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天穹蒼蒼,荒野漫漫。

敖婉婉望着沓無人煙的大漠景緻,這才意識到自己真的來到西疆邊陲了!

沒想到皇兄果然說到做到,為了她在宮裏惹出不算小的禍端,便狠心的將她丟給一個西域霸主和番去。

皇兄還故意向她警告,那個番幫霸王的腿力可是強勁得很,更有喜愛懲治人的癖好,如果她敢胡亂搗蛋,包管她的脖子馬上斷成兩截。

此外,若她驕蠻任性的脾氣不改,就會不得寵,淪落到獨守空閨,和千百個女人爭奪丈夫一夜臨幸的下場。

「去他的!」婉婉輕啐著。

她一個男人都不要了,何況是成為一個殺千刀男人的女人中百分之二千分之一?若真如此,她會幹脆把那個男人給樂了比較痛快!

她最厭惡男人總是不可一世,老愛把女人當成玩弄的寵物,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德行。想到她以後的命運就要和可恨的男人糾纏在一起,原本開朗的小瞼頓時皺成一團。

她才不要當男人的附屬品呢!像她芳華早逝的娘親一樣,到最後把自己搞得慘兮兮的。

因此,打從離開京城的那一刻她就已經下定決心要討厭這個叫做荊野王的男人了。教她和親?

等下輩子吧!

這一路上,她不知想過幾百種落跑的方法,可惜總被冷剛結識破,最後她心一橫,使出渾身解數發揮女性的魅力,想誘拐冷剛放她一馬,偏偏冷剛老闆著一張冷漠的木頭面孔,像一塊冥頑不靈的化石,點也點不醒。

她很死冷剛了!哼。他有什麼了不起,不過就是力氣比她大一些,武功又出神入化了點而已。

娩婉對天發誓,她絕不會如此輕易屈服的,她要逃走,一定要逃走!況且,在離開京城之前,她就已經做好許多準備,只等適當的時機到來……

低頭沉思的她被突然竄出的鼎沸人聲和馬匹的嘶鳴給驚擾,在漫天烽煙中只見她沒命的扯開喉嚨驚聲尖叫——

「土匪來了!冷剛,快殺光這些土匪壞人啦!」

冷剛自然是盡忠職守的保護婉婉,可是他只有兩隻手,他的隨從也不過才二十人,而這群土匪人數上百,各個又孔武有力,兩相比較之下,冷剛這一方明顯的吃了人數上的虧。

「滾開,別攀着我的馬!」婉婉拿起馬鞭一陣胡亂揮舞,然而,這群土匪簡直比被搗亂了蜂窩的黃蜂還兇猛,前仆後繼的直撲她的牡馬。

奇怪了?奮戰中的冷剛不禁感到納悶,劫匪不搶那一箱箱的物品,反倒將目標鎖定娩婉;他們也不使用兵器,只是赤手空拳的彼此爭得你死我活

直覺到事有蹊蹺,冷剛揚聲喊著,「住手!」

聞言,他的隨從們全都明令的撤離戰場,紛紛作壁上觀。

果然!娩婉只是被那群土匪團團圍住,每個人都想搶奪婉婉,卻沒有傷她一分一毫的意思。

「冷剛,你快來啊!」孤立無援的婉婉手腳井用、胡亂踢舞,企圖趕離一個個長得怪異無比,簡直比凶神惡煞還恐怖的土匪,嘴裏也不斷的呼叫冷剛,然而,他只是涼涼的站在一旁,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卑鄙的冷剛,你居然不管我!」婉婉這時才真的懊悔這一路上不該凈欺負着他這個老實人。唉!

她的惡報未免也來得太快了吧!原來老大爺還是有長眼睛的啊!

突然,一匹百年罕見的黑色駿馬飛馳而至,馬背上高大魁梧的騎土一眼掃過冷剛一行人後漠然的開口,「你是冷剛?」

冷剛神情戒情的頷首,直盯着眼前的異族男子,他的長相穿着與中土男子真是迥然不同!

「我是荊野王,婉婉公主我帶走了,至於這幾箱物品等一下讓我的兄弟們帶回去就行了。」

哈——狂妄的口氣呢!雖然他迫不及待的想把婉婉這顆燙手山芋給丟掉,不過,他的心裏倒是浮上一個疑問——百餘人的混戰中搶公主,你這麼有把握?

荊野王看出冷剛眼中的懷疑,嗤哼一聲,「不信?那看清楚了!」

說完,他策馬闖入群匪中,加入黃沙肆起、狼煙滾滾的美人爭奪戰里搏鬥,只見他強而有力的大腿夾緊馬腹,肌肉糾結的臂膀左右出擊,一路拉下數十位馬上英豪,輔以千里神駒的腳勁,轉瞬間他就來到婉婉的馬匹旁。

他挑起一彎濃眉,好笑的暗忖,這是什麼東西?看來像是營養和發育都不良的一匹赤棕色小杜馬。沒用的傢伙!他可是打心眼裏瞧不起這種劣等生物。

然後他看到了馬背上的女人,方才的一番拉扯,讓她髮絲散亂,令他根本着不見她的臉龐。

嗤!又是個瘦小輕盈兼發育不良的生物。荊野王不屑的搖頭。

婉婉仍舊緊握著馬鞭,拚命向想朝她靠近的人馬用力揮打着,口中猶不斷的嚷道:「滾開!滾開!」

荊野王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個欣賞的弧度。不錯,看來她還有些活力,不過她那種軟趴隊的手

勁,只怕連一隻狐狼也揮不走。

這時,荊野王放聲高喊,「公主是我的,你們哪個不要命的敢來跟我搶?!」

「荊國王,你八成在開玩笑!先佔先得,這可是祖宗訂下的規矩!」就是有人不怕死想要奪得公主,一親芳澤。

荊野王爍目微眯,表情陰惻惻的道:「誰聽過我開玩笑了?」

話落,一陣「喀啦!」聲也同時響起,那位不怕死的人斷了手臂。

殺一儆百之下,果然退下了十餘人,但是仍有一票勇士不服氣,「搞什麼?荊野王的女人就不準別人碰?兄弟們,大家一起再上!」

於是爭奪又起,荊野王再次以力蓋山河,一夫當關,萬夫莫敵之勢橫掃千騎,沒一會兒工夫,放眼望去,無垠的大漠中只剩他一人威風凜凜,四平八穩的坐在神駒上,至於其他人呢?

全部倒在黃土地上堆得像半座小山那麼高,人仰馬翻、前仰后傾的嗚嗚哀嚎,慘不忍睹啊!

一直冷眼旁觀的冷剛終於忍不住讚歎著,「婉婉公主,你真該感謝你兄長為你匹配這門良緣哪!」

好個荊野王,硬是要得!他欣賞的目光直射向荊野王。

只有像這樣剽悍驍勇的男子,才擔得起「頂天立地」這詞兒!

「荊野王!幹嗎下這麼重的手?為了個娘兒們竟然打斷我的肋骨,太不夠義氣了!」地上的人堆中傳出一串抱怨。

「就是啊!我的牙齒也掉了兩顆!」一口鮮血吐出口之後,另一番不滿緊跟着附和。

人堆的底層好不容易伸出一隻腿,還伴隨一聲呻吟,「看來我的情況最輕微了,我的小腿骨脫臼了,難趕快幫我接好呀?」

荊野王不著痕迹的靠近婉婉的坐騎,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將她擄上他的黑色千里駒,聲音渾厚的撂下狠話,「記住,是兄弟就別再打我女人的主意!」

婉婉得到片刻的喘息,正想撥開滿頭亂髮瞧個仔細,不意卻突然自她的小牡馬上飛離,轉而落入一道銅牆鐵臀中,嚇得她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啊!」

走下神后,她看到抓住她的那隻手,毛茸茸的,這是什麼怪物?

她好奇的拾起頭,喝!那是一張怎樣的臉孔啊?糾結紛亂的褐色長發披散在預后隨風飄揚、形成一種原始野蠻的氣息。

臉上的落腮鬍也是深褐色的,嘴鼻全都被它給掩沒了,怎麼也看不清輪廓,只剩一雙深邃不見底的藍眸散發着掠奪者的危險訊號,大刺刺的直睨着她瞧,讓她心底發毛,忍不住害怕的又叫了一聲,「啊!」

那……那是只大猩猩?野熊?還是穿着原始毛皮的蠻子啊?

荊野王先從口中呵出一股濃烈的煙草氣味,再以低啞的嗓音在她耳邊微吼,「婉婉公主,初次相見,我是荊野王!」

啊?眼前這口褐色猩猩是她和親的對象?亦是她未來必須討厭到死的男人?

皇兄,你好狠的心,居然把她送給這樣的一個野蠻人!

她生平第一次氣急攻心,在發出最後一聲凄厲的哀叫聲后.隨即闔眼暈了過去。

※※※

荊野王將婉婉抱下馬,來到一條清澈溪流旁。

她居然就這麼暈厥過去了!虧他方方還從她揮打馬鞭的樣子推斷她起碼有些生命力,沒想到……

「原來中土的女人當真是弱不禁風啊!」他發出輕蔑諷語,差點想直接把懷中的文人給丟下溪水,讓她沖沖涼,清醒清醒。

然而,她掩蓋在濃密髮絲里乍現的臉蛋,像塊磁石般將他的注意力給吸引住,讓他放慢了手上的動作。

把她輕盈的身子擱放在溪水岸畔,他開始研究起她的長相來,眉兒細細彎彎,眼睛長長密密,鼻樑俏俏挺挺,唇瓣紅紅艷艷,雪白肌膚里透著粉潤嫣紅,好像是兩層精緻高貴的薄紗重疊在一起,看來荏弱又嬌貴。

他徐緩的以自己粗糙的指腹輕輕碰觸了一下她的面頰,好像掐得出水來似的柔嫩,也像他曾經擁有過一塊來自中土的絲綢,那種細柔的觸感簡直美好得不可思議!

原始的西荒天地讓荊族人向來只有為了明天的基本生存權,繃緊神經來作戰,如今他眼前居然出現一個奢侈珍品,讓他無法粗心隨性的去破壞槽蹋!只想留在身邊保存收藏。

他盯着她完美的臉蛋好半響,瞧得都出神了。

他一點都不喜歡她的眼帘還是緊閉着的,所以,他照着原先的主意,仔細的幫她解下身上的首飾衣物,免得等會兒下水后全浸濕了。

首先是她頭髮上的那根古銅色發簪,都已經歪歪斜斜了,難保不會被水流沖得不見蹤影,突然荊野王國利的眼神開始研究起這根看來毫不起眼的發簪……

「這絕對不是一根普通的簪子!」他低呼一聲。

那是由純度極佳的白金鋼淬鍊成的,插人發中掩藏的一端銳利無比,簡直可比擬一把袖珍的利刃。

「隨身攜帶兵器的女人?」他沉吟著。

晤!看來他必須對這位婉婉公主另眼相著哪!

荊野王的興緻全被勾引上來了,「她身上的機關不會只有這一個吧?」

仔細搜遍她的全身,每每找到一件,「特殊用途」的女人飾品,他嘴角的笑痕就更咧開了一些只有獨具匠心又勇氣十足的女人才能想得到這些點子。

他終於忍不住張開嘴開懷暢笑,那樣豪邁爽朗響徹天際的笑聲,讓溪畔中蟄居躲藏的幾隻水澤地爬蟲紛紛奔出洞穴,四處逃命去了。

敢這樣全身上下滿防禦武器的女人絕對不是弱不禁風的,婉婉公主看來瘦弱,但是她的膽識卻鮮少有女人能比的!

她會嚇得暈厥過去?他嗤哼著,心裏頗為懷疑,然而,令他想不明白的是,她為何必須這樣全身戒備呢?

她的隨身物中,只有那一塊輕紗羅帕讓他瞧不出特殊之處,上頭綉了一對看來像是水鴨的動物,旁邊還密密麻麻寫了不少文字。

什麼東西嘛!不過,會讓她揣在懷裏,可見她對這綉帕重視的程度,他忍不住搔搔頭,弄不明白一條毫不起眼的手巾有什麼意義呢?

除非重點是在那些像蝌蚪般歪七扭八的文字—一哼!荊野王撇撇嘴,把這塊綉帕會置在一旁。

為了搜查她的身,他已在不知不覺中褪去她全身的衣物。

荊野王困難的從喉頭髮出咕噥詛咒聲,「該死的!婉婉公主,你太縹亮了!」

細敷凝滑的肌膚、現窕娉婷的身材曲線、盈盈不及一握的腰肢,與荊族女人的粗壯高大完全不同。

他的目光直膠着在她的身子不放,他的下半身也開始蠢蠢欲動,他想馬上要了她—一

他猛然收回想落在她身子的大手,記起承天王朝那邊好像還有一種無聊又多餘,叫做結婚儀式的步驟!

「該死的!」此刻最需要酒醒的是他自己,冰涼的溪水正好可以澆息他一身的躁熱。

他飛快的脫去身上的衣物,拿自己的毛皮裘衣胡亂的裹住她潔白無暇的胴體,在第三句「該死的,」一出口后,便投人清澈冰涼的溪流中。

※※※

荊野王回到溪岸上,掬起一大把水,胡亂的潑向婉婉的身子和臉龐。

沁人心肺的冰涼溪水讓婉婉忍不住咳出聲,瞬間恢復了意識.趕忙站立起來。

她瞪着眼前這張臉孔,她認得這個人,荊野王。

婉婉的手徐緩挪向自己的頭頂,那樣的漫不經心,就好像要撥去垂落在額際的一絡劉海似的—一

咦?不在那兒?婉婉愣了愣,然後又發覺到自己全身只罩着一件毛皮裘衣。

可惡!居然不經她的同意,就擅自脫了她的衣服,還看光了她的身子?!

天殺的蠻子!該不會想在這荒郊野外就將她給—一那個了吧?蠻子、蠻子—一

婉婉忍不住在心中罵了一千遍。

她用力的喘著氣,紊亂的心緒已平穩,只剩黑眸中的火焰還在隱隱跳躍。她突然記起她皇嫂歡兒深信不疑的那一句金科玉律——男人天生就有保護柔弱女子的本能!

婉婉不知道這句話的真實性有多高,但是此值非常時刻,她已別無他法了。

「初次相見,我是婉婉。」她用着好柔媚的甜美聲音企圖蠱惑他。

荊野王眼中閃著興味的火光,聲盡渾厚的逸出一句,「你醒了?」

「是啊!我剛剛嚇昏了,我的腦袋瓜到現在還嗡嗡作響呢!」她無辜的大眼眨了眨。

果然是靈活生動,漆黑如星。沒有辜負他的期待,這樣一對眼睛嵌在她小小的鵝蛋型臉龐上,更顯出她的聰慧美麗,活脫脫是個絕美消佳人!完全符合他一向崇尚完美的要求。

他想,他可以盯着這張賞心悅目的精緻臉蛋看上半天也不會厭倦!

「嚇昏了?」荊野王撇微嘴角,這一個愚不可及的理由絕不是實話。

碗碗從睫毛縫中偷瞄著身前的龐然大物。他好高、好壯啊!較之中土的女子,她已經不算矮的!

可是,他卻還足足高她兩個頭,讓她顯得嬌小無比。

他的瞼已經讓她印象深刻了,她開始打量起他全身上下,麥色的皮膚、足足有兩個人般寬厚的肩膀、資結糾張的胸部肌理,還有自頸部以下到腰圍的地方全都覆蓋着蜷曲的胸毛。

原來男人的身體構造是這麼狂野粗獷啊—一她猛地收回眸光,不敢再往下看他那隱藏在褲子裏會讓她臉紅心跳的部位。

婉婉咬着下唇,楚楚可憐的說:「是啊!那麼一大堆人圍着我又吼又叫的,他們在做什麼啊?」

「搶親!」他閑閑地吐出這兩個字,也將她臉上頓生的紅雲收進眼中。

真漂亮啊!別有一番風情。

婉婉低叫着,「搶親?我皇兄不是把我許給你了嗎?」

「荊族的傳統規定新娘人人可以搶,搶贏了之後,便享有與新娘春有一宿的榮譽。」

婉婉瞪大雙眼,表情十足十的駭著了,「我不要啊!」她才沒這麼開放呢!隨便哪個男人都行。

「成親之前別高開我的視線,他們就不敢亂來了!」荊野王漫哼的警告著。

「他們?你是說不只一個?」婉婉的粉臉「刷!」

地變得慘白,生平第一次感到茫然無助。

天啊!她敖婉婉怎麼會落人這種境地呢?一個憑蠻力取勝的蠻荒世界?

「對!成親前誰都可以,只要有機會。」荊野王思忖着他會不會說得太恐怖,讓她會在下一刻又閉眼暈過去,畢竟眼前這個女人真的很有可能莫名其妙再度暈倒的。

被一群野人蹂躪輪暴?她不要啊!若是這樣她倒不如只被荊野王一個人欺負算了!

心念一動,婉婉頓時像沒了骨頭支撐船.筆直的往地面栽下去。

果不出所料!荊野王將時間算得剛剛好,不偏不倚的把婉婉納人懷中,免去她可愛的小腦袋撞地的命運。

「別讓他們欺負我!」婉婉將頭埋在他的胸前悶聲說着,身子還刻意的抖個不停。

老天!他胸肌上那一大坨胸毛扎得她臉頰好癢、好刺哪!

他一把抱起她輕盈的身子,走向馬匹的方向。

他當然不會讓她給別人欺負,只會由着他高興欺負到底而已!「好,我答應你。我們快回去吧!」

他決定今晚就舉行婚禮,他不想再等了!她柔軟的身軀讓他的呼吸變得濃濁,對她的慾望出乎他意料的強烈。

這麼爽快!婉婉猛地抬起頭,不意卻撞上他的鼻樑。

荊野王嘎聲低吼,對着婉婉艷如紅莓的朱唇奮力的壓住,滿足自從看清她絕美的面容后一直想做的事。

完了、完了!婉婉感到胸口的空氣似乎全被他給吸了過去,差點沒了呼吸,缺氧的臉蛋漲得通紅。

可惡!他居然這樣毫無預警,問也不問她的同意就吻她。身子先是被他看光,現在就連最珍貴的初吻也被他給取走了,她損失很大耶!

哼!她非要連本帶利討回來不可!她暗自發誓要將他再恨得徹底住了!

噢……痛呀!他的吻技真的很差呢!不止咬疼了她的嘴唇,他臉上的鬍子還刺得她好痛!婉婉不斷在心裏嘀嘀咕咕的埋怨著,不服輸的個性一時沒控制好,迅速的跑出來作怪,「下次你要吻我之前,別忘了先把鬍子刮乾淨!」

「什麼?」荊野王猛地將婉婉推開了些!手中的力道也跟着一松。

少了他那雙沉穩大手的支撐,害婉婉差點跌了個倒栽蔥,她並沒有多想荊野王那奇怪的反應,只顧著往衣服堆里找尋自己的衣物,好換下身上這件其大無比的毛皮裘衣。

荊野王不容辯駁的霸道聲百劈入婉婉的耳膜里阻斷地的意圖,「西荒夜星寒冷無比,毛皮才能禦寒。」

婉婉抿抿唇,斜睨了似龐然大物的男子一眼,順從的拉好前襟。老天!這麼寬鬆的毛皮裘衣穿在她身上就好像里了一床冬天的棉被般滑稽。

「呃—一我可不可以束上我的腰帶?這麼大的一件毛皮裘在會一直往下掉哪!」她低聲下氣的要求。

「免了。」荊野王穿上自己的衣物,順便把婉婉的東西用她的羅裙包了起來——只除了她那條精緻的綉帕,他將它放入胸口處,準備拿來貼身收藏。

婉婉死盯着他那張莫測不深的胸,她發誓在他藍色的眼珠中看到了一間即逝的狡獪眸光。

他的外型壯碩魁梧得像一頭大棕熊,可是,他的頭腦呢?猜不出他葫蘆里賣着什麼葯,卻又不能挑明了問!只能在心裏氣悶不已!

「我已經讓人準備好西荒的服飾等着你了!」他悠閑的套上高統皮靴。

「連靴子也是?」婉婉還是不甘願就這麼和她的「寶貝們」說再見。

「對!」如果他們少備了靴子,他會直接命令一個女人脫下來轉贈給她穿。

「喔!要走了嗎?」

婉婉將自己秀氣修長的小腿伸出毛皮裘衣外敵意的晃了晃,暗示他若沒穿靴子就走在黃土路上腳底會很疼的。

「不急。」荊野王半眯着眼,欣賞着她美麗的足踝。

「不急?」剛剛不知是誰說要快回去的?婉婉納悶的看着他。

「先把你的要求說清楚。」荊野王翻身跨上馬背,居高臨下睨視着婉婉。

「要求?你要給我靴子穿了?」婉婉的嘴角揚起一道甜美的弧度。

「之前的那一句!」他猛地伸手將她拎上馬,安穩坐在他的身前.明白的告訴她不用走路自然也就用不着靴子。

「我想要我的腰帶!」婉婉被他搞糊塗了。他耳朵有問題嗎?不然,為何要她一再重複她說過的話?

「再之前的那一句!」他用食指勾起她尖尖的下顎,鼻息噴灑在她的小臉上,也聞到了從她身上散發的天然馨香。

婉婉差點被他呼出的煙草味所蠱惑,甩甩頭回答,「我要你別吻我!我不喜歡—一」

荊野王的大掌冷不防地扣住婉婉纖細的頸項,擄獲她噘得高高的紅潤小嘴,有效截斷她未說完的話,他故意吻得吱吱作響,吻得她再次沒了氣,粗暴地吻得她哀哀叫饒。

「啊!痛死了!你的鬍子好扎人呢!」婉婉硬是在眼眶中逼出一團霧氣來,紅腫的雙唇不住的嘟嚷着。

好甜美的小嘴,真是好吃!不過,荊野王也看到了她細嫩份額上的斑斑紅點,總算弄明白,原來她抱怨的是他的鬍子!

怪哉!他怎麼從來都不知道他的鬍子也能成為傷人的兇器?

「我沒刮過鬍子。」他瞪着她泛著紅斑的雙頰,緩慢的進出這一句。

這下子輪到婉婉傻眼了,她吐吐舌頭,「這又是你們荊族的傳統?」

「不是。」見鬼了!她的肌膚幹嗎這麼嬌弱,想吻她居然還得刮鬍子?嗟!下輩子再說吧!

荊野王的壞脾氣爆發,氣得策馬狂親。

真沒想到和親這事兒這麼折騰人!「保護疼惜這一條約定能不能把它拿掉啊?」

婉婉緊緊的抱着他的腰,很怕從這麼高的地方掉落地上。

他馳騁的越過一個又一個出頭,放眼所及皆不見人煙。

這是西荒啊!到處都是蒼涼景緻,像她這樣的異地女子若想活命,也只能依賴她手上環住的這副軀體的主人,好悲哀啊!

婉婉找著話題試圖打破沉默,「荊國王,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他從喉頭中發出不屑的嗤哼。自從他憑着本身的能力統御荊族各部落之後,他就被冠予這麼一個稱呼。他自豪的說:「荊野王!」

「不是啦!別人稱我為婉婉公主,但我卻喜歡別人簡單的叫我婉婉就好。你要我怎麼稱呼你?」

「荊野王!」他還是回她同樣的三個字。

哦?難道荊族人沒有名字?看來如果要她不觸怒他,「入境隨俗」這個詞兒她得牢牢記着!

「你可以叫我婉婉嗎?」

環住他腰身的小手調皮地輕刮著他腰部的肌膚,讓他一時分神,不知不覺的張開嘴,第一次呼喊她的名字,「婉婉—一」

這兩個字一出口,讓他心頭原本的氣悶瞬間順暢了不少。唔!婉婉,很好聽的音韻。

婉婉甜笑入頰,忙着點頭,「是的,夫君。」一族之長又怎樣?她只認定他是個能保她活命,免於被其他人輪暴,最後可以安全離開大漠的男人罷了。

換句話說,他就是那個要被她好好利用的男人!

聞言,荊野王差點跌落下馬。她叫他什麼?夫君?!哪來的怪稱呼?她敢不承認他是一族之王?

荊野王的眉頭倏地打了個死結,他雖然允諾她兄長要保護疼借她,但並不代表她就可以與他平起平坐,他不會容忍地無法無天的!

笨女人,原來她到現在還沒認清自己的價值啊!

沒關係,他會讓她明白得徹底,她不過是一個附屬於他的女人一一美麗得讓他驚艷的女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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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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