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殺神之穴

第十三章 殺神之穴

「殺神之穴」近在眼前,方鼎的內心真是不知道如何來形容。本來自己也沒有把握可以找到這個地方的,現在想想,鬼爺竟然真的找到了,方鼎不由得甘拜下風。可是又想想,「殺神之穴」的凶名可是遠近聞名,這裏面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方鼎知道的是,鬼爺和東野風這兩個沒有良心的混蛋已經進去盜取戰國名將「殺神」白起留下來的「殺神戰甲」。在這時候,方鼎的內心顯得有些矛盾,自己還要不要進去,他知道,這個古墓會讓鬼爺他們死無葬身之地,可是如果有萬一,自己就承擔不起了。

在方鼎的心裏面,「殺神戰甲」可不是輕易可以得到的。

在「殺神之穴」的洞穴外徘徊了許久,方鼎還是決定進去看看,在師父李金手的嘴裏面說成是最恐怖的古墓之一的「殺神之穴」他怎麼也得見識見識。還有就是,他不能讓鬼爺和東野風的野心得逞。如果鬼爺他們得手的話,他還可以在後面補上一刀,殺掉這些混蛋。想到這個,方鼎就沒有退路,往這個深深的洞穴看了一眼,還是側着身子鑽了進去。這裏面昏暗無比,方鼎幸好練過眼力,模模糊糊地還看得清前面有沒有障礙物,倒是撲鼻的煙氣,令方鼎有些難受。

這些煙氣想必是鬼爺他們遺留下來的。

沒有火把在這裏面還真的看不到什麼東西。

方鼎艱難地往洞穴裏面摸進去,黑幽幽,冰涼涼的,這個洞穴好像是往裏面直直深入,走了一會兒都還不知道到沒有到底,反正就是慢慢地摸索。還好就是在走下一段階梯的時候,眼前一亮,是鬼爺他們留下來的蠟燭,他們每隔一段路程就點上一根蠟燭。方鼎很清楚這樣的做法,一方面為了照明,一方面就是為了不讓自己迷路,在盜取大型的墓陵都常用到這樣的手法,蠟燭閃耀,不只可以看清四周的東西,也可以利用光火消消古墓裏面的陰瘴之氣,人也不會那麼地畏懼。最大的作用還是用來指路,所以這樣的手法在盜墓裏面又被稱作是「指路燈」。有很多墓陵裏面是很多迷道,這些迷道用來對付盜墓賊是很有作用的,容易讓人找不到出路,就好像是進得來出不去。

有了「指路燈」的話,功成身退,退出來的時候就好了,沿着這一路進去的時候擺設好的「指路燈」就可以輕輕鬆鬆沿着進來的路退出古墓。

有了鬼爺他們所設立的「指路燈」的照射,方鼎往洞穴走去也不再艱難,他慢慢隨着洞穴的道路往洞穴的深處走去。行之許久,前面還是很長的一段洞道,而且鬼爺和東野風他們的影子還沒有出現過一次。方鼎心裏面不禁有些急了,按照「指路燈」的方向,方鼎並沒有跟錯路線的,可是這個洞道有多長,這個方鼎還在思考裏面,可能也是因為洞道過長了。這樣的話,方鼎就加緊時間加快速度了。

他不能讓鬼爺他們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溜掉。

話說在方鼎有點不大理解的時候前面開始有動靜了,一個人影晃了過來,方鼎趕緊躲起來。只聽有個人說道:「鬼爺,你有沒有搞錯?真的是在這裏嗎?」

方鼎聽得清楚,這是東野風的聲音,遇到了,方鼎這時候內心欣然。

「我沒有弄錯,李金手來過這裏,他的遺囑說的就是這裏,外面的題字就是李金手的。哼,想瞞過我嗎?哼,這裏面一定有什麼不對勁。」鬼爺說話的時候很是生氣。

「是有不對勁,是你鬼爺不對勁。」東野風也很生氣。

「你給我閉嘴。」鬼爺很大聲地罵了一句。

「你叫我閉嘴嗎?哼,鬼爺,我告訴你,這件事可是我東野風負責的。」

「東野風,你算老幾,我告訴你,現在是我的勢力最大。」

「好,好,我不跟你爭了,那你告訴我這裏怎麼就到盡頭了。」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方鼎在一邊得意了,顯然東野風跟鬼爺出現了分歧,兩人正在對罵不已,不過聽口氣還是鬼爺佔據了上風。東野風的士兵被方鼎約好的游擊隊給殺掉了,現在他聯手鬼爺對抗小哲郎,把小哲郎幹掉的時候也全是靠鬼爺自己的人,現在可以說這裏面已經全部是鬼爺的手下,東野風無非是一個配角。

「到了盡頭嗎?怎麼搞的?」方鼎這一點就覺得很鬱悶,聽到鬼爺和東野風的爭吵,前面好像沒有去路的,就因為這個,東野風和鬼爺出現了糾紛。

「那我們該怎麼辦?」東野風這時候收下自己的脾氣,說。

「我怎麼知道該如何做?你給我閉嘴,讓我好好想想。」鬼爺罵着東野風。

「好,那我就看看你能想出什麼辦法來,到了安騰的面前,我一定不會讓你有好果子吃的,哼,這一次,如果找不到『殺神戰甲』,小心我去告訴安騰是你的人殺掉了小哲郎,到時候,我叫你吃不了兜著走。」東野風開始反擊鬼爺,他在盜墓小分隊裏面做慣了老大,還真不喜歡別人對他頤指氣使。

嘭,一聲槍響,回答東野風的是一聲槍聲。

接下來便聽到鬼爺冷笑:「那你去陪陪小哲郎吧。」

有人問了:「爺,你居然殺掉了他。」

「怕什麼?他跟小哲郎一個下場,都是被方鼎的人殺死的。你們幾個把東野風給我拖走,我們繼續尋找『殺神戰甲』的下落,這個混蛋他還以為他算什麼東西,嘿嘿,我鬼爺怎麼也輪不到他來教訓。」鬼爺吩咐著,顯然,東野風已經被鬼爺槍殺。

方鼎這時候真是駭然一驚,鬼爺還真不放過東野風。

幾個人將東野風拖走了,鬼爺冷笑道:「等我們自己去立功吧,哈哈。」他的手下頓時是一片高呼,躲在一邊的方鼎凝神屏息,心裏暗暗罵着:「你們都到閻王爺那兒邀功吧。」

「爺,我找到了,在左邊的第三格有一個出口。」有個人報告道。

「好樣的,我就知道這個地方埋着那玩意,走,大家全部跟過去。」隨着鬼爺的聲音,一夥兒舉着火把湧進了一個剛剛才被挖出來的洞道裏面去。方鼎這時候走出來,東野風的屍體也不知道給拖到哪裏去了。他四周看了看,這裏面的的確確是一個死巷,洞道的盡頭已經沒有去路,是一個石壁,但是在石壁的左邊,挖掘的痕迹很深,看得出是鬼爺叫人做的。這個夾縫被挖出來后,這裏面便是一條很敞的洞道,很顯然這裏面是有人故意塞死的,雖然做得很乾凈,但是還是給鬼爺瞧出來了。

方鼎湊近那個夾縫,鬼爺帶着人從這裏面進去了吧?方鼎往裏面看了看,在夾縫的前面還點着一根蠟燭,他也不管了,側身就鑽進去,這裏面果真是一條極為寬敞的洞道,越走就越開闊,慢慢地已經有外面的地道一般大小,并行可以通三人,高低有一丈之多。

這樣的古墓墓道可是不簡單的,只有一些大型的墓陵才會有這樣的建設,皇家墓陵見得比較多。方鼎猜測著這個古墓裏面到底是怎麼一個回事。不過李金手告訴他的不是很多,關於「殺神戰甲」的流言還是傳說,方鼎知之甚少。而且這個「殺神之穴」,這樣的一個墓陵,方鼎也沒有多大的認識,還別說,即使是「殺神」白起,方鼎還是第一次聽說,遇上了東野風和鬼爺之後,他也才漸漸認識這個「殺神之穴」。

這個古墓看上去是很像皇家所修,裏面的材料和氣勢完全出自皇家。

在墓道的四周都可以看到諸多皇家的紋案,各種紋路,而是一種黑色的紋路,這樣的顏色來作為一個國家威嚴象徵的,在中國歷史上好像不多,像這樣的黑色紋路走向的圖案,多半也是在先秦,更多的是出自於大一統的秦國。

方鼎在這個墓道裏面隨着走,隱隱已經察覺到,這個墓陵應該是出於先秦時期吧。反正他也不管的,一個民間盜墓賊何須懂得那麼多呢?老老實實將墓陵挖了就是。方鼎對於這方面知識是很欠缺的,小時候沒有好好讀書,如果白夜遊在的話,方鼎就可以解答這個「殺神之穴」了,白夜遊的知識量那是沒問題的。

在墓道裏面走着,思考着這個古墓的結構的時候,前面的鬼爺好像是有什麼發現了。只聽到鬼爺突然大喊一聲:「快給我趴下,趴下啊。」

方鼎感覺到不對勁,正要上去看看怎麼回事,一團大火就往他撲來。

「起火了嗎?」方鼎趕緊撲倒在地上。

前面的鬼爺已經苦苦叫着自己的人馬小心點,大火突然撲出來,瞬間燒死不少的人,好幾個人在大火裏面掙扎了許久,最後還是鬼爺開槍將這些惹火上身的人打死。方鼎在後面悄悄看着,大火在前面燒得很旺盛,撲騰到方鼎這裏已經是最後的火勢了,方鼎稍稍躲一下還是能應付過去的。

前面的鬼爺他們可是痛苦了。

在方鼎的眼前已經是一片騰空的火海,也不知道怎麼了,整一片空間都是火勢,熊熊燃燒,火勢還不停地蔓延,燒紅了整個通道。鬼爺他們全部躲在一個角落裏,幾個沒有來得及的已經死在了鬼爺的槍下。

「踩掉火把,踩掉啊,混蛋。」鬼爺罵着,幾個人趕緊將自己手裏面的火把給踩滅。

看着鬼爺他們手忙腳亂的樣子,方鼎嗅了嗅,他明白了。

在這一片空間裏面漂浮着一層很濃重的磷。

磷在遇到火后自然會燒起來,所以鬼爺他們一群人舉着火把往這邊來的時候,火把上的火苗遇到了堵在這一段通道裏面的大量磷質,火勢一來,引火燒身,磷是大量燃燒,可不簡單了,看這火勢不把人燒死才怪。

鬼爺還算機靈,第一聲火勢爆裂的時候就察覺出來,要不是他急叫一聲,只怕自己的這些手下都遭殃了。誰會想得明白這裏面會聚集了那麼多的磷質。

方鼎嗅到了這裏面的磷燃燒后的味道后,那真是幸災樂禍,古墓裏面凝聚了大量的磷質磷脂,這還算是很少見的。鬼爺他們這一次遭遇上,那真是防不了,火把一到,遇到了漂浮在墓道上空的磷質磷脂,那也只有看着大夥撲滅自己。

怎麼會在這一段墓道裏面凝聚了那麼多的磷質?

看着火勢蔓延,畢竟火把已經被踩滅,火勢散開之後就慢慢減弱了。

「打手電筒,繼續往前面去。」鬼爺吩咐道。

幾道光芒飛出來,鬼爺的幾個手下亮出來幾把手電筒,這些都是日本人的東西,他們本來還不會用的,畢竟是觀念保守。這一次,火把不能再用了,如果再遇到這樣的磷質大量存儲的墓道就不好了。手電筒代替了火把,這時候,隨着磷火變得弱小,鬼爺他們又開始往前面走去,一路上可沒少大罵特罵。

等鬼爺他們往前面走去一段時間後方鼎才走出來,漫天都是燒焦味,還有一股噁心的磷焦味。方鼎看着因為滿身被火燎燒、給鬼爺槍殺的那幾具屍體,真是醜陋不堪,這裏面怎麼會凝結那麼多的磷呢?方鼎在腳下踢了踢,踢開地上的幾塊石頭才知道這裏面埋藏了大量的屍體,方鼎伸手去摸了摸,這些屍體還挺完美的,至少還沒有腐爛全。

方鼎這一下子又用力踢開這段路面的石頭,雖然火光不大,方鼎還是看得清楚,這段道路裏面埋着大量的屍體是不假。雖然沒有鬼爺他們的蠟燭,這段墓道裏面還留着一絲絲磷在燃燒,就著這些磷燃燒時候的光,方鼎從地下扒出來一具屍體察看了一下,以他的經驗而言,這些屍體死得也不是很久,估計在一兩年之內。

「難道這些都是師父帶來的人嗎?」方鼎尋思。

李金手最近一次來「殺神之穴」,是那個控制了李金手的大軍閥威逼他的,那個大軍閥好像也知道李金手知道「殺神戰甲」的下落。所以叫李金手帶人來,結果只有李金手一個人回去,後來自己的幾個好兄弟被殺害,自己也因此被砍斷雙腿。那一次他沒有在場,就是因為他帶着那個大軍閥的人馬往「殺神之穴」來。

「可是,這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這些屍體還比較新鮮,嘿嘿,如此說來,在師父來過之後還有人來過這裏,會是誰呢?這個人帶來那麼多的人都死在這裏嗎?」方鼎慢慢考察著,他得弄一個明白,不然,這個兇險萬分的古墓可是會要了自己的命。

方鼎最後還察覺到這些屍體是搬運過來的。

也就是說是有人故意將那麼多的屍體搬到這一段墓道,而這些屍體會生產磷質,屍體積聚在一起,產生的磷質就會越多,磷質多了后就凝聚起來漂浮在這一截墓道裏面。這樣對付舉着火把進來盜墓的盜墓賊就是一個很好的襲擊和防禦。

這樣的想法方鼎還是第一次遇到。

也不知道是誰在有意保護這麼一個墓陵?方鼎還是找不到一點的蛛絲馬跡,不是自己的師父李金手,那會是誰呢?方鼎真是不能明白,看着這一條道路上的屍體,面部都腐爛得差不多,認是認不出來的,方鼎很是納悶。

看着最後的一絲磷火即將熄滅,方鼎趕緊往前面跑過去。

因為遇到這樣的狀況,鬼爺他們已經不敢再用明火。

所以鬼爺他們走過的地方沒有再留下蠟燭,而是黑漆漆一片。方鼎可得要加緊腳步跟上才是,不然可又要進入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了。帶着一肚子的疑問,方鼎隨着墓道快步跟上來。前面的鬼爺一夥還在往前面走去,隱隱約約的還有點光,手電筒的光看上去比火把好得多了,想想,如果鬼爺他們一進來就按照日本人的方式用手電筒的話,那也不至於遇上剛剛那一場磷火大燒。

說來也沒什麼,上一次在狼侯墓東野風帶隊的時候就沒有用到手電筒。

方鼎也管不著了,看着鬼爺一夥進入一個門道后,他就飛快地跑上來,可是當他進入鬼爺他們進入的那個門道的時候,鬼爺這一伙人已經不知道往哪個地方去了。幽幽暗暗,方鼎進入這個墓道裏面后,這裏面居然出現了一個雙孔門,也就是一個門兩個孔的構造,一左一右,鬼爺他們進了哪一個墓道?方鼎在這兩個墓道前逗留了一下,因為黑不溜秋的,完全不知道這裏面有沒有出路。

當他沒有辦法的時候,一個門道裏面突然亮出來一道光色,好像有個人從裏面走出來。這個人拿着一把手電筒,光芒四射,搖搖晃晃,人影很快就出現了,方鼎這時候那真是大喊「菩薩保佑」了。眼前這個人就要從左邊的那個門道裏面走出來,方鼎趕緊躲到門道的一邊,只聽這個人喃喃罵着:「每一次都是我放風,真是氣死了,我到底哪一點不如人了?唉,本來還想看看那個玩意長個什麼樣子,看來是沒有福分了。」

這個人好像是出來放風的。

看樣子鬼爺他們就要找到安置「殺神戰甲」的地方了。

這個人還在埋怨,一步一步走出來,手電筒的光搖來晃去。他可是萬萬想不到在門外邊已經藏着方鼎,他一步跨出門道的時候,方鼎已經飛身撲過去,用手槍對着這個人的胸口說:「別動,不然我殺了你。」

這個人還以為是見鬼了,眼看就要驚叫一聲,看到是方鼎的時候,那一聲只叫了前半下。門道裏面的人聽到他的前半下,不由得問道:「喂,怎麼了?」

方鼎伸手奪過那個人的手電筒后就將光芒照射在自己手裏面的槍上。

「沒事,不小心摔了一跤。」這個人還算識相,他這麼一回答,裏面的人哈哈大笑。

方鼎嘿嘿一笑一個重肘就把這個人擊暈,然後將他拖到一邊。有了手裏面的這支手電筒,方鼎辦事就容易多了。他拿着手電筒,手裏面的槍也沒有放下,鬼爺已經開始放人出來放風,想必離古墓的墓腹很近了。

方鼎匆忙地要往左邊那個墓道裏面去,剛剛要走進墓道的時候,一塊石頭竟然將他給絆倒了。他拿着手電筒照射過去,居然是一塊石碑,他吐了一口氣,靠近看了看,上面的文字歪七歪八的,完全看不出是什麼意思,比蝌蚪文還難看。他想如果白夜遊在就好了,白夜遊對古代文字還是挺有研究的。對於方鼎,看不懂就看不懂了,拿着手電筒就要往門道裏面去的時候,有個人叫住了他:「方鼎,是我。」

一個女孩子的叫聲,方鼎身子顫了一下,不由得四周看了一眼,剛剛這一聲若有若無,幻覺嗎?方鼎看着四周,完全沒有人影,明明有一個女人的聲音。方鼎傻了,手電筒四周圍照射了半圈,這時候前面有一道光芒射過來,一個人影走了出來。

「誰?」方鼎心裏面一顫,問道。

「紀香,我是紀香。」那個人回答,兩道光芒照射到一起的時候,方鼎的手電筒射到了紀香,紀香的手電筒也照在了方鼎整個人的身上。

看到紀香的時候,方鼎可是納悶了,等紀香來到自己的面前,馬上就問:「你怎麼來了?小哲郎不是把你送走了嗎?」

「我不可以來嗎?」紀香眨眨眼睛問道。

「就你一個人嗎?」方鼎很是意外。

紀香點點頭,說:「小哲郎是要送我回去,可是我又逃出來了。我想了想,我一定要進來看看究竟怎麼回事,在這裏碰到你真好,方鼎。」

「一點也不好,我說你怎麼那麼大膽!你一個女人,你,你真是厲害。」方鼎是無語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紀香會跑到這裏面來。

「我可以幫忙的,我從良了。」紀香好像想留在方鼎的身邊。

「真的是你一個人嗎?」方鼎還是不相信這一點。

「真的是我一個人,我身後真的已經沒有人了,再說我也不再為日本人做事情了。」

「給我一個有說服力的理由。」方鼎還是不肯。

「因為小哲郎死掉了。」紀香很是痛楚地說道。

說到小哲郎的死,方鼎的心裏面就沒有什麼說法了,看着紀香,說:「我想,你跟小哲郎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為什麼?」

「都他媽的一樣地傻。」

「我知道,小哲郎是被東野風他們殺死的,還有他的部下。」

「你這樣的理由完全說服不了我,你換一條吧,不然的話就給我回去,我可不想拖延時間了,鬼爺就要找到『殺神戰甲』了。」方鼎很緊急地告訴紀香。

「那這個呢?」紀香突然從後面拿出一支手槍對着方鼎。

方鼎傻了,笑了笑,說:「你可不要亂開槍,打草驚蛇就不好了。」

「那你還會拒絕我嗎?」紀香又把手槍指著自己的腦門。

「好了,好了。」方鼎快步上來一把奪走紀香的手槍,說,「你別傻了。」

「你這個樣子就是答應咯,我們一起去對付鬼爺吧。」紀香笑遂顏開,眼睛汪汪靈靈地看着方鼎。

方鼎真是拿她沒有任何辦法,點點頭,說:「真不知道你腦子裏面是怎麼想的!是想為自己的情人報仇嗎?我看啊算了吧,你真的沒有那個能力。」

「這個先不說,我先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我可不想聽到任何的好消息。」

「那塊碑文上面的字我興許會認識。」紀香盯着方鼎看不懂的那個碑文說。

「你一個日本大學裏面畢業的人才,認得那些字有什麼了不起的。」

「難道你不想知道這裏面的內容嗎?」紀香說完,方鼎心裏面真是有點痒痒了,他看着那塊寫滿了一堆不知道是什麼文字的碑文,他是很想了解一下,可是面對紀香好像自己又不好意思。紀香看到方鼎很困窘,笑道:「那些是秦國的小篆。」

「好吧,好吧,煩死了,你來看看吧。」方鼎好像不想認輸也不可以了,但是給紀香這麼壓着,他心裏面多少有些不爽。看着紀香那麼死纏爛打,他就無所謂了,乾脆讓紀香好好翻譯翻譯那些稀奇古怪的什麼秦國小篆。

「呵呵,方鼎,沒想到啊,你一個夜月社的老大會是一個文盲。」紀香走過來,走到那塊碑文的面前還是忘不了要消遣消遣方鼎。

「我小時候不喜歡念書,文盲就文盲,書讀太多也不見得是件好事。」方鼎很沒有味道地說着,他哪裏是念書的料?這個他自己心裏面清楚著呢。

「你生氣了嗎?」紀香問。

「生氣什麼?有什麼好生氣的?你說碑文吧,裏面寫的是什麼意思?」方鼎低下頭再仔細去看看那塊碑文,就是眼睛睜到最大還是不懂那些字是個怎麼回事。

「那好,我看看先。」紀香一邊看着一邊伸手將半邊埋在地下的碑文抽出來。方鼎也閑不了,伸手幫忙將埋下去的半塊碑文挖上來。這塊碑文還是蠻大的,長度都有方鼎一人之高了,看着這塊大墓碑,應該是一個墓碑吧,在方鼎的心裏面是這麼想的。

把整塊碑文挖出來后,方鼎手腳麻利,這樣的事情做多了熟能生巧,不一會也就可以了。整塊碑文出來后,紀香就拿出一個放大鏡來察看,一字一字地在腦海裏面對着,方鼎看到她這麼專業,有備而來嗎?方鼎想不通這個女人到底是個怎麼回事,看紀香觀看得那麼地認真,他自己都沉迷掉了,看着這裏面的滿篇長文,他也越加地想知道是說什麼。不一會兒,紀香好像還是沒有看明白,方鼎問道:「喂,別跟我說你不認識。」

「我看出來了。」紀香抬着頭看着方鼎說。

「看出什麼來了?」方鼎問。

「這裏面果真是埋着『殺神戰甲』,我還以為搞錯了。」紀香說。

「喂,這裏誰都知道是埋着『殺神戰甲』的了,鬼爺他們都先進去了。」

「這塊碑文不是再一次驗證了嗎?這裏真的有『殺神戰甲』。」

「好了,你就看到這個嗎?」方鼎不耐煩了。

紀香看着方鼎,擺擺手,然後告訴方鼎有關於這個「殺神之穴」還有這一塊碑文的裏面的所述內容。

按照紀香的說法是,碑文是屬於秦國的碑文,這塊碑文所建立的時候是秦國大一統后的第三年,而且是秦始皇親口下令建造的。也就是說這個「殺神之穴」乃是秦始皇一手打造的。為什麼要建造一個「殺神之穴」在這裏面,這個跟這個古墓的墓主「殺神」白起有關。

當年「殺神」白起在「長平之戰」裏面坑殺了趙軍幾十萬人,這個血腥之地便是如今的「殺神之穴」所在地。那一場大戰,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不是每個人都敢去想像的,幾十萬人的屠殺,那真是屍骨如山,血流如河。

經過這麼一戰,秦軍大大地削弱了趙國,也給秦國後面的大一統建立巨大的優勢。

「殺神」白起死後,這個地方就成了一個含冤之地,冤鬼叢生,陰氣陰翳,鬼泣盛行。在這一片土地上的百姓生活得那真是一日不如一日,有傳言還說有鬼魅出來禍人。這個殺場,這個屠宰場,不管怎麼說,形成這樣的怪事也不在話下。白起當時不曾手軟,下令就殺,只是他可沒有想過後果,死掉那麼多的人,這個戰場註定是一個厲鬼橫行、惡魅飄蕩的地方,所以到了秦國大一統的時候,這裏面已然是森羅地獄一般。

那時候部分生活在這一片地方的人們都飽受這裏面的不祥之物的干擾,生活那真是日不敢出門,夜不敢入夢。

在當時,這個地方的官員就給當時的秦始皇報告了這個古戰場遺留下來的這些詭異之事。在當時,還真沒有什麼人相信這發生的一切,官員被取笑,但是,那個官員在朝廷上當場剜心來表明的的確確發生了不祥之事。

鬼魅惑人,鬼魅害人,這些事情或許只是徒增笑耳。

後來的事情就一發不可收拾,據說在一個夏天的夜裏,住在這個地方的百姓突然間得了瘟疫一般,接二連三地死掉,而且死相怪異,身體總會是殘缺不全,不是掉了胳膊就是少了五官,那時候真是人心惶惶。一下子出現了這麼嚴重的死亡事件,很多人都搬離這個地方,在當時,震驚朝野,之前不相信那個官員所說的人都默默注視到這個地方,始皇帝自然也關注起來。

當時,始皇帝派出了無數的術士到這裏勘察,看看是否出現什麼鬼怪。結果無一復還,都莫名其妙地死掉了。

始皇帝龍顏大怒,國家剛剛統一,就出現這樣的怪異事件,可以說是不祥之兆。所以當時始皇帝召集了所有的術士進行研究該如何剷除這裏面的靈異,經過多番的研究,終於有一個術士提出了一個方案,那便是將「殺神」白起的衣冠埋於此地,利用「殺神」白起的戰魂來鎮壓這些不祥之物。

在那個術士的心裏,為什麼「長平之戰」的古戰場出現這樣的凶兆?自然是當年「殺神」白起惹的禍。白起殺人太多,完全不顧後果,人殺了是沒有了,可是人死後呢?幾十萬的趙軍地獄可是收不起,所以都變成了無主孤魂。這些無主孤魂集結起來,那便是一股陰森之軍。

再說,事過多年,「殺神」白起已故,而秦國壯大了,滅了趙國,這些無主孤魂更無辜了,還變成了亡國之孤魂。它們看不得秦國得天下就開始出來作祟,擾亂民心,欲以毀滅秦國的大一統,這樣的鬼怪事件可不是沒有來由的。按照那個術士的說法,很多人都點頭認同了,而始皇帝也認為是這些原本屬於趙國的軍隊死後都要破壞自己的大一統,聽信了這個術士的胡謅謬言后,他更是容不得這些鬼怪存在。術士這時候便進言告訴始皇帝只要將「殺神」白起請出來就可以鎮壓。

話說白起已經死去多時,術士最後只有說是將「殺神」白起的墳墓搬移到「長平之戰」的古戰場。但是「殺神」白起是受人仰慕的大將,至少在秦國裏面還是具有崇高地位的,要移動白起的墳墓那是冒犯了「殺神」白起的威名。所以經過再一輪的商量,只能是在「長平之戰」的戰場遺址裏面打造一座白起的衣冠墓。

也就這樣,追隨白起多年的戰甲「殺神戰甲」也就隨着「殺神之穴」的建造被移到這邊。一心利用「殺神」白起的威懾力來鎮壓妖魔鬼怪的始皇帝為了建造這個「殺神之穴」可真沒少費力氣,動員了當時最好的一批工匠。

始皇帝始終相信解鈴還須繫鈴人,「長平之戰」是「殺神」白起的大手筆,現在被殺害的幾十萬魂魄要出來搗亂,自然還得將「殺神」白起調遣過來鎮壓。在始皇帝的心裏面,對於這一股古怪的勢力,他還是不敢小覷的。

話說還真如願了,「殺神」白起的衣冠墓建立后,白起的鎧甲「殺神戰甲」入墓后,一切都太平了。這個地方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什麼古怪的事情,一時間,那股陰暗的氛圍漸漸消散,這塊地方很快就風調雨順,連年豐收,土地肥沃,五穀豐登,六畜興旺,還成為了秦國當時最主要的糧食生產地之一。這樣的效果還真是不敢想像,但是,鬼魅作祟的陰影還在,為了不讓人知道這件事情,這件事情還沒被載入史冊,主要的還是始皇帝生怕被誰知道了盜走「殺神戰甲」將鎮壓着鬼魅放出來禍國殃民。

就這樣一個大型古墓「殺神戰甲」在始皇帝的手上完成。也陰差陽錯地建造了一座「殺神」白起的衣冠墓。也就在那時候,享譽先秦,被視為先秦三寶之一的「殺神戰甲」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

而古墓裏面的這一塊碑文便是當時為何建造這個「殺神之穴」的過程,雖然是用小篆寫出來的,考古系出來的紀香還是將整個過程看明白了。

移一移墳墓就可以讓一個鬼魅橫行、流年不利的地方變成一塊寶地,這樣的故事讓方鼎很無語,不過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點也不算什麼。他聽着紀香講述的時候,完全把中間的那個術士的建議當做是胡說八道。不過想想,「殺神戰甲」沒有出現在白起墓裏面,而是落在「殺神之穴」裏面,這一點還真有點匪夷所思。

紀香把整個碑文的意思告訴了方鼎之後就說:「方鼎,你覺得有意思不?」

「還行,嘿嘿,那個『殺神』白起還真是天上的鎮鬼辟邪大王。」

「那你會相信那些年發生的靈異事件嗎?」

「我會信嗎?嘿嘿,不過也難說,死了那麼多的人,只怕當時在場看的人都吐出胃水來,那些兇殘的劊子手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生存下來的。如果是我我一定怕得要死,殺了那麼多的人,只怕一輩子都要在懺悔裏面度過了。」方鼎苦笑。

「可是真的有這樣的一座墳墓。」紀香四周打量著古墓說。

「呵呵,那好吧,我就要看看這裏面有什麼兇險鬼怪,看過了碑文我也知道了這裏面發生的事情了。這些年來,我師父李金手為了找到『殺神戰甲』、找到這個地方也不知道花費了多少心血,我想,這裏面一定發生過許多說不得的事情。」

「是啊,何嘗不是呢?」紀香怨怨地說着。

看着她好像有什麼心事,方鼎拿起手電筒站起來往前面的門道裏面照射了一番后,說:「我們走吧,『殺神戰甲』可不能落入鬼爺他們的手裏。這裏面我不管是誰建造的,也不管是誰的墳墓,我只會說,我會儘力將『殺神戰甲』保護好,不會讓它流失海外。」

「嗯嗯,我陪你一起去,我也不會放過鬼爺的。」紀香憤憤地說。

「怎麼?想着給你的情人小哲郎報仇嗎?」

「這只是其一。」紀香咬咬牙說。

「呵呵,你心裏面的仇恨還真不少嘛,嘿嘿。」

「其實,你也不要管我太多了,你讓我跟着你就是了。」

「那可不成。」

「為什麼?」

「我答應過小哲郎要照顧好你的,你死了我怎麼辦?我就食言了。」

「小哲郎跟你說的嗎?」

「不瞞你說,小哲郎是我開槍打死的。」

「你嗎?」

「在我來到的時候,他就快要死掉了,我不給他補一槍他會很痛苦。你知道嗎?他死前一直叮囑我要我保護你,照顧好你。」

「小哲郎他對我太好了,其實他本人也不是很壞,他說他沒有殺過一個中國人的。」

「我知道他是個好人,嘿,你也是一個好人。你們兩個情人真是好啊,我就不好了,嘿嘿,剛剛才知道她那麼喜歡我,她就沒有了,不見了,消失了,飄走了。」

「那個游擊隊的女隊員嗎?」

「她死掉了,我如何也想不到,我真是恨死我自己了。」

「你不用太多地自責的,我想,他們都會好好的。方鼎,這些也不能怪罪於你。」

「我知道,所以我不能讓她白死了。」

「嗯,我就希望你有這樣的鬥志。」

「那你說說,說說你的事情。」

「什麼事情?」

「你跟東野風之間的事情。你不能再隱瞞了,你告訴我你為什麼三番五次不讓東野風死在我的手裏?他是你老表嗎?」

「這個嗎?」

「怎麼?現在咱倆都是一無所有的人,你還捨不得告訴我嗎?」

「是啊,我們倆都是一無所有,那好吧,我跟你說了吧,我是共產黨員。」

「共產黨員嗎?怎麼會去保護一個日本人的命?噢,你是玩地下的那種,卧底、特工、間諜、情報員。」說到這一點方鼎那真是大吃一驚,他還真想不到這一點,看着嫩嫩的紀香,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共產黨嘛!不過看紀香的表情,似乎不是在欺騙自己。

「你自己也知道的,東野風控制了整個大西北的盜墓計劃。在安騰的『瘋狂盜墓』計劃108個小分隊裏面,東野風是安騰最看好的一個部下,而且大西北這個地方的財富真是不可限量,在東野風到來之後,也不知道有多少的古墓遭到他們的破壞。」

「這個跟你有什麼關係?」方鼎無語,阻止東野風他們盜墓計劃的應該是夜月社。

「當然有關係,我們可不想東野風盜竊的文物流失。」

「你們嗎?嘿嘿,想不到你們也開始行動了,看來並非是我夜月社在孤軍奮戰。」

「你們屬於民間的愛國組織好不好!」

「那你們呢?」

「我是國民軍駐西安軍部裏面的工作人員,同時也是一名共產黨員。」

「哇哦,你同時還是日軍軍官小哲郎的情人,嘿嘿,身份還真是花哨。」

「工作需要,只能這樣。」

「理解,理解的。哈哈,我要是也有那麼多的身份就好了。」

「你身份也不錯啊,白天是小混混方鼎,晚上則是變成了盜墓賊方鼎。」

「好了,不說這個,說說正題,你們國民軍西安軍有什麼指示嗎?」

「我們自然跟你們夜月社差不多,堅決打擊東野風這一伙人,而且,發誓保護國家寶藏,不讓國家的任何一件文物流失海外。」

「呃,口號不是一般地響亮,可惜你們沒有做到。」

「這個,呵呵,也只能說日軍暫時過於強大,我們沒有足夠的能力。而且東野風他們這些舶來的盜墓賊相當地狡猾,不容易對付。」

「這倒不一定,不瞞你說吧,東野風已經被鬼爺槍決了。」

「什麼?」

「嘿嘿,你很失望吧?哈哈,鬼爺比東野風更難對付。」

「想不到,那在墓穴裏面的豈不是只有鬼爺他們?」

「你說呢?」

「東野風死掉的話,這下子就不好了。」

「怎麼?壞大事了嗎?」

「我們查到東野風這些年來所挖走的文物還沒運出西北,而是收藏一個我們找不到的地方。那一批文物據說還是東野風剛剛進入西北進行『瘋狂盜墓』計劃時候就積存下來的,如果真的是那個樣子的話,這一批文物可真是價值連城。」

「有這種事?」方鼎對這個感到深深地意外。

「是的,我們查過了。東野風一夥在西北地區進行過無數次的盜墓行動,最猖狂的還是數前年,連續挖走了十幾座大型的漢唐大墓,這裏面的文物可真是想都不敢去想,只能說每一件都會是至寶。還有一點奇怪的是,東野風他們並沒有將這些文物運輸出去,而是囤積起來,雖然不明白他們在幹什麼,我們查過不少的汽車進出,真的沒有發現東野風他們有過重大的運輸行動。可以說,這批文物還在西北地區,只是東野風他們相當地狡猾,我們追查了許久都沒有找到半點的蛛絲馬跡。」紀香很遺憾地說。

「東野風他們行蹤飄忽不定,想摸清他們的確很難,要不是他們來找我去幫他們,我還真不知道他們藏在何處。這樣說來,軍部裏面派你出馬了?」

「沒錯,他們看中了我跟小哲郎的關係。」

「所以你靠着小哲郎的幫忙進入了東野風的盜墓小分隊。」

「是的,那時候,東野風他們需要一個可以甄別文物的專家,我通過了他們的考驗。」

「是小哲郎的緣故吧?嘿嘿,我記得小哲郎的官位比東野風高得多。」

「那又如何?小哲郎還是給東野風殺害了。」

「好吧,那你還沒有找到那些文物的收藏地嗎?」

紀香搖搖頭,說:「沒有,東野風對我的提防超出了我的想像。」

「我理解,你畢竟不是日本人。再說,東野風他們是做盜墓的,而且還擁有那麼多的文物,他們不得不小心翼翼。好吧,我算是明白了,你那麼拚命保護東野風是為什麼。」

「如果找到了那批文物,那真是我國之大幸了。」

「這件事我還真沒有聽說過的,不過,看你的樣子,好像只有東野風才知道這個藏寶地的位置嗎?沒有其他的人知道嗎?」

「不知道,我們只鎖定東野風,像這樣的文物,日本人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明白了,可惜東野風死掉了。」

「是啊,現在看來我們還得從長計議了。」

「好了,你別想那麼多了,把這一次的『殺神戰甲』先保護好才是最主要的。」

「嗯,必須的。鬼爺跟安騰蛇鼠一窩,都不是好東西,而且鬼爺他,他是個混蛋,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一定。」紀香好像無比地憎恨鬼爺,好像有血海深仇一般。

方鼎隱約感覺到紀香對於鬼爺的憤恨還在自己之上,他看着紀香,說:「鬼爺是很可惡,這個人心狠手辣,詭計多端,我落得這樣的下場都是拜他所賜,這種人真是天地不容。你放心吧,我在這裏一定不會讓他能活着出去。」

「方鼎,我乾脆跟你說了吧,鬼爺是我的殺父仇人。」紀香哽咽了一下,眼睛裏面滾滾淚星。方鼎這時候不由得停住了腳步,這時候他們已經走進了那個門道裏面很遠的一段路程,一路上有說有聊的,也算互相進一步認識。

「殺父仇人嗎?」方鼎詫然問道。

「我之前跟你說我是沿海人,其實我不是,我是西安人,我的父親便是大名鼎鼎的西北盜墓之王紀太歲。」紀香抹了一把淚水說道。

方鼎更是傻掉了,紀香嘴巴裏面的這個「紀太歲」可是一個傳奇人物,至少在西北一帶是,一直被譽為盜墓之王,是盜墓界裏面輩份相當高的一個盜墓賊,在大西北的盜墓圈裏面紀太歲無處不是傳奇,即便是方鼎的師父李金手也不能比肩。可是方鼎清楚的是這個紀太歲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的,不過,紀太歲出不出現那真不是一般人可以知道的,在盜墓界裏面大多也只能在耳朵裏面聽到關於紀太歲的故事。

紀太歲是西北盜墓界的霸主,這個不用說的,就是底下幹活的人也有幾百號,是一股很強大的盜墓團伙,曾經稱霸一時,還號稱是「無墓不盜,無洞不下」。強盛時期的紀太歲那真是無人比肩,後來因為年事高少盜墓就漸漸被淡忘了。

「你不會跟我說真的吧?」方鼎有點不相信,紀太歲會有這樣美麗的女兒嗎?盜墓賊的女兒長得這般的水靈,那真是有點難以置信。在方鼎的印象裏面,紀太歲可不是一個英俊瀟灑的人,眾口之下的紀太歲好像是一個長得很醜陋的男人。

「你說我有騙你的意思嗎?」紀香被方鼎的置疑鬧得不是很愜意。

「誰知道呢?做紀太歲的女兒,那真是不知道怎麼說。」

「紀太歲的的確確是我的父親,但是我很少見到他,他也不會理會我和我的母親,他只會給我們母女倆錢。我知道他是西北的盜墓之王,我也知道自己是盜墓之王的女兒,但是,這些也僅僅我們心裏面知道而已。」

「做盜墓賊的女兒好像不是很幸福嗎?」

「你說呢?盜墓賊可不是一個好的行業,遭天譴,遭雷劈,遭世人唾罵。」

「好吧,看你說得繪聲繪色,我姑且相信你吧。」

「我真的是,你不信也罷,我不會強求你來相信我。」

「那你說說,你,你的父親紀太歲,還有鬼爺,你們仨怎麼回事?」

「你對鬼爺了解多少?」紀香問。

「盜墓賊、賣國賊、漢奸、混蛋,不是個好東西。」

「呵呵,你好像很恨他,好吧,鬼爺其實是我父親的一個部下。」

「不會吧?真的假的?鬼爺不是一直在單幹嗎?」

「他現在是單幹,但是他追隨過我的父親。」

「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方鼎開始起興趣了。

「鬼爺之前是追隨我的父親做盜墓這個行業的,我父親帶着他走南闖北的,倒是給了他不少的好處。可惜的是,鬼爺這個人恩將仇報,最終還是害死了我的父親。這個『殺神之穴』,其實我父親早就來過了,那時候就是鬼爺慫恿他來的。我父親本來對於『殺神戰甲』就沒有當一回事,他一直以為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這種東西。」紀香說。

「看來紀太歲還是找到了這裏。」方鼎沉吟著。

「不錯,那時候,李金手也在。我父親,鬼爺,還有李金手。」

「不會吧?我師父說他根本就不知道『殺神戰甲』在哪裏。」

「他騙你的,他那時候和鬼爺一起帶着我的父親進來的。」

「可是,鬼爺不是已經知道了『殺神戰甲』的下落嗎?他這一次何須還那麼地辛苦呢?還要利用東野風來將我控制住。」

「那我就不知道了。」

「那『殺神戰甲』呢?還沒有被盜走嗎?」

「你說呢?」紀香目不交睫地看着方鼎。

「我明白了。」方鼎其實還是不明白,他只想說,他越來越喜歡所謂的「殺神戰甲」了,他想不通這一個古代的戰甲能有多大的魅力令那麼多的盜墓高手不敢拿走。

「我父親他們不但沒有拿走『殺神戰甲』,而且還不惜保護它。」

「怎麼說?」

「難道你進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他們留下來的痕迹嗎?」

方鼎這時候才想起那個堵起來的石壁阻礙了整個通道,還有那一段漂滿磷質的墓道,想到這些,方鼎看着紀香,好像紀香說的蠻有道理的。他問紀香:「那你父親是什麼死掉的?這個跟『殺神之穴』有關嗎?」

「我父親沒有死在這裏,是差一點就死在這裏而已。」

「這個又怎麼說?」

「兩年前我父親再一次找到了這裏,那時候也是鬼爺帶來的。父親本來不想來的,因為鬼爺激怒了他,我父親是一個不服輸的人,所以為了證實自己還可以找到這個地方,他出山了,帶着自己的舊部來到了恐怖谷。」

紀香說的時候,方鼎心裏面悶住:「這裏很難找嗎?」在他的記憶裏面,李金手說過「殺神戰甲」會出現在一個霧氣很濃的地方,一個飄滿了霧氣令人摸不到方向的地方,那個地方你只要去過一次,第二次來的時候已經不再是之前的那個地方了。可以說這樣的墓陵利用了大量的霧氣來迷惑住過往的人,霧氣會讓你迷失方向,即使你找到了你的目的地,下一次你再來的話,未必還是這個地方,雲里霧裏,利用獨特的氣候所形成的墓陵的的確確是一門很深奧的工藝。

但是「殺神之穴」並沒有出現大量的霧氣流動。

方鼎心裏面真當是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按照紀香的說法,好像紀太歲對於「殺神之穴」相當敏感。鬼爺早就想得到「殺神戰甲」,只是雖然來過一次「殺神之穴」,但是那一次誰也沒敢拿「殺神之穴」裏面的東西。而後來,鬼爺誠心要去抱安騰勇夫的大腿,投其所好,想給自己一個好的地位,但是他沒有找到「殺神之穴」的位置,所以只有去求紀太歲。可惜的是,紀太歲並不想再一次侵犯「殺神之穴」,拒絕了鬼爺后,鬼爺便利用激將法,後來紀太歲只好隨着鬼爺再一次進入「殺神之穴」。那一次,發生了什麼?方鼎只好來問紀香:「紀太歲真的再一次找到了這裏?那紀太歲還真不愧是盜墓之王。」

對於利用霧氣來建造的墓陵,可以接連找到它們的話,這樣的盜墓賊那真是神了。

很多盜墓賊對於這樣的古墓是不怎麼感興趣的,一來浪費時間,二來搞不好還不遇到不測。誰喜歡到一片大霧裏面跟鬼魅玩捉迷藏?

「是的,我父親那時候雖然已經發誓不再盜墓,可是這個鬼爺那條三寸不爛之舌還是說動了我的父親,激起了我父親的心志。可是我父親哪裏知道那時候的鬼爺是一心為了『殺神戰甲』而去的,鬼爺覬覦『殺神戰甲』,找到了『殺神之穴』后,他哪裏會放過同行的人?他帶着他的人將我父親的人都殺死了,而我父親則是利用這裏面的機關趕走了鬼爺他們。我父親對於這裏的建造是相當地熟悉的,對於墓陵的構造我父親是過目不忘,所以父親來過一次這裏后,第二次沒有讓鬼爺撈到便宜拿走『殺神戰甲』。」

「好吧,那外邊那些屍體?」

「是的,那就是我父親的手下,他們都是被鬼爺殺死的。我父親為了不給鬼爺再有機會進來,將他們的屍體堆積起來,然後產生的磷質漂浮在外邊,只要鬼爺他們舉着火把進來就會被大火活活燒死。還有,外面的那堵牆也是我父親自己一個人完成的。」

「真是想不到鬼爺是這裏面的常客了。」

「是的,只可惜他還沒有被殺掉。」

「鬼爺對於尋找『殺神之穴』看來還是不怎麼在行,這一次他找到了我師父他的師兄。呵呵,他會這樣對待我,看來也是害怕我師父已經將『殺神戰甲』的事情告訴我,害怕我捷足先登,可是他明明可以叫東野風殺掉我的。」

「鬼爺做事情,只怕只有鬼魅才猜得透吧。」

「這一次鬼爺看上去是志在必得了。」

「我們絕不可以讓他得逞。」

「那你父親是怎麼死的?嘿嘿,別怪我多嘴了。」

「他從這裏出去后,後來又給鬼爺逮到了。那時候鬼爺帶來了小鬼子,他們一伙人把父親給害了,鬼爺對於『殺神戰甲』不得到不罷休。我父親寧死不屈,也這樣被他們給殺害了,跟你說吧,我混進了東野風的盜墓小分隊后,日夜跟在仇人身邊,我心裏面真是難受無比,每一次我都想出手槍殺了他們。」

「呵呵,識字多的人就是不一樣,要是我,早就開槍了。」

「方鼎,那我們這一次有把握嗎?」

「那要看看是遇到什麼情況了。」

「這裏我不懂,我也沒有聽我父親跟我談起過,所以對於這裏面,我可是不熟悉的。以前我的父親一旦聽到『殺神之穴』或者『殺神戰甲』等名字,就會變得沉默。」

「難道這裏面真的跟秦朝的時候那樣地恐怖嗎?」

「我不知道。說真的,我父親和你師父都是頗有名望的盜墓賊,真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那麼愛護這個古墓。我在想,如果我們拿走埋在這裏的『殺神戰甲』后將會發生什麼?」

「十幾萬趙軍的冤魂就得以釋放,然後肆意殺戮。」

「可是我想不通,為什麼死去的『殺神』白起還要忠心耿耿?」

「白起不是秦國的大將嗎?」

「你知道白起後來是怎麼死掉的嗎?」

「戰死嗎?病死嗎?累死?」

「不,功高震主,是被秦國的國君下令自殺的。」

「啊,那他豈不是很冤枉咯?立下那麼多的大功,最後居然落了這麼個下場。」

「歷史裏面的那些是是非非,真是無聊透頂。好了,反正我是不會信那些鬼話連篇的,前面好像要到盡頭了,怎麼還沒有看到鬼爺他們?」紀香剛剛說完的時候,兩個人正好從墓道裏面走出來,一出來就被眼前所震撼到了。

鬼爺他們已經不知去向。

但是眼前,已經不再是窄小的墓道,而是一處寬大的墓穴。這個墓穴高大不說,最詭異的還是擺在眼前的那些陶俑,竟然佈滿了各種各樣的陶俑,車馬炮、將相卒,完全是一個大型的兵馬俑,這些陶俑利用很粗狂的刀法雕鏤著人物的衣衫相貌,個個看上去猙獰可怖,猶如厲鬼一般,紀香剛剛看到的時候嚇得都躲到了方鼎的身後。

列陣而立的兵馬俑,看上去足足有上千個,高大如一,只有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但是都逃不出猙獰之相,如夜叉鬼,如羅剎鬼,看上去就好像是一支地獄裏面出來的軍隊,一個個陰森恐怖,駭人耳目。一時間,這裏面傳來一種嗚嗚的怪叫,像是有人在哭泣,這樣的聲音實在令人心生畏懼。

詭異的兵馬俑,哀怨的鳴叫,這樣的狀況,如果沒有一絲的經驗,方鼎他們倆只怕已經嚇得半死。看着這些鬼模鬼樣的兵馬俑,然後再往兵馬俑後面一看,才看到有一排空心的陶管掛在墓穴裏面,稍有微風吹過去,便會奏出嗚嗚悲鳴。

明擺着就是裝神弄鬼了。

恐怖谷外面的風聲豈不是比這裏面這個陶管發出來的幽幽哀怨恐怖得多嗎?看着紀香當時嚇得一愣,方鼎那真是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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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手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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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殺神之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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