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A短篇~《狼輪迴中的兩個女人》

DTA短篇~《狼輪迴中的兩個女人》

《狼輪迴中的兩個女人》

好吧我能看到的地方僅僅是那屬於我的小小營地最初我便以為世界之大不過如此那營地中央的篝火不需要誰去添加柴火就自己不緊不慢的燃燒就像那三面環繞着營地的樹林一樣顯得那麼自然。

但這關我什麼事情?我又不是吃素的。

沒錯我是一匹狼確切的說我是一匹頭狼身邊追隨着兩頭巨狼。我不知道他們從什麼時候開始又為着什麼而追隨我我只是知道他們會聽從我的命令就像我能夠感染身邊的人讓他們在命令下變得更加威猛。

沒有道理或者有着我不懂的道理卻是我降臨到的世界。

然而我很快現我錯了。

這個世界或許不大但絕對不止我所在的營地那麼小——在營地前路的盡頭也可能是我的眼睛能看見的盡頭依稀出現了幾個身影看上去很醜。

如果沒有估計錯的話一共4個傢伙哦不又來了一個。這是一個……他似乎駐足往我這邊看了看?於是我也看到了他——雖然罩着寬闊的墨綠色披風卻難掩那有些瘦小的身軀可惜戴了面具看不清相貌。

在我思考這個傢伙的身份的時候他便走了消失在我的視線中。雖然好奇我卻被一種使命感束縛讓我呆在原地守衛這出了篝火什麼都沒有的營地。

時間流逝著無聊侵蝕着我。

左右看看身邊的巨狼它們耷著腦袋默默無聲興許也不明白自己存在的意義?可惜我是頭狼不能放下威嚴主動和追隨者搭訕。

——這他媽什麼邏輯啊!

卻牢牢束縛住我的嘴巴。

幸運的是不久我的視野里靠攏了陌生人。

唔……似乎應該叫陌生狼?

當兩匹體色幽幽的狼從這個又像狼又像人的傢伙身後鑽出來時我覺得可以斷定他絕對有狼的血統——但是一種使命感讓我瞬間判斷他是入侵者。

於是一聲嗚咽我號召兩匹巨狼一起沖了過去。

又是他媽莫名其妙的使命感!

我努力的撕咬着身邊的巨狼也是如此。

但我無法讓它們聰明起來只能一邊攻擊著所謂的入侵者一邊承受着入侵者集中的攻擊。

「你是誰?為什麼入侵這裏?」

我知道這樣的戰鬥肯定會以我先倒下為結局我只想臨死前問個明白。

「一個小野點也配問問題?」

半狼不人的傢伙不屑的一巴掌扇來——我眼前一黑。

……

突然我又彷彿看到了。不這不是眼睛能看到的。

「這是……」

「小地圖。」

一個冷漠的聲音回答了我的問題:「別問那麼多了近衛的野點又該刷了輪到你的。」

在我反應過來之前我的眼前一晃。

似乎我又成為了一匹狼嗯仍然是頭狼身邊仍然追隨着兩匹巨狼。

不過依然三面環繞着營地的樹林不再是那病怏怏的奇形怪狀就像記憶中理所當然的那樣茂盛。

而且篝火!篝火不見了!

這肯定不是我當初的地方不是我曾莫名其妙戰鬥過的地方。

可是這會是哪裏?那個冷漠而不知來處的聲音又代表了誰?他所謂的「近衛」是什麼?「野點」又是什麼?可以吃嗎?

來不及胡思亂想在我視線的盡頭又一次出現了人影。

女人。

一個穿着法師斗篷的金女人。

就在我用一匹狼的審美觀注視這個女人時她竟然不由分說的向我扔來一坨光澤詭異的東西!

我想閃避但那狗屁般的使命感讓我無法動彈毫無懸念的我被砸中了。

很痛。

在想到報復前我尋思着她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我的身體卻被所謂的使命感支配着向她沖了過去。

好吧無論願不願意我斷定她是入侵者了。

見我動了女人立即轉身逃跑。我執著的追着身邊的巨狼也是如此。我們走出了營地來到一片開闊的地帶然後又穿越了一橫樹林終於我追上了那女人狠狠一口咬在那屁股上。

想想這樣總算是報了仇吧?於是我招呼巨狼準備回營地了。

「色狼!」

一聲嬌叱嚇了我一跳。下一個瞬間突然的寒冷襲擊了我——我動不了了!

「冰女你個笨蛋!拉個野用什麼技能!」

一個貌似滄桑的老男人的怒吼吸引了我的目光——在那個方向有一棵與眾不同的巨樹更遠的地方一個比我高不了多少的斗篷男雙手捧著一隻槍拚命跑來。

可惜那短短的腿註定了他再怎麼努力也跑不快。

隨着他越跑越近我看清了他的身後。讓我熟悉的身影很醜似乎就是我第一次遠望時看到的那些隱約的身影。

他們追趕着這腿短而孤立無援的斗篷男。

「他是你朋友嗎?」

身邊響起了戰鬥的聲響那個被我咬了一口屁股的女人就在我的身邊舉着法杖攻擊着我的追隨者。

「那老火槍?算是戰友吧……」女人斜斜瞥了我一眼繼續揮動着法杖。

等等我的巨狼呢?

雖然渾身持續著極寒的疼痛雖然不能移動但我至少可以回頭。

結果我一聲狼嚎——「這他媽是什麼東西!」

記憶中的樹林雖然再怎麼茂盛它也是樹靜止不動的樹啊!

「樹人沒見過嗎?」女人繼續攻擊着我的巨狼巨狼卻被那所謂的樹人糾纏着而且它們仍執行着我之前命令——回到營地。

「樹人是什麼?」我感覺我就快又死一次了。

「近衛的小兵。」女人給了我一個微笑彷彿忘記了自己剛剛被咬了屁股忘記了自己一怒之下把我凍成個冰棍「再見了我的5o塊。」

說完她奔向了樹林面帶微笑的去追殺我的追隨者了。

隨着生命的倒計時我只能又看向那斗篷男卻現他正繞着那棵古怪的巨樹跑那巨樹雙手舉著不知從那裏得來的石塊狠命的砸著那些攻擊斗篷男的醜八怪。

這世界……太瘋狂了。

「死冰女給我聽着老子是傳說哥!」

倒下的瞬間我的內心一片寧靜好心的回答斗篷男:「她早就走遠了。」

我又死了。以這古怪的不需要眼睛的視覺為證。

少了第一次的忐忑我又一次問。

「這是……」

「小地圖。」

冷漠的聲音又一次回答卻不再有下文。

「這次沒有輪到我了么?」

或許是因為死過了兩次或許是因為不在乎這莫名其妙的生命我的聲音也有了些冷漠。

好吧我突然現這個回答的聲音本質上並非冷漠就像我現在的聲音一樣。

「沒這次刷的是石頭人和半人馬。或許下次就是你了。」

「……這些是你安排的么?」

大概是明白我問的不止表面的意思那聲音在一陣沉默后才緩緩響起:「是的我安排的。」

「為什麼!」我質問道。

「你又為什麼要攻擊那些所謂的入侵者?」

「還不是你安排的!」我憤怒了。

「是啊你知道了這是我安排的。」聲音又沉默了一會兒「所以你比我活得明白。」

我第三次活着。

還是營地沒有篝火的營地雖然左右兩邊依然是樹林卻和第二次有所不同——身後是一片懸崖懸崖下面是一條淺淺的河流更遠處是另一處懸崖。可惜現在是夜晚我看不清對面懸崖的景色。

這一次安寧持續得久了一些。哪怕不知何時天空中驚雷般的響了一句「FirstB1ood!」我和我身邊的巨狼依舊默默的趴在營地。

無論如何至少我們的身體睡著了。

直到我被一鎚子砸醒。

在那被安排的使命感的驅使下我沖向了入侵者——一個騎着黑狼的男人。

然而我被兩隻半人馬可汗攔住了路。

好吧我的生命似乎就是守在冷清的破營地里等一個個不同的傢伙來把我幹掉然後又等到所謂輪到我的時候一切重來。即使時間和地點不再一樣。

就在我認命的攻擊時身體的側翼突然感到疼痛偏頭看去卻是那斗篷男將他的槍對準了我。

一邊和半人馬可汗對打我爭分奪秒的問:「傳說哥你怎麼穿鞋了……但是你幹嘛打我?」

一旁的那個騎着黑狼的人不屑地搶答了:「十個火槍九個菜什麼傳說哥。」

「死聖騎老子是傳說哥!」

似乎傳說哥不過是這個斗篷男的自我標榜。

「傳說哥是火槍但你這火槍不是傳說。」

話音落下的剎那同樣不知那裏製造攜帶的鎚子搶在火槍子彈的前面讓我眼前一黑。

「我又死了。」

「我知道。」

「我知道你知道這不就是你安排的么?」

「不從小地圖上也可以看到的。」

「是嗎?」

第一次我認真觀察起這個只有我死後才能出現的視角。

「看到了嗎?這便是你第一次死的地方」隨着聲音所謂的小地圖上的一個地方出現了一個閃動的感嘆號「這是第二次那是第三次。地圖嘛。」

「這麼說你就安排我換着地方死?」

「……沒錯。」

聲音又一次沉默我卻感覺這回答中包含了一種無奈就像上次我現這聲音並非冷漠。

所以我忘記了理應的怒罵:「所有人都是這樣嗎?」

「不是……也算是……也不算是。」聲音顯得很糾結「這麼說吧你看小地圖上面是不是有十個顏色不同的大點兒?」

「沒錯它們還在動。」的確是這麼回事兒。

「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稱號——英雄。你遇到的那些殺你的就是他們。」

「比如冰女?傳說哥?聖騎?」

「不那是……昵稱。冰女全名叫水晶室女傳說哥其實叫矮人狙擊手聖騎是聖騎士。」

「他們……為什麼要殺我?換句話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安排?」

「這個問題有些複雜馬上要輪到你了。等你下次回來再說吧。」

下次?死了叫回來?那這裏到底算什麼地方?

似乎我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這個聲音在貌似冷漠中又含着無奈了。

「走之前隨便問問為什麼別人都把矮人狙擊手叫成火槍?」

「因為他的武器是火槍。」忽然聲音似乎在感嘆「十個火槍九個菜還有一個是變態。」

「這是……」

「十四字箴言當然和你沒關係了。」

「那麼我所見的火槍到底算什麼?」

「所謂真正的裝13者在真相大白之前你絕對不會明白他到底是n13還是s13的。好了刷怪的時間到了上路吧。」

這一次的降臨很是刺激。

地點是一個新的地點時間正是清晨我甚至聽到天空中響了悠遠的雞鳴聲。

這些都不是重點——我一眼便看到一個身影慌不擇路的從遠處的山坡下來逐漸向我靠近。

「殺了我快!」

是那個金女人。

「為什麼?」這樣的要求我這輩子都沒見過嗯幾輩子都沒見過於是按照被安排的身體的本能我一口咬了上去「等等你穿鞋了?」

「色狼你咬哪兒啊!」女人一邊跑一邊嬌喝道。

「這是我們的身高決定的。」事實上我寧願坐下來和她好好談談只可惜「我的行為和我的意願無關。雖然我是一匹狼但請不要隨便叫我色狼。」

儘管我在正色的解釋女人好吧冰女卻顧不上再說什麼一邊任由我和巨狼撕咬一邊跑向我的營地深處。

突然另一個身影從山坡上出現隨之閃現的是一道鈎子直直的奔向我和冰女!

我的一匹巨狼被鈎子拉了過去!

這他媽什麼東西?

就在我目瞪口呆的時候冰女已經停了下來背過身子讓我隔在她與那鈎子出現的方向之間懇求道:「謝謝快點兒咬死我吧!」

「難道上次我咬了你屁股你覺得挺舒服?」身體持續著撕咬我卻忍不住疑問。

「上次?」冰女回頭盯着我「你……真是匹色狼。」

「喂別這麼說好不……」話沒有說完我非常正點的一口咬在她的屁股肉上終於讓她倒下了。

看着血泊中的女體我迷茫了。

「喂……你死了?」

不是說是英雄嗎?哦英雄好象也是會死的。

就在我決定釋然的時候冰女的屍體中似乎緩緩漂浮起一個東西透明的彷彿就是她越飄越高越飄越高直到我看不見。

「**!」

懊惱的聲音將我的視線拉回了地面——這是……肉山堆成的么?那鐮刀那鈎子等等剛才的鈎子就是他弄出來的?

突然一道月光照在了他頭頂緊接着又是一道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

於是這肉山倒下了。緊接着從那山坡上蹦跳着下來了一隻黑豹子。

哦黑豹子上騎着一個女人左手持盾右手握著三角刃戴着頭盔。她停在我的前方正好是我的本能不至於主動攻擊的距離四下望望最終向我盯來。

「冰女就是你殺的?」

「她那樣的要求的確是第一次見。」

「你做得好。」女人驅著黑豹子向我奔來。

「別我會咬你的。」

「我知道。」

「你要殺我嗎?」

女人呵呵笑了:「不作為獎勵我宣佈你是我的寵物了名字嘛就叫小白好了。」

「什麼……」

一瞬間我的本能似乎完全改變了。我的身體開始攻擊身邊的巨狼巨狼也立刻咬向了我。但是在女人的幫助下我贏得不費吹灰之力。

「為什麼?」

女人依舊笑嘻嘻的:「知道我這頭盔是什麼嗎?」

「什麼?」

「支配頭盔。」

我不知道支配頭盔到底是什麼神器但我決定把它定位為神器了——因為它我的世界從此脫離了那狹小的破營地雖然代價是有了一個主人。

但那又有什麼不好?

行屍走肉般的自由又有什麼值得留戀的?況且無論那黑豹子還是那女人看着都是那麼漂亮。

好吧我的審美觀被我感恩的心給扭曲了。

在離開營地的路上我知道了我的主人叫月之女騎士但她更願意被稱為月騎因為大家都這麼叫證明大家都喜歡她。

雖然騎着黑豹子她卻安著一雙假腿——這個明顯奇怪的事情卻被她視為理所當然:「沒假腿我前期怎麼撐血?」

又是我不能理解的話了。

但我不在乎。跟着她我走下山坡走進河道穿過樹林和她一起幫助樹人打敗醜八怪即使我不明白為什麼她要我只在致命一擊的時候出手。

「走跟我去gank。」

殺光一處營地的狗頭人月騎掏出一個小瓶子美美的喝上口水雙臂上的兩隻系帶隨風飄揚。

「gank是什麼?」

「去了就知道。小白跟上。」

作為一匹狼被叫作小白狗一般的名字似乎有些掉價。但考慮到我的確通體雪白也只能屈服於這天生的體態了。

好吧這是我在作為的gank之路上胡亂想到的。當我覺得有了結論時月騎已經帶着我從兩片樹林間穿了出去——那裏有一副身材高大的骨頭架還帶着皇冠揮舞著巨大的砍刀;在他旁邊自稱傳說哥的斗篷男正渾身飆血的和那骨架死磕。而在他們周圍一群樹人和食屍鬼混戰着哦還有猛禽德魯伊和亡靈法師在後面佔便宜。

好吧這些名詞都是月騎告訴我的。

就在這個時刻突入戰局的月騎舉起了三角刃——一道月光降在了骨架頭頂徑直將他打成一堆碎骨頭。

讓我不由驚嘆:「這麼厲害?」

「你沒看見那兒有個十字架嗎?一會兒骷髏王會復活的。」月騎回頭看看我又跑去打那些食屍鬼了「火槍把小兵清瞭然後你就撤在塔下放大就行了。」

「老子是傳說哥!」

「想當傳說哥你先把神了再說。」月騎淡定的答應着手中的三角刃出手間化成一道吸血的月弧形光芒在食屍鬼之間彈射「哦你得先殺得比死得多才行。」

「屠夫老抓我。」

終於斗篷男從嘴裏蹦出了新句子順手舉槍朝天放出了片華麗的東西。

「照明彈?!」月騎見了大驚失色「魔槍流?」

「你不是說要清兵么?」斗篷男反問道然後踩着那被月騎稱為草鞋的東西開始逃跑。

「果然」清完最後一個亡靈法師月騎回頭望了望那已經消失的斗篷男的背影微微搖頭「十個火槍九個菜……」

「還有一個是變態。」我順口接道。

「哦?原來你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月騎哈哈大笑。

「但是那個斗篷男堅持自己是傳說哥。」

「斗篷?不小白無論火槍是菜還是變態你都應該叫他火槍。」

「哦……」

就在我和月騎應答間一道紅光從剛才那骷髏王倒下的地方衝天而起與此同時月騎又一次舉起了手。

刷刷刷刷4道月光接二連三的降在骷髏王的皇冠上緊接着月騎第三次舉起了手降下了第五道月光。

終於骷髏王又成了一堆骨架。這次地上沒有了十字架。天空中同時響起了「godLike」的驚嘆聲。

「嗯錢夠了。」目送所謂的近衛小兵彼此簇擁著前進月騎思量了幾秒。

「什麼?」

突然天空中響起了一個聲音。

「Freshmeet!」

「不好!」月騎眉頭一皺「小白你暫時在樹林里轉悠注意看有沒有陌生人來我先回泉水出黑皇一會兒來接你你別死了。」

沒等我反應過來月騎已經一溜煙跑遠了。

無論月騎知不知道無論她其實處於什麼目的我已經被她或許無心的話感動了。

在這樣毫無意義的生死中能夠感動一回不容易啊!

畢竟她是第一個關心我生死的人。

走在屬於近衛的森林間我看到了佔據着曾經屬於我的營地的石頭人;而在另一處那個臨近河道的懸崖那裏有這兩匹巨狼和一匹頭狼——沒錯那隻頭狼和我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卻是如此的陌生。或許這些存在於被英雄們稱為野點的地方的所謂野怪的結局只是像我當初那樣被不同的英雄或者英雄拉來的小兵所殺死區別僅僅是早晚然後在某個時刻空無一人的破營地里便會刷出新的所謂野怪就像我不止一次復活那樣。

就像我當初那樣生得幹練死得明確。

所以我得珍惜現在的生活哪怕我有一個主人了。

似乎是一個重視我生命的主人。

非常的幸運不是嗎?

我貫徹著月騎留給我的命令但我沒有看到哪怕一個陌生人。

直到我猛然間彷彿受到遙遠的感召我的心裏響起了月騎的聲音:「來中路2塔快。」

我不知道什麼叫中路什麼是2塔這些月騎還沒有告訴我或者還沒有來得及告訴我但我已經奔起了步子彷彿我的身體比我更認識路。

——看來所謂身體的本能是這個世界針對我的特產了。

樹林複雜的地形不能困惑我的身體最短的路徑總能被毫不猶豫的選擇。當我遙遙看到一棵正舉手拋砸著大石塊的巨樹時月騎的身影也出現了。

等等……我應該不會眼花可是……月騎什麼時候長胖了?連她的黑豹子也長那麼胖了?哦她持盾牌的手上還抓着一個什麼杖?那難道就是她變這麼……大的原因?

從戰場邊的樹林迂迴到巨樹下站在月騎身後看着她舉手召喚月光看着她一次次揮灑著吸血的光芒我順便打量着她的戰友和敵人。

前面不遠處應該是冰女戰鬥過的地方那極度的寒冷和那灘鮮血實在讓我熟悉而那堆幾乎和鮮血並排而在的骨架應該是骷髏王的痕迹了。在那周圍到處都是寒的屍體——似乎冰女死的偉大啊!

「火槍你能委瑣點兒不!」

忽然月騎一聲恨鐵不成鋼的怒吼轉移了我的注意力——不遠處火槍正被一個長得渾身暗紅的傢伙漫罵着被氣得不顧一切的朝他傾斜著子彈而在他背後一匹通體紫色的狼正肆無忌憚的攻擊着他。

「我們缺肉啊!」

騎狼的聖騎長嘆一聲指揮兩隻眼看就要咽氣的半人馬可汗撤退自己也委瑣下塔下。

「總不能不管火槍……」

月騎的反駁被聖騎打斷:「我們都沒大了你上去找死?現在已經不是6.48了。」

「至少他比我後期。」

丟下一句決絕的話月騎用盾牌拍拍黑豹子的屁股絕塵而上。

在聖騎的錯愕間我毫不猶豫的跟了去卻被月騎阻止或者說她只是回頭淡淡笑笑:「小白遠遠跟在我後面就可以了別上去送死。」

「那……你呢?作為主人就自己去送死?為了聖騎已經放棄的火槍?」

我的質問沒有讓她胯下的黑豹子停住腳步我只能在風中聽到月騎清脆而灑脫的笑聲:「這個世界不是一個人的世界。我們是一支隊伍為着一個共同的目標前仆後繼。那些為着誰得了幾個功誰又死成銀行而斤斤計較的隊伍只能是失敗者。好了小白如果我真的把火槍救了下來你一定要守在他的旁邊小心屠夫。」

「我是不是還得替他擋鈎子?」

「……拜託了。」

月騎不再說話只機械般的重複著攻擊動作用着自己的身軀將追趕火槍的對手攔住和他們糾纏在一起。

「月騎……啥也不說了。」

就如我第一次見時那樣火槍又是一身鮮血淋淋的往回跑但這次有人為他殿後。

「你要是能學會委瑣就值……」

月騎的話終歸沒有說完那個一身紅的傢伙高高舉起他手中的斧頭一劈之下便將她斬倒在地——然而火槍已經跑到了塔下。

遠遠看着月騎橫歪而倒的殘姿以及那同樣失了生氣的黑豹子驚魂甫定的火槍舉槍立誓:「我不能辜負她……」

卻被我打斷。

因為我一步躍到了他身側迎向那來自懸崖上的鈎子。

「這是月騎的隊伍那麼也是我的。」

我不知道我低聲的呢喃是告訴火槍原因還是催眠自己視死如歸或許只是在生命又一次終結前把這輩子的意義說出來——畢竟和以前相比我的存在多了點兒新意。

回頭看着火槍略帶茫然的眼睛我后腰一痛身子不由自主的飛快後退直到感覺一個巨大的口子咬住了我。

「Freshmeet!」

天空中響起了似乎讓人熟悉的聲音讓我在劇痛中滿足。

「這次你在那邊混得挺久。」

貌似冷漠的聲音中我品味出一絲羨慕當然也可能是我自以為是的驕傲作祟。

「你安排的謝謝。」

「不我只是安排了道路帶你跳出宿命的是月騎。」

「……我可以見見她嗎?」

「你已經猜到了?」

「畢竟我也就比她晚死一會兒不是嗎?」

作為一匹狼我自認為很聰明。

「……你確定?」

「我想見她。」

「你見不了——在這裏沒有所謂的身軀你見不到她她也看不到你。」

「我想見她和她有沒有身體無關!」

我有些煩躁了。

「……隨你。但得記住你們的時間不長。」

「然後去經歷下一次死亡?」

我放聲大笑。

「你是誰?」

「小白。」

「你也死了?」

「你預計得很對屠夫的鈎子。」

看不到對方我只能從那熟悉的音色判斷那就是月騎而我們不禁陷入了沉默靜靜打量著小地圖。

「謝謝。」

「必須的。你是我的主人。」

「復活之後就不是了。」

「但我會記住。」

「我卻不一定會。」

月騎溫和而淡然的話讓我錯愕但很快我又釋懷了。

「你是英雄有你的隊伍我卻不過屬於一個小野點如果沒有你的支配我們根本不會有什麼交集對吧?」

「……沒錯。」

「那麼將來你能再支配我嗎?」

「……不會。隊伍缺肉缺控。而且對方的幻刺快起來了。」

「幻刺?什麼東西?」

又是沒聽過的名字。

可惜的是回答這個問題的不是月騎內容也答非所問:「她已經走了。」

「復活了嗎?」

「嗯。」

是啊復活了卻叫做走了。

「我怎麼覺得你骨子裏透著股悲涼?你到底是誰?」

「那說明你也遲早是個悲劇。難得糊塗啊……」

「那麼可以讓我再次和她相遇嗎?」

於是又經過了一陣沉默那個聲音似乎在猶豫。

「那不是我所決定的。而且……不要和英雄產生感情。」

「這個也不是你所決定的。」

「只是奉勸你罷了。」

「只是回答你而已。」

直到復活了我才意識到自己忘了些什麼——上上次死時遺留下來的問題在上次死後忘了問明白。

或許那已經不重要了。和月騎在一起的時間已經給了我不錯的答案?

用狼的嘴巴出一個微笑我打量起這次所在的位置嗯應該是最初的地方在這裏我被一個具有狼血統的人給殺死過。

等等……這是什麼?

「誰?」

「呵呵還真刷了只狼啊!就你了。」

堪堪在我眼前的是一個黑得模糊的身影我的眼睛看不清身體卻能第一時間撲上去撕咬而對方卻毫不在意。

好吧聽聲音這是一個女人。

「你是誰?」

「一隻喜歡問問題的狼?有意思。」

話音未落一種熟悉的感覺襲上心頭那些經歷過好多次的什麼使命感又一次從身體中剝離了。

而眼前的人也猛然間清晰讓我清晰的看到她的着裝。

——寬闊的墨綠色披風實際上嬌小的身材面具哦不那是……支配頭盔!

沒錯我又一次被支配了主人不是月騎。

身邊的巨狼向我撲來支配我的女人卻衝上來輕輕一刀便將它們殺掉——令人驚嘆的實力。

「我見過你在很早的時候。當時你跟在幾個天災小兵後面就站在那樹林的遠處稍微望了望我。」

「是嗎?」

改造成頭盔的面具沒有遮掩掉女人嘴角的微笑她揮揮右手中那改造得像斧頭的圓盤武器邁開了裝着假腿的步子左手臂上飄揚著一根系帶和手上那綠色的蝴蝶劍相得益彰。

「不過那時候的你沒有穿鞋子也沒有這麼多武器似乎只在脖子上掛着兩枚圓環。當時距離挺遠我看不真切。」

「一匹懷舊的狼嗎?」女人哈哈大笑「跟着我吧我是你的主人幻影刺客。」

幻影刺客?幻刺……我一下想到了月騎。

「你和月騎是敵人嗎?」

「沒錯但我還沒有與她正面交鋒過。」女人用圓盤的側面拍拍我的背脊頗為興奮「現在是決戰的時機了。走!」

新的主人很隨和就如月騎讓我稱她月騎那樣幻刺也沒有要我叫她全名以示尊敬。

相反她悠閑的帶着我在樹林間往複來回每路過一個野點都是乾淨利落的留下一地屍體或者一堆石頭。她從不讓我直接參戰也不需要我在山坡上放哨只是穩穩的跟着她不時與她進行些她帶起的話題。

「你見過月騎?」

「是的。上次活着的時候她支配了我。」

「是嗎?跟着我你也會死。」

「我知道。」

「但多半我會死在你前面。」

「月騎已經那樣做了。」

「……可憐的狼。她不知道臨死叫你撤退?」

「她拜託我擋下屠夫的鈎子。我成功了。」

「屠夫?那個笨蛋!」幻刺依舊是微笑口中的罵語滿是恨鐵不成鋼的嘆息「達不到圖夫的境界也就算了竟然快被月騎殺成鬼了。」

即使是罵人幻刺也是隨和的笑容這讓我驚訝不禁想到了算是被人歧視的火槍:「你不埋怨他?」

「為什麼要埋怨?雖然死得很難看但正是他接二連三失敗的gank為我爭取了安心打錢的時間。或許他的實力不尷尬但他的人很不錯。」幻刺瀟灑的揮舞雙手幹掉眼前的半人馬可汗「為了報答他現在是我君臨天下的時候了。」

雖然詞措不同但這樣的豪言我已經聽過了一次:「你不是早就說過到了決戰的時機了嗎?」

「沒錯但我是幻影刺客不是衝鋒陷陣的骷髏王。」說着幻刺輕盈的饒過樹林停在一處山坡上滿含笑容的俯視着低處的征戰「可惜這個骷髏也菜了一點兒。」

順着幻刺的目光我看到了一座通靈塔那周圍正撕殺着眾多的小兵骷髏王混身其中時不時對某個樹人砍上最後一刀而身材碩大的屠夫正在通靈塔的範圍內遊走着尋找開闊的地勢眼睛卻始終望着前方——那裏有讓我熟悉的月騎還有火槍冰女以及帶着三個半人馬可汗的聖騎。

「這就是決戰時的對峙?」

「雙方都在尋找先手的機會。」幻刺低聲解釋道「既然是決戰你不覺得冷清了些嗎?近衛那邊只出現了四個人而且站得那麼分散顯然是顧及著沒有現身的斧王而我們的狼人也躲了起來只放出兩隻隱身的幽靈狼在塔下遊盪——放心吧激烈馬上就會到來。」

幻刺預言得很對當火槍忍不住打出照明彈清兵的瞬間屠夫的鈎子也出手了。不過他拉回來的不是露出破綻的火槍而是捨身而上的冰女。

就在屠夫對着冰女咬下的剎那我怔怔現冰女的個子猛然間高大了不少就像上輩子那次看到的月騎。

「看來這個屠夫命中注定咬不上冰女了。」

看着冰女吟唱咒語降下漫天的冰柱我不由看着與骷髏王一起拚命攻擊冰女的屠夫感慨。

「聽口氣挺優越的?」

「我曾經咬過冰女的屁股以及……」

算了新的主人也是女人有些細節就不用說出來了。

「哦……」幻刺的口吻帶了些揶揄「她沒有罵你色狼嗎?」

「你很……睿智。」

看着已經被凍得傷痕纍纍的屠夫以及已經成為十字架的骷髏王還有那清完小兵含笑九泉的冰女的屍體上雜亂的傷痕幻刺快活地笑。

「你不去救他們嗎?月騎當初寧死也救下了火槍。」

「小狼英雄的定位是不同的。」

終於我有了又一個昵稱。

就在聖騎命令的半人馬可汗們率先越塔將屠夫踩的七昏八素時渾身通紅的斧王突然閃現在火槍與聖騎之間連月騎也沒有倖免——沒錯斧王正漫罵。

「母豬!矮樁!老頭!」

與此同時兩隻幽靈狼也咬向了聖騎的屁股而狼人沒錯就是那個終結我第一次生命的傢伙已經變身為紫色的狼身加入了戰團。

幻刺脫口贊道:「跳得正點斧頭!」

「那你為什麼不上?」

「呵呵。」她笑而不語。

就在重生的骷髏王一鎚子砸暈舉起那改裝成蝴蝶劍的三角刃的月騎搖晃着那顫動的骨架湊上去猛砍時一道衝天的水柱突然將斧頭和骷髏王推上了半空!

緊隨其後的是一艘快撞來的幽靈船。

「船長你終於出現了。」

幻刺意味深長的說着靜待幽靈船將自己的隊友撞得不知所以觀賞著聖騎華麗的使用梅肯斯姆以及一個相似的招式看着那被她稱為船長的中年男人舉著帶水的劍斬向斧王看着骷髏王被月騎的一道道月光降成散落的骨頭看着狼人拚命將聖騎咬得即將倒下卻最終不甘倒下了身側的月騎的一道月光下直到他們奔向落荒而逃的屠夫時她終於行動起來:「小狼跟着我。」

話音一落幻刺便將一枚窒息之刃投向了停在後面瞄準屠夫的火槍。

眨眼之間她便瞬移到了火槍身邊飛快的攻擊著。

狙擊的子彈還是射了出去但皮糙肉厚的屠夫頂着那滑稽的挑戰頭巾只是歪了歪搖搖欲墜的身子便消失在山坡上了。

而此時火槍已然倒下。

「小狼跟着我。」

近衛的眾人有些不能面對火槍的猝死但幻刺已經奔向了聖騎只一劍便將他砍得鮮血四濺從黑狼上面翻身滾落。

「doub1eki11!」

「半人馬踩啊!」

然而在半人馬可汗們將地面踩得龜裂之前幻刺已在毫釐之間瞬移到剛剛起手標記的船長。

「月騎你也有蝴蝶了啊!」

「屠夫和骷髏王送的。」

我的新舊兩個主人相互微笑着。

「可惜你們的火槍也很尷尬連隱刀都沒有。」

「你們的狼人也沒有黑皇。」

談笑間狀態抖擻的船長已經快要不行了他似乎想逃但蜂擁而上的樹人不僅圍住了幻刺也讓他不得不留下。

問題是幻刺根本不在乎彷彿永遠也不會倒下的戰神那些樹人不過在她兩三刀之下便一片片的倒下而船長也只能含恨而亡。

「Trip1eki11!」

「月騎一對一了。」

幻刺微笑着被船長的標記移送到了半人馬可汗身邊雖然它們已經無法再踩地但一道水柱訴說着船長最後的意念將她沖向了天空。

「你會先倒下的。」

抓住機會的月騎不住地將吸血的月弧投向了她。

「小狼離我遠一些。」

雖然知道幻刺對我下這個命令其實是為了應對月騎彈射的技能但我免不得有些高興。至少我不用直接參與兩個主人的單挑即使我那被稱為光環的魅力還是籠罩着她。

「你以為有一隻狼就能贏我嗎?」

幻刺攻擊著半人馬可汗月騎攻擊著冒煙的通靈塔。

「這隻狼可是認識你的喲!」

終於最後一個半人馬可汗也被幹掉通靈塔也化作了一道光煙。幻刺回頭沖月騎笑笑:「你認為一個不遠不近的遠程能戰勝一個帶着命令光環的刺客嗎?」

兩個不屈的女人在屍體滿地的通靈塔下談笑間檣櫓灰飛湮滅。

「呵呵。不過你不覺得我這盾牌有些特別嗎?」

似乎月騎的話讓幻刺的微笑凝固了但也可能是我的錯覺。畢竟我不在近前。

「而且我的月光又好了。」

說着月騎舉起了那以三角刃為原型的蝴蝶劍。

然而一道鈎子無聲無息的奔襲而來除了遠望的我戰態膠着的她們都沒有看見。而結果便是月騎混身是血的被鈎上了山坡——那裏奄奄一息的屠夫正喘著粗氣。

「快跑屠夫!她有不死盾!」幻刺一個瞬移到達屠夫身邊「小狼跟我回泉水!」

我移動着看着那另一座通靈塔下的月騎的屍體那裏插著一個十字架就像骷髏王的一樣。

當我越過通靈塔時一道紅光從我身旁突現——月騎復活了。

她毫不遲疑的朝我攻擊。

這……應該是必然的吧?怪不得誰。

忍受着疼痛我的身體遵守着幻刺的命令往那我從沒有去過的泉水奔跑即使我忍不住回頭看向月騎那俏麗的臉。

好吧我也不知道是何時開始我這匹狼竟然認為一個暗夜精靈的臉俏麗了。

「沒猜錯的話你就是小白吧?」

「嗯……」

又一倒月弧砸中了我讓我無語凝噎。

「對不起……」

「我懂……」

「謝謝。」

終於我逃出了月騎的攻擊範圍剩下最後一口氣。而此時幻刺的聲音也從遠處傳來:「月騎下次見面就沒有不死盾了。」

「你也不企求次次都有這樣的人品。」

聽着月騎淡定的笑聲一道月光降在我的頭上。

兩眼一黑。

「我早說過不要對英雄產生感情。」

「我又沒有後悔。」

我反駁著看着小地圖上的三條兵線進進退退禁不住一絲無奈——即使在死的時候我無怨無悔但在死後還是有那麼一絲無奈。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似燕歸來。」

貌似冷漠的聲音低吟著感慨。

「什麼時候輪到我?」

「不知道。看樣子天災已經準備着一波流了。你看月騎正在黑店買東西應該是在出撒旦的邪力;幻刺正在打Boss屠夫也帶上了偵察守衛。」

「你說天災和近衛誰會贏?」

「那不是我能左右的。我只是仲裁者。」

「仲裁者?」

「好吧你可以稱我為規則。」

「決定了一切卻不能親身參與?」

「……沒錯。」

「所以你說被你安排的我活得比你明白。」

「……沒錯。」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它的隱痛但至少我不是故意挑起這個話題的。我只是想弄明白可惜問了一個找不着答案的人。

「可是……我想見她。」

「輪不到你。」

「我想見她。」

「誰?被你咬屁股的冰女嗎?如果是她我現在就可以讓你們相見雖然她很快就要復活了。」

「不是冰女!你知道的。」

「不我不知道。」自稱規則的聲音在冷漠中帶着戲謔卻又始終透著淡淡的悲涼「你指的是月之女騎士還是幻影刺客?」

我無言以對。

「況且她們現在都是隊伍的核心輕易是不會死的你多半等不到她們。」

「我想見她……」

「……本是雲該化作雨投入海的胸襟;卻含着淚水仍孤獨的飄零。孩子你悲劇了。」

「我……連見見都不能嗎?」

我最後的希冀換來了良久的沉默。

「我不覺得真見到了你能比現在好上一點兒。」

「謝謝!」

我不知道是我感動了規則還是規則忽悠了我。

總之我倉促的復活了完全沒有徵兆或者說規則沒有提醒我。

這次我卻不再是那通體雪白的頭狼而是一隻醜陋的食屍鬼出現於通靈塔邊隨着隊伍浩蕩而去。

一路平靜。從兩旁的病木林到兩旁是健康的森林。

直到我看到路邊的雕像——那顯然是月騎那麼的英姿颯爽那麼美麗。

身體的本能讓我不能駐足很快我跟隨隊伍上了一個坡那裏是到處的狼籍。建築的殘骸放眼可見不遠處身陷重圍的冰女背靠着一棵火煙瀰漫的參天大樹約莫就是月騎口中的生命之樹而冰女本身正揮動着法杖——又是華麗的冰柱從天而降。在她身邊似乎又一個倒在血泊中的軀體大概是所謂的船長吧倒現在我也不清楚他的全名。

至於我依著本能佝僂著朝冰女一步步爬去。

「你好冰女。」

當冰柱不再降下時食屍鬼們也倒成一片我這個後來者算是碩果僅存了。

「你?」舉舉法杖將我身後的亡靈法師冰凍住冰女雖然驚詫於一隻食屍鬼居然主動說話卻也任憑我對她的扑打攻擊著更遠處那倆絞肉車。

「我是那隻咬你屁股的頭狼。」

挑起這個話題我本只是想套套近乎好詢問月騎和幻刺的行蹤卻被冰女一聲喝斷:「原來是你色狼!」

「喂……我都已經成食屍鬼了怎麼還是狼啊?」無辜的反駁着我的利爪將她的左臂劃得血肉模糊這讓我不禁奇怪「等等這身體怎麼這麼有力了?」

「你現在是級兵了!」

冰女喘著香氣卻也讓我明白我的攻擊不再是當初那樣徒勞無功或者只能在她坐以待斃時給予成全。

「事實上我不想殺你……我只是想見見月騎還有幻刺。」

「她們正在冰封王座那裏決戰。」冰女終於砸散了絞肉車轉身對付起我來「色狼!你抓哪兒呢!」

好吧身體的本能又不是我所掌控彼此的身高才決定了我躍起的攻擊剛好是她胸脯的高度。

「別抱怨了。這次你也不可能背對着我。」無辜的提醒着我順便四望了望「這裏只有你了?別人呢?比如那個什麼傳說哥?」

「都死了。只剩月騎和幻刺在無塔的冰封王座那兒死磕。」

「一對一的話……月騎不是幻刺的對手。」

我不知道自己的情緒是高興還是悲傷或許僅僅是無可擺脫的失落吧……

「不我們有兵線。」

冰女反駁着我卻沒有在意她的話相反那被我抓扯得沒有完膚的胸口讓我忍不住勸她:「再不走你會被我這個小兵弄死了。」

「我得守護生命之樹。」

「還不如把我引到泉水那裏。」

想了想冰女採納了我的建議——這意味着我很快就會死去。

但我無所謂這個或者說我正在糾結一個問題該不該勸她立即把一身家當賣了買一雙飛鞋立刻去支援月騎?

我仍然猶豫着身體直愣愣的跟着冰女走近那水花晶瑩的生命之泉——就在此時一道光芒在我眼前閃過接着是月騎的身軀。

她順手投來一道月弧卻沒有再正眼看我徑直跑到一邊而我也本能的跟了過去——這算是我第一次覺得本能也不錯。

飛鞋!

眼看着月騎將那對假腿賣掉換上一雙飛鞋意料之中的魔法陣光圈籠罩住了她。而這些見識都是她告訴我的。

「月騎我是小白。」

「哦?」錯愕了一秒月騎看了看我抓破她大腿的爪子展顏一笑「有緣再見。」

然後她飛走了我也回頭繼續走向了喝着泉水的冰女再後來自生命之泉的火球掃射般的將我轟殺至渣。

視角又成了小地圖我卻沒有再問什麼——所有人都已經不動了而那代表生命之樹的紅點依然還在……惟獨找不到屬於月騎的藍色了。

「我要見她。」

卻沒有人回答我。

「我要見她!無論是月騎還是幻刺!」

無論是誰。

「我要見她……」

可惜這裏沒有淚水。

「幻刺戰勝了月騎近衛贏得了比賽。」

冷漠的聲音幽幽而起沒錯那就是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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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TA短篇~《狼輪迴中的兩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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