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瓶頸

東勝州在大6的最東端如一柄狹長的利劍生生撕開廣袤無垠的桑坦德森林直貫6地的遠端。謎一般的土地如東方盡頭長年雲遮霧繞的東勝海一般神秘而驚艷。

相傳唐夢開國皇帝洛飛自東勝而來率炎黃九姓百家子弟征四海平八荒橫掃宇內打下這一片大大的疆土。

關於九姓或是炎黃族的起源早已不可考相對有價值的是東勝州自古遺留的一些殘垣斷瓦里那些更像是神話故事的記載——追溯歷史到元素大風暴以前甚至比厄奧多斯冰川紀更古老按照大6史學界的說法叫遺幻紀。那是一個脫離於文字記載的年代只有各種遺跡隱約昭示著曾經有人類的存在。東勝州民間典籍里那些玄奧的炎黃古文字用若干個隻言片語的片段拼湊出一段瑰麗的詩篇：

炎黃族自天外而來數不清的修仙者腳踩五光十色的兵器飛翔於天際。用越整個位面的的文明開創出一個叫東勝的王朝太陽照耀的地方都是炎黃人的土地……

這些聽上去比「奇爾考克斯」更「奇爾考克斯」的記載就算是最富民族自豪感的炎黃九姓中人也只能心懷忐忑地抱着將信將疑的態度。事實上隨着越來越多人研習所謂的「仙術法門」一無所獲古籍給人帶來的感受除了美崙美奐更多的是荒誕不經。

一切五彩斑斕在時間面前都是蒼白的。在生活日漸安逸的貴族圈中那些遠古遺跡帶來的震撼就像巨石墜落湖面掀起的波濤漸漸流散於無形。然而政治是奇妙的統治者的心思遠不能被大多數人所了解。像唐夢那樣一個泱泱大國不可避免地總有一群為數不少的民眾生活在最底層時刻掙扎在生存線上。作為一個多民族大融合的國度許多逐漸顯現出來的不安定因素不容避視。

在悠遠的人類歷史中信仰一直是君王穩定和駕馭民眾的最完美工具。對於沒有鑿鑿可尋的起源史的炎黃族沒有信仰不是問題——創造條件搞一個出來。

某代帝王充滿魄力的大筆一揮炎黃九姓成了東勝王朝穿越時代的傳承者而東勝州仙學院也應運而生。一時間帝國十九州聯繫兩個不同時代的史料遺跡如雨後春筍般「破土而出」在有心人的安排下許多彰顯統治者不凡的「仙靈異象」之說在底層老百姓中不徑而走。仙學院開始作為一個特殊的存在然於帝國行政體系之外。在苦難民眾眼裏它是三千紅塵中的一方凈土承載着一絲飄渺卻唯美的願望而在眼光毒辣的帝國上層意識中它更像是一群神棍的集合體是世家紈絝子弟鍍金撈資歷以至未來混取功名的最佳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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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同悠悠吐出一口氣兩腿輕輕盤起雙掌向上臉微仰擺出一個奇異的姿勢坐在靜室中熟悉的空靈感覺漸漸流遍全身這一刻那些爾虞我詐那些勾心鬥角都不在了。在學院留下的仙學典籍中這個姿勢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五心向天」按書上記載這時候「意之所至」能引動一種叫天地靈氣的物質進入體內而季同只是在第n次嘗試后現了些許靜心安神的功效而已。

在仙學院中季同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異類與大多數渡金的紈絝不同對於虛無縹緲的仙學季同一直懷着一種異乎尋常的熱枕而那個炎黃古語中象徵博學多才的「翰林士」稱號更像是一種**裸的嘲諷——一個沉迷於虛幻仙學的子弟在許多「同學」眼裏等同於裝神弄鬼的江湖騙子。

季同每次想起第一次見到學院古迹時的情形內心總有一根弦在顫動那四個或許只有幾大古老世家中人才能看懂的炎黃古體：大道如天！每次腦海中泛出那幾個蒼遒古書的畫面總有種雍容大度的情懷升騰起來。大道如天！怕是萬千神邸也要黯然失色吧。自己一直對那些仙學史料懷着若有若無的親切感大概就來源於此。

季同身心晉入一種無比放鬆的狀態漸漸開始了每日不輟的冥想一層氤氳的紅霧悄然籠罩了季同周身由初時的淺色漸漸泛出深紅的光彩。如果這時候有熟悉季同的人在附近或許會把眼珠子瞪出眼眶去。元素覆甲！這分明是**師頂端的產物距離許多法師終身都可望而不可即的導士階僅一步之遙。

若明若暗的魔法燈在微風中搖曳空氣中瀰漫着白夜花的幽香這是一種不起眼的野花沒有大紅大紫的絢爛卻能在深夜散出沁人心脾的味道。季同悄然睜開雙眸匯聚在周身的火元素瞬間風流雲散。

還是急切了啊！季同暗嘆。想起三個月來自己始終無法突破瓶頸在魔法上一無寸進說不急那是笑話！那一紙家信還靜靜躺在案上那位兄長的字一如既往地瓜歪棗裂此刻卻成了一個個催命的符咒令季同不得安生。

在浩瀚的魔法世界中劃分等級的依據不是魔力的大小而是絕對意義上的魔法境界。撇開現實情況不談在理論上一名見習法師在魔力上與大魔導師比肩並不是天方夜譚。在眾多魔法教育典籍中先賢的忠告擲地有聲：「提升境界才是王道！」

漫長的修鍊中每一個境界的攀升都意味着整個元素運用方式的煥然一新其中的高下之別不言而喻。提升境界都需要突破相應的瓶頸而這決不是簡單的量變引起質變。瓶頸的存在一直是魔法世界中一個極大的奧妙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幾乎沒有哪兩個修鍊者在突破過程中的感悟是完全相同的。事實證明只有自身的探求才是打開境界之門的鑰匙他人的經驗不但無所助益而且容易引入誤區。毫不誇張地說每一個魔法境界的提高都是一個艱辛的過程儘管這裏的艱辛也因天賦而異。

作為高級法師與中低級法師的分水嶺導士階在整個魔法體系中具有里程碑的意義。一名天賦尋常的法師可以通過艱苦卓絕的努力在幾十年內成為一名**師卻可能終生都無法觸摸到導士階的門檻。在帝國的在冊資料**有近兩千位各系**師卻只有117名魔導士。管中窺豹躍身導士階的難度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