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遠足之爭——勝利

第三章 遠足之爭——勝利

在新聞社沒有得到任何各有用的東西的櫻曉櫻氣的七竅生煙,最可惡的是那個變態學長居然還一口咬定是它指示的。這次他真是跳進黃河也被想洗清了!

「曉櫻,你沒事吧?」默默有些擔心地走上前拍著櫻曉櫻的見聞。

「沒事,我先回教室了,拜拜。」櫻曉櫻深吸一口氣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與漠漠道別後轉身閃人。

看着被氣得七竅生煙、卻還強顏歡笑的櫻曉櫻,默默無奈的搖了搖頭。

回教室的路上櫻曉櫻路過學生會,一見到那扇門他就忍不住想踹他幾腳以泄心頭之憤。剛踹了一腳,們就全部打開了。探頭進去,之見鄺紹捷獨自坐在窗前。夕陽照到他菱角分明的臉上,退去了那一臉的嚴肅與冰冷,望着遠方的眼中儘是散不開的憂鬱與悲涼。

(「這個是鄺紹捷嗎?是那個整天黑著臉鬼見愁摸樣的鄺紹捷嗎?這個憂鬱小生怎沒看都不可能是鄺紹捷啊。」)

(「這個……是鄺紹捷嗎?是那個整天黑著臉一副鬼見愁模樣的鄺紹捷嗎?這個憂鬱小生怎麼看都不可能是鄺紹捷啊。」)

就在櫻曉櫻愣愣的思索時,鄺紹捷注意到了身後站着的人。「你怎麼在這兒?」隨着冷酷聲音的響起,櫻曉櫻的思緒也被拉了回來。櫻曉櫻在看向鄺紹捷的同時,也看見那傢伙偷偷藏起了一樣東西。

「我路過,見門沒關,就想過來關門來着。」櫻曉櫻撇撇嘴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隨口編了個理由敷衍著。

「以後出個聲,別老是鬼鬼祟祟的。」鄺紹捷冷冷丟下一句話,眼中射出冷傲的寒光,掃了櫻曉櫻一眼轉身就走了。

(「說我鬼鬼祟祟?!呸!死人臉!臉臭了不起啊!哼,我就不信我永遠這麼倒霉老是被你們看扁!等著瞧吧!」)

櫻曉櫻對着鄺紹捷的背影又是做鬼臉又是詛咒,簡直對鄺紹捷很得牙痒痒,巴不得他現在出門就走路摔死、喝涼水嗆死、吃飯噎死

「死人臉!有錢的豬!」櫻曉櫻低聲暗罵,突然想到剛才鄺紹捷偷偷藏起的東西,兩眼一轉好奇心指望上升。

剛才那傢伙藏了什麼東西在沙發里?是什麼東西害怕被別人看見呢?

櫻曉櫻走到沙發前找了一番,終於找到了被鄺紹捷藏起來的東西,拿出來一看居然是一張紙。「不就是一張紙嘛,幹嗎藏得這麼隱秘?」櫻曉櫻邊疑惑邊打開紙,只見雪白的紙上寫着幾行瀟灑漂亮的字。

孤芳自賞梅花現,三千寵愛於一身。天外一曲【驚鴻舞】,傾倒一代君王心。

冶艷豐腴楊花開,六宮粉黛無顏色。再舞【霓裳羽衣舞】,博君目眩神迷離。

四株香花得君心,一枝梅花獨受寒。陛下深夜秘臨幸,舊日鴛鴦夢重溫。

難忘舊情【一斛珠】,獨在江東【樓東賦】。安吏逼得楊花謝,守身玉潔梅花落。

(「這是……這是他寫的嗎?!不會吧!不可能吧!這樣的東西,怎麼可能是那個『冷麵閻羅』寫得出來的呢?一定是在哪兒抄來的吧!」)

櫻曉櫻根本不相信那個死人臉的傢伙居然會寫出這麼感性的東西。就在她認定這一定是抄襲時,白紙右下角的一行小字卻徹底打敗了她:「僅以此詩祭奠一代清雅佳人——梅妃。」

(「不是吧?真是這傢伙寫的?他該不會喜歡梅妃吧?他這個傢伙,這個『有錢沒腦的豬』……怎麼可能?!」)

完全不敢相信這麼感性的東西會是那個「冷麵閻羅」寫的,這東西和那個人完全不能對號入座,你讓櫻曉櫻如何相信?

如果,這東西真的是那個傢伙寫的,那麼她櫻曉櫻對他還真是會改變印象了。最起碼這東西能證明他不是冷血也不是無情的傢伙。原來,這裏的傢伙並不都是有錢沒腦的。

「櫻!」一個聲音從背後突然傳來。櫻曉櫻被嚇了一大跳,急忙把紙往口袋裏一塞。轉身一看,來的人竟然是雷洛雷。

「雷,什麼事?」也許是做賊心虛,櫻曉櫻心狂跳,連說話都顫抖加結巴了。

「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你不是那麼八卦的人。」雷洛雷很認真的走上來盯着櫻曉櫻,一臉深信不疑的樣子。

「啊?哦,你說那件事啊。我想,是有人在陷害我。」櫻曉櫻雖然對着雷洛雷沒什麼好感,甚至有些煩他,但是在這個關鍵時刻他能相信她,對她來說也算是莫大的支持。

「對!我會幫你找出那個人的!」雷洛雷一臉的憤怒。見他這樣,櫻曉櫻不禁啞然失笑。她有些弄不懂,被冤枉的到底是他還是自己。

「謝謝你,雷。」還是有史以來,櫻曉櫻第一次向雷洛雷道謝。這更給了雷洛雷誓要找出背後主謀的決心。

「不過,櫻,我還是不放棄要帶你回去的目的。」原本兩人間難得的平和卻被雷洛雷的這句話打破,櫻曉櫻對他剛剛產生的好感也瞬間化為烏有。

「雷!我要你清楚,我永遠不會去那個鬼地方!」櫻曉櫻原本溫和的連瞬間凝結,變得僵硬。

「櫻,我……」雷洛雷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被櫻曉櫻打斷,後者不再給他任何機會說話。

看着櫻曉櫻離開的背影,雷洛雷只有黯然失神。一直想帶她回去,可是她始終不願跟他走。不明白到底是因為她不喜歡那個地方,還是因為不喜歡他,讓她如此決絕的不肯回去。他不懂,不論他做什麼她都只會厭煩。為什麼?她就不懂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嗎?

對於櫻曉櫻來說,全世界最美好的聲音就是下課的鈴聲,不過,最悲慘的卻是下了課卻不能走——原因當然是為了躲開雷洛雷。下午的那次對話,讓她雖然對雷洛雷有些感激,可是也有些怕——她怕他再提起帶她回去的事讓她心煩。所以,櫻曉櫻決定等到人走得差不多了之後再走,這麼一來就不會和雷撞見了。

為了不讓雷洛雷找到她,櫻曉櫻特意不留在教室也不去學生會,而是來到了音樂教室。這音樂教室不失為躲人的好地方,因為雷洛雷對音樂十分厭惡,所以看見「音樂」兩個字就頭疼,他當然不會到音樂教室來找她了。

剛走到教室門口,就聽見裏面傳來一陣動聽的鋼琴聲。櫻曉櫻很疑惑,這麽晚了,怎沒還有人在這裏練琴?難道是老師嗎?

輕輕推開門,只見一個熟悉的人坐在鋼琴前,雙目緊閉,正在深情的彈奏著,一段熟悉的次從那個人口中流出。伴隨着音符,這段詞聽上去更像是一首歌。

那個詞,正是櫻曉櫻看到的那張紙上寫的。而現在鄺紹捷把它作為歌詞,由此可見這東西真的是出自他的真筆了。

動情的鋼琴聲伴隨着古韻的音符,那種感覺不但沒有不協調,反而格外韻味十足,沒音符和每個字都恰好到處。

坐在鋼琴前的鄺紹捷有一次露出了憂鬱的神情,一天內兩次見到憂鬱的鄺紹捷,不免讓櫻曉櫻開始猜測「——猜測這個傢伙平時的冷漠是不是裝出來的,可是一個人能裝的如此逼真,這演技還真是了得。但是,如果他平時不是演戲,那麽像他那麽冷酷的人有怎麼會在這裏暗自神傷呢?莫非,他就是傳說中的——有着雙重性格的人?

櫻曉櫻想不通,不過當那兩個女生提過鄺紹捷曾被人拋棄式,他終於明白了,受過感情創傷的人不免有些失常。他們習慣在人前扮堅強辦冷酷,而在人後就露出憂鬱脆弱的模樣。

伴着歌聲與琴聲,櫻曉櫻的思緒越飛越遠。就在這時,琴聲卻戛然而止,櫻曉櫻條件反射般的躲到了一個鄺紹捷看不到的地方。

幸好鄺紹捷此刻正憂鬱的出神,就連櫻曉櫻身邊經過也沒注意到它的存在。終於走到鄺紹捷走遠,櫻曉櫻這才探出頭張望了一番,接着瞄了眼腕上的表。

「哇!已經這麽晚了,快閃人!」意見已經六點了,櫻曉櫻邊角邊向外跑去。不知不覺已經等到這麼晚了,都怪自己躲在哪裏不好,偏偏跑到音樂教室來!

櫻曉櫻一路狂奔著出了學校大門。正當營銷應邀衝刺時,突然閃出一個黑影擋在她的面前,還他剎車不及一頭撞了上去。

「哎呦!誰啊!」櫻曉櫻捂著撞痛了的額頭惡狠狠的瞪着那個害她「負傷」的傢伙。

(咦?這張臉怎麽那麽熟悉啊?好像在哪裏見過,可是在哪裏見過呢?實在想不起來了)

「臭丫頭!跑這麽快,趕去投胎啊!撞了我你要怎麼賠?!」對方非但不道歉反而反而開口就是惡言相向。

(「不好,看這傢伙絕對不是好惹的,看他那一頭『金毛獅頭』的髮型,絕對不是正經人!看樣子我今天是出門不利了」)

「對不起哦。」

「對不起就行啦?快賠錢!」「金毛獅王」伸手就要錢。

「賠錢?為什麼?」櫻曉櫻決定裝傻充愣。

「你裝了我當然要賠錢羅!臭丫頭!快賠錢!不然,我就對你不客氣了!」金毛獅王搖了搖手,立即從巷子裏走出來三五個流里流氣的傢伙。

(「看來,這些傢伙真是來者不善啊。不過,想想要我櫻曉櫻拿錢給你們,根本就是在做白日夢!本小姐是出了名的鐵公雞,只進不出!」)

「那個,我身上沒錢。」

「沒錢?!騙誰?」「金毛獅王」擺明不相信櫻曉櫻的謊言,一臉猙獰的恐嚇這他。

「我真的沒錢,你看!」櫻曉櫻掏出兩個空空如也的口袋來證明他真的是身無分文。

「倒霉,又一個窮鬼!」「金毛獅王」吐了吐口水滿臉不悅,「拿手機、mp3呢?拿出來當抵押。」

(「死『金毛獅王』都說沒錢還不肯放棄,真是太貪財了!偏偏我櫻曉櫻就是要錢不要命的主兒,說不給就不給!」)

「手機昨天拿去修了,mp3剛給同學那回家靠背東西了」櫻曉櫻眼不見心不跳地說着謊話,要知道只要碰上和銀子有關的事,他櫻曉櫻就變成了說謊的大師。

「什麼?!哪有這麽巧的?你當我是白痴啊!」「金毛獅王」擺明不信櫻曉櫻的胡扯八扯。

(「你本來就是白痴,哼!你自己都承認了!」)

「快拿出來,不然我對你不客氣!!」說着「金毛獅王」不知從哪兒拿出了把彈簧小刀對着櫻小櫻揮舞起來,而深厚的幾個小混混也逐漸靠近,

(「呀!居然抄傢伙了!怎麼說我櫻曉櫻也是半魔法師,雖然不會攻擊魔法但是我會一個最大的逃命術——跑!」)

櫻曉櫻轉身就想跑,俗話說「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嘛。可是還沒跑出幾步,就有被抓了回來。

「臭丫頭!想跑!咦?你不是上次壞我好事的那個臭丫頭嘛!」「金毛獅王」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提高了聲音,這下糟糕了。怪不得一見就覺得眼熟,原來這些傢伙就是上次搶劫漠漠的傢伙。真是冤家路窄啊!「正好!我今天就連上次的仇一起報了!說,你是要錢還是要命?!」

「咦?要錢還是要命?這似乎是個很白痴的問題。我當然要錢咯!不過,兩樣都要行不行?」

「什麼?!還敢討價還價!快把身上值錢的東西拿出來!」金毛獅王對櫻曉櫻的討價還價很不滿,不停的催促着。

(「這下死定了!真是新仇舊恨加一起了,現在連逃都逃不走了!怎麼辦呢?都怪那鄺紹捷,沒事談什麼鋼琴嘛,害我這麼晚回家還遇上攔路搶劫的!要是我今天真的這麼不幸喪於此,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我天天去嚇你嚇到你也變成鬼為止!死鄺紹捷,被你害死了!」)

「你們在幹嗎?」真是好運氣,櫻曉櫻剛念叨起鄺紹捷那個傢伙,他就突然出現了。

「臭小子,想英雄救美?」「金毛獅王」嘲笑的看着細皮嫩肉、弱不禁風的鄺紹捷,擺明了不相信以他那種身材會對自己構成什麼威脅。

「英雄救美?你覺得她美嗎?」鄺紹捷語出驚人,聽得櫻曉櫻真想宰了這死小子。

「你不想救她?」金毛獅王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看了看鄺紹捷有看了看櫻曉櫻,說道。

「隨便你們把她怎麼樣,不管我的事。」說着鄺紹捷轉身就要走,不過金毛獅王身邊的小混混也沒這麼容易就放他走。

「小子,既然來了就別急着走。看你樣子也是有錢人,這丫頭什麼都沒有,你總該貢獻點兒給我們吧。」「金毛獅王」將櫻曉櫻推給一旁的小混混,走到鄺紹捷跟前。

「對了,他很有錢你們找他,放了我吧。」櫻曉櫻見風使舵,馬上順着「金毛獅王」的話說下去。反正這鄺紹捷有的是錢,給他們一些也不會少了塊肉,而錢對她來說可是命根子。所以,她就十分不仁不義的將麻煩推給了鄺紹捷。

「那太好了,就拿個一兩萬來孝敬我們吧。」金毛獅王不愧是「獅王」,連要錢都這麼「獅子大開口」。

「給我站住!」「金毛獅王」一手搭住鄺紹捷的肩,說時遲那時快,鄺紹捷一個「過肩摔」講「金毛獅王」狠狠扔在了地上。見此情景,身邊的小混混一擁而上講鄺紹捷團團圍住。

左勾拳、右鈎拳,一記飛腿……不一會兒鄺紹捷身邊的小混混就都倒下了。

看得一旁的櫻曉櫻一愣一愣的,她可沒想到鄺紹捷居然這麼能打。鄺紹捷賺了轉手腕放鬆了下筋骨,抬頭看了眼櫻曉櫻,想要說什麼卻一下子又把話吞了回去,飛一般的衝上去將她抱了個滿懷。隨後就聽到一聲悶響和一聲尖叫。櫻曉櫻愣了幾秒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等她反應過來時已經被鄺紹捷拉着跑了很遠。停下來喘著粗氣的櫻曉櫻這是才注意到鄺紹捷的手

「天哪!你受傷了!」

「沒什麼,只擦破了點兒皮。」鄺紹捷看了看手,無所謂的說。

第一次,櫻曉櫻對這個鄺紹捷有了歉意,拿出包里隨身帶着的創可貼邊嘮叨著。

「你不用謝我,就算乞丐被搶我也會幫。」鄺紹捷的話聽着怎麼就這麼不順耳,弄得櫻曉櫻感覺自己好像真的是乞丐一樣。

「呵呵,那就謝謝你這個有錢的公子哥救了我這個窮乞丐!」櫻曉櫻故意用陰陽怪氣的聲音配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感謝」著鄺紹捷。

「這就是報應吧。」鄺紹捷突然冒出的一句話,讓櫻曉櫻徹底摸不著頭腦了。

「什麼報應?」

「你到處造謠,所以才被人搶劫,這就是報應吧。」鄺紹捷說的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把尖刀,刺痛著櫻曉櫻的自尊和驕傲。

「去死吧你!我告訴你,我櫻曉櫻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從來不會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哼!」櫻曉櫻激動的站起身對着鄺紹捷就是一頓大吼,很好的詮釋了「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這句話,「鄺紹捷!我告訴你,我櫻曉櫻一定會找出那個造謠並且陷害我的傢伙!到時候,如果對方是男的我就滅了他,是女的我就把她發配邊疆!哼!」說完,滿腔怒火的櫻曉櫻扭頭就走,她怕在對着這個可惡的傢伙她會氣到吐血!

看着櫻曉櫻火冒三丈的背影,鄺紹捷只是輕輕搖了搖頭。其實,他也覺得像她這樣率真的女生是不可能造謠的,不過一切事情似乎都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人是一種適應性很強的社會性動物。所以,櫻曉櫻雖然被人誤會傳鄺紹捷的八卦,但是她卻依舊倔強的昂着頭生活。不過,有的麻煩是她想躲也躲不了的,就算鄺紹捷不找她麻煩,麻煩也會主動找上門。

話說,這學校幹嗎沒事搞什麼遠足。現在好了,身為學生會副會長的櫻曉櫻放學后還要和鄺紹捷一起留校研究各種事項。

「遠足,最好的去處當然是爬山。」鄺紹捷捧著一疊資料仔細研究了一番后終於開口,而一旁的櫻曉櫻邊吃麵包邊喝飲料還時不時的打着飽嗝,完全沒把遠足當回事。

「爬山那麼累,你也要顧及下那些嬌滴滴的富家千金。」

「遠足本來就是為了鍛煉身體,爬山既能鍛煉又能呼吸新鮮空氣,最適合不過。」鄺紹捷完全沒理會櫻曉櫻的話,依舊堅持要去爬山。

「我說,爬山不是不好。可是,這麼多人去爬山,要是出了事怎麼辦?」櫻曉櫻可不是真擔心那些有錢人,而是擔心萬一出了事這傢伙把責任全往她身上推,那可就糟了。

「可以買好人身保險再去。」鄺紹捷的話一出口,差點兒沒把櫻曉櫻的下巴給嚇掉,這種話都能說出口,還真是「冷麵閻羅」。

「不行,我堅決不同意。」

(「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我櫻曉櫻可不想當替死鬼,絕對不能妥協!」)

鄺紹捷終於將視線從資料上挪開,鏡片后的冷光直直的射向櫻曉櫻。沉默了片刻他終於開口:「那你說去那裏?」

「海邊!」櫻曉櫻想也不想脫口而出,她早就想去海邊玩了,這次這麼好的機會,不去白不去。

「海邊?」鄺紹捷狐疑的看着櫻曉櫻重複到。

「對啊。要說鍛煉,游泳、打沙灘排球都是鍛煉,要說呼吸新鮮空氣那海邊做好不過。」櫻曉櫻用一招「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硬將優勢拉到了自己這一邊。

「海邊也很容易出事,不是嗎?」鄺紹捷也不甘示弱的把同樣的問題丟給了櫻曉櫻。

「比起爬山那可好多了,不會游泳的可以不下水,完全可以放心。」櫻曉櫻可不是這麼容易就放棄的主兒,她一定要力爭到底。這次遠足的目的是海邊絕對不能去爬那個什麼山!

「同樣,想爬山的可以爬,不想爬的就當觀光。去海邊萬一碰到危險怎麼辦?」鄺紹捷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很明顯這次的山他是爬定了。

「那可不一定。山上有好多野獸,爬山的時候碰到野獸怎麼辦?」櫻曉櫻還是一副悠然的樣子,說着海邊的好處,雖然表面那麼平靜,可是心裏早就氣瘋了。

「觀光區哪裏來的野獸!」鄺紹捷劍眉輕挑,原本就冷漠異常的臉上此時更是冷酷的可以。

「景觀海邊怎麼會有什麼危險!」櫻曉櫻算是同他杠上了,在他沒投降前她絕對不會放棄!這次遠足的去處一定是海邊!

原本被夕陽映紅的天際,此時已被黑暗所取代,而那夕陽也被一輪明月所代替。看着窗外越來越黑的天,在家中的小銀不禁擔心起了他的主人。

(「這人怎麼還沒回來?都這麼晚了,會不會出什麼事了?」)

最近,他總感覺會有什麼事發生。

長發隨風飛舞,藍色的雙眸透著擔心的神情。小銀飛身而起穿梭與高樓大廈之間,他決定去找主人。與其在家裏空等,不如自己去找。

沿着櫻曉櫻回家的路一路尋找,可是卻沒能找到那熟悉的身影。小銀的心中越發擔心,生怕出了什麼事。

來到學校,大門早已從裏面關上。教學大樓一片漆黑,沒有半點兒燈光,看來早已經放學了。

(「可是,主人還沒回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他正要走,卻無意中瞥見在學校的一角有燈光閃爍。面對緊鎖的大門,小銀輕輕抬手大門就自動打開了。對於擁有魔法的他來說,這小小的阻隔根本不算什麼。

「海邊好!大海如此廣闊還能吹海風!」櫻曉櫻再也壓制不住心裏的怒火,都爭了整整一個小時了,鄺紹捷還是一點兒退讓的意思都沒有,真實氣死了!

「爬山好!」鄺紹捷也不知哪根筋打錯了,完全不顧及形象的站上另一個椅子沖着櫻曉櫻喊。

「海邊!」櫻曉櫻「更上一層樓」,索性站到桌子上沖着鄺紹捷嚷嚷。

「爬山!」鄺紹捷也倔得要命不肯認輸,索性也跳上桌子沖着櫻曉櫻吼。

終於順着燈光找到櫻曉櫻的小銀,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會看到櫻曉櫻與另一個男生正站在桌子上互相嚷嚷。

「海邊!我要去海邊!」櫻曉櫻看見房間里沒有更高的地方可以站了,只能扯著嗓子大喊大叫。

「夠了!去爬山!不要在喊了!」鄺紹捷被櫻曉櫻喊得頭昏腦脹,卻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雖然跳下了桌子還是依然堅持要去爬山。

「不要!我要去海邊!」櫻曉櫻站在桌子上又喊又叫跟瘋了似得,突然腳下一滑一個沒站穩,就從桌子上摔了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小銀飛身衝進去用完全不能想像的速度衝上去抱住了「從天而降」的櫻曉櫻。櫻曉櫻見自己竟然安全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這才輸了口氣。

「主……小櫻,你沒事吧。」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頭頂響起,櫻曉櫻抬頭一看,竟然是她家的小銀。櫻曉櫻又是驚喜、又是感激的看着他:「小銀,還好你救了我。」

小銀溫柔的笑了笑,原本就長得俊美異常的他再這麼一笑,更是傾城眾生。

鄺紹捷看到眼前的兩人抱了這麼久似乎還沒分開的意思,終於忍不住開口:「你是誰?是怎麼進來的?學生會的辦公場所不能隨便進來。」

「他是我朋友。」櫻曉櫻終於從與小銀的「久別重逢」中醒來,同時也意識到身邊還有個鄺紹捷,她連忙示意小銀放他下來。

「朋友?學校大門早就該鎖了,你是怎麼進來的?」鄺紹捷很警惕的看着小銀,眼前這個長相俊美、行跡卻十分可疑的人,讓他心裏十分沒底。尤其是小銀那雙眼睛,裏面好像什麼都有,卻有好像什麼都沒有,讓人看不透。

櫻曉櫻翻遍了整個腦子來找搪塞鄺紹捷的理由,要知道小銀是魔法寵物這種事可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我是爬牆進來的。」還好小銀腦子反應夠快,一下子就找了個非常合理的理由來回答。

「爬牆?」鄺紹捷依舊將信將疑的看着眼前這兩個人。

只見櫻曉櫻和小銀兩人齊齊的點頭,鄺紹捷雖然還是不信,但是並無意再去深究。現在最重要的事似乎不是這些,而是敲定遠足的地點。

「現在,快決定去哪裏爬山吧。」

「什麼?還是爬山!我要去海邊。」櫻曉櫻堅持要去海邊,死也不去爬山。

「我說爬山就爬山!」鄺紹捷厲聲呵斥住櫻曉櫻的窮嚷嚷,異常的霸道和兇狠。

小銀一個箭步衝上去,擋在了櫻曉櫻前面:「請你說話客氣點兒。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在爭什麼,可是作為男生你應該紳士些。」小銀的話說的很漂亮很冠冕堂皇,其實他也是壓着怒火說的。要知道,他的主人可從來沒被人這麼吼過,這個男生的態度居然這麼惡劣,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鄺紹捷沒應聲,雙眼緊盯着小銀瞅了一會兒,接着有瞥了櫻曉櫻一眼,然後轉身捧起資料自己研究去了。

見鄺紹捷不做聲,櫻曉櫻着實佩服小銀。想她和這傢伙爭了整整一個多小時也沒見他妥協,更別提不吭聲的逃開了。沒想到小銀一出馬就制止了他,真是了不起!

看着自家主人臉上那種近乎變態的笑容,小銀就能猜到,現在櫻曉櫻腦子裏肯定有覺得她自己賺到了。唉……

「鄺紹捷同學,我正式聲明,我堅決不同意不爬山!」櫻曉櫻見鄺紹捷變的這麼安靜,當然要趁機反撲。

鄺紹捷沒理會櫻曉櫻的話,依舊低着頭研究着手上的資料,很明顯他決定獨自行事,不再理會櫻曉櫻的大力反對。

「鄺紹捷同學!喂,怎麼說我也是學生會副會長,你別想忽略我就擅自行動。」櫻曉櫻一眼就看穿了鄺紹捷的意圖,馬上出言斷了他的念頭。

「沒我的同意,你也照樣去不成海邊。」鄺紹捷依舊不依不饒。

「你、你……」櫻曉櫻那叫一個氣急啊!氣得她恨不得衝上去將他來個剝皮拆骨!看他那副死人樣,要多氣人就有多氣人,要多討厭就有多討厭!

鄺紹捷繼續研究着他的地圖,沒去理會已經氣得七竅生煙的櫻曉櫻。

「小櫻,到底怎麼回事?」小銀越看越想不明白這兩人演的到底是哪一出,一個說要去爬山,另一個又說要去海邊。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啊!

「學校安排學生去遠足,這個傢伙要去爬山,而我想去海邊。你也知道爬山又多危險,還是去海邊安全。你說對不對?」櫻曉櫻一個勁的向身旁的小銀撒嬌,而且似乎理都在她那邊,小銀真是想不點頭都不行啊。

「小櫻,你說的有理。」——誰讓她是櫻曉櫻呢,小銀只有說「好」了。

「你也這麼認為吧。可是,這傢伙就是不聽,硬要去爬山。」櫻曉櫻憤憤的指著一旁一副事不關己姿態的鄺紹捷。

小銀看向鄺紹捷,後者也看着他。四目交會,冷冽之氣頓顯,可是在櫻曉櫻的眼裏,這樣的對視卻是那麼奇怪。

「現在,兩票對一票。決定去海邊!」櫻曉櫻趁著鄺紹捷與小銀兩人四目交會時,趕緊鄭重宣佈。

「等等。他並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不能算數。」鄺紹捷終於從與小銀的對視中回過神,立即打段了櫻曉櫻的自說自話。

「什麼?!我管他是不是,總之現在是二比一,我贏了!」櫻曉櫻得意的高昂這頭,完全不把鄺紹捷的話當回事。

「不行!堅決不同意。」鄺紹捷放下手中的資料走進櫻曉櫻,試圖用眼神警告她,可是小銀橫檔在櫻曉櫻的面前,使他美能得逞。

「你們倆這麼爭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還是用最明主最公平的辦法來解決吧。」小銀見這兩人還在爭,終於出面制止了兩人的對峙。

「辦法?什麼辦法?」櫻曉櫻狐疑的看着小銀,心裏盤算這小銀在打什麼注意。而一旁的鄺紹捷也很狐疑的看着這個俊美少年,從小銀那雙藍色的眼睛中他根本讀不出什麼,這樣的感覺令他很不舒服,這是他第一次無法從他人眼中讀出什麼。他肯定,這個美少年絕對不簡單。

小銀從口袋中拿出一枚硬幣,說:「最公正的辦法是擲硬幣,誰押中就聽誰的。」櫻曉櫻與鄺紹捷對看了一眼,似乎並沒有反對的意思。

「字。」櫻曉櫻出聲搶到了先機,鄺紹捷只能押在「人頭」的那一面。

小銀將硬幣高高拋起,看着硬幣在空中翻滾,櫻曉櫻默默的祈禱著:一定要是字,可千萬別看見什麼「人頭」。硬幣落下之後,被小銀的雙手死死蓋住,櫻曉櫻死盯着小銀的手,好像這麼盯着就能盯出字來。

「那麼,我們來看結果吧……」小銀微微一笑將壓在上面的手拿開……

終於決定了遠足的目的地,櫻曉櫻忙收拾衣服為遠足做準備。拎着一件游泳衣對着鏡子左比右比,還不時的哼著歌。能前往她期盼已久的海邊,對她來說真是件天大的喜事。

「主人,你該謝謝我吧。」小銀靠在門邊,看着在房間里歡喜不已的櫻曉櫻,只有笑得份兒。

「哦?應該說我運氣好才對,嘻嘻……」櫻曉櫻美滋滋的將游泳衣往包里塞,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什麼mp4、psp,只要能玩的她一個都不放過。

「呵,主人你帶這些沒用的東西幹嗎?」小銀看着櫻曉櫻不禁疑惑的問。

「這都是我的寶貝,怎麼會沒用呢!」櫻曉櫻從床上跳了下來,瞪着小銀,對於他如此貶低自己的寶貝感到很不滿。

「主人,你是去海邊,應該享受陽光與自然,這些東西帶着有什麼用?」小銀走上前拿起那部psp問。

「邊享受陽光海灘,邊聽音樂打遊戲。很愜意啊!嘻嘻……」櫻曉櫻一把奪過psp就往包里塞,順便將拉鏈拉上免得小再動。

小銀只能無語的笑着,看着他家主人把一件又一件么用的東西往包里塞,知道把另一隻包也塞滿為止。

「ok!搞定!」櫻曉櫻站起身十分自豪的看着自己的傑作——兩個被塞得鼓鼓的包。

「主人,你這次要去多久?」小銀見櫻曉櫻現在已經根本不聽他的勸,只能將話題轉移。

「應該是一個星期,好爽!不用自己出錢就能去海邊玩!」櫻曉櫻雙手托著下巴,她已經開始想像在海邊享受陽光沙灘還有藍天大海的情景了。

「出了你們學生會還有其他人嗎?」

「還有其他一些社團,主要都是一些有貢獻的人。」櫻曉櫻回答道,心想着終於找到了當那個倒霉的學生會副會長的唯一好處了!免費旅遊,還可以自己定去處!帥呆了!

小銀看着櫻曉櫻竟有一種想說話的衝動,他的主人有貢獻嗎?要說貢獻,恐怕也就是剛開始當傭人那段日子貢獻出的汗水吧。

看着櫻曉櫻快樂地跟小老鼠一樣,小銀感覺自己做對了一件事——那就是在丟硬幣時做了手腳。如果不是他用魔法控制那枚硬幣,恐怕自家主人現在不會有這麼好的心情了。

(「海邊,我等你好久好久了。光想起來就要流口水了耶!海邊啊海邊,你要等着我過去啊等着我過去啊!哦呵呵呵呵,太妙了!

陽光、沙灘、藍天、白雲還有那廣闊的大海,我櫻曉櫻來咯——」)

——華麗的舞曲

秋季的海邊不像炎夏那樣酷熱,溫度卻也不低。來海邊玩的人們只有在傍晚的時候才會決得涼爽。徐徐海風拂面而來,吹得櫻曉櫻心曠神怡,不禁望着大海笑了。

從小,她就希望有一天能像現在這樣站在海邊,看着一望無際的大海在自己面前奔騰,感受海風吹來的淡淡海水味,聽着海浪四起所演奏出的美妙旋律。現在,她終於看見了,她終於看見大海了!她最愛的大海,此時就在她的眼前。

「曉櫻,看什麼看得這麼出神呢?」漠漠輕拍了一下櫻曉櫻的肩,喚回了她的思緒。

「沒什麼,就是感覺大海好大好美。」櫻曉櫻朝漠漠笑了笑,繼續凝望大海,看着大海時,她感覺自己的心是如此的寧靜。

「是啊,大海真的好美。」漠漠也看着眼前這壯觀的大海說道。

「漠漠,謝謝你幫我把行李拿進房。」櫻曉櫻突然想起自己剛才因為迫不及待的要看大海,而讓漠漠幫忙拿行李,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客氣,我們是朋友嘛。」漠漠雖然是富家千金,可是笑起來卻像個大孩子,總是那麼的陽光燦爛。

身邊的嘈雜聲四起,可是櫻曉櫻都無心理會,因為只要看着大海她就能感覺到自己可以拋開一切的煩惱,現在的櫻曉櫻敞開了心扉只為接納大海的廣闊。

原來,大海真的能讓人的心在一瞬間變得寬廣,變得無拘無束,什麼煩惱都可以沒有。

「砰!」可是一記悶響與腦後傳來的疼痛卻將她再次拉回這該死的現實中,回頭看見身後那些穿着比基尼的富家千金們都笑的跟什麼似的看着她。很明顯,剛才打到她頭上的排球就是她們的「傑作」。

「你們幹什麼?」櫻曉櫻還來不及開口,就被漠漠搶先一步吼了出來。平時總是笑臉迎人的漠漠此時正固着腮幫子,氣呼呼的瞪着那些女生。

「算了。」櫻曉櫻也不知道她自己是不是哪根筋打錯了,居然會幫着那些富家千金說話。

「哼!曉櫻,我們去換泳衣。」漠漠不屑的瞪了那些富家千金們一眼,拉着櫻曉櫻就往更衣室走。

原來,漠漠早就把游泳衣放在了更衣室,原本是想來找櫻曉櫻一起換好衣服去玩的,沒想到會陪着櫻曉櫻站在海邊看大海,要不是那些女生找茬,恐怕她還真的把來找櫻曉櫻的目的給忘了呢。

「啊——」剛要換游泳衣的漠漠只聽身旁的櫻曉櫻大叫了一聲,轉頭看去卻見櫻曉櫻手上正拿着一件破損不堪的游泳衣,從損壞的樣子來看,一定是人為的。

「一定是那些女生!太可惡了!」漠漠氣急的正要往外沖,卻被櫻曉櫻拉住了,「算了,我不跟她們那些人計較。」櫻曉櫻一改往常的樣子,突然變得寬宏大量起來。

「沒關係!我還有件游泳衣,我這就去拿給你。」說着漠漠就一溜煙跑開了,過了大約五分鐘,她拿着一件游泳衣出現在櫻曉櫻面前。

換好游泳衣的櫻曉櫻實在是感覺渾身不自在,不為別的,就因為那游泳衣實在是……太那個了!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大v字的領口露出她雪白的肌膚,還有那分體式的設計更是讓她的纖腰暴露無遺。

「這、這、這……」櫻曉櫻半天也擠不出其他字來表達她現在心裏的那種感覺。

「哇!!好漂亮啊!簡直是性感到流鼻血,連我都……嘻嘻。」漠漠在一旁直呼性感,這更讓櫻曉櫻感覺尷尬萬分。要知道她櫻曉櫻這輩子都沒穿過這麼性感的衣服,這可讓她怎麼見人啊!

「可是,漠漠,你不覺得太暴露了嗎?」

「你別老古董了!這可是新款,最漂亮的。沒想到這麼適合你!快,出去讓那些千金看看,羨慕死他們!」漠漠邊說邊將櫻曉櫻往外推,雖然櫻曉櫻拚命拉着裝衣服的柜子死也不肯出去,可是沒料到漠漠這小妮子的力氣居然這麼大,連拖帶拽的硬是把她拉到了海灘上。

「你說,我們學校哪個美女穿比基尼最漂亮?」

「肯定是舞蹈系的那班MM咯。」

「我覺得體操社的MM穿着一定更漂亮。」

「哇!看那兒!」原本討論的正歡的男生突然驚呼一聲,將所有男生的目光都引向了遠處的一個身影。

「哇塞!好棒的背影啊!」

「超贊的身材啊!」

「不知道是哪個MM?」

男生們七嘴八舌地討論著,只有鄺紹捷沒有參與到他們無聊的討論中去。

「那不是……櫻曉櫻?!」一個男生不敢相信地提高聲音喊了起來,這一喊倒是引起了鄺紹捷的注意。他望向遠處,只見一個身着黑色性感泳衣的女生站在那兒,臉上帶着些許不自然地看着身旁的女生。只見這個女生長發散亂地披在肩上,紅暈嬌羞在她臉上顯得格外嬌媚,分體式的泳衣完美地襯托出她漂亮的身材。

「沒想到她穿泳衣這麼漂亮。」

「是啊,改天我去追追她,這麼棒的身材可別浪費了。」

「你想得美,她可不是好追的。」

「切,窮人一個,加上她見錢眼開的性格,追她還不容易。」

正當幾個男生討論得正歡時,一道黑影擋住了他們頭頂的光線。抬頭,只見鄺紹捷冷著一張俊臉,眼中還不時迸發出警告的氣息:「我警告你們,再想一些齷齪的事,你們就給我滾出學生會!」簡單的一句話卻把這些男生都嚇得一愣一愣的。不為別的,就因為鄺紹捷眼中射出的足以殺死人的寒光,讓他們在這九月天裏感覺到了陣陣寒意。

「是,是……」男生們怯怯的應了聲,轉身撒腿就跑。

而那邊的櫻曉櫻完全沒注意到這邊的異常情況,始終對自己身上的這件泳衣十分介意:「漠漠,我……」

「你看那些女生,嫉妒得都要冒火了。」漠漠似乎沒聽見櫻曉櫻說的話,「我就知道你穿着一定好看。」

(「唉……漠漠這小妮子完全把我當小白鼠嘛。我櫻曉櫻這輩子也沒穿的這麼少給人看,看來我的一世英名就這樣被她毀了。」)

一陣海風吹來,櫻曉櫻迎風看去,頓時覺得心曠神怡,可她回身時卻赫然發現眼前多了堵「牆」。

「你覺得自己這麼穿很漂亮嗎?」鄺紹捷壓低聲音冷冷的看着櫻曉櫻,眼中儘是不滿。

「我喜歡!你管得着嗎?這裏又不是學校。」櫻曉櫻一聽到鄺紹捷如此挑釁的口氣就氣不打一處來,反正穿也穿了,她就豁出去了!

鄺紹捷沒有還嘴,只是用眼神警告了櫻曉櫻一下後轉身離開。對於他如此突如其來的舉動櫻曉櫻覺得很奇怪,她穿成什麼跟他有什麼關係,居然還特意跑來質問她。

「曉櫻,我們去玩吧,別站在這兒了。」說着漠漠就拉起櫻曉櫻在海灘上奔跑起來。

不遠處鄺紹捷緊鎖劍眉看着那個跑得正歡的身影,不知為何她那身黑色泳衣在他看來就是十分刺眼,比起那高掛空中的烈日更加刺眼。

遠遠的一角,陽光在地面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影子的主人正靜靜的注視着海灘上的所有的人,黑色的眼眸黑色的發,最奇怪的是,在這九月天他居然還披着一件長袍。黑影輕笑一聲后就消失了。

秋季,溫差總是特別大。白天還是艷陽高照曬死人,可是一到傍晚海風卻吹來陣陣涼意,不禁讓人冷得直打哆嗦。

「曉櫻,等下有篝火晚會,我們去參加吧。」

「好啊,不過我們先去換件衣服吧,怪冷的。」見漠漠點頭表示應允,二人就一同回房。這次海邊選擇的住所當然是度假村,就是那種外表看上去是小木屋,但是裏面卻有熱水用電器,十分先進,而且最有趣的就是在每間屋子裏都會有棵樹。

推門進入屋子,漠漠徑直朝自己房間走去,而櫻曉櫻卻雙眼警惕的掃視着四周。不知為何,她一進這屋子就感覺有些怪怪的,似乎有人正緊緊盯着她。可是,這屋子中明明什麼人都沒有,這不禁讓她感到更加不安。

「曉櫻,怎麼了?還不換衣服?」換完衣服后出來的漠漠見櫻曉櫻傻站在那兒,有些不解的問。

「沒什麼。我這就去換。」櫻曉櫻搖搖頭笑了笑,雖然感覺有些奇怪可是她並不能肯定,所以還是先別跟漠漠說為妙,免得她擔驚受怕。

「沒想到她穿泳衣這麼漂亮。」

「是啊。改天我去追追她,這麼棒的身材可別浪費了。」

「你想地美,她可不是好追的。」

「切,窮人一個,加上她見錢眼開的性格,追她還不容易。」

正當幾個男生討論地正歡時,一道黑影擋住了他們頭頂的光線。抬頭,之間鄺紹捷冷著一張俊臉,眼中還不時迸發出警告的氣息:「我警告你們,再想一些齷齪的事,你們就給我滾出學生會!」簡單的一句話卻把這些男生都嚇得一愣一愣的。不為別的,就因為鄺紹捷眼中射出的足以殺死人的寒光,讓他們在這九月天裏感到了陣陣寒意。

「是,是……」男生們怯怯地應了聲后,轉身撒腿就跑。

而那邊的櫻曉櫻完全沒注意到這邊的異常情況,始終對自己身上的這件泳衣十分介意:「漠漠,我……」

「你看那些女生,嫉妒地都要冒火了。」漠漠似乎沒聽見櫻曉櫻說的話,「我就知道你穿着一定好看。」

「唉……漠漠這小妮子完全把我當小白鼠嘛。我櫻曉櫻這輩子也沒穿得這麼少給人看,看來我的一世英名就這樣被她給毀了。」一陣海風吹來,櫻曉櫻迎風看去,頓時覺得心曠神怡,可她回身時卻赫然發現眼前多了一堵「牆」。

「你覺得自己這麼穿很漂亮嗎?」鄺紹捷壓低聲音冷冷地看着櫻曉櫻,眼中儘是不滿。

換好衣服后櫻曉櫻同漠漠一同去參加篝火晚會。雖然櫻曉櫻並不怎麼情願和那些千金待在一起,但是既然漠漠這麼想去,她也就勉為其難了。畢竟,在海邊的晚上是不應該空守在屋子裏的。

櫻曉櫻與漠漠來到篝火晚會現場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所有的位子幾乎都已經被佔了。那些女生都將她們覺得最有利的位子佔為己有,所謂的「最有利的位子」當然是指離鄺紹捷最近的。

「曉櫻,好像沒位子了。」漠漠有些失望的看着櫻曉櫻,後者卻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說:「那我們倆就去海邊看夜景,這晚會參加不參加都一樣啊。」其實櫻曉櫻反倒覺得不參加更好,去看海邊的夜景一定更加宏偉壯觀。

漠漠略微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兩人要好的挽着手,轉身朝海邊走去。

「你們兩個,過來坐。」就在櫻曉櫻一心想去看大海時,一個聲音卻喚住了她們。回身,只見鄺紹捷指著身旁空出的位子說。

「曉櫻,有位子,我們過去吧。」一見有位子漠漠就格外興奮,櫻曉櫻也看出了她其實真的很想去參加篝火晚會,因此也沒有拒絕鄺紹捷的「好意」。

櫻曉櫻坐下后就感覺到其他女生都用「想吃了她」的目光在看她。誰讓她坐在她們的「白馬王子」的身邊呢,而且這兩個位子還是鄺紹捷主動讓給她們坐的,這更是最加一等了。

篝火晚會上,有男生為了活躍氣氛開始蔣他最擅長的鬼故事:「那是在一個遙遠的小島上發生的故事。傳說中,那個小島每年有一個月是完全處於黑暗中的。而隱藏在島上的吸血鬼也趁著那一個月在島上瘋狂的殺人……」

男生的聲音格外深幽,加上他所說的故事頓時讓櫻曉櫻感覺毛骨悚然。說實話,她櫻曉櫻的確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就是害怕聽鬼故事。而現在,這個男生所說的故事加上海邊的環境總讓她感覺身後有着什麼東西。寒冷的海風吹得她不住的顫抖,她不禁抱住了自己的肩膀。

「漠漠,我去拿點兒喝的來。」說着櫻曉櫻就起身離開了晚會現場,如果再聽下去她真的會被嚇死的!

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怎麼,櫻曉櫻離開之後總感覺身後有人在跟着她,但是每當回頭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難道,真是我神經過敏?」櫻曉櫻疑惑的甩了甩頭,繼續往前走,可是越走就越覺得不對勁。

(「眼前的景物好像不太對,腳下好像不是我回去的路,難道說我迷路了?」)

櫻曉櫻環顧四周,看着面前幾乎都是一樣的景物,不禁有些迷茫。來到海灘之後,她只去過度假村一次,對於沒有方向感的她來說,根本弄不清楚度假村在哪裏。剛才她就是這麼一直走,走着走着,居然走到了連她都不認識的地方。

四周靜的嚇人,除了大海與沙灘外,其他什麼東西都沒有,連小店也沒有,只見一片茫茫大海。大海的顏色很深,深得好像一個巨大的黑洞,大得好像能吞沒一切。

「天哪!我真的迷路了!」櫻曉櫻終於意識到自己真的迷路了,心裏亂得跟什麼似的。現在她身邊什麼都沒有,手機什麼的都在包里,想找漠漠來幫忙都沒可能了。

(「老天啊,你不會想我就這樣葬身在這種地方吧?我還年輕還不想這麼早就死啊。」)

櫻曉櫻赤着腳走在海灘上,試圖尋找出路,可是看着那一望無際的大海還有那看不見頭的海灘,她害怕了。腦海中不斷縈繞着剛剛那個男生說的可怕的鬼故事。

(「要是這島上也有吸血鬼怎麼辦?要是他們趁夜晚我一個人時襲擊我怎麼辦?我可不想被吸血鬼咬了,傳說被吸血鬼咬了自己也會變成吸血鬼的,我可不要!」)

腳下一陣生疼,櫻曉櫻被什麼東西刺到,一個重心不穩跌坐在地上。她抱着自己的腳仔細查看,深夜裏什麼也看不見,但是用手觸摸時,能感覺到有一個堅硬的東西刺進了腳底。將其拔出后,隱約可以感覺到那是類似易拉罐材質的東西。

「哪個缺得鬼把這種東西仍在這兒!」櫻曉櫻氣急得喊著,此時的她心情要多糟就有多糟。原本來海邊是件快樂的事,可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迷路。迷路也就算了,現在還這麼倒霉弄傷了腳,腳底的疼痛讓她一時間無法站起身來。

(「難道是天要亡我也!」)

突然,感覺身後有人在靠近,櫻曉櫻的心頓時跳到了嗓子眼。現在的她迷了路又受了傷,就等於把自己放在砧板上等著被宰割!

就在櫻曉櫻害怕的時候,一隻手忽然搭上了她的肩膀。因為受到了驚嚇,她一瞬間使出全身的力氣來個奮力一搏!櫻曉櫻閉起眼胡亂的揮着拳頭,她心想:打到一下是一下,這樣逃走的機會就更多。

"stop"一聲冷冷的吼聲頓時呵斥住了櫻曉櫻。她疑惑地想,這個吸血鬼怎麼會講英文呢?難不成吸血鬼也分國度和種族?「是我」一句「是我」頓時讓櫻曉櫻反應過來,這個傢伙並不是什麼吸血鬼,而是……

櫻曉櫻睜開眼,果然看見鄺紹捷熟悉的臉。她第一次感覺這張臉這麼可愛美好,第一次感覺見到這個傢伙這麼高興。「是你!太好了——」她不顧以前的恩恩怨怨,張開手臂就給了鄺紹捷一個大大的熊抱。被她這麼一抱,鄺紹捷也是又驚又嚇地愣在了那兒。

女生果然是脆弱的,鄺紹捷這麼想。

報抱了一會兒,櫻曉櫻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抱着的人是誰。馬上彈身離開,好像自己抱了比吸血鬼更可怕的東西。鄺紹捷見她如此舉動不禁啞然失笑,同時又感到很不是滋味。

「你知道回去的路吧?那我們一起走吧」櫻曉櫻充滿希望地看着鄺紹捷,示意他可以帶她一起離開,課室鄺紹捷卻站在原地不動,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幹嘛不走?」櫻曉櫻疑惑地問。

「對不起,我不認識回去的路」鄺紹捷說出這樣的話時,依然理直氣壯,很明顯他覺得不認識路並沒有什麼。

「對不起,我不認識回去的路。」鄺紹捷說出這樣的話時,依然理直氣壯,很明顯他覺得不認識路並沒有什麼。

「什麼?!你不認識?!那你怎麼找到我的?」櫻曉櫻驚天一吼,頓時感覺大海翻騰天搖地動。

「你怎麼到這兒的,我就是怎麼到的。」鄺紹捷依舊沒感覺自己不認識回去的路有什麼不對勁的,對於櫻曉櫻這麼大的反應不禁皺了皺眉。

「天哪,為什麼你要讓我被這麼個傢伙找到!」櫻曉櫻寧願找到自己的是吸血鬼也不要是這個傢伙,最起碼那樣她就不會被活活氣死。

「你最好還是安靜點兒,坐下來休息一下,這樣才有體力堅持到明天早上,等天亮了,我們就能找到回去的路。」鄺紹捷氣定神閑的往地上一坐,一派悠閑的看着此時早已氣得七竅生煙的櫻曉櫻。

(「氣死我也!怎麼會有這樣的傢伙!明明迷了路,居然還這麼輕鬆,好像一個沒事人一樣。要知道這海邊這麼大,萬一到了早上還找不到回去的路該怎麼辦?!我還不想就這麼掛了,更不想臨死的時候是和這個傢伙在一起度過的。」)

「你別擔心,他們會來找我們的。」鄺紹捷好像突然掌握了讀心術,居然開始安慰起櫻曉櫻來。

「你確定?」櫻曉櫻狐疑的盯着鄺紹捷問。

「如果你一個人在這兒也許不會,可是我也失蹤了他們就一定會來。」櫻曉櫻感覺自己真的快被氣死了!居然會有這樣的傢伙出這麼傷她自尊的話!跟他在一起,別說一夜了,就算一分鐘她也會瘋掉!

櫻曉櫻雖然氣憤,可是鄺紹捷卻對了一句話,只有留着體力才能找到回去的路,所以決定坐下——坐着總比站着省力。

櫻曉櫻望着波濤洶湧的大海,感覺它是那樣的壯觀卻又是那麼的可怕。海浪翻滾時帶來的氣息好像能吞沒一切,在大海的面前人是多麼的渺小。而她,雖然有魔法,到了關鍵時刻卻一點兒用也沒有,這樣的魔法要來有什麼用!不但不能救人,現在連自己都救不了,就算能預知未來的事那又如何?知道了又能改變什麼?

海浪的拍打聲還在繼續,波濤依然在翻滾,沙灘上兩個原本水火不容的冤家此時正相依而睡……

耀眼的陽光將鄺紹捷從熟睡中喚醒,他看着身邊依然熟睡的櫻曉櫻。,心中不免有一絲疼惜,不忍將她叫醒。嘈雜的聲音傳來,只見遠處一群人邊喊着他們的名字邊走過來。

「好吵,小銀你別吵我。」迷迷糊糊的櫻曉櫻習慣性的把周圍的嘈雜聲當成了小銀叫她起床的聲音,她揮着軟綿綿的拳頭說着。

一聽到「小銀」二字,鄺紹捷頓時皺起眉頭冷著聲音把櫻曉櫻叫醒:「起來!救兵到了!」

原本還想再多睡會兒的櫻曉櫻一聽到「救兵」二字,馬上驚醒。遠遠看去,的確有一些人正向他們走來,一邊走一邊叫着他們的名字。

「曉櫻——」漠漠一發現櫻曉櫻就激動的跑過來緊緊抱住她,「櫻,你沒事吧?擔心死我了!」漠漠仔仔細細的打量著櫻曉櫻,生怕從她身上看見刺眼的傷痕。

「我沒事,就是睡得脖子抽筋了。」櫻曉櫻笑了笑,用手按著酸痛的脖子說。

「那我就放心了。」漠漠聽櫻曉櫻這麼說,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安下心來。

櫻曉櫻看向一旁被女生們包圍着的鄺紹捷,心中竟有幾分感激。尤其是看到他打着噴嚏的時,更是感到很不安。不過,當看到那些女生們殷勤的對鄺紹捷噓寒問暖時,她決定不去理會心中的不安,反正這傢伙有這麼多人關心,也不差她一個。

可惜,老天往往不遂她的心。原本櫻曉櫻心裏的不安已經被強制壓下了,沒想到鄺紹捷居然發起了高燒。一下子櫻曉櫻成了眾矢之的,尤其是那些富家千金把她當敵人看,好像是她故意弄病鄺紹捷似得。

櫻曉櫻帶着不安的心情推開鄺紹捷的病房門,只見原來的「冷麵閻羅」現在卻變成了「白無常」——整個臉煞白一片十分難看。

「來看我?」鄺紹捷抬起頭用有些沙啞的聲音問道。

「不是來看你,難道我走錯門啦!」櫻曉櫻故做鎮定的清了清嗓子昂着頭說。

「那就進來,把門關上。」鄺紹捷冷冷的丟了句話。櫻曉櫻心想,病了還這麼囂張,真不愧是「冷麵閻羅」。

櫻曉櫻關上門,走到床邊,瞥見床頭柜上放着的食物和牛奶還原封不動:「幹嗎?覺得東西不好吃?」

「吃不下。」鄺紹捷靠着床頭坐起,語氣雖然還是冷漠卻有些無力。

「不吃東西就不能吃藥,不吃藥病就好不了。」櫻曉櫻拿起牛奶往鄺紹捷手裏塞,「喝了它。」語氣中多少帶着點兒命令的意味,對於命令慣別人的鄺紹捷來說,這樣的命令讓他感覺很奇怪。

「還不快喝!放心我不會下毒害你的。」櫻曉櫻見鄺紹捷遲疑的看着牛奶感到很不滿,那樣子好像牛奶裏面有毒似得。

鄺紹捷見這丫頭這麼強硬,也懶得跟她拗,一口氣把牛奶喝了個一滴不剩。見鄺紹捷乖乖就範,櫻曉櫻趁熱打鐵有把一旁的粥塞進他手裏:「喝了。」有事命令的語氣,這下鄺紹捷有些不樂意了。剛才已經聽她的話喝了牛奶,現在她居然還得寸進尺。

「幹嗎?還要我喂你啊?」櫻曉櫻見鄺紹捷端著粥兩眼盯着她,不禁脫口而出。

「不喝,我討厭粥,」鄺紹捷將粥塞回櫻曉櫻手裏,一副說什麼也不喝的樣子。

(「臭傢伙,生病還擺臭架子!你以為我願意管你啊,要不是看在你把衣服給我披,搞得自己生了病的份上我才不管呢。」)

「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乖乖自己喝;二,我來喂你!」櫻曉櫻眼中閃著狡猾的光芒,尤其說到「喂」字時那種光芒最為強烈。這讓鄺紹捷感到一絲不妙,要是讓這丫頭喂得話,不死也丟半條命了。

「要是我都不接受呢?」

「我相信你這麼聰明,一定會作出正確的選擇,更何況你現在是病人,我如果想把你怎麼樣,那可是輕而易舉的事。」櫻曉櫻的話聽起來更像是在威逼,意思就是別把她惹急了,不然吃虧的可是你。

思忖了一番,鄺紹捷終於乖乖接過粥咬着牙喝了下去。其實,他並不怕櫻曉櫻真對他做什麼,而是覺得如果自己不吃的話,一定會被她煩死。

「這才乖。過半小時之後,再把葯吃了。我先走了。」櫻曉櫻很滿意的欣賞自己的傑作——空空如也的杯子和底朝天的碗,然後走出了房間。

(「這丫頭,還真是奇怪。她不是總喜歡和我作對嗎?總是不把我氣死不罷休嗎?怎麼這次居然這麼好心,還花盡心思哄我吃東西呢?」)

自從鄺紹捷生了病,櫻曉櫻就陰魂不散的總是出現,一見他不吃東西就連哄帶騙讓他吃下去,就連吃藥都盯得特別緊。鄺紹捷有時不禁懷疑這丫頭這麼做是不是真的良心發現了。

「喂!你還不吃啊!快吃!」櫻曉櫻粗魯的把麵包塞進鄺紹捷手裏,在把牛奶遞上催促着。

「這麼凶幹嗎啊。」鄺紹捷對她這麼粗暴的態度實在有些不爽,從小到大還沒人這麼對他呢,簡直就是個「后媽」。

「少廢話!快吃。」櫻曉櫻惡狠狠的瞪着鄺紹捷以示警告,沒好氣的催着他。

鄺紹捷就著牛奶啃著麵包吃了起來,一旁的櫻曉櫻看着鄺紹捷的吃相,突然想起了之前看到的他寫的詩詞。她怎麼看着覺得這種傢伙不可能寫出那麼美的東西。

「真不知道是不是抄來的。」櫻曉櫻沒頭沒腦的蹦出一句話,頓時引起鄺紹捷的注意:「什麼抄?抄什麼?」

「啊?!我有說你抄嗎?你聽錯了吧。」櫻曉櫻知道自己說漏了嘴,連忙插科打諢想矇混過關。

「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東西?」鄺紹捷是何等聰明的人,他怎麼會看不出櫻曉櫻的有意掩飾呢。

櫻曉櫻沉默了一會兒說:「是啊!我是看了你寫的東西。就是那個寫梅妃的。」她也不想騙了,就算說出來有怎樣,他也不可能殺了她。

原本等著鄺紹捷爆發的櫻曉櫻,卻出乎意料的對上了他那雙寫滿憂鬱的眼睛,他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這個「冷麵閻羅」也會有憂鬱的一面?不太可能吧。

「想不想聽故事?」鄺紹捷突然冒出一句話,弄得櫻曉櫻一頭霧水完全不明就裏:「啊?」

鄺紹捷沒等櫻曉櫻回答就開始講述他的故事,其實這個故事櫻曉櫻早就聽過,早在他狠砸十萬元那次之前就聽過。

「有一個男孩,在他十歲時候遇上了一個女孩,那個女孩有着陽光般的燦爛笑容。相遇的那天男孩心情很不好,可是女孩的出現卻讓他感到生命從此有了色彩。幾天後,女孩離開了,男孩很傷心,因為他發現自己很喜歡女孩。十年後的一天,男孩再次遇上了女孩,可是這時女孩已經成了另一個男生的女朋友,而那個男生卻是男孩的哥哥。」鄺紹捷說着,說得很慢很慢,彷彿每一個字都是從心裏挖出來的一般。而他臉上的神情,除了憂鬱就是躊躇。

這傢伙說的故事雖然櫻曉櫻早就聽過了,可是現在聽起來卻又是另一種感覺。當時聽故事時,只感覺鄺紹捷講了一個十分無趣、幾乎是照韓劇搬過來的故事,可是現在對她卻有了一絲同情。因為,聰明如她,不用想也知道故事中的那個男孩就是鄺紹捷自己。

「怎麼?不想發表什麼言論?」鄺紹捷看着櫻曉櫻聽完故事居然沒有吱聲,覺得很奇怪,這似乎不符合她的性格。

「嗯……女人本來就善變,既然都成了別人的女朋友就別惦記着咯。」櫻曉櫻聳了聳肩,其實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胡亂說。

「呵。」鄺紹捷輕笑一聲,他可沒想到櫻曉櫻居然會放過這麼好的調侃他的機會,反而還在安慰他。

(「咦?這傢伙居然笑了?這笑看上去不像是嘲笑,貌似是……發自內心的微笑!ohmygod,這傢伙原來還有笑神經啊。」)

第一次,兩人在一起沒有爭執沒有冷嘲熱諷,而是平靜的相處著。這樣的狀況,別說櫻曉櫻,就連鄺紹捷都感覺有些不自然。

原本憧憬的海邊美好生活似乎全玩完了,原因當然是櫻曉櫻現在有更艱巨的任務,那就是當鄺紹捷的「私人看護」。鄺紹捷這傢伙總像不聽話的還在一樣不按時吃飯吃藥,而她櫻曉櫻就跟個稱職的老媽子一樣要伺候這位大少爺。不過,這樣的日子總算要結束了,今天是最後一天,着實讓她高興萬分,但是晚上的什麼舞會卻讓她頭疼,尤其是當漠漠硬是讓她穿上禮服之後。

「哇!好漂亮啊,簡直迷死人了!」漠漠誇張的托著腮,大讚著穿上禮服的櫻曉櫻。

「漠漠,我可不可以不要穿這種東西?很難過的。」櫻曉櫻雖然也覺得漂亮,可是穿在身上卻感覺彆扭得很。

「那你就不要去參加舞會咯。」漠漠嘟著嘴說。

「那最好,我巴不得不去呢。」櫻曉櫻往沙發里一躺,她還真希望不要去那個什麼舞會。

「曉櫻,如果你不去就會被那些富家千金看不起的,她們一定以為你沒膽量。」漠漠很了解櫻曉櫻,所以她決定用激將法來刺激這小妮子,這麼一來鐵定生效。

「好啦好啦,我去!反正我們兩個是單身沒舞伴,就湊合著一起跳吧。美人,要不要和我跳一曲?」櫻曉櫻站起身壓低聲音做出一副深沉的樣子,逗得漠漠咯咯直笑。

不過,櫻曉櫻失算了。沒有舞伴的只有她而已,漠漠一進舞會現場就被一個長得還算英俊的男生給邀請走了。這下,她可是名副其實的單身了。她無聊的吃着色拉喝着飲料,看着那些富家千金和少爺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哎……舞有什麼好跳的,這麼轉來轉去的我不暈死才怪,還是吃東西比較實在。」)

「喲,櫻曉櫻同學,沒人請你嗎?要不要和我一起跳?」一個輕佻的男生走上前,目光不停的在櫻曉櫻身上打量著。斜一字領口的設計露出她粉嫩雪白的美肩,在禮服的包裹下顯出她傲人的身材,再加上漠漠幫她化的淡妝,此時的櫻曉櫻也算個美人了。

「和你跳?我寧願吃東西。」櫻曉櫻很不給這個男生面子,一口回絕了他動機不純的邀請。男生冷哼了一聲,去邀請別的女生了,櫻曉櫻還是繼續吃她的東西,懶得去理會那些人。

「哎喲,我說櫻曉櫻啊,有人請你已經很給你面子了,你還拒絕,真是太不識抬舉了吧。」一個穿着誇張的火紅色蓬蓬裙的女生,走近櫻曉櫻,擺出一副鄙夷的樣子嘲笑道。

「謝謝你的關心,不過我覺得你最好多關心一下你自己,看你這身打扮活像個充氣過度的氣球,小心別爆炸了。」櫻曉櫻毫不客氣的把那個找罵的女生貶損了一頓,氣得對方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櫻曉櫻轉身欲離開,卻被另一個女生攔住。

「櫻曉櫻,要不是你把鄺紹捷害病了,我今天就可以和他跳舞了!」這個女生雖然沒有剛才那個女生那麼誇張的穿着蓬蓬裙,但是也好不到哪兒去。她居然穿了個調色板在身上!那衣服真叫一個花啊,在上面幾乎什麼顏色都能找得到。

櫻曉櫻心想,如果鄺紹捷知道有這麼個女生等他跳舞,他一定會感謝我的。

「拜託,我沒時間跟你們糾纏。再見!」櫻曉櫻可不想和這兩個古怪的女生待在一起,不然別人會以為她也是不正常的。

「不許走!」說着那女生一把拉住櫻曉櫻,一副要興師問罪的樣子,很明顯她是不準備鬆手了。就在櫻曉櫻拚命拉着自己被死死扯住的禮服時,一道聲音傳來。

「跳個舞吧。」還沒等櫻曉櫻答應,整個人就被拉近了舞池,她定睛一看,只見一個帶着面具的傢伙赫然出現在她面前。

「你是……」櫻曉櫻剛想問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傢伙是誰,卻被制止:「跳舞別說話。」

見無名氏男生這麼說,櫻曉櫻很不服去卻也沒吱聲。不知道為什麼,雖然看不清這傢伙的臉,但是櫻曉櫻卻感覺對他很熟悉,就是一時想不起到底有誰會請她跳舞,而且還戴着個面具。

這樣夢幻的情景似乎只有在電影里才會見到——一位王子總是會在最關鍵的時候出現,然後拯救被別人欺負的公主。當王子拉着公主在舞池裏翩翩起舞時,就開始了一段浪漫的愛情。

(「哇塞,這樣的情景光是想想就覺得很美啊。沒想到居然真的會發生在我身上!這傢伙,真的會是我的王子嗎?萬一是個醜八怪呢?搞不好他就是因為太丑,所以才戴着面具的。那可怎麼辦?不過從他的穿着品味與氣質上來看,應該是個張得還不錯的傢伙。

就算長相不錯也沒用,萬一和剛才那個色男生一樣是個壞痞子怎麼辦?萬一這傢伙也是個心懷不軌的傢伙怎麼辦?」)

正胡思亂想之際,燈光突然暗了下來,櫻曉櫻剛想詢問,卻見那面具男居然將臉湊近了她。

果然又是個色狼!櫻曉櫻的第一反應就是想打他一巴掌讓他不敢亂來。可是當手高高舉起時,卻被男生鉗住了:「是我!」

「我管你是誰!」櫻曉櫻才不管他是誰呢,先打了他這個色狼再說。

男生見櫻曉櫻還想打,急忙摘下了面具一臉認真的說:「是我!」

「是你?!」櫻曉櫻不敢相信眼前這個面具男居然是——鄺紹捷!這個讓她有當公主感覺的「王子」居然是鄺紹捷這個傢伙!

「噓,舞跳完了,我要走了。」鄺紹捷將食指抵在嘴唇上,示意櫻曉櫻別出聲,說完就趁著昏暗的光線離開了。

居然是這個傢伙?!怎麼可能?!

櫻曉櫻怎麼也沒想到,她第一次參加舞會,第一次被邀請跳舞,第一次有做公主的感覺,而讓她有了做公主的感覺的居然會是這個傢伙!這簡直就是打擊,很大的打擊!

櫻曉櫻又氣又惱,不為別的,就因為那個讓她第一次心跳加速感覺自己像童話中的公主一般的人,居然是鄺紹捷。

(「我一定是瘋了一定是瘋了!怎麼會對那個傢伙有感覺,一定是瘋了而且瘋得很嚴重!就算不是瘋了,也一定是被鄺紹捷感染了也開始發高燒了,所以剛才才會臉紅心跳,一定是這樣。」)

櫻曉櫻安慰著自己,邊撫著因驚嚇過度劇烈起伏的胸口,邊走出舞會到外面去透透氣。

神秘女生小雅——

自從遠足過後,櫻曉櫻始終在惦記着那晚舞會上自己反常的情緒。她實在不敢想像自己居然會對那個死對頭有感覺,沒想到她櫻曉櫻的第一次臉紅心跳居然是因為那個死傢伙。

「我一定是瘋了,瘋了,瘋了。」櫻曉櫻拚命地甩頭拚命地用「瘋了」來安慰自己,她可不希望自己真的對那傢伙有什麼感覺。

「你瘋歸瘋可別耽誤了學生會的工作。」一道冷厲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回頭一看,就見鄺紹捷正冷著臉看她。

(「這傢伙的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板著的。這樣的臭臉這麼可能讓我心跳?一定是因為那時他戴着面具,一定是因為那樣!看我現在面對這張臉就一丁點兒感覺都沒有,很明顯那天是錯覺。」)

「您老人家放心,我不會公私不分的。」櫻曉櫻諂媚地沖着鄺紹捷一笑,轉身繼續着手上的工作。

「遠足的報告寫好了沒?」鄺紹捷走近,俯下身探著頭問。

(「我的臉怎麼燙燙的?不會是發燒了吧?還是說……天啊!不可能!一定是因為天氣太熱的原因,一定是這樣。」)

「你不把你失蹤的事寫上去?」鄺紹捷挑了挑眉,雖然是詢問但是語氣卻帶着一絲嘲諷的味道。

櫻曉櫻轉身用憤怒的眼神看着他說:「你想讓全校人都笑話我嗎?」鄺紹捷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這讓櫻曉櫻更加火大,心裏有一股無名的怒火讓她恨不得把眼前這傢伙給踢飛。

「對了,馬上要校慶了,你想想我們學生會應該出個什麼節目。」鄺紹捷直起身,一副突然想起什麼的樣子。

「啊?隨便咯。」櫻曉櫻對這種事本來就沒什麼興趣,管它出什麼節目,反正她既不會多塊肉也不會少塊肉。

「身為學生會副會長的你……」鄺紹捷還來不及往下說他的成詞濫調,就被櫻曉櫻打斷:「你不用說了,我想還不成嘛。」櫻曉櫻心想,要是這傢伙再這麼說下去,恐怕她的耳朵就要遭殃了。

鄺紹捷看了她一眼,轉身,嘴角不禁泛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你想辦什麼?」鄺紹捷這次倒是民主了一把,居然開始詢問起櫻曉櫻的想法,而不是像遠足那次那樣獨斷穿行。

「嗯……我沒辦過校慶不清楚。你呢?」櫻曉櫻也沒上次那麼認死理,居然也開始民主起來。

「我感覺應該辦舞台劇。」鄺紹捷翻閱着手上的資料認真地說。

「舞台劇?我沒辦過舞台劇,你知道怎麼演嗎?」櫻曉櫻食指抵著下顎做思索狀,別說演了,她連看都沒怎麼看過。

「不知道。」鄺紹捷依舊不停地翻著資料,似乎在尋找着什麼。

「啊?那你要怎麼演?劇本、角色、場景,這些都要安排的。」櫻曉櫻有時真感覺這鄺紹捷並沒表面看上去那麼能幹,反而有點兒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的樣子。想演舞台劇就演舞台劇,要是舞台劇這麼好演,那人人都成明星了。

「所以我在找資料啊。」鄺紹捷抬起頭十分認真地說。

「那你找完資料再說吧。」櫻曉櫻見鄺紹捷找的這麽認真,就隨他去,反正他是沒心思去找那些資料,總之到時候他怎莫說就怎沒做咯。

「身為副社長的你也應該一起找資料。」鄺紹捷對營銷應這種「好逸惡勞」的性格很不滿,每次有神魔是幾乎都是他忙的腳打後腦勺,而那小妮子卻總是在一旁做「看官」。

「行,我這就去找。」說着櫻曉櫻就拿起剛寫完的遠足報告遞給鄺紹捷,然後大搖大擺地走出了門。

「你去哪兒啊?」鄺紹捷不解的看着櫻曉櫻詢問。

「找資料啊,要知道光看書是不會有感覺的,要去社會中挖掘。」櫻曉櫻頭頭是道的說,說完也不給鄺紹捷反駁的機會,拔腿就跑了。

雖然營銷應離開是為了躲避鄺紹捷那張婆婆嘴,但是,更重要的原因是,當他們單獨相處時總讓他感覺不自然。每當她抬起頭注視他或靠近她時總會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那種感覺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總之很奇怪很奇怪。

櫻曉櫻獨自走在小路上,踏着落葉緩緩的走着。望着滿地的落葉,不知為何他盡然有些傷感。也許,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太多了,讓他變得越來越多愁善感了。

「聽說學生會的櫻曉櫻和鄺紹捷走得很近,他們倆而不會是一對吧?」

「是啊,聽說那次遠足就是因為去找他,鄺紹捷才發的高燒。」

「我也聽說了,後來那個櫻曉櫻還趁機親近鄺紹捷來着。」

「我也聽說了,不要臉,這種招數也使得出來。」

路邊突然傳來兩個女生的談話,將櫻曉櫻的憂愁打散,聽他們倆的意思好像是他故意走丟的似的。要知道晚上的海邊有多嚇人,誰腦子有毛病才會故意走丟。

「你說,他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有目的地想進入學生會?」

「很有可能,肯定都是事先設計好的。」

(「哇塞!這兩個女生想像力未免也太豐富了吧!有目的,我的確有目的,不過我的目的是不讓你們這些富家千金看扁,是要爭一口氣,而不是你們說的那樣想接近那個『冷麵閻羅』。」)

「我猜,他一定打聽過,然後知道了以前小雅和鄺紹捷之間的故事。」

「就是,聽說小雅和鄺紹捷就是在一起做事時擦出的火花。」

(「小雅,我想起來了,那不是鄺紹捷故事中的那個小女孩嗎?狠砸十萬元那次他就提到過這個名字,不過他不是說他們倆是十年前認識的,後來那個女生成了他哥哥的女朋友了嗎?」)

「不過,我聽說小雅和鄺紹捷分手是因為小雅喜歡上別人了。」

「啊?你聽誰說的?可不可靠啊?不是吧。」

「應該可靠,記得我曾經看見過小雅和一個帥哥很親密的走在街上,當時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呢。」

「真的假的?鄺紹捷那麼優秀他都不要,那男生難道比鄺紹捷還優秀?」

(「咦?莫非,鄺紹捷在說故事時特地隱瞞了這一段?他幹嘛要隱瞞着一段呢?是覺得太丟人太沒面子嘛?既然他肯說故事幹嘛還要特意隱瞞着一段呢?」)

「唉……可憐鄺紹捷從此以後就變了個人。」

「真是可憐,要是我一定想起來就傷心。」

兩個女生的話似乎給了櫻曉櫻答案,鄺紹捷之所以不提起這段一定是這段過去對他的傷害太大了,以至他每次想起就傷心,這個似乎就可以解釋他為什麼不提這段了。

想到這兒,想到鄺紹捷對那個小雅用情之深,櫻曉櫻突然感覺心裏澀澀的酸酸的,就如同吃了一個奇酸無比的檸檬一樣不好受。

今天又是一月一度的「聽鄺紹捷嘮叨大會」了,櫻曉櫻按時在教堂等着他,而他也如約而至。

「我現在覺得,那個女生天生就是來和我作對的。每次她做事、說話什麼的,都讓我感到非常亂七八糟。也許是因為我恨她,也許其實我是在嫉妒她。因為她擁有了我永遠都不可能擁有的東西。我有些迷茫。」

櫻曉櫻更迷茫,她完全聽不懂鄺紹捷在說什麼,想安慰他,想說什麼,可就是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個「嘮叨大會」再這樣下去,就要變成鄺紹捷的演講大會了,每次都是他一個人在說話。

「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吧。」

等鄺紹捷離開了,櫻曉櫻有些無奈了,每次鄺紹捷連凳子都坐熱就走人了,而且說的話也是越來越莫名其妙,真不咋地他到底想說什麼。

「主人,別想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哦,好。」

鄺紹捷身為風雲人物,只要在他身邊的女生就絕對會是全校的焦點,當然也是新聞社那些無良八卦的傢伙們重點炒作的對象。沒出一天,她與鄺紹捷的「海邊故事」就傳得盡人皆知,而且每個版本都大相徑庭,連在一起絕對是一部精彩絕倫的小說。

不過,櫻曉櫻自己都已經麻木了。對於這樣的無稽之談,鄺紹捷出乎意料地與她有着同樣的感覺——無聊!

新聞社的人總是把櫻曉櫻圍個水泄不通,而鄺紹捷那裏也好不到哪兒去,所到之處也是人潮擁擠。

「無聊!」櫻曉櫻喊出聲的同時不禁感覺奇怪,難道這學生會的教室設計有迴音的嗎?怎麼會有迴音呢?

轉頭一看,鄺紹捷也正看着她,這下她才明白原來不是迴音而是鄺紹捷與她異口同聲地喊出了那兩個字。

說來也奇怪,自從遠足回來后,他們兩個人之間似乎有了一種莫名的默契在外人看來卻是一種曖昧,尤其是身邊那群「狗仔隊」。

「走!」鄺紹捷不知什麼時候來到櫻曉櫻身邊拉起她就跑,終於突出重圍的櫻曉櫻靠在樹上大口喘氣,這麼一跑還真是讓她上氣不接下氣。

「你缺少運動。」鄺紹捷大氣也不喘一口,反而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看着櫻曉櫻。

「要你管!」櫻曉櫻瞪了他一眼繼續大口喘著,她現在氣還沒理順,是沒工夫和他爭吵的。

「以後要多運動。」鄺紹捷不依不饒地說着,臉上掛着勝利的笑容。

死鄺紹捷,嘲笑我就這麼好玩?就這麼高興?看我笑話就能高興成那副德行嗎?!

「不許笑!再笑就扁你。」櫻曉櫻邊喘著氣邊揮舞拳頭向鄺紹捷示威,不過這樣的示威看上去更像是小孩子在鬧着玩。

「我笑我的,你喘你的。」鄺紹捷似乎有意氣櫻曉櫻,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放肆。

那些傢伙都是白痴嗎?居然會把我和鄺紹捷扯在一起。我和他怎麼看都不是一對。他們是瞎子啊!像他這種有高傲有心眼壞的傢伙怎麼能和可愛無敵的我配對呢?真是的!

「鄺紹捷!!」一聲驚天大吼嚇得正在思考的櫻曉櫻一口氣沒接上來差點斷氣,還好鄺紹捷及時拍了拍她的後背,才避免她斷氣的危險。「把你的手拿開!」來者何人?不用問也知道,這個學校敢這麼吼鄺紹捷的除了櫻曉櫻外,就只有一個人——雷洛雷。

只見雷洛雷兩眼冒火向鄺紹捷衝來,二話不說揪住後者的衣領,一副想吃人的樣子。見此情景櫻曉櫻暗覺不妙,這傢伙一定是又誤會了。「雷,放開她,你誤會了。」任她怎麼勸怎麼扯就是無法阻止雷洛雷激動的行為,最後還是鄺紹捷為自己解了圍——一把扯開了緊緊揪住他衣領的手。

「櫻,這個傢伙不可靠,你不要跟他走得太近了!」雷洛雷指著鄺紹捷,激動地喊著,不過他這樣莫名其妙的話只能換來櫻曉櫻更多的反感。

「雷,夠了!不要因為我們之間的事你就遷怒別人。我和你之間的事不要牽連其他人。」櫻曉櫻冷著臉用近乎警告的語氣對雷洛雷說着,眼中迸發出忍無可忍的憤怒。

「櫻,你根本」雷洛雷還想繼續說什麼,可是卻被櫻曉櫻厲聲呵斥住,已經無法忍受雷洛雷這種疑神疑鬼的神經質性格了,她相信要是再這麼下去她會瘋的。

「雷!以後不要再管我的事,我清楚你的目的,可是我已經說過了,那不可能!」這次換成櫻曉櫻拉起鄺紹捷的手走人,她並不討厭雷洛雷,可是對於雷做的事她實在無法忍受。一年了,整整一年雷幾乎都是這樣,而她也無時無刻不在躲着他。為什麼,無論她說多少次雷就是不明白呢。那個地方,是她永遠不會涉足的。

櫻,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論做什麼都是錯的?為什麼你永遠都無法明白我的想法?如果單純只是為了帶你回去,我又何苦這樣執著呢。櫻,為什麼你什麼都不懂?

櫻曉櫻拉着鄺紹捷快步走着,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遠,她依舊沒有放開他,似乎那隻手能給她一種溫暖的感覺。就算停下腳步休息,她都沒有放開那隻手,而那隻手似乎也沒有掙脫的意思。

微風拂過她的髮絲,思緒隨之紊亂,手也在不經意間放開:「你不問問雷和我什麼關係嗎?」

「那樣你一定會說我八卦,我幹嗎沒事找罵。」鄺紹捷不是不想問,而是不知如何問出口,不過櫻曉櫻的主動開口卻讓他舒了一口氣。

「呵呵。雷,應該可以稱得上是我的朋友吧。」櫻曉櫻思量了一下,感覺雷洛雷同她勉強也可以稱得上是朋友吧。

「就那麼簡單?」鄺紹捷無意識的脫口而出,不過很快他就後悔自己這麼衝動,這樣會讓這小妮子以為他很在乎她。

「是啊。很簡單啊,怎麼?你不信?」櫻曉櫻撩了撩頭髮,點點頭說。

「我信不信似乎沒那麼重要吧。」鄺紹捷的話聽上去怎麼就有些怪怪的呢?他自己也覺得奇怪,似乎今天他已經說了太多奇怪的話了。

「是沒那麼重要。」櫻曉櫻苦笑一下,的確她的解釋對他來說似乎根本沒什麼重要性可言,解釋不解釋還不都一樣。

聽櫻曉櫻這麼回答,鄺紹捷感覺到有一種被忽視的感覺。他不爽,自己這麼大個人站在這兒,卻被她忽略不計。也許,在她心中,他鄺紹捷的確「是沒那麼重要」

「今天這麼一鬧,那個八卦新聞這又有東西可寫了。」櫻曉櫻無奈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她實在拿那些消息靈通到不行的「狗仔隊」沒辦法。

櫻曉櫻果然有先見之明,事情果然朝着她猜想的那樣發展了。但是主角由原本的她與鄺紹捷兩人變成了她、鄺紹捷、雷洛雷三人的「三角戀」。而學校那些女生則分成了兩派——力挺鄺紹捷的「鄺派」與支持雷洛雷的「雷派」。當然所謂的「力挺」與「支持」都是支持他們與櫻曉櫻撇清關係,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那些千金不會眼看着她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都跟櫻曉櫻跑了。

現在學校幾乎每天都能看見富家千金的,操場上、教學樓、體育館、圖書館就連廁所都有她們的標語,聲討櫻曉櫻的活動簡直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

現在如果你踏入艾倫卡學院,一定會看見一群又一群的富家千金舉著牌子拉着標語「**」。她們之所以如此猖狂,全因為這學校沒人管那些。

由校長的話來說,那叫「人生自由」。校長曾說:「每個人都有他的自由和喜愛,她們那是正當的**活動。女孩子嘛,本來就應該多動動。」所以,在校長間接授權的情況下,他們就更加無法無天了。

由校長的話來說,那叫「人生自由」。校長曾說:「每個人都有他的自由和喜愛,她們那是正當的**活動。女孩子嘛,本來就應該多動動。」所以,在校長間接授權的情況下,他們就更加無法無天了。

作為本次事件里唯一的女主角——櫻曉櫻暫時還沒有遇到太多的麻煩。一方面,是因為學校里的這些自命清高的富家千金們不屑與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而另一方面,這些花痴的富家千金們已經想出了對付櫻曉櫻的方法——丟卒保車。

櫻曉櫻就像待嫁的女子一樣,隔三差五就有人「上門提親」。「鄺派」的人硬把雷洛雷說的十全十美,只巴望他能飛「放棄」鄺紹捷;而「雷派」則把鄺紹捷說的天上有地下無,期望着他能「離開」雷洛雷。

「這些富家千金的腦袋是什麼做的?居然這種損招都想得出。」櫻曉櫻耷拉腦袋趴在桌子上,看着那些富家千金在他眼前像遊魂一樣飄來飄去。

「小櫻,誰讓你們和他們的偶像關係這麼」特殊「呢。」漠漠特意強調「特殊」兩字來刺激無精打採的營銷應,不過這樣的刺激絲毫沒有讓櫻曉櫻「活」過來。

而另一邊,鄺紹捷對於這樣的謠言也就習以為常不予體會。不過,世事總不能盡如人意,老天似乎總和他開着玩笑。

「邵捷哥。」一聲輕輕的呼喚,讓鄺紹捷感覺全身的血似乎在一瞬間被抽幹了一般,腦子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思考。

(「這個聲音,這個聲音!是他,是他!怎麼可能?不,這不可能!他應該在美國,在遙遠的美國。可是,這聲音是這樣的真實,好像就在眼前一樣。」)

「邵捷哥。」是她!真的是她!這個聲音,他無法忘懷的聲音,是他!

(「是的,是她!真的是她,她她是那樣的真實,這不是夢!她回來了,從美國回來了!」

「邵捷哥,我回來了。」女生綻放出如同桃花般嬌艷的笑容,沒錯,這樣的笑容只可能屬於她,只可能屬於他的微笑天使——小雅。

站起身,凝望着眼前的小雅,長久以來深深掩藏的情緒在一瞬間湧上心頭,腦海中不斷地浮現出以前的畫面。他依然喜歡著小雅,可是小雅給他的傷害刺激卻令他無法釋懷。「你為什麼要回來?」鄺紹捷艱難的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其實他想問的是——「你為什麼要走?」

「邵捷哥——」小雅突然沖向鄺紹捷,緊緊抱住她,這樣突如其來的擁抱另鄺紹捷措手不及,「對不起,邵捷哥,我走時因為我以為他能給我幸福,可是」小雅一陣哽咽再也無法說出去,輕輕地抽泣聲讓鄺紹捷不禁心生憐惜,畢竟這個認識他喜歡了十年的人。

「邵捷哥,你能原諒我嗎?你還能接受我嗎?」冷眼朦朧的小雅楚楚可憐的看着鄺紹捷的雙眸,對着著說動人的眼睛,鄺紹捷實在不忍說吃任何拒絕他的話語。他不想燒海獺,因為他現在是那樣的柔弱而不堪一擊。但是,另一方面他的內心卻無法坦然,無法面對過去的傷痕,冥冥中內心似乎有個聲音在拒絕著。

「我不會怪你,我會原諒你。」鄺紹捷承認他在撒謊,但是面對現在的小雅,他實在無法硬起心腸。

「邵捷哥——」小雅聞言哭得更厲害,不過淚水中更多的是喜悅與感動。

(「是的,我我可以原諒他,原諒他過去所做的一切,原諒他給我帶來的傷害與痛苦。但是,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我還能接受他嗎?對於小雅,我還能接受嗎?我還能像以前那樣喜歡小雅,像以前那樣疼愛她嗎?我不知道」)

小雅回來了,這個爆炸性的消息立即在學校傳開,原本的「三角戀」馬上演變成了「四角戀」。「鄺派」的女生都希望櫻曉櫻同雷洛雷一起,不過仙子他們寧願櫻曉櫻同鄺紹捷一起,也不願意看到鄺紹捷回到小雅身邊。不違背的,就為他當初無緣無故的甩手走人,這樣的作風讓富家千金們十分看不順眼,怎莫說鄺紹捷在他們心中都是偶像。

「鄺紹捷,你發什麼呆啊?」一走進學生會,櫻曉櫻就看見鄺紹捷一個人錯在床邊,目不轉睛地盯着窗外。

回過身後的鄺紹捷忘了櫻曉櫻一眼沒有回答,被她折磨一看櫻曉櫻法爾覺得不自在了。在鄺紹捷眼中她看見了憂鬱與猶豫,這樣的眼神只有上次他彈鋼琴時時候見過,現在她又露出這種表情,那沒一定是為了同一個人,而那個人只可能是——小雅。

「喂!身為會長的你得打起精神,不然怎沒和我一起工作。」櫻曉櫻伸手拍著鄺紹捷的肩,鼓勵地說着。

「我們只是工作夥伴吧?」鄺紹捷突如其來的為題讓櫻曉櫻也措手不及,他這麽問,她一時也不知道該怎沒回答。

「他們之間是什麼?同學?似乎不止如此。朋友?感覺壞沒到那個地步。也許,工作夥伴的確是形容她們倆最好的詞語。「當然,你是會長我是副會長嘛。」櫻曉櫻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但是心中卻傳來一股莫名奇妙的苦澀,這種苦澀就好像一口氣喝下整杯清咖啡一樣難受。

(「你是會長我是副會長,不論在外人還是在自己眼中,我們之間都只是這樣而已。你是會長我是副會長,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們之間都只是這樣而已。」)

「邵捷哥。」一生甜甜的呼喚打破了兩人之間沉默的氣氛,一個潔白的身影飛了進來緊挨在鄺紹捷的肩膀上。

「你怎麼來了?」鄺紹捷對小雅的親密舉動並沒有多大的反感,但還是在不經意間避開她的親昵,站起了身。

「嘻嘻,我來看看我們以前工作的地方啊。」小雅笑得十分燦爛,就如同快樂的精靈一般,他的微笑足以感染所有人,這就是鄺紹捷將它稱為「微笑天使」的原因。

「這樣啊。」鄺紹捷有意無意地答著,有意無意間看向一旁的櫻曉櫻,雖然她臉上沒有甚麼特別的表情,但是他眼光中閃爍的光芒讓他清楚——他現在很不自在。

「當然還因為我想來看你羅。」小雅嬌媚的臉上泛起紅暈,少女的嬌羞盡顯無遺。

聽了這話,鄺紹捷並沒有想像中的那樣心動,反而感覺到一絲異樣。他看向一旁一直沒有做聲的櫻曉櫻,此時他的眼中已經沒有了剛才的不自在,取而代之的是——顫動,帶着點點的傷感與失落。

376樓

「我先走了。」櫻曉櫻注視着小雅,感覺這個女生身上有一種能吸引任何人的氣息,那種親和力和可愛就連身為女生的她也無法抵擋,更何況是以前那摩喜歡他的鄺紹捷呢。

「你就是櫻曉櫻吧,對不起,我太激動沒注意奧。」小雅蹦蹦跳跳拍的來到營效應的面前,亮出他招牌式的笑容,水汪汪的雙眼直直的看着他。

「沒關係,我先走了。」櫻曉櫻壓下心中那種不適應的感覺,硬是擠出了一抹笑容。可是,他卻不知道他這種勉強的笑容比哭還難看,不過小雅似乎根本沒注意到,依舊笑得十分燦爛。

「你臉色不好,要我送你嗎?」鄺紹捷走上前凝視着櫻曉櫻有些慘白的臉。

「不用了,我沒事。」擺了擺手表示他不用這麽管昕自己,櫻曉櫻轉身走向大門。

「邵捷哥,放學我們一起走吧。」小雅似乎什麼異樣都沒察覺到,還是一眼陽光燦爛的拉着鄺紹捷撒嬌。只是,現在的鄺紹捷的目光全部都在那個離去的身影上,完全沒有聽到他說的話。

(「她,怎麼了?」)

走出學生會,走在大大的操場,櫻曉櫻抬頭望天,雖然此刻陽光燦爛,可是她的心卻又無法散去的陰霾。

「小雅回來了,鄺紹捷也與他朝思暮想的人在一起了。小雅曾經也是學生會的人,不論對學校還是鄺紹捷她都比我更了解。往後,無論在公事還是私事上我與他都將沒有任何關係了。也許,他已經不需要我這個有名無實的副會長了。因為,這個位置真正的主人回來了。」

「而我,櫻曉櫻也該回歸原位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不想再爭什麼了。那些富家千金對於我的成見在小雅出現的那一刻就消失了,因為在她們看來窮人總比負心人來得好。所以,以前為了爭口氣的理由也不成立了,一切似乎都該結束了」

「更何況,我還有更多的事要去做。有太多的事等着我去做,我要賺很多的錢,我要讓自己努力成為小富婆,我要忘記這個人!」

校園一角,一身黑袍的人注視着操場中央的那個人。黑紗蒙面,隱約可見那神秘而又冷酷的雙眸。那雙眼眸,黑得嚇人,似乎一切事物都能被它的黑暗吞噬。

櫻曉櫻察覺到有人在盯着自己,回頭掃視着周圍卻又一無所獲。不知為什麼,近來總察覺有人時刻盯着她,總有一雙眼睛在暗處注視她,可是每當她回頭察看時卻總是空空如也。

「難道,是我神經過敏了嗎?」

皓月當空,夜晚被一層薄霧所籠罩,整個城市陷入朦朧之中。而教堂中的櫻曉櫻則換上了那身占卜專用的衣服,薄紗蒙面走向占卜桌。桌前,已經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那兒等她。

鄺紹捷一身休閑打扮坐在那兒,一見櫻曉櫻坐下就開始了他的敘述。但是,他所說的這些事櫻曉櫻早就知道了,因為那些事都是她親身經歷的,只是鄺紹捷不知道而已。

「既然如此,那麼就好好珍惜眼前人吧。」聽完整個故事後,櫻曉櫻出於本能地脫口而出。

鄺紹捷有些意外的看着櫻曉櫻,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這個女占卜師就是那個他口中性奇特的女生。

「既然喜歡的人回來了,其他的就不要想太多了。」說完櫻曉櫻站起身離開,她不希望再多說什麼,她已經把想說的都說出來了。她已經決定成全他們兩個,她並不是什麼偉大的人,她只是想在自己還沒陷得太深時及時抽身而已。

「主人,我會永遠陪着你的。」驚訝於小銀會突然說出如此煽情的話,無意間,一滴晶瑩的眼淚悄然滑落,落入大地后沒有任何痕迹,似乎它根本不曾去親吻過大地。

「櫻,也許有些事你還不知道,也許有些事你不知道不知道更好。不過,唯一不變的就是我永遠支持你,永遠站在你身邊。」

最終,學生會決定排練一出自編的舞台劇。故事十分簡單,十分鐘得時間足夠了。男主角理所當然由鄺紹捷擔任,而女主角出乎意料選中了櫻曉櫻。原本是打算去遞辭呈的她卻被拉進去排練起了舞台劇。

「我??為什麼?!」櫻曉櫻不敢相信地看了看鄺紹捷又看了看一旁的那些會員。

「學校這麼安排,所以我們就這麼練吧。」鄺紹捷沒多解釋就招呼他們快點兒排練,可是櫻曉櫻根本沒搞清狀況還在那兒愣著。

「快來排練。」鄺紹捷一把將櫻曉櫻硬拉了過去,同大家一起排練起來。

(「我明明是來遞辭呈的,怎沒成了舞台劇的女主角呢?」)

「我」櫻曉櫻剛想說出來意就被鄺紹捷用眼神阻止,隨後走近她低聲說:「不管什麼事。等過了小青再說。」一聽這話,櫻曉櫻可以肯定鄺紹捷已經猜出了他的來意。既然如此,那他就好好的配合完成任務,讓一切都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放學后大家都在學生會排練著,而小雅的出現則讓氣氛變得頗為尷尬。因為,營銷英語鄺紹捷扮演的是一對戀人。

「不用管我,你們繼續啊!」小雅似乎並不在意,笑着招呼兩人繼續練。不過,越是這麽說他們兩人就越不自在,頻頻NC。

「你們兩個眼神不對啦,手也不對哦,還有這姿勢也不對。」小鴨有些看不過去,上前知道了一番,不過陪他這麽一弄兩個人更是進入不了狀態。

這場子正好是鄺紹捷要摟着櫻曉櫻跳舞,這樣的情形不僅讓櫻曉櫻想起了舞會那一次。就是那次,他的生活全變了。那種成為公主的感覺讓他永遠也無法忘記,那是她第一次感覺自己是了公主。

正當兩個人逐漸進入狀態時,一個身體橫插進來擋在兩人面前,一輛陽光燦爛地說:「這樣太刻板了,我們來電另類的吧。例如。例如,不折斷雙人舞改成HIPHOP吧,這樣會讓人眼前一亮的。」

這樣的提議讓現場所有人都咋舌,這種不着邊際天馬行空的想法完全與舞台上的情節扯不上一點關係,還真虧他能想得出。

「小雅,別胡鬧了。我們時間有限。」鄺紹捷皺起眉頭嚴肅著看着小雅說。

「邵捷哥,我哪有胡鬧嗎。」小雅未取得忽閃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鄺紹捷,這幅楚楚可憐的樣子任誰也硬不起心腸對他說狠話。

「好了,你就在旁邊看着,別再出聲了。」鄺紹捷也沒辦法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對小雅說狠話。

一出鬧劇就這樣結束了,也許在旁人看來,小雅的一切都只是無心之過,但是應效應卻看得很清楚——這一切都是他故意的。不是他對小雅有任何偏見,而是旁觀者清,更何況這種小計倆根本瞞不過他的法眼。

(看來,小雅還是很在乎鄺紹捷的,不然他不會三番兩次來搗亂。往好的方面去想,他還是喜歡鄺紹捷的,那樣就可以了,不是嗎!)

今天的排練總算結束了,櫻曉櫻身心疲憊地回到家,進房間就往床上一倒,閉上眼睛沉沉地睡去了。

夜深,在A市的某處,一身白色長袍的少年佇立在那兒,而另一位黑袍少年則跪於地上,十分恭敬地說:「少主,我觀察了一段時間,發現他的嫌疑最大。」說着拿出一張照片遞給白袍少年,當白袍少年接過照片時,雙眼中閃過一絲驚愕與警惕。「知道了,你回去吧。」眨眼間,黑袍少年就消失在夜空中,白袍少年依舊佇立在那兒,望着空中的皓月獨自思量。

第二天上學,櫻曉櫻感覺很奇怪,不為別的,就因為學生會裏沒有了鄺紹捷的身影。就在櫻曉櫻還在納悶他是不是遲到了的時候,漠漠卻跑了過來。

「曉英,出事了。」氣喘吁吁的漠漠邊大口喘著氣邊喊著。

「出事?出什麼事了?」櫻曉櫻見漠漠如此激動,想必一定是出什麼大事了。

「鄺紹捷還有小雅出事了!」漠漠睜大雙眼,扶著櫻曉櫻的肩繼續大口喘氣。

「什麼?!他們現在在哪兒?快帶我去。」櫻曉櫻來不及多想,拉着漠漠就讓她帶路,一路奔跑着兩人來到了離學校最近的醫院,一進病房就看見昏睡在床上的小雅以及坐在床邊撫着她髮絲的鄺紹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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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占心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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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遠足之爭——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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