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忽然慢慢的發現,

原來視野中的你,

夢幻中的你,

都只是你而已……

交往嗎?和一個男生,而且那人還是葉文皇!

昨天在學生會辦公室里給梁筱雅的衝擊不可謂不大。畢竟,第一次有男生當着面對她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

而她,疑惑於他的話,迷惑於他的那張清雅的臉龐,更沉迷在他那偶爾真實的笑容中。

若是在進高中之前,也許她會高興吧,因為他畢竟是她最初的愛戀,那種淡淡的思念的情懷,偶爾在午夜夢回的時候,她依然會想起。

可是……現在的他,那個褪去表面偽裝的人,她和這樣的人交往,會開心嗎?

一想到昨天因為驚嚇過度,導致她在學生會那裏好不容易收拾起來的兩袋垃圾還落在那裏,她就一陣心痛。

謠言依舊在校園內傳著,似乎在所有人的眼光中,都認為了她和葉文皇絕對「有些什麼」。人果然容易被表面的現象所迷惑,能夠看清楚事實的又有幾人呢?

「筱雅,你在想什麼呢?」下課鈴一響,洛佑閔隨即抬腳踹了踹好友的凳子。

「沒什麼啦。」梁筱雅嘆了口氣。若是告訴小閔葉文皇要和她交往,不知道小閔的臉色會震驚到什麼樣的程度。

「真的?」洛佑閔瞥了瞥對方悶悶的臉色。她總覺得筱雅似乎隱瞞了一些事似的。

「反正不是假的啦。」梁筱雅說着,順便轉移話題,「對了,中午你打算吃什麼?」現在是第五節課下課,正好去餐廳吃午餐。

「吃咖喱飯!」一說到午餐,洛佑閔迅速撲到了食物上,「學校的咖喱飯實在是太好吃了,我媽就是燒不出這個味道。」

「那走吧。」梁筱雅聳聳肩,才站起身子,卻聽到小閔在喃喃道,「教室門口怎麼回事啊,擠那麼多人?」

「什麼?」抬起頭,梁筱雅朝着門口處望去。照理說,這種時候大家都該去吃飯了,怎麼還會有那麼多人站在教室門口。

而喧嘩的聲音,也越來越響,那些聲音,都在喊著同一個名字——葉文皇!

「哇,葉學長怎麼會來這裏?」洛佑閔眨巴着眼睛,訥訥地自言自語。

「不知道。」梁筱雅撇撇嘴,身子一縮,打算從教室的後門溜。可惜啊,就算會逃也是沒辦法,畢竟每次和姓葉的牽扯在一起,她總是倒霉的那個。

「筱雅!」猶如天際浮雲般的聲線,完美地響起。頎長的身影直直地朝着她走來,擋在了她的面前。

偷跑被逮住,估計就是這樣吧。「嗨,你好!」勉強地扯出了一個微笑,梁筱雅打了個招呼準備繼續閃人。

「等等!」大手抓住了她的手,他又一次擋在了她的面前。

「有事?」她已經感覺到數道目光集中在她和他的手的交握處了。拜託!他還想給她惹多少的麻煩啊!

之前的謠言都還沒澄清呢,他這樣一弄,估計到下午又會謠言滿天飛了。人怕出名豬怕肥,這道理印證在她身上再恰當不過了。

「只是來找你一起吃午飯而已。」他笑語道,尾音的微微上挑就猶如輕柔的羽毛在耳邊輕輕地搖曳,足以勾起人的無限遐想。

好……好聽的聲音啊!就算再不爽他,但是梁筱雅還是不得不讚歎對方的聲音。光是聲音,就能夠誘惑著人了,更不用說他還有着一副絕佳的皮相。

「啊,葉學長要和梁筱雅一起吃午飯嗎?」

「不是吧,一定是我們聽錯了啦。」

周圍又是一陣喧嘩,眾家女生在聽到了葉文皇說明來意后,個個驚得花容失色。莫非……莫非傳言是真的?葉學長真的已經有了女朋友,而這個女朋友還是……

「葉學長,筱雅是你的女朋友嗎?」清脆的女聲問出了在場所有圍觀人的心聲,洛佑閔一臉認真地問道。因為筱雅是她進高中所結交的第一個死黨,所以死黨的幸福,就是她的幸福。

所有等待着回答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俊雅的人身上。而梁筱雅則目瞪口呆地看着好友,她……她問得究竟是什麼爛問題啊!看來小閔八成已經忘了她上次鄭重地說過不喜歡葉文皇的事兒了。

「不是,我和他只是……」梁筱雅急急地開口,想要解釋一切,卻陡然被面前的人打斷了話。

「是啊。」葉文皇理所當然地點點頭,「筱雅的確是我女朋友,我們在交往。」

下巴掉地!

梁筱雅的腦袋迅速迴轉着,死死地盯着葉文皇。佩服啊,居然有人能夠說謊說得面不改色,「我什麼時候是你的女朋友了?」她大聲地質問道。

「昨天。」他回答得爽快。

「那是你自己說的吧!」她氣結。從頭到尾,她壓根就沒說過一個好字。

「可是你也沒否認不是嗎?」他氣定神閑地說着理由。

暈!她有口難言。沒否認難道等於同意嗎?這是哪門子的規定啊!

「好了,再不去吃午飯的話,餐廳估計就沒飯了。」牽起她的手,他拉着她朝着教室外走去。

喂喂喂!這事兒還沒說完吧!「我不要當你的女朋友啦,葉文皇,你聽清楚沒有,我不要啊!」梁筱雅哇哇大叫地說道。雖然她很努力地想要停住腳步,但是奈何力氣不如人,想停都停不住。

「聽到了。」

「那你還拉?」

「不是說了一起去吃午飯嘛。」

「……」這個霸道的沙文豬,他的樣子哪點像是有認真在聽她的話啊!

教室里哀號聲一片,若是不知道的人,八成以為這裏發生了什麼慘絕人寰的事情。

而教室外,隱蔽的草叢中,梁筱雅以著極不淑女的姿勢蹲在草堆中,啃著菠蘿包。

「你真要在這裏吃?」隱隱不悅的聲音夾雜着一絲無奈,葉文皇輕蹙著眉看着正吃着麵包的某女。

「你管我!」白了對方一眼,梁筱雅沒好氣地道。要不是他硬把她從教室裏面拖出來,她何須像小偷一樣窩在草堆里吃午飯。

「為什麼不去餐廳吃?」揉着額角,葉文皇問道。

「有你在,我能去嗎?」只怕飯還沒吃完,就已經被人圍堵了,「總之,你別妨礙我吃麵包了。」她使勁地嚼著麵包,同時喝了一口康師傅綠茶。

「走!」他難得地皺着眉頭,伸手抓住她的手肘,把她整個人提起。

「哇,葉文皇,你……你別拉得那麼用力啊。」她小心翼翼地護著差點抖落到地上的菠蘿包。

「如果要找安靜的地方吃東西,可以去學生會那邊。」他說着,已經拉着她朝着學生會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Kao!

梁筱雅咬了咬唇,死死地把腳步定在原地。他總是這樣,什麼事情都是由他來說了算,從來不過問她的意見如何。

彷彿只要是他說出口的話,那麼就是一切的定論了。霸道,自我!而她,和他在一起,似乎總是被拖的份。

「我為什麼要和你去學生會那邊啊。」她沒好氣地大聲問。

「難道你打算在這裏啃完你的麵包?」他蹙眉回望她。

「是又怎麼樣!」別過頭,她避開他的視線,「你以為只要是你說的話,別人就一定要聽從嗎?那麼我現在告訴你,我不會和你去學生會辦公室,要回你自己回。」順便也可以把寧靜還給她。

斥責的聲音,湧入了他的耳朵。葉文皇有些訝異地看着梁筱雅。如果她真的想要避開他的話,就不該再說這樣的話。因為她越是如此,只能會更加吸引着他的視線,吸引得他幾乎不想移開目光。

那皺起的眉頭緩緩鬆開,他一步……兩步……三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定定地站住,「我從來不認為別人一定要聽我的話,可是對於你,我卻希望你可以聽進我的話。」他的霸道,他的自私,只是對於她而言,而對於那些他毫不在意的人,他根本就可以做到完全的漠視。

因為她是她,只是梁筱雅而已。

「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是我?」她想往後退開,可是他的手卻不知何時已經攬住了她的腰,「葉文皇!」她急叫道。這樣曖昧的姿態,要是等會有人經過這裏的話,那她恐怕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雖然……呃,她現在已經是洗不清的狀態了。

「你應該喊我葉學長才是吧。」他耐心地糾正着她的稱謂問題,「當然,若是你想直接喊我文皇的話也可以。」

鬼才想這麼喊呢!「我警告你,你最好馬上鬆手。」她努力地瞪着他道。腰上的手臂是如此的有力,那一陣陣的熱力隔着校服傳遞到她的身上。

熱的究竟是她的體溫,還是他的呢……

「警告?」他哧哧一笑,「好久沒有人對我用過這個詞了呢!」新鮮且有趣。

狂暈!梁筱雅猛翻白眼。就眼前的情況,顯然她想靠自己的力氣脫離開他的懷抱是不太可能的事。既然硬的不成,那就只有來軟的了。

「葉……呃,葉學長。」舔了舔唇,她強忍住蹲下身子揀雞皮疙瘩的衝動。

「嗯?」他微一挑眉,等着她的下文。她的臉完全藏不住心意,所有的心思宛若攤在太陽底下,清晰且透明。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會被她所吸引吧。

因為他太過於會隱藏所有的情緒,所以才會被她那毫不掩飾的透明情感所吸引。

「呵……呵……」梁筱雅勉強扯出了一個尚能算得上是微笑的笑容,「學長不覺得人與人之間還是保持些距離比較好嗎?」她說得委婉且隱晦。哎,但願他能聽得懂她的暗示。難得她都已經做出如此犧牲了,對他「溫潤軟語」。

「不覺得。」簡單三個字,使得她的笑容當場僵住。

這隻欠扁的狼!「你不要太過分了!」她都已經如此低聲下氣了,他居然還不鬆手。

「過分?我有嗎?」他笑得如同清晨的陽光,不斷地刺激着她的眼睛,「為什麼你會不喜歡我呢?」他輕輕地說着,自然地把她攬入了懷中,在她的耳畔用只有她能聽到的聲音道。

他……希望她能夠喜歡上他嗎?梁筱雅僵直著身子,一時之間甚至忘了去反抗。

那寬闊的懷抱,有着清爽的氣息,而她的耳朵……好熱。

「喜歡……該是相對的。」她艱難地說道,努力地忽略著肩膀上的重量,「如果你希望別人能夠喜歡上你,那麼你就得先去喜歡對方。」而她記得,他說過他並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歡她。

「那麼,若是我說,我會儘力讓自己喜歡上你呢?」他把頭埋在她的肩膀上,輕嗅着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芬芳氣息。

「啊?」

「那麼你是不是也能夠喜歡上我?」莫名的,她是他第一個在意的女孩。她在他的眼中是特別的,所以他也希望,他在她的眼中,也是特別的,只是特別的存在。

「這……這……」梁筱雅張口結舌。這怎麼可能啊,若是人的感情能夠如此輕易地等價交換,那麼就不會有那麼多的感情糾紛了。

情感之所以神秘,就是因為它無法用任何東西去衡量。

誰付出得多,誰付出得少,根本無法去計算。

「其實喜歡上我,並不是一件太難的事,不是嗎?」他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而唇,則緩緩地貼上了她的唇。

軟軟的唇,有着青草的味道。淡淡的清甜滋味在四片唇的接觸中不斷地擴散著……

見鬼!這是她第二次被吻了。不過更見鬼的是,她拿着啃了一半的麵包,被他一路拖着往學生會的辦公室走去。

「喂,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行為是侵犯他人人身自由啊!」

「我知道。」

「知道你還干?」典型的知法犯法啊。

「有什麼區別嗎?」

「……」吐血!

喀嚓!

修長的手指扭開了門把,葉文皇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穿褲子啊,穿褲子!你要我說多少次你才能記住啊。你個白痴女,要是下次還這樣的話,信不信我捶死你啊!」人未進門,便已經先聽到了咆哮的聲音。

當然……呃,還有腦門被東西砸的聲音。

「我……我只是『不小心』忘記了嘛。」委屈的聲音,緊隨其後地響起。

「忘記?這個能忘記嗎!你知不知道什麼叫走光啊!還是你壓根就想給人免費吃豆腐啊!」

哎……梁筱雅受不了地搖了搖頭,若是她沒猜錯的話,會如此吼人的,在學生會中也只有司馬熾了。

被葉文皇連拖帶拉地走進了室內,梁筱雅看見了三個或站或坐的男生,以及一個有着一雙小鹿眼睛的女生。

嬌小的身子正手忙腳亂地接過一條白色的男生校褲,而從放在旁邊的一塊抹布可以看出,該女生剛才顯然是正在打掃衛生。

「咦,陸學妹又來幫忙打掃衛生了嗎?」揚起習慣性的笑容,葉文皇含笑問道。

「啊。」女生臉一紅,腦袋霎時勤快地點着,「是……是的。」雖然她會來這裏打掃衛生,純粹是因為懼於司馬熾的威脅。

「你臉紅個P啊,快去衛生間把校褲換上。」一個爆栗子敲在了女生腦門上,站在一旁的男生沒好氣地道。

梁筱雅定睛望去。那是一個很漂亮的男生,精緻的五官,如同剔透的水晶般。白皙的皮膚,勝雪似霜,實在很難想像剛才的那番吼聲和那個把快、狠、准發揮到最高定義的爆栗子會出自於他。

「你……你不可以這樣打我啦,不然我會變笨的。」女生咕噥著道。

「你已經夠笨了。」換言之,笨蛋變笨,根本不會有任何區別。

又一個爆栗子眼看就要敲下,女生連忙飛快地逃進了衛生間。

「文皇!」司馬熾這才抬頭看着葉文皇,「站在你旁邊的那個白痴女是誰啊?」在他看來,拿着一個啃了一半的麵包、對着他露出一臉痴獃表情的,只能稱之為白痴。

「……」梁筱雅又開始有了想吐血的衝動,白痴?!她哪點像是白痴了!看來司馬熾能夠稱許的只有他的這張臉皮而已,再無其他。

「是啊,我也很好奇呢。」帶着一絲絲邪媚氣息的語音,宛若夜風一般,赫泉斜靠在窗枱邊,一雙鳳目中儘是散發着促狹的味道。

「哇,又是一個可愛的學妹啊。」坐在沙發上的狄彥則嬉皮笑臉地站起身子,湊到了梁筱雅的面前,「你好,我是學生會的狄彥。」兩個可愛的酒窩閃現在他的雙頰邊,即使頭髮被染得五顏六色,但是卻依然讓人有想噴鼻血的衝動。

好……可愛啊!

梁筱雅頓時眼睛一亮,雖然她是曾經聽聞過狄彥的可愛,但是總想着,一個常打架又兼體育部部長的男生,再可愛也有限吧。如今才知道,原來傳言也有可信的。

「你好,我是……梁筱雅。」她直覺地回道。

「原來是雅雅啊。」狄彥又在擅自為對方取起了小名。

雅雅?梁筱雅身子頓時一陣發寒,從小到大,還沒人這麼喊過她呢。

「我建議你還是直接喊她梁學妹比較好。」葉文皇彈了彈手指,一把把梁筱雅從狄彥的面前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只喊學妹,那多生疏啊。」敢在老虎嘴上拔毛的雖然鮮有人在,但是不代表沒有。

「不生疏。」臉上漾起了無比「溫柔」的微笑,葉文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狄彥。

唔……有點可怕呢!狄彥摸摸鼻子,識時務地道,「梁學妹就梁學妹好了。」認識文皇那麼久,他自然知道越是溫柔的笑,就代表着某人越是危險。

當然,若是他要再堅持下去也可以,但是可以預見,以後學生會將會有一大堆的事務壓在他的身上。誰讓學生會裏的支柱是文皇呢,幾乎所有的事都是由他一人來處理,他狄某人頂多只是偶爾閑得發慌時,才會抓兩件是來處理一下。

所以若是文皇一個心情不爽,只消把手中的事一拋,那麼他不被壓死,也會被累死。

「那就好。」滿意地點點頭,葉文皇轉過身子,把梁筱雅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你可以吃了。」

嘎?她有些不知所以然地眨了眨眼眸,「吃?」吃什麼啊?

「麵包。」他的手指了指她手上那未啃完的菠蘿包,同時走到了一旁的柜子旁,「你想喝點什麼,紅茶還是咖啡?還是礦泉水?」

拜託!對着一屋子的美男,她怎麼可能吃得下麵包!梁筱雅才想開口,狄彥卻已經先一步嚷道:「文皇,你偏心!」想當初他讓他泡杯咖啡,他都死活不肯呢。

「哦?」眉一挑,葉文皇望着狄彥,「我看,你最近似乎很閑嘛。」閑適的語氣,卻有着隱隱的寓意。

「我很忙的。」身子一縮,狄彥乾脆窩回到了沙發上。重色輕友啊,沒想到文皇居然也是這種類型的人。

喀喳!衛生間的門打開,陸理香已經換好了校褲走了出來。

「哎,你是誰?」她這才注意到房間里多了一人。

「梁筱雅。」梁筱雅看着對方,自我介紹。

「我叫陸理香,你好。」對方也趕緊自我介紹道,隨即湊過腦袋小聲地問道,「你也是被拖來強迫打掃衛生的嗎?」畢竟這裏的髒亂程度,已經非人類的語言可以形容的了。

「不是。」梁筱雅搖了搖頭,說到打掃衛生,她到想到了昨天她整理的那袋垃圾,「對了,你今天來學生會,有看到一袋用黑色塑膠袋裝着的垃圾嗎?」

「有啊。」陸理香點了點腦袋,「不知道是誰整理的,省下了我不少打掃的功夫呢。我還一直以為學生會的那些垃圾袋,只是擺着好看的。」

「……」一滴汗珠從梁筱雅的額角滾下,「那那袋垃圾呢?」

「我扔到學校的垃圾箱去了啊。」

不是吧!她的錢啊!就這樣飛了?!

「喂,你個白痴女,說夠了沒啊!」不耐煩的咆哮聲又再次地在房間響起。

「我……我……我……」陸理香露出一副受驚嚇的表情。

「我個P,換個褲子居然磨蹭那麼久。」一把拉過陸理香,司馬熾又開始數落道,「還有,你就不會把褲腳捲起來嗎?這麼長的褲腳,絆倒了怎麼辦?就算再白痴,你起碼也給我有個限度啊!」

「那個……那個是因為……」陸理香還在支支吾吾,努力地找理由解釋。

唉……這樣的咆哮,若是聽多了,只怕會有耳聾之嫌啊。梁筱雅暗自想着:莫怪乎司馬熾在靜森,向來被女生們評為只可遠觀、不可近褻的對象。

「別介意,這只是熾關心人的方式。」赫泉不知何時走到了梁筱雅的身旁,壓低着聲音輕聲道。

「赫會長!」梁筱雅低呼道。「那……那陸理香她……」

「是熾喜歡的人。」赫泉說得明白。若是撇開熾的吼人功夫,他該是他們四人中最為「單純」的一個,單純得有時候連情感都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只會用那份吼聲來說出他的關心和在意。

「是嗎,原來司馬學長喜歡陸理香啊。」梁筱雅瞭然地說。現在想想,學校里似乎還真有這小道消息流傳過。

「其實文皇也一樣。」盯着梁筱雅,赫泉若有所思地說道。

「啊?」

「我說的一樣,是指在對待情感上。文皇和熾,其實就本質上來說,應該是一樣的。」熾,是過於單純,而文皇,則是過於複雜。

一旦碰上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人,恐怕都是不顧一切的。而且文皇,恐怕會更加……

「赫會長很了解葉……呃,葉學長?」梁筱雅問道。

「還算可以吧。」赫泉聳了聳肩道,「你難道不覺得文皇很好嗎?」若是能夠被文皇全心全意地對待,那麼他相信對方會是最幸福的女生。

完全——不覺得!梁筱雅在心裏暗自咕噥著,「雖然他看起來是很溫柔,可是其實他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

「哦,你也看出來了嗎?」赫泉似有訝異地挑挑眉。看來文皇會選上她,多少有些道理。

也?「難道……」

「如果一個人是真正想要認識文皇,那麼自然會看得出他的本性。」赫泉接着說,「只不過溫柔的定義又是什麼呢?你能告訴我嗎?」

溫柔的……定義?梁筱雅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那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問題。

「有時候,以為自己看到了真實,但是也許這份真實,也是一種虛幻呢?」赫泉說道。

梁筱雅怔怔地發獃著,腦子裏充斥的只是赫泉所說的話。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呢?還是想要暗示着什麼?

真實的是什麼?而虛幻的又是什麼?

「給,紅茶。」清雅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梁筱雅驀地抬起頭,仰望着那比她高了一個頭的頎長身影。

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他的臉上,形成個好看的光暈。

茶的芳香纏繞着她的鼻尖,她獃獃地接過了紅茶。

「我想你也許會比較喜歡喝紅茶。」葉文皇柔聲說着。

而梁筱雅則讓茶的溫暖包圍着自己的手心。溫柔的定義究竟是什麼呢?而他,對她——真的不溫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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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沖遇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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