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同仇敵愾(2)

第五章 同仇敵愾(2)

2

黑本梓遭到了毒打。她在給孤北丸的包木一膳打電話。快結束之時,腳步聲就到了。

來人是星野郁男。

抓住她的頭髮狠狠地問。

「你向誰打電話?」

梓隨口答到:「給朋友。」

「哪兒的朋友?」

梓說不出來。

星野照梓的面部就是一拳。

「放聰明些,不要背叛我。」

星野松馳了一下面孔。

梓知道,星野是一個缺乏人性的野獸,殘忍無比。現在的毒打才剛開始,但無論怎樣,星野也不可能封住自己的嘴巴。哥哥會來救我的。包木一膳還在青森港,一小時之內就會趕到。一定要忍耐,堅持到那時。

「脫掉衣服。」

星野抽出了皮帶。

梓脫掉褲衩,赤身坐着。

星野離開了一下,回來時身後帶着格飯館常住着的幾名組員。

「梓,你在給哪裏打電話。是打給孤北丸的包木吧。這麼說,那傢伙馬上就會來了。來得太好了,我們要狠狠地教訓一下那幫傢伙,再去搶回金,將他們全休全部關進倉庫里。怎麼樣?這次絕對不會失敗。兄弟,你們被梓弄得坐立不安吧。等會,再讓你們一個一個地干。先仔細地瞧瞧梓的身子。喂,站起來。」

星野得意地摸了摸下下顎。

梓站了起來,緊閉雙眼,讓男人們看着。梓這時的恐怖超過了屈辱,她擔心包木到來時全被這幫人抓住,那樣的話,梓的命運就決定了。是完蛋,或者在監視中,被迫墜入黑暗的賣春生涯。星野向組員展示自己女人的性器官積臀部,就足以證明星野對她完全已不屑一顧了。

「爬著走,讓我們好好瞧瞧!」

梓兩手撐地,爬下身體。

「怎麼樣?這臀部多靈活啊。從今天開始,就讓你們暫且保管着。你們可以自由自在地願幹什麼幹什麼,明白啦?去吧,為迎接包木作好準備。」

星野讓組員出去。

「你託了包木,那也沒用。你現在就要墜入地獄啦。你背叛了我,我會讓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滋味,……」

皮鞭落在了梓的臀部上,一下,二下……

梓頑強地咬緊牙。

梓成為星野的女人,大約是四個月前。不,不是成為,而是被迫淪為。

梓作為縣議會議長兒子的妻子,只持續到半年前。梓的父親中原八衡正任市議會議長。父親死後不到半個月,他們倆就被迫分開了。他倆的結合完全是有政治目的的。父親中原去世前的大約三個月,因有瀆職的嫌疑,受到了警察的搜查。市高級職員中,有幾人因為有同樣的麻煩,被逮捕了,並謠傳中原也會被捕。他焦慮過度,突然心臟病複發死去。

當時,他還在格飯館飲酒,突然便倒下了。檢屍結果為急性心臟器質性病變。

由於中原的暴死,警察停止了搜查,對中原一家也改變了態度。

中原死後,梓就和丈夫分開回到了格。梓希望分開過。因為這場婚姻是有政治目的的,兩個完全缺乏愛情。

經營格飯館的梓的母親——黑木淙子,是中原的小妾。

梓又改姓原來的黑木。

結婚時,梓才二十四歲。改為原來的姓黑木,則是二十五歲的事情。

人們都說父親中原是不斷往上爬的人,必有一日能夠出人頭地。再加上,他本人頭腦聰明,反應靈敏,靠土地買賣發了財,並用這錢,獲得了町議會議員。以後,又出入市議會。

中原把母親淙子作為妾,是在作町議會議員的時候。

當時,淙子在飯館中作女招待,體弱多病,工作十分艱辛,中原被淙子的容貌迷得不知所措。

年輕時,淙子皮膚細膩,眼睛大而亮,鼻子棱。而皮膚乾燥,一旦保養,就會煥發出天然的美麗。中原通過女老闆,表示願意照顧淙子。

淙子答應了。當時,她已三十二歲。

幾年之後,中原成了市議會議員,並讓淙子經營一家飯館。顧客競相討好中原,於是,隨着中原地位的上升,飯館生意也日益興隆。接着,中原又不斷地加以擴大、翻新,增加設備,格這家飯館便成了全縣規模最大的一家。那時,中原正任市議會議長。

為了成為市議會議長,中原利用了梓。將梓嫁給頭腦不健全的男子名汀家,這樣中原就能得到名汀縣議會議長的幫助、提攜。不用說,中原的財力也會靠梓的夫家提供援助。

中原安慰梓說,先與那混蛋男子一起,生活一二年,再設法找個借口,讓你與他離婚,然後,父親再為你找一個好男子。讓你們倆繼承這家格飯館。

如果中原還活着,這也許會實現。

然而,中原突然死去了。

中原死後,格飯館經營情況急劇惡化,瀕臨破產的境地。中原被懷疑有招待工廠的瀆職罪,並傳聞嫌疑犯中,還有人會被判死刑,顧客聞之,便象退潮一般離開了格。

就在那時,星野為梓幫了大忙。

星野受到了中原龐愛。他不論是表面上,還是暗地裏,都關心中原的情況,並經常向他問候。

中原的葬儀,星野也暗暗地盡到了最大的努力。

母親淙子已過六十。中原死後,便大傷元氣;每天只是在床上,躺下后又起來,起來后又躺下,並打算賣掉飯館。飯館名義上已屬於淙子,在中原死後不到兩個月,就停止了營業。除了賣掉外,別無他法。這飯館是中原經過一生建立起來的,如果要賣,就是土地,恐怕也不會下幾億日元。除去稅金,剩下的也完全夠母女倆殘食終生了。

然而,情況並非這樣簡單。

進入梅雨季節的一天,星野來了。

星野看望了卧床休息的淙子,然後,開始喝酒,梓在一旁為他斟酒。星野已四十有餘。他一直稱呼梓為小姐。即使梓從婆家回來后,也沒有改口。他口上總是掛着:小姐,母親,有什麼不便,請儘管告訴我。我要用我的生命為你們服務。

星野剛喝一會酒,就向梓撲過去,梓驚慌失措,高聲叫喊。然而,幾十間房間的飯館里,幾乎沒有人。

梓被掀倒了。

下半身的褲子被脫掉,星野的手伸向了神秘的地方。梓便死心了,隨之而來的便是急度的興奮。分離的丈夫,頭腦不太聰明,性慾卻很旺盛。梓早已習慣了丈夫粗暴的行為。自從分開,已有幾個月,沒有男人,也太難熬了。

星野巧妙地動着手指,又用雙手捧著梓的臉。慢慢她,將梓的全部衣服脫了下來。舌一會兒伸入梓的口中,一會又吻著乳房。星野突然將面部埋入梓的下半部位,梓不由地快活地發出了聲音。

梓被星野佔有后,不由地緊緊抱住了星野。

星野壓在梓身上,說道:

「小姐,小姐,我太喜歡你了,簡直勝過了自己的生命。不管叫我作什麼都行。怎麼樣,小姐,作我的女人吧。」

梓點頭同意了,帶着哭泣聲同意了。

星野變換各種各樣的體位。梓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獲得了滿足,並感到自己的身子是那樣的細小,神經彷彿從體內抽出一般。

第二天,星野又來了。這天,梓又被帶入倉庫中。倉庫里,亂七八糟的堆放着許多東西。梓和星野兩人,赤身裸體,在昏暗的倉庫中,瘋狂地摟在一起。梓叫喊:星野爬著從後面插入。星野也叫道:我的東西。梓使用嘴舔星野的性器。星野帶有工具。梓再次感到了滿足。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幾天。

一天,星野拿來了婚姻申請表,請求按印章,他再次聲稱,絕不將小姐讓給其他男子,要用生命來飼奉她,即使成為夫婦,我星野說出的話,也決不反悔。

而梓卻猶豫了。並非討厭星野。原因在於他是暴力團的組長,天性中有一種殘暴狠毒的東西。梓說道:「希望能與母親商量一下。」

星野跪在地上,淌著淚水道:「如果與你母親商量,必定會遭到反對,現在,我們已經既成事實。而且,我們相互之間又是這樣的了解。」

星野擦了擦額頭,停了一會,再次請求道:

「如果你與我結婚,我就將暴力團解散,老老實實地勞動。有小姐在我身旁,一定能使我改邪歸正,重新做人,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梓經不住再三請求,就同意了。並加入了星野的戶籍。

三天後,基野帶來了二十多個組員。梓見此情景。不禁皺起眉頭,星野解釋道:準備開宴會,他們隨身帶來了酒,菜肴。

梓異常氣憤,斥責星野不守信用。

星野當場給了梓一拳。

「結了婚,難道要搞垮丈夫的面子嗎?」

星野惡狠狠地說,梓失望了。

她終於知道了星野的本來面目,但現在沒有其他辦法了。

星野命令她跪在地上,請罪。

梓不從,佇立不動。

星野又是一拳。

「不跪在地上請罪,就不會原諒你。改變女人的脾氣,是作為丈夫的責任。」

「已經與他結婚了,還是只有依從他。」

這樣想着,梓跪倒在地,央求原諒。

這樣,宴會開始了。

淙子躺在床上,雖然從不過問什麼,但也感到家裏一定出了什麼事。從前異常謙恭的星野,來到房內。總是將頭一昂,一副槧騖不馴的樣子。

淙子完全知道梓和星野的關係。偶然中,淙子發現了他倆在飯館的一間房內,糾纏在一起的情形。

那天,淙子拿出有關房屋土地的手續、印章,放到銀行借出的保險櫃中。然後,將保險櫃鑰匙埋在醫院的土中。

當看到星野和梓纏在一塊的情景時,淙子就預感到了會有今天。淙子看透了星野的靈魂。三十幾年以前,淙子作生意時,丈夫中原曾帶來各色各樣的人物,於是,淙子就看到每個人的興奮與消沉,名譽,信替一會被人褒,一會被人貶,也看到一些人卑躬屈膝地作些阿溲奉承之事,其真正用意何在。因此。在中原家一落千丈后,小心謹慎出入格飯館的星野,淙子一看就完全知道他打的是什麼算盤。

當梓和星野對她說想結婚時,淙子並不感到驚訝。

梓不只在父母眼中是嬌美的,就是在外人看來,容貌也很端正,無可挑剔。不幸的是,梓卻被利用了,婚姻帶有明顯的政治性,和一個頭腦不健全的男子,給他作洩慾的工具,被迫結婚後沒有任何感情可言。梓脫離婆家回來,淙子吃驚不小,同時也認為今後應該讓她自由。梓雖然是小妾所生,也不應該嫁給一個痴獃的啊。

梓選擇了星野。但沒有能夠識透他的內心。被他外表做作的熱情、溫柔所迷惑。或者,小妾的女兒梓可能對暴力團組長的堅強男人,有一種敬佩感吧。

——唉,沒辦法。

淙子的心也涼了。

沒有多餘的希求。作為小妾,在這三十幾年中,仍然活着。丈夫去世還給自己留下了許多財產。她並不想一人獨自霸佔,自己剩下的余年也不多了。到底能活多久,誰也不知道。她準備清理一下財產,分成三份:一份給梓,一份留給自己,還有一份準備交給包木一膳。梓那份財產要不要與星野共同享受,就隨她自己了。

——包木一膳。

淙子不能忘記包木一膳。

三十四年前,把一善棄於小樽港的岸邊。戰敗的國家繼續在崩潰。淙子的丈夫戰死,當時,她們住在橫濱。淙子的婆家金木家,娘家黑木家都在空襲時被炸死了。她一無所有,生活難以維持,戰後的日本,象她這樣的女人此比皆是,誰也沒法幫她。淙子帶着幼小的一善,流浪,出賣身體,才得以生活下來。為了能夠討得一口飯,她干著別人讓她乾的一切。

不久,她發現自己重病在身,患的是胸病。

失去了生存的唯一方法,還不如死了好。淙子的祖先曾是小樽人,而且,在小樽也有墳墓。沫子便到了小樽,看完祖先的墳墓,準備帶着一善一同自殺。

然而,在臨死前的一瞬間,她改變了念頭。

「這不行。一善太可憐了。他還太小,應該有生存的權利。」

於是她只好將他拋棄在樽口,希望能有一個好心人出現。

一善站在海邊。目望着晚霞映入海中。

而淙子暗藏在陰暗處,咬着牙,關注著一善的動靜。

一個船夫,經過一善身邊時停了下來,和一善說了幾何話,就帶着他乘上了孤北丸號。

淙子看在眼裏,心裏難受,長時間都不能從藏身的地方站起來。

淙子以後便流入青森。發現了招聘女傭的廣告,前往應聘了。

第二年,中原向她求愛,淙子便成了她的小妾。

三年後,淙子擁有了一家小型的高級飯館。在金錢上,或多或少能夠自由支配了。這時,淙子立即開始着手尋找一善。街上貼出了新辦的興信所的廣告。淙子把尋找包木的事托給了岩本高廣,他是一位年輕男子,獨身,總是無所事事。

大約半月後,就有了回答。

金木一善或者叫包木一膳,由孤北丸船長小縣廣太養育。

淙子看着調查書,不禁淚流滿面,兒子被人領走的一瞬,始終不能忘記。自那以後,再也沒有見着包木了。如果小縣廣太發生了什麼事,也許兒子還能夠重新返回懷抱。但只要小縣廣太還健在,兒子就不可能屬於自己。

——值得慶幸的是,小縣果真平安地養育著自己的兒子。

淙子想起這一切,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淌著。

淙子與岩本選成協議,每年秘密調查包木一膳的動靜二次。

一膳上小學。

淙子由岩本領路,到校門見到了一膳。一膳十分氣派,相貌堂堂,精神充沛,感覺不出憂愁。

一膳上中學。

初中,高中,淙子都曾在校門、校園的一角,注視着自己的兒子。淙子一眼就能認出一膳。每年,岩本都拍二次照片送來。一膳一次比一次更大,更成熟起來。

—膳進入東京水產大學學習。

看來,一膳已經不能回到自己懷中了。他已長大,成為具有獨立性、生存能力極強的堂堂男子叔。啊,成長太快了。無論有什麼事,淙子都不能站在一膳面前了。

淙子仍繼續叫岩本調查著。她知趣地遠遠地注視着包木不去打擾他。

一膳加入了獨航船。

淙子至始至終沒有將包木一膳這件事告訴中原,對梓也保持着沉默。她把它深深地隱藏在自己一人心中。拋棄兒子的痛苦心情,一直折磨淙子長達三十多年。他只有靠持繼對兒子進行密切的關注來彌補這一切。

梓知道自己還有一位同母異父的哥哥,還是昨天的事情。

母親淙子被監禁在病室,不允許打電話,也不允許出格的大門。

格己成了星野個人所有,並成了暴力團組的辦事處。當然,星野也住在了這裏。此外,每晚還有七、八個組員在此住宿。

梓為了照顧星野和組員,忙得不可開交。與女奴沒有什麼兩樣。不許偷懶,不許說話。表情稍有憤然之色,就會立即遭到無情地毒打。星野是一個兇殘無比的人,他毒打梓,必定會使梓昏過去。即使母親出面勸阻,也無濟於事。星野總是命令她脫去衣服。然後對着她又打又踢。殘酷的體罰直會持續到梓爬在地上,請求僥恕為止。

不久,梓作為星野的奴隸,不再感到痛苦了,她認為這是命中注定的,大約在一個月前,星野提起要將格賣掉。他聲稱,要用賣格的錢為母親修一幢晚年安身的房屋。

星野強行逼迫梓答應他的要求,並幫他脅迫母親同意。

母親一聽,氣得怒吼道:

「這座格是用我的血和肉建築起來的,絕不給你們。」

星野逼道:

「你生病了,還不是準備給你作養老之用。」

母親正顏厲色道:

「趁沒有人看見時,你們快滾吧!」

母親氣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星野叫道:

「財產,女兒也有一半。梓為了拯救中原,不惜身子,伺候了那傻瓜達二年之久,這些都是為了格。公平些,梓也應該分一半,這點權利總有吧。」

星野見母親不說話,不禁勃然大怒。

「拿去作抵押該是你了吧,取回一半獎金,我就帶梓一走了之。」

不等母親說話,他就帶人開始搜家。

母親被監禁在一間房內。

星野他們大約搜了一周,契約、印章都一無所獲。

母親冷冷注視着這場浩劫。

星野無法,只好再次威逼母親。他凶很地將母親抓起來,一掌打了過去,大聲吼叫:

「只要不交出權利書,就將梓賣給香港的魔王手中,你呢,扔進大海。」

那天以後,母親就是上廁所,也會受到跟蹤。

梓意識到格會遭到掠奪,悲痛不已。母親也不能這樣下去,星野的要挾,無限的煩惱,母親已日漸衰竭,遲早都會將契約交出來。沒有法子,這都是自已招來的禍害。如果賣掉格,星野多少還會給母親些錢,作為養老之用,那母親就有了依靠。只要自己跟從星野,作他們的奴隸,還是能夠活下去的。

梓的心已經死了。

星野的脾氣一天一地暴躁,兇殘起來。梓遭到的不是辱罵,就是痛打。

一天,興信所的岩本來探望母親的病情,岩本在組員的監視下,來到病床旁。他心驚膽顫,失魂落魄,才知道格早已變成了地獄。草草探視后,就趕快逃走了。離開時,母親對岩本說,向一膳問好。

一膳到底是什麼人,在場的梓一點也不知道。從名字聽來,好象是岩本的幫手什麼的人物。

岩本三天後,在新瀉港被殺。

包木,圓形的金木。

轉告金來一膳。

金木的母親正等待營救。金木的……

岩本還沒說完,就死了。

岩本的太太隨即也被害了。

一天晚上,看完報道岩本被殺的消息。星野質向梓:

「你有位兄長嗎?」

「兄長?」

梓吃驚地反問。

「弧北丸是很有名氣的,船長便是包木一膳,他可能是你的同母異父的兄長。你媽想叫你兄來救你們,懲罰我們。但是,很遺憾,岩本這傢伙,捲入這裏面,卻被殺了。」

星野冷酷地說。

聽了這些,梓才知道母親還有一位名叫一膳的兒子。同時,明白了岩本被害,必定是星野所為。因為星野對向一膳問好這句話有疑心,便把毒手伸向了岩本。岩本來到新瀉,在港口附近,被人攔住毒打,只好吐出了真實意圖。暴力團的人們不放過他,依舊沒命地毆打,直到他們以為岩本沒命了,才罷休。然而,岩本卻還活着,爬起來,去孤北丸報信。

梓不知道有這樣的事,在黑暗中,她感到十分害怕。

儘管母親隻字未提兒子的事,但梓相信這都是真的。

她要去問母親。

在報紙上,載有包木一膳的頭像。

與蘇聯國境警備從的警備艇作戰,營救日本漁船,解決了爭端。在海上保安廳享有名氣的是無賴船的船長,就是他包木一膳。而這一個包木一膳就是三十四年前,四時歲被母親拋棄在小樽港的自己的異父哥哥。

——是媽媽將他拋棄的?

母親的祖先墳墓在小樽,梓想起來了。

她不由地顫抖起來。

星野又一次向她施暴。

他抓住梓的乳房。

「喂,做啊。」

星野命令道。

梓站了起來,點燃燈,將頭埋入了星野兩腿之間,用口執行着星野的命令。

星野命令道:

「愛撫一小時,直到醉了為止。」

梓無奈,只好滿足他的要求,她的嘴沒有任何感覺完全麻木了。

——真想殺了他。

梓含着勃起的東西,突然冒出這種想法。他在心中不斷地叫道:我有哥哥,我有哥哥,一個堅強的哥哥。現在只有病魔纏身的母親和自己。也許都會被星野折磨而死。不過,母親有堅強的兒子,自己有堅強的兄長。

早已心恢意冷的梓,心中湧起了殺意,想從奴隸般的生活中擺脫出來。

昨天,梓趁護理生病的母親上廁所之機,小聲地問道:

「我有哥哥嗎?」

母親簡單地答道:

「瞧準時機,給孤北丸打電話。」

梓又受到了體罰。

從柱樑上掉下來的繩子,綁住了梓的雙手,身上一絲不掛。這條繩子,是星野為了發泄性慾,進行體罰專用的。現在,這條繩子緊緊地勒住了梓的兩隻手頸。

一陣毒打,梓昏了過去。整個身體,腫了起來,變成紫色。

淙子也聽到梓在慘叫。

斷斷續續的尖叫,撕破了寂靜的夜晚。自從星野進入格以後。悲鳴聲從未間斷過。這些慘叫,悲鳴,彷彿來自地獄,令人毛骨悚然。寬大的格,現在受到了星野殘酷的賤踏,任星野隨心所欲發泄一切。這些聲音,在他發泄性慾,體罰梓時,都能聽到。特別是在性交時,他總是使用特殊工具,單純的性交,他得不到滿足,直到梓的悲叫劃破整個房間他才肯罷休。梓完全成了星野的奴隸。

梓的哀鳴,持繼不斷。

淙子在自己房內,猜想:

「這次體罰,大概是因為梓給孤北丸打電話了吧。如果如此,包木一膳就會來了。如果救援失敗,格立即就會成為星野所有了,不堪忍受的日子就要來臨了。

——包木一膳。

淙子一邊聽着梓的慘叫,一邊追思著在小樽港一膳站在那裏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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喋血香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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