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午安,巴酋長,一切都已經遵照你的吩咐辦妥。」羅爾在大門迎接他們時,恭謹地說道,好象衛理才離開聖地卡哈幾小時,而不是六個月。羅爾拍拍手,兩個穿着白制服的少年立刻上前提下大轎車裏的行李。他轉向黛娜時,削瘦而蒼白的臉上仍然像平常一樣鎮靜。「我可以說我很高興看到你又回到我們身邊嗎,麥小姐?」他問道。

「謝謝你,羅爾。」她低聲說道,設法壓抑住笑容。她很難相信他的話是出自肺腑,因為過去她曾經不只一次地擾亂他嚴肅而一成不變的生活。她總是喜歡開最大的玩笑,只是為了要看看她是否能打破羅爾冷靜的外貌。而她從未成功。「回來真好。」

「我自作主張要他們今晚在你的套房裏服侍你們用餐,巴酋長。」羅爾邊說邊引導他們穿過門廊,走下光亮的馬賽克走廊。「在經過這麼長的旅程后,你一定非常疲倦,麥小姐。時差可能會搞亂你的體能狀況。」

「我覺得很好。」她很高興有羅爾在他們之間作緩衝,經過多年的相處后,羅爾已經摸熟衛理的脾氣,根本不理會他陰鬱而嚴肅的神情。「不會太疲倦。」

「你已經忘記黛娜的精力足以媲美一座發電廠嗎,羅爾?」衛理嘲諷地說道,在他自己的套房前停住。「時差和幾千哩的飛行對她而言,根本不算是一回事。」

「我沒有忘記。」羅爾的臉上出現痛苦的神情。「麥小姐一向精力無窮,尤其是對她……對她感興趣的事。」

「不過,我們還是必須在我的套房裏用餐。我發現我並不像我們的黛娜那樣精力充沛,也不能像她習慣交往的那些年輕搖滾歌星般活蹦亂跳。」

他最後一句話中有明顯的嘲諷意味,可是黛娜只感覺鬆了一口氣。至少他還肯公開他的想法。自從尼爾出現在她的化妝室后,他的心情一直非常惡劣。整段旅程中,他都沒理會她,只是把自己理首在堆積的文件中。就某方面而言口,這樣子反而使她比較輕鬆,至少她不必再時刻保持警戒,也不必假裝出那副世故而老練的模樣。「噢,我不知道。你應該看看我們在交往兩個星期後的模樣,我們幾乎是夜夜春宵。」

「我想像得到。」衛理咬牙切齒地說道,並打開門。「不過.我早已稱讚過你過人的精力。你的房間就在隔壁,請你在四十五分鐘后和我見面。」他用力關上門,但至少不是用摔的。

黛娜朝緊閉的房門扮個鬼臉。不錯,衛理確實不高興,但又扯不下那張尊貴的臉。「你認為他是在侮辱我嗎,羅爾?」

羅爾的棕眸中閃過幽默的神色。「我不會那麼說,麥小姐。可是,我相信我們兩人都十分了解巴酋長。」他走向下一個門口。「你在這裏應該會很舒服。酋長從三藩市機場打電話給我時,已經吩咐我為你準備需要的衣服。而我也已照辦。」他的眼睛很快瞥過她豐滿的胸脯。「他說你有相當大的改變,我希望那些衣服會合身。」

「我會設法。」她含笑說道。「我現在並不比以前講究穿着,只要你記得幫我買靴子和牛仔褲,我就會非常開心。」

「噢,我確實記得。」他微微一笑。「你總是待在馬廄里,或者騎着酋長的馬四處馳騁。我不大可能會忘記。」他為她打開門,然後退回去,輕輕地鞠個躬。「如果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請隨時讓我知道。再次歡迎你回家,麥小姐。」

「謝謝你。」她的喉嚨有點緊。這裏才是她的家,她和父親共同居住的那座大房子一向缺乏家的溫暖。「回家真好。」

她關上門后,靠門站立片刻。她終於在這裏了。她感覺全身都鬆懈下來,流浪的日子已經結束了。她環顧室內,審視着那張鋪着白鍛床單的大床、掛着白色花邊窗帘的窗戶和地板上鮮艷的波斯地毯。最後,她的視線落在床右邊的門上。她知道那扇門通往衛理的房間。她對這個房間極其熟悉,因為衛理所有的情婦都被安置在這裏。她記得她有一次偷偷潛進這裏,心裏漲滿憤怒和嫉妒地檢查著這個被選為寢宮的地點,想着那些漂亮的女人正盤據着他的床得到他的熱情。她的心是如此疼痛,但她卻無法不想,即使是現在,她仍然心痛無比。她絕對不能再回想過去,現在佔據這個房間的人是她。

她很快走到巨大的衣櫥前打開門。感謝羅爾的善體人意,這裏不但白適合衛理情婦穿着的性感服裝,也有舒適的運動裝,甚至有一件實用的厚絨布浴袍。她取下了那件浴袍,迅速地走進浴室。

三十分鐘后,她已經洗好操、洗好並吹乾頭髮,而且再次站在衣櫥前,設法決定一個世故的女人應該會選擇什麼樣的服裝去用那頓只有兩個人的親昵晚餐。

「黃色的絲禮服。」衛理的聲音使她跳起來,她沒聽到他走進來的聲音。他穿着黑長褲、白襯衫,柔軟的布料緊貼着他寬闊的肩和削瘦而結實的腰。他的黑髮仍困剛才的淋浴而潮濕,她聞得到那股熟悉的古龍水香味。「我特別告訴羅爾為你準備那件衣服,我喜歡絲緞的觸感。」

她猜得出他會喜歡絲緞,但她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觸覺會如此重要。她突然憶起衛理的手輕撫著「艾迪帕斯」的馬鬃,那修長的手指強壯但又無限溫柔。「好吧!反正穿什麼都沒關係。」

「完全相反,這件事大有關係。」他的眼中閃過淘氣的光芒。「這件衣服有拉煉;我衷心讚賞有拉煉的設計。」幽默的神情突然自他的臉上消失。「我想像邵尼爾會有同感。」

「我不知道,」她伸手取下那件黃色的禮服。「我們從來沒討論過。」

「你們總是捨不得把時間浪費在閑聊上吧!」他柔聲說道。噢,老天!衛理真的很不高興,她確實希望挑起他的佔有慾,但可不希望到達這種地步。

她聳聳肩。「大概吧!」她設法綻開一個挑逗的笑容,但他這樣怒視着她時,她實在有點心慌意亂。「你自己也是一個喜歡善加利用時間的男人。」

「這不一樣。」他傲慢而不講理地說道。「你不屬於他。」

「在這三個月中,我也不會屬於你。」她平靜地說道。「我們之間絕對是一項暫時性的安排。」她裝出柔順的神情。「完全遵照最尊貴的巴酋長的心意。」

「我們等三個月結束后再說。」他悶悶不樂地說道。「我不喜歡放棄屬於我的任何東西,」他板起臉孔。「我也不喜歡你幫他扣袖扣。那種動作大……親昵。」

她眨眨眼。「扣袖扣大親昵?那如果我幫一個男人打領帶,豈不是犯了滔天大罪。」

「你非常不在乎我的不悅;以前你不會這麼無動於衷。」

她不是無動於衷,但他絕對不能知道。衛理已經有大多武器了。「你是在小題大作。」

「我只是要澄清一點,你的任何服務都屬於我,不管是小或大。」他粗暴地說道。「我不和任何人分享。」

「你可真自私。」她故作嚴肅地整整神色。「我會設法記得。」

「如果你忘記了,我會在一旁提醒你,」他柔聲說道。「確定你記得,黛娜。」他轉身走開。「我會讓你自己換衣服,我還有幾個電話要打。」他在門口停下。

「不必浪費時間在那件禮服下穿任何東西,我一向討厭浪費時間。」他離開房間,但沒關上門,一分鐘后,她聽到他在卧室分機說話的聲音。如此親昵,就像他的最後一句話,使她無法呼吸,並感覺突如其來的羞怯。

老天!不能在現在。她已經如此接近她的目標,她必須大膽而自信。否則,一切努力都會付諸流水。她顫抖地深吸一口氣,迅速地解開浴袍的腰帶。

大膽而自信。在吃那頓幾乎沉默無聲的燭光晚餐時,她在心中不斷告訴自己。衛理似乎在退縮,甚至顯得遙遠而冷漠。他仍然在生氣嗎?她無法從他沒有表情的臉上看出任何端倪。穿着白制服的僕人把一道道美味的食物端到陽台上的餐桌,太陽還未下山,燭光真是多此一舉。金色的陽光仍沐浴著整個房間,帶來一股奇異但溫馨的懷舊氣氛。

她根本不記得她吃了什麼,也永遠不可能記得那些僕人的名字或臉孔。整頓晚餐好象在夢中進行?一個在金色薄紗后呈現的幻境。接着,餐具被收拾一空,衛理正遞給她一杯酒。那澄凈的金色酒液和包圍住他們的黃昏連接成一個完美的夢境,它的滋味也是金色的。「非常醇美。」她邊說邊站起身子,走到陽台的邊緣。「來自南方的葡萄園嗎?」

「不是,是北方。現在它們已經有五成多的收成了。」他來到她身邊,凝視着遠方淡紫色的山丘。「三年前,我們開始開墾馬德拉沙漠邊界的一些山坡地。」

那漫不經心的說明下有一股隱藏不住的興奮。引水灌溉沙漠的計劃顯然仍是衛理心中最重要的事情,就像她離開時一樣。

她記得他一直想把這片沙漠荒地轉變為肥沃的耕地。「我想去看看。我可以騎馬馳上那些山丘,看看那裏到底有多大的改變。」

他皺起眉頭。「不能自己一個人去。沙得阿巴那邊的村落里聚居著一夥強盜,他們可能在山上也有幾個據點,這就是我要回來的原因之一。」他的唇嚴肅地抿緊。「我想我會去參加一場小型的狩獵活動。」

「我和你一起去。」她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不准你去!」他簡單地說道。「我從來沒見過比你更會惹麻煩的人,我懷疑這些年來是否有任何改變。」

「我聽你的話就是了。」她垂下長長的睫毛,不讓他看到她眼中的怒火。「或許我可以改去葡萄園。」

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我記得你上次去那裏時說服我的員工召開一次月光下的踩葡萄大會,我的工頭說破嘴都無法制止他們。」

「他不太講理;」她忍不住綻開笑容。「我只是想幫個忙。每一個人都玩得非常愉快。」

「可是第二天也都筋疲力竭得無法工作;」他冷冷地說道。「你的情況也一樣糟。我必須抱着你回家,你簡直像掉進酒缸里。」

她記得她偎在他的懷抱里,聆聽着他平穩的心跳。他一路低聲責備她,並裝出吃力的喘息聲。可是他的雙臂始終溫柔無比。在她寂寞時,她總是緊緊懷抱着這個美麗的回憶。「在葡萄上跳舞是一項傳統。」

「但不是在半熟的葡萄上,」他冷冷地說道。「也不是在他們必須加緊工作的時候。在我有時間陪你之前,你不能接近那些葡萄園。」

她不高興地皺起眉頭。「我不能去山上,也不能去葡萄園,那我可以去哪裏呢?」

「去床上,像一個規矩的凱丁女。」他的手覆住她肩頭。「還能去哪裏呢?」

這些話把她震回現實的世界中,提醒她她現在所扮演的角色。「不錯,還能去哪裏呢?」她取下他的酒杯,和自己的一起放在陽台的欄桿上,然後伸臂環住他。

大膽,她必須大膽而誘人,那樣他才會變得太興奮而無法停止,也才無法……「你知道你從來沒吻過我嗎?」

「真的嗎?」他的雙手隔着黃色的絲緞輕輕按摩她的肩。「我們好象在還沒開始之前就已經超越接吻的過程。」他的眼眸突然閃亮有神。「可是,如果你堅持……」

他的唇覆上她的。優雅、甜蜜而溫暖,比糖還要甜,比陽光還要溫暖。他的舌拂過她的下唇時,她融化在他身上,並渴望地分開雙唇。「我要你,」她喃喃地低語。「給我全部的你。」

她感覺他的身軀越來越堅硬,然後,他的舌饑渴而熾熱地探進她的口中。他抬起頭,她幾乎無法呼吸。

「你會得到所有的我,」他沙啞地說道。「一次?」他的舌再次進入她的口中,撒下一道性感的符咒。「又一次。」現在他的唇埋進她的秀髮中,她感覺他的舌伸入她的耳朵。「再一次。」她顫抖著,發軟的膝蓋再也無法支撐她,她只能軟趴趴地靠着他。他的其它女人也有這麼熱情的反應嗎?或許沒有,或許他根本沒注意到。她應該做什麼嗎?她略微退開身子,迅速地解開他的襯衫。

「黛娜。」

她仰頭注視他。

他的臉上除了饑渴外,還有一絲幽默的神采。「你不覺得我們應該進去嗎?你的急切真的使我受寵若驚,但我還是不喜歡在眾人面前表演。」

她發出沙啞的笑聲。「可是,這裏可比三藩市的大會場隱蔽多了。」她轉身快步走進房間里。「那時候你似乎並不介意當眾表演。」

他跟隨她走進房裏,並關上陽台門。「我現在在我自己的國土上。」他走近一步,站在她身後,然後迅速拉下她禮服後方的拉煉。「而且我告訴過你,我不和任何人分享你。」

他的手滑進鬆開的禮服里。「一絲不掛。」他沙啞地說道。「這世界上沒有比知道你在這層薄緞下一絲不掛更引人遐想的事情。」他的手壓擠着地的腰,指尖愉快地梭巡在那滑膩的肌膚上。「我們坐在那裏吃晚餐時,我一直在想脫掉這件衣服后的你會有多美。」他的雙手緩緩地滑上她的肩頭,極其小心地褪下那層薄緞。「我不知道我們今晚到底吃了什麼,」他把衣服一吋吋推下,直到它停頓在她的乳峰上。「我只想品嘗這對溫暖而甜美的乳房。」他又拉下衣服,使它落至她的臀上。

她感覺暈眩。「而且我不斷猜想你的其它部分是不是也一樣甜蜜。」他突然扯下那包着她臀部的衣料,讓它落在她的腳邊,她的全身只剩下一雙高跟的涼鞋。「看起來確實非常甜蜜,但品嘗起來呢?」

接着他抱起她,那雙涼鞋和那堆衣服便自動地滑開。他擁抱她片刻,用她柔軟的身驅摩擦他,親昵而大膽的動作使她的心狂野地跳動。「你真美!」他深深地吻她。「而你的滋味……」他抬起頭,閃亮的眼眸中寫滿需要。他顫抖地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放開她。「還不是時候。我要看你幾分鐘,這種金色的餘暉就是大自然特別為你創造的。」他後退幾步,欣賞的眼光梭巡過她的全身,帶給她一股疼痛的需要。他解開其餘的扣子並脫下襯衫,視線從未離開她。「我不要在黑暗中和你做愛。我要現在愛你,注視你沐浴在這層金色的迷霧中。我要一面在你體內移動,一面望着你金銀色的秀髮飛揚在金色的光芒中。」

她的笑聲沙啞。「那你最好快一點,我不知道這光線會持續多久,」她咬住下唇。「我也不知道我可以持續多久。你要我幫你脫衣服嗎?」

「我自己來會比較快。」她注視他飛快地褪下他的衣服。他有一具美麗的身軀,她作夢地想着。削瘦而結實,緊繃而堅硬的臀和強壯而糾結的大腿,那片毛茸茸的胸膛好象在邀請她的碰觸。「這是我們今晚最後一個倉促的行動。從現在開始,每一個動作都會緩慢而輕鬆。」他拉着她走向陽台門旁的椅子。「我要陪你遊戲,逐漸了解你的身體。我不知道我能忍受多久,可是我要試試看。你會不高興嗎?」

「一點也不會。」她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她的聲音只是一聲細微的喘息。但她能發出這點聲音已經使自己頗為驚訝了。

「很好。」他坐下去,拉她坐在他的大腿上面對他。她喘息著,感覺他強壯而堅硬的身軀帶給她一股強烈的震撼。她從來不曾感覺如此的女性化,她的每一條曲線都顯得分外的柔和,高聳的胸脯也變得更加豐滿而沉重,靠着他大腿的臀也略微膨脹。老天!他們的身體多麼不一樣啊,他用他的胸膛輕輕地摩擦她,挑逗着她的胸脯;那柔軟的胸毛不斷搔弄著敏感的雙峰。她忍不住發出低沉而沙啞的呻吟,並更加拱向他。「衛理。」

「我知道。」他像一隻敏捷的貓般磨贈地,性感而愉快的神情帶來相同的挑逗效果。「太多了,對不對?我也飽受折磨,好象隨時會炸為碎片。只要再過一會兒。老天!你靠着我的感覺真好。」他睜開眼睛,裏面籠罩着一層專註的霧氣,靠着地的身軀也變得堅硬無比。緊繃的肌肉使她感覺無法承受的興奮。他親吻她的太陽穴。「千萬不要動,我要珍惜你一會兒,不會太久。」

然後他的手技巧地愛撫她的全身,每一次熟練的撫摸都使她戰慄。那些黝黑而修長的手指正托高她的乳房,輕輕地摩挲著那光滑的圓球。她感覺得到胃部的肌肉緊繃起來,體內漸升的緊張逐漸化為有形的疼痛。

「這麼美。」他的手滑下她的胃,感覺那裏的緊繃時,他發出柔和的笑聲。「你要我,對不對?你知道這帶給我多麼美妙的感覺嗎?你有多麼想要我呢?」他手指往下探索她的雙腿之間。它們突然進入並開始移動時,她不禁倒抽一口氣,把臉埋進他的胸膛上急促地喘息著。不可思議,這真的不可思議!「我覺得你非常渴望我。」他沙啞的聲音說道,另一手也大膽地探索。「可是還比不上我對你的需要,我好象隨時會化為灰燼。我以前從未如此渴望過一個女人,這簡直像在撕裂我的身軀。」

即使經過那層環繞着她的眩惑,她仍然意識得到他沙啞聲音下的憤怒。可憐的衛理,她昏沉沉地想着,他總是想控制住一切,但他卻和她一樣墜入這性感的迷網中。她的唇愛憐地吻着他的肩。「沒關係,衛理,一切都會很好的。」

他驚訝地注視地,然後,溫柔的神情取代原先的緊張和僵硬。「是的,一切都會很好。」他嘶啞地回答。

他的雙臂迅速地環緊她,然後他突然站起來,抱起她走向那張大床。把她輕輕放在涼涼的緞質床單上,再跟隨她躺下去,用大腿夾住她的嬌軀。她感覺得到他粗糙的腿毛在摩擦着她光滑的肌膚。他們之間的差異如此之大,又如此之美!

「你知道在我望着你時,我看到什麼嗎?」他喃喃低語。「金色的光芒。絲緞般的金色肌膚和金銀秀髮。」他懶洋洋地愛撫那頭濃密的髮絲,然後拉起兩綹長發圍繞住她的乳房,只剩下兩顆粉紅色的乳頭。「只有道兩顆可愛的小東西是粉紅色的。」他低下了頭,輕輕地咬着一顆堅硬的乳峰。

他也是金色的。流瀉進室內的夕陽餘暉籠罩住他古銅色的肌膚,使他看起來彷佛一尊金色的雕像。她感覺他的舌愛撫著、他的牙齒輕咬着,喚醒她全身每一個熱情的細胞。她情不自禁地抓住他的肩,抬高身子拱向他。「我要記得你甜蜜的每一吋,你應該被慢慢品嘗。」他閉上眼睛。「可是我大餓了。我已經快餓死了,黛娜。」他放開她的胸脯,雙手開始移向她的大腿。「你也和我一樣嗎?」

饑渴、疼痛,吶喊著充實和滿足。「對,我也快餓死了。」

他嘶啞地大笑。「老天!我多愛聽你這句話。」他俯身親吻她,愛憐和甜蜜的舉止雖無法消減他們的饑渴,但卻湧起無盡的喜悅和美。

他往前衝刺。疼痛!但那強烈的刺痛只持續片刻,而她很快自震撼中恢復。可是衛理卻大叫一聲,並在她懷中僵硬。不!他絕對不能退縮。「沒關係。」她的手放開她緊抓的肩膀,滑上去愛撫他的雙頰。「請你不要停,真的沒關係。」她現在已經好多了。她開始移動,鼓勵他並刺激他。

「鬼才會說沒關係。」他的臉龐因饑渴和震驚而扭曲。「這絕對有關係。」她又移動,一股戰慄竄過他的全身。「老天!不要那麼做,我無法思考。」

「不要思考,」她設法抱緊他,讓他更進入她。他發出需要的呻吟。「只要和我做愛,我非常非常需要你,衛理。這是正確的。你難道看不出我們有多適合彼此嗎?」她的聲音顫抖。「不要想,該死!」

「噢,老天!」他的低語幾乎是一聲無力的祈禱。「我不能,再也不能。」他緩緩地移動.試探性地衝刺,然後完全迷失在他們共同創造的強猛節奏中,和她一起躍進那閃亮的火焰中。金色房間中的金色火焰。噢,愛!衛理,給與,接受。火焰不斷往上燃燒,旋轉在極美的漩渦中,爆炸出可以持續到永恆的心醉神迷。

永恆。可是,整個房間仍然沐浴在黃昏的金色光環中,而衛理堅硬的臉頰偎在她的肩上。他的胸膛費力地起伏,而他的身軀仍然顫抖著。她伸手愛憐地輕撫他頸后乾爽的短髮。此刻,他是她的,他們是如此接近。在經過這麼多年的疏遠和冷漠,她終於可以擁有他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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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描&OCR:JoJo||排校:Cordel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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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花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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