣口袋她跑到街邊招手打了個的士才拐到回家的路口就看到蕭忍忍在院子前焦急的走來走去打開門下了車蕭忍忍就撲了上來喬欽欽嚇一跳的后靠結果司機大概看到蕭忍忍的神色太過猙獰當下轉頭一溜煙跑了讓喬欽欽靠了個空。

「快點快點……」蕭忍忍拽住喬的胳膊就向屋內走去喬欽欽見他焦慮的模樣也忘了生氣說道:「什麼事急什麼?」

「別問了沒有時間了。」蕭忍忍拉着喬欽欽讓她打開自己的房間然後忍跑進去把她的柜子打開又從她的床底撈出皮箱扔在床上掀開道:「快點把你要穿的衣服收拾一下趁我把你媽媽支開我們快點離開。」

「把我媽媽支開你把媽媽支到哪裏去了?」

被忍催促着喬欽欽拉開抽屜。隨手拿起幾件內衣扔到箱子裏然後又從衣櫃里拿下幾套才買的衣服忍坐在床上接過衣服幫她折好放皮箱裏說道:「我說想喝雨前龍井。家裏沒有了讓她幫忙去買一下。對了你的身份證和護照呢?」

「身份證在褲兜皮夾里護照是以前的拿了也不管用啊。」喬欽欽奇怪地看了蕭忍忍一眼道:「你問這些做什麼……」她停下手裏摺疊的衣服遲疑的說道:「你。該不是想跑路吧。」

蕭忍忍彈了個響指讚許地說道:「賓果!你說對了!」

喬欽欽慢慢皺緊眉頭把手中的衣服用力扔到床上她極具威脅性地逼近蕭忍忍道:「你到底做了什麼蠢事乖乖說出來別把無辜的我拖下水!」

蕭忍忍的眼神變得飄忽起來他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喬欽欽哼哼唧唧的說道:「欽欽你也太不相信我了吧。」

喬欽欽就是一付不相信的眼神蕭忍忍實在沒辦法只好拱出實話:「其實其實是媽媽要回來了。」

喬欽欽「呀」地一聲道:「是趙姨要回來了!」驚喜的表情一閃而過。她突然想到自己現在變成這個樣子趙姨要是看到的話會不會認為她是怪物。笑容變得苦澀再想想又感到不對勁:「不對呀。如果趙姨回來的話怕見面要跑的也是我。你跑什麼?」

蕭忍忍再次作飄忽狀。喬欽欽一腳把他踹躺在床上踩着他的肚子威脅道:「說!」

蕭忍忍立刻哭喪著一張臉說道:「欽欽。我說了你千萬不要怪我!」

喬欽欽早就習慣了為蕭忍忍收拾殘局當下冷靜的說道:「你說吧我看看要不要怪你。」

「不行你要誓不要怪我!」

喬欽欽腳底用力冷笑道:「我還五呢你要不要聽!」

蕭忍忍連忙做投降狀:「饒了小的吧我說我說!」在喬欽欽腳下他一臉嚴肅的道:「先聲明這件事真地真的不能怪我完全是另一個喪心病狂智商低下的傢伙幹得……」

喬欽欽地神色立刻變得不耐煩:「說重點!」

「那個傢伙在某一天過後輾轉反側深受煎熬想到他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的然後他不受控制頭腦熱地突然給某位女士打了個電話朝她怒吼他兒子把最好地朋友變成女人然後愛上她了!那女士太奸詐了當時悶聲不吭的要不是今天我聽到秘書電話還不知道她要坐飛機回來。所以欽欽我們先躲躲……唉欽欽欽欽你幹嘛僵直了啊……不要直勾勾看着我呀不要嚇我……」

喬欽欽眼睛獃滯地看着蕭忍忍突然「啊啊啊啊啊啊啊」狂叫了起來她猛得撲到忍身上用力掐着他的脖子叫道:「你這個傢伙怎麼可以那麼說!你害了我了!」

「咳咳咳咳。」蕭忍忍用力掰開喬欽欽的手叫道:「欽欽你冷靜冷靜下來!」

「你要我怎麼冷靜!你怎麼可以這麼害我!你愛上我什麼!不過是看中了這身皮相!為什麼把趙姨也牽扯進來你想讓我變成罪人嗎!」

「那你讓我怎麼辦!」蕭忍忍狂吼的話比她的還大聲:「的確沒錯我就是喜歡你現在的樣子!我能有什麼辦法你以為我喜歡上你就沒有猶豫和罪惡感嗎?如果有可能我也不想是我鬼迷心竅迷上你了我腦中全是你的影子簡直無法思考了你教教我該怎麼辦!」

蕭忍忍的臉因為思戀不得的痛苦而扭曲喬欽欽驚詫而傷心的張大雙眼急促的低叫道:「難道是我的錯嗎?因為我用這張臉誘惑了你!你問我怎麼辦!你怎麼不用嘴說出來希望我怎麼辦!忍!你吃定我了--」喬尖銳的聲音直擊蕭忍忍的內心讓他的心臟緊縮成一團。堅韌冷淡的喬懶散無情的喬強勢心軟的喬!

教導他疼愛他包容他的喬。

他怎麼會不愛上!

也許那種感情早就深植內心卻因喬新的重生而看到了模糊的希望。

也許他只是迷戀她的皮相卻因為喬的內在而覺得只要是他就不會被心傷。

蕭忍忍的手摸上喬欽欽的眼輕輕說道:「全是我的錯在我的內心也許想完全的擺脫你的影響所以我給媽媽打了電話我想媽媽一定不會同意這麼荒謬的事情你看我也知道這是荒謬的。我太軟弱所以如果母親介入的話也許就可以斬斷我們的聯繫了……我就是這麼無恥而懦弱的人。我以為這樣就好了卻在知道母親真的回來的時候後悔了我們以前都是好好的為什麼我非要貪心的破壞一切我跑回來在家裏不見你當時什麼念頭都有因為你不在身邊差點瘋掉了……就在那個時候我心裏所想的還是逃避只要帶上你只有我們兩個人一起跑得遠遠的誰也找不到我們在陌生的城市和陌生的人待在一起不會有人覺得我們在一起是奇怪的。我也知道這種想法多麼奇怪可是我無法抑制。我不想只有自己這麼痛苦欽欽你一直都是幫我的如果我下地獄的話我也要拉你一起去!」

「你說的對欽欽--我是吃定你了!」

手心一片溫熱潤濕喬欽欽閉上眼眼淚沿着她的眼角滑下墜入忍的手心。

蕭忍忍專註清亮的眼低聲呢喃的語言輕輕的碰觸就讓喬欽欽周身無法動彈。

「忍你怎麼能說出這麼殘忍的話!」

聽到喬欽欽無奈絕望的說話蕭忍忍輕輕一笑。蒼白而傷感。

「欽欽是你寵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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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賺你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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