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甜蜜的世界
坦白心意，明白了感情，
我的世界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允許你進入的，
是我的心，還是我的靈魂？
熱鬧，真的是很熱鬧。或者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這一盛況。一大幫的女人，拚命擠在二號網球場的鐵絲網前，只為了能夠更貼近的看她們心目中的四巨頭而已。
「小閔，人好多，我看還是算了吧。」看着面前的這一堆堆的人頭，梁善雅的腳使勁在原地做着踏步練習。
「還好吧。」洛閔閔搔搔頭，因為現在是上課時間，所以跑來這裏看比賽的人基本都是翹課或者本來就是自修課的學生。「比起開學第一天的情景來說，今天的人不算多啦。」想那開學的第一天，在學校的大禮堂里開完開學典禮，她本想去見見四巨頭的風采，但是人還沒踏出禮堂，四巨頭便已被眾家女生層層包圍，也使得她至今都還不知道別人口中的四巨頭究竟是哪「四隻」。唯一看見過的，就也只有在開學典禮上致詞的葉副會長而已。
「這……就算沒那天多，但也絕對不少吧。」梁善雅猶想掙扎地說着，每走近網球場一步，耳邊充斥着的聲音便多上一分。
喧嘩聲，加油聲，擊球的聲音……比起實地看網球比賽，她寧可窩在角落裏看《網球王子》。
「唉，別拖拖拉拉的了，再晚比賽就結束了。」不由分說地，洛閔閔拉着梁善雅沖入了人群。
好悶啊！
人堆之中，梁善雅只感覺到四面八方都是壓力，而小閔的手則使勁抓着她的手，把她整個人往前帶。即使現在是一月的大冷天，但是在推拉擁擠的情況下，卻依然覺得陣陣熱氣往上冒。
終於，眼前透著一絲白光，然後在下一刻，梁善雅的手碰觸到了網球場上的鐵絲網。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她們已經擠到了最前方。
「怎麼樣，我厲害吧。」洛閔閔揚了揚下巴，有些得意地說道。雖然她每次商場清倉大拍賣的時候總是搶不過別人，不過這並不代表她穿越人牆的本事不行。^_^
「是啊，你厲害！」梁善雅喘了一口氣，揉了揉有些發疼的額角。她究竟是在幹嘛啊，體育課大好的自由活動時間，竟然跑這裏來看葉承文打網球。
「現在局數才2-2，總算沒來晚。」洛閔閔看着計分牌道。
2-2嗎？梁善雅的眼望向了鐵絲網內的比賽場地。一身淺藍色的運動服，配上一雙灰色的運動鞋，在球場中的葉承文，與平時的他有些不一樣。或者該所，他所給她的印象總是靜態的，她壓根就沒想像過他運動時候的畫面。
「善雅，你覺得他們兩個誰會贏？」洛閔閔的聲音自一旁傳來，使得梁善雅猛然一驚。
「我……不知道。」梁善雅支吾道。老天，在這球場上的明明有兩個人，為什麼她目光竟然從一開始就全部集中到了葉承文身上呢？若非小閔剛才的話拉回了她的注意力，她恐怕還會對着葉承文一直看下去。
她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花痴了？！
裁判舉手示意，葉承文顯然正準備發球。綠色的網球自左手中拋出，右手的球拍準確地揮動着，球划著弧度向著對方射去。
「哇，好棒的姿勢呢，在學校里可是很難得才能看到葉學長打網球呢。」
「是啊，我好希望葉學長呢贏，可是我也不希望赫學長落敗啊，最好是打成平手啦。」
一旁的女生在議論紛紛。而梁善雅則怔怔地看着正在打着球的葉承文。剛才的一瞬間，她……竟然希望他能贏球。
她到底是怎麼了？她不是應該討厭葉承文的嗎？為什麼……為什麼還會……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了20分鐘，比賽進行到了3-5，局面有利的人是——葉承文。
「善雅，看來葉學長會贏這場比賽呢。」洛閔閔看着比賽的分數，下着評論道。畢竟此刻的葉承文，只要再拿下一局，就可以贏得這場比賽了。
雖然這只是他們私人的娛樂，甚至算不上什麼比賽，但是還是讓圍觀的一幫女生挺在意結果的。
「是……是這樣嗎？」梁善雅抿了抿唇道。
「是啊，所以啦，你可以放心，你的葉學長不會輸的。」
鏗！@_@腦袋幾乎撞上了鐵絲網，「我的葉學長？」梁善雅反手指著自己。
「哎，當我沒說，當我沒說啦。」洛閔閔趕緊道。差點忘記了，善雅總是習慣和葉學長撇清關係。
「小閔，你聽清楚了，葉承文是輸是贏，我根本一點點都不在意。」梁善雅斬釘截鐵地說道。不能讓這誤會再繼續下去，否則連她自己都會被迷惑了的。
「真的嗎？」
「當然。」她很用力地點了一下頭，「所以，這場比賽，我會為赫今一加油的！」
腦袋轉向了網球場，然後在洛閔閔訝異的目光中，梁善雅大聲喊道——
「赫今一，加油，打敗葉承文！」
嘹亮的聲音，即使沒有擴音喇叭，也足以讓四周圍人的聽得清楚。
霎時之間，圍觀的人群，包括打球的兩人以及裁判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梁善雅的身上。
「梁學妹似乎也來看比賽呢。」赫今一走到中央的球網前，笑看着葉承文道。
深邃的黑眸望了一眼鐵絲前的人，隨即迴轉過頭，望着笑得愜意的會長大人。「我看到了。」
「比賽需要繼續嗎？」赫今一輕彈着手指問道。
「如果不比完的話，我會覺得很失望。」
「是嗎？」媚色的雙唇勾起了一絲弧度，「那麼，梁學妹為我加油，你也不在意嗎？」
「你認為呢？」如暖陽般的語調中，卻有着咬牙切齒的聲音。
!@#$%
梁善雅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說的話可以准到這種地步。
比賽結束時，比分是7-5，換言之，葉承文在極為有利的情況下，被赫今一一路反超，輸了比賽。
「你……輸了。」在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之後，梁善雅終於對着面前這個笑得如春風般和煦的人說出了第一句話。
比賽一結束，她就被他逮來了學生會的辦公室，即使她有心想跑，不過依照他整個人擋在門口的狀態來看，估計是跑不了的了。
「我知道。」笑容更加燦爛，連聲音都輕柔得要命。
0_0他……該不會是打算揍她一頓，或者乾脆活活掐死她吧。梁善雅膽戰心驚得看着葉承文的一臉笑容。和他相處的這些日子裏，她自然是知道，他笑得越溫柔越燦爛的時候，往往就是他心情極為不爽的時候。
「比賽……呃，有輸有贏，這次……輸了，不代表你下次不會贏啊。」
「我知道。」依舊還是三個字的回答。
「那……你在生氣嗎？」猛咽了咽喉嚨間的口水，梁善雅小心翼翼問道。
「我的樣子像是在生氣嗎？」甜美的笑容，順帶露出了白燦燦的牙齒。
像！只不過，這句話梁善雅此刻不敢說出口罷了。真是見鬼了，面對着葉承文這種生氣式的笑容，她竟然有心虛的感覺。
世界上哪條法律規定她不能給赫今一加油啊，她幹嘛要心虛啊！
「你當然……呃，不像是在生氣了。」她乾笑着扯扯嘴皮，「如果沒別的什麼事，我想要走……」
「你覺得我怎麼樣？」突兀的問話，使得梁善雅不禁一怔。
「什麼怎麼樣？」她不解道，弄不清楚他話里的含義。
「或者這麼說吧，你覺得我好看嗎？」他靠近她，俯下身子，把整張臉湊近她問道。
「……」突如其來湊近的臉龐，使得梁善雅的臉猛然一紅。拜託，他難道不知道自己長得有多漂亮嗎？雖然不想承認，但他確實有成為J四巨頭的本錢。
「好看嗎？」輕柔的語調，在她的耳邊輕輕響起。他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暖暖的，帶着一絲特有的男性氣息。
「……好看。」她老實道。他有雙漂亮且深邃的黑眸，清爽的短髮，健康的膚色。挺直的鼻樑頗有希臘貴族的氣息，而那修長的脖頸，則更容易引起人的無限遐想。
「那麼我的笑容呢，你喜歡嗎？」他的手輕輕撩起了一撮她的發，放在手心之中細細揉捏著。
笑容？她怔怔地望着他近在咫尺的面龐。溫柔的笑意，以及那凝望着她的目光，一瞬間竟然讓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他的笑好虛假，但是此刻，如此之近地望着他的笑顏，卻讓她驀地有種真實感。
這麼溫柔的笑，他是在對着她笑嗎？溫柔得讓人想要好好收藏他的笑容。
「喜……歡。」話，不自覺地脫口而出，即使想要收回亦不可能。是啊，他現在的這種笑容，她其實是喜歡的。即使心裏一直告誡著自己是討厭他的，但是，對於他此刻的笑容，她卻是怎麼都討厭不起來。
他蔚然一笑，臉更靠近了她幾分。她的喜歡二字，竟然會讓他感覺如此高興。心中溢滿了某種不知名的東西，滿得幾乎要傾瀉而出。
他的情緒如此被她牽動着。這就是愛人的感受嗎？當她為赫今一加油的時候，他整個人會懊惱得難受，而當她現在說喜歡時，他又整個人又愉悅至極。
「如果我吻你，你會介意嗎？」修長的手指輕觸上了梁善雅那半啟開的雙唇，葉承文輕聲道。
「吻？」如夜般的聲音灌進了她的耳朵，在她尚未來得及反應前，他的唇已碰上了她的唇。
雙唇的接觸，溫柔卻又帶着索取的意味，像是已經等待了許久般在靜靜品嘗。他的吻，竟然讓她有一種被珍惜了的感覺。
口內的空氣似乎都要被壓榨乾了般，他的舌打開了她的貝齒，細細品味着她的美好。
「唔……」她嚶嚀一聲。這個時候，她應該狠狠地把他推開，然後賞他一巴掌才對啊，但是……她卻渾身乏力，腳軟手也軟，根本就沒有力氣去推開他。
是沒有力氣呢……還是，其實是……不想呢？
吻，在溫柔中開始，亦在溫柔中結束。
她的臉通紅，而他的臉上也揚起著一絲紅暈。=^_^=
「你……你吻我！」不是疑問而是質問。梁善雅玉指猛顫著直指著報銷她初吻的罪魁禍首。
「嗯。」葉承文點點頭，對此事供認不諱。吻她，只是遵從自己的心意。她的唇，如他想像般美好，亦讓他眷戀不已。
他承認了，而且就他現在的表情來看，絲毫看不出他有向她道歉的意味，「你……你怎麼可以隨便吻人呢，你知不知道這是我的初吻啊！」她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她本來有好多幻想的，幻想着在某個浪漫的夜晚，對着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獻出自己的初吻的，但是現在……全部的幻想，都因為他的這一舉動而宣告結束。
「那麼我告訴你，這個吻也是我的初吻，你信嗎？」他的手指拂過她嫣紅的紅唇。
他的……初吻？她怔住了。可能嗎？在校園內如此受歡迎的他，竟然會沒有……「為……為什麼……」剎時之間，她幾乎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
他望着她，望着她的眉，她的眼，她通紅的臉頰和她的唇，然後，張開了雙臂，把她摟進了懷中，「我喜歡你，這個理由，夠簡單了嗎？」
喜歡，喜歡的感受，已經成了愛。
「你喜歡我？」她怔怔道，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所聽到的會是這個答案。他的懷抱，是如此溫暖，又是如此緊，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掙脫開，所以，也無法看清他此刻臉上的表情。
「喜歡，好喜歡呢。」溫雅的聲音，如是回答著。他的頭埋在了她的頸窩處，吸取着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芳香。太喜歡了，所以才會捨不得放手。喜歡她身上那香甜膩人的氣息，喜歡她笑起來的飛揚，喜歡她生氣時候鼓起雙頰的樣子……喜歡得深了，才知道自己的感情是可以如此之多地放在另一個人的身上。「所以，以後比賽的時候，可以只為我一個人加油，只看着我一個人，好嗎？」
今天這樣的感受，他不想再去嘗試。太難受了，鬱悶的氣，有着無出發泄的感覺，甚至連行動都不能如平常那般。
「可是我……」梁善雅訥訥道。他喜歡她嗎？是從何時開始的呢，一直以來，他對她而言，都是那麼遙不可及。明明在身邊，卻總是無法碰觸到。
她以為他是以看見她的痛苦為樂趣，所以一直不斷地扔學生會裏的大小事情讓她做，但是如今他的話卻……
「所以，你也喜歡我，可以嗎？」他抬起頭，定定望着她。
而她，在他的目光之中，竟然無法說出否定的話。
葉承文竟然說喜歡她，真的不是幻覺嗎？好像是真的耶!!
坐在家裏客廳的沙發上，梁善雅拿着小小的梳妝鏡，獃獃望着鏡中的自己。兩道看起來還稱得上英氣的眉毛，配上一雙圓圓的眼眸，鵝蛋型的臉蛋，多少也有些古典的韻味，而嘴唇，雖然不是性感撩人，但是也還算看得順眼。她知道她長得不差，可也知道自己絕對稱不上是國色天香。
自小到大，她與班花校花之類的稱號從來都是擦肩而過的。
「雅雅，怎麼了，照鏡子照那麼久？」一旁的梁母終於忍不住地開口問道。畢竟很少會看到女兒發獃的樣子，尤其還是照着鏡子發獃。
「媽，如果我說有人喜歡我，你信嗎？」放下手中的小鏡子，梁善雅對着母親道。
下巴掉地，梁母一臉吃驚地望着語出驚人的女兒，她還以為，女兒除了錢之外，什麼都不關心呢。「你談戀愛了？！」
?_?戀愛？她哪句話在說她談戀愛了啊！「還不至於，我只是說有人對我說喜歡我而已啊。」梁善雅頭大地再次重申道。
「那還不都一樣。」梁母不甚在意地擺擺手，既然女兒會發獃，就表示對方在她的心中佔着一定的分量，「是誰？」她一臉興緻勃勃地問道，難得有機會和女兒聊這種女兒家的心事，她自然是要好好把握。
「是葉承文吧。」回答的不是梁善雅，而是步入客廳的梁父。
「哎，老爸，你怎麼知道？！」梁善雅訝異道，渾然未覺自己的這句話已經把所有的一切都托出。
「一個多月前，葉承文不是打電話來過家裏，說你要在學生會裏幫他整理文件？而且他不是還送你回家嘛。」梁父老神在在地說道。在商場上經歷了那麼多年，自然懂得看人。
「葉承文……」一旁的梁母自言自語，隨即眼睛瞪大地望着自個的老公，「葉承文，該不會就是葉氏集團的那個葉承文吧！」想了半天，她總算想起周圍的人有誰叫葉承文了，怪不得她聽到這名字的一瞬間，會覺得耳熟。
「是啊，就是他。」梁父點點頭，「葉家這小子我看過了，不錯，年級雖小，但是已經很有辦事能力了，就算以後雅雅和浩明再敗家，我看也不用擔心梁家會垮台。以葉家小子的能力，我相信將來一定會把梁氏建設得很好。」
哎哎哎？這……哪兒和哪兒啊！梁善雅愣愣地看着父親一張一合的嘴。什麼叫做她和浩明會敗家啊，什麼又叫做葉承文會把梁氏建設得很好啊！>0<
「爸、媽，我和葉承文其實根本就還……」八字還沒有一撇幾個字尚未說出口，梁母已經站定在她的面前，雙手握著女兒的手。
「雅雅啊，葉承文這小子你可得好好把握啊，難得他會喜歡上你，媽簡直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在一些宴會上她亦曾見過葉家小子，看得出他挺受女孩子歡迎的。
「……」把握？梁善雅翻翻白眼。
「是啊，難得你會喜歡錢以外的東西。女孩子嘛，就要像個女孩子。」梁父在一旁緊接着說道。
「……」白眼翻得更加厲害，她……她什麼時候說過她喜歡葉承文了。況且她自認發育完整，身材不錯，有哪點不像是女孩子了——___——#
「你還說，當初如果不是你說什麼要培養雅雅的獨立能力，雅雅又怎麼會那麼喜歡錢！」梁母把頭轉向老公，一臉不滿地道。
「這……你當初不也是同意的嗎？」甚至還大聲誇讚，直說是個好主意呢。
「我怎麼曉得結果會變成這樣！」
「那我就更不曉得了。」
「總之這一切都要怪你。」
一對老夫老妻，又在開始扯著陳年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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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終於忍不住了，梁善雅張口叫喚著自覺的父母，以期望他們能夠暫時停止這種無聊的爭執。
兩顆腦袋齊刷刷向她望來，隨即又別開，繼續兩人之間的爭執。
看來他們起碼又得吵上一個小時了。梁善雅搔搔腦袋，自沙發上站起，走到飲水機旁倒了一杯熱水輕啜著。雖說老爸老媽常常吵架，但是總覺得他們之間的感情似乎是越吵越好。
看來真的如老媽所說的，什麼鍋配什麼蓋。老爸這隻鍋子，註定是由老媽這隻蓋來配的了。
「姐姐，爹地媽咪又在吵架了嗎？」問話的是剛從學校放學回家，年僅10歲的梁家老二梁浩明。對於眼前所見的這一幕，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是啊。」梁善雅放下水杯，拍拍小弟的肩膀，「爸媽現在正在聯絡感情，你先回房做功課，等他們聯絡好感情之後，我們就可以開飯了。」
「好。」梁浩明點點頭，一蹦一跳地跑上樓。
望着小弟的背影，以及大廳中狂噴口水的父母，梁善雅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最開始，不是在討論她的感情問題嗎？為什麼到了最後，會變成這樣呢？
顯然，會和老媽說這事的她，是最白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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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繼續向前轉動着。
舊的學期過了，新的學期又開始了。梁善雅依舊還是窩在學生會的辦公室里，兼職打雜任務。
算算，已經過了5個月了吧。自他開口說喜歡她后，似乎一切都不曾改變。她還是每天早上7點得站在校門口，還是時不時得來學生會整理他扔給她的檔案。
只不過，一切……似乎又有那麼一點點的不一樣，葉承文會對她做些親昵的小動作，會碰觸着她的面頰，會靜靜凝視着她，會對着她開玩笑，亦會把她整個人摟在懷中。
可是，她卻不會討厭他的這些動作，更甚至，她得承認，待在他懷中的感覺還不錯。
5個月的時間，可以讓人由討厭變成喜歡嗎？
不過，似乎也沒什麼不可能的，畢竟狄寧泉都能和小閔湊在一塊，實在讓她覺得這個世界充滿了可能性。
想她當初看到狄寧泉來教室送受傷的小閔回家，還特意衝到學生會這裏問葉承文究竟是怎麼回事。
而他，只是雙手一攤，對她說了無可奉告四個字，害得她當場口出髒字訣，直接問候起了對方的老爸老媽，直到他捧起她的臉，吻住了她的唇，才讓她咽回了剩下的話。
想到這裏，梁善雅的臉不禁染上了一絲緋紅。=^_^=
「在想什麼呢？」低雅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聽起來清澄而舒適。
「沒……沒什麼啦。」臉上的紅暈更加明顯，梁善雅望着面前的葉承文。因為他尚有一大堆的事務沒有完成，所以她也只好留在學生會裏協助他處理事務。
「是嗎？」他懷疑地瞥着她臉頰上的緋紅，「那好，今天只要把這份檔案整理完畢就可以了。」語畢，他拿起了一份年級活動報表遞給她，隨即又埋頭翻起了別的文檔。
癟癟嘴，梁善雅接過文件。自從他說過喜歡她之後，好像從來不曾問過她是否喜歡他。還是說……他根本認定了她一定會喜歡上他？
工作中的他，認真至極，即使嘴角依舊掛着淺淺的笑意，但是雙眸中所顯示出來的專註，卻讓人看得入迷。
呸！呸！入迷個頭！梁善雅隨即在心裏暗自唾棄自己剛才所用的形容詞。她可沒有忘記，自己會變成學生會的打雜，全是拜眼前之人所賜。
「葉承文，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搔了搔腦袋，梁善雅又一次地厚著臉皮道。或者該說，他喜歡她的事，讓她到現在為止，都覺得不真實。
「嗯。」一如往常，他給了她簡單卻肯定的答案。
「那麼有多喜歡呢？」雙手撐著下頜，她打量着他好看的側面。挺直的鼻樑，玫瑰色的唇瓣，柔順的黑髮，還有那修長的脖頸，這樣的男人，還真的是挺符合童話故事中的白馬王子。
老實說，被他所喜歡，多少讓她身為女性的虛榮之心有着足夠的滿足。
下頜微揚，葉承文抬起頭望着梁善雅，「很喜歡。」對於自己的心意，他從來不想隱瞞。既然認定了是她，那麼就會是一生的事。
也許他還太年輕，也許他還太過青澀，但是……某些時候，他比任何人都要執著。
「那麼……如果以後……呃，我是說，萬一我沒有喜歡上你，你會怎麼辦？」梁善雅難得斟酌著說辭道。話還是說明白些比較好。雖然她現在……唔，好吧，不是太討厭他了，但是……不討厭和喜歡，是兩回事。
「沒有喜歡上我？」他輕眨了一下眼眸，漂亮的唇角勾起了一絲淺笑，「你會嗎？」
好……好看的笑容！臉驟然一紅，她別開頭，輕咳一聲。他的笑容太具有殺傷力，不宜多看。「既然你那麼喜歡我，那麼如果我說我不想當校園糾察員，也不想再干學生會裏的這些雜物，你會答應嗎？」梁善雅轉移著話題道。
「你幹得很累？」他抬起手，揉着她的額發柔聲道。
「嗯，好累。」她故作柔弱道，同時努力發揮着自己拋媚眼的本事。據說男人都吃這一套，想必放在他身上也受用吧。
「可是我卻希望自己每天都能見到你呢。」他淺笑着把她拉進自己。其實她的辦事能力很強，若是好好引導的話，以後應該會有很大的發展。
「……」為什麼她的媚眼都沒有功效呢？「你有……認真看我嗎？」她懷疑道。他到底有沒有看到她拋的必殺媚眼啊。
「有啊。」他點點頭，「善雅很可愛啊。」
「只有這樣？」和她預期得也差得太遠了吧。他不是應該很喜歡她嗎？那麼現在至少也應該被她迷得暈頭轉向才對吧。
「唔……」他略微沉思了片刻，隨即輕拍着她的腦袋，「你像小小的博美犬一樣可愛呢。」真的是很可愛，讓人忍不住想要去逗弄。
靠！「葉承文！」一聲大吼，媚功立時破功。
「是葉學長，或者直接喊我承文也可以。」他細心糾正道，「對了，別忘記把剛才我給你的那份活動表登記好。」
深深地吸了口氣，梁善雅半耷著腦袋，「你確定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現實和理想似乎總是有着一定的差距，所以也不必指望他的喜歡會如她所想像的那般。
「確定。」他的笑顏，再一次地展現在了她的面前。
她無奈地吐了一口氣。
被一隻披着羊皮的狼喜歡上，究竟算不算是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