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該死!」
雷承飛被砸痛了，忽然睜開雙眼，劈頭就開始咒罵，赫然發現肚子上躺了兩個啞鈴，上面還系了兩條麻繩，他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他翻身坐起，把腦袋探出窗外，在居高臨下的俯瞰之下才知道今早又有倒霉鬼被他扔出窗外了。
而四肢大開懸在大網子上一臉快哭出來的委屈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水蓮，他的心竟不由自主的泛起一絲愧疚。
他低咒了一聲，難以置信做事向來冷殘的他。居然三番兩次因她眼中那楚楚可憐的神韻，心中泛起異樣感。
為什麼她總是可以頻頻挑動他的心弦?
為什麼她可以輕易激起他的憐愛?
雷承飛甩了甩頭，不願深入去了解這樣的情緒起伏究竟意味着什麼，卻移不開停留在她身上的視線，黑眸直勾勾的看着她。
「主人，你終於醒來了!」水蓮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雖然她完全搞不清楚他到底是怎麼醒來的，不過她仍興匆匆的爬下大網子，沒理會江管家的倒數計時，飛池似的衝進雷承飛的房問。
雷承飛坐在床頭，默默的凝視着她。
嬌小的身材，烏黑的秀髮，面頰上的紅暈，似柳葉的眉，如櫻桃般紅艷的小嘴，潔白細小的牙齒，顯得有些驚惶失措的晶瑩美眸，繫於腦後的紫色緞帶，紫色小碎花的白上衣外加牛仔裙，一雙鞋尖上綉著鸚鵡摘桃的拖鞋。
她有張娟秀而精緻的小臉，渾身更散發出一股楚楚動人的小女人韻味。
「呼呼呼呼……」水蓮彎下腰，雙手放在膝蓋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我沒想到…一呼呼……我沒想到一大清早就會把自己搞得這麼忙，上上下下的跑，簡直快累垮我了，呼呼……」
「辛苦你了。」見到她這麼喘，他莫名心疼且不舍起來。
本來他不是很清楚他的睡癖到底壞到什麼程度，後來是江管家有意無意的提起，他才知道自己的睡眠習慣不好，這才改了房間的擺設。
又為了安全起見，他在房間窗下架了一個大網子，目的就是拿來救人用的，免得他在不知不覺間成了殺人兇手。不過他常常忘了關窗，因為他喜歡吹涼涼的夜風，那比吹冷氣還要舒服。
「沒、沒關係。」水蓮上氣不接下氣的敲着手上的表，「主人，八點十分……你、你要遲到了……」
他蹙起劍眉。
「我幫你擠牙膏。」水蓮拉着雷承飛衝進浴室，十萬火急的把牙膏擠在牙刷上，又將漱口杯盛滿水，恭敬的送到他面前，「主人，請刷牙。」
「嗯!」雷承飛很滿意她的表現，因為她的動作非常俐落。
水蓮打開熱水，把毛巾泡在裏面，又看了一眼腕錶，「八點十二分!嗚……要死了!主人，喏!毛巾。」
「別急，慢慢來。」雷承飛還在慢吞吞的刷著牙，沒伸手去接她遞來的毛巾。
「慢不得!你一遲到，我就完蛋了，你教我怎能不急?」水蓮見他刷牙刷那麼慢，實在快急死了，便伸手把牙刷搶過來，「主人，我幫你刷牙。說啊!」
「不用了。」他很不習慣。
「快啦!拜託，說啊f」她催他把嘴張開。
「啊……」他很勉強的張大嘴巴。
這輩子還沒被人這樣伺候，忽然覺得她很特別、很另類。
握在她手裏的牙刷，在他上下排牙齒上胡亂刷了幾下，就催他漱口。
「還沒……」他有點生氣，開始不覺得她特別了，反而認為她很隨便。
「好了啦!」水蓮又餵了他一口水。
水在他嘴裏咕嚕咕嚕了幾下，吐掉后，他還想再多漱一次口時，她已經拿起毛巾，直接往他俊容貼上去，也不擔心他會不會被燙死，便在他臉上抹擦起來。
「喂!你……」他被水蓮毫不溫柔的動作弄得氣結不已。
「八點十五分了啦!慘了!」慌張的水蓮在看了一眼腕錶后，心口猛地一跳，急忙拿起髮型定型液，胡亂的往他鳥窩似的黑髮噴了幾下。
雖然很不願，他卻忍不住彎下高大俊朗的身子，讓她整理他的頭髮。
前後不到一分鐘，她就把他的頭搞定，接着把他推出浴室。
「我說過別急!」f也很不喜歡她的態度，而且她好像沒弄懂他的意思。
「主人，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說什麼我都要在規定的時間內把事情完成，不然我一定又會害你遲到，你一遲到，我就完蛋了啦f」水蓮暗地責怪自己不應該七點叫他起床，她應該六點就要開始叫他了。
他不滿的皺起劍眉，「我每天都會遲到，沒關係。」
「有關係!」說話的同時，水蓮已打開衣櫥，「主人，你今天想穿什麼顏色的西裝?」
「你替我拿主意就行了。」雷承飛從不苦惱這點小事，「這套好不好?」她挑了一套深藍色的亞曼尼西服，轉身訊問他的意見。
「嗯!」
得到他的同意后，她忙不迭脫下他的睡衣，片刻也不敢耽擱，兩三下就把他脫個精光，纖細的小手不經意的劃過他胯下的雄偉。
水蓮沒察覺，心裏正趕着在時間內把雷承飛弄下樓去吃早餐，沒空去注意自己做了什麼事情。當她替他把襯衫穿上，蹲下身子，準備替他套上長褲時；她這才發現他竟然……哇咧!他沒穿內褲!』
水蓮受到驚嚇的倒抽一口氣，目不轉睛的直盯着眼前這根逐漸膨脹的大硬物。
在她要命的注視下，雷承飛的下腹不由自主的興起一股莫名的亢奮。
男人的碩壯物像有生命般的在她面前抖動了幾下。
「哇!」她驚呼一聲，睜大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猛盯着那根威武十足的熱杵。
他陽剛的體魄完美的展露在眼前，而那男性的巨大昂揚實在是有夠雄偉、有夠壯觀的!
「咳!你到底要不要幫我把褲子穿上?」雷承飛把視線轉移到天花板上，拳頭放在唇上，輕輕咳了一聲。
「啊!」她被自己的行為嚇壞了，臉紅耳熱的跳起身，背對着他，「對不起!我……我……主人，你還是自己來吧!」
天啊!她怎會這麼壞?竟然把人家衣服脫光，還直盯着人家的那裏瞧，他肯定以為她是個大色女。
可是……她很想再多看它一眼，一眼就好了。
雷承飛更希望她用她的小手愛撫他胯下的腫脹，「不行，我剛起床沒力氣，你來幫我。」
「什麼?」她心兒怦怦的跳。
「你是我的貼身女傭，服侍主人是應該的，你用不着害羞。」他的聲音變得粗嗄沙啞，充滿了某種極限的壓抑。
她有些吃味了，「你以前的女傭都這麼服侍你的嗎?」
「對!」他說謊，「而且她們還妾幫我洗澡。」
他根本不願告訴她，以前的貼身女傭從來沒脫過他的褲子，她是第一個看見他「小弟弟」的女傭。
「幫你洗澡?」她沒聽錯吧?她嘟起嘴，想像著以前他的貼身女傭在他身上摸來摸去的情景，就忍不住生氣。
她咬着下唇，不懂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生氣，如果今天不是她來服侍他，而是其他女人，她會怎麼樣?
她跺着腳。她想，她一定比現在還要生氣一百倍。
此刻她才猛然驚覺自己非常在乎他的過去、現在，甚至是未來。
為什麼呢?一她偷偷望了一眼腕錶，八點二十二分……沒時間去想原因了，水蓮怕被炒魷魚，馬上轉過嬌小的身子，拿了條內褲幫他穿上。
盯着他的雄偉，她爰澀的紅了臉，她忍不住抬起頭，望向他的俊容。
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龐上竟然出現似笑非笑的表情，一下子就勾走她的心魂，她開始感覺身子搖搖欲墜了。
她醉了嗎?不然她怎麼覺得地在搖動呢?
她的纖纖玉指，不經意的劃過男性象徵的頂端。
「要命!」雷承飛深呼吸，嘴裏發出一聲粗嗄的低吼。
不只要命，他壓根兒希望她富魔力的溫暖小手永遠都不要離開他那個地方，那觸電般的感覺震撼了他的心，那火般滾燙的熱情燒灼着他健美的軀體——他是如此該死的渴望佔有她!
「啊!對不起，不小心摸到了。」水蓮嚇了一跳，迅速把內褲往上拉。
「該死！」雷承飛詛咒著。
他痛恨她的俐落!
他的那裏正因她而亢奮著。
他的那裏又熱又硬又大。
水蓮的臉紅到實在不能再紅了，想到以後每天都要這樣服侍他。
晚上還要。幫他詵澡，她就興奮得顫刳．……此時此刻，她發現自己有點變態，竟然感覺自己好幸福、好快樂喔!
她到底怎麼了?難道她愛上他了嗎?
她把小手放在唇上，嘴角不自覺的往上勾起…道優美的弧度，她竊喜的笑着。
這小手上有雷承飛特有的味道，她愛不釋手的吻著自己的掌心，心頭真是甜蜜到了極點。一想到她的手剛才不小心碰到他那兒，她就捨不得洗手。
她想，她是真的愛上他了，不然在住院期間也不會這麼想念他，二十四小時無時無刻都巴望着能見到他……如果他也愛上她，又娶了她，她不就成了這個家的少奶奶了?
可惜紅顏多薄命，一想到她的腦子裏還有一顆瘤，將不久於人世，她就忍不住傷心起來，並怨恨老天爺的不公平，她這麼年輕就判她死刑……「啊!糟了。」水蓮突然尖叫一聲，因為她猛然憶起她正事還沒做完，居然還有空在這裏作白日夢兼自怨自艾。
「什麼?」雷承飛覺得自己被她那自然不忸怩的坦率熱情給深深迷戀住了，他刻意封閉的情感此刻好像被開了匣似的源源不絕的傾泄而出，在這充滿旖旎的空間里蕩漾著……「八點二十九分了耶!剩一分鐘!」水蓮急忙幫他把長褲穿上，然後十萬火急的把他推出卧房，拉起他溫暖的大手，沒命的衝到一樓，進入餐廳。
江管家拿着馬錶，正在倒數計時，水蓮拉着雷承飛奔入餐廳時，正好馬錶響起。
「呼!好里佳在。」幸好趕上。水蓮用縴手抹去冒出額頭的香汗，鬆了好大一口氣。
江管家嚴厲的看了水蓮一眼，「以後請快一點。」然後轉身替雷承飛拉開椅子，「少爺，請坐。」
江管家是個退伍軍人，做事向來一板一眼，可是又不能說他有錯，因為他確實很有管理能力，可是雷承飛回家是要放輕鬆的，但江管家卻給他一種很不自在的感覺。
「江管家，放輕鬆。」雷承飛頭疼的揉着太陽穴，「你已經不是營長，你只是我的管家，不必凡事都像在軍中那麼有紀律。」
「是。」江管家每次都這麼回答，可他還是會忍不住按照自己的方式在做事。
「少爺，請用餐。」女傭們逐一把早餐端上桌，有荷包蛋、三明治、培根、火腿、牛奶……十分豐盛。
水蓮光看就肚子餓了，她又不敢講，只好盯着滿桌的菜色，猛吞口水。
「主人，我喂你吃。」水蓮殷勤的把三明治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然後用叉子叉了一口，送到雷承飛的嘴邊。
「嗯!」雷承飛很享受的張著嘴，專心的嚼著放入嘴裏的三明治。
不知為何，他覺得今天的早餐特別的好吃。
水蓮一看雷承飛的吃相，肚子更餓了，她盯着盤子裏的三明治，終於忍不住嘴饞，在餵了一小塊三明治給雷承飛后，塞了一小塊放進自己的嘴裏。
嗶!江管家吹着哨子，嚇壞了水蓮。
「晤!」水蓮縮起秀肩，差點被三明治給噎死。
「你居然偷吃少爺的早餐!沒規矩!」原來江管家隨時都在注意著水蓮的一舉一動。
一t讓她吃沒關係。」雷承飛實在受不了，他剛才也被江管家的哨子聲嚇了一跳。
「少爺，那可不行，這樣會把女傭寵壞的。」江管家很堅持原則。
·t夠了!」雷承飛動作優雅的揉着太陽穴，「江管家，請你立刻離開餐廳。」
「少爺……」江管家臉色大變。
「馬上離開!」雷承飛厲聲的說。
「是。」江管家臉色難看的離開餐廳。
他在維護她嗎?這個想法讓水蓮既緊張又興奮。
「主人，謝謝你，我……」水蓮雙手發抖的把盤予端到他面前，「我實在餓壞了，我能不能再吃一塊啊?」
「你坐下，我們一起用。」這是雷承飛自小到大以來，吃過最開心的一頓早餐。
兩人分享著一桌子的美食。
「我長這麼大，從沒吃過這麼豐盛的早餐耶!」水蓮吃得很高興，嘴裏還塞了一片培根，講話聲音含糊不清。
「那你多吃一些。」雷承飛目不轉睛的凝視着她。
他很難去想像她過去的生活，也許她的日子過得比他的童年還要苦上百倍，這個想法讓他心疼，甚至不舍……該死，他忍不住詛咒。
他的情緒不應該老是被她左右，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
她是個值得男人去疼愛的小女人……不，他警告自己不許被女人的外表給騙了，他已經上過一次當，他再也不相信女人假惺惺的那一套。
也許他是因為同情，因為她有病在身的緣故。他找到一個很好的借口來說服自己不尋常的情緒。
「我和媽媽……」水蓮用叉子串起好幾根小香腸，貪心的一口接一口的往嘴裏塞，小嘴裏塞滿了食物，聲音不清不楚的說：「我和媽媽．．．…我們經常……咳!一鍋白粥、幾個醬菜就是一頓早餐……晤!
主人，你快試試這火腿，好好吃喔!說聲啊來聽聽，我喂你……對吧?
很好吃吧?我沒騙你吧?『這火腿一定是進口的!我要多吃幾片……嗯!真的好好吃喔……」
「你慢慢吃，小心別噎著了。」雷承飛很快就發現，看她吃東西，實在是一種享受。
她自然，不矯揉造作：她單純，不耍任何心眼。
而且好像每樣食物進到她嘴裏，都成了人間極品，她是個很容易滿足的小女人。
他好奇著，像這樣一個小女人的體內到底隱藏着什麼樣的真性情?
他想，這是一個很值得他去探索的小女人，也許他今天的快樂，是被她感染的。
「拿筆記下來。」上車前，雷承飛交代著，「上午十一點，公司有一場會議要開，你要不要先洗一下澡?我等你。」
「不用了，主人，我現在就跟你去公司。」水蓮勤勞的把他交代的事統統記在筆記本上，最後收進包包里，然後望了一眼自己唯一一套最好看的套裝，「主人，我穿這樣可以嗎?」
「不必太在意穿着，只要整潔就行了。」她常喊窮，雷承飛不忍對她太苛刻。
「喔!」水蓮的笑容甜死人不償命，「主人，我要一直跟着你嗎?我要跟你一起開會嗎?我要幫你記事嗎?」
這笑容使雷承飛的腹部抽緊，憶起她把他脫光光的事，全身彷彿有一股電流竄過。他努力控制着心中翻騰的悸動。
「不，這一整個月你都要接受職訓，我已為你做了最妥善的安排，希望你用心學習，不要辜負我對你的期望。」他一臉很嚴肅的說，其實心裏巴不得二十四小時都能把她帶在身邊。
「是!我一定會用心學習的……啊!主人，等我一下喔!我化一下妝。」
水蓮活潑的做出一個敬禮的動作，低頭打開包包。
她手忙腳亂的找著口紅，好不容易才在包包底層挖出一條口紅，她利用車子的照後鏡，把口紅蓋打開，在唇上隨便抹了幾下，再用梳-子把頭髮梳整齊，重新綁好馬尾。
「主人，我好了!」她笑咪咪的說。．「好了?」雷承飛疑惑的看着她。
「真的很抱歉，我身上只有口紅。」水蓮露出一抹尷尬的苦笑。
「就這樣吧!走了。」雷承飛沒說什麼，轉身上了車。
水蓮很快的跟着他鑽進車子後座里。
已經十一點半了，距離午休時間還有半小時。
這是水蓮第一天上班，可是自從她被雷承飛帶進公司丟給璐小瑤一直到現在，就再也沒見到雷承飛的身影，她所有的事情都是由璐小瑤來訓練和安排的。
她心裏其實很期待雷承飛的出現，但是他好像一進公司就消失了似的。
十一點的會議，她也沒能進去觀摩，秘書辦公室只有她和璐小瑤兩個人，一整個上每，她都在做打雜的工作。
現在還要她擦玻璃、擦桌子。
不過水蓮不敢抱怨，勤快的拿着抹布擦著璐小瑤的桌子，見到璐小瑤埋頭一直在寫東西，她好奇的剛著看。
「璐特助，你在寫什麼啊?」
「寫報表。」忙碌的璐小瑤頭也不抬的說。
「喔!有什麼是我可以幫忙的嗎?」
璐小瑤抬起精明的眼，上下打量着她，「你是新人，什麼都不懂，現在的你，只適合擦桌子、拖地板。你先把桌子擦乾淨了弭說。」
「就是不懂才要來學習的啊!而且主人說我是來接受職iJl}的。」水蓮實在很想快點學會所有秘書應該做的事，這樣她就可以天天待在雷承飛的身邊，和他同進同出。
「你竟敢頂嘴?」璐小瑤氣炸了，怎麼看她都不順眼。
她打心裏不願意教水蓮任何東西，雖然是她開車撞了水蓮，但「你在哪?」雷承飛劈頭就問，語氣倒很平靜，似乎不用她說，他就知道她迷路了。
她早該猜到的，璐小瑤一定會向他打小報告，因為她實在出來太久了。
「我應該在公司附近，我…．．．」水蓮尷尬的支支吾吾著，「對不起，這裏有很多棟大樓，我搞不清楚公司究竟是哪一棟，我找了很久，就是找不到公司。」
「公司的招牌很大，你沒看到嗎?」雷承飛疑惑的問。
「我……我真的找不到……」她真想乾脆一頭朝牆壁撞下去算了。嗚嗚嗚……好丟臉喔!他一定覺得她很脫線。
「告訴我你在哪一條路上。」雷承飛放下手邊忙碌的工作，專心聽她說明位置。
水蓮看了一眼路牌，如實報上路名。
「你在那裏等我，別離開，我馬上到。」
水蓮還來不及說什麼，雷承飛便已經收線。
水蓮等了十分鐘左右，一輛熟悉的車子即停靠在路旁，反光的車窗搖了下來，露出一張年輕英俊的男性面孔。
一看到他魔魅般的狹長細眸，她的心兒就怦怦怦的狂跳，臉紅得像猴子屁股。
她酡紅的臉兒，好可愛呀!別有一番動人心弦的嬌憨，害雷承飛捨不得移開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
「別發獃，快上車。」雷承飛的俊顏浮現出強忍笑意的怪異神情。
「喔喔!」水蓮傻兮兮的猛點頭，提着兩盒便當，急急忙忙的上了車，坐在後座動也不敢動，宛如一隻驚嚇過度的小白兔。
老王踩下油門，車子即往前平治。
雷承飛一雙狹細黑眸緩緩眯起，薄唇微掀，「你……」
「對不起。」水蓮害怕聽見嘲笑和責罵，連忙捂住耳朵，很不好意思的開口道歉，「第一天上班就給你惹來麻煩，真不好意思。」
「你是剛從鄉下上來的女孩，在都市裏迷路其實很正常。」雷承飛望了她腿上的便當一眼，隨即不以為忤的指著不遠處一棟比任何一棟大樓都要來得高聳許多盼大樓，「看到沒有?那一棟就是我們的公司，你已經走過頭了，難怪找不到公司。」
「原來如此……咳咳!我還是抄一下地址好了。」水蓮假裝很忙的樣子，好掩飾心裏的困窘，她掏出筆記本和筆，把公司地址抄下來。
他重新把黑眸落在便當上，「以後你要吃便當，別自己跑出去買，跟公司里的小妹交代一聲，她會幫你訂便當。」
「可是璐特助她……」背後講人家壞話似乎很缺德，不知情的人會以為她在挑撥離間，深怕留給他壞印象，水蓮只好把委屈往肚裏吞，不願做任何解釋。
「璐特助怎麼了?」雷承飛疑惑的眯起黑眸。
「沒有、沒有。」水蓮頭搖得如博浪鼓，一臉不願多談的樣子。
他覺得事有蹊蹺，眉宇蹙得很深，「是她要你出來買便當的嗎?」
「嗯!」一陣委屈感莫名的湧上心頭，水蓮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怎麼了?」雷承飛的語氣從來沒像現在這麼溫柔過，她無辜的模樣令他好心疼。
「沒事。」她別開頭，連忙用指尖抹去眼角的淚，不敢說她被欺負，只好撒流着，「我……我以為我再也回不了公司。」
「嚇壞了?」俊容透出一絲關愛的訊息，不過只有幾秒鐘，很快的便被冷漠的神情盞過。
「也許吧!」垂下臉，她好像快哭出來了，「你想笑就笑吧!我一點都不在乎……」
看着她抖動的雙唇、濕潤的水眸，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絲心疼，幾秒鐘后，又不著痕迹的消失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