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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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歐陽逸辰明裏暗裏的一破壞,擺地攤這件大事業只能被夏貝蘭忍痛放棄。

但是她可不是那種隨便說說就算了的人,既然地攤擺不成,她決定重震旗鼓,進行第二項大事業。

從小沒有任何烹飪經驗的夏貝蘭纏着家裏的管家福嫂教她製作炸魚丸,折騰了整整半個月後,夏貝蘭再次做出一件跌破眾人眼鏡的大事,她居然跑到大排檔當起了魚丸老闆。

對於她的這項決定,歐最逸辰真是哭笑不得,他真想把那女人的腦袋打開,看看裏面裝的到底是不是可以讓人崩潰的恐怖基因。

不過之前既然已經答應讓她出去獨自創業,現在如果再來反對,那會顯得他做人很沒信用,無奈之下,他只好由著那女人在外面胡搞一氣。

此時此刻,夏貝蘭這位富家少奶奶竟然一改往日的青春少女裝,穿上了一件土得不能再土的藍襯衫,一頭捲髮被一塊小方格頭巾系在裏面,腰上還圍了一條印有小貓咪圖案的圍裙。

她就說過她不是笨蛋,經過短短數日,居然把福嫂精心傳授的炸魚丸技術學得井井有條。

傍晚的大排檔,總是擠滿了層層人群,忙忙碌碌的夏貝蘭一邊認真的炸著丸子,一邊和旁邊正在賣茶葉蛋的老頭聊著天。

「茶葉蛋伯伯,你知道嗎,昨天我一共賣了九百八十六塊,如果按照這樣的速度發展下去,不出兩年,我就可以在台北最黃金的地段開一家屬於我自己的丸子店了。」

老神在在的坐在一邊的老人身穿白色大背心,下身是一條及膝的肥短褲,手中還抓了一把黑扇子。

他一邊扇著風,一邊漫不經心的整理著鍋內的茶葉蛋,從頭到尾,夏貝蘭的一張小嘴都像麻雀似的在那裏嘰嘰喳喳說個沒完。

他懶洋洋的掀了掀眼皮,「魚丸丫頭,看你的年紀並不大,可是闖勁倒不小,難道你的家裏很需要用錢嗎?」

正在炸丸子的夏貝蘭微微一怔,然後又笑嘻嘻的騷了騷額頭,「這個……說起來話可就長啦,我呀,命不好,嫁了一個只知道吃喝嫖賭的混蛋老公,他不學無術、不求上進、整天向我要錢花,連我家小孩的書本費都要強行霸去,所以我只好自強自立,自己外出謀生,歹命啊……」

她滿口胡謅一通,心底則偷偷劃了一個十字架。

上帝知道,她是無心說謊的,如果再被周圍的攤主發現她有一個有錢到爆的老公,她的魚丸生涯恐怕也要到止結束。

況且自從上次擺地攤事件之後,她三令五申的警告歐陽逸辰下班后絕對不可以再來接她回家,否則她就要同他玩命。

開玩笑!開着那種招風到不行的加長型六門房車出現在這種地方,那些攤主不把她當成怪物看才怪。

「伯伯,你出來賣茶葉蛋也是為了養家餬口嗎?」

搖著扇子的老者眯眯著雙眼,臉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這個……說來也話長,我只是比較喜歡坐在這裏笑看人生的感覺。」

夏貝蘭擰了擰眉頭,「好深奧哦,笑看人生?伯伯,你講的話真奇怪……」

就在她和老人有一著沒一著聊著天的時候,幾個打扮得極其另類的少年穿橫行霸道的擠進這熱鬧非凡的大排檔。

他們就像被人慣壞的孩子,學着電視中古惑仔的模樣,十分招搖的貫穿在人群中。

「把這周的保護費都給我拿出來……」一聲高喊,原本騷亂的人群頓時鬧開了鍋,幾個膽小怕事的攤主急忙將口袋中的錢拿出來並且恭恭敬敬的交到他們手中。

拎着勺子的夏貝蘭忍不住張大了嘴巴,「保護費?」她很誇張的看着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有沒有搞錯,我在租攤位的時候不是已經把稅金呈交上去了嗎?這是哪門子的保護費啊?」

「啪!」重重的一掌拍現了賣茶葉蛋的老者面前,「老傢伙,你的保護費咧?」

搖著扇子的老者動也不動的穩坐在那裏,表情中還充滿了對這些少年的厭惡。

「老傢伙,你耳朵聾啦,叫你拿保護費,你還傻坐在這裏幹嘛?等著被K嗎?」

「喂……」

拎着鐵勺的夏貝蘭氣勢洶洶的橫擋在老人的面前,「你們是混哪裏的?老大是誰?你老大在你出來混的時候難道沒有告訴過你,在外面混的時候至少也要講一下江湖道義嗎?隨隨便便的就對着老人家開吼,你、你、你……還有你和你……」

夏貝蘭用仍舊滴著熱油的勺子在幾個少年仔的面前點了幾下,「禮貌都哪去了?教養都哪去?沒禮貌沒教養,你們這群臭小子也敢出來混?也不怕丟了你們老大的狗臉!」

被她一頓訓斥的少年仔被前眼長得小不隆咚的女人氣得緊握雙拳,「臭三八,你知道我們是誰嗎?居然敢用這種態度來同老子講話,你活得不奈煩了是不是?」

「怎麼樣?我怕你們這些小鬼嗎?」她不怕死的雙手掐腰,擺出一副母夜叉的狠樣,「我告訴你們,保護費沒有,有本事就同我來單挑……」

哼!誰怕誰?她夏貝蘭曾經可是學校里的風雲女魔頭耶!打架惹事一級棒,這群小子敢在她面前耀武揚威,他們還嫩了點。

「三八,你皮癢欠K呀?」其中一個染著黃毛的瘦小少年很不客氣的上前推了夏貝蘭一把,她一個踉蹌,險些一屁股摔倒在地。

「你們這群小子夠了吧?」久久沒吭聲的老者終於從小凳子站起身,「整天不學無術不務正業,小小年紀就出來混社會,還打着收保護費的旗號來欺壓這些靠出賣勞力為生的老百姓……」

「死老頭……」

就在老者義正言辭之際,其中一個耳飾男子很不客氣的上前狠推了他一把,「廢話連篇,我看最欠K的那個老東西就是你了……」

「砰!」老人一個重心不穩,整個身子狼狽的向後退去並且摔倒在地。

「哐——」他的頭不小心磕到了地面,頓時,鮮血順着他的額頭流了出來。

眼看着老人被這群小渾蛋推倒以致昏迷,夏貝蘭氣得將鍋里正在炸著的丸子一股腦的潑向眾人,她拎着勺子殺向眾人,「混蛋,我和你們拼了——」

歐陽逸辰不怒而威的坐在警局的內,來回行走中的幾個小女警頻頻將愛慕的目光射向那個可以導致全球女性大暴力的俊酷面孔上。

筆挺的純白色襯衫在領口處微微敞開,袖筒卷到了手臂中間,露出他古胴色的手臂,他的眉峰微斂,深邃的目光中釋放着邪惡和凌厲。

緊抿的唇角綳成了一條直線,只要是長腦袋的人,都可以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一股很強烈的低壓氣息。

他的眼視從始至終,都狠狠地瞪着坐在離他不遠處的夏貝蘭,她的一頭捲髮亂成了一團,小臉上黑一塊紫一塊,下巴上處還微微腫脹,天藍色的襯衫上染的全是髒兮兮的污漬。

半個小時前,他接到警局打來的電話,通知他的老婆在大排檔和一群年輕人打了起來,而且她還被人家控告用熱油將人潑傷。

當他驅車趕到警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眼前的這幅場面,幾個年輕男孩渾身狼狽的並列坐成了一排。

「歐陽先生……」

正在做筆錄的小警員小心翼翼的開口道:「關於令夫人的這起案件……」

說着,他看了一眼像小丑一樣的夏貝蘭,心中真是不明白,帝風集團英俊而又年輕的總裁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勁了,居然會把這樣的女人給娶回家。

無論從外貌上還是身材和氣質上,兩個人都有着天大的差別,事實上她說出歐陽逸辰就是她老公的時候,他們還以為這女人是在胡說八道,沒想到當帝風集團的總裁親自來到警局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對此大吃一驚。

「我只想知道,我什麼時候可以把我太太接回去?」他沉着嗓音,臉色從頭到尾都難看到了極點。

「呃……您太太用熱油將人給燙傷,傷者現在在控告她蓄意傷人,所以……」

「喂!」坐在一邊的夏貝蘭一口氣打斷小警員的話,「我再重申一次,先傷人的是這群欠扁的臭小子,他們不只亂收保護費,而且還把茶葉蛋伯伯給推倒撞暈……」

「你給我閉上嘴!現在還沒輪到你來說話。」陰沉的一聲低斥,嚇得夏貝蘭渾身一抖。

她側過臉,看到歐陽逸辰擺出一副要宰人的模樣狠狠瞪着她,她被嚇得吞了吞口水,然後她發現,整個警局三分之二的人都用一種很同情的目光看着她。

頓時,一股委屈升上心頭。

下巴上的痛意已經令她夠火大的了,可是這個男人從走進警局到現在,不但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同她講過,反而還用那種冰冷無情的目光死盯着自己。

見她不滿的嘟起嘴巴,歐陽逸辰又將面孔轉向做筆錄的小警員,「有關於傷人事件,希望你們再做一下重新審查,現在天色已經很晚了,我要把她保釋出去回家休息。」

小警員立刻應承的點了點頭,「當然,歐陽先生是台北的名人,我們相信您的信譽,而且有關於這起傷人事件,我們的同事也會做一個很好的調查和處理,如果您方便的話,只要在這裏簽上名,就可以將您太太帶走了。」

他看了看對方手中的筆錄,接過對方的圓珠筆,洋洋洒洒的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當他站起身後,目光無情的掠過氣哼哼抱着小胸脯的夏貝蘭,並且還用下巴沖她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起身同自己走。

抱着胸的夏貝蘭假裝沒看到他的暗示,並且還很倔強地將自己的小臉別向另一邊。

哼!憑什麼憑什麼?

憑什麼這個死男人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擺出一副自大的模樣同她耍大牌?

以為他來警局保她她就會感激他嗎?

「夏貝蘭——」

他沉聲喚着她的全名,這預示著,他現在的怒氣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站起來,給我回去!」

「我、不、回!」她火大的仰起小小的下巴擺明了要和他作對。

瞳孔在瞬間內縮緊,面部表情也變得極度可怕,就連那群虎視眈眈的瞪着夏貝蘭的少年,都忍不住開始為這個女人捏一把同情的冷汗。

「我說回去!」見鬼!這女人欠扁是不是?

「我就不回!」她氣死人不償命的沖他還做了一個鬼臉,用那種兇巴巴的態度來對她,她會乖乖同他回去才有鬼呢。

「夏貝蘭——」第二次全名呼喚她,這證明他的怒氣即將到了爆發的邊緣。

小嘴一撇,眼眶內在瞬間染上了霧氣,夏貝蘭突然像個孩子似的開始放聲大哭。

「警察大哥,拜託你把我關到牢房裏,我決定坐牢,我決定吃牢飯,隨便怎麼樣都好,就是不要讓我和這個男人回去……」

她躲到小警員的身後,眼淚開始唏哩嘩啦的往下流,頓時,全警局的人都開始將注意力集中到這一幕的鏡頭上。

「你們可能從來都不知道,我老公是一個有虐待傾向的變態狂,在歐陽家,只要我的行為稍微有些差池,他就會把我關到地牢裏不給我飯吃……」

所有的人都將目光移向歐陽逸辰,而被當成焦點的歐陽逸辰則始終保持着冰冷的面孔,目光中的怒氣也因為這小女人的惡搞而越積越多。

「嗚嗚……自從我嫁到歐陽家后,他就把我當成牛還當成馬的欺負我,一天只給我吃一頓飯,晚上只准我睡地板,生病了不給我找醫生,而且他還動不動就拿皮鞭棍棒等武器對我進行人身攻擊,我被他逼得就快要走投無路了,所以才出去賣炸魚丸,嗚嗚……」

她很誇張的抹著臉上的淚水,並且還搖著一臉怔愕中的小警員的手臂,「警察大哥,快點把我關到牢房裏吧,否則一旦我被他給拎回家去,他肯定會把我吊到房樑上狠狠揍我一頓,嗚嗚……他虐妻……」

「這個……這個……」小警員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其它正在看熱鬧的警員也紛紛嘆息的搖了搖頭。

幾個渾身負傷的少年差一點就要流下同情的淚水,他們好後悔,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去欺負一個整天被老公虐待的可憐女人。

只有歐陽逸辰死死的捏著自己的拳頭,偶爾還可以聽到咯咯的響聲,「請問,我現在可以把這個女人從這裏帶走了對嗎?」

他壓着嗓音,極力按捺著怒火。

小警員嚇得搖頭也不是點頭也不是。「在……在程序上……的確可以。」

好可怕!原來鼎鼎大名的帝風集團的少總裁居然是一個有虐待傾向的變態狂。

「謝謝!」他微微頷首。

就在夏貝蘭左躲右閃之際,他一把扯住她纖細的手腕,他的力道大得簡直可以和鐵臂相媲美。

「救命……救命啊……啊……」

下一刻,她大頭朝下,屁股朝上,被歐陽逸辰整個人扛了起來。

「放開我,混蛋……你快放開我,我的頭要充血了啦……」

她肯定是世界上最可憐的女人!

當夏貝蘭被揪到家中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鐘了,家裏的傭人有的已經睡下了,身穿一套卡通小睡衣的歐陽小旭十分緊張的坐在客廳裏面焦急的等待着。

當他看到自己的母親被父親以警察抓小偷的方式扯回家的時候,他小臉上的緊張一下子變成了擔憂。

「媽咪……」小男生一口氣撲了過去,「你怎麼搞的?渾身上下居然這麼臟?天哪天哪!媽咪,你的頭髮怎麼會亂成這樣?噢媽咪……你的臉上怎麼還會有傷?」

小男孩就像個羅嗦的小老太婆一樣不停的看看這又不停的看看那。

在歐陽家,這種角色似乎與其它家庭反了過來,經常惹事生非的不是調皮的兒子,而是調皮的媽媽。

語重心長並且母性光輝極強的反倒變成了一個年僅六歲的小男孩。

看到兒子擔憂的面孔,夏貝蘭急忙半彎下身將兒子拉到自己的懷中,「小旭……噢我的乖兒子,媽咪好想你哦……」

她誇張的抱着兒子弱小的身體,「小旭,這麼晚了你還沒有睡覺啊,你一定是在擔心媽咪對不對?可憐的孩子,今天晚上你肯定受到了很大的驚嚇,為了補嘗你,媽咪決定今天晚上陪你一起睡……」

「好啊好啊……」小可愛親昵的抱着母親的手臂,小臉上綻出幸福的光茫。

隨之跟過來的歐陽逸辰不怒而威的看着自己的兒子,「小旭,回去你自己的房間,我和你媽咪有事情要單獨相處一下……」

小可愛仰起漂亮的小臉眨巴著大大的眼睛,「可是爹地,媽咪說今天晚上要和我一起睡耶……」

「回房!」精短的兩個字,嚇得小男生急忙縮緊肩膀,「噢!」

「小旭……」夏貝蘭看着兒子不敢反抗的樣子,臉上也染滿了緊張,她不斷的用眼神向兒子示意著自己身後渾身上下都帶着恐怖氣息的男人,「小旭你要堅持和媽咪一起睡的才是……」

「可是爹地說他和你有話要談……」

「我和他才沒有話要說呢,我只是覺得現在好睏好累好想睡覺,我們一起回房吧……」

歐陽小旭再次望向父親威嚴的面孔,然後,他很同情的用小手拍了拍母親的肩膀,「媽咪,我看今天晚上我還是自己睡吧。」

說完,他親了親夏貝蘭髒兮兮的小臉一記,道了聲晚安,他轉身邁著小短腿走向自己的卧室處。

「真是一個沒良心的死小孩!」她皺皺鼻子,回過頭,看到歐陽逸辰像個黑煞星一樣冷著面孔站在自己的身後。

「那個……你想怎麼樣?」好可怕哦!這張面孔真是同地獄使者沒有任何區別。

他目光凌厲的瞪了她一眼,「跟我過來!」

說完,他越過她的身邊,帶着一股冷酷和無情,率先走上樓梯。

夏貝蘭瞪着他傲慢的背影,用唇形在他的身後低咒幾聲,最後不情願的跟在他的屁股後面踏進了屬於兩人的豪華大卧室。

看着他修長孤傲的身影踏進豪華的卧室內,並且還走向吧枱邊很優雅地為自己倒了一杯白蘭地,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意思轉過頭來理她一下下。

按捺不住的夏貝蘭忍不住大咳一聲來引起他的注意,偏偏他像故意和她作對似的斜靠在吧枱前漫不經心的輕啜著杯中透明的液體。

「喂……你不是有事情要和我單獨談談嗎?你到底想和我談什麼?」

他冷冷的瞪着她,漂亮的嘴唇有些嘲弄的微微上揚,「談一談關於虐妻的真正內幕。」

頭一仰,杯中的液體傾刻間滑入腹中,他放下酒杯,目不斜視的向夏貝蘭逼過來。

「啪!」他突然毫無預警的攥住她柔嫩的下巴,俊美英挺的面孔上流露出幾絲邪佞和斂氣。

「我是一個有暴力傾向的男人對嗎?」他的俊臉微微湊前,嚇得夏貝蘭忍不住向後仰去。

「我不給你飯吃,讓你睡冷地板,病了不給你找醫生,而且……」他攥在她下巴上的手勁微微加大,瞳孔也漸漸縮緊,「我還用皮鞭棍棒整天毒打你……」

「我……那個……」拜託他不要再靠過來了。

「顯然你是在建議我從此以後要天天用那種方式對待你。」

「我才沒有……」她急急否認。

「沒有嗎?」他的聲音略微提高,怒氣也逐漸高漲,「夏貝蘭,你可以現在告訴我,你身上到底哪裏比較癢?」

「喂你夠了!」她被他的樣子嚇得一屁股坐到大床上,「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和你離婚,然後帶着小旭離家出走遊盪江湖去。」

他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你覺得小旭會跟着一個比他還要幼稚的女人離家出走嗎?」

「你說我幼稚?」她的樣子有些氣極敗壞。

「歐陽逸辰,難道我在你的眼中就是一個幼稚的女人嗎?」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

「對!我就是幼稚!我就是任性!我知道在你的眼裏我始終都是一個問題人物,我從來都沒有優秀過,也沒有為這個社會創造過任何奇迹,我只是想憑着自己的努力做點什麼,可是卻接二連三的出現問題……」

她可憐巴巴的用小手擦試着不斷湧出的淚水,這使得她本來就臟到不行的小臉變得更加狼狽不堪。

「是那些小混蛋先來惹我的嗎,我只是看不過去他們囂張的樣子,而且他們還欺負茶葉蛋伯伯,人家指望着賣點茶葉蛋為生,可是那群混蛋卻把茶葉蛋伯伯給推得撞暈在地……可惡!真是可惡!」

一塊潔白的面巾遞到了她的眼前,她吸著鼻子,故意別過小臉打算不去理他。

「阿貝。」他的聲音帶着一絲無耐,「從你嫁進歐陽家的那天起,你到底有沒有真正的意識到自己身上的責任?」

他坐到她身邊,強迫她看着自己,眼前的這張洋娃娃般可愛的小臉此刻像極了一隻小花貓,又臟又丑。

老天!這女人真的有二十六歲了嗎?

他輕柔的幫她擦著黑乎乎的小臉,下巴上的那抹淡淡的於青刺得他胸口難以抑制的痛楚著。

他用拇指和食指輕輕捏着她柔嫩的下巴,「你是這個家庭中的一員,你有丈夫有兒子,你現在所扮演的角色不是你自己,還有妻子和母親,可是你卻不顧他人感受的在外面胡作非為……」

「我只是想要替茶葉蛋伯伯鳴不平……」

「如果你鳴不平的下場是不幸掛了呢?」他嚴厲的擰起眉,並且還伸手敲了她一記響頭,「你有沒有想過,那個時候你為這個家庭帶來的是什麼?」

「我……」

她一時語塞,這些問題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的,從小到大,她知道自己都是一個問題人物,讀書時,她有小堂叔罩着她,結婚後,她有老公罩着她。

這麼多年來,每次她惹禍之後都會有人幫她收拾亂攤子,所以她從來沒想過,一旦當她獨挑大局的時候,自己會不會像她老公那樣將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得很好。

偷偷地抬起眼,她看到歐陽逸辰的俊臉雖然嚴厲,可是卻摻雜着一股她看不懂的擔憂。

如果今天晚上她和那群小混蛋打架,真是被傷了筋動了骨,甚至不幸死掉……

老天!她不敢想像那樣的後果,兒子也許就會變得沒有媽媽的可憐小鬼。

她嘟著嘴巴不安的攪動着自己的衣襟,心底忍不住為自己的行為產生了微弱的愧疚。

「其實……咳咳……」她鼓起勇氣率先開口,「你……你說的也沒錯啦,當時我也沒想太多,就是看不慣那些小混蛋仗着人多欺負人,而且那位老伯也好可憐……」

「發生那種事情你為什麼不打電話通知我?」這女人似乎永遠都搞不清楚他到底在她的生命中充當什麼角色。

「我為什麼要打電話通知你?而且當時……」

她看到他再次擰眉,不禁縮肩妥協,「好嘛好嘛,這次我知道是我錯了,如果以後再發生這種事情,我保證再也不會隨便衝動的去和別人單挑了,而且還會第一個打電話通知你……」

完畢,她還像模像樣的舉起右臂做出一副發誓狀。

見他仍舊綳著臉,她小女孩似的抱着他的手臂輕輕的搖了搖,「老公,人家都承認錯了嗎,你就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

他無力地嘆氣,並伸手將她瘦弱嬌小的身子拉進自己寬厚的懷中。

「臉上的傷會很痛嗎?」輕柔的嗓音,磁性得令人窩心。

小臉埋在他帶着好聞氣味的胸前,夏貝蘭突然覺得這樣的懷抱溫暖得讓她不想再逃開。

「當然痛!」她在她的懷中撒著嬌,「可是你這個大壞蛋在警局看到人家受了傷,都不過來安慰我,反而還當着那些人的面吼我……」

說着,她輕啟貝齒,很壞的隔着他的襯衫用力地咬了他胸前的皮肉一口。

他微微斂眉忍痛,並且由著這個小女人孩子氣的靠在自己的懷中撒著野。

「老公……」悶悶的聲音傳進他的耳內,「在你的心目中,我是不是真的很沒用?」

「我以為你永遠也不會發現這一點。」他唇瓣微揚,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這麼說我在你的眼中真的是一個大笨蛋啦?」她氣呼呼的從他的懷中仰起面孔並且瞪圓了眼睛。

「阿貝,一個笨蛋是沒有資格在別人的面前大吼大叫的。」他的大手疼寵的在她亂七八糟的捲髮上輕揉一氣。

「哎,我幹嘛要被一個混蛋說成是笨蛋啊?」

「在三分零二十六秒鐘之前,我還以為某個可憐兮兮的小女人正要和我說對不起,阿貝,你都是用這種態度和人家道歉的嗎?」

「好吧!看在你大概也許好像為了我的事而擔驚受怕的份兒上,我夏貝蘭決定忍你一次。」

說完,她再次將小臉埋進他的懷中,去體會他身上的溫暖和特有的迷人氣息。

歐陽逸辰忍不住微微搖頭,真是一個永遠都不會讓自己吃虧的小女人。

他伸出大手溫柔的敲了敲她的後腦,「做錯了事不是說句對不起或是我錯了就可以輕易解決的,阿貝,今天的這件事你害得我和小旭都擔心個半死,如果按照歐陽家嚴厲的家法來懲罰你的話,你應該被拖到午門斬首示眾,可是看在你誠心道歉的面子上,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他故意綳起俊臉,「從明天開始,不准你再去大排檔去賣魚丸,另外,自己在家裏面壁思過三天,如果這三天內被我發現你膽敢離開家門一步的話……」

他很邪惡的眯起雙眼,「我就命人把你吊在房樑上圓了你被虐的夢想。」

「什麼?你要關我?」她一下子從他的胸前跳了起來,「歐陽逸辰,人家我……唔……」

吼聲將至一半,瘦小的身體便被這個身材修長的傢伙給壓倒在大床上。

「嗯……」

他性感的嘴唇霸道的壓住她喋喋不休中的小嘴,靈巧的舌尖挑起她的唇瓣,並熟練的向她發起了愛的攻擊。

又來這一招?

唔……他明知道她根本沒有能力拒絕他的柔情,見鬼!可是……好吧,先愛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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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教你愛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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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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