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

多虧我米老大的神經走召弓雖，否則肯定瘋掉。

然而一天早晨，當我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為了夢中的愛情淚流滿面時，我突然有些傷感，我的意思是，我徹底不再懷疑自己對林佳的喜歡了，我之所以有些傷感，是因為我雖然有了自己喜歡的女生，可還沒有親吻過人家，而初中即將結束。

我想，我應該加快我的行動，在初中畢業之前，像個真正的戀人那樣親吻林佳。夜！

於是，昨天晚間放學后，我飛快地把老徐、高爾和孟曉夢送回家中，最後一個送林佳。

在帕卡車裏，我別有用心地把一個粉紅色mp4送給她，趁機握住了她的小手。這已經是我第三次握她的小手了。我是這樣想的，既然已經握手三次，就該有足夠的感情基礎和理由去解決一直困擾我的初吻問題。古人說過，趁熱打鐵。當時我就想，我必須在我上高中之前實現我的初吻，否則，一世的英名……

我飛快地吻了林佳。

噢買尬！原來，原來女生的嘴唇原來是草莓味，好香。

我是抓住她的手以後突然吻的她，根本沒考慮角度問題，所以現場很慌亂。

她嚇了一跳。

但林佳真是個好女生，她沒躲開，也沒踢我，而這是我最怕的。

林佳真給我面子。

她臉紅紅的，像小兔子一樣乖巧地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這讓我很尷尬，我是說我事先沒想到會吻她，吻她以後，我又突然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我倆都驚恐地坐着，心裏小兔亂跳，小鹿亂叫，都不吭聲，似乎都在等待更霹靂的事情發生。

這丫頭真行，我不吭聲，她就不吭聲，現場太尷尬。我終於扛不住了，就說：

那麼！明天見！

她就下了車。我看見她一步一回頭，看我開車走人。莫非這就是江湖上盛傳的吻別嗎？

我馬上就後悔了。噢買尬！林佳也許在等待我能繼續吻她呢。噢買尬！我真是個bt大白痴B型血！

初吻雖美好，但也太短暫。說實話，我想我暫時還不能很好地適應初吻生活，還是有點緊張。那麼，今天，我要好好計劃一切，從機會問題、時間問題一直計劃到親吻的角度問題，統統計劃好。我不能太辜負自己的希望，沒準這也正是林佳的希望呢！

夜！我先接的林佳，這是我計劃中最重要的部分，不能讓老徐、高爾他倆誤了我的好事。

林佳已經等在她家衚衕口，站在路邊的她神情過於嚴肅。我心裏忐忑，不知道她是生我昨天鹵莽的氣，還是生我膽怯的氣。沒想到她一上車，就沉重地遞過來一句：

鄭天一失蹤了。

大狼狗失蹤了？

嗯！昨天放學后他一直沒回家。王校長她們找了一夜。

找到沒有？

沒。

誰告訴你的？

沈明。

死胖子怎麼沒一起失蹤？

林佳斜了我一眼。

我的意思是你真搞！大狼狗失蹤就失蹤了！那不算事兒！怎麼你還挺在意的？別忘了我跟他不共戴天。

我知道，只是……

只是什麼？有什麼好只是的？

他到現在還沒回來呢。一點消息也沒有。

我突然驚出一身冷汗：

也是一夜未歸？也是王校長帶人找了一夜？也是天亮后還一點消息沒有？噢買尬！是不是蘇前輩回來了？是不是蘇前輩對我有什麼不滿意，收回了我的酷神功，掉頭髮展大狼狗繼承酷神事業？不能！絕對不能！蘇前輩說過，酷神的繼承人必須帥氣過人又絕頂聰明，這兩點鄭天一都不具備，且不說他智商問題很大，單他那張大狼臉，就離帥氣一百多里地，差遠了。

不行！我需要先知大狼狗一番，一來看看他是不是跟蘇前輩混在一起，二來檢驗一下我的酷神功還在不在。我抬起手腕，全神貫注我的五彩神珠，最後把目光鎖定紅色神珠，默念了一句「我神我酷」。

噢買尬！猜到我看到什麼？

透過濃霧樣的先知雲團，我看到大狼狗鄭天一雙手反綁在身後，正在爬樓梯，身後是兩個黑道大哥。

噢買尬！鄭天一被綁架了。

我對林佳說鄭天一被綁架了，我說我看到他被黑道大哥綁架了，在一個破爛的水泥樓梯上。

林佳：哪裏的樓梯？快看看！

我發功去看，雲團模糊一片。我說，搞不清楚，只知道是在樓里。

真搞！我發現我心跳加速，彷彿被綁架的不是鄭天一，而是我處了一百多年的九段死黨。

轉頭去看，林佳也是一臉緊張。

我說走！接了老徐、高爾再說。

五分鐘后，老徐、高爾、孟曉夢都上車了。這就是帕卡的好處，它想多快，就多快，不影響路上其他車輛的行駛，也永遠不會驚動警察。

鄭天一被綁架的消息讓我們五個如臨大敵，車裏的空氣凝結成一個大塊冰砣，壓在我們心口，直到進了學校，下了車，我們的神經還緊蹦著，至於怎麼面對我先知的情況，是報告老師？還是報警？我們一時沒有想好，畢竟米幫跟大狼狗做了太久的死對頭，有些情感不好扭轉，再說，怎麼去跟外人解釋我的先知呢？

學校里的空氣也很異樣，路上同學都行色緊張，再沒人對我們行注目禮，一個個窗戶也都緊閉着，沒人像以往那樣在窗口向外張望，更沒誰像以往那樣朝我招手。看來鄭天一失蹤的消息已經廣泛傳播開了，人人都緊張起來，生怕一不小心，自己也人間蒸發。

九班教室里，孫蓉蓉老師站在講台上，正在給陸續進屋的同學強調安全意識，她提醒大家放學后一定儘早回家，別在外面長時間遊盪，更別結識陌生人。她說：別看你們十六七歲一個個長得夠高夠結實，可說到底你們還是孩子，還未成年。

所有同學都老實規矩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再沒人說話，沒人傳紙條，沒人低頭髮短訊、照鏡子。對了，我想起蔡冰，轉頭去看她。不在，是沒來？還是正在哪裏尋找大狼狗？這真是個恐怖的早晨，電影里的綁架居然真實地發生在梵谷，而梵谷，是的，而梵谷跟電影里的普通世界是不同的，梵谷有我米老大，有我酷神功夫，這可是綁匪們不知道的。

倒霉的綁匪，看我米老大的。

我舉起手，打斷孫老師的話，我說孫老師！我有事彙報，跟鄭天一失蹤案有關。

孫老師開始很驚訝，馬上又變成驚喜，她指示班長領着同學自習，然後帶着我去見王校長。

我已經決定，把情況都告訴王校長，包括酷神和先知雲團什麼的，鄭天一是梵穀人，我不能眼看着綁匪在梵谷興風作浪，救人要緊，哪怕先救鄭天一出來，然後再踹他。

王校長辦公室坐着一群人，有王校長，有謝力-停，有教導處葉老師，有蔡冰，有一高一矮兩個警察，有鄭天一他爸鄭唯善，有鄭唯善的劉秘書，還有兩個我不認識的男人，rp看上去不怎麼樣。

一看見我，鄭唯善立即餓狼撲食般衝過來，一把薅住我的衣服領子，用力推我後退，一直退到靠牆，把我一揪一推一揪再一推地撞到牆上，聲嘶力竭：

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搞的鬼！說！把我兒子弄哪兒去了？他薅我衣領的手腕上戴着一條金燦燦的大黃手鏈，大黃手鏈隨着他的一揪一推金燦燦地搖晃着，沉甸甸，足有一百多斤的樣子。

鄭唯善的灰色西服不知道怎麼壓的，全是皺摺，跟梵谷的校服有一拼。

孫老師、王校長和謝力-停一起上來拽鄭唯善，兩個警察也上來拽，才把他的手與我衣服領子分開。

孫老師說鄭先生！您可別錯怪米建坤同學！他是來幫您找兒子的，他有重要線索提供。

鄭唯善說他能幫我找兒子？他有那好心！說！你把我兒子弄哪兒去了？小兔崽子！你不老老實實說真話，小心我把你廢了你信不信？知道我是誰不？

我突然改主意了。

王校長說鄭先生！您一定要冷靜，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冷靜。米建坤還是個孩子，不可能跟鄭天一失蹤的事有關係。

謝力-停說就是，既然我們已經報了警，就看警察的調查結果了，千萬不能隨便判斷啊，容易耽誤大事。

鄭唯善的劉秘書很及時地跟上一句：警察同志！我們請求調查米建坤這個小混混，他一直跟鄭天一關係不好，多次陷害鄭天一，是最大的嫌疑犯。

矮個警察走到地中間，環看我們大家。他個頭足足比我矮一頭甚至更多，腰上別個槍套……我百分之千懷疑裏面有沒有真槍，即使有真槍，我也百分之千懷疑槍裏面有沒有子彈。

矮個警察說：在我調查的過程中，你們最好誰也別給我指道兒，誰也別影響我指揮我，知道不？誰是嫌疑人，誰不是嫌疑人，我一打眼就知道個八九不離十，知道不？

他轉了個圈，再次環視我們，然後對我說：這麼說，你是來幫忙的？

我說我來找王校長。

王校長上前拉住我的手，說你有鄭天一的消息是嗎？快說吧，把知道的都告訴我們，這裏沒外人。

我看見鄭唯善豎着耳朵在一邊偷聽，就說王校長！我不是有個大哥嗎，就是既不許願也不忽悠，突然間就給咱們學校捐贈五十台電腦的那個大哥。剛才在班級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他，我想他也許能幫上忙，我的意思是，他方方面面的關係很多，也不差錢，他也許能幫忙尋找鄭天一，只是最近他一直沒聯繫我，而我又沒他電話。我的意思是，一旦他哪天聯繫我，王校長！我的意思是，他一聯繫我，我就把他帶到學校來見您，我們請他幫忙尋找鄭天一。

總之，我說了一些基本沒用的話，我知道我這些話說了基本跟沒說一樣，我的目的嗷嗷明確，就是要氣死鄭唯善。沒錯，我突然決定袖手旁觀。

鄭唯善果然很發瘋，眼珠子努努著，馬上就要掉下來了。他說看見沒有，這難道就是所謂的線索和情況嗎？警察同志！我希望對這小子立案調查，他根本沒安好心。

不行！那可不行。孫蓉蓉老師第一個反應。

絕對不行！你們有什麼證據對一個孩子立案？王校長問。

謝力-停說米建坤就是個小毛孩子，他怎麼能幹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呢？警察同志！我敢保證這事跟他無關，因為他是我們梵穀人品最出色的孩子。

必須承認，我們成功地阻止了李壯與謝力同游華東五市進而使得孫老師的襯衫成功落在李壯的床上並在以後的歲月里再沒看見李壯與謝力眉來眼去以後，我們幾個常常心懷鬼胎。再後來，我漸漸發現，自從我感動梵谷以後，謝力對我態度大變，幾乎有些orz了，在此基礎上，她人也變得有些善良。有一次她在八班講話，竟然鼓勵大家向我學習，爭取做個德智體全面發展的好青年。事後林佳和孟曉夢爭先恐後向我轉達了這一歷史性事件，在一致肯定我米老大行情看漲的基礎上，一致認為謝力其實rp不錯。

雖然我是酷神，但我也有人類的感情。我是說我相當感動，真心發誓以後不再叫她謝力-停，並希望她能從失戀的痛苦中解放出來，振作精神，專心攻克心靈美，以此消除長相通俗穿着庸俗等等天災人禍，這樣堅持下去，找個好人就嫁了吧還是有希望的。

矮個警察站在地中間，習慣性地用手按了按可能空無一物的槍套，又習慣性地看了看高個警察，然後說，我不能對他立案，我沒有證據認定他是嫌疑人。

鄭唯善跳到矮個警察對面，把一隻拳頭伸到矮個警察鼻子尖上，說這小子是不是嫌疑人那是要審才知道的，你不審怎麼知道他不是嫌疑人？莫非你是新手？莫非你不知道所有的案子都是審出來的？別忘了石局長為什麼選你來破這個案，那是我特意給石局長打的電話，要他派個高手來破案。莫非你想讓我再給石局長打個電話？知道我跟石局長的關係不？

哈哈！矮個警察乾笑兩聲：這麼點小事何苦再次麻煩石局長？不就是個調查嗎？好吧，你！記錄！他對高個警察說。

你！過來！矮個警察對我說，叫什麼名字？哪個班級？昨天放學後去了哪裏？跟誰一路？說，一起說。

米建坤。初三九班。昨天一放學我就回家了，跟老徐一路。

來！這裏，按手印。

我把老徐出賣了。我只能出賣他，林佳和孟曉夢是女生，高爾太藝術，都屬於重點保護範疇，只有老徐，羊毛卷，抗折騰。

五分鐘以後，老徐在孫老師的陪同下，被高個警察帶了進來。老徐的遭遇沒比我好到哪裏，他一進門，鄭唯善就像一頭餓了一百多年的老狼一樣撲了過去，一把薅住老徐的衣服領子，用力推他後退，一直退到靠牆，把老徐一揪一推一揪再一推地撞到牆上，聲嘶力竭：我早猜到是你！一定是你搞的鬼！說！把我兒子弄哪兒去了？你個窮小子！是不是窮得瘋掉了？居然綁架我兒子，是不是想勒索？給你錢，你會花嗎？警察！把他給我扣起來。這小子平時最壞！

鄭唯善手上金燦燦的大黃手鏈搖晃得更厲害了，吸引了我們所有人的眼球。

老徐白了他一眼，沒說話。

矮個警察說：你，叫什麼名字？哪個班的？昨天放學後去了哪裏？跟誰一路？說，一起說。

徐以能。初三九班。昨天放學后我回家了，跟老米一路。

來！這裏，按手印。

矮個警察說沒你倆事了，走吧。

我跟老徐意猶未盡地走了，任憑鄭唯善在身後高聲叫嚷「不能放了他們」、「就是他們乾的」。

蔡冰跟了出來。她眼睛紅紅，低眉順眼，說：對不起！我替鄭叔叔道歉。我知道不是你們乾的。鄭天一肯定遇到壞人了。他昨天放學後送我回家，從此沒了消息。

說着，蔡冰的眼淚流了出來。我跟老徐不知所措。老徐看了看我，沒吱聲。而我，雖然這一刻，我覺得我跟蔡冰之間的愛恨情愁突然消失了——可能是隨着鄭天一的消失而消失的——我不再恨也不再怨她了，可是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記得有一次，我跟我媽參加我姑姥的葬禮，見很多人安慰那些流淚的親屬時都說「節哀順變」，從此後我每次安慰人的時候也用這句話。

我對蔡冰說：節哀順變！

說完，我就跟老徐走了。

等確定蔡冰又進了王校長辦公室后，我停下腳步，對老徐說：等我，我去去就回。

老徐說：少廢話，快去替我教訓真偽善。

夜！我就是要教訓真偽善，既然他無情無義，我必須笑裏藏刀。我隱身進了王校長辦公室，走到鄭唯善背後，小施挪移功，輕鬆把鄭唯善正坐着的沙發拽了出來。鄭唯善一屁股坐到地上。王校長、謝力趕緊過去攙扶，安慰他說別上火着急，道歉說因為學校經費緊張，一些答應捐助的資金一直沒到位，所以沙發老舊破損，一直未得修理。

這時，高個警察突然說：

我想起來了，剛才那個米建坤，似乎有過騷擾、猥褻、「姨奶」一類的前科？還有，一次夜裏，米建坤他爺爺被車撞了，我們送他爺爺去了醫院，是不是？我才想起來。我說我怎麼一直覺得他面熟！這小子是不怎麼樣，要麼騷擾餵奶婦女，要麼半夜裏在街里遊盪，不會幹什麼好事。

劉秘書興奮地衝到矮個警察面前，說：你聽聽！你聽聽！我就說嗎，他不是什麼好東西，趕緊派人把他抓起來……

沒辦法，有人損我，我不能眼睜睜看着。我走到劉秘書面前，對準他那張狗臉就是一記爆頭去死拳。劉秘書跌倒在地，誤以為是矮個兒警察打的，捂著瞬間腫脹老高的臉，委屈地說：不抓就不抓，你警察憑什麼打人？

我走出王校長辦公室，現身老徐面前，擺了個相當酷厲的pose。

老徐：說了你先知的情況嗎？

我說：沒！我不想幫真偽善那條老狼。活該他丟兒子。

老徐：那，我們回去上課？

我說：不過，蔡冰還是很公道。

老徐：那，我們去找警察，把鄭天一被綁架的事情告訴他們，

我說：也太便宜真偽善了。

老徐：那，我們還是回去上課。

我說：怎麼能眼睜睜地看着梵谷同學被黑道綁架而不去管呢？

老徐：到底怎麼辦你倒是說啊！你B型血啊你！

我跟老徐停在樓梯口磨牙，打不定主意。

王校長的門開了。我跟老徐趕緊躲到暗處。警察帶着鄭唯善急匆匆下了樓。王校長和謝力、葉老師滿面愁容地站在門口目送。

蔡冰一臉淚痕，一個人往班級走。我跟老徐湊了上去。

蔡冰：老米！鄭天一被綁架了，剛才綁匪打來電話，讓鄭叔叔拿一百萬去換人。

我說：哦！終於有消息了。你別太難受，好在鄭天一他爸嗷嗷有錢，錢一送去，人不就回來了嗎？

老徐：錢一送到，我估計今天下午鄭天一就能上學。

蔡冰：鄭叔叔沒有一百萬，只有六十萬元現金。綁匪說今天送六十萬，但不放人，明天再送四十萬才能放人。

我說：讓鄭天一他爸趕緊取錢啊！

蔡冰：嗯！已經去了。綁匪下午兩點在中興大廈南門取錢，綁匪要鄭叔叔親自去，去晚了或者錢不夠，他們就撕票。老米！老徐！我知道這事兒跟你們沒關係，也知道老米能救鄭天一。老米！你救救他吧。我為過去的事情跟你道歉。是我跟鄭天一對不起你。拜託了！鄭叔叔只能搞到六十萬元，另外四十萬一點頭緒沒有，明天肯定拿不出來。

老徐：他不是有兩輛寶馬嗎？賣車唄。

蔡冰：剛才打電話已經賣了一輛，剩下那輛本來買的就是二手貨，太舊了，賣上十萬都困難，再說買主也不好找到。拜託了老米！

說完，蔡冰朝我作了個揖，長發垂到我腳面。剛好這時下課鈴響了，蜂擁而出的同學們見蔡冰對我如此orz，都圍攏過來。擠到前面的高爾、林佳和孟曉夢表情超驚訝。

我說：蔡冰！你知道的，米幫的情況超複雜。我該不該救鄭天一，要徵求一下大家的意見。我的意思是，老徐的態度很關鍵。

老徐：鄭天一他爸雖然抓狂，但畢竟也堆了，屬於受害者。如果林佳同意老米去救鄭天一，我沒什麼大意見。

林佳：鄭天一人賤命更賤，不值得一救。可他畢竟是梵谷同學啊！如果老米實在閑着沒事，我不阻攔你去救他。但如果孟曉夢阻攔，你們知道，我永遠跟孟曉夢一個立場。

孟曉夢：說老實話，鄭天一的確沒什麼優點，rp、IQ、審美都存在嚴重問題，但我想，可以先救他回來，再教育他。關鍵是看他還有沒有教育的價值。高爾！你覺得鄭天一還有教育的價值嗎？你說有，老米就可以去；你說沒有，我看老米就別去了。

高爾：我只有一個要求，老米！你把鄭天一救回來以後，我申請先找個無人處，大家一起上，打他個身殘志更殘。

老徐：我同意，救出鄭天一，回頭咱們揍他。

我說：好吧！蔡冰同學！那麼，我去了。古人說過，該出手時就出手！總之呢，你們大家要跟孫老師給我請假，就說我肚子疼，去醫院了。再有，如果放學了我還沒回來，就電話我家，告訴我媽我在辦案，讓她放心。總之呢，上有天，下有地，中間有我米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