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脫困

第十八章 脫困

牆壁上很潮濕,挺沾手的,摸的時間長了,滿手都是水了,真不曉得這些水是從那裏來的,或許是從上面的地下水滲入下來的吧。時間不知不覺中過去了,折騰了半天,我們終於走到了通道的盡頭,盡頭上有扇石門,走進一看,上面有把大「×」,那是蔡琳打上去的,這麼看來我們又走回原地了。因為早就有先見之明,所以我並沒有感到太大的失望,好像隱約中就曉得這條路就是錯的,甚至有點高興說:「這條路還是走了回來,那麼左手邊的那條路應該就是真正的入口了。」

蔡琳不冷不熱說:「是不是,走過便知。」

我說:「瞧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一定是怪我這次搶了你的風頭了吧,現在你終於知道這種滋味不好受了吧,哼,一路上,我可沒少受這樣的打擊,無論幹嘛你幾乎每次都搶先想到我的前面,害得我好沒面子,三番兩次給你說成豬頭,該是我還手的時候了。」

我本以為蔡琳一聽心裏肯定極為不爽,哪知她呵呵一笑說:「我就說嘛,你一路上老是鬱悶的樣子,鬧了半天,原來是為了這檔子事,難怪一有機會,就迫不及待的要表現自己,好讓人知道你有多行似的,呵呵……」

我冷哼說:「笑什麼笑,我可是很認真對待這個問題的。」

蔡琳說:「好好,我怕你了,我讓着你還不成,以後一有機會,我先讓你展示一下再說,行了吧。」

我說:「呸,誰要你讓,咱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這口氣我遲早會爭回來的。」

蔡琳依然笑着說:「好好,我等你。走吧,走吧,我發現你的廢話特多,像個男人婆一樣。」

我說:「去去,我是見這裏太冷清了,故意說說話,暖暖場子。」

我怕她又給我扣上雞婆的外號,玷污了我聖潔心靈,知趣閉上了嘴,沿着左邊的牆壁走了上去。左邊的牆壁好像比右邊的牆壁要乾燥一點,不過依然還有水,更噁心的是偶爾還會摸些蟲子樣的蛹,把蛹撥下地,一腳踩上去,腳下向踩在棉花上一樣,一用力,蛹碎了,濺出綠油油的水,好像敵敵畏一樣。不過走着走着,牆壁水珠越來越多,越來越沾手了,走不了幾下,就得甩一次手。

也許是因為知道這條路走下去一定會到墓穴的原因吧,在我的感覺中好像沒走多久,我最期盼的出口又到了,它還是一扇石門,這次准不會錯了吧。我們滿心歡喜走了進去,一走近,楞住了,還是那扇打「×」的石門。他奶奶的真是見鬼了!剛找回的一點自尊心一下子全沒了,我大為泄氣,垂頭喪氣站在石門前,不知所措,心想這次蔡琳一定會逮住這個機會諧謔我一場吧,誰知等了半晌,也不見她說句嘲笑我的話,我偷偷看了她一眼,她的表情極為古怪,像是在想什麼東西。

我心裏認定她一定是在想什麼惡毒的語言來譏諷我,越想越覺得是,她嘴角還帶有微笑着,這不是在戲謔我還會在幹嘛,心裏忿忿不平說:「幹嘛,幹嘛,有什麼譏諷的話就說出來吧,不用客氣,我的承受力大著呢。」

蔡琳說:「你說什麼呢?」

我說:「哼,少在裝模作樣了,你見我沒走進去,心裏一定在想怎麼嘲笑我吧。說吧,我聽着,無論什麼話,我都照單收下。」

蔡琳說:「我倒,我嘲笑你幹嘛,沒走過去就沒走過去啊,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在想想辦法啊!」

我不信說:「你有那麼好嗎?我剛才那麼說你,你怎麼可能不趁這個機會反擊呢!」

蔡琳說:「暈,你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才沒你那麼無聊呢。去去,要麼一邊站着去,要麼一起想辦法怎麼才能走進去。」

見她的樣子貌似還真不像在說假,看來我只是多心了,媽的,都是這該死的自尊心惹的禍,沒走進去本來已經夠糗的了,還在那唧唧歪歪,那無疑是糗上糗了,我羞愧得真想找個洞鑽進去。

我不敢再多放一個屁,乖乖站在一邊,打量著通道里的情況,尋思著怎麼才能走進去,究竟是那個關節上出了問題,怎麼走來走去,硬是走不進去呢?

如此兩人沉默了一陣子,蔡琳突然問我說:「剛才走的時候,你感覺出來右邊的牆壁上的水珠是越走越少,而左邊牆壁的水珠卻越走越多?」

聽她這麼一說,我於是回想着剛才我們那兩次行走的情況,一時沒答話。

蔡琳見我不答,溫柔的說:「怎麼了?不說話了,不會是我那句叫你站在一邊的話又傷你自尊了,抱歉,抱歉,我剛才是順便說說的,沒其他意思,我在這裏向你賠不是了。」

我說:「呸,你也太小看我了不是,你那話我根本沒放在心頭,我只是在回想剛才我們兩次行走的過程而已。經你一提,我倒想起了那事,的確是從左邊走越走越潮濕,往右邊走卻是越走越乾燥。」

蔡琳嘆氣說:「那就對了,難怪了。」

聽她這口氣好像又有什麼收穫,我忙問:「怎麼了,莫非你有想到什麼了。」

蔡琳說:「你也可能發現了,右邊牆上的基本上水,左邊牆上則基本上是蛹。」

我說:「是啊,有什麼問題?」

蔡琳說:「我們從有水的這邊走着走着到了有蛹的那邊,從有蛹的那邊走着走着又到了有水的這邊,走來走去,實質上是在裏面打轉,左邊和右邊其實是相通的。」

我想了想說:「你是分析倒不是沒有道理,照你說,我們其實是在繞圈子,裏面根本不是我們想像得那麼複雜,它很有可能只是個橢圓形的大空間,剛才我們的走,就好像在間房間里走一樣,挨着左邊的牆壁走到最後到了右邊的牆壁,挨近右邊的牆壁走到最後到了左邊的牆壁,因為他們本來就是相通的。真正的路應該在裏面某一處並且不是很大。」

蔡琳點頭說:「我就是這麼想的。」

我一聳肩說:「那真是暈菜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裏面一定很大,可是我們的燈光那麼小,根本看不見前面的情況,想要找到它談何容易。設計者真他媽的厲害,這條什麼鬼迷路看是深奧,其實簡單得很,卻比任何迷路迷宮都能唬住人,因為那些真傢伙至少有規可尋,這個鬼東西得一寸一寸的找。」我是越想越覺得憋氣,要是個真正的迷路迷宮,我無話可說,可偏偏是最不起眼「以大欺小」的虛傢伙,心裏哪裏能服氣。

蔡琳笑了說:「如果它裏面真是這樣設計的話,那也好辦,我們可以這樣走,當我們在裏面走到了燈泡照不到兩邊牆壁的時候,我們就橫著走,從右邊的牆壁橫著走到左邊的牆壁,然後從左邊的牆壁走到右邊的牆壁,如此走下去,雖然走的路,會比我們對直走多上幾倍,但是這樣我們就不會遺漏了前面的情況,只要看得到前面的東西,真正的入口當然就可以找出來了。你說是不是?」

我在心裏一試,還真行得通,點了點頭說:「嗯,嗯,還真成,高,實在是高,這個主意不錯,可以試試。本墓的設計者可算是費盡了心思,他早就料到,如果有人闖進來的話,人數一定不多,手上照明的工具也不會很多,照不到整個裏面整個佈局,於是故意修了個大面積的空房,把通往墓內的入口做得很小,這樣就算進來了,找不到真正的入口也是白搭,自然又會退回去的。可他忘了,辦法總比問題多,有利就有弊,這個世界上只要是人為設計的,就一定能人為的破了。」

蔡琳說:「那事不宜遲,我們再試試。」

於是,在通道里,我們開始了第四次行走。我們先是像先前一樣對直的走着,隨便走着,直到燈泡的亮光漸漸看不到兩邊的墓牆了,然後就從右邊到左邊,再從左邊到右邊,慢慢的一道又一道的走下去。

我邊走着邊默數着腳下步子,以便分別上一道與下道步子相差的數目,來判斷道路確實是寬了。十步,二十塊,三十步,四十步……相差的數目越大就意味着道路越寬,起初我們從右邊橫走到左邊不過幾秒,然後是需要一分鐘,再然後要幾分鐘,走的時間越長,前面就越來越黑了。我們把燈頭上的焦距調了一下,讓燈泡發出來的光不至於那麼散。

當我數到一千三百五十六步的時候,藉著微弱的燈光,我看見了前面不遠有一個下延伸入口。看來我們的推測是沒錯的,真正的入口果然是在這個偌大的通道處的某一處。

我和蔡琳趕緊趕了過去,靠近一看,視線豁然開闊,眼前應該是個很大的大廳,大到我們的燈光無論照哪裏都照不到盡頭,在我們腳下是一條向下延伸的台階,燈光一路照下去,估計有五六十梯台階。下面是黑壓壓的一片,好像站滿了人,燈光掃過的時候,倒嚇了我一跳,下面怎麼可能有人呢!?之後將燈光鎖定在最近一處地方,不由啞然,原來那些「人」是些兵馬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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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安探險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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