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的玉蘭

痴情的玉蘭

夕陽西下。鍾槐與劉玉蘭坐在水渠旁,兩人身邊都放着把鐮刀,他倆剛割完麥子。

劉玉蘭說:"鍾槐哥,我想問你句話,你別生氣。"鍾槐說:"說吧。"劉玉蘭說:"咱倆的事啥時候辦?"鍾槐說:"什麼咱倆的事?咱倆有啥事?"劉玉蘭說:"你不喜歡我?"鍾槐說:"說不上。"劉玉蘭說:"那你就是喜歡我!要不,你不會這樣幫我。"鍾槐說:"劉玉蘭,你別搞差了。我和我娘把你留下來,並沒別的意思,是因為同情你,不想讓你再回去嫁給那個五十幾歲的老頭。你咋又往那上頭想呢!"劉玉蘭含着淚說:"可我已經把我的心向你表白了呀。"鍾槐說:"光你表白有啥用?我鍾槐咋敢要你,我要是要你,我鍾槐成啥人了?留在這兒,找份工作,以後再找個稱心的男人吧。"鍾槐說着,拿起鐮刀站起來就走。劉玉蘭沖着他喊:"我稱心的男人就是你!"鍾槐的腳步停了一下,又繼續往前走。

夜,團值班室門前。

劉玉蘭坐在值班室邊上的台階上,望着天空,數着星星。有一個值班的通訊員走來,看看劉玉蘭,然後走進值班室。緊接着鍾槐驚訝地從值班室出來,對劉玉蘭說:"劉玉蘭,你坐在這兒幹嗎?"劉玉蘭說:"你們值班室不是不讓外人進嗎?"鍾槐說:"對。那你坐在這兒幹嗎?"劉玉蘭說:"陪你呀!我不能進值班室陪你,我就在外面陪你。"鍾槐說:"劉玉蘭,你別胡來好不好?"劉玉蘭說:"我這咋是胡來?我只要感到你就在我身邊,我心裏就踏實,心裏也就美滋滋的!"鍾槐說:"我要值一夜的班,你就在這坐一夜?"劉玉蘭說:"對,只要我感到你就在我身邊就行!"鍾槐說:"叫別人看着這影響有多不好!快回去!"劉玉蘭說:"別人咋看,關我啥事。我就只想呆在離你最近的地方。"鍾槐說:"劉玉蘭,你回去,你要這樣,既影響別人的工作也影響了我的工作。有話咱們明天再說吧。要不,我就要衝你發火了。"劉玉蘭想了想站起來說:"那明天一早,你下班,我來陪你回宿舍。反正我有許多話要對你說。"鍾槐說:"明天一早你也別來!這像什麼話!你要知道,咱倆啥關係也沒有!"劉玉蘭說:"咋沒有?起碼你是我哥!你娘已經認我做乾女兒了。"

鍾楊、鍾柳聽劉月季把這事說完,鍾柳氣憤地說:"娘,這種婚姻不就是買賣婚姻嗎?"劉月季說:"你別把這事說得這麼嚴重。這種婚姻在咱們這兒又不是沒有!只不過你郭伯伯這事兒沒做成罷了。"鍾柳說:"反正我看這種婚姻就是買賣婚姻,比包辦婚姻還要糟糕!玉蘭姐姐做得對!敢於反抗這種不合理的婚姻!敢於追求自己的幸福!她追大哥一點兒都沒錯。娘,大哥是啥態度?"劉月季說:"你大哥是啥態度,他沒告訴娘,娘也不好亂猜,反正他是挺同情那姑娘的。但好像還沒往那上面扯。"鍾柳說:"幹嗎呀!玉蘭姑娘多純真多可愛呀,我要是大哥,我就接受她的愛!"

凌晨,團值班室。劉玉蘭坐在值班室外面昨晚坐的地方,看到太陽從東方噴薄而出。

鍾槐走出值班室,劉玉蘭忙站起來迎了上去。鍾槐說:"你昨晚沒回去?"劉玉蘭說:"回去了呀,在娘辦公室睡的。"鍾槐說:"那你又來幹什麼?"劉玉蘭說:"我不是跟你說了么,早上你下班,我陪你一起回宿舍。"鍾槐有些氣惱地說:"我值了一夜的班,回去睡上兩個小時的覺,還要下地割麥子呢!"劉玉蘭說:"我說了,我只陪你回宿舍,不耽誤你休息呀。我等會兒也要去割麥子呢。"

早晨,團部小路。

路兩旁的林帶在晨風中嘩啦啦地響,鍾槐和劉玉蘭走在路上。劉玉蘭說:"鍾槐哥,你知道愛一個人是啥滋味嗎?"鍾槐沒好氣地說:"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劉玉蘭說:"可我還是要告訴你!愛可以讓人膽子變得特別大,愛可以讓人變得無私,愛可以讓人感到幸福和甜美,愛可以讓人去為那個人犧牲一切。我現在對你就是這樣!"鍾槐說:"可我倆的事成不了的。"劉玉蘭說:"為啥?"鍾槐說:"因為我不願意!我怕別人指着我的脊梁骨罵!我鍾槐絕對不去丟那個人!知道了吧?"鍾槐推門走進宿舍,把劉玉蘭關在了門外。劉玉蘭含淚喊:"鍾槐哥!"

第二天凌晨,天上下着細雨。鍾槐從值班室出來,看到劉玉蘭淋在雨中。鍾槐說:"劉玉蘭,你這是幹啥?"劉玉蘭說:"陪你下班呀。"

兩人在雨中走着。

劉玉蘭說:"鍾槐哥,你真的不喜歡我嗎?"鍾槐說:"我說了,不知道。"劉玉蘭說:"那就是喜歡我。"鍾槐說:"但咱倆的事成不了!"劉玉蘭說:"你知道鍾柳妹妹知道我們的事後咋對我說的嗎?"鍾槐說:"她咋說?"劉玉蘭說:"她說,玉蘭姐姐,你找我大哥可是找對了,只要有希望,決不能放棄。"走到宿舍門口,鍾槐站停說:"劉玉蘭,這事算了,咱倆肯定成不了的!"然後把門輕輕關上。他在門邊站了好一會了,劉玉蘭在門口說:"我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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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壁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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