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有沒有試過手忙腳亂地試着穿運動服？而且還是邊跑邊穿？並且好死不死地被絆倒在地？

"哎呀！"

哐！

"什麼聲音？李修莛你在幹什麼？還不開門？"

"馬上……"

連滾帶爬李修莛終於開了門，也忘記了疼痛。

"就不能稍等一會兒嗎？"

不過好像在流鼻涕。

"你，摔倒了？"

"是，哎喲。"

"你在流鼻血。"

"什麼？"

慌忙跑到洗手間，李修莛用手擦了擦霧蒙蒙的鏡子。真是壯觀哦！

什麼醜態都讓他看到了。嗚嗚。

"所以嘛，幹嘛那麼急，等一下不行嗎？"

"因為你沒有好好答話呀……"

權君低聲回答。

"今天真是過意不去。過來，我幫你止血。"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鑰匙在化妝台，自己拿吧！"

"我的行李，也是你拿上來的嗎？"

"是。"

"謝謝！今天真對不起。"

權君默默走出了房間。李修莛是個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本想大聲向他說不該沖你發火之類的話，但又覺得這樣太過低聲下氣。

"贏了嗎？"

李修莛沒好氣地問。

"沒有。"

"嘿，那個東西不太好贏錢。下次跟我去21點吧！"

"嗯，我也該洗洗了。壽司他們什麼時候到？"

"我打電話問問。壽司來了，我會叫你，好好休息吧。"

"好吧，一會兒見。"

看到權君一臉的落寞，李修莛感到好心疼。

11．

等權君走後，李修莛才發現鼻子傷得不輕。

啊，好疼，頭也撞的好疼。

在洗手間收拾了大約10分鐘左右，手機又響了起來。

"李修莛？剛才為什麼不接電話？現在是不是和權君纏綿呢？"

討厭，對，為了權君我剛剛流了血。

"哈哈，如果是真的該多好呀。我在沖澡。"

我有必要向你一一彙報嗎？你就不必知道了。

"我們馬上就要到了。到大堂來給我們鑰匙吧。先放下行李，吃點晚飯吧。知道附近有什麼飯店嗎？"

我難道是保姆兼司機，兼導遊，兼翻譯，兼西餐廳的服務生嗎？給我5倍的出差費！5倍！

"這裏沒什麼好吃的。就吃自助餐吧，又便宜，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那5分鐘后在大堂見。"

"是。"

壽司一行將行李放入房間后，便立即與李修莛等沖入自助餐廳。

"哇，好便宜呀！"

對，壽司，多吃點吧。

"賭場的餐廳都很便宜的，我們趕緊吃吧。"

李修莛徘徊在沙拉區的時候，權君悄然走了過來。

"你的鼻子，好點了嗎？剛才流了好多血，青了怎麼辦？本來長得也挺壯觀的呀。"

"既然有人為了你受傷，你就不能好好安慰一下？流血事件的責任一半在你！讓你繼續玩又不聽話……"

"那個鬼機器，一直在吃錢，賺了5美金后一直賠。而且你不在，我很不安。看見你，才覺得踏實。你像個男孩子。"

嗨，落在我的蜘蛛網裏的男人，居然把我當成弟弟！難道我是個男人？

"哼，多吃點吧。"

"你可以悠着點。"

開什麼玩笑。

李修莛反抗似的往返於飯桌和食物之間，幾乎撐破了肚皮。（自討苦吃，何苦呢？）李修莛幾乎無法站立。好容易站起身的李修莛，邁著緩慢的步伐走了出去。

"明天我們又得辛苦一天。現在起是自由時間。想喝一杯的就去喝一杯吧，想玩一玩的也可以盡情地玩兒，大家隨意好了。明天早上的先遣隊是4點鐘出發，其他人5點鐘集合。等等等等……"

一到拍攝地壽司就會變成話癆，李修莛無暇理會，認真地做着腹式呼吸。

這個對消化會有點幫助吧……唉！

"好吧，解散！"

權君說自己有點疲憊，與經紀人匆匆離開了。壽司對李修莛說道：

"李修莛，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壽司！我不想跟你一起喝酒！

"我也有點累，想散散步，然後休息。晚安。"

散什麼步啊。平時連手指頭都懶得動一動的李修莛，散著步穿過大堂走進了電梯。啊，明天慘了！眼睛、臉，甚至鼻子也要腫嗎？與權君難道就這麼沒緣分？唉！

牢騷滿肚的李修莛回到房間后，馬上上床睡覺。這晚的夢境居然是，吃多了的自己又將污穢吐在了權君身上。

12．

早上絕對，絕對不能遲到！下定決心的李修莛4點就睜開了眼睛……嗎？唉，實在睜不開眼啊。為什麼又要做吐在權君身上的夢呢？頭好痛！我快瘋掉了！

李修莛摸了摸臉。

又是腫得一塌糊塗。醒是醒了，但眼睛紅腫得像櫻桃小丸子的臉。

不用照鏡子，李修莛也能感覺到。

今天再穿一身破破爛爛的休閑服吧。

李修莛眯眯噔噔走入洗手間，沖澡、梳頭，迅速來到了大堂。

4點40分，到達飯店大廳。

早就料到了。這個時間，哪會有人下來呀。

李修莛一屁股坐在了大廳沙發上，百無聊賴地拿起數碼相機拍了起來。警衛過來制止，李修莛只好當着警衛的面，將所有賭博畫面刪除掉。

唉，又是倒霉的一天……

李修莛困得幾乎要閉上眼睛。

起得太早了，再多睡一會兒就好了。

"啊，好累。真不想起啊。好想找個地方美美地睡一覺。大哥，拍完電視，能不能讓我休息一下？真的快累死了。真的！"

背後傳來的聲音？撲通撲通，權君！

"趁著紅的時候要一鼓作氣。螞蚱也就活一個季節而已。現在不幹，總有後悔的一天。"

權君的經紀人。

"其他人怎麼沒下來？"

權君像個熟睡中被叫醒的孩子似地發大火。

"還不到5點。"

李修莛馬上站了起來。

"啊，嚇了我一跳！哦，是李修莛？你的臉怎麼了？"

"什麼嘛，我也知道。不要看了。"

"你們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親熱？"

"我們兩個已經一起兜了風好幾個小時的風哦。昨天她的脾氣好大。不過我大度地體諒了她，所以就好上了。"

吵死了！

壽司皮蒂和其他人，就像電視劇中的一群小混混同時冒了出來。簡單吃了點早餐后，聽了一會兒壽司的一堆廢話，便向第二個拍攝地出發了。

"拍攝地在哪兒呀？遠嗎？"

權君坐上副駕座，問李修莛。

"有點遠。要過拉斯維加斯。今晚可能在附近過夜。"

"那兒也有賭場嗎？"

"不知道。得去看看。您還是抓緊時間睡一覺吧。不過您有一個即使睡得臉部浮腫、灰暗，也能馬上恢復元氣的臉，好羨慕呀！"

"什麼？你在笑話我？"

"不是，哈哈。"

"行了，不要說了。不過你的臉，今天真的是無法見人。"

李修莛並不理會。

"別生氣，都是為你好。哥哥我要睡了。"

"哼！"

"瞧瞧，一個女孩子家怎麼能這麼粗俗。"

權君一閉上眼，便滑入夢鄉

看來是真的困了。不過我也困呀。

電視劇和現實是有差距的，做了30年電視觀眾的我比較了解。電視里看上去醜陋的女孩子，也許是個貌美女郎，要不就是超級卡哇一，總之，女主角都是美好的。現在的女主角就是我呀。肯定會發生點什麼。想到這兒，李修莛看了看後視鏡中的自己。

但馬上又後悔了。

我不是主角！我不是泰坦尼克中的迪卡普里奧，而是坐3等倉的毫不起眼的小人物！

真不該看！

李修莛一邊胡思亂想，一邊開車穿越著沙漠。

難道就沒有為了我騎着毛驢姍姍來遲的牛仔？到了我這個年齡，就別奢望得到白馬王子了！

到達攝影地剛好是12點。早餐后6點出發，整整開了6個小時的車。

渾身酸痛！好累呀！

兩人剛下車，壽司走了過來。

"權君，請儘快到房車裏換衣服吧。李修莛，知道怎麼回去吧？所以……"

李修莛被壽司指示的團團轉。拍攝工作在緊張進行着。不知王巴黎導演哪一點不滿意，一直高喊："停！停止！"

權君看上去比早上還要疲倦，光滑的皮膚上開始出現斑痕。好心疼。但是沒有辦法。

對不起，權君，我實在幫不了你。

李修莛又冷又困，終於在王巴黎導演後面的椅子上睡著了。突然聽到有人在耳語。

"李修莛，到我的房車裏睡吧。"

"啊……！"

兩個腦袋碰撞的聲音。砰！

"啊！"

"啊！好疼！"

權君的額頭和李修莛的後腦發生了正面衝突。

啊，你好！權君的額頭請給我簽個字好嗎？為什麼不怎麼喊出來？我的後腦啊！

"幹嘛突然過來耳語？"

"我看你在這裏打瞌睡，覺得你可憐嘛。"

李修莛火大地喊著。

"我更疼呀！而且你的頭那麼大！"

權君的脾氣也好不到哪兒去，冷冷地回了一句。李修莛被噎得無法還嘴。

"過來。"

權君拉着李修莛的手。要像電視劇中的女主角那樣被拉來拉去才美呢，李修莛可不是省油的燈。

"別使勁兒，你的勁兒好大呀。"

"幹嘛？我得呆在這裏。"

"你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麼忙。"

權君一把將李修莛拉了過來。論力氣，李修莛可是不輸給任何男人。但心慈手軟的李修莛也想當一回被拉走的女人。就這一次！

李修莛一路被拉着走進了房車。

"姐姐！"

權君叫了聲服裝師姐姐。

昨天剛見面，就開始叫姐姐！

"認識李修莛吧？我的司機兼導遊兼弟弟。讓她在這兒歇一會兒好嗎？"

"權君，這位服裝師是我介紹來的。"

"那你們好好的獃著吧。"

權君送了服裝師姐姐一個迷死人的燦爛微笑，走出了房車。

走你的好了，幹嘛還要笑？

"嘻嘻，你跟權君好熟啊，以前也認識嗎？"

"不，是第一次見面。可能是一直一起坐車的關係吧。這裏真暖和，我真的要歇一會兒了。"

"請吧。但是我的聯繫方式你是從哪兒知道的呀？嚇了我一跳。雖然我也經常接一些，韓國來的攝影隊的活兒。以前熱舞組合來美的時候，也是我負責化妝，但是有5個人，真是忙死我了。還有一個人，跟通知的尺寸相差太大……"

姐姐，我不想聽你的芝麻綠豆大的事情。

稍後，服裝師為了給權君試衣服，走出了房車。此時李修莛才有機會美美地睡上一覺。

13．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陣冷風吹了進來，傳來了權君的聲音。

"還在睡嗎？"

"是啊。"

跟着服裝師走了進來。李修莛睜開眼睛，站了起來。

"啊，嚇我一跳！你為什麼每次都要一躍而起？嚇死人了。"

"對不起，拍攝怎麼樣了？"

"說今天結束。"

"太陽落山了？"

"嗯。"

"啊！睡過頭了。嘻嘻。"

李修莛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嘿，看起來滿幸福的，羨慕啊。我已經讓你在車上睡了，我睡了可不許說我呀。"

"嘻嘻，知道了。"

我什麼時候沒讓你睡覺了？切。

李修莛好像一開始就呆在攝影棚似的匆匆忙忙收拾了東西。

"包也放在這裏，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

好不容易找到李修莛的壽司皮蒂眯着眼睛問了起來。

"我去休息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